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诡事——地质勘探中的诡异事件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诡事——地质勘探中的诡异事件[第30页]

作者:陈广言
首页 上一页[29] 本页[30] 尾页[3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wuyi95 2903楼 2013-07-15 19:18:00
    楼主回来了?!还记得我不、?

    ----------------------------
    当然记得.......
    @Greaticever 2016-07-07 09:07:00
    楼主。。。。等了你几年了。。。。都要哭了。。。你要是出书也要说一声吧
    -----------------------------
    。。。。。你还在啊,没有出书,基本就是懒病犯了。。。谢谢你还记得,为了你的等待,我也一定把故事说完。。。。。暂时我不定期更新可否?
    开个小故事娱乐大家吧


    太久没有更新,送个小故事
    罗斌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几年前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听说的,之所以现在才能把它记录下来,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我提起笔来,罗斌那张惶恐而无助的脸便会浮现在我脑海里,而他所经历的那些诡异事件,光是想想就让我感觉背脊发凉。
    那时我还在北京漂着,和一群玩音乐的哥们混在一起,每逢周末都会去参加一些圈子里的小聚会,罗斌就是我在一次聚会里认识的,他是我一个朋友的远房表弟,才一见面他给我的印象就相当深刻。
    那次我到的比平常要晚一些,常坐的台子已经被人占了,我正想换个地方坐,就听见有人招呼我,原来是个见过几面的朋友,他让了个位置给我,说自己呆会要演出,麻烦我照顾下他表弟罗斌。
    我打量着罗斌,看年纪应该是才出校门不久,五官算的上清秀端正,只是脸上肤色显的过于黝黑,令人惊异的是,此时正值北京的盛暑天气,他却穿着整齐的衬衫长裤,脚下还套着一双皮鞋,和满屋子的背心、裤衩、人字拖形成了鲜明对比,就象是个来错了地方的推销员。
    我一边看着小舞台上那些声嘶力竭的劲歌热舞,一边按照朋友的要求,有一搭没一搭的给罗斌介绍台上那些不被主流音乐承认的地下乐队。他很安静的听着,也不怎么说话,无论舞台上和他周围再怎么嘈杂热闹,他还是和开始一样,神色平静的甚至带些冷漠,就好像有个真空的罩子,把他和周围的喧嚣世界隔离开来,连带坐在他旁边的我也激情不起来。
    我暗自郁闷,正深悔不该接这个便宜位置来坐时,就觉得旁边有人在拉我衣服。转头一看,就见罗斌正看着我,一贯冷漠的神色中竟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我肚子不舒服,想上洗手间。” 罗斌说。
    我点点头,心不在焉冲大门方向指了指道:“出门口右转,一直走到头就是。”
    罗斌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人却半天没有挪窝,又看了看我,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我看他半天不动,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他道。
    “你。。。。。。”他又踌躇半天,连脸都涨红了才憋出一句:“你。。。。。。能不能陪我去?”
    我几乎疑心是我听错了,又或者罗斌其实是在开玩笑,但他表情实在太过认真,只好暗叹自己倒霉,站起来带着罗斌往门口挤。
    这时候舞台下的人已经很多了,气氛热烈的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罗斌跟在我身后,几次都被撞的差点跌倒,我这才发觉他的腿脚有些不方便,右边的那只似乎有点跛。
    好不容易挤出大门口,我带他沿着房屋的轮廓往右走,四周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那弯被云彩半遮的月亮,没了屋子里喧嚣的映衬,连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听起来都分外刺耳。
    我看罗斌走的艰难,忍不住伸手扶着着他,这才发觉他竟然浑身都在哆嗦,连说话的声音都发颤:“这里怎么这么黑?”
    我被他的表现惊了一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男人把怕黑表现的这么明显,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指了指周围那些影影绰绰的巨大黑影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一片以前全是大厂矿,后来城市规划都搬走了,厂房也闲置下来,我们就暂时拿来改了舞台。”
    罗斌却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甚至整个人比刚才绷的还要紧,声音抖的几乎连不成句子:“什。。。。。什么厂?这。。。。。。这里?”
    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听他突然这么一问倒愣了下,想了想才道:“不知道,应该是些机械厂之类的吧,你瞧那些房子都挺宽大的,估计是放机床的。”
    这时候我们也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和其它的地方一样,这里也漆黑一片,荒凉的厉害。
    我停下来,掏出手机把屏幕按亮塞到罗斌手里,心里也知道那一小团微光其实起不到什么照明的作用,不过是希望他能安心点:“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口抽口烟。”
    罗斌接了手机,人却不动,又看了看我。我想他是怕我把他一个人留下,便又加上句保证:“放心,我等你,不会走的。再说我手机还在你手上不是。” 罗斌就唔了一声,这才慢慢往里面走去。
    我看他进去了,也就找了个稍远些的地方站着抽烟,心里正感慨着过段时间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舞台时,突然有东西箭一样从草丛里窜出来,吓了我一大跳,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只野猫,追着不知道什么往洗手间那边跑去了。
    我怕把正在洗手间里的罗斌吓着,忙扔了烟跟上去想把野猫赶走,但那东西跑的太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我只好冲洗手间那边喊了声:“罗斌,有只野猫跑过来了,你在里面不要怕。”
    我本来以为罗斌至少会回答一声,但一声喊过后,洗手间那边却静悄悄的,什么回应都没有,我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忙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这时候我离洗手间已经比较近了,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汩汩的水流声。我心下奇怪,这个工业园早就断电断水了几个月,连我们小舞台那边都是自备发电机和用水,怎么这洗手间倒突然有了水,正准备沿着墙边拐进去,里面却又猛然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先是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就象是有谁用管子使劲摩擦着水泥墙壁,紧接着就是快速而沉闷的敲击声,吓的我生生停下了脚步。
    此时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正盘算着想先去草丛那边找根棍子,才刚转过身来,不想背后的洗手间里突然窜出个东西,一下把我撞到了地上。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在摔倒时下意识地撑住了地面,不想却把身后冲出来的东西也绊了一下,重重摔在了我面前,正是开始我怎么都叫不答应的罗斌。
    我几乎要被气死,正想开口骂人,就见罗斌扭头看了我身后一眼,原本还算清秀端正的面孔已经因为恐惧而完全扭曲,立马把我吓的连骂人的话都忘记了,本能的跟着他就扭头往身后望去。
    暗淡的月光下,身后洗手间粗糙的水泥墙早就斑驳破旧,没有撕干净的旧墙贴、涂鸦线条和明灭的光线一起,构成了一幅幅诡异的图画,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拐角那里转过来,投在月光下的影子显的怪异而扭曲。
    我登时被吓的汗毛倒竖,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猛然间就觉得有人在拉我,只听见身 后的罗斌哑着嗓子喊了一句:“跑!”,连忙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一阵疯跑。
    跌跌撞撞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到最后两个人都实在跑不动了,才瘫坐在一道残墙边上,发觉自己迷了路。
    这里本来就是一个荒废的工业园区,由于占地庞大,各种厂房车间又交错在一起,即使白天进来,都很容易迷失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中,更何况我们还是在黑暗中完全不辨方向的一阵疯跑。
    但我现在根本就没空去想自己在哪里,满脑袋全都是洗手间那疯狂而扭曲的影子,能开口出声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罗斌:“那是什么?!”
    罗斌沉默着,脸色在月光下显的槁枯而灰败,几乎已经不象是个还有生命气息的活人,良久,才梦呓一般的开口吐出两个字:“他们。”
    “他们?”我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完全不明白罗斌在说什么,甚至连他究竟说的是哪两个字都不能肯定,只好再次追问道:“什么他们?”
    罗斌这次却没有回答我,反到是从墙边站了起来,手扒着残墙的缺口往外面看了看,然后回头道:“外面有灯。”
    我们狼狈不堪地从墙壁缺口爬出来,外面有一条略微平整过的泥巴路,路边满是庄稼田,罗斌看到的灯光是沿着路几十米开外的一幢两层小楼透出来的。
    此时我和罗斌已是筋疲力尽,实在没办法再找路回去,便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说动房主把楼上的一间客房租给我们暂住一晚。
    房东看我们模样狼狈,倒也没有多问,只给我们留下一瓶热水和两床被子便离开了,罗斌双手握了一杯热水,又把整床被子都裹在了身上,脸色才慢慢的缓过来,他那钢铁做的假腿已经被取下来搁在了床边,膝盖处接头的软垫那里沾着些红色的血迹,估计是刚才那阵疯跑把皮肤给磨破了。
    我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转身在另外一张床上坐了下来,我没有催罗斌,在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亏欠我一个解释。
    “我这次来北京。” 罗斌喝了口水,象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苦笑了一下,语气平淡的开了口:“家里人是带我来治病的。”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来不想接话,但转念一想,现在两人毕竟算的上是同患难的朋友,礼貌上怎么也该关心一下,就顺了话头问他道:“你来治什么病?你的腿吗?”
    罗斌没有马上回答,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脸上就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我跟所有人说,他们来了。”顿一顿,才又接着道:“但没人相信我,所有的人都说我有病,医院出具的诊断书说我得的是一种癔症。”
    我这是第二次听见他说“他们”这两个字,正想开口问他,他却又挑着眉说了句让我惊的差点跳起来的话:“你今天也看见他们了,你也是得了癔症。”
    接下来的时间里,罗斌对我讲述了他的整个故事,其中的曲折离奇、恐怖诡异,即使我现在回想起,都依然觉得匪夷所思。
    故事起源于一年以前,那时候罗斌刚刚大学毕业,通过招聘进入了电业局,在经过入职培训后,被分配到了一个叫着台儿山的输变电检修工区。
    这个检修工区不算大,从事线路运行维护工作的巡线班,加上罗斌一共是十一个人,负责整个片区六百多公里110千伏及220千伏输电线路的运行维护及检修管理工作。
    由于电力线路架设一般都避开人口密集区,通常是在群山峻岭之间,而罗斌所在的检修工区规定,220千伏线路巡视周期为每月一次,110千伏线路为两个月一次,因此巡线班的工作相当繁重,算下来每个月在家根本呆不了几天,多数时间都是在山里面度过,很多新进员工一听说分配到这种地方,宁可辞职不干也不来报道。
    罗斌倒没想过这么多,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怕吃苦的人,加上性格也比较随和,因此虽然工作的条件不好,但也肯努力认真学习,颇有点上进青年的意思。
    这样的表现,工区领导看在眼里,自然也放在了心里,专门安排了巡线班班长当罗斌的师傅,几次谈话中也鼓励罗斌尽快学好技术,流露出将来打算接替班长的意思。
    这个巡线班班长姓王名金贵,算是班上的老资历员工,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为人性格沉默寡言,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工作上却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除了罗斌之外,他还带了另外一个徒弟,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名叫杨光,已经跟了王金贵两三年,技术上也还说的过去,就是比较贪玩,工作上时有粗心大意,倒不如罗斌这种稳重踏实叫领导觉得放心。
    转眼间罗斌也来了快一个月时间,对巡线班的日常工作也有了一些了解,全班的十一个人除他之外共分成五个小组,每组两个人,负责对辖区内的供电线路分段进行勘察,现在正当夏季,高温和暴雨更容易使山区的线路受损,巡线班不光要完成常规的巡逻,还经常得进行特巡。
    实践才能出真知,罗斌从来到现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已经跟师傅王金贵和师兄杨光进过两次山了,对一般的拍照、记录、砍青等都能配合着师傅师兄进行简单工作,线路的维护检修方面虽然还不能独立工作,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加上他爱动脑筋提出问题,师傅师兄又肯悉心指导,罗斌不光技术上有了长足进步,和师傅师兄三人间的相处也十分和谐。可以说从学生到企业身份职工的转变过程,罗斌适应的相当之好。
    但师傅师兄们也有一些让罗斌不能理解的地方,比如每次进山前,他们总要到办公区围墙外的一座小破庙拜一拜,也许还不能称之为庙,在罗斌的眼里,那根本连一个神龛都算不上,只是几块简陋的水泥板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窄小空间,整体高度也就一米开外,人根本不可能进的去。中间砌了个小台子,上面放着几个颜色黑黄、形状质地都很怪异的东西,看着就象是胡乱叠起来的破布团子,歪歪扭扭不说,表面还还凹凸不平。
    
    再次申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等时间再长一些,罗斌才发现在巡线班里,并不是只有他师傅和师兄有这种习惯,班里的其它几个小组也都是这样,进山前必定要专门去上柱香拜上一拜,甚至于连他们检修区领导都知道这种情况的存在,竟然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许了这种行为,好在办公区和那里只隔着道围墙,去了也不会久呆,倒也不耽误什么正事。
    第一次被师傅带着去烧香的感觉很奇怪,径直让罗斌觉得自己穿越到了TVB的刑侦肥皂剧里,不过剧里人家警察出案是拜关帝爷,说起来也是有身份有名位的人物,自己被师傅带着拜的却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后来罗斌也就这个问题问过师兄杨光,得到的答案是杨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其实第一次王金贵带杨光来上香的时候,杨光就问过他师傅王金贵同样的问题,不过杨光远没有罗斌的那分沉稳,他是在师傅王金贵叫他上香的时候问的,不仅没得答案,还被勃然大怒的王金贵痛骂了一顿,后来杨光也曾经尝试过向其他同事打听,但被问到的人不是三缄其口就是自己也不明白,时间一长,他也就懒得问了。
    于是罗斌对于跟着师傅上香拜拜这种事情,也就采取了和杨光一样的态度,在师傅面前绝口不提,也绝口不问,虽然师傅的虔诚态度很让他们不理解,但联想到王金贵文化程度不高,又是个常年吃斋的人,有些迷信心理也是正常的,所以只要师傅乐意,他们也就跟着表演。
    
    一天早上,罗斌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师兄杨光正在工具柜那边整理仪器。罗斌知道,从前天开始,台儿山辖区内接连下了两天大暴雨,现在才刚刚放晴,估计今天要是要进山特巡,连忙跑过去打算帮忙,不想却看到杨光没精打采苦着一张脸。
    “师兄身体不舒服吗?” 罗斌问杨光道:“今天是不是要进山特巡?”
    杨光乌着两个眼圈,估计是昨晚又打游戏熬到了半夜,听见罗斌问他,疲恹恹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倒真想身体不舒服,这趟就不用去了。”
    这下罗斌倒是惊讶了,他这师兄杨光虽然性格贪玩些,但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也算是个能吃苦耐劳的,怎么一说起这次特巡,整个人居然想要泡病号。
    杨光看出了罗斌的惊讶,又长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刚才师傅通知我,说这次暴雨主要在铜梁那边,要做好准备巡88区。”
    罗斌愣了一下,他虽然已经跟师傅和师兄进过两次山,也知道他们这工区都是按数字划片,但对这88区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只好笑着道:“88区,发发区啊,多吉利的名字,说不定巡完回来你打牌都多赢点。”
    “吉利个屁!”杨光翻了个白眼,冒出一句粗话:“你知道那是啥地方吗?阎王山、坟包谷!每次去巡那个地段,我都恨不得要写遗书!”
    瞧着罗斌满脸不信的表情,杨光谨慎的回头看了门口一眼,确定师傅王金贵没在那里,才神秘兮兮地凑近罗斌道:“你知道为啥叫88区不?就是想因为想借这数字压一下凶气,要不咱这检修片区,划完了才15片,哪里凑的到数字88?”说完,又看了看罗斌的神情,连声音都放低了些,再次爆出一个猛料:“听说十几年前,咱们检修工区就有兄弟折在了里面,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
    
    “真的假的?” 罗斌还是有些不相信杨光的危言耸听,他那个师兄平时嘴里也常跑火车,凡事夸大其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骗你干啥?!”杨光看罗斌不信他,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又压低几度才道:“知道咱师傅为什么一直升不上去不?我听人说就因为当年出事的那几个人是他班上的!”
    这次杨光话音刚落,还没等罗斌再问,门口已经传来师傅王金贵一声吼:“都一早上了还没把工具收好,你们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杨光和罗斌都被这吼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门口,师傅王金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满脸怒容的拿着几张纸从门口迈到办公桌旁,哗啦一声拉出椅子坐了上去,震的桌子上水杯都倒了几个。
    “师傅这是怎么了?” 罗斌悄声问杨光,他还是第一次见王金贵发这么大脾气。
    “不知道啊。”杨光也满脸奇怪的表情:“早上来还好好的,怎么到领导办公室去了一趟就变成这样了?该不会是挨批了吧?”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工区领导那矮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背后居然还跟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领导笑容可掬的招呼罗斌和杨光也围到办公桌旁边来,师傅王金贵满腔愤怒的低气压丝毫没有影响到领导的表演:“这是省上三业报社的记者王佳佳同志,这次来主要是想深入一线采写些新闻报道。关于这次采写,公司领导也非常重视,专门发了文件要求协助配合。”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瞟了下王金贵和他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又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王佳佳:“记者同志我跟你说,我给你挑的可是我手下最好的人,这位王金贵班长不光技术精湛,而且经验丰富,跟着他们一起,你一定能采集到最精彩的资料。”
    王佳佳也是个聪明人,一听领导这么说了,也就懂得了后面该怎么做,立刻开始向王金贵表态,说自己一定听命令服指挥,绝对不会给他们添麻烦。末了还和王金贵拉起了亲戚,说什么看在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还请王班长带带自己完成这次采访。
    这王金贵先被领导戴了顶高帽子,又听王佳佳言辞恳切,再加上杨光和罗斌也在旁边帮腔,脸色也就慢慢缓和下来,他看了看王佳佳的穿着,心里默算了下时间,吩咐杨光带王佳佳速度去弄身能进山的穿着,自己则留下来和罗斌整理工具,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在办公室集合,准备出发进山。
    “那我就把美女记者托付给你们了。”领导对王金贵这样的安排显然相当满意,临走前半开玩笑对罗斌和杨光道:“进山了你们多照顾着点,别老让你们师傅费心,要是记者同志回来告状,我可是要打你们两个板子的。”
    
    罗斌和杨光自然是不敢反驳的,好不容易把领导送走,忙抓紧时间按照师傅王金贵的要求分头行事,等罗斌把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时,就看见杨光一个人背着包进来了,王佳佳却不见踪影。
    “那个记者呢?” 罗斌问杨光道:“师傅不是叫你带她去换衣服吗?”
    “别提了。”杨光满脸郁闷道:“我们这里啥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这么急的时间,我到哪里去给她弄进山的高帮鞋?”
    罗斌苦笑了下,也知道杨光说的确是实情。他们这地方,周遭尽是些大山峡谷,由于山高林密交通不便,虽说设立的是检修工区,但基地也就在山区的偏远小镇上。这种镇子面积不大,商店也就那么十来家,还大多是副食和杂货店,平时买点生活日用品还行,好一些的衣服鞋子一般都要坐车到几十里外的县城去买,更何况王佳佳要买的还是反季节着装,难怪杨光头疼。
    “那她如果穿今天她脚上那双板鞋进山,师傅会不会骂人啊?”罗斌有些担心的问杨光道。其实这王佳佳也不是个浓妆艳抹的人,今天她的棉织衬衫加牛仔裤,再配上一双布质板鞋,无论哪方面看都说的上是舒适实用的衣着。但这样的穿着也确实是没办法跟罗斌他们进山的,为了人身安全,检修工区规定进山的基本配置必须是长袖衣服、长裤和高帮鞋,象这样炎热的夏季,还要带上蛇药和防暑药。
    “不会。”杨光道:“你太不了解师傅了。我敢保证,只要她不按安规要求着装,依老爷子的倔脾气,绝对不会带她进山。”
    望着罗斌满脸那怎么办的神情,杨光却又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把她带到我表妹那里去了,她们等会就来,估计问题不大。”
    罗斌点点头,他这个师兄杨光是本地人,他的表妹罗斌也见过,身高倒确实和王佳佳差不多,但体重能抵上王佳佳一个半,魁伟的罗斌都自叹弗如。
    
    一会儿功夫,两个姑娘也就说说笑笑过来了,只见王佳佳身上穿着一套杨光不知道从哪个箱子底下翻出来的老款男式工作服,厚实的帆布牛仔在阳光下泛着蓝紫的光,居然还是崭新的,隔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樟脑味道,脚下的高帮鞋子显然是杨光表妹的,走起路来感觉有些松。王佳佳却显的一点都不在意,只顾回放着相机里的照片给杨光的表妹看。
    这时候王金贵也收拾好出来了,几个人一起把工具和背包装上了车,又抽空去庙里拜了拜,便上车出发了。
    在车上又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杨光嘴里最恐怖的88号区,几个人把车上的工具和背包卸下来,收拾停当就开始往山里行进。说起来,这巡线的工作其实就是个上山下山的过程,但因为大部分塔基都位于山岭高处,又都是些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很多地方全是沟沟坎坎,连路都没有,加上这里才下过暴雨,大部分地方都的泥泞滑腻,而且由于是雨水丰沛的夏季,草木类植物进入生长旺季,一些地方基本上都快被植株枝桠给堵住了,时不时的还需要罗斌和杨光用刀砍,用钢锯割,才能开出一条路来。
    
    没有人看吗??
    
    但除开行路的艰辛,这88区的景色可谓相当美丽,由于是喀斯特溶岩地貌,加上位于大山深处人迹罕至,到处是飞瀑流泉,藤萝山花,引的王佳佳赞叹不已,拿着相机一路拍个不停。
    每到一个塔基,罗斌就要从十几斤重的背包里,拿出望远镜、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和杨光配合着开始工作,一个负责观察,一个负责记录,师傅王金贵到底年龄大了些,现在只要不是遇见很特殊的情况,一般也就让杨光带带罗斌,自己有时再从旁指导下。
    他们工作的时候,王佳佳就在旁边拍照片,看他们干完活又主动跑过来帮他们收拾工具,一边还东问西问的开了采访笔录音。三个年轻人本来年龄相近,很快就熟识起来,聊天中罗斌才知道,这个王佳佳其实是和自己一届毕业的,算起来才进报社几个月,也是因为求表现心切,才主动接了这最累最苦别人不愿意做的采访做。但这么一来,王佳佳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了,罗斌看她一直跑来跑去,身上的工作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褪掉的颜色把脖子和手染蓝了一片,也有些不忍心,提出把自己的衣服换给她穿,王佳佳却笑着说没什么关系,自己本来也就不是娇气的人,只当自己是蓝精灵就行了。
    这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师傅王金贵也有些着急起来,按规定巡线工天黑前必须要出山,否则危险性太大,但88区这边坡陡谷深中途根本就没法出去,所以检修工区就采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在离进山口大概一天路程的塔基处,修了栋简易的房子,里面条件虽然不算好,但几个人凑合休息下是没有问题的,师傅王金贵今天的计划就是要带着队伍赶到那里去过夜,但由于早上出发耽搁了些时间,中途又不怎么顺利,现在离目的地还差着好几个塔基,如果不抓紧一点,到天黑透就麻烦了。于是再上塔基王金贵也就顾不上怎么休息,赶着和罗斌他们一起干活。
    这下王佳佳终于等到了拍好照片的机会,师徒三人的合作镜头她已经盼了一整天,现在自然一阵疯拍。罗斌看她站的比较靠外面,喊了她两声叫她注意安全,也就跟着师傅师兄去干活了,正忙碌着,就见师傅王金贵皱着眉在往山下瞧,原来山谷中不知何时竟然起了层雾气,开始还薄的象层细纱,但蔓延的速度相当快,短短几分钟时间竟然连树都要看不清楚了。
    
    王金贵边催促着罗斌和杨光收拾东西,边四下打量着,想找个地方避一下,不想一转眼却看到王佳佳正站在山坡边缘凸出的一块石头上,举着个相机拍雾景。顿时觉的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吼了一声:“你还在那边干什么?”
    王佳佳此刻正拍到兴头上,猛听见身后有人在吼,回头一看竟然是黑着张脸的王金贵,估计是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事,忙慌慌张张应了一声,转身想往他们这边走。
    但她站的那块石头,因为常年突出在山坡边缘,上面满布湿滑苔藓,加上她的鞋子又不合脚,鞋掌的抓地能力不强,这猛然间的动作一大,整个人居然从石头上滑了出去,罗斌他们只听到半声惊叫,人就不见了踪影。
    这下连王金贵都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愣了,等他回过神来和罗斌他们冲到石头边缘,王佳佳早就不见了踪影。凭心而论,王金贵确实不喜欢王佳佳这姑娘,但从来就没想过她会出事故,况且这事故严格说起来,自己还要负一定责任。一时之间,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听着罗斌和杨光对着下面一阵乱喊,除了回音之外,再无半点声息。
    罗斌和杨光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等着师傅拿主意,好在这时候王金贵也镇静了下来,此刻下面的山谷间已经全被浓雾笼罩了,连塔基所在的地方都开始有些看不清楚了,王金贵心里明白这是遇见了山区常见的团雾,能见度还要再降低,如果现在下去找王佳佳,搞不好连自己这三个人都要搭进去,唯一的指望就是看雾气早点散开。
    三个人在焦急中等了大概半小时,眼前的浓雾开始变的稀薄起来,已然偏西的阳光重新撒满山谷,王金贵叫罗斌他们把红外线测温仪等笨重的工具都留在了基塔这里,全部轻装出发去找王佳佳。按照王金贵的判断,现在正是团雾短暂的消退期,最多一个小时后,团雾会再次笼罩整个山谷,而且能见度会降的比上次还厉害,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找到王佳佳,如果实在找不到也要想办法去屋子那里发信号。
    几个人沿着王佳佳摔下去的方向开始找人,为了互相之间有个照应,相互间也不敢分散的太开,一边找还一边不停大声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的区域都搜索的差不多了,但却没有发现王佳佳的任何踪迹,王金贵看看时间已经不多了,正想招呼杨光他们回去,就听见分在右边找人的罗斌喊了一声,手中还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陈广言 2011-06-22 11:44:00
    我叫陈广言,28岁,男,汉族。
    这是1975年8月的某天,这一天和几十年后的8月一样炎热,我漫不经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旁呼啸而过的游行队伍又闯进了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家,惹起一片喧嚣。
    那是个红色的疯狂岁月,革命风暴一波又一波袭来,我已经28岁了,却还没有成家,甚至于,我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我的父母是为躲避抓兵从福建逃到四川来的,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历史绝说不上清白,于是我从记事起......
    -----------------------------
    @BTV北京卫视 2017-07-10 20:13:38
    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文章啊!!!
    -----------------------------
    你说的是长的那个还是送大家的小故事?
    王金贵连忙带着杨光赶了过去,只一眼就确认了那是王佳佳的所有物,罗斌手里拿的,正是王佳佳的照相机盖子,正中的那串英文字母中裂了条缝,估计是刚才摔来下时造成的,旁边的草丛也有几处被压的东倒西歪,看起来就象是被人踩过。
    罗斌他们又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有人回答,几个人一合计,想着王佳佳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摔下来,就算勉强能走,估计也走不太远,便决定继续沿着痕迹追一段看看。
    这时候四周其实已经有了些淡淡薄雾,但几个人本来就寻人心切,这时候又发现了可能的线索,于是都有意忽略这种不利因素,只顾闷头沿路寻找。但这团雾来势实在迅急,才追出不远,视线就已经看不太远了,三个人也没法可想,这时候再想回头也晚了,唯有靠在一起勉强继续前进。
    这样又走了一段路,罗斌和杨光早已经喊的口干舌燥,王金贵更是疲乏不堪,他到底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一天山路来回走下来不说,还摊上王佳佳这么件心事,真正是劳心又劳力。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人又找不到,正想着招呼徒弟们歇下来等雾散开好找路回去,就听见前面浓雾中好像有女人的声音在嘤嘤哭。
    三个人第一想法就是王佳佳找到了,忙扯开嗓子又喊了一阵,浓雾里却不但没有传出回声,竟连哭声都变的有些断断续续了。罗斌觉得有些奇怪,心说王佳佳不知道在闹什么,正想再喊,却被杨光拉了一把,再看师傅王金贵的脸色也变的怪异起来。就见王金贵侧耳又仔细听了听哭声,突然冲地上恨恨啐了一口道:“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罗斌不知道王金贵说的是什么地方,看他脸色不好又不敢问,只好望着杨光。杨光倒是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说话,只用手指了指罗斌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示意他仔细看清楚。罗斌不看则已,一看连腿都有些发软,原先周围那些他以为不起眼的小土堆竟然全是一座座的坟墓,也不知道修建了多少年头,残破的连坟上覆着的石块都已经脱落。
    “真是晦气。”杨光低声骂了句,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再去找什么王佳佳,满心想的就是要赶快离开这里。
    师傅王金贵勉强打起精神来,想了半天才最终决定了一个方向,三个人也顾不得浓雾弥漫,相携一阵狂奔,等到停下来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回到原路上,竟然还在坟包谷里打转。
    这时候浓雾倒比刚才要消散了些,罗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过了,估计等雾气全散开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他们虽然带的有手电,但因为本来没有打算走夜路,只是起一个防备作用,所以三个人就准备了一只,加上是配发用品,价格决定了质量,效果还不如超市里的白光电筒,更别提和什么能照出十几米远的狼眼手电相比了,在一片漆黑的深山里,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王金贵比罗斌更清楚他们的现状,所以在刚一发现还没走出坟地时立刻就换了方向,三个人又是一阵疯跑,这次倒象是选对了方向,身后那时隐时现的哭声渐渐听不到了,雾气也显的更消散了些,跑着跑着,前面的杨光突然来了句:“师傅你看前面山上那个是不是我们的塔基?”
    一听杨光说看到了塔基,王金贵和罗斌顿时都觉精神一振,对巡线工来说,找到塔基就等于找到了生命线,只要沿着高压线走,就肯定能找到电力的转接点,也就意味着能得到救助。
    杨光口中所说的塔基就在前面的一个山坡上,透了雾气和夜色看过去,只能大概看到是个黑乎乎的巨大东西,孤零零的立在山头,实在也很难判断不出是不是塔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绝对是个人工建筑物。三个人不再耽搁,看准路线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去,等好不容易攀到山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杨光开了手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罗斌在后面拉扯着王金贵,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荒草丛中探过去,眼看电筒光已经可以晃到建筑物了,领头的杨光突然来了句:“不对啊?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昏黄的电筒光下,耸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形状怪异的大家伙,虽然不是他们盼望中的塔基,但顶上残留的线架却有些熟悉,一些断开的线从上面垂下来,杨光用手电筒晃了晃,诧异道:“这好象是高压线吧?”
    相比杨光的工作经验,罗斌完全就是初出茅庐,杨光都说不清楚的东西,罗斌更加不知道,只能下意识的去看师傅王金贵,就见王金贵猛的抖了一下,几乎是冲过去从杨光手里抢了电筒来左右照,末了却象是浑身的力气突然被谁抽干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这是不是高压线?”杨光和罗斌忙赶上去将王金贵从地上扶起来,看王金贵的神色应该是认识这东西,杨光忍不住追问道。
    王金贵软软地站起来,浑身都在轻微发着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很早前的单股铁质线路,你们没有见过。”
    “师傅你以前见过?”杨光顺口问道:“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王金贵却没有马上回答杨光,只是神色恍惚的沉默着,时间久到罗斌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才吞吞吐吐道:“没,我。。。。。。我只是听人提起过。。。。。。”
    “那这线路也是咱们检修片区的?”杨光又围着转了一圈,好奇的问王金贵道:“能通到哪里去?”
    王金贵摇了摇头,这次根本连话都懒得再说。但三个人长久呆在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杨光又等了等,见师傅半天都神思恍惚,没有拿个主意出来,只好小心翼翼再次问王金贵:“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就先沿着线走?”
    王金贵却还是没有说话,自从见了这单股铁质线路,他就一直是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在杨光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对旁边的罗斌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连拉带拽带着王金贵沿着高压线前进。
    其实在罗斌眼里,这些单股铁质线路已经破损的十分厉害,很多地方甚至连线都看不到,但也不知道是杨光运气好还是技术好,每次他总能找到正确的行进方向。几个人在黑暗中又摸索着走了两个来小时,罗斌已经累的连开口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几次都想干脆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算了,不想前面带路的杨光却突然兴奋起来,原来他的电筒光在往山坡下的晃动中竟然反射出了一点光。
    等再离近一些,三个人才发现山坡下应该是一个湖泊的边沿,黑暗中也看不清楚湖泊到底有多大,杨光试着用电筒光在水面上晃了晃,依稀觉得水质应该比较清澈,但流动速度相当缓慢,甚至让人有静止不动的错觉。不过现在他们完全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这些,因为沿着湖泊的边缘,居然围着一条人工修建的道路,宽度大概有4米左右,路面虽有一定的损坏,但大体上十分平整,即使是一般的车辆通行都不会有问题。
    此时雾气早已经散完了,月亮银盘一样高挂天际,杨光在前面照着亮,带着罗斌和王金贵沿着路往前走,这条道路虽是沿湖而修,却也依了山势地形兜兜转转,有点象是山区常见的盘山道,能感觉到整体一直都在慢慢降低,等到走了十来分钟后,就觉得已经完全下到了谷底,原本蜿蜒曲折的道路在前方戛然而止,路的尽头修着一排房子,前面被平整出了一小块坝子,架着个锈蚀的不成样子的篮球架,看起来就象是那种五、六十年代的风格。
    由于房子是依山而建。不知道是由于山体滑坡还是别的原因造成,已经被崩塌的山石压垮了大半,杨光拿着电筒检查了一下,大部分房间都被山石压在了下面,剩下的也都损毁的不成样子,唯有两间相连的房子因为是在最外面,还保存的比较完好。其中的一间大概是卧室,还扔着张空床和写字台,款式虽然老旧,但用料扎实,罗斌试了试床,觉得应该能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连忙把师傅王金贵扶过去躺着。
    说也奇怪,这王金贵在坟包谷里的表现都还算上有担有当,象是个师傅的样子。但自从见了那单股铁质线路后,整个人就象是撞了邪,不光神志恍惚,而且时不时惊慌颤抖,就象是在怕着什么,有几次要不是罗斌架着,半山坡上就滚下去了。现在被罗斌扶上了床躺着,一张脸更是白的吓人,脸上的眼睛睁的老大,被透过窗户的月光一照,完全就象是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看的罗斌一阵胆寒。
    
    这时正好师兄杨光进了里面的房间,罗斌也就急忙跟了进去。其实他们选的这两间房严格来说应该算是个套间,从卧室的这道门进去,里面是个宽敞的卫生间,墙壁上挂着个锈的不成样子的老式铁皮水箱,一根电热棒歪在上面,也已经被铁锈糊满了,淋浴的喷头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留下一截断管子挂在半空晃荡。
    卫生间的右边立着个洗脸台,上面的水龙头看起来还比较完整,罗斌试着扭了一下,居然还能扭动。他又再多转了几圈,就听见水管中传来一阵隆隆的空炮声,应该是由于水管里面充满了空气造成的,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的尤其响亮和巨大,把先进去的杨光吓了一大跳。
    罗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又往回胡乱转动了两下,这时却突然想起这水管里应该早就没有水了,自己这么做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正想自嘲两句,却听见杨光那边传出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原来是杨光在撕窗户上盖的那层塑料布。
    其实说起来,他们现在呆的这个套间格局比罗斌在检修工区住的单身公寓还要好些,整个户型方正平直,连卫生间都十分宽大,为了采光良好,在卫生间正对门口的墙上还设计了一个长方形的单窗户,却不知为何被人用厚实的塑料布封了起来。只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塑料布早就变黄发脆,杨光连拉带撕很快就把窗户重新露了出来。但令两人意外的是,塑料布后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玻璃,而是一层宽窄不一的薄木板,几十根纵横交错,把个窗户封的严严实实。
    
    “这房间以前住的人肯定是属老鼠的。”杨光对罗斌道,顺手把电筒倒过来,用尾部去敲那些薄木板:“钉了木板还要封上塑料布,实在是怕见光的很啊。”
    “说不定是为了防蛇。” 罗斌道,正想上去找东西帮忙,耳边只听哗啦一声,腐朽的薄木板已经被杨光弄断了好几根,中间露出一个大洞来。
    “那也不用再覆层塑料布啊。”杨光指了指被他敲断的那些薄木板道:“已经都封的这么严了,缝隙之间的距离我看最多就能钻几只蚊子进来。”说着把头凑近他敲出来的大窟窿往外瞧了一眼,整个人突然就象是呆住了,半天才又冒出句:“你快来看。”
    罗斌凑过去,杨光就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位置给他,自己却也不舍得走,两个人一起就着大窟窿往外瞧,只见外面两边刀削式的两道山壁对峙而立,中间是一条宽阔的干河谷,从这里望过去,只觉窗户的位置就象是修在了河谷的正中间,满地小大卵石在月亮的照耀下仿佛覆了一层白霜,沿着河谷望过去,地势竟然在渐渐升高,再远些就慢慢溶进了黑暗里,但今晚不知是因为团雾的关系,还是山里的月色本来就很好,天空中的明月亮的出奇,银盘一样高挂天际,竟然把河谷高处都构出一片模糊的轮廓来,远远瞧过去,就象是在两道山壁间拦起了一道城墙。
    罗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一时之间竟然也看的呆了,直到杨光拍了拍他才反应过来,张口结舌的指着远处的轮廓问杨光道:“那里是不是有道城墙?”
    “什么城墙啊。”杨光倒被罗斌的问题逗笑了,摇了摇头道:“那就是我们开始下来的地方,我总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水电站里,你说的那个城墙一样的地方就是电站的拦水坝。”
    
    “那我怎么没有看见电站在哪里?” 罗斌疑惑的问杨光道,他毕业的时候也曾经考虑过去电厂工作,在网上也大概看过一些图片资料,对宏伟的电站大坝和气派的厂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现在既然杨光说那里是大坝,那附近最起码应该是有能放机器的巨大厂房,但放眼四周,也就只有他们呆的这么一小块地方有点房屋建筑,根本就不象能把机器放进去的地方。
    “你说的那种电站,应该是最常见的所谓坝后式厂房,机组、开关站什么的都直接修在大坝的后面,但还有一种,恐怕你没听过也没见过,整个电站除了大坝外,其它东西全部都修在山里。”杨光从口袋里掏出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才接着道:“我说的山里,是指山肚子里,就是把一座山整个掏空,机器和人都在里面,发电的水都是由管子从地下引过去的,除了隧道那么大的一个进出口通道外,表面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来。”
    罗斌直觉自己是在听天方夜谭,但看杨光表情认真又不象是在开玩笑,想了想却始终觉得不大可能,忍不住又问杨光道:“就为修一座水电站把整座山都掏空?还修在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发电的水都要从地下用管子引过去,这建筑成本和发电成本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
    杨光就叹了口气,用种你小孩子家懂什么的表情看着罗斌道:“ 你要不信,等回去了可以上网查查,或者直接问你父母知不知道‘三线建设’这个词。”说完又看了看手表道:“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明天再说,你也累了一天,快点去睡觉吧。”
    “三线建设?”罗斌皱着眉想了下,脑海中却实在没有任何印象,只好继续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杨光,大有你不说完我就问到底的趋势。
    
    “所谓三线地区,应该是在1964年左右,我国把国境线依其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也就是受外敌侵袭的可能性,由边境向内地收缩,划三道线所形成的地区,基本上就是不包括新疆、西藏、内蒙古的中西部内地。”杨光也知道罗斌的性格,不弄明白问题是连觉都睡不着的,索性不再卖关子,直接解释给他听:“那时候因为战备需要,国家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工业迁徙,对迁徙的工厂全部按照大分散、小集中的原则进行安排,少数国防尖端项目要更是要求“靠山、分散、隐蔽”,有的甚至还要进洞。重要的企业往往被分散成很多块,实行一厂多点建设,跨区、跨县、跨村都很常见。而且这些迁徙出来的企业,很多都修在了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你即使去查历史资料也未必能查到。”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电站,很有可能就是当年三线建设遗留下来的。” 罗斌理解了杨光所说的意思:“那明天我们到附近找找看是不是有隐蔽的厂房。”
    “我恐怕你要失望了。”杨光道:“我开始看了看那些崩塌的山体,怀疑那是被人为炸毁了的。”说完又看了看表,对罗斌道:“快11点了,你先睡吧。我在这玩会游戏,免得吵到你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盒子按亮了开关。
    罗斌也就不再多话,点点头从卫生间退回了卧室里,看了一眼王金贵,他还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想了想,罗斌把靠里面的位置留给了杨光,自己则睡到了房门口旁边,这一天折腾下来他也确实累坏了,他不象师兄杨光,是个超级游戏爱好者,属于白天没精打采,越夜就越精神的标准夜猫子,11点对于杨光来说,游戏世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罗斌被一声惨叫猛然惊醒,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卫生间的门已经被人大力撞开,师兄杨光疯了一般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脚从在睡在门边的罗斌身上踩了过去,痛的罗斌叫出声来。
    但杨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喃喃喊着什么东西,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还没等罗斌站起来,已经冲到门外去了。
    罗斌完全就不知道杨光出了什么事,慌乱中只来的及跟从床上坐起来的师傅说了句:“我去找师兄。”就跟着杨光跑了出去。
    等到罗斌追出门外,杨光已经跑到了前面的院子里了,罗斌喊了几声,杨光却越跑越快,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此时王金贵也已经到了门口,跟着罗斌一起去追杨光,但他毕竟上了年纪,腿脚远不如年青人灵便。罗斌既要追杨光,还要分心去照顾王金贵,多耽误两次后,几乎连杨光的影子都快要看不见了,好在杨光跑的就是他们从坝上下来的那条道路,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岔口,如果能跑快点,是应该能把人追上的。
    
    但如果继续带着王金贵跑,迟早会两边都顾不过来,罗斌衡量了下利弊,只得对王金贵道:“师傅你先回房子里去歇会儿,我自己去追师兄,如果他先回来了,你就把他看住。”王金贵这时也是真跑累了,喘的连话都说不上来,只点了点头当着回答。
    罗斌看王金贵答应了,当下也不再迟疑,沿着路就追了出去,但此时杨光已经跑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罗斌边喊边跑的又追出一段路,在拐了几个大弯后,心里却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惊慌,连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几乎是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就听头顶上喀喀两声,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沿着路旁的斜坡猛然滚落下来,堪堪砸在罗斌前面一两步远的位置上。
    刹那间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还没容罗斌喘过气来,眼光一瞥之间,他竟然发现前面路旁的一块巨石后,黑乎乎的蜷着一团东西,就象有个人躲在那里,罗斌以为是师兄杨光,忙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刚想走过去,那东西却突然弹起来,飞快的沿着路边近七十度的斜坡窜了上去。
    罗斌脑袋中嗡的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不是他师兄杨光,但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身形残破扭曲象块破布,绝对不是山猿野猴之类。这一惊之下,心脏蹦的象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腿软的根本站不住,整个人连滚带爬就往后跑,谁知道刚跑出两步,身后却突然传出一群人的说笑声。女声悦耳清脆,正是失踪已久生死未卜的王佳佳,而与之说笑的男声,赫然竟是罗斌自己。
    
    罗斌心下骇然,忍不住回头去看,但见身后路上一片空荡,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听起来声音倒象是从刚才路边那个巨石处传来的。
    此时罗斌也多少听出些不对来,因为那群人说的话,正是刚进山时王佳佳对他和杨光所做采访的内容,等鼓足勇气走过去,果然就见石头后面的草丛里扔着王佳佳的那只采访笔,还在自动播放着录音。
    罗斌又看了看,确认草丛里再没有别的东西,这才伸手把采访笔拣了起来,和草丛里的干燥不同,这只采访笔表面潮湿的厉害,滑腻冰凉倒象在水里泡过不短的时间。但罗斌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茫茫黑夜,山高林密,他心知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加上记挂着师傅王金贵,只匆匆把采访笔往裤袋里一塞,就返身往屋子那边跑去。
    一路上,罗斌都没有见到师傅王金贵的身影,眼看到了房间面前,他怕突然进去吓着王金贵,先站在门口轻声喊了几句师傅,不想房间里却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回应,罗斌心里顿时就慌乱起来,忙把门推开细看,就见里面和他离开时一样,几个人的背包都还散乱的扔在墙角边,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人回来过。霎时间,罗斌只觉脑袋中一片空白,不久前大家在一起的说笑的情景已恍若隔世,转眼间就剩了自己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斌在一阵奇怪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跌坐在了地上,裤袋里那只采访笔大概被触动了播放开关,正自动放着一段怪异的声音,汩汩的象是有水流缓缓漫过,又象夹杂着一些模糊难辨的呜咽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听来分外让人毛骨悚然。
    
    罗斌手忙脚乱的从裤袋里掏出采访笔,想要把它关上,不想一眼看到采访笔显示屏上的数字时,心里又是一阵寒意升起。数字显示这支采访笔里共有两段录音,第一段应该就是罗斌开始在草丛边听到的,王佳佳采访他们时的录音,现在播放的是第二段录音,也是最后一段,渐渐的水声越来越大,原本就模糊难辨的呜咽声已经微不可闻,就在罗斌以为录音要这样结束时,水声却突然断了,录音里猛然间传出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吓的罗斌手一抖把采访笔摔在了地上。
    整段录音在此处也就戛然而止了,罗斌实在没有勇气去猜测那喘息的男人究竟是谁,只趴下身子将采访笔捡了回来,这时却发现洗手间的门缝里竟然透着丝微弱的光,忙跑过去把门推开,就见杨光的游戏机落在了洗脸台下面,屏幕还打开着,正忽明忽暗的闪着。
    罗斌睹物思人,叹了口气走过去想把游戏机拿起来,刚伸手抓住游戏机,却突然感觉手背上一凉,原来是一滴水落在了上面。
    罗斌心里诧异,想不到这几十年没有用过的洗手间里是哪来的水,再仔细一看,不光他手背,连地面上都有了一小块水渍,游戏机的表面也是湿漉漉的。罗斌把游戏机拿起来,借着光顺着水迹找上去,才发现面盆上被罗斌无意中扭开的水龙头正在滴着水,也许是常年没有使用,面盆里的排水口已经被堵死了,水积满了后就沿着洗脸台边缘流了下去。
    罗斌把游戏机放在洗脸台上,伸手关了水龙头,正准备拿着游戏机离开时,却突然瞧见面盆里的水在游戏机微弱的光下,闪着一种熟悉的蓝紫色,就象是第一次把那种老式工作服泡在水里时的样子,连空气中都象隐隐飘散着樟脑的味道,立刻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离远一点,不想背后就是那扇被杨光敲破的窗户,原本就轻薄的腐朽木片根本承受不住重量,被他一靠立刻破裂碎散开来,罗斌整个人都被摔出了窗外。
    此时窗外的干河谷中,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层白雾,原本清晰可见的卵石全部都隐在了雾气般的白色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就象是河谷中起了层波浪,罗斌一摔下来,脸几乎就埋进了这层白雾中,只觉得雾气里冰冷浸骨,潮湿的仿佛能拧出水来,才呼吸两口,竟然刺激的肺部隐隐作痛,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见河谷中
    朦胧的白雾和夜色交融在一起,依然沿着地势往远处蔓延开去,但远处那片轮廓却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不再是剑刃般的山璧中拦着一道水坝,反而拱出了一个圆润的轮廓来。
    
    罗斌就被眼前的情形惊的目瞪口呆,几乎疑心自己是走错了地方,正发愣时,就听河谷前面稀里哗啦一阵响,象是有什么东西被绊倒了,他本来不愿意再回到房子里去,加上心里也总想着可能会是师傅或者杨光,便悄悄跟在了后面。
    黑暗中又跟了一段路,前面的声音就开始时响时断,到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了。罗斌怕把人跟丢了,忙着往前又赶了赶,人没有见到,眼前却陡然出现了个黑乎乎的巨洞。
    月光下,这个洞其实更象一个穿山隧道,呈一个标准的半椭圆形,高度大概十米左右,宽度要略窄一些,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来究竟有多深,罗斌想到杨光告诉他的那些话,不知道这里是否就是他所说的电站入口,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下,却听见洞口深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贴着山壁躲在了旁边。
    又等了几分钟,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从洞里跑了出来,正是罗斌的师傅王金贵,只见他步伐蹒跚,好像站都站不稳当,手里还吃力的抱着一大包东西。
    罗斌心里奇怪,不知道他师傅在这里做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就见王金贵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洞口前的地上,想了想又伸手到包里摸了阵,竟然掏出半包香烟来点上,象焚香一样拿在手里拜了拜,对着洞口就跪了下来。
    罗斌看着王金贵的举动,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王金贵这人从不抽烟,身上也没有准备香烟和打火机的习惯,现在能从包裹里拿出这些东西来,只能说明那包裹里面肯定有师兄杨光的东西。但既然杨光开始抽剩的半包烟都在这里,那他的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王金贵已经叩拜完了,却没有立刻站起来,反而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但声音沙哑的厉害,站在罗斌现在的位置上根本就听不清楚,只偶尔听的到几个字,象是在说对不起家什么的。
    罗斌又小心的往前移动了段距离,想要听的更清楚些,不料身边竟然突兀的响起一阵汩汩的水声,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罗斌这才想起裤袋里的那支采访笔,估计是自己不小心又误碰到了播放开关,忙摸出来想要关掉,但按了半天按钮都不起作用,本来跪的好好的王金贵却仿佛触电般跳了起来,疯狂的往罗斌这边扑了过来。
    罗斌听见响动抬头一看,只见月光下王金贵面色惨白,手上脚上满是伤痕,浑身湿淋淋的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尸体,本来放在他面前的包裹被也被他跳起来的时候撞散开来,露出里面好像破布团一样的东西,几个缠绕扭曲在一起,发出浓烈的水腥味。
    
    但此时他也不敢再停留多看,王金贵脸上的神态有如索命厉鬼,刚才连站都要站不起来,现在速度却快的惊人,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跟前,吓的罗斌一把将采访笔塞进裤袋撒腿就逃。他本来是贴着洞口旁边的山壁在站,这时候也不敢进到洞里去,只能沿着山壁边缘乱跑,原本指望王金贵追不上自己就算了,不料王金贵现在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上几分,要不是仗着年轻身体灵活,罗斌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王金贵抓到。
    追赶中很快就到了山壁的尽头,因为离开山洞较远,这里已经没有人工开凿的道路可走,罗斌听着身后王金贵已经逼到了近处,急切间也顾不上山高壁陡,一咬牙顺着暴雨冲出的泥沟,抓住野草就拼命往上爬。
    才爬出十来米,脚下的荒草又是唰唰一阵响,王金贵竟然也追着爬了上来。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连天上的圆月都隐去了光芒,河谷里的雾气升了起来,罗斌扭头望去,只能看到王金贵浑身都罩在一片黑气里,周围影影绰绰就象是有波浪在翻滚,忙手脚一起使力,一边往上爬一边将松动的山石蹬下去,想要借此阻挡下王金贵的前进。
    又往上爬出一段距离,天色已经亮了些,罗斌只觉手脚乏力,再也爬不动半分,身后草丛里的声响却越来越大,估计王金贵就要追上自己了,慌乱中扭头一看,果然就见身下不远处趴着王金贵,也正死死盯着自己,头上发丝根根竖起,整张脸盘都肿大了一圈,五官扭曲的不成人样,嘴巴还在一开一合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送大家的小故事可有人喜欢?
    
    但更令罗斌惊骇万分的却是王金贵脚下,山谷里浓重的雾气在天光中奇迹般裂开一线,露出的干河谷已是水如明镜,镜子里杨光和王佳佳并排躺着,旁边还有几个没有头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唯有没退干净的蓝紫色昭示着他们曾经的身份。
    罗斌正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脚下却突然一重,完全被他忘掉的王金贵已经爬了上来,铁铐一样的手指紧紧抓住了罗斌的脚腕,登时把罗斌吓的清醒过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又踢又踹拼命挣扎,原本就不算很牢固的石头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直接从土里脱落出来,连的两个人都往下滚去。
    危急时刻,罗斌幸运地抓住了一丛杂草,而王金贵则滚落进了山谷的雾气中,此时天色已经转白,等罗斌稳住身体再看时,山谷里已经被雾气遮了个严实,好像那乍现的天光水色和王金贵一样,都从未出现过。
    惊魂未定的罗斌也不敢久留,鼓起最后的力气又爬了一段路,便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到罗斌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雪白的房间里了,那只被师傅王金贵抓过的右腿,已经被医院做了截肢处理,给出的医疗解释是细菌感染引至组织坏死。相关的领导和部门来了又去,一遍遍让罗斌回忆事情经过,但无论罗斌说多少遍,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
    罗斌也曾试着问他截肢手术的主刀大夫,自己被截掉的右脚腕处是不是有指印,却只得了完全否定的答复,医院的各项治疗记录表明一切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细菌感染,截肢也是因为罗斌是被个找山货的人在几天后才发现的,耽误了最佳最佳治疗时间。
    至于那支有着诡异声音片断的采访笔,自从罗斌醒来便没有再见到过,也许是掉了,也许是被人拿走了,但罗斌种种的反常举动和无法让人信服的解释,最终让医院下了受激反应引至癔症的结论,踏上了他北京的治疗之路。
    那晚以后,我再没有见过罗斌,我也曾向一些朋友打听过他的情况,却始终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有人说他进了医院,也有人说他回了山里,还有人说他已经去世了,直至我离开北京,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却是纷纷扰扰,全都无从稽考。
    
首页 上一页[29] 本页[30] 尾页[3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10-10 23:18:34  更:2022-01-16 14:22:05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