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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莲蓬鬼话故事整理大帖[第3页] |
作者:月下的静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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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就刹不住了,和第一件难忘事儿没什么关系(づ?ど)。转回来说,我们住的是一个村里,村里人过的自给自足的日子。一般人没什么钱,也做不了什么生意。我家是楼上楼下两层的石条砌墙的房子,邻居也都是差不多的房子,房子都是沿着一条青石巷挨着一家一户盖的。房子前边有一条挖的沟,人们做饭洗菜水就直接流到沟里。 我家里隔壁是一个已经丧夫的六十岁奶奶,她开了个小卖部,吃住睡都在那一间屋里。乡村老头爱喝酒,老奶奶就去进白酒来卖,一个大瓦缸,三块钱一壶酒这样子。邻居的老头都喜欢坐在她家门口对面的那块长条大理石侃大山,吹吹牛,打打牌。小的时候每天早上不是被鸡鸣叫醒,而是被这些老爷子们谈笑的声音吵醒。 那年我七八岁,还在上小学,故事里的爷爷就叫他蛤蟆爷爷吧。因为他满脸都是像癞蛤蟆那样一颗一颗肉疙瘩。蛤蟆爷爷单身一辈子,领养了一个女孩,说是领养,那个年代哪有什么正规手续,也不知道是哪里抱的还是捡的。小的时候蛤蟆爷爷对这个女孩子可好了。女孩嘴巴特别馋,蛤蟆爷爷只要不干活在小卖部奶奶那边跟一群老头子吹牛聊天的时候,她就趴在玻璃柜外边巴巴看着里面的零食。 |
蛤蟆爷爷看到了就给她买。多吃多少通通都给她,很宠爱。蛤蟆爷爷孤家寡人住在祖屋里靠着一辆三轮车拉煤堆回来,然后用工具把煤堆做成一个个蜂窝煤卖为生。所以干的是苦力活。赚的辛苦钱。因为做这个,所以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全身都是脏兮兮的,手上是煤渣嵌进肉里,手都染成黑色,洗也洗不干净。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慢慢的女孩长大成人了,出去打工,却再也不愿意回来。每次回来不是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就是耳朵密密麻麻的耳洞挂着耳环。蛤蟆爷爷还是一如既然带女孩买点好吃的,只是她已经不需要的。 有一天傍晚,又到了饭点,大家一如既往的拿着饭碗在门外吃饭聊天,有的拿着小凳子,有的就坐在门口石板上,那会儿谁家做点好吃的不知道呀。一家炖点肉能香到十里之外…蛤蟆爷爷不知道跟我奶奶开玩笑说起了什么,就喊我:妹子,你奶奶要死了。我一听可生气了,白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你才要死了要吊死了。我奶奶马上骂了我一声。说他是开玩笑。蛤蟆爷爷也笑嘻嘻的。这事情就这么过了。结果没过几天,有一天晚上,我在一楼打地铺睡觉怎么也睡不着,八点就躺着了,平常特别好眠,那天翻来覆去竟然失眠了。看着旁边高床的床底有些害怕,看着黑漆漆的夜夜有些害怕。那天不知道怎么熬的熬到天亮。天亮了,就听说出事了。 |
说起蛤蟆爷爷的去世,就想起在小卖部奶奶门口喝酒侃大山的老人一个个后面都渐渐去世了。现在我回老家,奶奶门口的石板上冷冷清清,再没有人聚在那里喝酒谈天说笑。小巷子除了几个老人拿着扫把猫着腰把青石板一丝不苟打扫的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声响了。 |
先说说这些老人的去世吧,我八九岁光景的时候,他们大概六十五左右。也不算太老,哪知道十年间就剩下一个老头子病殃殃颤颤巍巍的活着?这两年一直在外地没有回去,不晓得还在不在了。想起来就令人唏嘘不已。 蛤蟆爷爷去世不久,我目睹了一个老奶奶临终前的样子。叫她李奶奶吧。李奶奶从我记事起好像就那么老,很多时候她都是拄着拐杖在青石板上慢慢慢慢的挪着。腿脚不太好。她老伴李爷爷倒是神采奕奕,和蔼可亲。也是喝酒聊天里的一员。 有段时间我没看到李奶奶,后面听说她生病了,不知道什么病,但是一直卧床不起。我很久都没有看见她。李爷爷依旧喝酒说笑,好不惬意。看见我们几个孩子也能亲切的打招呼,一整天笑眯眯的。 有一天我在家门口玩耍,突然看见李家人呼啦啦一阵风从家里出来,着急忙慌的。李家儿子背着李奶奶一路小跑,我看见李奶奶精神很不好了,眯着眼睛手搭着儿子的肩膀呼哧呼哧的喘。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李奶奶光着下身,也不给搭件衣服。李家人就这样背着往前跑,跑着跑着我就看见李奶奶便溺了。额,就是直接拉在了儿子的背上。不知道有没有人擦,因为他们跑的很快,着急带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边看。后面去看,大抵也是不行了。我那会很小,但是也明白了,人在临终前是会排便的。李奶奶就这么去了。没想到的是,精神攫烁,神采奕奕,看起来十分健康的李爷爷在李奶奶去世没几个月也跟着走了。 李爷爷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受李奶奶死亡的影响,怎么就去了。想来人不能看表面,表面不知道内心的苦,少年夫妻老来伴。 |
这之后不久,大家依旧过着安静的生活。死亡却再一次降临,让我小小的年纪知道了什么是再也不见。 奶奶家门口正对面是一间乡亲们拿来放干草的破烂屋子,从我记事起就住着一位孤寡老人。其实她也有亲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住在那里了。老人双腿走不了路,每天都呆在漏雨漏风结满蜘蛛网装满干稻草的破屋里,破屋是破到窗户都摇摇欲坠。但她吃喝就在那里,屋里就一张破床,床上挂着一条无数破洞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蚊帐,床往前一点左边是一个水龙头,吃饭洗漱都在这。挨着水龙头一个烧木头的火炉。床底放着一些破烂和一个马桶,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有价值的家具。 天气好的时候,总能看见老人从床上挪下来坐在屋子大门口拿着一桶米在筛米虫,我经常过去坐门口帮她,老人眼睛不好,那时候拿桶米一翻,虫子呼啦呼啦爬上来,得赶紧手疾眼快揪出来,也是挺有趣的事情。抓完了到饭点老人就生火,开水龙头倒上一把小米煮粥,就着看不出来是啥的咸菜吃的满口生香。偶尔她还能花上两块钱,从每天经过小巷的猪肉贩那里买点肉塞塞牙缝。 老人是有亲人的,就住在我家两步路的水泥楼房里。隔两天她的孙媳妇就过去给她倒倒马桶,除此之外两人也没有任何交流。闲暇时候老人帮邻居们织些毛衣,孩子的小鞋子小衣服之类换点钱。她倒是很喜欢孩子,我们那会没事总去她那边帮她穿针线,聊天。 后来有一天老人生病了,其实只是小病,家里人也叫了乡村医生给她打针,但第二天就不行了。老人太虚弱了,生病那天夜里好多人围在破屋里,第二天她就走了,那间破屋的门便从此锁住了。我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和蔼可亲,爱和我们孩子聊天的老人。我回老家的时候,经常久久的坐在奶奶家门口,看着屋子,想着老人的音容笑貌,心里是非常难过的。但是她家里人呢?大抵是松了口气,终于摆脱了一个负担… |
老家房子背靠着一条河,河边有座庙。有个老头在庙里守门,吃住里面,老头不苟言笑,经常一脸凶相的看着我们,所以我们孩子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他凶巴巴的,也特别怕他。 老头每天起早开始打扫院里的落叶,一丝不苟。他总是弯着背拿着扫帚沿着院边细细的把落叶纸屑扫到院中间,春天的太阳懒懒的晒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
十四。江西老表之奇遇 |
我是个无神论者,善于用辨证唯物主义看待事情。生活在广州,这个人都可以踩死鬼的地方,我从来不会去想鬼的事情,更不用说见鬼等事件了。但偶尔在春节后回到乡下,回到曾经长大的地方,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因为那是粤东的一个小山村,就如一个盆地,四面都是山,房子就是山脚下,部分房子的背面就是绿草大树,甚至不远的地方也有不少先人留下来的墓地,特别是在夜晚,这个村的宁静的可怕,没有人言,没有狗吠,据说没有村民家可以养活狗。 大概在90年代以来村子里陆续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比如谁突然死了,谁碰到鬼了,谁给神仙惩罚了云云。死人,可以当作生老病死的一个常态,正常;碰到鬼了,那只是人的幻想罢了;而神仙惩罚,那应该是骗人的把戏而已。没错,以前我也是这样想,但这里的发生的很多事情最大的因素是巧合,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这就让我有点动摇对神仙与鬼神的看法了。 90年代村子里的常住人口大概为六百人左右,而现在除了几个老者之外,几乎都搬离到县城去住了,这很大程度说明人民生活富裕,已经城市化了。但我敢说,还有一个原因是闹鬼! |
(一)江西老表之奇遇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大概是94年。读初中时,我是在学校内宿,一般周末就回家。 又是一个周五,傍晚放学后,我走了2个多小时的山路,回到家里,已是晚饭时间,吃饭的时候,发现我家的上堂(客家围拢屋,下堂对面是下堂,对称结构)开了灯,并且好像有人的声音,我觉得非常惊奇,因为上堂的屋子是我一个邻居叔叔的,他一家人已经搬离惠州有两年了。之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而现在似乎有人住,难道他们回来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问我妈,问上堂屋子有人是怎么回事? 我妈假装没听见,低着头,仍然若无其事地吃饭。见我妈不说话,我又望了望我爸,希望他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爸却回头望了下我妈,然后快速地对我摇了摇头,用奇怪的眼神示意我,意思是叫我不要再问了,我给爸妈的这个星期的冷漠表情弄糊涂了。不过不管他们,吃完饭我自己走上去问问不就行了吗? 我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只严肃地对我说了一句,你就少点去上堂! 我少去,不等于我不去。特别是我爸妈今晚那种莫名其妙的话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晚饭之后,我来到上堂与下堂之间的廊子间学习,这间房间是我的书房也是睡房,同时离上堂隔的更近。 晚上10点钟,我悄悄溜出房间,房间外一片漆黑,这是大概还是仲春时间,还带点凉意,我从走廊摸黑走到上堂门前,见上堂屋子房门半掩着,房间内灯泡发出的那蛋黄色的灯光有点昏沉,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声响。 我屏住呼吸,把头伸进了门缝里,看到床上的被子被隆起,中间似乎躺着一个人,由于角度问题,其它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然而,就在我静悄悄地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时,门突然,支噶一声,打开来,一个人影直立在我面前,我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 你是谁? 几乎在同时,我们都问对方。同时,我也看清楚了这并不是邻居叔叔回来了,而是一个说普通话的年轻人。 我告诉他,我就住在下堂。他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你就是房东的儿子吧?你进来坐呀。 房东?房东儿子?我什么时候成了房东儿子,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他的脚步进入了这个房间。 可以说,这个房间,是发生所有故事的房间! 自从邻居叔搬走之后,这个房间就委托给我我家管理。农村的房子嘛,不像城市里的房子值钱,甚至可以说根本没用。像我们在围拢屋里面的人家,每家每户都有3-5间房子,所以你搬走了,有人愿意帮你管理算是不错了,别做梦想着收租什么的。于是我家搭理了这间房子,具体用途是,放放一些农用工具等杂物,但记得也有一段时间,我爸爸单独在这房间当作睡房,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几乎闲置不用了。 后来跟这年轻人了解到他们来自江西定南县,他叫钟二,在床上睡觉的是钟大,是他的哥哥,还说木棚(即房子里是两层结构,通过模板搭起来的棚)上面还睡有一对父子,是他家乡的邻居,他们总共四人,经过老乡介绍,上周刚来到咱们村子,准备做山工。 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下,村子里每家都有山有地,所以很多山树,而这些山树砍伐之后,可以卖钱,这些比较危险,粗重的劳动,在农民生活不断改善之后,都逐渐由外来人员支持,他们有的是力气,并且这种工作,只要你大力,肯干,勤奋,那么收入还是挺可观的。这样造成咱们村在90年代期间,很多江西,湖南的朋友们过来从事这一劳动,咱们村里们把这一类人叫做山工,即在山上从事工作的工人。 不过钟二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怎么也难跟山工联系起来。这让我想到了他的生活的背后肯定有些不太愉快的经历,不然怎么会来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啊。我还见他的桌子上放着《菟丝花》的书,记得这是一本小说来的,果然钟二说其刚刚高中毕业呢,并且一般外省人比广东人早读书,得知他只比我大两岁呢。我们俩在低声地交谈着,毕竟是同龄人,很多话题。 此时的钟大还在床上睡觉,一动不动的,而棚上所说的那对父子估计也已睡着。突然,窗外的一阵阴风吹过,木制的窗户竟然打开了,屋内在半空中吊着的灯泡也晃动起来,导致地面上的影子漂浮不定,当时我这想这种情况正常不过了,然后我却发现钟二那惊魂不定的表情,似乎走了神。 我问他,你怎么啦? 他转过神来,有点结巴地说,不要说话! 我也被他搞糊涂了,而此时的钟二却把他那呆滞的目光投向了那种床——钟大所睡的那张床。 一直悄无声息睡在床上的钟大,似乎也有所动静,但他的动静有点怪,上半身纹丝不动,而脚似乎在挣扎,因为脚这边的被子一阵阵地被踢高,从刚开始的轻柔,然后逐渐动作变的激烈,而钟大的呼吸声音也逐渐变大,同时感觉到非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好象非常难受。 此时坐在我旁边的钟二急的似乎要哭了,突然他跑到钟大的旁边,把盖在钟大上面的被子大力掀开,然后用双手抓着钟大的双臂,用尽全力地摇动,焦急地说,大哥,你醒醒。 在被子被钟而揭开的同时,我看到了钟大另人疑惑的姿势,他的两脚摆放的非常端正和笔直,而为八字型地微微张开。就如体育课立定一样,只是我们是站着,而他是睡着。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而伴随着钟二的尖叫声,楼上的两父子也从棚上下来了,一个是年轻人,二十多岁,一个是中老年人,大概五十多岁,可能是工作辛苦的缘故,看起来很沧桑,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了下来,对钟二说,别怕! 而在此时,我第一个想法是,钟大肯定是有暗病,比如神经类性质的病,或者是刚刚做了个噩梦,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的。 |
2 这位中老年人气定神闲地走到床边,对钟二说,你一边去。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搂住了钟大的脖子,接着用双手平行地伸进钟大的背部,也不知道他在钟大的背部做了什么东西,只见原本耷拉着脑袋且两眼紧闭的钟大突然间,眼睛蹬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只见钟大大汗淋漓,衣服几乎湿透,足于表明他刚刚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战斗。然而,这位中老年人却叫钟大别说话,坐在床边,叫钟二倒了一大杯白开水,让钟大喝了下去,然后叫他平躺下去,好好休息! 见钟大平安无事,我也心情趋于平和,毕竟这是咱们村子的地盘,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多多少少是有点责任的。这同时让我感觉到这位中老年人应该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即使不是,他也是个生活常识非常丰富的人。可是,他却不明白,医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是他医好了无数的病人,却医不好自己,至少,在咱们的村子里,或者说在这个屋子里,他没有医好自己。 但他不是医好了钟大吗?好,只是暂时不坏;活,只是暂时不死! 钟大安然无恙,也让钟二紧张的神情恢复正常,毕竟刚刚非同寻常的经历,让我们再无心思闲谈,见我要走,钟大也不再挽留。就在我从门口走出的一刹那,钟大突然拉住了我,轻声地问我,以前这个房子是你们家谁住的呀?能否告诉我呢? 屋檐下,房内折射出微弱的灯光,照在钟大的那张年轻的脸,他的眼神仍有点惊吓后的恐惧,但也挺真诚。对此,我也毫无顾忌,我告诉他,那是我一个叔叔的房子,他搬走了,所以房子由我家管理。 哦,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我,你叔叔之前在这里住的安宁吧? 当然安宁了。他搬走,那是向大城市发展,人往高处走嘛。你不会以为刚才你大哥这样子就胡思乱想,想到跟这房子有关吧。我告诉你,你大哥刚才肯定是睡觉时压到了心脏,神经之类的东西,我宿舍的同学有时也试过这样的。 见我说的头头是道,钟二也无多言,然后回到房间里去,把门关了起来。我也回到自己的睡房,今晚也无太多想法,倒头便睡。 第二天,我无意中把昨天晚上在上堂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妈,我妈听完之后,就骂了我别乱说,以后少跟江西人他们打交道就行了。 |
十五。西藏僵尸时录 |
过去,拉萨、日喀则、林芝等地区民房的门都很矮。即便是华丽的楼阁,其底楼的门仍较矮,比标准的门少说也矮三分之一。除非是孩子,一般人都有必须低头弯腰才能出入。而且门口地势内低外高向里呈慢坡形,这样更显得房门矮的出奇,给人一种房与门的比例严重失调的感觉。 自民主改革以来,大规模拆迁,从前那种老式的矮门已所剩无几了。但目前在拉萨八廓街仍能看到古式的矮门房屋。这对不知情的人来讲,的确是一个谜,或许你会想:“这是不会设计的失误吧?”事实并非如此。 一、矮门房屋的由来 修建矮门房屋实际上是预防行尸闯入的一种手段。“行尸”是藏语“弱郎”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所谓“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藏族所言“弱郎”,就是指有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如此说来,藏区的葬俗本身给起尸提供了极好机会。 在藏区,尤其在城镇,不管什么人死,并不马上送往天葬台去喂鹰,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送往生等一系列葬礼活动,尸体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后才就葬。若发生起尸,一般都有在这期间。 二、起尸的预兆 许多老者和天葬师都说,他们曾经见过起尸,并且见过多次。但起尸都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其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起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各,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遇上活人,起尸便用僵硬的手“摸顶”,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时也变成起尸。这种离奇而可怖的作用只限于活人之身,对别的动物则无效。 人们常言起尸具有五种类型:第一肤起,第二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种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所以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据传:从前,西藏一个寺庙的主持死了,全寺僧众将其遗体安放在本寺经堂里,然后大家排坐殿内昼夜诵经祈祷,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些念得精疲力尽的僧众忍不住个个倒地睡去,鼾声如雷。其中一个胆小的小僧因KB之心毫无睡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的遗体。下半夜,他突然发现那僵尸竟坐起来了。小僧吓得忘了喊醒众僧,拔腿冲出门外,反扣庙门只顾自己逃命去了。结果,全寺几百僧众一夜之间全变成了起尸。幸亏他们冲不出庙门,只是在庙内横冲直撞,闹得天翻地覆。 后来,一位法力无边的隐士发现了那不可收拾的场面,他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单身一人来到庙前,打开寺门跳起神舞,边舞边朝前缓缓而行,众起尸也在他后面边舞边紧紧跟上。他们渐渐来到一条河边,隐士将众起尸领上木桥,然后脱下袈裟抛到河里,于是,起尸们纷纷跟着袈裟跳入河心再也没有起来。 无论是现实还是传奇,这无疑给藏民族的心灵之上铸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为了预防可怕的起尸冲入,根据起尸不能弯腰的特点,专门设计和修建了那种矮门的房屋,是给起尸设置的障碍物。 当然,在那些古老的年代,这种防范起尸的措施仅仅在藏南和藏东那些有房子居住的地区使用,而在藏北广大地区,尤其居住在可可西里边沿地带的牧人们,则无法采用这种防范措施,牧人也常常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三、起尸的故乡 闻名于世的可可西里地区因高寒缺氧缺乏水草,居住在这一地区的牧人们,由于环境所迫,只能到处游荡,逐水草而居,三天两头搬一次家,终年处于游牧状态。那里的人们生前没有稳定的居点,死后也没固定的天葬台。同时,在这些地区无寺也无僧,更谈不上搞那些繁杂的葬礼仪式,人们普遍实行野葬和弃葬。野葬就是人死后,将其遗体脱光丢在野外,死在哪方,丢在哪方。弃葬便是指人死以后,活着的家人拔帐搬走了之,将死者弃在旧址上。凡采用这种葬法一般一脱衣,他生前盖何衣物原封不动地盖在死者身上,看上去,象一个活人睡觉似的。 这种游牧部落的葬俗更容易造成起尸。虽然他们无法建造矮门来抵挡起尸,但人们也同样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比如,将尸体尤其发现有起尸征兆的尸体丢于野外时,用一根绳索拴在天然的石桩或大石块上,以此避免起尸跑去害人。尽管如此,也免不了常有起尸发生。也常有人遇上起尸。例一,安多县司马乡文书扎多(此人过去是强盗),有一年他骑马挂刀前往那曲西北部的那仓部落(今尼玛县辖)抢马。他抢得一匹好马后,一骑一牵急急踏上返程。连续跑了几个昼夜后的一天傍晚,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下马,用多热(藏北牧人语,意为拴马用的长绳)将两匹马同拴在一根小桩上,自己盘腿坐在桩边生火烧茶(这是所有强盗的习惯),本想在夜幕的掩护下让马吃点草,自己也添填一下饿扁了的肚子,不料两匹饥肠辘辘的马竟不吃草,只顾惊恐地朝他背后看着,鼻孔中连发吼声。扎多不解地向后一看,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着一具赤身僵尸,犹如一头欲扑的野兽盯着自己,左腿上还系着一根毛绳,究意拴在哪里,压根没有看到,或许因当时极度紧张的缘故罢了。他不顾一切地翻身上马,拼命逃跑。在朦胧的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起尸已经追上来了。大约跑出五公里处,有个小山包,十来户牧民居住山下。身为强盗的扎多自然不能让人发现,故他绕山而上,到山顶躲藏起来,他的心还在“扑扑”乱跳。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听到山下牧村里人喊犬叫连成一片,他心里明白是起尸进村了。他骑上马背飞也似地逃回家乡去了。那些既无住房也无矮门预防的帐篷牧村遭到起尸袭击,结局可想而知了! 例二,安多县色务乡乡长巴布去那仓部落盗马的路上,遇到一个被牧户废弃的旧址,帐内四周一米多高的挡风墙完好无损,使人一看就知道该户刚搬不久。他想进去避风稍歇,刚迈进一步,发现土石围子的东南角里有件崭新的七色花边羊皮袍,躺在袍内的分明是个妇女。当他定睛一瞅,那女尸的头已经抬起头来了,睁着双目在看他,不用说她是被弃葬了女起尸。幸亏及时发现才免遭横祸。 例三,那曲来我部落(今尼玛县辖)里有个叫吾尔巴的牧人,他死后以后,将其尸体送去野葬的当天午后,一只乌鸦落下啄食,刚啄几下,僵尸忽然起来,一手捉住乌鸦就跑,于是在部落中留下了“吾尔巴尸捉鸟”的说法。 例四,安多县辖司玛乡里有个叫麦尔塔的牧主,他家的女奴住在加尔布山包下,因她贫困,连个姓名都不曾有过,人们以她住地的山名称她为加尔布老太。 1967年初春的一天,加尔布老太终于结束了苦难的人生,静静地躺在了那顶只能容纳她自己一人的破烂小帐内。尽管此地属县城的腹心地带,不同边远地区,她可以由清脆的法铃声送上通往生命之宿的路,但因她单身一人,所以无法享受那种人生最后应得的待遇。安多玛寺的一位高僧和本部天葬师——达尔洛出于。 |
怜悯前去为她诵经,并送去天葬。 他们来到她身边,可怜的老太半个脸露在领外,紧闭双目,半张干裂的嘴,枯瘦的身躯占满了帐内所有空间,无奈诵经和天葬师只好借用牧主家的一角诵经。高僧一边念经一边不安地让天葬师过去看看老太遗体。当天葬师过去看时,发现老太的头全部露在领外,第二次去看时,老太已经睁目斜坐起来了,她肤色发黑,鼻子两侧的血管膨胀成手指粗。他迅速将此情景告诉了高僧。高僧立即吹起人骨头号做法,运用密宗法术破血,不一会,见她鼻孔中流出鲜血,接着倒下去恢复了本来的平静。可见她属“血起”类。也不知何故?当他们将老太遗体驮在马背送去天葬台时,发现她的尸体比任何尸体都重,简直重得使强壮的雄马在路上卧倒了几次。这是天葬师达尔洛亲眼所见,也是他亲自讲的。 |
十六。我亲身经历,及耳闻目睹的诡异事情。 |
2017是我比较难过的一年(不能说最难过,因为不知道未来的人生还会发生什么事)。各种不顺各种不适,身体健康和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很差。工作方面在尽努力都无果的情况下,在2017的下半年我决定停止一切工作,休养生息。 休息期间我习惯看下书,也是在这段时间我有了上网浏览网页的习惯,偶然翻到天涯鬼话版块,看了很多贴子,有的写得很真实(本人有相同或相似的经历),有的真假参半,有的大概就是玄幻小说吧。 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路,从记事起到现在,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也不少,估计都能写成一本短篇故事集了。 发生意外叫——事故 没发生意外叫——故事 我到现在都还好好的(感谢神恩),所以大家就当故事看吧。 |
1、没有腿的叔叔 这事发生在我两岁前。 爸爸妈妈结婚时是租的房子,清未民初那种墙体是青砖,里面是木质结构的两层青砖瓦房。我们租住的是二楼其中一个房间,一楼是一个单亲妈妈(丧偶)带着三个女儿居住,二楼另一个房间住的是什么人我不记得了,记忆中没有见过。我们的房间门挨着楼梯,里面大约就十五平方米,设施也相当简陋,一床一柜一桌两椅,外加一个我爸砌的简易“灶台”和一个“马桶”,就是爸妈的全部家当。PS:灶台其实就是两个蜂窝煤的炉子,加一个木制的切菜台;马桶就是看古装电视剧里的那个宫女娘娘被贬去刷马桶的那种……(^_^) 爸妈住在这里第二年年底,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小小家的一员。 妈妈的工作是三班倒的,爸爸是正常班,两人单位都有食堂,所以在家做饭并不多,一般是我妈妈上午班或晚班,我们家才会在家煮饭。 那天我妈妈上午班(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中午就我妈和我在家,我自己在床上玩,我妈在炒菜,突然我和妈说:“妈妈,桌子上有个叔叔,他叫我去和他玩,但他没有腿!” 我妈正拿着锅铲呢,听到我的话,吓得我妈连锅铲都扔了,冲过来抱着我就骂:“谁!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我女儿!……” 我妈骂了几句,再问我那个叔叔还在不在,我说不在了。 这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我妈后来告诉我的。 这事过去大约半年吧,我快满两岁的时候(推算出来的,我妈说那时候很热,应该是夏季,我冬天出生,九个月开口说话,到十一个大会说比较完整的句子。那时能自己玩,又能那么顺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估计我那时候是一岁半左右)我又见到那个叔叔了。这次我记得并且印象深刻。 那天是傍晚,冬季天黑得早,我妈下班从托儿所接我回来,我她做晚饭,我就找楼下的小姐姐玩。 晚饭做好了我妈叫我回来吃饭,平常到饭点我都很积极的,一叫就回,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楼后就一直在房门口打转,我妈叫我几次我都不进去,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我就从楼梯滚下去了……呃~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肉球从楼高四米的木楼梯滚下去,居然一声不吭,也没弄出什么动静~我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直到我四仰八叉的躺在一楼楼梯口,我才反应过来我滚下来了。因为不觉得疼,我没哭喊,正想要翻身爬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墙壁上的相片里,那个叔叔正对着我笑! 我当即就哇哇大哭起来,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在当时小小的我心里面,就认定是这个叔叔把我推下楼梯的,他欺负小孩子! 我一哭嘛,我妈就冲下来了,一楼的阿姨和小姐姐们也过来了,我妈抱起我问怎么回事,我就指着那个叔叔(相片)一边哭一边说:那个叔叔很调皮,他欺负我,让我滚楼梯,还笑我! 居我妈说,当时那个阿姨脸色都变了,小姐姐们也吓得不轻。 相片里那个叔叔其实就是阿姨的亡夫,在我没出生前就去世了。 那时候我还不到两岁,对死亡没有任何概念,我们家里大人也不会动不动拿鬼故事吓小孩子,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叔叔已经死了,也没有害怕,但我妈说那次我肯定是吓着了,自打那次之后,我原来像苹果那粉红嫩白的小脸就变成青白青白的,人也从白白胖胖的小肉球,变成干瘦腊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晚上我妈和我爸说了这事,没多久我们就搬家了,搬到别另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 |
2、住在井里的哥哥 搬家后,爸爸妈妈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一个小娃娃,自然没心没肺的照样能吃能喝能睡,天天走街串巷的认识新朋友。只是不知不觉间,我的小脸是越来越青白,身体也从原来圆滚滚的小肉球,渐渐变成营养不良样的豆芽菜样。 搬的新家是个大院,里面住的有五户人家,房子是座北向南的,大门进来就是门楼,门楼一层带小阁楼的,面积不大,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他们的小儿子,大儿子没见过,据说是在别的城市工作,小儿子也十多岁了,和我年龄相差太多,所以没什么交集。 门楼对着就是中庭天井,中间有一口水井,我们家住的是西边的房子,相对主屋低矮一点的两层,原来就是客房,其本没有什么改动。东边的房子原来是厨房,我们住进去的时候已经被墙隔开,成了另外一个独立的房子,要从另外的小巷进去。过了天井就是主屋,我不记得有多大了,反正小小我我就记得那个房子很大很大,很高很深很长。 里面住着三户人家:一对年轻夫妇,没有孩子;一个老婆婆和儿子儿媳孙子一家;再就是一对和我爸妈年纪差不多的夫妻和女儿阿云。 阿云比我大两岁,皮肤很白,安静腼腆,不爱说话,但对我却很有耐性,总是安安静静的陪我玩,在往后的一段时光里,阿云是我最亲密的玩伴。 转眼我三岁了,我渐渐发现阿云有时候像和谁说话一样自言自语,又看不到有人,我去找她,她也总是避开我,像隐藏着什么秘密。在我再三追问下,阿云终于说了,最近有个很好的小哥哥经常找她玩,和她聊天,阿云很开心,想带我一起,但小哥哥说时候未到,不能让我知道。我当然是生气啊,发誓不再和阿云玩。 接下来好多天我都忍住不去找阿云,直到那天,阿云兴冲冲的找我,说小哥哥想和我一起玩。小孩子嘛,有玩伴当然没脾气了,当即屁颠屁颠的跟阿云去她家了。 到阿云家,进门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大约是七八岁的样子(看着和老婆婆的孙子差不多大,老婆婆的孙子就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浅蓝灰的衣服,灰色的长裤,白白净净,很干净的样子,笑得很温和。 那天后,小哥哥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找我们玩,偶然阿云不在他也会陪着我,如阿云一样,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陪着我。 对小哥哥的陪伴,我开始并没有任何疑心,就认为他家就是我们附近。不过我喜欢走街串巷,这一条街上的每一户人家我都熟悉,谁家有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我都清楚记得,就是搞不清楚小哥哥到底是哪一家的。 好奇心让我忍不住问小哥哥:“你住在哪里啊?为什么我去别人的家里都没有见过你?”小哥哥拉着我的手走到天井,指着水井说:“我就住这里,我的家在下面。”我问:“水井有梯子吗?你怎么回家?”小哥哥说:“跳下去就可以回家了。” 我当然不信,只为大人总警告我们,不要靠近水井,掉下去会被淹死。 我说我不信,小哥哥拉我到井边,让我扶好井边,让我看他怎么回家,然后……小哥哥就当着我的面跳进井里,消失了! 对这个房子,我记忆特别深刻,因为这是我记忆里觉得住过的最舒适的房子。说它最好是因为其一、这个房子是真正的冬暖夏凉,除了阴雨天,每天都能晒到太阳,夏天再热,只要进屋或躲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一下子就感受到清凉。冬天再冷,在屋里也不觉得冷,我经常大冬天光着小脚在房子里跑来跑去,也丝毫不觉得冻脚,整个房子就是个天然空调房。进大门经过门楼就是中庭天井(现在的说法就是内院,院中有井,我们叫天井),井水清甜甘洌,神奇的是这口井的井水也是冬暖夏凉的。夏天我们经常把西瓜水果放井里泡着,再拿上来吃就冰凉冰凉的。冬天井水打上来就是温的,可以直接喝。 其二、是我成年后了解建筑史,才知道那个房子是旧社会上层人士才住得起的豪宅(当然不能和皇孙贵族、豪门世家的祖宅相比较)。房子建筑设计无论是生活理念、人居环境,还是风水五行,阴阳平衡的角度,都配合的恰到好处,中古建筑的精髓都能在这房子得到体现。 |
3、要弟弟还是妹妹 前面说了,我家里大人们从来没有讲什么鬼故事来吓唬小孩子,我不知道什么是鬼。在我的认知里,小哥哥和所有人一样。在三岁的我眼里,他是除了我爸爸妈妈外公舅舅以外,最利害的人了,因而他跳井消失的事,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理所当然的相信,他的家就在那下面,井水里我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有个门,小哥哥就是从那里回家的。 小哥哥依然隔三差五的找我们玩,有一天,他突然问我:“你想要弟弟妹妹吗?”“弟弟妹妹是什么?”我问,“就是比你小的小朋友,长大了会和你一起玩。” “不想要!”我想都不想就回答他。 那以后,小哥哥每天都会问我想不想要弟弟妹妹,我每次都干脆利落的回答:不想要!小哥哥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跟我说,有弟弟妹妹有多么多么的好,可以陪我玩啦,大人不在家也有人陪我不会害怕啦,弟弟长大,还会保护我啦。 那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妈妈和我说她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让我一个人乖乖的在家里,等一下舅舅就会过来接我去外公家。我乖乖的应下了,妈妈出门后,我觉得困又睡着了。醒过来就看到小哥哥站在我床边,很认真的问我:你真的不想要弟弟吗?要弟弟好吗?好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一根筋的想,就不要弟弟妹妹,就要哥哥! 我也认真的回答:不!我真的不想要弟弟妹妹!我真的想要哥哥! 听完我的话,小哥哥沉默许久,最后摸摸我的头说:好吧!我不能陪你了!我走了!说完他就走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那以后,小哥哥再没出现过,我问阿云,阿云也说再也没有见过小哥了。 |
十七。出家记—回忆人生一段特殊的经历 |
在各大论坛潜水很久,主要是看人家的故事,突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人生中一段特殊的经历说出来,怕再不写下来自己也会慢慢淡忘了,没什么文笔,只希望能清晰的叙述出来留个纪念,若干年后如果有人看到,至少证明这个世界我来过。 曾经在97年在四川有过一段出家当道士的经历,就说说那一段的事儿,因为这里都是我自己的真人真事,可能里面会涉及到其他人,有些人依然在那个环境中生活,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生活,人名我可能会用假名代替。 我的故事可能不适合那些虔诚的道教信仰者或者修仙者,因为我会从一个很客观的角度来描述那些生活,我会很客观的思考我看到的一些神秘现象和宗教活动,而不是从一个信仰者的角度来描述和思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论,我在这里先说明一下。 |
最早接触道教是在94年底,大概是11月底了,那时候我在东莞的一家公司干活,做的是数据库程序设计,工作压力很大,搞得最后有点轻微的神经衰弱,只觉得整天人昏沉沉的,睡觉就是做一晚上梦,梦里也在编程,醒了就和没睡过一样累,后来搞得人情绪很低落,看天空都感觉是灰色的那种感觉,有点厌世的心态,就决定离开了,目标是四川的青城山,想去出家,于是就辞了职,带上简单的行李,就背着一个小双肩包坐上了去四川的火车。 之所以去四川青城山是因为我从小就有浪迹天涯的想法,在旅游地图上看过很多地方决定将来要去,青城山就是其中一个,而且青城山不是有很多道观吗,当时我有点轻度的抑郁,想出家,所以首站直奔青城山,当时身上大概有3000多块钱,是我打工积攒下来的工资,在那个年代也不算太少。 火车把我送到了成都,我在成都住了一晚小招待所,20块一天的单人间不带卫生间,那个年代这种算是不错的了,后来出去晃荡都是住那种多人间,几块钱一个床位的,这种多人间另有一番趣味,这个回头有机会再说。 |
第二天我报了一个都江堰-青城山的一日游,跟着旅行团坐车先去了都江堰,之后去了青城山,从大门进山后,我告诉和我同车的旅客,让他们回去的时候跟那个导游说一声,就说我不跟他们车回成都,就在青城山住下了。 之后就一路爬山,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混混沌沌的,那段时间的心情一直都是很压抑低沉的,山上郁郁葱葱林木茂密,景色实际很漂亮(这是后来才发觉的),但是在当时的我眼中却是整个世界一片灰暗,我的心情就像是现在的雾霾天。 一路上山经过了很多道观,不愧是道教名山,大概是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走到了青城山最上面的那个道观(这里说的都是青城前山,后山那个时候还没怎么开发好),是叫上清宫的。 |
当时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我进门时看到有个房间窗口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住宿,看样子道观里是可以住宿的,所以我就决定当天留宿在上清宫,然后慢慢考虑我下一步怎么办,在窗口办了入住手续,一晚10块钱,单独一个房间,比成都便宜,然后我在道观里的小卖部买了点干粮当晚餐就回到房间了,后来才知道10块钱是包吃包住一天的价格,可以去斋堂吃饭的,可以吃一天三餐,很便宜是吧,后面还有更惊奇的价格。 |
第一次住在那种木质结构的古老的房子里感觉很新奇,我住的是二楼,推开木格窗子外面是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看上去很古老的井,院子的地面上满是青苔,看上去并不常有人进去,看着窗口外的青瓦屋檐,让我有点恍惚,感觉好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朝代。 |
随便吃了点干粮就下到楼下继续逛,先参观了一下整个上清宫,感觉还挺大,之后天慢慢黑下来,游客都离开了,回房之前顺着大概的方向沿着一条路找到了我先前在窗口看到的那个小院子,地面上青苔很滑,走路不得不小心翼翼,去看了看那口古井,好像已经废了,旁边还有一块碑,上面写着井的来历,具体是什么可惜我已经记不清了,有兴趣者可以自己去考证,一个清静的小院,一口古井,满地青苔,清冷的空气中一个静静站着的人,很奇妙的感觉,记忆犹新。 |
道观里到了八点之后就再看不到一个人了,灯都关了,只有神像前油灯那摇曳的昏暗灯光,那份静是其他地方没有的,是的,寺庙宫观里的那种静不是普通的静,是一种静到极致的。。。应该说是一种静到极致的氛围吧,即便是在繁华都市的中心,你走进一个庙子,那份静你能立马感觉到,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区别于门外那个喧闹嘈杂的世界。 |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点昨天剩下的干粮,不知道下一步路在何方,和管事的道士退房时,看到大殿旁昨天我坐的那条长凳上坐着一个满面红光,满头白发的老道,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样子,反正看上去很唬人的那种,要不是胖了点我就要用仙风道骨来形容他了。退完房背着自己的包下楼,那个老道笑眯眯的看着我,很自然的我就坐到他身边和他聊起来,他告诉我他是个云游道士,刚在北京参加完一个全国性的研讨会回来,家(是的,他说的是家不是道观)在四川崇州市,昨晚在上清宫挂单,今天要去其他道观,让我跟着他一起在山上耍几天,然后去他家里耍耍,正好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就决定暂时跟着老道混了。 |
出得上清宫我们一路下山,走的却不是昨天上山的那条路,慢慢路上游客减少,似乎是走上了一条不是旅游干线的路。头晚上睡的安稳,我眼中的世界似乎也变了点样子,不再是黑白的而变成了彩色的,青城山素有青城天下幽的美名,原因就是山上气候湿润温暖,树木生长茂盛,冬天也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 |
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路下行,路两边都是笔直高大的杉木,有时会穿过一小片竹林,在没有树遮住的地方,可以看到下方远处的树林中隐隐露出几片青瓦房顶,还有炊烟从房顶上飘出,就这么一路慢悠悠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拐过一个弯,面前突然豁然开朗,那是一个道观的大门,周围全是有年头的高大的杉木、楠木、银杏树,门口有一大片空地,一个老道姑正拿着一把扫帚在那里扫树叶,恕我语言的苍白无力,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啊,就好像突然走进了一幅中国传统的水墨画。 |
道观门头上写着圆明宫,应该就是这个道观的名称了,那个门做的很奇怪,本来有两个左右对称,中间是一面墙,结果其中一个被完全封掉,后来知道是修好后风水先生看过,说风水有问题,那边一个不封掉道观里会失火,这个方向实际是圆明宫的侧门,另外一侧还有一个正门,那是顺着三重大殿的方向做的,但是因为这侧门对着我下来的那条路,所以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从这个门进来的,那个正门反而几乎没人走。 |
进得门,一条长长的通道通向另一个小门,路的两边种的都是高大的楠木,都是一人都抱不过来的那种,再进一个小门,才真正进了圆明宫的大殿,圆明宫有三重殿,第一重供的是太上老君,第二重供的是斗姥元君,据说是北斗七星的妈妈,最后一重供的是三官大帝。在三重大殿的两旁有几进小院,小院周围又有些房间,圆明宫里的道士一般就住在这些小院里,斋堂厨房什么的也都在周围的这些小院里,我这么详细的介绍圆明宫是因为我后来的出家之路与这里直接相关,这里是我最爱的一个道观,借用一下百度上面的介绍,宫外丛林蓊郁,翠霭掩映,环境清幽,风光迷人。最重要的是这个道观不在主旅游线上,很少有游客走到这边,所以和我一路上山走过的那些道观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很清静。 |
到了里面,有一个个子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年轻女道士来打招呼,女道士在道教里术语叫坤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道士,之后才明白,道教的宫观里是男女道士都有的,不像佛教的庙宇,和尚和尼姑是分开的。 那个女道士年轻看上去很小,估计也就20左右或者更小,说话笑眯眯的,感觉很和善,她姓周,以后的日子我称她为周师兄,在这里顺便说一下称呼问题,在山上,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道士,我们都称师兄,年纪稍长的我们称师傅,年纪再长的老年道人,我们就尊称一声师爷,以上称呼不分男女,只认年龄。 |
和我一起的老道和周师兄聊了一会儿,大概的意思就是今晚要在这里挂单,挂单的意思就是今晚要住在这儿。然后周师兄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之后就和宫里的其他道人一起出去了,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是在忙着打理茶园,圆明宫里种着一片茶园,那片茶园后来成了我经常坐着发呆的去处。 回头来说说和我一起的这位老道,老道姓张,我尊称他一声:师傅,他欣然笑纳,他人微胖,杵着一根天然的木质拐杖,拐杖头部弯弯曲曲的像条龙,黄色的木头被手磨的锃亮发光,很是漂亮,拐杖头上还挂着一只不大的酒葫芦,里面装的是他自己用何首乌泡的酒,偶尔会喝一口,我也尝过,不爱喝酒所以只觉得辣和有药的苦味儿。 |
这老道说他刚参加完一个研讨会,还拿出一些照片来给我看,全部是他摆出一些打坐一类的POSS和人家合影的,颇有些半仙气派,让人肃然起敬。 在圆明宫吃过中饭,下午和老道一起去了一个叫玉清宫的道观,这是个比圆明宫更偏僻的道观,占地也比圆明宫要小,环境很清静,景色漂亮。在玉清宫喝了会儿茶,老道和宫里的道士聊天,我自己在道观里前前后后转了几圈,觉得还是圆明宫的环境我更喜欢。 |
差不多晚饭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圆明宫,吃过晚饭就回房了,晚上和老道随意乱侃,他说些趣事给我听,然后还给我看了看手相,多的不记得了,就记得他说我这辈子是个到处漂泊的命,一生中会有很多女人,这话要是换个时候听到没准挺高兴,但那时我都万念俱灰想出家了,桃花运这些东西并未放在心上。 睡着前我一直在想下一步怎么办,我非常喜欢圆明宫这个地方,感觉就是我心目中的清静之地,如果能在这里出家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但是昨天在上清宫看到的一幕让我有心理阴影,估计想出家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我先住下来和他们慢慢混熟了,然后再要求出家会不会更容易呢?嗯,此计甚妙,山人决定依计行事。 |
第二天老道要下山,让我跟他一起去他家里耍,我看他那意思是想收我做徒弟了,不过我当时一门心思就是想出家,而且非常喜欢圆明宫这个地方,所以就谢绝了,决定就留在圆明宫,老道给我留了个地址就离开了。 之后我找到周师兄,问了一下想在这里住宿是怎么收费的,她告诉我包吃包住一个月150,真是难以想象的价格,太便宜了,于是就这样,我在圆明宫住了下来。 我的房间在第二重大殿旁,第二重大殿前面有一个天井,就像个小院子,里面种着两棵小树,我的房间有两个门,前门就面对这个天井,反面还有一个门是通道后面的一个比较大的院子,后门那个院里有个厕所,房间挺大,木质结构,有些地板踩上去会有点吱呀呀的响声,后门旁边有个大窗户,所以光线不错,而且后院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 |
这里对我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只是那时候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我对于这里的每个人来说也是一个陌生的加入者,开始时见面大家会对我点头笑笑,或者招呼一声:吃饭了,仅此而已,基本没什么交流。 用了几天时间我基本搞清了圆明宫里所有的成员,首先说说出家人,道观有一个主持,这里叫当家的,是个姓周的老道姑,我猜年纪大概60多,长的慈眉善目,不过生气的时候也还是有点威严的感觉,大家都喊她周师爷;有一个姓梁的老道姑,大家喊她梁师傅,大概也有60左右,就是我第一天来在门口看到那个在扫树叶的老道姑,据说她是从其他地方云游到此,然后就挂长单,一直留在了圆明宫;一个沈师傅,是个男的,50多岁的样子,脸瘦瘦尖尖的,长着山羊胡子,好像是圆明宫管账的,然后他也是平常道观里干活的主力。 |
还有一个很老的老道姑,我不记得姓什么了,行动不便,走路很小步小步的挪动,必须有人扶着,有个姓戴的小道姑专门负责照顾她,那个戴师兄20来岁,可能是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她总是乐呵呵的,对那个老道姑照顾的很好,是个心肠非常好,特别爱笑的姑娘,那个老道姑心情不好对她发脾气时她依然是笑呵呵的,唉,可惜这么好一个姑娘,命运对她却是非常残忍,后来她的结局很悲惨,老天真是不公。 和戴师兄关系很要好的有一个小男道士,看上去不到20岁,姓樊,个子小小的,长的很漂亮,一看就是那种很聪明伶俐的样子,事实上他确实也很聪明,在这个道观里他是唯一会做法事的道士,经常会被请到其他道观里帮忙。 |
接下来说说那个负责接待的周师兄,小小个子,脸圆圆的,因为总在干活,所以脸上经常是热气腾腾红扑扑的像个苹果,脸上表情很丰富,和你说话时经常笑眯眯的,不满意时也会做出很夸张的生气的样子,性格比较活泼,做事时动作很麻利,以后的日子,我和她打交道是最多的。 和周师兄关系很要好的一个女道士是李师兄,也是20出头的样子,她个子比周师兄高一点,白白净净的,性格很文静,和周师兄是个鲜明的对比,平常话很少,她和周师兄住在一个房间,平时干什么都在一起,亲密的像姐妹一样,听周师兄说她出家是因为小时候得了严重的肾病,家里没钱医治,最后只能送到道观里,时间一长病慢慢的好了,之后就一直呆在道观里。 |
接下来的是孙师傅,是个40多岁的女道士,皮肤白白的,不过我猜那是因为长期关在房间里不出门的缘故,嘴有点尖尖的,她是戴师兄、樊师兄、周师兄和李师兄的师傅,不过看起来戴师兄和樊师兄和她关系好点,周师兄和李师兄不知为什么和她关系一般。孙师傅每天只是吃饭时出现在饭堂里,然后也只是打了饭就回到房间,平常基本不出房门,也不参加道观里的劳动,真是很奇怪的一个人。 最后还有一个男道士,看上去30左右年纪,脸黑黑的,眼睛又大又圆,样子长的就像李逵,除了没有大胡子,个子不高但是膀大腰圆,总之我觉得他的样子贴上大胡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李逵,忘记了这个师兄姓什么,因为他经常出门,很少在道观里待着,喜欢抽烟,听其他道士说他还喜欢喝酒,曾经有喝醉过回到道观发酒疯的事,再后来过了两年回到山上时,他已经不在了,听说是因为喝酒闹事被逐出山门了。 |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当时道观里的道士应该就是这些,除了道士,道观里还有其他人,有一个干农活的老头,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是沈师傅的妈,看上去很老很老的样子,应该有90岁了吧,她是被沈师傅接到山上养老的,我叫她婆婆,她最后很喜欢我,家里其他儿女给她送好吃的来她总留给我吃,还总和我唠叨人类的起源,就是诺亚方舟的故事,挺有意思。 除了这些,道观里还住着一个湖北黄冈的小伙子,说是有病在山上修养的,说起来也算半个老乡,因为我也是湖北人,我的家乡是武汉。 以上这些人再加上我就是圆明宫当时所有的成员。 |
道观的生活简单。平淡而有规律,这个道观和上清宫不太一样的地方是没有固定的早晚课,每天早上5点半开始会有人挨个去给每个神像上香、点油灯,然后会有敲磬的声音,这时候基本我就会醒来,简单洗漱之后就要去饭堂吃早餐,时间很早,差不多就是7点以前,去晚了很可能就没吃的了,早餐基本都是前一天晚上的剩饭煮的粥,然后配上一些道观里自己做的咸菜,中午大约12点会听到当当当的敲击声,那是通知中饭时间到了,晚上同样如此,晚饭时间大概是5点半左右。 道观的斋堂或者饭堂肯定是吃素的,从不会做荤菜。 |
圆明宫的菜一般很简单,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吃自己菜地种植出来的蔬菜(现在回想,那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呀,因为都是用大粪浇出来的),最常吃的有莲花白、土豆、菜薹,加点辣椒花椒随便炒炒,如果碰巧这天有人下山办事,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带点其他山上没有的菜,比如茄子豆腐什么的,有时候会有魔芋豆腐吃,然后就是道观里自己做的一种咸菜,好像是用莲花白的叶子包着黄豆发酵裹上辣椒花椒那些调料之后腌制的,这个基本是每餐都有。 菜虽然简单,但是吃饭的碗却是很惊人,记得第一次进饭堂吃饭(那还是和老道在一起的时候)去的稍晚了一点,其他人都已经开吃了,我看见每个人手里捧着一个类似小脸盆似的玩意儿埋头苦干,包括那些60多岁的老道姑也是用这么大的碗,当时就惊了,看看橱柜里一共有三种型号的碗,最小的那种和我们过去家里用的蓝边子碗是一样大的,这个有些人可能知道,这种蓝边子碗如果在我们家,那就是大号的饭碗了,在这儿就是最小的,然后一种比兰边子碗大一圈的中号碗,最后就是那个小脸盆似的大号碗。 |
特别考虑到我刚从广东过来,那对比就更是强烈了,广东吃饭那玩意儿能叫碗吗?充其量就是一大号茶杯,我得吃好多杯才够。 一开始我只能用最小号的那个碗吃一碗,已经感觉很饱,需要在大门外或者大殿上来回走动消食,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吃素肚子没油水还是人家传说的圆明宫的风水就是被吃光的命这个原因,感觉特别容易饿,经常是一餐等不得一餐,过不了几天就觉得小号碗不顶事儿了,换了中号碗,差不多在圆明宫待了半个月之后,我也开始捧着那个小号的脸盆吃饭了,再到后来,大号碗满满一碗吃完后有时还得加点,那个大号碗听人家说装满能有一斤多饭。。。 |
一般吃饭的时候分三桌,老年人坐一桌,其他人坐另外两桌,每个桌上三、四盘菜,其实我感觉菜根本不够吃,经常饭吃到一半,菜盘子里就光剩水了,没辙就只能用菜汤泡饭,奇怪的是,就那么简单的菜,还不够吃,但是我每餐吃的不知道多香,真是觉得很美味,难道我是天生吃这号饭的命? 在道观待了一段时间后,不但我的胃口越来越好,人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好了,晚上睡觉不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人白天也很精神,不再是整天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了,心情一并也开朗了很多。 |
这里说点题外话,道教里面有很多派别,目前存世最普遍的有两大教派,全真和正一,也有很多种不同分法,这个太复杂就不说了,就说青城山这里最主要的还是全真教的龙门派,看过射雕英雄传的应该都知道有个王重阳,就是他创立了全真教,他的七个弟子俗称全真七子,每人各创一派流传下来,其中规模最大流传至今人数最多的就是丘处机的全真龙门派,全真龙门派道士讲究修内丹,禁淫欲戒荤腥,住十方丛林。 之前我在山上碰到的那个老道应该是正一派的道士,这派的道士是以住家为主,或者是有家庙,他们可以结婚,不戒荤腥,以符箓咒语为人祛病降妖伏魔为职业。 |
其实刚去道观最不适应的不是吃,而是寂寞,虽然道观里看上去人不少,一开始和人家并不熟,除了每天吃饭时点点头打打招呼,其他时间基本不打交道,我又不是出家人,用不着干活,吃完饭闲着没事只能到处逛了,先是把圆明宫周围都逛了一个遍,圆明宫处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背靠大山,面前有一个山谷,山谷对面还有座山,整个圆明宫被绿树环绕,那些树可不是一般的树,门口有两颗数百年树龄的老银杏树,据说是一公一母,母的会结果实,果实山上叫白果,公树不会结果,但是如果光有母树没公树也不能结果?所以说这一对老银杏树是一对夫妻。 我去的季节白果基本已经落光了,偶尔还会掉落几颗在地上。 |
除了这两颗老银杏树,周围还有很多巨大的楠木,随便一颗都是一人抱不过来的那种,据说其中一些也是好几百树龄的,可见圆明宫历史有多悠久了,后来在道观内一个台阶角落里不起眼的石头雕刻上看到这个雕刻出品的时间,居然是明代,楠木在现在都是非常名贵的树木,木质很坚实所以长的很慢,扔到水里都浮不起来,是做家具的上好材料,所以这里这么多大楠木真是很宝贵的。 当然,最多的还是山上随处可见的杉木。不知为啥,我很喜欢这些不会说话的大树,可能是因为它们的健康和茁壮吧,心里老想着我的身体要和它们一样健康和茁壮多好。 我经常去摸一摸锤一锤它们,有时候会站在那里看这些树一下午。 |
顺着道观右边一条小路,走不多久就能看到一片低矮的茶树,这是道观里的茶园,平常这里一般没人,我偶尔喜欢来这里坐坐。 顺着这条路再往道观后面走,穿过一片小树林,会看到树林中有一个墓地,墓地是圆明宫一位去世的郑姓老道的,传言说这位老道活了120多岁,我刚到道观的那天还碰到一个外地人来圆明宫找这老道,说是老道晚上给他托过梦(神叨叨的我不太相信),墓地前有一块墓碑,墓碑背面大概记叙了一下墓中人的生平,出生于何时,家乡何地,何时何地入道,最后什么时候羽化登仙,这就是一个普通道士的一生,在他那漫长的一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坎坷,多少奇闻异事,这些都随他一起长眠,永不再为人所知。 |
道观的门前面是一大块空地,地下的土被踩的很实,扫的很平,在上面走着很舒服,空地左边就是那条我们来时走的小路,这条小路在空地前拐个弯直往山下延伸,是通到山下一个叫中兴镇的小镇,这条通往山下的路一般极少有游客走,基本都是本地山民和道士下山赶集时走的,我后来也经常走这条路下山到中兴镇去赶集,单程走的快差不多要走一个半小时,来回路上就差不多三小时,其实走到镇上一般也没什么事,有时只是去吃一碗面又回来,只是太寂寞了,想去热闹的地方感受一下人气,又或者是太无聊,就想活动下筋骨。从山下到镇上的路两盘是一片迷人的田园风光,路边都是大片的绿油油的麦田(或者是油菜田),田边种着一些看上去很古朴的桑树,远处的薄雾中隐隐约约的是一座座农居,屋顶上飘着渺渺的炊烟。 |
道观周围逛遍了之后开始走的更远,去山上其他地方逛,基本都是顺着我来时的那条路上到上清宫,然后从上清宫的另一面往山下逛,想逛多远随心,有时候一直逛到大门口的建福宫,这才发觉,原来山上象我这样常住的人真不少,有些人和我一样住在道观里,有些人住在山民开的农家乐里,这其中,有部分人是养病治病的。 |
就这样整天在山上闲逛,也认识了几个熟人,平常大家经常互相串串门,和他们到处去拜访山上的其他住客,生活倒也变得丰富了许多。 这些人中我印象比较深的有几个,一个是个河南人,长得胖乎乎脸圆圆的,这个人不像是中功学员,也不知道住在山上是干嘛,不过他有项绝技,就是会用铁板神数给人算命,整天带着个小小的铁算盘,你若让他帮你算算,报出生辰八字他就开始在那个算盘上噼里啪啦拨弄起来,很有点意思。 |
另一个叫赵青山,第一次见到他的名字居然是在圆明宫斋堂的门口贴的一张检讨书上,那检讨书大概的意思就是不该半夜三更从窗口爬进厨房里偷吃的,为此做出诚恳的检讨并保证绝不再犯云云。。。署名就是这个赵青山,真是TM人才呀,不是人才能写出这么搞人的检讨书? 赵青山是东北人,40来岁,一米六几的个子,长得精瘦精瘦的,说起话来有点结巴,他当时好像是正在辟谷(辟谷通俗的讲就是修炼人的一种绝食修炼方式),其实就是没钱吃饭了。 他经常跟我们吹牛说:其实辟谷一点都不饿,这时我们通常会笑着逗他:你不饿半夜爬人家厨房去干嘛了?然后他就会急的结巴起来:其实我不。。。不。。。不是饿了,我就是想。。。想。。。想那个啥。。。 这赵青山说是有病在山上养病,但看不出有啥毛病,问他到底什么病他就会告诉你,反正我一干活就浑身不得劲儿。 他在山上住了很多年,后来每次上山都能碰到他,让我不由得想到那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
记忆中还有个怪人,此人是个心比天高的狂徒,初见时还未觉得异常,做道人装束,大约30左右的样子,手里也杵着一根超漂亮的纯天然黄色木质拐杖,拐杖被手磨得油光锃亮,拐杖头那里弯弯曲曲的形成了一个像龙的形状(之前上清宫碰到的陈老道也有一根类似的拐杖,难道这种拐杖是云游之人装X必备之物?) 这个人是其他山上的朋友介绍认识的,他身边总跟着几个人,就象他的跟班形影不离,刚开始的时候听他自己介绍说他从来不沾五谷,二十年来吃蔬果为生,觉得有点奇妙,之后也经常在一起攀谈聊天,没有觉得此人有什么异常。 |
如此这般每天吃完饭就在山上山下到处跑交朋结友,整天就是爬山走山路,不知不觉身体也好了,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变得充满活力起来。 再到后来时间久了,感觉爬山的时候简直如履平地脚下生风,上山经常都不是用走而是一路小跑的,那体力真是惊人,记得有一次上山,坐着小船过了一个人工小湖就到了索道站,同船的游客都上索道走了,而我就顺着索道下方的一条小路步行上山,那天状态奇佳,有心和索道较劲,一路飞奔就上了山,到山上时又碰到那些坐索道的游客,看到我让他们大感惊奇,猜测难道我是飞上来的?这让我很是得意,哈哈。 |
这和上山不久时相比可算是脱胎换骨了,记得刚上山半个多月时,有天李师兄去朝阳洞到了天黑都没回来,把周师兄给急坏了,一定要去接她,晚上一个人又有点害怕,让我陪她一起走一趟,然后两个人在山上一路疾行,那一次可把我累坏了,怎么都赶不上周师兄一个小女孩的步伐,令人汗颜。 在山上白天可以到处游荡,但是到了晚饭之后就没辙了,道观里吃完饭之后不久基本就见不到人影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而我呢,完全是无事可干,没有电视、收音机、报纸、书,简直寂寞无聊的发疯,有时故意在道观里瞎逛,就想碰到个把人,哪怕只是打声招呼也是好的,就这样大多数时候还是碰不到,唉。 |
为了排解晚上的无聊时光,我去买了些字帖练钢笔字,然后捡起了我曾经的爱好,研究六爻算卦和中医中药,买了好多诸如卜筮正宗和中医之类的书,这样子晚上的生活慢慢才充实起来。 我从小就对一些神秘的东西感兴趣,什么佛教道教,神仙法术,中医中药,周易八卦,看相算卦,很多都小有涉猎,这次既然有了这么充足的时间,又是这么一个合适的环境,所以就特别认真的钻研起来,主要是研究六爻术,这是一门古老的算卦技术,基本工具就是三个铜钱,有人问事摇钱起卦,根据卦象生克,六爻的变化,日建月建来断人凶吉。 |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和道观里的道士们也混熟了,就经常帮着他们干一些活,其中干的最多我最爱干的就是放火,嘿嘿,其实就是帮忙烧灶,一个是因为我肚子老饿,所以总是等不到吃饭的点就跑到厨房里去了,既然去了就帮帮忙吧,再一个因为是冬天,我就穿了件薄羊毛衫和一件薄外套,烧火的时候正好烤烤火,舒服的很。 |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和负责做饭的周师兄混的最熟了,周师兄别看小小年纪,真是个勤快的小姑娘,我觉得她是道观里干活最多的人,不过也看不到她有什么怨言,老是乐呵呵的。做饭主要烧的是山上收集回来的落叶,柴很少,因为山上对砍树是严格限制的。 |
当然帮忙烧火也有特别的好处,比如周师兄经常会拿红薯或者土豆来丢到灶膛边上,等做完了饭,那红薯和土豆也烤熟了,我就可以带回房间去饿的时候吃。 今天突然想起,道观里还有个人给说漏了,那个人是沈师傅的一个晚辈亲戚,可能不到30岁年纪,看样子应该是有病在身,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我想他到道观里只是因为不适应在俗世间生存,来这里有个谋生的地方而已。他在道观里每天早上给所有神像上香点灯。这个师兄在我96年再去青城山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听人说是去世了,具体怎么去世的我觉得应该是因为病,真是人生无常。 |
这些事毕竟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在我脑海里就像是一些碎片,我边写的同时边把这些碎片穿起来,有时仔细想想,道观里的生活平静如水,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书写的事情,但你不想的时候呢,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一幕幕有趣的场景又会不经意的浮现出来,真是让人无从下笔,干脆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
因为经常帮烧火,和周师兄还有她最好的朋友李师兄接触的比较多,也了解了她们一些情况,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周师兄就是不喜欢读书,自己小小年纪就跑到圆明宫来要求出家,一开始道观并不收她,只是让她住下来帮着干活,时间待长了道观里也接受了她,就拜了个师傅出家了。 其实在我眼中,圆明宫更像一个大家庭,每个人各司其职维持着它的运转。 |
李师兄是从小身体就不好,后来被家里送来道观出的家,她说小时候经常看到房间里有那种很高大的白影飘在空中来飘去,有时会来扯她的头发,这个时候她就会浑身疼,她哭喊时,她妈就抓几把炒米在房间里乱撒,那些米撒到白影身上时,那些白影就会退缩,她感觉会好一点。 |
除了道观里给她们安排的那个师傅(实际她们根本不认),她们自己心中还认定有一个师傅,是个哈尔滨人,曾经在她们道观住过很长一段,也是练功之人,听她们说那个师傅很有学问,本事也大,小施手段就能让她们看到鬼,她们描述的就是很多白影在那里站着也不动,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其实我一直都是将信将疑,但是以我对她们两个的了解,她们都是那种很没心机的小孩子一样的人,说谎的可能性不大,特别是李师兄,安安静静的话很少,不是那种喜欢吹牛的人。 关于这个,后来我师父也说过,他说人头顶有三把火,施个小法术盖住你这三把火,你自然就能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了。 |
故事说到这里不得不插点其他的话,就我个人而言,我本质上还是个唯物论者,我没有宗教信仰,并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存在,可能会有一些物质和现象是我们现在还不了解的无法解释的,但我相信这与鬼神无关,我这篇文字基本上可以算是纪实文学,我写下的皆是我所经历或者是我所听到的,我转述其他人的一些说法只因为他们当时确实是这么说,但不代表我真的相信或者认同,我只是如实转述。那些想看神奇道门法术的看官你们应该看的是玄幻小说而不是我这种纪实,就我短短的40多年人生,32岁前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混迹于三教九流之间行走于江湖之上。 |
道观的生活平静的像一弯静静流淌的溪水,周而复始从无变化,偶尔发生一点小事就如同投进水中的小石子,只是在当时激起小小的浪花,之后又归于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我的心境在这种简单清静的生活中慢慢在发生着改变,就好像一间充满垃圾杂乱不堪的房间慢慢被整理的井井有条,窗明几亮,心里清空之后你会发现过去很多被你错过的美好的事情,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看上去都那么有趣,蚂蚁搬家就能让我蹲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就从内心中散发出一种喜悦之情,整个人每天都处在那种喜悦和满足之中。 |
和周师兄李师兄也会一起出去拜访其他道观,在青城山上我印象比较深的道观有天师洞,这道观有个独特之处就是门口有一棵也不知道长了有多少年的老银杏树,圆明宫门前那几百年树龄的银杏和这颗比起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那树大的要好多人合抱,树干盘根错节,整个树冠大的能把半个庙子都遮盖住,甚为壮观。 还有一个是朝阳洞,这个道观就是一处岩壁上的天然山洞,岩壁下经常看到一个小贩吹着笛子推销他的笛子,那岩壁正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回音壁,笛子声在那里显得特别悠扬动听,害我也忍不住跟他买了两只笛子,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吹。 还记得有个祖师殿(不知有没记错),地处偏僻,风闻它的当家是个老道姑,剑仙一派,就是练成了后口中能吐剑伤人的那种,不明觉厉,多次探访,只可惜观门紧闭无缘一见。 |
一次和周师兄李师兄结伴去青城后山游玩,吃过早饭告了假出门一路步行,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前行,一路看不到什么人家,就这么一直玩玩走走到下午1点多,早已是饥肠辘辘难以忍受,突然看到前面竹林中有一户山民,决定进去讨口饭吃,山民给我们做了个一个炒莲花白。 |
我写了这么些,各位看官可能会觉得山上的生活也还是挺丰富多彩吧,其实不然,正如我说,道观中的生活像一弯平静的溪流,而这些事就是那投入水中的小石子,在绝大多数时候,道观生活还是简单平淡和一成不变的。 突然间想到那句“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道观历经数百年全无变化,生活在里面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就这么简单的生活着,几百年前的一日和现在的一日怕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而外面的世界历经沧海桑田翻天覆地的变化,已找不到几百年前的一丝痕迹了,这岂不正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真实写照。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简单的重复,不知不觉上山2个月了,再不久就要到春节了,一个普通的晚上,我坐在房间里抄字帖,空气寒冷,但是我依然把房间的门开着,因为有点寂寞,潜意识中可能还是希望有哪个师兄会来串串门跟我说说话,虽然这种事基本就没发生过。最多也就是路过我门口打声招呼。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伸个懒腰休息一下眼睛,回头看看门外,发现门外大殿前天井的地上一片雪白,我心中雀跃,太好了,下雪了。可等我走出房门才发现那地上的居然不是雪而是一片月光,抬头望去,那月亮似乎就挂在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梢上,伸手可及,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那么园那么亮的月亮。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我可以看到我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那是一种清冷而宁静之美,永生难忘。 就这么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家里的父母是不是也会看到这轮明月,是不是也会在这一刻想到我呢,我眼眶湿润了,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回家的冲动。 |
记得当初上山时抱着出家的想法,住在圆明宫的目的就是想先混熟了好让人家收留我出家,不过那时产生出家的念头是因为精神萎靡轻度抑郁所以厌世,经过山上这两个月的日子,心态早已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当初那种沮丧的心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我和道观里老老少少都关系良好,若提出想出家估计没半点问题,可问题是我现在不想出家了,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第二天早上把想法和周师兄李师兄一说,她们也颇有些不舍得我离开,这两个月大家相处的非常好,现在就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尽多悲欢离合,无奈。 |
上午收拾东西,准备吃了中饭下山直奔成都,结果吃了中饭后,周师兄兴冲冲的跑来我房间告诉我,她和李师兄请了假,要和我一起下山,我回家,他们去哈尔滨去看她们的师傅,在她们师傅家过年! 于是在山上再待一天,我们第二天出发。她们两个从小在四川农村长大,从未坐过火车也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所以说起来特别兴奋,我也很高兴,这下有伴一路同行了,反正大家也不赶时间,所以我想着干脆让她们连火车带轮船一块坐了,我们计划舍近求远,从成都先坐火车去重庆,然后从重庆坐大客轮回武汉,之后她们再从武汉坐火车去哈尔滨。 |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餐,我们三人背上行李出了道观,回头再看看圆明宫大门,第一次看到它的情景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别了圆明宫,这个让我起死回生脱胎换骨的地方,别了青城山。 这次的青城山之行虽然最终没有如最初所愿出家,但是却让我与道教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简单宁静的生活方式,这种喜爱最终促成了我在2年后真正的投身道门。 我们按计划一路走来,先到成都,晚上挂单在青羊宫,再到重庆,挂单在老君洞,然后踏上开往武汉的客轮,一路所见所闻让两个小姑娘很是新奇,特别是周师兄,兴奋地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的道士装束也吸引了大量同行者的目光,加上我们之间又师兄相称,在外人眼里是不是和武侠小说里的情景就差不多了,嘿嘿。 到了武汉,我帮她们买了第二天的车票,送她们到武汉长春观安顿好,就此话别。 |
两个小道姑年纪比我还小,在山上两个月却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怕我冻着饿着,干活怕我累着。这份情意让人感动至深,孤身一人身处他乡异地,能遇到她们真是我的福分,周师兄2年多后再另一处道观重逢,而李师兄就此天各一方,我只祝她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快乐幸福的度过一生。 |
闲话说说青城山的气候,青城山素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这说的是它气候湿润,相对温暖,所以山上四季常青郁郁葱葱。 对于我这个外地人来说,潮湿的气候还是给我带来了少许的麻烦,首先是洗了衣服很难干,干也难干透,记得一次洗了衣服后阴雨绵绵一星期。 |
说说那些在山上背石头的山民,这山上的宫观庙宇和上山的石头台阶,都是青城山上的山民用背篓一点点背出来的。 山民背石头上山会带一根T型的木棍,累了想歇歇的时候就把那木棍顶在背篓下面,背篓是不能下肩的,人也是不能坐下来的。 |
95年去实现了人生的另一个梦想,因为一部电影的缘故,从小就向往神秘美丽的西双版纳,所以过完年后就背上包独自一人去了西双版纳待了7个月,这是另一段有趣的日子。 然后在家做了一段时间服装生意,只是我这个人真心爱到处跑,就想去那些从未去过的地方,体验一下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所以到了96年中又背上背包出发了,先去广州一个朋友那儿待了两个月,然后去了海南,之后去了云南大理、丽江、中甸(现在叫香格里拉县),这一趟晃下来差不多就到了96年底,之后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青城山,这一次我想出家。 其实我想出家不是因为信仰,只是因为我喜欢这种宁静的日子,我想体验一段不同的人生,想了解一下出家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之所以选择道教而不是佛教除了之前在青城山的经历让我很快乐,还有一个搞笑的原因就是道士不用剃光头,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时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这个我比较喜欢。 |
短短的两年时间,重回青城山圆明宫后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那个戴师兄照顾的老师爷已经去世,而那个年轻的每天早上负责烧香点灯的有病在身的师兄也已经去世了,和我关系最要好的周师兄和李师兄已经不在圆明宫,听其他人说李师兄还俗了,周师兄去了其他道观,只有那青山依旧在(我说的是东北人赵青山)。 跟我说这些是一个新来圆明宫不久的张师兄,他给自己起的道号叫张崇愚,中间那个崇字是他在龙门派的辈分,而愚我想大概取的是大智若愚的意思吧,张师兄是河南新郑人,刚到圆明宫不久,那年大概是26岁,稍大我一点,我和他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快就很熟了。 |
现在的圆明宫和上次来感觉不太一样,过了几天之后我就搬到了一处山民开的农家乐里,赵青山正好也住在那一家。 张崇愚师兄也没有打算长期待在圆明宫,他告诉我周师兄现在在四川洪雅县槽渔滩一个叫五斗观的道观里,他准备了却一些琐事之后就去找她,让我也跟他一起去,我自然是愿意的。 |
我住的农家乐老板娘带着年幼的一儿一女照顾着那个叫东升的小旅馆,还在上面一点的地方开着一家饭馆,我叫老板娘东升姐,她的两个孩子叫我叔,那个小男孩大概八九岁,长得精瘦精瘦特别淘气。 |
大半个月后,张师兄准备好了,他和道观告了假,我们收拾行装,出发前往洪雅。 洪雅县靠近成都平原的西南面,和雅安市隔的很近,从雅安市再出去应该就要到四川的藏区了,我们去的地方叫做槽渔滩镇,听上去很奇怪的名字,后来才知道原来槽渔滩还是个风景区,景区虽然有个大门,但是并没有收门票,大门是在公路旁边的,真正的景区从大门进去还有很远。 进景区大门走不远,面前出现一片宽阔而平静的湖面,湖水清澈碧绿,令我惊奇的是,去五斗观居然是要坐小船的,船是那种很小的只能坐几个人的船,小船载着船工和我们慢悠悠的在湖面上前行,虽然是冬天,两岸依然是郁郁葱葱,风景美不胜收,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船左边远处出现了一个大坝,原来我所谓的湖实际是一条江被水坝拦截后形成的,后来知道,这条江叫青衣江。 |
见到大坝后往另一边看,远处对岸有一座小山包,一条长而弯曲的台阶路直通山顶,山顶隐约能看到一些建筑,张师兄告诉我,那就是五斗观了。 小山包就靠在水库边上,山脚离水边可能还不到一百米,岸边挺着一些大小不等的船,山脚下有一些人家,下得船付了船费,我们开始上山。 山并不高,山上也没什么大树,基本都是些灌木,一条稍有点陡峭而崭新的台阶路直通山顶,慢慢悠悠的走上十分钟就到了山门前,门头上赫然三个大字:五斗观。 我们到达时已经天擦黑了,张师兄以前应该告诉过周师兄他要来,不过那时候通讯并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当时的圆明宫里也没有电话,所以我们的突然来到还是让大家很吃惊,一阵短暂喧闹和嘈杂之后,周师兄给我们下了面条当晚饭, 之后把我和张师兄安排到了一个有两张床的房间休息,我们收拾安顿了一下洗漱后就休息了,一天又是车又是船的确实累了。 |
因为头一天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基本没看到五斗观到底长个啥样,第二天起床后好好的转了一下,五斗观本身给我的印象可以概括:新。 说它新是因为这显然是个新修建不久的道观,全砖石结构,不论墙上地上任何地方都没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崭新崭新的,后来知道,这个道观实际是景区修的一个人文景点。 |
道观还是有三重大殿依山势而建,占地比较大,地势开阔,具体供的谁我已经记不清了,除了三重大殿之外有一个单独的钟楼,不过里面没钟,后来这里就成了道士们演奏的场所。 五斗观里供道士生活起居的房间比较少,只有一排房子,正反两面都有房间,总共有十几个房间加上一个很大的厨房和一个大饭堂,一面的房间门对着五斗观里面,另一面门外有个走廊,就是类似小学教室门口那种长条走廊,这一面正对着山下的大水库,往左手边看远处是一个白色长长的大坝,往右看是绵延的青山,在水坝和群山之间隐隐能看到一些青瓦房顶的建筑,那就是槽渔滩镇,而在五斗观和水坝、小镇和群山之间就是那个宽广的大水库。 这一面门前的走廊是大家最愿意待的地方,向阳且景色也好,大家经常在这里坐着晒太阳聊天,山下水库的水面风平浪静,清澈碧绿,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甚至有点晃眼,水库间偶尔会有小船划过,在水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痕。 五斗观里值得一提的还有一大片梅花林,我们去的时节,梅花都已经打苞,就快开了。 |
这个道观里都是相对年轻的人,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当家的是个坤道(女道士)姓杨,看上去30岁不到年纪,个子瘦高,她的身世比较悲催,20左右的时候被自己亲生父亲卖给人家当老婆,在给人家生下了两个小孩之后逃离,之后出了家,后来怎么会被请到这里当主持不太清楚。 周师兄就不用介绍了,在她最好的朋友李师兄还俗走后,她不愿意再待在圆明宫,就来了这里。 |
剩下的都是男道士,多数从北方过来,其中两个来自青岛崂山。 一个姓殷,30多岁年纪,脸瘦瘦的,中等身材,看起来十分精干,崂山当年有个我很仰慕的武林高手叫匡常修,这个人很多武术杂志上都介绍过,崂山上道士多跟他习武,这个殷师兄(北方道士间多互称道友,不过到了四川后入乡随俗了)就是匡常修的弟子之一,平时并看不出他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每天早上练武也都是去到没人的地方从没让我们看到,有一次我们从山下运水泥上山时,100斤一袋的水泥,我们两个人用个杠子抬一包,而殷师兄一边腋下夹住一包就上山了,力气之大令人乍舌。 殷师兄还喜欢写诗,至今我还记得两首: 本是黄河一粒沙 随波逐浪走天涯 今朝奋起逆流上 不做寻常百姓家 幸生此世又何求 功名利禄意已休 留得冰肌玉骨在 还原好去九天游 |
另外一个崂山道士姓李,身材高大壮实,我初见他时看他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也挺多,看上去差不多50多岁,所以尊称他一声李师傅,后来从人家嘴里才知道,他只有三十出头,为什么会那么显老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个疑惑,而且我发现不仅仅是他,很多道士的外表比实际年龄都要显老,包括我下面要说的两位,这位李师傅独自一人住在最上面一个大殿旁边的小房间里,并没有和我们大家一样住在那排房子里,可能是房间不够的缘故,因为我后来和张崇愚师兄一直都住在一个房间,李师兄很喜欢讲故事,讲他过去在崂山的所见所闻,其中一件事特别有趣,我至今记得。 |
有两个来自北京的道士,但并不是一起的,一个来自北京白云观,当时的中国仅有两所道家学院,其中一个就在白云观,另一个在青城山,这个道士有点来头,当年白云观道教学院里组织来自全国各地的道士进行过一次道教知识的大会考,此人勇夺第一名,在道教知识方面堪称高道,我不记得他姓什么了,这里就称他高师傅吧,看得出此人对那段经历显然颇为自得,虽然努力压抑,但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傲气仍然看的出来。 这位高师傅年近四十,但是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比实际年纪也要老一些。 另一个北京道士姓孙,30岁不到的年纪,但是满头的花白头发,显得十分苍老,看上去感觉很不健康,戴着一副眼镜并没有让他显得儒雅,反,头上虽扎着发髻,但是身上总是穿着一件军大衣并不着道袍,据他自己说自己这满头白发是因为练功出了岔子把身体搞坏了,才成了现在这样,说起话来一口地道的北京腔,他很喜欢跑到当家的杨师兄房里和她唠嗑,经常聊到很晚,这人在我去五斗观后没过几天因为一件事被逐出了五斗观。 |
接下来是从泰山碧霞祠来的李小平,称呼他的名字是为了和上面那个崂山的李师兄区分开,李小平很年轻,20来岁,长得瘦小精干,他来这里是养病的,就因为泰山顶的碧霞祠香火太旺,生生的把他给熏病了,不得已逃离泰山,找了这么个清静的地方来养病,不过他会选择这里养病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后面要说的黄师兄。 黄师兄是四川人,看上去30不到年纪,长得白白胖胖总是笑眯眯的,不过此人也不简单,精通道教各种法事,此类人在道教中通常被称为高功大法,他来五斗观也是暂时的,是为了在这里和李小平、高师傅一起完成一件特别的事。 道观里的出家人基本就是这些,还有一个俗家人住在道观里修养,这人姓袁,北方人,差不多30左右年纪,长得挺帅,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灰暗,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是研究算卦的,找个清静的地方专心研究易经八卦。 以上这些人再加上刚到的我和张崇愚师兄,一共11个人,组成了五斗观这个暂时的大家庭。 |
刚到的第二天吃过中饭后,周师兄说要去挖几棵树来移栽到道观里,让我和她一起去,张师兄也很有兴趣,于是我们三人就带上锄头和铁锹下山了。 下山后周师兄跟山下的居民借了一条小木船,原来要挖树得划着船顺着青衣江逆流而上,这真是意外的惊喜,船就是我们进来时坐的那种小船,一对船桨固定在两边,两桨头部交叉,人就站在那里用双手撑桨。 我们从来就没划过船,不过这船划起来也并不难,稍微练习了一下就能划的像模像样了,当然像模像样只是自我感觉良好,实际回头看看船行的轨迹,弯弯扭扭的像一条蛇留在水面,不管怎么说,船至少能按我们想法向着我们想去的方向前进了。 我和张师兄轮流划着小船往上游前行,因为是旅游的淡季,整个江面上就我们一条小船,江水很清,两岸重峦叠嶂,苍翠欲滴,完全没有冬季的萧瑟景象,感觉真是惬意,若不是另有目的,我真愿意这么一直划下去。 |
大约划了有半个小时,我们看到了岸边一处比较缓的山坡上有一片树林,于是停船靠岸,抄家伙上岸,找到那看上去我们能抬动的一人多高的小树挖了两棵,真是体力活,小树会流一种红色的胶状液体,弄的我衣服裤子上都是,还洗不下来。 忙活了一两个小时,挖了两棵,小心翼翼的抬上晃晃悠悠的小船,我们打道回府,一路秀美风光很快就缓解了身体的疲劳,自己要有条小船,没事就在江上划着散心该多好。 回到道观,我们种下了那两棵已经去掉树叶光秃秃的树干。 |
不几天,道观里出了件事。 那天早饭后,看到那个北京来的孙师兄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似乎是要离开,一会儿孙师兄收拾好行装,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下山离开了,很不同寻常。 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挂单的孙师兄在私底下串联黄师兄等其他人,目的就是想把杨师兄赶走,来个雀占鸠巢。 但其他几位和他不同,压根无心捣鼓这些鸡皮倒灶的龌龊事,有人和当家的杨师兄一说这事,他自然失败,被扫地出门。 |
五斗观里的道士都比较年轻,最大不过40出头,基本就是2、30岁之间,而且大家都很和气,所以都很谈得来,不几天我们就混熟了。 道观里的黄师兄和李小平正在做一件大事,就是整理道教全真教法事音乐(正规的叫法叫好像是全真正韵还是广成韵什么的)的乐谱。 道家在早晚课、高功在做法事时,很多咒语和经文都是配着固定的旋律唱出来的,这个旋律在过去都是口口相传,师傅唱徒弟听,就这么学,但是你想想如果碰到个五音不全的师傅,或者老师傅牙掉了唱歌漏风,那徒弟学出来的音律会是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时间一长,本来同一个曲子,不同的高功唱出来却是南腔北调,南辕北辙。黄师兄和李师兄想通过他们的努力,整理出一本道教法事音乐的乐谱,以后大家有谱可依,学习起来更快也更准确。 |
对于道教来说,这显然是一件好事,道教如今势弱,远不如佛教在国内传播的广,其本质原因就是因为人才凋零,不混日子有想法有能力的年轻道士太少了。 黄师兄自己是个高功法师,精通各种法事,几乎全真教需要用到的法事他都做过,各种法事用的曲子他都能吟唱,而李小平是个音律高手,只要他听到的曲子,多听几遍他就能用简谱把那个曲子还原出来,两个人配合真是珠联璧合。 为了尽量保证正确和原汁原味,他们找来了很多古乐谱来作参考,那些古乐谱都是用汉字注音,如同角徴宫商羽之类,我看这个如同看天书。每天吃完早饭和中饭后没事的时候,他们就会去到黄师兄房间里整理乐谱,有些音李小平拿不准的时候也会请高师傅去帮忙听听。 |
李小平、高师傅、崂山的李师兄都是乐器高手,李小平和高师傅的笛子和萧都吹出了准专业的水准,两人古琴弹得也很棒,而李师兄则是古筝高手,其他人多少也都会一些,当家的杨师兄会吹笛子,殷师兄会拉二胡,道观里各种乐器一应俱全,闲暇时,大家经常集中在一起吹拉弹唱甚是有趣。 早先天气暖和时,月明的夜晚,会在梅花林里摆下香案,大家聚在一块,或坐或站,或独奏或合奏,自娱自乐,现在天气冷了,大家就转移到那个没有大钟的钟楼里。 我最喜欢的是笛子和古琴,笛子的声音高亢而悠扬,在寂静的夜空中能传出好远,有次一个山下的居民告诉我,晚上从山顶经常传来很悦耳的笛声,巴适滴很。 古筝和古琴之间我更喜欢古琴,若要用少女来比喻,古筝就如同小家碧玉,清新明快,快人快语,而古琴如同大家闺秀,含蓄内敛,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若要表现水,毫无疑问古筝是最为合适,随意拨弄便是流水叮咚,而古琴更适合来表现山的那种深沉和厚重。 |
槽渔滩镇是个看上去很有历史感,颇具规模的小镇,特别是碰到赶场的日子,周围的农民拿着各家的特产到镇上摆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所需要的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到了镇上,殷师兄照例去采购,而其他人可以自己去逛,到时候各自回道观就行。 我到小镇通常会去逛逛书摊,看到什么好吃的没吃过的小吃也会尝尝,或者去邮政取钱,说到当年出行,随身带一张邮政储蓄的存折是最为方便不过的了,几乎我走到过的所有地方,再小的镇子肯定都有邮政局,你就能取到钱,其次是农业银行在大多数小镇也都有,反而是工商和建设银行,很多小地方根本没有。 |
在道观里比较不方便的是洗澡,那个住在道观的俗家人袁师兄经常跑到山下的旅馆里,专门开个房间洗澡,后来他觉得这样还不如捐钱给道观安装一个电热水器,于是就捐了几百块钱给道观,让道观去买个热水器。 那时候电热水器还是个稀罕物,槽渔滩镇并有没卖的,所以只好去离这里最近的城市雅安购买,是我和殷师兄一起去的。 雅安号称雨城真是名符其实,记得我在此期间因为有事共去过三次雅安,两次阴雨绵绵,还有一次没下雨但也阴着天。槽渔滩离雅安并不远,大概也就是20公里左右,下山后坐个小船到门口,走到公路边拦个载客的小巴士,再有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如今雅安在我脑海中还仅存的印象是:绵绵细雨、阴天、江上的那座桥还有雅安那些皮肤白皙的美女。 |
在五斗观平时基本没什么事,没有早晚课,因为是淡季没游客,所以也不用大殿上去守着,偶尔来了游客需要买香或者抽签什么的,哪位师兄看到了顺便去招呼一下就行。 大家多数时候就聚在我们门前的那条走廊上晒晒太阳聊聊天,有时某个师兄兴起拿出笛子吹上一段,或者是去到李小平房间里听他弹上一段古琴,到了吃饭点听到钟声就去饭堂吃饭,每天的饭照旧是周师兄做,日子过得自在逍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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