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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诡事——地质勘探中的诡异事件[第10页] |
作者:陈广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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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原本走在阿古身后,此时只觉眼前陡然一暗,耳听的阿古惊呼半声便没了踪影,立刻警觉的刹住脚步,堪堪在裂缝前面停了下来。 那只被阿古摔落在裂缝中的手电筒滚了几滚后也停了下来,光线明暗闪烁了几下,总算没有熄灭,老邢借了光往下看,只见整条裂缝高约5米左右,宽不可测,阿古就掉落在裂缝边的阴影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 在试着喊了几声不见阿古回应后,老邢也不敢再迟疑,提气一跃跟着跳了下去,这才发现阿古跌落下来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裂缝。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顶部因为山体错位被撕开一条大口,形成了阿古他们掉下来的裂缝,房屋的四面墙壁用泥土夯实,上覆平整青石盖面,每张青石盖面厚约三尺,被人用镂空的手法雕刻出缠枝花卉、鱼龙百戏等图案,这些图案层层堆叠、描金点翠,鱼龙等动物的双目更是以各色宝石镶嵌而成,在电筒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老邢此刻也顾不上多看,快步赶到阿古的身边,只见阿古双目紧闭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老邢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便伸手去拉阿古,触手却是一片粘涩湿滑,当下不免心头一沉,暗叫不妙。 被老邢这一拉,阿古倒昏昏沉沉的哼了一声,估计是摔下来的时候跌的猛了,人却还是有些知觉。老邢的心里多少安定了些,借着幽暗的光线,才发现那些血是从阿古的肩膀上流下来的,应该是落地的时候蹭破了,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好在没有见骨头,老邢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好将身上的衣服撕了几条下来,帮阿古把伤口暂时包扎好。 经过老邢的这么一折腾,阿古也慢慢醒了过来,除了肩膀那处伤口外,他的脚也在摔下来的时候崴到了,一触地就痛的厉害,但两人都明白这里不是久呆的地方,必须要想办法赶快出去,老邢便将阿古半搭在肩头,想要先将滚落在一旁的电筒拾回来。 就见那电筒滚落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前面被一个巨大的物体挡住了,光线半明不亮的照在墙壁上,显出一片暗森森的阴影。 老邢扶了阿古走过去,才发现那巨大的物体原来是一尊方口圆肚的大鼎,通体镏金烁银,云纹环绕,正对他们的这面鼎身上突出一块来,也不知道是雕刻铸造的是物还是兽,前端弯曲回旋,悬空镂着只硕大的环子,却不是平常所见的正圆形,上扁下突的造型绞合着层层花纹,更显得繁复厚重。 “你说你看见了一口鼎?”我问老邢道:“能确定吗?” 听见我这么问,老邢便仔细又想了想,最终却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被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敢说我看见的东西就是口鼎了,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除了考古学家,有几个人是真能弄明白的。” 于涛此刻听老邢讲遭遇正听到兴头上,被我这一打岔急的不行,立马附和老邢道:“其实鼎不鼎的又有啥所谓?反正是一既不能当吃又不能当穿的东西。” 转眼又看看我道:“我说陈哥,咱就别在这些芝麻绿豆的小问题上浪费时间了行不?还是赶紧听邢队讲后面的才是正经。” 我点点头不再出声,准备听老邢继续讲下去,谁知老邢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水,也不理会于涛的催促,反而问我道:“你问那个东西究竟是不是鼎有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对老邢说道:“不过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老邢显然不满意我敷衍的解释,眉头一皱间问话已斩钉截铁:“快点给我说清楚了!” “是啊,陈哥你就快说说。”牛牧的好奇心也被引上来了,当下抢着问道:“是个鼎又怎么样?不是鼎又怎么样?陈哥你说话,能不能别说一句留半句的,快点解释清楚。” 我无奈的对牛牧翻个白眼,但也老老实实的开始解答老邢他们的疑惑。 “你们记不记得大概在59年吧,出了一条挺轰动的新闻。”我说道:“讲的是一尊名叫‘司母戊’的大方鼎入藏中国历史博物馆。” “好象是有这事,当时挺轰动的,”抢着回答我的是于涛:“不过具体是哪年我可记不清了,那会年纪小,听大人海聊几句转眼就忘记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鼎和这个有关系?”老邢皱着眉问我道:“那个可是国宝。” “是不是个国宝我们先且不说。”我想了想回答老邢:“鼎这东西吧,是国之重器,它所代表的意思远远不止是贵重这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老邢问我道。 “据记载,我国早在7000多年前就出现了陶制的鼎,这种铸造技术在商朝和西周时期达到了顶峰。”我回忆着曾经在书里看到过的内容:“尤其是商代以鼎为代表的祭祀用容器的制作,盛行一时。在当时,鼎被用作“别上下,明贵贱”,是一种标明身份等级的重要礼器,也是国家政权的象征,《左传》有云:‘桀有昏德,鼎迁于商;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就是说哪个国家如果出了昏君暴君,鼎就被送到其他国家去了。” “就一个不能吃不能穿的死东西,还沉甸甸的。”于涛听我说的新奇,忍不住发表意见:“那帮人也不怕麻烦,搬来挪去多费事,万一中途弄丢了说不定连脑袋都没了,有那功夫倒不如重新做个新的。” 说到高兴处,那小子趴在床上还不老实,用脚对着坐在他床边的牛牧踹踹,寻找共同语言的战友:“你说是不?” 我被于涛突然的问话搞的一楞,转眼居然看见牛牧一脸正经的恩恩两声,婉转赞同着于涛的说法:“那帮人和你一样,脑袋都被门夹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这两小子一旦在一起,想要不掐嘴仗,除非一个人变成哑巴,真不知道老邢是怎么做到充耳不闻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我们那时候,历史上的东西很多都是被批判的,象他们那种根正苗红的乖孩子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看到这些所谓的毒草的。 “重新铸造一只鼎是关乎国运的大事。”我瞪那两淘小子一眼,可惜毫无老邢的气势,只好撇了撇嘴继续给他们扫盲:“你当那是你家吃饭的锅,不行了就换一个。” 听我说到这里,一直沉默着的老邢突然开口道:“鼎最早就是由锅演化过来的吧?” 我有些惊奇老邢居然知道这一层,正想听他再细说说,他却又不开口了,只是脸上却带上了点若有所思的神情,我也不好再问,只好继续讲下去。 “其实青铜鼎的前身本来是原始社会的陶鼎,就是日常用的饮食容器,后来发展成祭祀天帝和祖先的“神器”。鼎的尺寸也变的比生活实际大的多,因为古人认为它是神的尺寸,象征着高大、显赫、尊贵的意思。就成了所谓的‘藏礼于器’,变成了祭器,用以祭天祀祖,缅怀先祖功绩。”我笑笑道:“那只司母戊鼎据说就是商王武丁的儿子为祭祀他母亲而铸造的。” “鼎还是贵族身份的代表。据古代的典籍记载天子有九鼎,象征‘铸九鼎,像九州’,是国家政权的象征,用鼎的数量也有严格的制度规定,除皇帝能用九个外,诸侯七鼎、大夫五鼎、元士只能三鼎或一鼎。” “至于形状倒没有一定的标准。”我告诉他们:“只是一般都比较厚重,不过汉代以后关于鼎这种东西就很少见于史料的记载了。” “到底是读书人啊,陈哥这知识就是渊博,说样东西都可以写篇文章了。”好不容易听我说完,于涛笑嘻嘻的冒出一句话:“咱邢队这次可真挖到宝了,不光医生,连考古学家都有了。” “你就别损我了。”我抬腿对着于涛虚踢一脚,叫那小子闭嘴:“我不过是勉强记得几本书而已,还不知道实物是不是那个样子的。” “这有啥难的。”于涛依旧笑嘻嘻的:“问咱邢队就知道了,是吧?邢队? |
“恩?!什么?!”听见于涛喊他,老邢猛的应了一声,却象是刚从沉思中醒过来。 “你见的那个鼎,就再给我们讲详细点呗。”于涛强烈的好奇心秉承着追根问底的精神。 老邢却没有马上答话,只默默的喝了口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水杯的边缘,脸上的神情就带上丝丝厌恶:“那鼎,可能是口锅!” |
“锅?!”听见老邢这样回答,我们都吃了一惊,于涛刚要开口再问,却被老邢一摆手制止了。 似乎是不想让我们再次打断他的思路,老邢很快便开口继续讲了下去。 当时老邢将阿古半扶在墙边坐下,自己绕过那鼎弯腰去拣跌落在鼎足边的电筒。不想离那鼎太近,身体一斜之下,身上背的那把56式枪管正正撞在鼎壁上,发出一种奇怪的闷响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沉默里,显的格外怪异。 老邢本不是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但这采灵血葫芦的路上步步凶险,此时阿古又有伤在身,断然不敢再冒情况不明的风险,当下把电筒用嘴咬了,脚蹬住鼎壁外突出的环子,双臂使力跃上了那一人多高的大鼎。 甫一上到鼎上,便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香味甜腻厚重到几乎让人窒息,老邢就了手里的电筒光看下去,那鼎内果然不是空的,而是充满了一种浅黄色,半透明的胶质物,胶质物里还裹着一团黑色的阴影,看上去极象一块巨大的琥珀,那种逼人的香气正是从这块胶质物中传出来的。 老邢便半屏了呼吸,将身子又往鼎内探了些,将手上的电筒反转过来,用手柄头对着鼎里的琥珀轻敲了一下,谁知道手柄居然毫无阻力的往里陷了下去,这看似琥珀的东西居然是软的,甚至于手柄起来时还带上了一点透明的浅黄物质,老邢也不敢伸手触摸,就手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将电筒柄包住,此时老邢离那浅黄的胶质物已经很近了,电筒光的穿透力也强了不少,已经能勉强看清胶质物里裹的阴影。 昏黄的电筒光下,那是一个呈扇形的阴影,半蜷在鼎里,粗看起来象是一只蚌壳半开的巨蚌,只是蚌壳上多了些奇异的花纹,老邢便又调了下位置,想看的更清楚些。 随着老邢位置的变换,那阴影也愈发清晰起来,就在老邢以为是半开巨蚌的壳内,赫然出现了一颗人头,虽然从额角到面部被纹上了复杂的花纹,但依稀能见生前的娟秀,只是此刻那娟秀已然换成了狰狞,配着一头乌森森的黑发,看的让人背脊发凉。 就连老邢开始所见那巨大的蚌壳,也并不是什么真的蚌壳,而是那女子浑身的皮肤被人刺满花纹再寸寸剥开,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手法,使之拉伸变形犹如两张蚌壳,然后将女子从胸腔到腹部完全剖开,再把女子的头折叠入胸腔去。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一切残忍之极的手法应该是在女子还活着的情况下做的,那浅黄色的胶质物中,甚至还带着丝丝血色的红。 这绝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回忆,老邢平静的讲叙中掩不住对这种残忍血腥的厌恶,只是那女子遍身不着寸缕,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浅黄的胶质物凝固了她的生命,同样也凝固了时间。 老邢也不忍再多看,翻身从鼎上跃下,扶了阿古想要重新找路出去,奈何这房间四面虽是辉煌精致,却无门无窗,一时间也找不到出路。顶上跌落下来的那道裂缝虽然宽阔,但离地面甚高,房间里唯一可以借力攀爬的大鼎却在最角落里,凭老邢两人的力量根本就搬不动。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却突然听见前面不远处的石板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吱扭声,老邢丝毫不敢迟疑,对阿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马熄了电筒,两人一起退到了大鼎所在的角落里。 随着石板的缓缓移开,有摇曳不定的光线透进来,一个矮壮的身影拿着火把钻了进来,这人进来后随便看了看便很快出了门,没过多久便又转了回来,身后还又跟上了四个人。他们五个人进来后也没有细察房间里,只是站在了裂缝的下面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还不时指点着裂缝周围,看样子是在讨论该如何修补。 老邢便悄悄问阿古是不是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正想叫阿古出声打个招呼,却见那五个人已然停止了讨论,面上都带上些警惕的神色,看他们站的位置,应该是发现了阿古开始跌落下来的血迹。 这时候也没有时间给老邢多做打算,只好沉了心慢慢扶着阿古站起来,那五个人虽然有所警惕,但突然看见大鼎后面出现两个人,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阿古也不待老邢说话,开口便是叽里咕噜的几句,那帮人却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告诉他们,我们是来采药的异乡人,不小心跌落进来的,希望他们能送我们出去。”老邢把自己的意思对阿古说了,阿古便点点头,又将老邢的话说了一遍。这一次对方多少有了些反应,其中三个人便慢慢冲老邢他们走了过来。 老邢看他们似乎仍旧一脸戒备的摸样,便和阿古摊开双手向他们示意自己并没有威胁,这三也人不说话,走到离他们还一步远的时候才停下来,阿古便想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请他们帮助自己。 谁知道这次三个人倒没有迟疑,几乎在阿古开口的同时,那三个人已经举刀冲他们砍了下来,完全没有丝毫预兆。 好在老邢的身手也实在了得,耳听刀风一起,已然本能的躬身拉上阿古往鼎后疾退,但阿古本来应变就不如老邢快,此刻又有伤在身,行动间更是慢了一拍,虽然在老邢的拉扯下错开一步,但依然被一刀划在小腹上,登时血流如注。 老邢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引的这几个人狂性大发,刀刀欲取他和阿古的性命,但这种时候也根本没机会让他去慢慢想,面对那几人不管不顾的拼命相逼,老邢也只能将阿古尽量推在鼎后面护住,自己倒提了那把56式,将它暂时当根棍子,几步搁开了几人。 这时老邢已然出了大鼎的角落,三个人再次围了上来,连原本站在远处望风的两个人也加入了进来,想要让老邢腹背受敌。 老邢一面担心着阿古的伤势,一面也是被这些不可理喻的人激起了真怒,当下也不再留情,一时间双方打的难解难分,这时就显出专业受训和业余组合的区别来了,老邢精妙的近身格斗威力让五个持械的业余选手败下阵来,老邢倒也不敢恋战,打倒了几个人后,便回鼎后给阿古粗略包扎了一下,便打算顺着这几人来时的路离开。 谁知出的门来,便是十七八拐完全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通道,岔路更是多的让人头疼,加上那几人虽然被老邢打晕,但毕竟没有伤他们性命,醒来后便一直穷追不舍,中途又交过几次手,竟然有追杀老邢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的趋势,如果不是后面遇见了我们,后果还真是无法想像。 “还好于涛发现你们留在山洞口的镜子,我们才能及时汇合到一起。”我感叹于这故事般的奇遇,却又有些不解的问老邢:“既然你们都到了日月洞穴的平台上,怎么不想办法找条明路走,还又钻回那个绕死人的山洞?” 听到我问话后,老邢的脸上便显出疑惑来:“什么镜子?什么山洞平台?” |
这下轮到我们吃惊了,要知道当初正是因为看到阿古遗留在山洞平台上的镜子,我们才会判断老邢他们就在山洞里,从而追了进去,现在老邢却说不知道有什么山洞口的平台,那原本属于阿古的镜子又是怎么到平台上去的,实在是让人疑惑。 “就是一处悬崖上突出的平台......”我不死心的再次对老邢描述了一番那山洞的摸样,换来的却依然还是老邢的摇头。本来还想把那镜子拿给老邢看看,但那镜子自从找回来后就一直放在小玲那里,只好无奈的做罢。 “这有啥难解释的。”于涛看着我和老邢迷惑不解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道:“那么个稀罕物件,许你阿古用来送妹妹就不许别人用来送妹妹了?没准是他们追邢队的时候,阿古不小心掉了出来被人拣到了,人家也想送个妹妹啥的,结果不小心在平台那里又弄丢了。” 听见于涛这样说,我倒突然想起山洞里那个神秘的老头所说,在需要找他们的时候,只要把那只异色双交的乌木眼挂在山洞对面的石头人上,他们就会有人联系我们,看样子那山洞平台倒是他们通往外界的联络口。 牛牧已然由衷的赞叹着于涛的分析能力:“可不就是这个样子。还真别说,咱于涛这脑瓜转的就是快。” 还没等于涛呲牙一乐,那小子跟嘴又补上一句:“反正只要一牵扯到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于涛那脑筋就活络的跟八戒他哥一样。”这话迅速换来于涛的一脚外加老邢的一声断喝:“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做自己的事情去!” 说着,老邢便带着牛牧起身离开,临到门口还不忘对着我和于涛的脏衣服踢上一脚:“有空把衣服洗了,别把人住的地方弄的猪窝一样。” 我和于涛笑嘻嘻的恭送老邢出门,谁也没有精力再去折腾房间,想想反正时间还长,倒头便睡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十分平静,老邢遵照着和古村长的约定,除了他和牛牧每日一次去药庐探望老孟外,禁止任何队员踏出别院一步。古村长不时也派人送来些菜蔬米粮,甚至在我们提出希望能得到些易燃的松柏枝和火油以制作火把的时候,他还专门派人到山上给我们弄来了一大捆。要不是有那个奇怪的禁足令,这种平静的修养日子也还算不错。 于涛的伤势和我疟疾在这段时间内也都好的差不多了,那小子一能下地就在院子里窜来窜去上下折腾,这间房进那间房出的将我们采灵血葫芦的遭遇吹的天花乱坠,更不时的以等老邢回来之类的名义天天往门口蹭,这种渴望出去的心情,在哀求牛牧让他陪老邢去看老孟被无情的拒绝后更是更是达到了顶点,要不是老邢看的严,有几次就真被他差点混了出去。 就连最最水火不容的钉子和张老头,也象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居然能看似平静的坐到一起编制火把,其实他们的矛盾本来也就是一个走与留的问题,一旦老邢做出决定,钉子虽然不情愿,但也必须要听从。 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中一天天度过,直到有一天老邢和牛牧从药庐里探望老孟归来后,老邢将勘探队的所有成员,包括张老头他们全部集中到院子里的空地上宣布,整个队伍将在明天启程,古村长答应派人将我们带到山外去,让大家回屋里各自打点好行李。并特别吩咐要将各自居住的房间打扫干净,以便给老乡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我悄悄踹了于涛一下,冲老邢努了下嘴,老邢最后那句特别吩咐明显是针对我和于涛,在他历次的进屋检查中,我们的清洁卫生从来没有达标过。以至于到午后时分,牛牧同志被光荣的派遣过来,加入到整理我和于涛的猪窝行动中。 “今天老孟看起来怎么样?”于涛一边擦窗户一边和牛牧闲聊,这些日子那小子闷的头上都要长草了,每天就巴巴的盼着牛牧回来吹吹外面的事情。 “还能咋样。”牛牧把洗干净的粗布拧干了扔给我:“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每天关在那个死人匣子里,光看看都碜的慌。小玲他爹每次也不让我们多呆,邢队话都还没说两句,就催着我们出来。” “老孟的气色看起来还成吧?”我问牛牧,明天就要和我们出发了,这么远的路程到山外,虽然有古村长他们的保证,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牛牧便啧啧两声道:“脸色倒红是红,白是白的,滋润的很。”说着语调便带上一丝伤感:“只不过再配上那怪表情,活像是上了妆的僵尸,只不过人倒是有呼吸的。” 我们几个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耳听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于涛当先扔了擦窗的帕子跑出去,片刻后回来,眉眼中都带着喜色:“古村长给咱们送好东西来了!” 我懒洋洋的继续擦着剩下的窗格子,那种老式的雕花窗棂看起来漂亮,打扫起来烦死人,不把帕子一点点透进去根本就擦不干净:“能有啥好东西?!几棵青菜,几把粉条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子,瞧你那点出息劲儿!” 于涛根本就不理我的嘲笑,口水都要滴啦到下巴上:“啥青菜粉条的,人家古村长这次给我们送来的可是肉!那味道香的,隔几层盒子我就闻出来了。”说着又笑嘻嘻的看看我和牛牧道:“现在邢队还跟人在那里客套着呢,别说我不够朋友,呆会邢队客套完你们还不来,我一定帮你们把那份也吃了。”说完也不等我们再搭话,转身又跑了出去。 我们那时物资奇迹缺,能吃饱已经不错,吃肉这种事情基本连梦里面都不敢想,现在听于涛这么一说,哪里还按耐的住,他前脚刚出门,我和牛牧后脚就追了出去。 院子里此时已经有了一帮人,居中的人正是老邢和古村长。于涛说的不错,这次送来的东西跟以前大不一样,不再是随便用竹筐装着,而是用了个硕大的红木漆盒搁起来,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油乎乎的肉香味。 我们不自觉的咽着口水,巴望着老邢快点把古村长打发走,就听见老邢客客气气的对古村长道着谢,说着打扰太甚之类的客套话。 古村长倒还是那样一副冰山脸,也不多废话,吩咐人将那红漆木盒搁到了老邢面前,说是今天是他们村子的节日,既然有缘在一起,这个东道无论如何是要做的。只是有一点,今夜是他们村庄特殊的日子,还请老邢严加看管勘探队的人员,绝对不要让人到院子外面去。 他不这样子郑而重之的说出来还好,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看见于涛眼珠子骨碌乱转,知道那小子绝对是起了偷窥之心,立刻趁老邢不注意偷踹了那小子一脚,意思是叫他多少收敛着点,那小子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又转头琢磨红木漆盒里的东西去了。 好不容易把古村长送走,我们立刻聚集到老邢身边,一个个眼冒青光的盯着老邢将食盒打开,想要抢在别人前面多吃几个,就见老邢刚一把食盒的盖子打开,却突然之间变了脸色…… |
楼主还没回来,我代更的............ |
我们眼巴巴盼着老邢打开了那红漆食盒,却见他脸色骤变,闷哼一声就重重将食盒的盖子重新盖上,也不管我们还在周围看着,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拧起红漆食盒转身进了他和牛牧的房间,留下我们一群人面面相觑。 “邢队这是咋了?”于涛迷惑的望着我问道:“古老头这送的不会是炸弹吧,我闻着倒挺香的啊。” “我咋知道。”我咽下几乎要流出嘴巴的唾液,一拍还在楞神的牛牧:“跟进去看看啊,傻楞着干什么。” “你们还真是我兄弟。”牛牧一边不甘心的嘟囔,一边磨磨蹭蹭往他和老邢的房间走:“见荣誉就上,见困难就让!” 于涛一听这话,立刻亲热地搭上牛牧半边肩膀道:“哥哥们这是照顾你,大不了一会儿让你多吃两个。”一面说还一面冲我们挤眉弄眼的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古村长来的时候动静挺大,这时候院子里闻香出动的等着吃肉的少说也站了八、九个人,一听于涛问这话,立刻响起一片默契十足的回答:“那是当然,你多吃两个。” 牛牧便又想回头,却被于涛紧紧拉住了往老邢的门口拽,到最后几乎可算是被于涛推进门去的。 我们就又闹闹喳喳的在门口等了一阵,却始终不见牛牧出来,慢慢的便各自散了回房。我和于涛一边继续对付着那好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窗棂,一边肖想着那红漆食盒里的美食,觉得时日变的分外漫长,怎么都混不到吃晚饭的时间。 这时却听的房门突然一响,原来是牛牧跑了过来,于涛立刻把手中的帕子一扔,从窗户上跳下来搂住牛牧,笑嘻嘻说道:“你小子总算来了,该不会把肉都吃完了吧?” 牛牧脸上就带上点青青白白的颜色,也不答于涛的话,只是说:“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我看牛牧神色不对,明显不想多话的样子,便也从窗户上跳下来,跟了他们往外走。院子里伙房中,张老头他们已经开始生火做饭,那种毫无油气的寡淡味道让人更加怀念下午那食盒中的肉香味。 老邢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并不在房子里,那只硕大的红木食盒就搁在房间的角落里,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于涛早就按奈不住好奇心,三步两步的跳了过去,一把掀开了食盒盖。顿时,那食盒中的内容展现在我们眼前,让我和于涛瞬间有了同老邢与牛牧一样的脸色。 那应该是一种油饼类食物,却被做成一个个惟妙惟肖的小鼎模样,整整齐齐的排在食盒中。小鼎的外面是用面粉做成的,鼎肚里却塞着半鼎肉,肉上面竟然还卧了一个半熟的溏心鸡蛋,未曾完全凝固的蛋黄和蛋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胶质感,隐隐透出下面的肉馅来。 在我们那能吃饱已算不错的艰难岁月里,这样用料丰富,做工精细的食物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奢侈品,但我却隐然有了想吐的冲动,而于涛此时的模样瞧起来,也并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就见那小子满怀怨恨的将食盒盖重重盖了回去,恨恨道:“古老头这是故意来恶心我们的吧?送个这玩意儿来叫我们吃!” 也难怪于涛气苦,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居然是这么个东西,模样简直就是老邢遇见那口鼎的翻版,要不是确信古村长对山洞里那群神秘人毫不知情,我几乎要疑心他们是串通好了来捉弄我们的,闻的香却吃不着,比起眼不见心为静,更令人肝肠寸断。 “邢队怎么看?”我问牛牧道,那小子进门后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离那只红漆食盒远远的。 “不知道。”牛牧闷闷的回答道,床脚边搁着两个早就收拾好的背篓,应该是为明天出发准备好的行李。 我暗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老邢准备怎么处置这盒东西,我们几个知情的断然不会再吃,但是对其他的队员又该怎么解释? 张老头已经在院子里吆喝着开晚饭,三三两两的队员们从各自的房间里往伙房兼食堂走去,我也拉上牛牧和于涛出门去吃饭,奇怪的是饭桌上依然不见老邢的身影,我问牛牧,他说他也不知道老邢去了哪里。 齐欣和刘觉正在饭桌上讨论今天古村长送来的东西,有几个好事的还专门扯了牛牧过去问老邢准备怎么分配,只是一直到晚饭结束老邢都还没有回来,让不少人的盼望落了空。 吃过晚饭,我和于涛早早的就上了床。该收拾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放在一边,房间也打扫干净了,长天白日的出不了院子又没有事情可做,只好早点休息好养足精神准备明天出发。只不过越是想早点入睡,还偏就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的捱到夜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几点钟,迷迷糊糊就听见于涛那边有了动静。 “怎么了?”我问于涛,听见他悉悉索索的在穿衣服。 “睡不着。”于涛说,一边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咱们出去转转吧。” 我顿时一个激灵,感情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盘算这事,看样子下午古村长说的话还真进了他脑子,只不过完全起了相反的作用。 “你找死啊。”我吓唬他:“被邢队知道就死定了。” 于涛敏锐的捕捉到了我话里的关键词,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们做隐蔽点,不给邢队知道不就完了。” “什么叫着我们?!”我侧转身不理他:“我可没说要去。”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曾经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于涛一边套鞋,一边继续给我做思想工作:“明天一早可就要出发了,没准再也回不来了。” 看我不吱声,那小子继续舌灿莲花:“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古村长有古怪吗?我们又不是囚犯,凭什么不准我们出院子?!再说就他今天下午送来的那盒东西,你就真不想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还什么他们的特殊日子!” “我想知道又如何?”我说道:“难道我直接去问他不成。” “所以啊。”于涛开导我:“他不是说今天是他们的特殊日子吗?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拿出来,弄不好就是那口鼎也说不定,我们悄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也知道于涛这小子说话不靠谱,但凭心而论,我自己对古村长今天下午的要求也很介怀,听他的语气,似乎今晚真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我不知道他所谓的重要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勘探队,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出去,于涛一个人也是肯定要去的。以古村长对今晚的重视程度,万一于涛一个不谨慎,必然会吃大亏。 月黑风高,单人独行,大忌。 |
“你就别磨蹭了。”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于涛嘿嘿一笑,突然俯下身来凑到我耳边悄声道:“你该不是怕呆会看见小玲妹子就迈不动腿了吧?人家可是有主的人!” “滚!”我一脚把于涛踹到床下去,却也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眼前的形势于涛是铁了心的要出去,我既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又不能撇了兄弟义气,跑去给老邢告密,除了陪他一起去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再说我自己确实也很好奇古村长他们今天晚上究竟想要做什么。 “要不怎么说上阵亲兄弟。”于涛看我终于准备动身,立刻乐颠颠的帮我把鞋子从床下顺出来:“咱这是兄弟同心,齐力断金。” “我们这就是悄悄出去看看。”我说于涛:“又不是上山打虎,不需要搞齐力断金那么大阵仗,谨慎点不被发现才是正经。” “陈哥说的是。”于涛笑嘻嘻的拖个花腔回答我,人已经踱到了门边,伸手轻轻把门闩拔开,小心的推开一条缝,探头出去瞧了瞧,回过头来报告:“没人。” 我点点头走过去和他一起向外看,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钟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勘探队的成员们应该早就进入了梦乡,看不见一星灯火。 于涛抢先出了房门,我跟在他后面,回身将门轻轻掩上。我没牛牧那隔门上闩的本事,好在此时大家都已经睡了,尽量早点回来应该不会被老邢发现。 我和于涛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从院子里穿过去。不出所料是,原本在院子门口保护或者说是监视我们的那两个村民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样子今天还真是个特殊的日子,重要的需要全村人都参与。 “终于出来了。”于涛一见门口守我们的人已经撤了,忍不住低声长叹:“这些天可憋死老子了。” “真憋死了倒好。”我也压低了声音,笑骂那小子道:“憋死我倒省心了,不用弄的半夜做贼。” 于涛也不答话,麻利的往外窜去,我跟在他后面离开别院,又不放心的再次回头看看,老邢和牛牧的房间一片漆黑,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路上倒顺利的很,从别院到大厅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直到我和于涛站在阿古家的楼外,那小子扭头问我道:“陈哥,我们该往哪边走啊?” 我被问的一楞,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想着古村长他们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进行,但谁也没真正想过这秘密究竟在什么地方进行,那地方兴许是祠堂,也许是广场,更有可能是某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偌大的一个村子,白天我们尚且没有完整的走过一次,更何况现在是半夜,我们还不能被人发现。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象被泼了盆凉水,但总这样子干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跟于涛说了下,问他打算怎么办。 怎知那小子完全就不受我的困扰所影响,大大咧咧一拍我肩膀道:“想那么多干嘛,既然不知道,那就到处瞎晃呗,横竖不被人发现就完了。”说完,也不等我再说话,当先往前面去了。 我几步追上他,将他又往旁边拉了拉。今天这村子里,比上次我和于涛出来跟踪小玲的那天夜里,显的更加黑暗,开始我还疑心是我过于紧张所至,后来才发现,上次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昏暗灯笼的屋檐下,这次居然连半个灯笼都没挂出来,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几乎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 我们也不敢走路中间,只能尽量不出声的在屋檐下前进,山里的夜不比城市里,一旦没了照明,那种黑几乎浓的化不开,而我和于涛本着出来偷窥秘密的打算,根本就没有带那想来也用不上的手电筒,这村里青石铺就的路面虽然平坦,但总归有些凹凸的接缝,于涛一个不留神险些跌上一绞,气得压低了声音咒骂几句,也不问我意见,就往没有屋檐遮挡的街道中央走去。 我也觉得今天夜里黑的有些不寻常,莫说是被屋檐遮挡的街道两边,就连没有遮挡的街道中央都不甚明亮,于涛大概也是如此想法,下意识的抬头去望夜空中的自然光源,怎知一望之下,整个人倒象是只受惊的兔子,连声音都有点发抖:“陈哥,你快来看。” 我也跟着他跑过去,只一眼,顿时觉得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意。 那是一种奇怪的天象,满天里连半颗星星都看不到,唯有一枚硕大的月亮高挂天穹,圆似银盆,却色如滴血。 “这月亮……”于涛不知道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完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我注视着那月亮,宛如轻纱薄雾的表面上,血红中带着斑斑黑点,就连它撒下来的月光,竟然都象是血红的,难怪今夜四处都雾气蒙蒙,不甚明亮。 我拉了于涛往屋檐下走,现在不过八月天气,正是暑热之期,他的手竟然冰凉一片,我自己其实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背脊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一片,此刻这古静昏暗的村上仿佛就我和于涛两个活人,却在这赤月的照耀下,犹如游魂。 “家里的老人说。”于涛靠在墙壁上,象突然被抽光了力气,顿一顿才道:“红月亮不吉利,说是血光之灾的凶兆。” “你那是封建迷信的糟粕,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说于涛:“不过就是月光透过大气层折射出的不同颜色而已,狗屁的血光之灾!” “真的?!”于涛问我道。 “我骗你做什么。”我宽于涛的心,其实更是在宽自己的心:“据说国外还曾经过蓝月亮和绿月亮的记载,怎么没见人家说是什么预兆。” “凡事总要讲个科学。”我慢慢起身继续往前走,用所谓的科学解释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你要实在害怕,我们就回去吧。” “那就再走走。”于涛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说明天也要走了,这地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无言地点点头,其实心里已经实在提不起偷窥的兴趣,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倒象真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只想赶快回到别院一觉睡到大天亮。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走在前面的于涛突然咦了一声道:“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怎么了?”我问于涛,抬眼一看才知道,原来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村口的牌坊旁边,再过去不远就是上次挂灰布条的那家人。 “故地重游啊。”于涛装模作样的感慨道:“可惜这次没有美人可以跟,某些人要失望了。” “滚!”我用一个字言简意赅的表达了对于涛思旧之情的回应,转身便往回走:“既然没有美人,我要回去睡觉了。” “别,陈哥。”我刚迈开步就被于涛一把抓住:“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只听见你聒噪的声音。”我不理他,准备继续往回走,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万一被老邢发现就麻烦了。 “我是说真的。”于涛已经收起了笑脸,皱着眉又仔细听了听:“真的有声音。” 我看他不象说笑,便停了步也凝神细听,开始和于涛说笑还不觉得,这一静下来才发现,真的有很轻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滴答,滴答,滴答,每一声都象落进了人的心里。 |
“这是啥声音?”于涛问我道:“谁家的水笼头没关严?” 我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从这里到村口,莫说是水笼头,连水沟都没有半条,而且在那个年代,自来水还远远没有普及,即便是城市里的人家也大多还是在井里挑水吃,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连电都没有的村子里,哪里来的水笼头?! “看看去?”于涛征求着我的意见,出来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听见点动静,岂有不看清楚的道理。 我点点头,拉着于涛往暗处藏了藏,才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这牌坊处已是靠近村头最宽阔的地方,再过去路便慢慢收窄,及到口子上,便是阿古第一次带我们来时被盘问口号的大树,我和于涛刚一转到树旁,便猛的瞧见在没有树荫遮挡的路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倒象是个人半蹲在树下,吓得我和于涛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于涛立刻反应过来,刹住脚步带着我往树干上一扑,这树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树干宽大的三个成年人都合抱不过来,此刻倒成了掩护我和于涛最好的屏障。 我紧贴在树后屏息静气,感觉浑身发僵,心都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只盼望路上的人尽快离开,但直到十几分钟过去,那黑影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涛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对着树那边努了努嘴,这么长时间过去,那边依然静悄悄,他也觉得有些不对,便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和他一起转出去看下。 我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的探出头去,一幕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顿时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玉甲的人,正以一种蹲马步的姿态立在路中央,仰头望着半空的赤色月亮。他身上的铠甲片墨黑中透出白云一般的絮状花纹,在重重金丝锁扣的拼叠下,有如一只银光耀眼的白虎,从肩膀一直拖曳到腹部,在胸口部位形成一只威猛的虎头,怒目圆瞪的模样栩栩如生,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时刻可从铠甲上跳出来,端的可谓是巧夺天工。 那人双手半环在腰侧,托着一个同样质地的墨玉盆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那种滴答,滴答的声响正是从他手中的玉盆中传出来的。 于涛轻轻的啧了一声,凑近我耳边低声道:“好东西!” 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这人身上穿的玉甲,和我们在乌木庙前看到的那玉石盘子极为相似,都是用上好的墨玉做成,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正看的入神,于涛已经用脚尖勾起落在树下的一小截枯枝,对准那人的方向轻轻扔了过去。树枝落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清晰,奇怪的是那人却依然动也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 “是不是聋子啊?”于涛低声问我道:“这样都听不到?”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我们站的位置望过去,只看的见那人仰头露出的一个下巴,连脖子都被墨玉铠甲完全遮挡,更别说想看见那人的脸。 于涛见试探之下那人根本没有动静,好奇心已经被完全的勾了起来,先前的谨慎早就被扔进爪哇国里去了,也不再隐藏行踪,反倒忙忙的拉着我跑过去,想要趁没人时看个仔细。 我被他这突然的一拉弄的跌跌撞撞差点摔倒,正想开口叫那小子小心点,不想他跑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香。” 被他这一说,我也察觉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美妙的甜香味,馥郁芬芳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找到香味来源好好品尝一番,而这甜香味,随着我们越靠近那身着黑色玉甲的人便越明显和浓烈,那香味正是来源于他手中所捧的玉盆。 我和于涛被这香味吸引,急急几步跑了过去,近到那玉甲人身边才发现,那人比我们远处看起来更为高大些,脚上那双黑色的玉石锁片靴子,靴底厚的厉害,高高的垫上了一长截出来,倒象是踩着两只高跷,目测足有两米五开外,连于涛也不过才齐到那人胸口,好在那人手里的玉石盆子不过半端在腰部,足以看的清楚。 就见那黑玉盆子里浅浅盛着半盆液体,月光下虽然黑乎乎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但近处闻起来更加芬芳宜人,高处还有继续一滴一滴的液体缓缓滴入盆内。 我不禁有些疑惑,此夜虽然赤月高悬,但没有一滴雨水,竟不知道这不停滴入玉盆中的液体是从何而来,便悬空接了一滴,用两根指头试着捻了一下,触手厚腻粘稠,当下心头一沉,一把拉开还在探头往盆子里猛瞅的于涛:“离远点,这东西是血!” “啥?”于涛那完全被香味吸引的脑子,显然没有听明白我在讲什么。 “这盆子里装的是血。”我无奈的再说一遍,同时退后两步开始仔细寻找鲜血的来源。 今夜的月光实在算不上亮,稍远一点便象蒙上层薄纱,难以看的真切,但好在我们距离已经足够近,又是存了心去仔细看,就见那被黑色玉甲整个护住的喉头部位,竟然有个一圆形的小孔,一滴滴的鲜血正是从这不起眼的小孔中滴落下来,正好滴进黑玉盆的中央。 于涛也看到了那个小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扭头问我道:“这是在做什么?这人是活的还是死了?” 我只能摇头,不知道这是不是古村长他们的秘密,更不知道这恐怖而诡异的情景是不是他们的祭祀方式,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黑玉甲人纵然不是死的,也决计再活不下去,他手中所端玉盆里的液体,几乎已是一个成人的总血量。 “这也太残忍了。”于涛恨恨咬牙道:“这件事我一定要跟邢队说。” “邢队管不了的。”我说:“我们明天就走了。” 于涛便又恨恨的骂上两声,却也和我一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于这个村子而言,始终不过是个过客,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习俗,也不是我们有能力改变的,纵然这种习俗在我们眼里是蛮荒甚至残酷的,我们也完全无能为力。 我拍拍于涛的肩膀,心里对这野蛮习俗的厌恶感挥之不去:“别想了,回去吧。” 于涛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跟我走出几步,突然又站住道:“我想上去看看,说不定那人还没死。” “你想救他?”我问于涛,看那小子坚定的点头:“就算你能救的了,说不定明天他会死的更惨。” “我不管。”于涛道:“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受不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半蹲着搭个人梯:“上去,先把人放下来我看看。” “陈哥。”于涛叫我,一脸的百转千回,象是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只说出三个字:“谢谢你。” 我笑笑:“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你放人的时候动作轻点,别给我们惹麻烦就行。” 于涛便点点头道:“好。”纵身跃上我的肩膀坐好,等我撑着身子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运气好,在这里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人过来,我特意叮嘱于涛把动作放轻,不要弄出太大声音,怕被人发现不好交代。 谁知道我刚把身子打直,肩膀上的于涛突然大叫一声,登时吓的我腿一软…… |
我被于涛那一声大叫吓的够呛,这小子上去之前我才特意叮嘱过他,必须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他这样的一声大叫,怕是连睡着的人都要被全部吵醒,根本就是忘记了我们这偷溜出来被逮到的后果。 但此时我也根本没办法再做任何思考了,这小子接下来喊出的两个字,让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老孟!”于涛说,声音里带着刺耳的嘶哑。 我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那个老邢每天都要去探望,一直躺在小玲老爹药庐里的老孟,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是以一种诡异莫名的状态出现在这里? “你瞎咋呼什么?”我说于涛,本能的选择着不相信:“什么老孟?!” 于涛根本就没回答我,更完全忘记了他还骑在我肩膀上,只顾倾斜了身体往前扑去,哗啦一声便抱住了那黑色玉甲人。 他猛然前冲的惯性让我根本就立不稳脚,在于涛扑住那黑色玉甲人的同时,我们也叠在一起摔了下去,我被狠狠撞在了黑玉甲人的腿上,痛的半边肩膀几乎废掉,也不知道玉甲中的人被动过了什么手脚,僵硬的有如石雕,从这么高的位置摔下来,竟然连姿势都没有半分改变,耳边只听的叮当一声脆响,也不知道哪里被摔坏了。 我揉着肩膀站起来,伸手准备去拉于涛,但眼光一瞥之间,这手竟是再也伸不出去。 只见那赤色的月光下,一张泛着光的惨白面庞正正对在我面前,那半睁半闭的眼睛几乎脱出了眼眶,直勾勾的死盯着我,一张鲜血淋漓的嘴几乎裂到了耳根,看起来似乎还带着的笑,正是这许多日子以来一直躺在药庐里的老孟! 我吓的心跳都几乎要停止,那老孟的脖子旁边却突然转过一个黑色的大球,红红白白的斑斓着花纹,径直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我连头发都恐惧的根根竖起,想都不想抬腿就准备踢上去,谁知那圆球却突然开口道:“陈哥。” 我心里一惊,硬生生的收住了脚,那个圆球原来是于涛的脑袋,那小子跌倒的时候一直抱住老孟没松手,老孟被他扑倒的时候,手中的黑色玉石盆子撞在玉甲上,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盆中的半盆血液也飞泼出来,撒了死抱住老孟的于涛满头满身。 于涛也顾不得擦拭自己,半撑起身子看着石像一般的老孟,神思恍惚。 “能救不?”他问我,脸上没被血染着的地方一片惨白,比起躺在地上的老孟也不遑多让。 我默默地探上老孟的脸,触手处只觉肌肤冰凉,再到鼻子下一试,早已经毫无气息,脖子下的小孔却还有血液慢慢洇出,依然甜香宜人,始终不见干涸的痕迹。 我费力的把老孟脖子上的玉甲扯开个口子,才发现他的喉头部位被人钉入了一根黑色的玉管,血液正是顺着玉管从身体内流出。 于涛难得安静的看着我做这一切,脸上的神色茫然而无助,其实我们即使不检查都知道这最坏的结果,只是不到最后谁都不会死心。 “没救了。”我直起身告诉于涛,他身上那芬芳甜蜜的味道让我胃里一阵阵翻腾。 “哦。”于涛说,茫然的也跟着我站起来,继续盯着地上的老孟发呆。 我这时候脑袋里也乱的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说的大概就是我们这时候,老孟现在这个样子,我和于涛根本就带不回去,若说是去叫老邢来,却有觉得不能把他就这么扔在这里。 只是我们却都忘记了从于涛开始的那声惊叫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隐藏任何声息的在折腾,这里原本就是村口,离民居并不太远,我们耽误的这些时间,已足够让人把我们围起来。 我首先觉察到不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树下多了许多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向我们围拢过来,他们无一例外的用一袭宽大的长袍遮住全身,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而这种长袍,正是以前小玲穿过的那种。 于涛一见到这些黑袍人便怒了,想也不想便抓起地上的半个玉盆往人群中砸过去。围拢过来的黑袍人纷纷闪避,有一个闪的慢些,被玉盆撞在手臂上,身子一歪就跌倒在地上,从宽大的袖子中骨碌着滚出一件东西,在血色的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辉。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滚出来的东西小巧而精致,形状看上去倒象一只杯子,瞬间让我明白了老孟手里捧着的那只玉盆有着何用。 这群恐怖的黑袍人也许正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仪式,而老孟不幸就是他们选中的祭品,那些人手里的杯子应该是为了享受老孟的血液而准备,只不过不巧被我和于涛坏了好事。 思及此处,我的胃又开始抽痛,勉强压制住喉咙中涌上来的酸水,我一把拉住了正准备把剩下半个盆子扔出去的于涛。 “古村长。”我看了眼地上依然笑着的老孟,转而望着那群完全不能辨认的黑袍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群正在围拢过来的黑袍人,其中一个的脚步便顿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出声,继续和其他人一起围了过来。 我估摸了一下,这群黑袍人大概有四五十人之多,单凭我和于涛两个人,无论如何是打不过的,甚至于也不可能跑的掉,他们已经完全把通往村子里的路堵了起来,纵使我们现在想要去找老邢,都不可能做到。 我拉着于涛往大树那里又退了几步,考虑着实在不行,只能先退到大树下尽量不要腹背受敌。 那帮黑袍人倒也不管我们退不退,只是继续默不着声的围拢过来,把我和于涛慢慢围在中间。 我瞅准刚才那个脚步顿了下的黑袍人,对于涛使了个眼色,那小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顺着我指的方向狠狠把剩下的半个玉盆砸了出去,砰的撞在了地上,锋利的碎片溅起来,划破了那人的衣袖,露出来的手上同样握着个精致的杯子。 我冷笑着盯住他道:“什么时候古村长也变成了缩头乌龟?既然有种喝我们的血,怎么没脸出来让我们见一下。” 于涛也笑,却忍不住红了眼眶:“那老王八蛋不是没脸,是根本就不要脸!” 这次那边沉默了一下,半晌,那黑袍人将头上的帽子缓缓放下,他旁边的人似乎想阻止,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我们眼帘,此人正是阿古的爹,古村长! “无妨,他们既然玷污了圣物,就用他们代替也是一样的。”古村长脸上是一贯的波澜不兴,倒象我和于涛是待宰的猪羊一般。 于涛已经愤怒的浑身发抖,要不是我死死拉住,估计早就冲上去对古村长饱以老拳:“你个老乌龟,怎么不用你自己代替?!” “你以为你们还有选择?”那老头子不屑的冷笑。 我默然无语,那古村长说的是实话,我和于涛现在手无寸铁,一旦那四五十个人围上来,一人一拳都足以把我们打死,老邢他们又远远的住在别院里,我们即使想呼救,他们也不可能听的到。 难道此夜,我和于涛真的要命丧于此?! |
唉,除了小杨和2002都没什么人顶帖子了。。。。。 难道真要逼的我和于涛遁上梁山么。。。。。。 |
@li0710lili 2011-8-30 23:20:00 太扯淡了,LZ明显就不是搞地质的,借着搞地质说事,哥是地质队的,到一个山谷,哪需要什么水车去辨别以往是否发生山洪什么的? 真正地质人员一摸土壤,观察断面就能分析以往发生了什么,在你们看来是简单的土壤,在我们眼中分的类型相当多 相当细,比如冲洪积土、残坡积土,不同堆积类型的土 风化堆积时间,堆积方式,形态都是不一样的,直接摸土壤就明白了,一个地质队长级人物,还需要问你才晓得以前发生了什么? ----------------------------- 老大你知不知道那个岁月有专业知识不如根正苗红的?你知不知道那个年月一般有知识的老九们都在哪里蹲着,我从来没说过老邢是班科出身,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了? 还有做解释的广言从来就没学过地质,他就是一个半路被拉来的导游。 至于拿地质勘探说事,那是不是写医学院有鬼的就必须要写上大段医学术语?写深海勘探的必须要有深海勘探经验?写都市鬼话的人必须自己见过鬼? 南海那本《绝秘飞行》也是讲的地质勘探人员,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为什么丝毫看不到专业知识?带上飞行两个字是不是多少应该有大段的飞行技术参数和术语? 我讲的不过是个故事,更不要拿你今天受到的专业教育来看待以前的事物,对于那时候还处在幼苗阶段的地址勘探来说,没有你今天那么好的条件,这支队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进山找矿的,都是些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不是你那样子的专家。 |
我此时几乎是懊悔着空手出门的决定。现在哪怕是有一把电筒在手,我也能拼着一个保本,两个倒赚的精神拉上几个黄泉上的同路人,但此情此景,却断然不能逞一时之血勇,莫说老孟还死的不明不白,就是我和于涛如果注定逃不过这场劫难,也要一定想办法让老邢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强压着满腔怒火,我不动声色的带着于涛再退几步,眼下我根本就想不起该怎么知会老邢,只好继续鼓唇弄舌和古老头拖延时间。 “那古村长最起码可以和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吧。”我看了眼仍然僵硬笑着的老孟:“你们这些天一直把他放在药庐里,不准我们多做探望,就是为了今天打算?” “我就算解释给你听,你认为还有意义吗?”那老头子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慢悠悠的反问我。 “自然是有意义的。”我说:“你们不是要拿我和于涛祭祀么,灶王爷上天前还要用糖瓜封嘴巴,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到你们祭祀的神那里去乱说?”我一边继续和古老头忽悠,一边用眼睛四处搜寻,看能不能找到掉下来的树枝之类的。 “无妨。”那古老头扯了下嘴角,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等你们去了那边,自然就知道这是美差一件。” “你的意思是这祭品还算是给我们的优待了?”我问古老头,心里有些奇怪他的这种说法。 “既然这么好,你个老王八怎么自己不去?”于涛早就不耐烦我和古老头的东拉西扯,此时一听古老头说这祭品还算是优待,当下再也忍不住对古老头骂回去。 “既然两位同志不相信。”古老头道:“我尽快让你们试下就是了。”说罢手一抬,旁边的黑袍人立刻蠢蠢欲动准备向我们扑过来。 我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看这古老头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再和我们说下去,但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离大树还有些距离,地上大概是常常有人打扫的缘故,干净的连纸屑都没有留下半张,更何况是可做武器的树枝。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几乎脱口而出道:“阿古还好吗?” 古老头便楞了一下,周围人的动作也因为这句话而停了下来。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阿古自从受伤后被我们带回来,立刻便被人接走了,这么多天来,我们竟然不知道关于他的丝毫消息,就连小玲,自打从人头怪鱼那湖边回来,也从来没有到过我们住的别院,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他很好。”古老头对我点点头,声音平淡无波:“谢谢关心。” 这下轮到我发楞了,如果说阿古还好,我便实在想不出古村长他们杀害老孟的原因。从他们主动把我们带到这个村子里来,到带我们去采灵血葫芦救老孟,给我们补充必要的物资,甚至于今天下午还亲自送了精致的食物到我们的驻地,这种种的一切,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那是不是小玲妹子出了什么事情?”我犹豫了一下,试着问古老头。 那古老头便淡淡的答道:“她也很好,有劳挂心。” 说完,也不再和我们废话,轻轻对旁边的人一挥手道:“时候不早了,送他们上路。” 我明白古老头这次是真打算动手了,但现下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实在没有内容可以再让我胡扯下去,偏偏这周围还实在找不出趁手的东西,说不得只有靠拳头生生硬捱了。 我看了眼于涛,那小子皱着眉头将拳头攥的死紧,大约也知道今晚的事必定不能善终,反倒出奇的安静,只等着看能不能多拉几个黄泉道上同路的。 我叹口气,拍拍他肩膀,在他耳旁小声道:“有机会,跑!” 我们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你撤退我掩护都是屁话,两个人对上几十个人,就算其中一个人真是传说中的嘲讽脸,也绝对没有办法拉住所有的仇恨,想要通知老邢的机会可谓相当渺茫,只能随机应变看准时机,企望能跑的离别院近一点。 于涛点点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保重!” 我握紧了拳头,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那小子扭转头便开始了对黑袍人的嚣张挑战:“孙子些,想送爷爷上路就动作快点。” 就见古村长脸色一暗,黑袍人已经呼拉拉围了上来,我自觉没了生路,心里反倒看开了,闭着眼睛正想往外冲,就听见一个比于涛还要嚣张的声音在黑夜中如炸雷般响起:“老子的人,看哪个敢送!” 竟然是老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于涛对望一眼,相互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这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老邢居然出现了,这简直比故事还要巧合。 “邢队。”于涛高喊,示意着我和他的位置:“我们在这里。” 我看见中间那群黑袍人背后有光亮起,那是牛牧手里握着的电筒,桔黄色的光看的让人心头一暖。 本来围住我们的黑袍人便散开一个缺口,老邢带着牛牧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丝毫不在意那包围圈在他身后重新合拢。 “邢队,老孟被他们杀了!”于涛一见老邢便开口告状。 “你说什么?!”老邢皱眉。 “那老王八杀了老孟!”于涛一指站在黑袍人里的古村长:“还想杀了我和陈哥!” 这时候老邢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电筒光下老孟的惨状更加清晰,牛牧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老邢的脸上升起一阵黑气:“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抓了老孟来祭祀。”我简短的解释给老邢听:“想要喝他的血,被我和于涛撞见了。” 老邢的脸便又黑上一层,方寸倒是不乱:“还能救不?” 我摇摇头,老孟躺在灵血棺里的时候我尚且救不了他,更何况是现在:“救不了,血已经流光了。” 老邢便不再问,本来就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漆黑一片,我几乎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平静的面容下满是蒸腾的怒气:“古村长,你能否给我个解释!” 古老头从和我们说话开始,一直没把帽子重新罩上,所以老邢一眼就在黑袍人中看见了他。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老邢的话,反而低声的和旁边的黑袍人商量起来,对于老邢和牛牧的出现,他似乎比我们还要惊奇。 老邢也不再问第二遍,只静静地等着古村长的解释,也不知道古老头说了什么,他旁边的黑袍人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几个不开眼的重新准备向我们围上来。 |
@yu2xian 2011-8-30 23:07:00 楼主下山啦?楼主更新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搞得个个斗懒洋洋的都懒得顶帖啦 ----------------------------- 恩啊,你们不要当懒洋洋了,小心我放灰太狼!!! |
老邢连看都没有看那些准备扑上来的黑袍人一眼,只牢牢盯着古村长。我以为他没看见,正想要出声警告,却见他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抬手,手里握着的56式连瞄都不瞄,一串子弹已经往扑过来的黑袍人扫去。 一时间,枪声和着惨叫声,彻底撕破了夜的宁静。 那群原本准备扑上来的黑袍人已经尽数躺在了地上,个个辗转翻滚着在地上大呼小叫,旁边早有另外的黑袍人抢上去把他们抬走处理伤口。老邢终究是留了情面,并没有瞄准他们的要害部位射击,只是看现场的情形,有几个怕也要落的终身残疾。 我们都看出来老邢这次是动了真怒,因为即便上次在山洞里他和阿古被人无故追杀,他都没有下过如此重手,但是这次老孟的悲惨遭遇彻底触到了老邢的底线,这么样的一轮扫射不过是打个招呼。 曾经有位伟人教导我们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老邢这一轮子弹招呼下去,古老头就再也镇定不下去:“邢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邢便半眯了眼睛,手上拿着的56式有意无意地瞄着古老头晃来晃去:“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顿一顿,脸上倒带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我不介意踩着你的尸体,把我的队员带出去。” 古老头的脸色便愈发难看,连冷哼都没了刚才的气势:“就凭邢队长你手里的一把枪,你认为能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老邢便转了头挨个看一遍我们,笑笑,然后坚定地握紧了枪:“无妨,走的了是运,走不了是命。” 古老头就皱了眉,刚想开口再说话,包围圈外却又有一把声音闹起来:“哎呀,这是做啥子嘛。” 我和牛牧、于涛对望一眼,居然都有点想笑,似乎每次到了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就必定有人出来搅乱场子,只是这次来的人太过于奇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更和此时双方你死我活的气氛格格不入,倒象是街头斗殴他来劝架的。 “好好的,这是做啥子嘛!”那人也不管周遭的气氛有多诡异,自顾自的从黑袍人中间挤了进来,竟然是我们的向导张老头,他身后还跟着个期期艾艾的刘觉。 “有啥子事情大家说清楚就好了嘛。”那张老头看样子是跑的急了,说话都有点气喘嘘嘘,看了眼僵硬躺在地上的老孟,又看了看一脸杀气的老邢,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对安全的古村长开劝:“有误会就解释哈,何必要这样子。” 刘觉紧跟着张老头走了进来,在张老头看见老孟的同时,他也看见了,可他没有张老头那种视若不见的本事,一副单薄的身板几乎抖成筛子,连站的近点都不敢。 于涛看刘觉确实吓的够呛,便想伸手去拉他,怎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样子都象个活鬼,直接把刘觉吓的躲在牛牧身后不敢把头伸出来。 我奇怪着张老头和刘觉赶来的时间,说起来这应该是古村长他们的秘密祭祀,现在倒象是赶场一般来了一群又一群的外人,难道整个勘探队的人都象于涛一样好奇心过剩,正好出来观个光? 我在这边一阵的胡思乱想,忍不住问牛牧道:“你跟邢队不是在别院吗?怎么这么巧就过来了?” “哪里是巧!”牛牧对我和于涛翻个白眼:“我们是专门出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于涛也觉得奇怪:“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和邢队早就睡了吧?” “有你这个猴精还想睡个好觉?”牛牧模仿着老邢的语气:“我一个小时查三次房,你们居然都够胆子溜了出去。” 原来我和于涛偷溜出来的时候,老邢他们确实已经睡下了,但这于涛的不省心是整个勘探队出了名的,开始老邢不放心叫牛牧查过几次,我们确实在屋子里,后来再去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居然已经溜了出来。 老邢是勃然大怒,他那个人重承诺,既然答应了古村长不放队员出来,自然想把我们抓回去,便带了牛牧出来找我们,谁知道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遇见我和于涛被黑袍人围攻。 “这还真是巧了。”我心有余悸的感慨道,还好老邢他们来的及时,要不现在我和于涛可能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我指了一下正在场地中央自说自话,努力劝和的张老头,问牛牧道:“那张老爷子他们又是怎么来的?” 牛牧便摇摇头:“不知道,邢队和我出来没有通知其他人。” 一直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的刘觉这时候也缓过点劲来,听见我这么问,便颤抖着小声解释给我们听,原来这张老头年纪大了,出来起夜的次数多,在上厕所时正好看见老邢和牛牧出去的背影,他没能认出老邢他们来,只道是有队员偷溜上街,怕惹出事情来,就想去报告老邢,但老邢和牛牧那时候都不在屋里,他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平时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刘觉。 张老头和刘觉都是主张撤出去的人,平时也走的比较近一些,但老邢不在,刘觉也做不得主,只好打算先上街看能不能把人找回来,谁知道刚刚走上街不久,就听见了村口传来的枪声,两个人这才寻着声音急急的跑了过来。 “再跑几批人来,我们勘探队就齐全了。”我说:“古老头正好一网打尽。” “怕他做什么。”牛牧大大咧咧道:“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看了眼闷不着声的于涛:“你小子不是怕了吧?” “谁怕谁是孙子!”于涛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嘴上却不饶人:“老子是在研究战略战术,思考怎么多干掉几个。” 此时场中的情景已然又发生了变化,其实大家都明白,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很是难善了,远不是张老头说几句劝和的话就能解决问题的,那群黑袍人已准备重新围了上来,他们虽然没有武器,但胜在人多,我们虽然有武器,但只有一把。 老邢根本就不管其他黑袍人怎么动,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当下也不迟疑,扳机一扣,一轮子弹对着古村长就打了过去。 但古老头也不是笨蛋,在他指挥黑袍人围上来的时候,便斜着身子往后面躲去,老邢那几枪错过了他胸口,只在肩膀上溅起几道血花,周围的黑袍人倒惨叫着倒下好几个。 我们正准备冲上去帮老邢忙,就见一个人影飞快的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推开了已经受伤的古村长。人却没有丝毫停顿,手里抓着武器,直直的对我们扑过来。 白褂蓝衫,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阿古! |
@鸿旭通信 2011-9-1 13:30:00 写的太乱,情节有点混乱,让人看着有点困。 ----------------------------- 能不能说详细点呢?我个人觉得主线是明确的。。。。。不知道是不是分支多了让你觉得有点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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