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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农村里让我害怕过的事——说到哪里是哪里[第3页]

作者:虎观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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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白胡子老头
    @孙熙 熙熙你是哪里的?
    有想看楼主照片的没?
    @娇麻子 皇姑,现身吧
    十七 白胡子老头
    幼儿园小班是在外婆家读的,所以对外婆家很有感情,阿姨(我们这里喊姨妈叫阿姨或者姨娘)家和外婆家在一个村里,表弟小我两岁,很是玩的好,所以每年暑假或者寒假都会去外婆家玩,和表弟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现在想起了,那些儿时的欢乐早已远去,就比如现在,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和表弟睡在一起夜里面互相闹了,其实也别说这个,现在到阿姨家去,也就待上半个小时就走了,根本不会在那里过夜,时常地想起这些,会感觉到儿时的情谊,也真的只存在于大脑深处。
    一年暑假,我在外婆家足足待了一个月还不想回家,爷爷想我了,就来接我,他骑着那辆那时候很常见的永久牌自行车,大号的那种,自行车的脚撑是那种像摩托车的脚撑一样,停车的时候得把自行车后面先拎起来,然后才能放下脚撑(不知道这样形容,大家会不会看明白)。那种自行车,是属于老式的,当时好像还很贵,但是质量绝对没得说!说到这里我又要喷一下现在了,现在的自行车,那叫个什么东西嘛!也别光说自行车,很多物件跟以前根本就没法比,时常我上街买些记忆中的东西,总是很失望,那些东西不要说买回家,就是看我都不想多看一眼!时代明明在进步,可是怎么有些地方就是倒退得让人恨的直咬牙呢?自行车的刹车在手把下面,从沿着手把一直连到车轮处,刹车杆和手把之间,有个空隙(大家有印象吗?)那个空隙足够我将手指伸进去,每次爷爷带着我,我都是坐在前面的,爷爷总是会叮嘱我不要把手指伸进去。不然一刹车就会夹到手。
    那天是个阴天,有点暗,像是要下雨,从外婆家回家,爷爷骑得有点快,骑到了石子路的十字路口,爷爷转弯时要刹车减速,而我,像很多小孩一样,因为调皮因为好奇,很多时候都会越不让我做什么越是想去尝试,我就不时地把手指伸进去,再拿出来,一路上都没事,可是到了转弯处,就倒霉了,我刚准备拿出来,爷爷就刹车了,我手指被夹在里面,疼的厉害,爷爷手下也是感觉到刹车刹不动了,再加上我一哭,他立马就知道是夹到手了,情急之中他赶忙松开刹车,稳了稳车子,可是我在车上闹啊,又是坐在前面的,基本就是在爷爷的怀里,我这一闹,直接让爷爷失去了稳定,连人带车摔倒在石子路上,而我更惨,直接滚到了路边一条废弃的沟里,沟里没有水,而是有很多石头砖块,我记不得是哪里先着的地了,撞是肯定撞到了,但真记不得撞哪里了,只记得除了手指疼,其他地方一概没事。按说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别说是我,就是爷爷跌倒在石子路上,也一定会蹭破皮什么的,可是爷孙二人啥事都没有
    爷爷赶忙爬起来,到沟里看我,问我要不要紧,我说手指疼,他问别的地方疼不疼,我说不疼,就手指疼。然后我就自己站起来了。爷爷伸手拉了我一把,出了沟爷爷就看看我的头,还有身上,腿上有没有磕破。幸运的是,一点都没有!很是奇怪。
    爷爷扶起自行车,试了几下,哪都没坏,就叫我上车,再次告诫我,说这下不敢再把手指伸进去了吧!自始至终,爷爷都是非常和蔼,没有责怪我一句。一方面是因为我家里都是隔代亲,一方面是因为爷爷就是这样一个善人。
    爷爷你看,那个人穿的浑身都是白色的?我爬上自行车,就看到石子路北面的田地里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距我和爷爷也就十来米的距离,的确是个人,而且是个老头,因为我看到那人有很长的胡子,回想起来,就像电视里那种仙风道骨般的人留的那种飘逸的胡子。
    那老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和爷爷,似乎在笑,没错!是在笑,我都听到那种爽朗的笑声了。
    爷爷看到了后没怎么声张,叮嘱我说别出声,没事,那是白胡子老头,是神仙,不害人的。
    起初我以为是个人,只是觉得这人有点怪,在地,两手空空的又没拿工具,不像是种地的,但是我并不觉得害怕,可是听爷爷一说是神仙,我心里就有点慌了,准确地说是紧张了,神仙不是鬼怪,不害人,可是毕竟没遇到过啊,我就盯着白胡子老头看,他还是在笑,只是听不到笑声了。爷爷叫我别看了,这样看着算是不敬,让我坐好,说是他要骑了。
    车动了,只是扭头的功夫,白胡子老头没了,我立刻大声说爷爷,那白胡子老爷爷没有了!爷爷只扭头看了一眼,就低头看看我说,刚才就是他保佑了你,为你消了灾,我们走了,他也走了。
    我回家说给奶奶听,奶奶说这个白胡子老头,在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见到过好几次,都是在这种阴天里,特别是灰蒙蒙的时候。
    至于这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就见过这么一回,印象也不是太深刻,毕竟没有过那种恐惧性地害怕。
    十八 X村的疯女人
    X村,是我们大队范围内的一个生产队,是另一个自然村落,位置在前文中提到的那个老旧的瓦房学校的南面,从瓦房往南在走五十来米,就到了X村的村口(回头我画张图),这个村只有这唯一的进村路,也就是进出只能通过这个村口,只能走这条南北向的石子路(和我们村的石子路在集体坟地附近十字交叉),这村里有好多我父亲小时候的同学,也有好多我的同学。因为我们村的位置靠城里近,所以附近村的人要上街,绝大多数都要从我们村里的石子路上过,也就是从我们村里过,我家又在石子路边,所以经常看到其他村的人打村里过的时候,跟爷爷打招呼,有的还会停下来发根烟,聊上几句,现在到了我这一辈,没这景象了。
    X村有个女人,我读小学的时候她看起来也就30几岁,也可能有40了,具体不清楚,她很有几分姿色,只是精神不正常,若是好好的一个女人,怕是能引起不少农村汉子的垂涎,我其实不懂这个男女之间的东西,那时候小啊,可是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家看后面就知道了。
    这个女人叫小英,个子满高,给人的感觉就是高挑。她的穿衣打扮很是怪异,除了大红就是大绿,不然就是其他艳丽的颜色,穿上一双花鞋,经常性的在脸上抹上红色的胭脂,擦着口红,描着眉毛,还真别说,她这脸上的妆容,倒是弄的一点都不差,就是略微的有点过,反正在我看来,那时候很少有农村的女子这样打扮自己的。
    她看起来很干净,手里总是拿着一块手绢,唯一让我觉得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她那一头的长发,每次都有凌乱的感觉。
    她的声音还可以,只是略微有点哑,如果声音大了,感觉有点难听了。我从不和她说话,但是她逢人就跟人说话。有那么一回,我正好在门口,看她路过,原本没什么事,她走到我边上突然就停下,怔怔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里那叫个毛啊,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都知道她精神不好,没敢动,也没敢喊,她脸上的表情复杂地变化着,一会儿平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最后笑眯眯地凑过来对我说:“你长的好看的么,想听我唱戏伐?”我妈呀一声转身跑回家了,奶奶问我怎么了,我说那个小英在门口,奶奶说那是个可怜人,别怕,她没有坏心,从不会害人,你不要跟别人一样嫌弃她,看不起她,更不要学别人欺负她。奶奶这句透着人心最善良一面的话,我记得很清楚。
    说起唱戏,我也学过,多少会唱一些,可是和小英比起来,那可就差海了去了!我听过她清唱的戏,诸如锡剧,黄梅戏,听起来一点都比剧团里唱的差!每次她从我们村里路过,多事的人总会起哄叫小英唱一段,小英也从不拒绝,更不会不高兴,相反,她会很开心地唱上一段,末了还会像正常人一样问上一句好听不好听?
    从奶奶嘴里听说,村里这些起哄看热闹的,有几个是想听戏的?都是吃饱了撑得没事!眼馋小英那点姿色!唉,农村人啊,特别是农村汉子,在那个精神文明缺乏的年代,着实荒废了不少。所以很多电视里,书上写的农村的男女丑事,还真不是丑化农村丑化农民,都是真实的事。不过这些汉子也只敢这样起哄嘴上沾点便宜,上手是断然不敢的,一是小英疯起来没底,二是毕竟还是有羞愧心还是要脸的。
    我写小英,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个疯女人,还因为她的疯,透着一丝邪,这邪呢,不能去深想,一深想,会觉得很可怖。
    有那么一回秋天,小英从村里过,依旧是那身花衣服,依旧是那有点过的妆容,依旧是挥动着手中的小手绢,依旧是充满姿色的摇晃着走路,依旧是一头凌乱的头发。这一路过来,也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调侃过了。
    “小英啊,到哪里去的啊?”一个村里人喊得很大声,好像担心吸引不了小英的注意似的。
    “到街上去的,你不要叫,我听的见的,你不要叫的让你老婆听到了,来收你的骨头!”小英嘴上搭理着,脚下并没停。
    她这样正常的话语很多,并不能叫人一下子看出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也的确是这样,小英并不是每次都是显得不正常,也有很多时候,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我就见过奶奶跟她站在门口的电线杆下聊了很多,奶奶当时一边听小英说一边抹着泪。小英后来每次看到我奶奶,都会正常地喊上一声老婶婶,我奶奶也总会应上一声哎,回来啦。奶奶的应声,含着一丝怜悯。
    “你别走啊!唱两句啊!”那人不死心,嬉皮笑脸地看着小英。
    小英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那人,瞪着眼睛说:“要唱也不唱给你听!我要唱给我哥哥听!”
    “你哥哥是谁啊!”
    “我哥哥你都不知道啊,我哥哥是毛 啊!”
    “哈哈哈哈”
    “笑!你笑吧!马上有你哭的!你家那死老头子瘫了两个月了吧!哼!你等着尽孝吧!快了。”
    那人一听,脸色大变,小英说的没错,他老头子确实是躺在家里了,可是一切都还好啊,能吃能睡的。可是就算全村人知道,这个小英也不可能知道啊。小英的话分明是咒他家老头子啊!他腾地站起来,冲着小英吼,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边上立刻有人出来打圆场,说你跟个疯子叫什么劲!
    小英倒也不怕,嘴里还说,不用我来咒,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说完便笑眯眯地继续走,走到另一个小伙子跟前,就问,想听我唱戏伐?那小伙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他倒也不怕,来了句你唱啊。小英真就清清嗓子,来了出双推磨,一人扮两角,手上还有动作,真是有模有样专业的很!
    她声音一起,听到的人就知道又是小英来了,很多人就跑出来看热闹,有些上年纪的老妇女很是喜欢听小英唱,有些年轻一些的妇女,也会来听,只是会多了一句小英又来勾引男人了。记得奶奶每次听到这种话,都会很鄙视说话的人。
    唱的好端端地,小英突然就停了,说不唱了,要留着唱给她哥哥毛 听的。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们不要着急,过两天,你们村里会有唱戏的来的。说完小英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了。
    过了几天,村里的确来了唱戏的,不过不是专业唱戏的,而是办丧事吃百家饭的鼓乐手,我们这里办丧事,死者火化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入棺的那天晚上,鼓乐手要演上几个小时的节目,九十年代的时候,基本都是戏,也有歌曲,都是老歌,也少。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你肯花钱,什么节目都能给你搞得出来。哪里唱戏呢?就是小英说他家老爷子不行的那个人家!有人说是巧合,可是凭什么小英知道这些?谁也不会跟她讲村里的事啊!你说不是巧合吧,偏就让她给说着了!
    饭桌上奶奶说起小英这个事,说是邪性的,爷爷说这有什么邪的,她们那个村上,哪次死人不被她说准了?!所以那个村上的人都讨厌她都怕她,到后来都欺负她!我只当故事听,后来,小英又一次打我们村里过,丢下句你们村里又要有豆腐饭吃了(吃豆腐饭就是吃丧饭,就是要死人。)村里人骂她不要胡说,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来不胡说,是仙人跟我讲的,跟着就说了一大堆这个仙人什么时候来找她,告诉她什么什么,那个仙人什么时候来找她告诉她什么什么,还说鬼啊怪啊在哪里看到了。最邪乎的是她说阎王叫黑白两个兄弟来找她的,阎王收她做了继女,问她什么人一直欺负她,要替她出头。
    你想啊,这疯子嘴里说的话理应没人信,可架不住她说要死人就死人啊,这由不得不信啊!就是不信,心里也打鼓啊。也不知道小英说这话是有心还是无心,我的意思是她说这话是真疯还是假疯。被她说准了第二次死人之后,再没人用嘲笑地态度和她搭腔了,时不常地想听她唱歌,也会客客气气地,递上一碗茶水,送上一个点心,小英也好,疯话还是照样说,但是不说那种叫人后背发凉的话了,即便是疯癫,也不叫人觉得怕。有那么几次在上学放学的路上,遇到小英,她还会主动跟我说话,问我奶奶的好,有时候还会摸出一个糖来给我,我是不敢跟她说话的,更不敢要她的糖,每次都是听她说完就跑开了,我记得奶奶的话,不要欺负人家可怜人。
    小英的身世我不清楚太多,我只知道她有男人,有儿女,男人不要她,不跟她一起过,儿女很出息,好像儿子还是姑爷,是个不小的官,钱多钱少不敢妄猜,总之日子应该比较富足。可是听奶奶说,她男人不管她死活,她儿女也对她不闻不问,逢年过节地也不来看看,直到我高中的时候,才听说她的儿女会隔几年来看她一次,每次也就扔下几百块钱。奶奶那时候跟我说,小英被坏人糟蹋过一次,原本也没事,后来家人看不起她,慢慢的她就疯了。
    高中的一天回家,看到奶奶眼睛红红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今天小英从村里过了,特意到门口来喊她,还是那句老婶婶,奶奶出门一看是她,有点吃惊,要知道,已经好些年没有看到她了,X村的人都说她疯的更厉害了,已经没有正常的时候,整天就神神叨叨的,奶奶起初还有点怕,后来听小英说话神态很正常,就请她进屋坐坐,小英说不了,我不是个吉利的人,不坏你家的风水了,老婶婶,我要走了,以后都不会来了。奶奶问她去哪里,是不是小子姑娘要接她去城里享福,小英眼眶一红,说这辈子造孽太多,没这个福气了,不给儿子姑娘添累赘了,说仙人来找她了,要接她走了。奶奶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小英是来告别的了,顿时眼睛也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英还给奶奶小声唱了段庵堂认母,奶奶说唱的那叫个惨啊,唱着唱着就哭啊,小英心里委屈啊!儿子女儿一个都不认她啊!她还不如戏的人啊!奶奶当时也哭成个泪人。
    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说是小英死了,很多人都感慨,只是那感慨中,少了些怜悯,多了些再也听不到小英唱戏的惋惜。
    我为这事,特意在学校了找到X村的同学,大家都不在一个班了,我问他你们村的小英是不是死了,他说是的,穿的一身花花绿绿躺在床上,一点都不像死人,那脸色皮肤就像睡着的活人一样,也不变硬,脸上挂着笑,说他们村的人都很觉得奇怪,还有人真信了小英是成仙去了,不少人特意买了纸钱去烧烧拜拜的。
    那句想听我唱戏伐?再也听不到了。
    小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也可以说她是个疯子,然而她一定不是普通的疯子,就凭她临走前来跟我奶奶告别,就凭她死后不硬不变色的身体。
    她带着一世的悲惨和满腹的委屈走了,留给人间的,只有她那夸张的装扮和让人叫绝的唱腔,还有那叫人害怕又恭敬的疯话。她想得到世人的尊敬,想得到世人的认可,可事与愿违的是,她终究只能在疯和不疯之间徘徊,这不是她的错,是世人给她的,严格地说,是她的家人给她的。
    我不知道她的儿女会不会跪在她的灵前哭上两句,也不知道会不会喊上一声久违久违的妈,不管会不会,小英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十九 火葬场
    火葬场是每个城市都必不可少的基建之一,这地方是每个人都要去的地方,我说的都要去,指的不是去送别,是每个人自己都会在那里当一次主角。
    写这个地方,不是因为我经历过这里的什么灵异,而是纯粹讲出自己对这里的恐惧。
    记不得是九几年了,母亲的姨夫因癌症去世,我跟着父母去祭拜。那是我头一回近距离地见到死人,那时候就觉得很害怕,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躺在一块门板上,供在堂屋里。是个大夏天的,所以弄了很多冰块放在堂屋里。一身的青布寿衣,脚上一双脚底绣着一个古怪异样感觉的图案,撕毁色的手里握着一只筷子,筷子上插着几个面粉饼,最叫我觉得诡异,就是那手,还有那脚底的鞋。打那以后,每次奔丧,我都害怕看到死人的那死灰色的手和脚底的鞋,可是,似乎每次,又总会忍不住看一眼,看完心里就一紧,直到今天也是这样,真的就是越怕越想看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变态。
    我记得很清楚的就是,那次奔丧,晚上回家睡觉,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满是那双叫我害怕的死人手和鞋底那怪异地图案。也因为天热,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里因为害怕,就往母亲身边挤,母亲觉得热,我一靠过去她就挪开了,最后我是钻到床底下睡着的。
    第三天要送去火化,我也跟着去了,那是第一次去本市的火葬场,其实是叫殡仪馆,只是我们一直都用火葬场来称呼。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呢?在距离市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青瓦仿古大门的建筑,一进大门便是仙鹤仙女雕塑,里面绿化很好,有很多高大的树木。叫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高高的烟囱,往外散着灰烟,不用说都知道,那就是化人炉的烟囱。
    那时候管理并不严格,家属可以全程跟进去,一直到化妆间,而之后火化间,是不让进的,除非有关系。遗体送进去后,按顺序摆在一个屋子里,等待化妆师过来化妆。父亲母亲还有舅舅他们都进去看了,我也跟进去了。起先是一个走廊,灯光不亮,大夏天的,一走进去就是一阵阴冷,地面是水泥地,看上去像是水撒过一样,黑色的,也不知道是潮气还是就是这个颜色,墙面刷了白,一米多高往下是用那种绿色的漆刷起来的,很想那个年代很多机关楼道里的风格。走廊两边是那种不锈钢的大柜子,那种不绣钢,颜色不亮,有点暗,看上去很沉闷,我不知道那些大柜子是干什么的,当时的想法是冻死尸的,所以走在走廊里的时候,我心里很怕,一个劲地往大人中间挤,生怕落在后面,可鬼使神差地,我走着走着就落到了后面,跑上去,走着走着就又落到了后面,心里当时怕极了。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门口,大家都拐了进去,我也进去了,这一进去就吓了一下,里面好几个桌子上都是遗体,进门就看到了!大人们跟着载有姨公公遗体的推车到了一个桌子边,就见两个工作人员,把遗体往一个桌上一抬,就推着推车出去了。我们就在屋里看着,里面有化妆师正在给其他遗体化妆,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那种死灰,叫我心底都生出一阵阵恐惧。我真想出去,可是又不敢一个人走那条走廊,我就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们出去吧,母亲说叫你别来,你要来,来了又要出去,自己出去吧。我当时哭的心都有啊,那绝对是因为害怕的,我怎么敢一个人走出去?一想到那走廊里的大柜子,想到那柜子上不锈钢的颜色,我就害怕,至今我看到那种大型的设备,外表是不锈钢材质的,比如大型桥架、风机等等,我都会觉得阴森森的,不敢多看一眼。
    大人们等着化妆师来给姨公公的遗体化妆,我就尽量往大人之间的空隙里钻。偏偏我一钻,大人们就挪一下,让开一下,害的我怎么着都有一个方向要对着空气。
    在这种煎熬中,等来了化妆师,那是个妇女,手脚飞快地在遗体脸上涂抹着,一会儿便好了。接下来就等着往火化间送了,大人们还没有出去的意思,我只好紧紧地挨着母亲,她一动,我就跟着动。等了很长时间,终于轮到了,就有工作人员来把遗体抬上推车,往火化间送,火化间在走廊的顶端,被一个铁栅栏分开,上面写着闲人勿进,父亲亮出证件,工作人员就把父亲让进火化间后才把铁门关上,隔着栅栏,我就看到父亲在火化间里东看西樵,等到姨公公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火化的时候,父亲还通过炉子上的一个观察点往里看。我真佩服他的胆量,想想都瘆的慌,也琢磨不透这有什么好看的!
    等差不多的时候,父亲出来了,跟大人们形容着,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就想着快点走吧快点走吧,我一秒都不想待了,眼看着大人们有出去的意向了,我就紧跟着往外走了,走着走着,前面便来了一个小推车,推车上当然有一具尸体了,也该着是倒霉,那小推车被工作人员推的有点快,地面又不平,我正瞥到那只死灰色的手呢,突然那小推车一晃动,那手呼地一下往下挂了挂,我吓的差点就叫了出来,猛地往母亲身边一撞,母亲不知道什么情况,还骂了我一句。叫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还敢盯着那只手看,只见另一只手朝尸体的手伸了过来,抓住,往上一拉,放好。我一看,原来是工作人员。妈呀,不带这么吓人的啊!眼看着就要出走廊了,我腾腾地跑了出去,一拐弯便又看到一个小推车刚被推进走廊,眼睛一闭,心一横,呼地冲了过去。
    出了走廊,便感觉到外面的炎热,只不过没有那么热,看过很多人的说法,说这种地方充满了阴气,再热的天,都比正常温度要低上几度。
    再往后,我多少年都没有去过那里,也是因为年纪小,长辈们也都还健康,后来长大了,老辈人都上了年纪,陆陆续续地故去了,送别的也就多了。害怕还是有的,只是不像第一次那样了,再往后,火葬场管理就严了,只准家属站在遗体等放区,一进了内部,就一律不让进。我也没那个好奇心和兴趣再进去看了。除了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在里面待着,其他的,我一概在外面院子里,不管天多热多冷,我走只站在外面。
    二十 网鱼异事
    @别在我面前玩暧昧 快来支持下
    @孙熙
    好闷热啊,洗个澡去!
    @娇麻子 麻子,你上哪儿去了?有日子没见了,心里怪不是味儿。
    二十 网鱼异事
    一年夏天,爷爷和往年一样,将渔具找出来,扎好竹竿,绑上网,扛到村前的大河边,开始了一个夏季的网鱼事业,其实他也不单单用这一种大网来捕鱼,还用各种尺寸的网。因为河里不走船了,所以他经常将网从这头下到河对岸,任由网在河里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去收网,收获丰富那是经常的事了,有时候鱼会挣脱掉,网会被挣脱了一个洞,爷爷就买来网线,自己补,唉,说起来,这些活大概是没多少人会了,我怎么以前就没有跟爷爷学学呢!学会了,遇到机会,也能自己去网鱼的啊,不图弄多少鱼,权当是个存那么点念想也是好的。不能细想,一想起来,心里就不开心。
    那天傍晚,我去喊爷爷回家吃晚饭,爷爷说等一下,有阵水过来了,我就站在那里看,果真,连着起了好几网,收获都不少,看着鱼篓要满了,爷爷就说回家吃晚饭,吃过晚饭再来,今天发水,会有很多鱼的。我依旧是很兴奋。我说晚上我也来,爷爷说晚上不许来,他要在这里大半夜的,我有点失望,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软磨硬泡,爷爷就是不答应,最后父亲严厉地说不许去,我只好作罢,心里老大的不乐意。
    夜里我是睡在爷爷家的,十一点刚过,爷爷就回来了,奶奶问网了多少,爷爷说别提了,遇上怪事了,我一听便来了精神,爷爷洗漱后坐在床边,泡了杯茶点了根烟,说了这件让我这夜胡思乱想的怪事。
    爷爷吃过晚饭只歇了会儿,就去村前河边了,原本也没打算网多久,心里想着到个八点多钟,能收获大半鱼篓就行了,可是因为没什么风,水流也不大,过了七点也才网到几条鲫鱼,还都不大,这下可好,八点是别想收网了,爷爷就点根烟,踏踏实实地等待着,眼瞅着快到十点了,还是没什么收获,怎么回事?从来没这样过啊?再不济,也不至于小半鱼篓的鱼都没有哇!爷爷就在疑惑中继续网着鱼,不一会儿来了阵水,水流好像有点大了起来,嗯,估计上游开闸放水了,这下好了,怎么着也得比先前强一点吧。果真,接下来的好几网,收获的鱼都很可观,数量多不说,个头还不小,最叫人喜的就是弄了几条大扁鱼,这种鱼不知道学名是不是叫扁鱼,就是身体比较宽,扁扁的,我最喜欢吃了,因为这种鱼肚子上的刺是很分明的,非常好去除。
    爷爷正高兴呢,决定再网上个把小时,这样就差不多了,可后面就比较背了,每一网上来,别说是鱼了,就是水草都没有一根!眼看着河里水流不算小哇,这可真是怪事了。这回爷爷也不着急了, 任网在河里多放一会儿,通常一根烟的功夫,多的能网上三四回,再不济,两回总能网的,这会儿爷爷没这么做,他吸完一根烟之后也没有拉网,接连抽了两根,才准备拉网。一网上来,就听到网上面沾着的河水往河里滴落的小响声,也听不见有鱼跳跃挣扎的声音,不用想了,又是空网!爷爷一下子有点上火了,正要嘀咕着发句牢骚,就听见悬在半空中的网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跟着就是一阵很响地哗哗声,这哗哗声像是水流声,还有点像树叶被风吹的声音,可是不对啊,水流的哗哗声分明很清晰地从河里传来,树叶声压根就没有啊,因为这会儿一丝风都没有了!而且这像水流的声音,分明就是从网上面传来的。
    爷爷手里拉着绳索没松劲,网就那么悬在河面上方一米多处。爷爷拿手电朝着网一照,什么都没有,只有网眼上面沾的一些河水在手电筒的光照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哪来的声音呢?爷爷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水流声,手上慢慢松劲,将网重新放回河里,奇怪的是,网一入水,那声音就没有了,倒是那水流声更加清晰起来,这下就确定了,绝不是水流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爷爷再次拉网,还是一无所获,这还不打紧,要紧的是,网一出水,之前那个响声就又来了,听着好像小了点,又好像大了点。爷爷仔细听了一会儿,似乎不全是网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河对岸也有声音,前文讲红灯笼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讲过了,对岸比爷爷网鱼选择的地方的地势要高。爷爷把手电的光调了一下,朝着对岸照去,除了田埂和庄家苗,再怎么仔细,都看不出别的东西来。
    爷爷这时候有点火了,他心里隐约地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可是即便是有鬼怪,那也得有吓人的东西啊,眼下 这种动静,能吓着谁呢?爷爷火归火,心里还是不信,就又将网放下水,和之前一样,网一入水,异响就没有了。这回爷爷索性没等,几乎是网刚没入水中,他就快速又拉了起来,起先是网眼上沾着的水滴落水声,这声音慢慢变小最后消失,那异响便就开始了。
    这还了得!?爷爷原本只是一点小火,这下火气腾的上来了!这分明是有动作在作怪!要么就是像鬼打墙那样捉弄人,要么就是准备要害人!爷爷火气一上来,即便心里猜到了十有八九也浑然不怕,一把拔了测水位的棍子提着手电骂着娘就往对岸去,要去对岸,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沿着现在位置的岸边小路往东走,一直走过大水渠、祖坟边的工农桥才能过河,然后从鱼塘瓦房后面走过、从土窑跟前过,再一路往西,能到网鱼处的河对岸,还有一条路就是反方向绕了,得从公路上绕。刚走几步,异响猛地大了起来,也只几秒钟,就一下子没了。爷爷停下脚步,看着水里的网,这回是网在水里,异响突然有的。爷爷快速朝河面一照,隐约一个黑影一下子就到了河对岸,手电跟着照过去,黑影已然没有了,这过程很短,也没有任何响动,要说起来,爷爷也真是胆子大的可以,都见到了一个黑影了,哪怕就是眼睛看花了,任谁也免不了心里打鼓啊,他不怕,几步走到绳索前,三两下拉起了网,竖起耳朵听,嗯?那异响没有了!反复试了几次,真的没有了。爷爷心里的火气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没劲,这晚上再网下去,真没意思了,也没多想,扣紧绳索,从水里收起鱼篓就回家了。
    这事没有任何后续,更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爷爷也没有因此换了网鱼的地方,想想也是,就是遇到上次红灯笼那样的事,都没有换地方,这次遇到的这事,就更不会了。奶奶还劝爷爷,说老头子你不要在小竹林前那个低地上网了,换个地方吧。爷爷脖子一梗,说换什么!老子在那里网了几十年了!能怕了这些东西?除非哪天要了老子的命!奶奶是个封建社会过来的人,一切单凭爷爷做主,一听爷爷这话,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值得一提的是,过了段日子,爷爷在那里网到一条鱼,一条什么鱼呢?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草鱼!连带着一只野生甲鱼,这可算是稀罕事了啊。甲鱼拿到街上卖了,鱼呢?没卖,也没舍得吃,第二天爷爷就将鱼装起来,奔长三角最大的一个城市去了,去干什么?去送给他的连襟,也就是我父亲的姨夫,为什么自己舍不得吃,要去送给他呢?因为他是个人物,开国大校,65年任了该城市卷烟厂的一把手,改烟草公司后又是一把手。就是自家舍不得吃,送给了别人,最后得到的是这样一句话:这鱼长这么大,肉味就变了,不好吃了。
    没想着去讨好,只是以前帮过忙,人情是要还的,农村人,拿什么还呢?
    后一件事,讲一讲我和我的伙伴们看到的龙。
    @刘二蔻 好热啊,你们那里热不热哇?
    二十一 见龙
    那年具体是几年级我不记得了,肯定的是还没有入夏,我们已经彻底搬进瓦房老学校北面的那个二层楼的学校了,这个学校前文大概的提起过,和它并排的,往西依次是两间瓦房的幼儿园,塑料厂,石子路。往东,则是一个小池塘,池塘周边就是无尽的农田了。介绍周边的情况就是想要告诉大家,我和我的同学除了课堂之外,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中玩耍的。就是在这样一个被农田包围的小学里,一个连像样的操场都没有的小学里,我们就在奔跑打闹玩沙包这样的游戏中度过了开心的六年,回想起来,我甚至愿意生活在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因为我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没有遗憾,没有感慨,相反的,我很开心,我的精神很丰富。
    一天下午课间休息,我和同学们一下课就继续这上回课间休息时的游戏,其实就是失心疯似的追逐打闹,扮鬼的来捉人。下课铃一响,我就撇下前面桌位的一个女生跑了,记得她当时是要过生日,是准备跟我说说叫我去她家里玩的事,真是的,小小年纪就会用资本主义社会这种生日宴来追求自己喜欢的男生!
    我是人,没有扮鬼,当然只有躲的份了,撒丫子跑啊!出了教室我就往西边跑,一直跑到西边塑料厂的围墙外面,围墙外是那条南北走向的石子路,石子路和围墙之间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沟,只是这条沟也并不是贴着围墙走的,而是和围墙之间还有条田埂一样的小路,走个人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家都知道围墙的院门吧,那时候的院门,都是比围墙要高出一点,也要厚一点,比如围墙厚度是40公分,那到了院门的两个柱子这里,厚度就得增加,这样就使得围墙跟院门的柱子之间形成了一个直角,如果院门柱子厚度比围墙厚的多的,那在这个直角里躲个瘦点的人就非常简单了,那天,我就选择躲在了这个直角当中,我刚躲好,L就呼地一声跑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扮鬼的Q,我就看着他们两个跑上了石子路,绕了个圈子跑向学校北面的一条小石子路上去了,我心里一松,呵,暂时没危险了。
    往前跨了一脚,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哇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对方也哇得一声,估计是同样被吓着了,我一看,是H,他问我鬼呢?我说跑那边去了,我们这里现在比较安全。他说谁被追了,我说是L。他着急地说,找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你倒聪明的。我说你看那边,还剩一个角,你就躲那里吧,我还是躲这里。他脸上先是一乐,然后兴奋地说好,就准备往那边去,刚走了两步路,天猛地一下子暗了下来!那是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再晚,不会超过三点半吧!可就一下子暗了,像是6点多那样,我和H先是朝四周望,四周的一切景象都透着这股子暗黑,朝远处的天边一看,西边黑压压的一片,正往我们这边来,那种黑压压,不是那种暴雨前的感觉,像什么呢?就像是天上有块黑布遮着一样,看看头顶,似乎还有一丝亮色,可是很快这点光亮就没有了。剩下的是什么呢?是黑暗!是无尽的黑暗!仿佛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一样,当彻底黑了之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H几乎就站在我的跟前,我也看不见他,起初还没有丁点风,这会儿突然就来了一阵风,这阵风猛地吹起,就听到耳边呼呼的声音,还有就是周边农田里农作物被吹动的声音,再有就是石子路上那些小石子砂砾塑料袋什么的被刮起来的声音了,也几乎是起风的同时,我感觉到有了点光亮,只是这光亮像是闪烁的那种,时强时弱,但这光亮足够让我看到周围的一些景物了,H惊讶的脸庞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我俩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天。。。
    “X。。。。”H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都在发抖,“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发出光亮的地方,光亮和黑色中,一条银灰色的龙尾在翻滚着,或许应该说是摆动着,随着龙尾巴的每一次甩动,黑色就被划破一块,露出更多的光亮,甩动一慢下来,黑色又重新扩散,遮盖了之间的光亮。
    “妈呀!是龙!”H是哭着喊出来的。
    “别嚎!”我看也没看他,冲他一吼。继续看着天上,龙尾甩动的时候,像是在砸那一片黑色,黑色一破,龙尾就像是挂下来一样,不过很快又卷着盘了上去,继续砸着那层黑色,我能清晰地看到龙尾上的麟。大概持续了一两分钟,龙尾消失了,头顶的光亮也因为黑色的扩散和蔓延而慢慢变弱,突然一个巨大的头颅猛地从光亮出冲出!妈呀!真是龙啊,那个是龙的头啊,那胡须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啊!这会儿H不哭了,他是被吓傻了,而我因为紧张害怕,哭了,很不争气的哭了,可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震撼到了,龙头一过,转瞬就进入了黑色当中,后面就是长长的躯体从光亮出穿过,因为那躯体上的鳞片格外醒目,所以整个龙的身体和周边的黑色还有光亮是泾渭分明,不用仔细去看去分辨,分外清晰,随着龙这一冲刺,黑色被划破很大一块,瞬间周围就亮了起来,我一看H,已经呆住了,我还好,只是脸上挂点泪,他是眼泪鼻涕挂了一脸,都不知道擦一下的,我一推他:“你有没有看到龙?”
    他木木地看着我,傻傻地点点头,每一点头,鼻涕就往下延长一点,这货居然呼啦一嗅,跟着就是喉咙口发出咕嘟声,真恶心啊!(他就是有这么个习惯,鼻涕基本不擦,都是这么处理的,我嫌弃地问他干嘛不擦,他说鼻涕像果冻一样。。。)
    正说着话,头顶的光亮再次暗了下来,一看,那被龙冲破的黑色有合拢了,合拢处隐约地看到龙身在里面缓慢地盘绕游动着。不一会儿,天色再次彻底黑了,黑到我再次看不见已经抱住了我的H。
    吼~!一声浑厚的响声从天空中传来,像是隆隆的雷声,又不完全是,很响的一声,也只有一声,不过似乎有沉闷的回声。响声是突然想起的,所以我和H都被吓了一跳,准备地说,是从心底被震了一下,也是一刹那,我就抬头看天,什么也看不到,漆黑的一片,可是还没等我低下头,天色就逐渐亮了起来,而且光亮恢复的很快,顶多也就一分钟,天就彻底亮了,跟之前一个样,而那条龙,怎么也看不到了。我和H还着实仰着脖子寻找了好一会儿,连教室上课的铃声都没注意,等到我们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老师铁着脸就等我们两个,我注意到很多同学的脸上有和我一样的表情,也有很多同学的表情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被罚站了一节课不提。
    下课后,很多同学都迫不及待地凑在一起互相说着天空中看到龙的事,我自然也不甘落后,和别人一样,眉飞色舞地形容着自己看到的。
    哈!真的不是幻觉喔!好多人都看到了呢!
    有些同学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真不信有龙,还是羡慕我们看到了,就一个劲地跟我们唱反调,说我们瞎说,骗人什么的,其中一个同学最嚣张,仗着他爸是学校的老师,就带头跟我们唱反调,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站出来带头跟他吵,吵着吵着就动了手,最后我吃亏了,倒不是我打不过他,而是他用大门牙顶了我的左前额,顿时我的半边脸就淌满了血,吓坏了前来的老师,这道疤痕,至今也还在我的额头上。
    回家后我跟大人们说这事,就发现村里好多人议论这天的异象,只不过没有听到几个人说龙,大多都是在说这天象透着邪,天黑刮风就是不下雨。我跟爷爷说我看到了龙,龙尾龙头龙身都看到了,怎么绕的,怎么盘的,爷爷笑着望着我,说他也看到了。
    这件事着实让我兴奋了很长时间,以至于多少年里,我每次遇到天突然暗下来,阴沉沉的要下雨,都会朝天上看,特别是看那些露出光亮的地方,遗憾的是,再也没有看到过龙。
    此事欢迎大家议论,也欢迎大家质疑,只是楼主对质疑不发表任何解释。
    二十二 姑苏城的恐怖小经历 一
    说起苏州,就是我的伤心之地,这里就不多提了,楼主在苏州正经生活了4、5年,加上大学,得是8、9年了。这个事是10年夏天的事,不灵异,但是着实吓着我了。
    话说那年的夏天,到了晚上,我就穿的花花绿绿“骚兮兮”地开着把妹车去金鸡湖吹风,经常性地跟一个很要好的兄弟一起出没,朋友们经常拿我们开玩笑,动不动地说我们是基友。
    一天,我联系他,说去接他金鸡湖吹会儿风,他让我先去,回头他自己开车来,于是我就乐呵呵地上了东环高架拐上了金鸡湖大道,一路上那个屁颠乐呵啊!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搞基的倾向,郁闷!
    我停好车,叼着根烟就奔湖边去,这一路上的小男女呀,真是一点都不含蓄,多不含蓄,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懂的,无视!楼主正经爷们绝对搂的住火!果断掏出手机飘了一个信息给兄弟:“你快来,有好戏,好多好多你爱看的好戏。”
    “拍!”
    “尼玛,黑乎乎的怎么拍!”
    “你别管,叫我听听声也是好的哇!”
    “屎去!”我心里恨恨地骂他变态!
    穿过一片小草坪,走到老地方吹着凉爽的湖风,等待着基友的到来,等半天等来一个电话,说是老婆不让去。。。尼玛!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老婆了!脸怎么就那么大呢?我这兄弟原本是个花花主儿,什么事都没个长性,交女友这事上也一样,可这回不知中了什么邪,一改往日狗熊掰棒子的臭德行,瞬间变身N好男人打定主意吊死在这一棵树上了!我没辙啊,总不能胡来吧,得!权当自己个儿散心了!也没准逮住个艳遇呢!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就一步三晃地开逛了,金鸡湖也就那么点花样,逮着机会才能看传说中的音乐喷泉,我看过,也不来兴趣,就没有往那边去,走远了还得走回来,车停在这边啊!正走着呢,就听到那边绿化带里好像有声音,停下来竖着耳朵一听,果真有声音,还是哭声!没错,是个女人的哭声!什么情况!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女人在这里哭?哭声听起来不大,像是抽泣,我当时那个犯贱啊!可能就是自己太邪恶了,一下子就以为一个单身漂亮的姑娘遇到坏人了!这还了得!?楼主顿时热血沸腾,一脚跨过低矮灌木就冲了过去,拨开一棵小树张口就要喊什么人!
    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傻了眼,准确地说被吓住了。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对蜡烛燃烧着跳动的火焰,中间还有一把香在冒着青烟,这还不要命,要命的是那香炉后面,分明是一张竖起来的遗像啊!遗像上的脸就那么正对着我,黑暗的绿化带里就透着一点路灯的亮,其余的亮光全来自于那一对透着诡异光芒的蜡烛,那遗像在蜡烛的光亮下透着一股子邪魅,我背后顿时一阵凉意!干哪!怎么这么背!
    一阵风吹了进来,蜡烛火焰摇曳起来,青烟飘荡得也肆无忌惮起来,只是这阵风一下子吹醒了我,再一看,一个穿着孝衣的人蹲在遗像前烧纸,哭声就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这是个人吧?。。。我腿有点软。
    “来了就烧点纸吧,别缠上你。”那个蹲着的人停止了哭泣,说话的声音很冷静,的确是个女的,好像还是个年轻的姑娘。
    什么什么?跟我有毛关系啊!我烧哪门子纸?!我一听姑娘的话,头皮都炸了,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架不住腿软啊!再一听那句“别缠上你”,楼主当时坐地就吓蒙了!怕呀!真怕呀!别的还好说,万一真中镖了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这个城市,我就一苦打工的穷小子,真惹了这种东西,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见我半天没动静,那姑娘就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我。姑娘,你能不要这么吓人么?站就站呗,你别这么慢悠悠地啊!转就转呗,你别这么机械啊!你这是想闹哪样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啊,而且我这是本着见义勇为的心冲过来的啊!鬼知道你在这里整这出幺蛾子啊!
    “你别怕,一般不会缠上你的,来,烧点纸,说两句好话就行了。”姑娘的声音满满的全是冷静啊,冷静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姑娘,求你再哭两声吧。。。
    我愣了半天,最后终于招架不住了,三两步走过去,抓了一把纸钱就扔到火堆里,闭着眼睛对着遗像大概的位置说我不是有意的,莫怪莫怪云云,然后速度退后,正要走。那姑娘又开口了,这回有了点感情色彩,什么色彩?就是阴恻恻地说道:“下回别来了。”
    下回?!尼玛还有下回!?下回就是你喊救命我都不带听一下的!我心脏剧烈跳动着地跑了,跑了一段又折了回来,因为我吓傻了,朝反方向跑了。。。
    回到家后越想越怕,后来琢磨着哪里有点不对劲,那人说下回不要来了,什么意思嘛,就好像我下回要是再去的话,她还在那里似的。。。我这么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再后来,我就再也没去过金鸡湖!任谁喊我都不去!妹子约我我也不去,我宁可去观前或石路补偿妹子也不去!
    没人在看么,那就不更了
    讲个生活中的小事,楼主昨儿个打车,到目的地了,车租车计价器显示7.5元,我给了10元,司机找我两元,跟着就没了动作,送了我一句慢走。我说票给我,他说打票机坏了。我说你少找我钱了吧,谁知司机来了一句是啊!5毛钱还要找啊!你看你穿这么潇洒,也不是在乎5毛钱的人啊!
    楼主当时就不愿意了,最不乐意的就是司机那张蛮横的嘴脸,我也没发牢骚,就淡定地给司机讲了这么句话:“我们局里最近开会,说是有很多群众反映我们的出租车收费情况存在乱象。像不提供发票、不找零什么的是常有的事。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我们局长说要整顿整顿了,你们没收到风?”说完我便对着副驾前挡处的车辆信息卡拍了照便下车,末了还说了句又给局里创收了!
    那司机当时脸都白了,之前的样子立马没有了,下车就喊住我,说兄弟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容易,很多和你一样的小年轻都不要零就走了,我看你穿的这么体面,也不是个在乎块八毛的人。对不起了。随即便把十元钱给我,还给我散了烟,我说这多不好,你们也确实不容易,钱是你该收的。司机听我一说,尴尬的不得了,我不忍心晃点他了,就说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你该收多少收多少,该找我多少就找我多少,我当没这回事,司机犹豫了一会儿就又给了我5毛钱。然后到路边便利店买了两包软中华给我,我当着他的面把照片删了。拿上烟就走了。
    楼主不是公职人员,甚至连边都沾不上。其实也没想着要怎样,就是看不惯这些人,这不明抢么!居然还能说出明抢的理由来,我是不在乎块八毛的,可你爱财得取之有道啊,哪怕那司机当时问一下说兄弟这五毛还要不要找,我都不带要一下的,更不会这么吓唬他,可他屁话没有,还心安理得,楼主就要逗逗闷子了。

    @娇麻子 杠姐儿,怎么没声了?
    @孙熙 诀别了?
    @喵喵love兔兔 又喝大了???
    二十三 姑苏城的恐怖小经历 二
    还是这一年,依旧是夏天的一个晚上,楼主闲来无事,开着车就去会朋友了,那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网友,人长的倒是没话说,气质也不错,楼主心眼稍微活泛活泛那一准就是我的菜。聊呗!聊了半天发现不对劲,这姑娘脸上动辄写满了忧郁,那眼睛里一会儿是暗淡,一会儿是激情。聊的话题多是男人怎么怎么无情怎么怎么负心怎么怎么不是东西。我一细琢磨,这样的姑娘是好下手,可楼主不能干这缺德事呀,末了楼主安慰她两句就买单撤了,姑娘死活跟楼主要号码,楼主说明天换新号码了,换了Q你。果断闪人了。
    路上一住群星Y小区的朋友电我,说谁谁谁来了,叫我去小聚一下,牲口!这都小十点了!你丫晚饭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喊我小聚,这会儿,怕是宵夜时刻要到了,想起我来了,楼主想归想,也不在意,油门一轰沿着外环就过去了。那小区很好找,在苏州通园路上。
    高层,11楼,只一台电梯。楼主等半天电梯发现电梯故障中,不能吧!抽什么疯啊,难不成要爬到11楼?这么热的天,还不给折腾屁了啊。可是来都已经来了,硬着头皮爬吧!心里想着打死我也不住这种电梯楼,还是得是高层,遇上一回电梯坏了都够呛!爬呗!那汗水啊,比大夏天不开空调滚床单还离谱!
    刚看到6楼的号牌,停下来擦把带有楼主自然体香的淋漓汗水,一个女人喃喃说话声传来,听起来很怪异,而且越来越近,正要细听,便听到了从上面楼梯传来的一群脚步声,楼主很好奇什么人会这么说话,不紧不慢,和尚念经似的。琢磨间,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楼主抬起头朝上面楼梯看去,一双花布鞋出现在楼主眼前,楼主沿着那双脚往上一瞅,我靠!什么玩意?!一双眼仁几乎全白的妇女正看着我,那女人的脸上画着红红的胭脂,抹着艳丽的口红,一身的花衣服,一只手拿着一把燃着的香,另一只就那么悬空地抖动着,她身后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中年人,手里面尽是蜡烛香炉纸钱这些东西,他们正不紧不慢地下楼,一转弯就要到楼主跟前,再下两个台阶就要跟楼主面对面了。楼主又看了一眼那妖女的眼睛,顿时一个寒战,快步往下退去,退到4楼一户人家门口,紧紧地贴着墙角,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挡了人家的路沾上什么。
    那妖女的眼睛看起来像是瞎子,可是瞎子能这么轻松地自己下楼?可不是瞎子的话,那眼珠怎么会是那样?不像是正常的眼珠啊。不管她瞎不瞎,要命的是她嘴里一边念着怪异地经文,手一边抖动着,那眼睛始终盯着我,不带眨一下的!整个画面因为她脸上的艳丽和衣服的花色,别提有多诡异,反正我是心里狂跳,眼前的是人肯定没错,可那妖女分明像是被上了身的!那口水流的下巴和衣襟上都是,愣是无动于衷,后面的人表情除了木讷还是木讷!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四楼,楼主这个时候几乎都不敢看了,干脆闭上眼睛,可又因为心里害怕,害怕会有什么举动,楼主就眯着眼睛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还能发现呢,眼睛完全闭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越看不见,心里越怕不是?那妖女打我眼前过,她居然扭头看着我,楼主几乎和那双白眼对视上了!一股子阴冷啊!浑身上下都瘆人。好在她没有什么举动,依旧继续着念经和手中的抖动走了过去,他们一走过去,楼主就没命似的往上奔,压根就没想过等下怎么下楼!一跨三步就去了,这中间楼主还瞥了一眼那妖女,一看就是那双显眼吊诡的白眼珠!崩溃了!继续疯爬,腾腾到了九楼,就见一户人家大门开着,这倒也没事,关键是那屋里满是烟味啊,一闻就知道是烧纸的味道,果真,打门前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供桌,桌上有一照片,似乎没有人,供桌前放着一个烧纸的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楼主看了个大概,再好奇也不敢瞅了,喘着大气就上了11楼!
    跟朋友一说,朋友说没听说这楼里有人过世啊?我说你自己去看!对了!一会儿得你送我下楼!尼玛这电梯是坏的!朋友都笑话我胆小,楼主还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情不自己遇到,根本想象不出那诡异的场景,也就体会不到那种透心的阴冷和恐惧。
    问过苏州本地的朋友,朋友说一般都是做点小法事,诸如超度啊什么的,不过看那神婆的样子,估计不是小事,还说根据我的描述,那神婆一准是上了身了。我听了之后那个后怕啊!不过这个遭遇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楼主后来平平安安的,恶梦都没有做一个。
    楼主难道很有魅力吗?刚刚去银行VIP包间的时候,职员MM看楼主的眼神都直了,楼主小小一幽默,MM开心的不得了,小脸蛋都红了,楼主记住她的名字了,下次找个借口还找她,哇咔咔!
    楼主临走时候带着MM送的一堆早餐券面包券,MM说反正活动也快结束了,没人来换的,楼主什么业务也没有办理,就是咨询了几个小问题。
    二十四 农村的一个悲剧
    这是我们村的真事,当事人,是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小伙子。姓W,就叫他W吧。
    因为是一个村的,所以从小就在一个学校读书,只是由于W大我两岁,自然也就不像同龄同班那么走的近,玩的好,再者,他家是在村西,占的地是属于村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户口本上却是属于我们村东的。
    这家人有一种奇怪的遗传病,年少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和正常人是一模一样的。W的爸爸就是,年轻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壮年劳动力啊!W有一个姑姑,年轻时候也是的,好的很。他家的这个遗传病,据说好像是因为近亲结婚而得的,至于这个近亲是从哪辈开始的,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W的爷爷再往上的事情了,按说他的爷爷也应该得这个遗传病的,可是偏偏就是善终的!他家就他爷爷逃过了这个折磨人的遗传病。
    W的爸爸在我小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到了40岁左右,开始犯病了,他家这种遗传病没有初犯再犯这种说法,只要一犯,那就是永久性的,是治不好的,从此就和正常人告别了,是个什么特征呢?四肢抖动,头不时地摆动,走路没有方向,走着走着就偏了,说话结巴,就连眼神,都是斜的,精神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头脑可能受点影响,但是不属于精神病 的范畴,犯病了还能干农活,做饭洗衣服什么的都可以做到,就是没有正常人那么灵活自如了。W的爸爸从发病到去世,好歹也好过了十年左右,他的死倒是很平淡,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W的爸爸死的时候,W才二十五、六的样子,这个时候他的病已经发了,村里谁也没有想到W发病会这么早,他家里的直系,最早的也过了三十才发病的呀!好在W的病起初还是比较轻微的,就是动作和语言上受点影响,时常的还能看到他出来散散步什么的,说上几句话都是可以的。W的爸爸死后,他就跟着他的姑姑和姑父一起生活,W是有妈妈的,只是早已和他爸爸离婚了,而且早已搬走了,虽然还在我们这个城市,但是一年也来不了几次,W有一个舅舅,是嫡亲娘舅,是个政府的官员,而且来头不小,可是尽管如此,W终究还是只能跟着犯着同样病的姑姑生活在他爷爷和爸爸留下来的二层楼房里,实际上,这楼房虽高虽大,屋子虽多,W能拥有的,也只是那个未来得及也没有能力再加高和改造的小平房,小平房里很简陋,水泥地,剥落的白墙,一张老旧的破床,一个收不到几个台的老式电视机。至于其他的家具,可能连摆设都算不上。
    W发病后过的什么日子呢?不过是一天三顿饭,睡、拉而已。我又一次特意去看过他,他就坐在院子里一张板凳上,头是斜着低着的,似乎抬起来都有点吃力,我喊了他的名字,他吃力地斜起头,看看我,嘴里喃喃了一句,声音不高,但是我听的出他喊得是我的名字,那时候我发现他的脸上有了点笑容,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光彩,严格来说,我和他并不能称作儿时玩伴,只是,我们毕竟曾经一起上学放学过,一起在田野里玩耍过,他还教过我做作业,儿时的那些交集,我总归是不会忘记的,我相信他也不会忘记。我在想,儿时有交集的,能来看他的村里人,也就我了吧!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好多次跟村里以前的玩伴说起W的时候,他们除了说W可怜,就没有多余的一句,倒是脸上流露出嫌弃的表情。每每此时,我便想到一句话,人情薄如纸。照顾W的事情落到了他姑姑身上,可是他的姑姑是和他一样的人,能做到的不多,在村里人看来,这个姑姑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所有人了,在这件事上,没有人说他家的闲话,相反的,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每次看到W的姑姑,都会主动打声招呼,那言语间的,是一种怜悯。在我看来,他的姑姑的确不易啊,自己都行动不便了,还要拿着农具到地里去种菜,现在地早就没有了,她就去开荒,就是找几块没有人要的地,拾掇好了,种上菜,除草、浇水、施肥,样样都做,仔细说起来,身残志坚啊,那地伺候的,比一般人家的都要好!
    W就在这种混日子的生活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村里人有一句话,就是W的日子不会长,顶多就是4、5年的光景,这倒不是咒他或是怎么的,而是从他发病的时间这么早就能看出来。W的爸爸好歹结婚后有了W甚至等W长大了才发的病,而W呢?根本等不到结婚,也没有人敢跟他结婚了,这家人家,算是绝后了。果真,13年夏天,天已经热起来了,村里人说W不行了,这话我听到了还没几天,就听到村西吹起了喇叭,没错,W死了,说死就死了,他的病对他来说是折磨,对他的家人来说,也是折磨,只是这个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没有到那种连至亲的人都不耐烦都嫌弃地程度,他家这个病,就是这样,犯病后不会立刻瘫痪死亡,仅仅是肢体受影响,可是一旦瘫痪了,永不了几天,就会死亡,很快很快。所以说W的瘫痪并没有折腾他的家人。让村里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W的死,倒是引起了一个风波,平静了多年的村里,一下子因为这事,沸腾开了。
    很多老朋友都不来了,唉,楼主握着自己的小手轻叩自己的心扉问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W一死,村里的八仙便忙活开了,果然,这事是算作我们村东的事,用的人都是村东的人,因为W家里实在太困难,所以基本的丧葬费用,都是我们村民小组(生产队)出的,我看到一张单据,上书:花圈费 8000元。你妹看错,就是花圈费。(我爷爷已经不在了,队长早换人了,只是账目资金上面,呵呵,大家懂的。)
    村里的风俗早就改了,除非是高寿正常老去的会摆放七天,其他的一概都缩短到三天了,有的严格算起来,三天整都没有。W家这个情况,又是个未成家的,更没有理由摆放多日了,经队里出面协调,经W的家人许可,三天。
    我去W家里看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简陋,那遗像估计是W犯病后拍的身份证照。我看到的W,已经比之前看到的还要瘦了,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我们知道死人的肤色是灰色的,有点惨白,而W整个人的肤色都已经发黑,脸已经完全脱了相,叫人根本无法与遗像上的模样联系到一起,W的身体有点蜷缩,而他的头,根本就就矫正不过来了,就那么斜着,往上抬着,即便是垫了一个死人用的枕头,他的后脑勺也与枕头之间有段距离,八仙说这个已经没有办法,别说是硬了,就是没死的时候,都弄不平。三伏天,是必然要用冰棺的,看着冰棺里的W,显得那么的小。
    当天,W的妈妈就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娘家人,他妈妈哭了,哭的很伤心,其实这都是意料中的事情,说的远一点,也许在她生下W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再也许,她和W的爸爸结婚的时候,就该想到了,可路是自己选的,孽也是自己造的,罪当然也要由自己来受,再怎么哭,再怎么难过,都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了。她的娘家人相对来说就比较冷漠了,难得地劝上几句,再没有多余的话语,更没有一滴眼泪。她妈妈哭着说了很多话,大体就是造孽啊,对不起儿子,命苦之类的话,然而在我听来,这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不能因为她很少来看W就讲她虚情假意,这世间,没几个做娘亲的会真正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苦命、可怜。
    就在W的妈妈在W的遗物中寻找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想来是作为纪念的吧。她的哥哥或者是弟弟,也就是W的舅舅,看着冰棺中的W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的话:“这孩子我看是害死的!不许火化!验尸!”随即就报警了,跟着县级市的110就火速来了,到了下午,地级市的法医来了。效率,就是这么高!
    法医打开冰棺,脱掉W的衣服,W肚子上的肋骨清晰可见,甚至就像是要凸出来一样,身上都是脓疮,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叫人看了直觉得怪异恶心。法医将W翻了个身,就看到W的背后没有一块好皮,也许该说是没有一块好肉,黑的滋的暗红的各种腐烂疮口啊!最后法医在W的后脑勺处发现了一个创伤口,经初步判断,是钝器所致!这话一出,立刻炸了锅!法医虽然并没有说钝器所致就是人为的,但是在农村人看来,多数的直接想法就是往这上头想啊,而W的舅舅直接就怒了,发着火说就是被害死的!你看着背后,就是打的,是被虐待的!作为死者亲属,要求尸体冰冻起来,立案!W的妈妈并没有失去理智般的发狂,而是哭,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所有人都被这一切吸引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的一个人,W的姑姑,那个犯着无法医治只好等死的姑姑,那个已经被这眼前的各种表演而刺激地发呆的姑姑。
    突然,W的姑姑奋力推开人群,踉跄地冲到冰棺前,一把就抱住W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在我听来,比任何人都要凄惨,那哭声里,满是艰辛和委屈。她哭侄子的命苦,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怎么省吃俭用一切都紧着这个侄子,她说自己虽然有病,可是脑子不坏,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侄子活不了几年,处处都护着,自己再不济,也不能委屈他一丁点,还说侄子头上的伤,是夜里自己起来的时候摔的,床边上加高用的砖头现在还在那里。。。她哭诉了很多,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动容,我注意到了,就连法医,脸上都是同情,当然,要除了W的那个舅舅。他还没等W的姑姑哭诉完,就大叫说你们这个村要拆迁的,你就是为了占W的房子!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村民顿时不答应了!这种话在农村人看来,就是坏整个村的名声,坏整个村的口碑!谁能答应?当时就有几个不怕事地说,要是为了这点房子害他,还用等到今天?恐怕早就害了!
    就是就是,平常不来看,这种时候来了,还说这种话。
    。。。各种议论都有,一概都是冲W的舅舅去的,现场出警的人员做好笔录什么的就全部撤走了,临走前跟W的舅舅借了几步说话,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边W的姑姑还是死死抱着W的尸体不撒手,哭的眼泪鼻涕口水到处都是,本就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了,再这么一哭,任谁看了都直觉的心酸,楼主恰好就是这种见不得穷苦可怜人的爷们,顿时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你说这人来世间走一遭多不易呀,顺风顺水也就罢了,有些还非得尝尽苦头和冷暖,楼主说的严重点,不恰当 一点,恐怕投胎做这样的人,还不如投胎做动物吧!若果真冥冥中有造物主或者有掌控人类命运的力量存在,那么这造物主,这力量,也是TM的混账玩意儿!像W家这样的,若说是前世的报应,那干嘛还要他今世做人?若是今世的报应,W才25啊!他能做出什么天大的孽来?有时候遇到或听到一些神奇的事,总会觉得什么神灵庇佑;可这种时候,却反问神灵在哪儿呢?也怪不得说迷信这东西不得不信又不能全信!
    村里出面协调了,得到对方的回复是没资格对话,得!村里不管了,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们这里的风俗是第三天一早去火化,然后再将骨灰拉回家在灵堂里供上一小会儿,跟着就去公墓下葬,那天一早我就听到吵闹的鼓乐声,起来一看,送殡的队伍从门前路上过,队伍里的人不多。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回来的只有送葬的人和鼓乐手,回来的人说,遗体到了火葬场就来了警察,不许火化,冰冻封存,这临了的事,就是W的舅舅搞出来的,最后,最后就是不了了之了。至今,也就是我现在写下这个的时候,W的尸体还没有火化,真是活着受罪,死了也是受罪。
    后记
    听W的邻居讲,整个事情的根源,就是W的名下有一套房子,无论这个村子拆迁与否,这都是W的个人财产,W是个活不长的人,财产有人要继承,没有子嗣的W,自然也就没有继承对象。作为监护人,理应是W的爸爸,可是他爸去世之后,也就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了,况且,W已成年。W的姑姑照顾他这么些年,楼主不是很懂法,只知道按照常理,W的财产应该是给他的姑姑的。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所谓的W的舅舅闹事,为的,也就是这房产而已!
    人哪,在利益面前怎么就那么容易变呢?什么朋友情,兄弟情,亲情,都一文不值。像W这样的悲剧,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我就不明白了,这人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呢?W活着的时候,没说来好好看看,照顾照顾,等他已死,表现的不是对W的可怜同情,而是赤裸裸地奔着他名下的那点房产,若上天真有灵,这种人恐怕是属于要遭天谴的对象吧。
    话说楼主今年替事业刚刚起步的一个铁子,也就是好兄弟搞了一个项目,楼主在低潮期,很是贫困不顺,兄弟就说第一单利润全给我,楼主没好意思,说那不行,我提20万得了,其他的利润你们股东之间去分吧,兄弟说没问题的,股东的工作他来做。于是,一切都顺利进行,这之间因为兄弟的文艺,各种错误频出,标书出错,参观出错,洽淡出错,接待出错,这所有的问题,楼主全部帮他搞定,顺利进入最后,采购方是楼主的关系,也只认楼主,定合同前,让人想不到的是兄弟暗地绕开楼主,直接去找了采购方,还满世界坏楼主的名声。最后,楼主跟采购方吃了顿饭,兄弟的公司就直接被PASS了。楼主删掉此人的所有联系方式,但凡有人向楼主问起来此人,楼主一概说我花了20万认清了这个一个战壕了滚了4年的兄弟。楼主仗义啊,吃亏就吃在仗义上面,若楼主心眼坏一点,抖出这个兄弟干的一些事,他就是不进去,也得赔的倾家荡产,可楼主终究是不会这么做的。时不常地楼主放眼望去,我拿真心待人,有几人是拿真心待我的?所谓朋友所谓兄弟,真的在钱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么?
    二十五 纸人
    @娇麻子 为毛小娇给我一种C的感觉
    二十五 纸人
    丧葬用品中,有一种暴利的东西,就是纸扎品,其实要说起来,丧葬用品中似乎没有不是暴利的!若有行业内的人士看到,一定会嘴角微微扬起,表现出一脸的奸商相吧。
    纸扎用品中,随着的社会的发展和人脑的活泛,各种东西都有,洋房汽车美女帅哥,只有咱们大家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出的。在这些琳琅满目的纸扎品中,楼主什么都能抵抗,唯独不敢直视的,就是纸人,就是那看一眼都心生诡异恐惧异常的纸人。楼主对纸人的反应,不是平白无故的,十年怕井绳,必然是遭过一回蛇咬。
    纸扎品这个东西,我很小就接触了,很多和我有一样弄村经历的人应该都很小就会接触,就是纸扎的各种灯!我玩的最多的就是兔子灯,是爷爷做的,用细竹条扎一个轮廓,外面用白纸糊上,再上一下色彩,安在一个带有四个小木质滚轮的小平板上,板的前端系根绳,到了夜里就点上里面的短蜡烛,拖着满村子的玩。平常是没有的玩的,都是闹元宵的时候,也就是正月十五才会拿出来玩。那时,只觉得好玩,从未感觉到怪异。
    二年级那年,村里一个长辈过世,是高寿老去的,这家人家也是经营了几代,有些家资的,而且老人人缘不错,跟我家还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自然是要去祭拜一下了。那年月算是早了,所以农村很多的风俗规矩都还没有丢,严格起来,各种仪式上的规矩比现在可多多了,只是我那时候小,一来记不住,二来也不会去记,长大了后发现村里做什么事情,明显要简单、快得多。这老人的丧事自然算是喜丧了,老人的子女晚辈也孝顺,鼓乐班子请了两班,念经的和尚请了一班,棺木是用的上好的木材,那时候已经不许土葬了,但是很多人家还是会用棺木来装骨灰盒下葬的。被子铺盖挂满了灵堂,花圈摆满了院子,当然还有各种纸扎品,洋房马车纸人什么的,所以场面上很是风光,很多人都说这种场面有年头没见过了,怕是这回以后,也再难见到了。我爷爷去世时场面倒是大,也只是体现在来吊唁的人数上,这类物品,着实不多。
    我是跟着奶奶去吊唁的,奶奶磕了头就进去看了,我没敢进去,就站在门口,因为进出的人多,屋子里除了老人的家里人,还有很多村里的人,大家少有悲伤,因为在农村,喜丧是不讲究多么悲伤的,当然了,老人的家人哭还是要哭的,都是女儿儿媳妇这样的妇人跪在灵前哭,那种哭是农村里面特有的哭法,一边哭一边说,有看过马大帅这个电视的吗?赵本山演的角色就扮过这类专业的哭灵人,差不多就那样吧。灵前供桌下的火盆里不断地烧着纸钱,多是老人的孙子辈的人在烧。我心里虽不怕,但终归不喜欢这种场面,小小年纪的我就对这样的场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抵触,我想喊奶奶出来,带着我回家,可是因为人多,一下子找不到奶奶,我就抬脚往里走,脚刚跨出去,背后就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以为有小伙伴,回头一看,没有哇,都是大人在走来走去,再朝另一边回头,也没有哇,刚要继续去找奶奶,就发现墙边有个影子,我正视过去,发现是一个纸人,就是那种童男童女的纸人,我看到的这个是一个童男纸人,戴着一个地主帽,五官是用笔画的,线条生硬,很平面化地映在那白色的脸蛋上,脸颊上还有两个很明显地红圈圈,应该是表示脸蛋红扑扑的吧。纸人应该是直挺挺的,永远都是目视前方,做纸人的师傅永远不会让纸人的眼晴斜视。可是我看到的这个纸人,分明是低头朝着我看的,而且是咧着嘴在笑,那黑白分外明显的脸上,这种笑容是显得多么的怪异,而且长时间地一直这种表情,初看不会有什么感觉,盯着看,就会觉得那笑容都是僵化诡异的,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因为觉得奇怪,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看着看着心里就害怕起来,就感觉纸人脸上的表情在动,可是动来动去又似乎还是老样子,只是那种笑容保持的久了,就越发的不真实,越发的阴恻恻。我怀疑就是这东西拉的我,可是这想法也只转瞬即逝,因为我看到了纸人的手,手指大小不一,这个大小指的是饱满的程度,那手里是握着东西的,怎么可能还能拉我衣服?可是再一想,明明是被拉了一下的,又没有人。。。
    就在这样的奇怪中,我又看了看纸人,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我那害怕的感觉一下子加重了,纸人是用那种泛着油光的纸糊的,所以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在纸人的脸上,也同样能体现出来,一半脸的笑容很清晰,一半脸的笑容似有似无,我心跳急速起来,不敢再看下去,也不找奶奶了,喊了一声奶奶我先出去了,就跑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靠院门的位置,我等着奶奶,不时地朝屋里看,偶尔有人走过,挡住了纸人,我害怕又好奇,就盯着纸人的位置看,猛地,我注意到一双眼睛和我对视,就是那个纸人!还有那透着邪魅的笑容!眨眼的功夫,一个人走过挡住了视线,走过去之后,那空洞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不见了,纸人的头还是朝着原先的位置低着,我被吓着了,秋老虎已经过了,天虽然不那么热了,但是远没到冷的程度,而当时的我,就打了一个寒颤。
    回到家,我没敢对大人说,因为害怕父亲的责骂,由于我的胆小,父亲没少骂我没出息,很多时候的害怕,我也只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敢说出来,夜里父亲值班,母亲要加夜班,我就跟爷爷奶奶睡,那时候爷爷还没有做“八仙”这行,但是他外出打麻将了,通常都要十二点多才能回来,有时候都要到2点多,十分难得的会通宵。我就和奶奶睡在一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纸人那张泛着油光的脸,而且脸上的表情不仅是笑容,还因为我的想象力而多出了许多种不同的表情,那夜我睡的很不好,依稀记得爷爷回来后责怪奶奶说孩子出了这么多汗怎么不换衣服,我就迷迷糊糊听到这一句,说了一声害怕纸人人就又睡了。
    后来爷爷没再叫奶奶带我去,连丧饭都没有再去吃,他是个谨慎的人,懂些东西,后来我想,也正是因为爷爷,我才避免了一些惊吓吧。说道这里提一句,小时候的我们,身边不乏保护我们的人,这种保护,是我们那时候需要的,是他们那时候甘愿的。而如今,我们长大了,这种保护就慢慢地淡去了,有的,则是永远地失去了,的确,还有父母会保护我们,可是我在想,如果我遇到危险,我非但不会要父母地保护,相反地,会去保护父母,我的心里也会认识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
    老人出殡那天,我本不想看,因为一个什么事情找奶奶,就跑去路边找了,奶奶和村里很多人一样,站在路边观望着出殡的队伍。巧合的是,我刚好看到奶奶,就发现那个童男的纸人被人举着从我面前走过,那纸人的头,是抬起来直直地朝着前面的,我害怕纸人的脸,便一把捂住眼睛,紧靠着奶奶,奶奶见状立马用手护着我,嘴里说不怕不怕。。。尽管我没有被吓丢魂,奶奶还是被爷爷骂了一顿。
    一切,平安无事,只是打这以后,我再也不敢纸人一眼。
    13年,母亲的一个伯母去世,因为在乡下,所以我要开车送父母去,去了自然也要一起吊唁了,入棺那天,要磕头,然后绕着遗体走一圈,前面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轮到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前面没有人,后面也没有人了,换句话说,我一个人磕头绕一圈,原本也没什么,我已经大了,没那么胆小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啊!看到了我最见不得的纸人啊!
    因为是老房子,所以里面比较暗,大白天的,也只好开着电灯,我磕完头就绕一圈了,刚走到里面,就余光看到里面站着一个人,我心说这人怎么不走啊!当时因为瞻仰遗容,我的头是低着的,所以抬头看去,其实抬头的瞬间已经看到了站着的那双脚上的鞋,颜色很亮很艳,泛着光亮,而且码数极小,一瞬间我就意识到这不是人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依然抬起头了,直接来了个对视!一张惨白的纸人脸,面无任何表情,呆呆地看着我,我当时身体都一晃,心脏像被击打一样猛地一沉!可是又不能过度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啊!我快步就走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出来的时候,手心都是汗,真的吓的不轻!
    二十六 地火
    声明:本周五至周日,楼主不更新了
    楼主家里条件差呀,本地的女孩看不上楼主,这不,亲戚介绍了一偏远地方的,楼主要去相亲去了
    @最笨路痴 听你的,早点睡了
    二十六 地火
    还记得之前开收割机遇到一条可怕的大蛇的人吗?他叫M,这事发生在他开收割机之前,地点在工农桥附近。M那个时候无业,好打麻将,常常到我家里来打麻将,所以我听到了这件事。
    那天他去工农桥南边的鱼塘找R,R就是那个单身的养鱼汉子。他们是正经的牌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一点都不假,R好歹还能指着这个鱼塘谋点生计,而M却无所事事的,但是这并不表示R可以看不起M,事实上,他们谁也不比谁好多少,撇开他们个人的本性,从人生境况这个角度上来讲,他们还真就差不多。
    R欠了M的赌债,就是打麻将输给M钱了,一时没钱,就先欠着,M呢,找他要过好几回了,R没钱,也没辙。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互相间也熟络的很,M也不好为了一点小钱而翻脸,就磨着R给弄顿饭吃,这饭,是绝然不可能下馆子吃的,也就是在R的鱼塘边,小瓦房里,弄点鱼塘里现成的鱼虾螃蟹,再弄三两个卤菜,一瓶酒。这饭在我看来,吃的不是东西,吃的是一种调调,老爷们之间的调调。
    就那么闲聊着,聊东聊西,聊各自的经历见闻,到底是没有女人操持,R愣是做的一手好菜!M贪杯也贪食,原本打算着最多八点也就能回家了,到最后一看,都9点多了,这杯子里还剩一小口呢!菜倒是快光了。M打着饱嗝,眯掉了剩下的酒,拣了几粒花生米扔嘴里就跟R说不早了,回去了。R倒也无所谓,不过他是一个人过惯了的,平常这个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还想多留一会儿M的,就说又不去打牌了,晚都晚了,索性再待会儿。M说不了,再晚回家老婆要不高兴了,难得夜里不打牌还不早点回家。R没坚持,找出手电借给M,M开着手电就走了,他说这路在晚上也走过好几回了,他小的时候就打这里走过,当然也不怕了啊。走到工农桥边,来了尿意,把手电往咯吱窝里一夹,站在桥上就开造了。哗哗~~落水声格外的响。
    尿完了重新拿着手电,就那么一晃,看到桥下的石碑出有亮光,不大,好像还在闪动,到底是酒壮怂人胆,何况M也不是怂人,脑子一热就伸着脖子走两步看,这一看可吓得他醉意全无!他就见一团火在桥碑附近燃烧着,而且是凭空燃烧,什么燃烧物都没有!M愣住了,心说这是什么火?总不会是磷火吧?M朝坟堆那边看看,再看看这火,很快就否决了,这绝对不是磷火!他是见过磷火的,磷火是飘飘忽忽的,不会就贴着地面烧起来的,他朝火的方向用力吹了口气,那火纹丝不动,这下确定了!要是磷火,但凡有一点风,都会飘忽起来的。
    M仔细看着那火,突然就感觉到这火不仅烧的怪异,而且火焰本身也透着不寻常!那火焰居然分了好几层,每层都是不同的颜色,而且层次之间很分明,最下面贴地的是黄色的,而且M说不是我们看到的一般火焰的那种黄色,是非常亮眼的金黄色!往上是红色,再往上是蓝色,最顶上是一小撮绿色的火苗。发现到这层异样的时候,M猛的一惊,不仅是酒醒了,人也醒了!醒了之后就开始意识到遇上怪事了,心里便怕了起来。这时候火焰比之前要旺了一些,就在他没了主意的时候,火焰熄灭了,从上往下变小,最后灭了,活像是土里有东西一下子把火焰吸进去一样。M起初还不敢动作,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就小心走过去,他摸摸桥碑,一点热度都没有,按说那火焰靠碑那么近,不说烤的桥碑发烫,总归会有点热度的吧,可桥碑整个都是凉的,他拿手电照着起火的泥地,什么都没有,再寻常不过了!
    后来M就回家了,对老婆说了这事,他老婆就骂他一天到晚乱冲魂!谁知道遇到什么脏东西了,说不定还带家里来了!M起初还没往这方面想,他小的时候那个年月,看到点不正常的事太正常了,就没当回事,听他老婆这么一说,顿时冷汗就出来了,还别说,这可不就是邪门事么!当天晚上M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吃过饭赶牌局的时候趁着人多说了这事。
    当时就有人把那有道行的爷爷给喊来了,让他给说说,他说这不是邪事,一点都不鬼,叫M不要怕不要瞎想。他说这是地下有财宝,有什么不好说,但是金子是肯定有的!话还没说完,登时就有好些人动身,那架势就是要去挖了!谁料他笑着说晚了,这东西只有晚上会出来,火灭之后也就走掉了,要是火烧着的时候挖,轻易就能挖到,现在是想都别想了。众人无不叹气啊!最郁闷的就是M了,他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好端端地没了一次发财的机会!这着实让他懊恼了好一段日子。
    有意思的是,还真有那么几个人不死心,大白天的就去那边挖,把个桥边挖的坑坑洼洼的,后来村里出面禁止了才消停下来。有那么段日子,夜里打麻将的少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早点睡觉,实际都是打着手电到地里去“巡逻”了,不过他们都是一无所获,连个萤火虫都没有。
    那有道行的爷爷对我爷爷说,就凭他们这些人的这个劲头,这种财运都不会落在他们身上,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命了没这个,就是挖到了,也没命花。
    哈哈
    二十七 人形何首乌
    写了大半,电脑突然坏了,唉,要对不住朋友们了。明天我去买个电脑再写吧。
    
    二十七 人形何首乌
    2002年夏,我初中毕业,因为中考成绩太优秀,以至于免除了三年的高中学费,这对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是个好消息,全家人和亲戚都为我高兴,在这样一个放松的假期里,我没有参加任何的补习,几乎跟学习断绝了近两个月。(从一进高中我就成为了明星,高一前的军训我就给一些女生给盯上了,奈何后来越长越残,长到高三的时候已经压根和帅气不沾边了,曾经仰视我的那些女生早已不拿正眼瞧我了,后两年,我正经自卑了许久许久,直到大学才缓过劲来。
    那是中考成绩出来后没几天,整个人都轻松的不得了,满村子地晃荡,上午睡到吃饭,下午就外出玩耍,那天天不热,像是要下雨,但是迟迟不下,我去喊堂弟一起挖螃蟹,谁料他被关在家里学习,那时候他读初中了,面临升初二,已经跟社会上的人有些勾搭了,也没少闯祸,所以家里看的紧。我记得那时候很多老师都说初二是孩子变化最大的一阶段,也果真,堂弟就是在初二的时候彻底变化的。
    他不去,只好我一个人了,拎着桶,扛着锹,直接奔农田里。地方还是老地方,只是附近已经被征用了,一台小型的推土机正在轰隆隆地折腾着,挖了约莫一个小时,总觉得没有以往的收获多,其实算起来,到了这年头,田地水沟里的本地螃蟹已经变少了,只不过还没有绝迹。因为收获少,就琢磨着换个地方,到土窑那边的野水塘里去呢,又犹豫着一个人不怎么敢去,毕竟在那地方被吓到过,任什么时候想起那里来,心里都有些毛毛的,盯着桶里的收获,想狠狠心过去。要怪就怪这土地被征用了,一小子少了那么多的水沟,要不然哪要这么费劲!朝推土机的方向看去,机器正无情生硬地推翻了原本肥沃的土地,突然推土机停了下来,猛地又一个动作,随即便看到驾驶员从机器里跳了下来,握着把锹连滚带爬地朝推土机前面的铲子跑去,就听他大声喊叫着什么。周边正在农田里干活的人听到喊声,起初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放下手中的农活朝那边看着,随即就有三两个人朝推土机的方向奔去,跟着就有更多地人跑过去,我还在犯傻发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看到村口已经有好多人往农田里跑了,我心里一想,一定是有热闹看了,便立马从小水沟里爬了上来,拿着东西就往人群那边跑,因为手里有东西,加上田埂又窄又不平,跑的很是费劲,还摔了一跤,好在桶没有翻,螃蟹没有跑出来。等我到了推土机跟前的时候,已经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了,最多的议论就是称奇,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就看到那推土机司机的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土黄色的东西,正跟周围的人眉飞色舞地说着经过。我一看他手里的东西,着实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东西?泥娃娃?整个就是一个小的泥娃娃的样子啊,身体四肢齐全,还有长长的头发,只是那头发像是比较硬。最叫人惊讶的,是泥娃娃那脸上的五官齐全!只不过眼睛部位是朝外突出的。看清楚了这东西,我便竖起耳朵听那司机讲经过。
    他正在推着土,就觉得土里有东西在动,起初他以为是因为铲子在推动,泥土动了也正常,后来停下来点了根烟的功夫,一抬头就看到铲子外面的一块土从土堆上掉了下来,他也是好奇,心想这块土掉下来怎么还是慢慢地?就好像上边有东西拉着似的,他就盯着那块土,叫他想不到的是,那土掉在地面之后就立刻动了起来,就是一个劲地朝泥地下面钻,他都没多想,就知道遇到什么东西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就立刻掉转了一下机器,一下子把那东西所在的位置的泥土推了起来,并且将铲子抬起来,随即就下去那锹挖,就见那东西拼命地躲啊钻啊!后来将那东西逼到角落,这才得手了,他说等他要捉起这东西的时候,才看清楚这东西原来是个人形的东西,有眼睛有鼻子,刚才还动两下的,现在就一动不动装死了。说着话的时候,司机手里还轻微地甩动两下,好像这样就能让手中的人形娃娃动起来一样,我盯着那东西看,也希望能如他所说,那东西能动几下,我相信很多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只可惜,抱有这样想法的人,都失望了,那东西在他手中,就那么直挺挺的。
    有老人说话了,说这个东西是一对,这捉到的是母的,还有一个公的,众人一听就要开挖,老人说不可能挖到了,早就跑了,而且这东西准是有了道行了,不然是不会动的!老人还劝那司机说放了吧,能积德,那司机听了老人的话立马就没好气地叫喊道:“放了?我放了给你挖去是吧!这么大年纪了,心眼还这么多。”老人被他这话一堵,脸涨的通红,半天没说一句话,就看到老人摇着头叹着气走了,我当时听了这司机的话,也认为这人不上路子,人家老人一把年纪了,还能跟他使这个坏?就算老人想骗他放了然后自己挖,恐怕也轮不上他吧,那么多壮年劳动力都是废物?!要说起来,到了2000年后,社会风气彻底就变了,变得这人,都一心朝利益看了,人心里一旦只有利,就什么都不怕也不顾了。
    这司机没听任何人的劝,带着手中的东西就去街上了,他也聪明,直接去了药店,结果还真有识货的,3000块钱给收了,回来后还跟我们这里的人炫耀,说人家药店的人说了,这东西叫何首乌,有药用价值,长成人样很不容易,还问他怎么只有一个,应该还有一个公的。
    不仅仅是这个开推土机的司机,就连村里的好些个人,一听到能卖钱,也都到地里去挖,不用说都知道,什么都没挖到!
    有件事让人觉得怪异,那就是这个推土机,三天两头地开始罢工了,起初还只是让维修的人到地里来修,再往后就直接来了个卡车给运走了,运走后,这抬机器就再没来过,那个司机也没再出现过。
    二十八 被封掉的四楼厕所
    高中教学楼是个四层的楼房,1-3号楼依次从南向北,中间用走廊连接起来,我就在中间这栋2号楼里读书。进入学校没多久,就听闻南面的1号楼和我们这个2号楼中间走廊的四层厕所被封掉了,不允许任何人使用,大家都知道,校园里的鬼话永远是一个不灭的话题。自然,这个厕所也流传着不祥的故事。
    很简单,就是某一届的学生里,有个女生在这间厕所里上吊自杀了。。。后面就不说了,流传的东西,大家都知道,无非就是奇怪的哭声,诡异的影子等等,对于这些,我是不信的,相比于同龄人,我要比他们成熟一些,那时候我就认为这是学生们制造出来的话题用于缓解高中学习的强大压力和异常的苦闷。我相信厕所被封掉是有原因的,甚至也相信有个女生在里面自杀了,但是我不信后面流传的鬼事。
    听了这个事之后,有一回,我故意从1号楼和2号楼四楼的连接走廊处过,其实就是奔着那间厕所去的,那厕所和其他的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无论男厕所还是女厕所,里面都堆放着杂物,一直堆到厕所门口,多数为课桌椅,还有一些估计是坏掉的体育器材,可能是因为堆放着东西的缘故,感觉里面比较暗,甚至于有些地方尽是阴影,粗看倒还好,长时间盯着,总觉得有点瘆人,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这个厕所长期不使用的缘故,老人们讲话,房子长时间没有人住,不好,想来也是,虽然是厕所,但毕竟也是给人使用的屋子,若长久不使用,也应该不好的,而且原本厕所就属于那种阴地吧。
    我也没有长时间呆呆地站在厕所门口朝里看,若是这样,一定会被别人误解的,自己想想都不正常,说是朝里盯着,也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脑子里动不动就会浮现厕所门口那透着阴暗的场景,上课也老走神了。
    转眼到了高二,和大部分高一熟悉的同学分开了,大家要选择各自的文理科,于是自然就分班了,一群新同学在一起,又要经历相识、相处、相熟,这个也不是难事,其实我对此是比较不擅长的,很多时候,很多即将面临新环境新朋友的时候,心里总会有点抵触,而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起初还会对以往的环境和朋友以及那过去的日子无限怀念,很长的时间里都会梦到过去。随着时间的过去,便会在新环境中“生存”下来,并且和大家处的不错。高二,我已经残了,智体皆然,从云端,一下子到了谷底,从此一发不振,浑浑噩噩地在迷茫、自卑、木讷中度过了后面的两年。
    新同学在一起,慢慢的熟识了,大家的话题便多了起来,无话不聊也成了常事,我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管自己再怎么不出色,却最终总能和形形色色的人相处的不错,任他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成绩好成绩不好,我们都能处成很好的朋友,而且似乎,他们不嫌弃我,可能,这只是我自己心里面自卑吧。我们聊起了那个厕所,我知之甚少,他们显然比我知道的要多,准确地说,是听说的比我要多,我就那么听着,总有那么些人擅长讲故事,愣是把个厕所讲地让我毛骨悚然。D提议去里面看看,Y随声附和,都是些浑然不知怕的人,我说我不去,后来大家终究还是没有去。
    高二下学期,他们学坏了,早恋已经不叫事了,抽烟喝酒全会了,晚自习还跑出去上网游戏。而我虽然跟他们熟,却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
    那天的事我记得格外清楚,因为那天我被高年级的人欺负了,心里很憋屈,很烦闷,D和Y还有H破天荒地没有在晚自习的时间去上网,而是在教室里陪着我,他们烟瘾来了,就怂恿我陪他们一起去,我讲义气,觉得他们陪着我,我也应该陪着他们,但是说好我不吸。H说去四楼那个厕所吧,那里绝没有老师会查,我一听就紧张起来,那地方也敢进去?他们就笑话我,说他们都进去过好几回了,屁事没有,里面就是桌子板凳,他们都把里面倒腾好了,很顺利地就能进去,架不住他们劝,我同意了。四个人就假装上厕所,分批离开了教室,走到厕所处一闪就进去了,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着实是提着心吊着胆的,听着他们在里面点烟的声音,我不时地还朝女厕所那边看看,满脑子都是他们嘴里讲的那个诡异的女鬼影子,怕归怕,好歹没什么,借着走廊里发黄的灯光,我顺利地爬上门口的桌子,小心翼翼地踩着桌子朝里面走。
    “你看是吧,我们把里面都弄平了。告诉你别怕,我们这不是第一次了。”H小声地说着,我就看到他们三人手中发着亮光的烟头。
    “来一根?”Y怂恿我。
    “说好了只是陪你们,我不抽。”我说的很斩钉截铁,这个是任何人都怂恿不了我的。
    大家都不说话,就靠着厕所最里面的出风口,一根抽完了不过瘾,他们又续上了,D是最后一个续烟的,他刚点上,就听到隔壁女厕有脚步声,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水流的声音,仔细一听,才知道是水龙头里放水的声音。听着这个声音,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三个就那么拿着烟,都不敢往嘴边递,因为没有什么光,大家脸上什么表情,互相都看不见,只是我觉得我当时汗毛都是竖起来的,心跳明显加速,但是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地方的事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毕竟是无风不起浪啊,
    估计是有人在放水吧。Y极小声地说。
    不对啊!不是说因为这里的厕所楼层高,供不上水的么?!我提醒了一句。我这话一出,大家再次沉默了,在这黑暗中,四个人一言不发,让人更觉得害怕,我甚至有冲出去的冲动。
    隔壁传来了洗拖把的声音,这事我们常干,因为要值日嘛,所以一听就知道是在洗拖把,看来是真有人了。
    看吧,真的是有人,洗拖把的!
    嘘,你声音小点,估计是哪个老师,否则谁这么胆大敢到这个女厕所洗拖把?别叫人听见了,抓我们一个现行就惨了。
    过了一会儿,水流声没有了,再有几声拖把在水池里捣动的声音,之后就恢复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我们也不敢出去,这会儿怕的不是鬼,是老师!就怕一出去就遇上了,甚至还担心已经被发现了。。。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先出去,因为我没抽烟,即便抓到了也没事。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想法真幼稚,即便是没抽烟,就凭这可疑的行为就没好果子吃,然而当时没辙啊,谁叫我讲义气呢。
    我小心地走到厕所门口,从一面隔墙里探出头往外看,外面是亮的,还好,没有人,我就腾地跳下桌子,再一探,果真没有人,朝他们发了个安全的信号就先回教室了。一回教室就问身边的同学,还好,班主任没有到教室来巡视,他们也陆续地回到了教室。
    第二天,我记得依然清楚,因为欺负我的高年级学生主动过来跟我道歉了,一起来的还有我不认识的高年级学生,听同学说,那几个人是学校有名的混混学生,跟社会上什么人都有瓜葛。那几个传说中的坏学生对我客气的说以后学校里遇上麻烦就报他们的名号。同学们都很惊讶,其实很简单,我有个大HEISHEHUI叔叔,前一天晚上回家正好遇到他,我就跟他说了,效率真是高啊!第二天就一切都妥妥的了,从此至少在这方面,我在学校里很顺利,当然了,我也没有因为这个而学坏或者是仗势欺人。这天发生的事就是晚自习的时候,一个女生在四楼那个女厕所里晕倒了,一个同学说,当时正好在去3号楼教师办公室的路上,刚走到2号楼就听到身后一声尖叫,这个尖叫声,厕所附近的班级里的学生都听到了,这点无疑。这位路过的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哪个教室里学生在闹,就没在意。后来快下晚自习的时候,一个女生失踪的消息传开,顿时闹的沸沸扬扬,学校就查尖叫声,每个班级都说不是本班发出的声音,厕所附近的班级里就有学生说好像是厕所那边传来的。。。
    然后,然后就找到了晕倒的女生,直接送了医院,找到的时候已经下晚自习了,D拉着我没走,叫我一起看,我就看到那女生脸色惨白地被人从厕所里抱出来。。。
    之后,这女生就没在学校出现过,她班里有我高一时候的同学,说这个女生转学了。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没人知道,也正是由于这没人知道,所以就有了更多的传言。
    学校特别安排各班班主任辟谣,说这个女生因为内急,其他厕所都满了,不得已去了这个四楼的厕所,因为身体太差,又摸黑,摔晕了。
    只过了几天,我们就看到有人把厕所里的桌椅搬了出来,几个泥瓦匠把男女厕所的门用砖给彻底封了。
    直至我高中毕业,这间厕所也没有再启用过,只是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叫人觉得奇怪的事情。
    二十九 无端打开的宿舍门
    二十九 村东挖出的棺材
    不好意思了,写着写着居然忘记标题写的是农村的事,第二十八居然冒出了一个学校的事,幸亏醒悟的早,不然二十九又要写学校的事了。改过来
    @最笨路痴 说好的死心塌地呢?
    二十九 村东挖出的棺材
    来一段“废话”,不喜的可以跳过。勿怪楼主。人心变了,一切都在向钱看,所谓集体,已然只存在于老一辈的心里和口中了,在年轻一代人心中,没有集体这个概念,甚至在很多我的叔叔辈的人眼中,集体也早就被看轻了。在这样时代大发展的背景下,农村也在发生着各种变化。
    条件的变好,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在变好,最显而易见的,就是村里的池塘,这个曾经给村民带来无数方便的池塘,终究在人们的糟蹋下,变得毫无招架之力,其实严格说起来,以往的时候,人们也破坏了池塘的生态,只不过那个时候,池塘的自净能力尚足够强大,而如今,随着各种生活垃圾的倒入,池塘早已没有了往年的风光。
    爷爷有意组织人力清塘,然后保护起来,重新养鱼,这样到年底,家家户户还是可以分点集体给予的福利,然而事与愿违,农村基层集体的号召力已经弱化了,外出见过世面的人越来越多,尝到的甜头也越来越多,在众多议论中,最刺耳的,莫过于漫天要价。爷爷和几个老社员一商量,最终放弃了清塘的想法,承载着他们这辈子年轻时候心血的池塘,就这么的,被弄的面目全非,靠近池塘的人家,已经能闻到池塘里发臭的气味了,苦不堪言,要我说,那是活该,不能说池塘的今天是这周边的人家造成的,可是第一个往池塘里倒垃圾的,就是池塘周边的人家。这时候想起来不准村民往里面倒垃圾,已经晚了!这些人家来找爷爷,爷爷只扔了一句话,说自己老了,说话没人听,也管不了这些了。起初劝大家不要往里倒垃圾的时候,没有人听,就是这些人家,也不支持,现在想明白了?晚了。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村里决定卖了这个池塘,用作宅基地,那年月,农村里弄一块宅基地,还是很容易的,本村的人打申请只要几万元就能买一块宅基地,外面的人则不行,外人要买的话,得花上十几万。这个池塘,先后被十几家人家给占用了造房子。村里就是用了这笔卖池塘的钱,改造了整个村子的基础建设。
    破路,挖下水道铺管道通到各家各户的化粪池,搞绿化,装路灯,添加垃圾桶,拆除破旧的棚户。一系列事情弄下来,村里的容貌大改,俨然一个现代化农村的样子,搞完之后,好多领导都被安排来村里参观考察。棺材,就是在挖下水道的时候发现的。
    下水道的开挖是沿着村里的各条大小石子路的,所以这段时间里,大家的出行很不方便,各家各户门前都堆着挖出来的土方,还都是烂的,村里这种施工可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要搞就是全面铺开,不会一段一段地来,大家都知道,这地一挖开,就会有地下水渗出来,刚挖开的时候并不会有多少,过一夜,就会渗出好多,铺水泥管道的时候可不能有水啊,里面还要用水泥砌的,挖开后的第二天,就集中抽水了,意外发现了,所有挖开的地方都渗出了没膝盖的水,而且经过一夜的沉淀,看上去很是清澈,我记得还和好多伙伴一起跳到里面玩水的。唯独村东的一条挖开的小短路,里面居然没有水,只是看到湿漉漉的泥土表面。原先呢,也没人注意,都说这是好事,省的抽水了啊,可又人嘀咕了一句,说怕是下面是空的,不然这里面的水到哪里去了?挖开的时候,可是已经有不少水了,怎么过了一夜就都没有了?而且还有三两处地方在往外冒水的,这水呢?怎么积不起来?要说渗到下面土里,也没这么快啊!这话一出,果真很多人都回过味来,看看那几个朝外冒着清澈的地下水的地方,的确不应该,照这个速度,这里早该满了!爷爷得知了之后就去看了,我也跟着去了,看热闹的人也来了不少,这会儿,议论中很多都已经偏向于下面有空洞了。
    只5米多长的路面,挖!挖土机已经走了,只好人工挖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在路的南端,刚挖了几下,就有大块的泥土往下面掉,就像是往下陷落一样,吓的开挖的人直往后退,差一点就跟着脚下的土陷了下去,站在边上土堆上看热闹的人也吓得跑开了。等大伙慢慢考前一看,眼尖的说有个洞,里面像是空的,虽然是大白天,可下面黑漆漆的,只能借着洞外的亮看到里面一点点。爷爷让L家的户主(就是前文中那个L家,老三的父亲)取来他儿子夜里弄鱼的那个电灯,那种电灯其实就是另一种手电,是充电的,只是光亮要强很多。找个眼尖胆又大的,一照,起初还没看到什么,等定会子神,眼睛略微适应了,就听他头也没抬地说里面是空的,好像还不小,有个东西,像是箱子。
    这话传进众人的耳朵,大家互相看看,脸上都是惊讶和疑问,我一个太公拄着拐杖站在路面,说了一句:“箱子?哼!怕是棺材吧!”这话一出可不得了,人群顿时炸了锅,各种叽叽喳喳的议论满天飞啊。还别说,仔细一琢磨,怎么不能是棺材?谁会把箱子卖土里?还要挖出这么大一个洞?摆明了就是墓啊!
    这下可不得了,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挤着凑到洞口朝里看,脑子快的,连看也不看就跑回家了,扛着锄头和锹就折了回来,纷纷准备挖。还有脑子更灵活的,手里还拿着几只蛇皮袋。。。
    爷爷一见这架势,立马登高一喝,谁也不许乱来,都不许挖!人群一下就安静了,大部分人都不敢私自动手,可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家,算起来迁到村里也不早了,正经有了些年头,完全可以算作是原住民了,随着年数的增加,在村里多少也有了点话语权,这几户人家这时候就不安分了,想要对着干,说是这里地里的东西,谁想挖都能挖,村里不该管。爷爷开始也没动火气,只是好生劝说,对方非但不听,还要煽动别人,僵持了一会儿,本家各户人家当家的都来了,爷爷一句反了你了,就没人再敢动。村里简单开了个会,决定组织人力开挖。
    都是使用农具的老手,挖起来没有挖机那么大的破坏力,不能说是保护性挖掘,参加挖掘的人显然是没有蛮干。扩大洞口的时候就发现了砖块,是那种青砖,上年纪的一看就说怕是个老墓,有年头了,想来也是,这个村是我们家这个姓氏建起来的,是这个地方落户的第一家,听长辈说,我们家过来的时候,这里是一片荒地。没听说过有人在村东造过坟墓啊,爷爷也没听说过,可见这要是个墓的话,一准是有了年头的。洞口扩大了,可以进去人了,但是这会儿没人敢进去,爷爷也不让任何人进去,怕出事啊,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能看到里面的空间不大了,怎么说呢?也不知道当时造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是年数长了变成这样,从洞口看,里面似乎也就两米高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地下积水有多少,尽管这样,也不敢进去,怕塌方啊,万一进去了人,塌了出事了可怎么好。后来又决定从顶上往下挖,彻底挖开了再说,上面的土挖掉后,好家伙,地下砖真是牢固啊,砸都砸不开!有人就说了,这砖这么牢,不会塌方的,要不就从洞里进去吧。爷爷没同意,让人借来冲击钻(那年月这东西可不多见,也不好见,不像现在,随便一个稍微资深一点泥瓦匠都配备,那时候都是只有一些包工头才有的。)从队里农具屋里取出粗电缆,接在打谷场边的电线杆上就一路扯了过来,机器就是比人力好使,轻易便打通了,跟着便是打通的洞口周边几块砖往下落,有落水声,也有沉闷的响声。
    打孔的人一见这架势可不好办了,站在顶上打洞,万一大面积陷下去自己岂不是要倒霉?不过这也好办,村里有干泥瓦匠活的人,直接说搭个跳板站在跳板上就行了。什么是搭跳板应该不用解释吧,看过泥瓦匠干活的应该都差不多知道的。接下来就很顺利了,最后发现其实下面的空间真的不大,因为堆落了砖块和泥土还有积水,我也形容不出来,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大。
    抽水!水泵直接丢下去,谁承想,没多大会儿功夫,水就抽完了,剩下的就是星星点点几个泥土和砖形成的小水坑,里面剩下一点浑浊的泥水,那就无关紧要了。胆大的跳下去,清了清杂乱的砖块和泥土,一个棺材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都面面相觑的时候,那个跳下去的人却不顾棺材,只身在周围翻弄了起来,就听他不满地喊了句,除了这棺材,什么都没有,没有陪葬品,你们都别瞎想了!说完了就耷拉着脑袋爬了上来。
    人群里议论开了,这墓虽不大,看样子也不简单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就是没有!不信你们自己下去找。那人看到别人不信自己的话,表现出了对不信任的反感,好像他故意骗大家似的。爷爷让人把棺材起出来,固定的时候还好,一上来刚落地,棺材就开裂了,绳索一松,棺材板就掉了一块,里面流出一滩黄水,好像还有点黑色。等水淌完了,撬掉一块已经松动快要掉的棺材板,朝里一看,居然只有烂了的布条,根本没有尸骨之类的东西。众人不信啊,纷纷上前看,我也看了,果真就是没有我想看到的骷髅头,就是一堆脏烂的布,黑乎乎的像是粘在了一起,剩下的就是一些泥一样的东西,估计那就是泥水带进去的泥吧。
    衣冠冢。我那个太公辈的人说话了,他说这种坟,要么就是找不到死人,要么就是死人葬在别处,要是前者,不是好事,要是后者,无关紧要。他跟爷爷说,这个东西不要随便处理了,埋到集体坟场去吧,还不能草草了事,看看下面有没有东西,要是有的话,最好一起埋掉,起码要烧点纸,况且,别的不说,这是我们村里办事扰了人家,道义上讲也不能随便一扔就了事。爷爷也算是过来人,这些事情上面也不会蛮着乱来,就吩咐几个人下去好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又让村里吃百家饭的人,好生处理掉。
    结果是墓里确实什么都没有,这个破棺材,也让木匠给补好了,重新刷上漆,在集体坟里选了块地给埋了。一切,平安无事。
    三十 无端打开的宿舍门
    还是写出来吧,总会有人能接受的。
    这是我读大学时候的事情。我们大学宿舍是四人宿舍,四个角落四张床,四个衣柜连体的在一起,四个桌子在各自的床边,宿舍里有单独的卫生间,洗漱台厕所俱全,窗外有阳台,看过我的写的大学狗血四年都知道是怎么个布局,这里我不详细描述了,那是大三的一个冬天,那时候我已经全面活跃开了,经常性地跟别的宿舍的人打的火热,奇怪的是跟自己宿舍的人关系却一般,但是也不差,想来应该是我的错,不然怎会三人都对我有点成见?和其他宿舍的人,关系却出奇的好。他们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我是错分了宿舍了。
    我跟他们常在夜里在走廊里抽烟吹牛,时间稍晚一点,就转到东面的一个楼梯口继续,因为在走廊里说话会打扰到别人休息的。这个楼梯口是个备用的,很少有人从这里上下楼,倒是因为这里是宿舍几栋楼宇之间连接走廊,所以偶尔会有窜门图便捷地从这里走。
    那天我跟几个兄弟一起聊天,这也是常事了,还能聊些什么呢?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说说谁谁谁被猪拱了,谁谁谁遭殃了,谁谁谁那么帅气找了个猪不叼狗不肯的。。。当然也不止这个话题,还有别的。我记得那天一直抽烟聊天到了近十点的时候,Q裹着被子出现了,说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心里不爽,知道我们在这里就来寻找基友之间的安慰了。我们原本都觉得冷,准备散了,Q回宿舍拎着满满地热水壶就来了,说是兄弟们暖暖身子,无论如何都得陪他一会儿,不然今天晚上他没法过。我们都是处的很好的兄弟,谁心里有个不痛快,都不会只是眼里过一下。陪呗!G指示小跟班S回宿舍把电饭锅倒腾倒腾,凑一锅泡面来当宵夜。
    就着一口口热乎的,任由西北风灌进脖子,谁也不喊冷,这场景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挺暖和的。这种纯洁的兄弟情,现如今是断然找不回来了,即便还是那么些人,再聚首,也难回首了。
    到了十一点多,眼见着就十二点了,Q也缓的差不多了,用G的话说,不行就分手,这么折腾谁能受了?凭咱这条件,啥样的寻不着?大家就散了,一进走廊,按理说没有风了,应该能暖和不少,可我就是立刻有了种阴冷的感觉,还嘀咕出来,G笑着说我身体虚了,要多保重保重身体,别少年不知J珍贵。我呸!
    自顾自地回到宿舍,关上宿舍门,还顺手又拉了一把,确定了门关好后我就去洗漱了,这会儿那热乎劲早没有了,冷啊,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完了就爬上了我那温馨的小床,床上也是冷的,我可不像他们有用热水袋的习惯。自己捂呗!那时候我就常想,要是有个人能帮我暖被窝该多美啊!呵呵
    说来奇怪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下就惊醒,惊醒了之后吧,也不是很清醒的那种,就一瞬间清醒,跟着就迷糊上了,挣扎了许久,终于睡着了,就梦到自己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里蜷缩着,冷风直往脖子上刮,冷的邪乎啊!然后我就醒了,醒来后就发现不是梦里冷,现实中也冷啊!被窝里少有一丝暖和,可头顶处怎么感觉一阵阵地有风?睁着眼睛一翻身就愣住了,哪来的光亮?只见进门的小走廊处有昏黄的光亮,不对啊,洗手间的灯我关掉的啊,睡觉的时候那边还是黑乎乎地呢?怎么现在有光亮?谁上厕所了?稍微起身朝三个铺位一看,被子都是鼓着的人,我确定舍友都在床上了。犯傻的时候又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叫我直发哆嗦。寒颤过后,我才感觉到有尿尿的感觉了,心里也没有多想,认为是谁去了洗手间忘关灯了,猛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去洗手间,刚走到小走廊处就看到宿舍门半掩着,再一看洗手间里,灯是关着的,宿舍门后照进来的是走廊里的灯光,那种特有的昏黄。什么情况?!我盯着宿舍门看,那门还轻微地在开开合合,幅度很小很小,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确实被风带动着。突然砰的一声,门像外面被人拉动一样,猛地一关,没有落锁的声音,明显没有关上,果真,不一会儿又自动打开了一条缝,这下我看清楚了,果真一张一合的,随着门的开开合合,走廊里的光亮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宿舍内部小走廊处也一会儿黑一会儿昏黄的,让我觉得诡异的很!擦!我也不知道几点了,但肯定的是一定是深夜了,12点肯定是过了!这时候我倒还不是很害怕,等我想到了我回来的时候是把门关上的,而且十分确定的时候,我心里慌了,慌得连寒冷都忘了,穿着条小内裤就站在小走廊洗手间的门口,因为冷,也因为怕,浑身的小毛孔都大张,原本就是尿尿的功夫,向来都不裹衣服的,没成想遇上这么个怪事,呆站着也不敢乱动,脑子里空空的。
    “你傻站着干什么?”身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我们宿舍里就没有嗓子沙哑的!全是清一色青春靓丽的嗓音啊!那声音在我听到真TM恐怖啊!跟着就是一个东西碰了我一下,我猛地往边上一靠,整个后背都贴到了小走廊的衣柜上,一阵冰凉地感觉从外到里,爽翻了简直!
    这会儿看清了,是舍友K,我心里紧张地跳动着,呼吸很是急促。
    “刚回来?门怎么不关?”K一定是睡眼朦胧的,我TM 能穿着条花内裤从外面回来??他径直朝宿舍门走去,关上了门,和我一样,他也习惯性地拉了一把,好确定有没有关上。我立马回过神来,抢先去了洗手间,占上了小便池,因为冷因为紧张,我。。。我尿不出来啦!K站在我身后闭着眼睛轻微地摇摆着,就那么跟电视里的僵尸一样一动不动地等我,我一急,完了!这场尿算是折腾上了。
    “我说你行不行啊?”K半争着一只眼睛眯着我,随即又闭上了。我一气之下说了句你跟这儿看着我尿不出来,这事哪有行不行的!要不你在那儿解决一下?我指着洗漱池子。那池子是个砖砌的大池子,平常我们用来洗大件的,洗脸什么的都用小脸盆。K朝池子一瞄,说了声也好就造上了,哗~~也该是我得要这样的刺激,听到他的动静,我,开闸了,只是怎么那么痛苦呢?
    K先好,就回了床位,我尿尿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谁半夜起来开过门?会不会有谁比我晚回来我没有发现,他回来的时候门没关好?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好了一点,只有这样想,才能解释地通啊!尿完了我又一细琢磨,打定主意了,就是这么回事,要么就是谁半夜出去过,又回来了没关好门,要么就是有人在我后面回来没关好门!这么一想,我就踏实地回床位了,刚路过F的床位,就听他说:“你才回来啊!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我们三个原来怕你没带钥匙,想给你留门的,风灌进来实在受不了,就关上了。”
    是F的声音,我哦了一声,说了下谢谢就钻进被窝了。刚躺下就发现了不对!F说三个都想给我留门?那就他们都在宿舍啊!就我一人在外面。这样一来。。。。那就是谁半夜出去过了!再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我回宿舍的时候,别说是校门,就连楼下宿舍的大门都锁上了,谁会出去?谁又能出的去?!这么一想,我脑子彻底清醒了,再想就一下子想到了邪门上面去了。这一琢磨就坏事了,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冷的,即便被窝里有点暖意也感受不到了。
    腾地一下,我翻了个身,不仅不敢对着F的床位(因为他的床位的脚的位置是正对着小走廊的,准确地说,一进宿舍门看到的就是F的床。),我还用被子蒙着头,只留了一个透气的小洞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记得我挣扎了很长时间,后来竟没意识地睡着了。
    鬼压床了,压了好几回,心里很清楚,就是动不了,甚至呼吸都觉得困难,有那么几下清醒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后来实在挣扎不了,就放弃了,睡了过去。好在早上我顺利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头疼,让我觉得意外的是,我必须要换内裤了(含蓄)。
    第二天我问谁半夜出门了,舍友都表示没有,F还说了句我们三个一起下的自习,冷得邪乎,进了屋就没再出去过,就你一个死在外面疯,以后早点回来,省的兄弟们老惦记着你是不是乱花渐欲迷了眼,石榴裙下没JJ。(F这货,书算是读到家了!)我听了直叫一个汗,敢情在他们眼里,我是这样的人?一笑过后,我心里有了阴影,全是夜里的怪事。这不正常,越想越觉得是冲我来的,立刻给堂弟打了个电话,说是最近点背,弄件驱邪护身的东西来。没几天我就收到一包裹,五花八门啊!小笤帚疙瘩、玉挂件、佛珠手链、桃树枝、红绳穿着的小桃核,还有一道鬼画符,叫我恨地是还有一把砍刀!包裹里稍了一张信纸,上书:老大,兄弟把能想到的都给你弄来了,小桃核是我让一个小姐给编的绳,符是照着林正英的兄弟画的,没有朱砂,用的是红墨水,你别嫌弃,刀见过血,我问过瞎子,这东西最辟邪!其他的都是正经来路,放心用!落款二公子。我又好气又好笑,特别是那几个字,妈呀!那是人写的吗?初中没毕业也不至于写成这样啊!你们江湖中人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吧!
    后来就挂了个玉挂件,其他的一包塞床下箱子里了。后来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怪事,只有一回我们宿舍自己人夜里吹牛到凌晨两点多,宿舍门上传来一个比较响的敲门声,没人应声,也没人起来开门看,我心里有阴影,当然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去看了。
    再往后,就什么怪事都没有了。
    三十一 大头
    @最笨路痴 痴痴你快来
    三十一 大头
    可能爷爷辈的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到了我这里,只知道大家都喊他大头,这个称呼,我想仅仅是因为他的头看上去确实大。
    他是我们大队里另外一个村的人,无儿无女,常年都是光头,冬天的时候因为冷,就戴着一顶破旧的棉帽。他能吃能睡,行走如常人一样,也会笑会哭,很多时候看他,总觉得他很常人有不一样的地方,时间久了才发现,他可能有点智力低下,说痴呆倒也算不上,只是在太多人眼里,大头就是一个农村的呆子单身汉。
    平常无事的时候,大头不会到处跑,我之所以能时常看到他,并且熟悉他,是由于大头的一个特殊性。那就是吃死人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特殊爱好,又或是他的智力有问题导致的,又或,是因为生活困难,实在是没有办法。
    死人饭,分两种,一种是传统意义上的丧饭,亲朋好友来吊唁时候吃的饭,一种是下葬或者上坟时候带到坟上给死去的人上供的饭菜。前者大家并不忌讳,而后者,生人是很忌讳的。于大头而言,两者他都接受,而他吃的更多的,是给亡者上供的饭菜。
    农村的岁月里,红白喜事都是热热闹闹的,不用说本生产队的村民邻居,即便是别的生产队,只要是一个大队里的,几乎都认识,遇到了,赶上了,都能凑个热闹,而对于大头这样的人,还有前文中的小英这样的人,赶上谁家办事,主人家是都不会赶的,更不会打骂嫌弃的,一来是因为农村人办事,礼数很重要,不管是谁来,白事,人家来了是不忌讳,磕上一个头是给主家面子;红事,人家来了是讨个吉利,给主家送两句吉祥话。二来是因为大头这样的人都是可怜人,不管人家是哪辈子遭的孽让这辈子遭殃,怎么说人家都遭到报应了,农村人心善,穷苦过来的,知道苦日子的难处,农村办事,大头这样的人来蹭点吃的,说实话,这样的人又能吃多少?可能最后浪费掉的都比他吃的要多。所以遇上红白喜事,不管是哪个村的,都能看到大头的身影。而至于那给亡者的饭菜,主家就更不介意让大头吃掉的,只是得在主家仪式办完之后才能给大头吃。大头呢?总是站着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他这个乐呵,倒没有让主家生气,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头就是这样的德行,谁也不会跟他计较。在农村人眼里,似乎这样的饭菜,倒是乐的叫大头这样的人吃,好像这样还有“应该”(我们这里说这个应该的意思有时候是表示吉利)的说法。其实这个饭菜,菜是熟的,作料调料都是足的,是可以放心吃的,饭其实是不能吃的,那种饭叫倒头饭,是有点夹生的,而且盛的时候,得先盛到一个碗里,然后再倒进另一只碗里,这样能保证这碗倒头饭朝上的一面是圆的,像个小圆包一样。大头通常连菜带饭都带走,有时候先吃点菜,再带回家,那饭虽是夹生的,可他回家煮粥是没有问题的,或许,对于他这样的,回家热热也就当饭吃了,谁知道呢?这样的人的生活,自然不是我们常人能想象的,只是大了之后,我倒是能理解他,这种理解,是基于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对农村大头这样的人的可怜。
    未曾见过农村人欺负大头,如果说拿大头开玩笑,或者见到大头了调侃他几句,也能算作另一种欺负的话,那大头倒是没少挨这种欺负。一般在我看来,这种时候大多是因为农村人在闲暇之余把大头当做生活的调味品而已。可是尽管如此,大头还是真的被欺负了,而且欺负的很惨。欺负他的不是人,是一条狗。
    那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吃饭,记得那时候的小学中午放学很早,好像十一点多就能到家吃饭了。路过集体坟场的时候,一些大人在里面烧纸磕头,这应该是过七的,前段时间有人死了,吹吹打打的埋到这里,我和小伙伴都知道。
    老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破旧衣服的光头朝坟场里走,不用猜了,一定是大头,只是大头走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像是一条腿使不上力似的。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他的左腿小腿上,破了,其实远不止破了那么简单,看上去像是被撕扯过一样,血糊糊的感觉,一块皮耷拉着粘到没破的皮肤上,露出一块暗红的肉,血迹基本上干了。大头看到我们,就主动往路边靠了靠,眼睛看了看我们,那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好意思,一丝可怜,甚至还有一丝害怕。他就是这样,见到我们这些孩子,他就会往边上靠,像是在躲着孩子。那是他被小孩子欺负过,我亲眼见过有别的村的小孩拿石子路上的石子朝大头丢,有的还会折下路边的树枝打大头,大头起先是笑嘻嘻地乱舞着,后来小孩越闹越过分,大头就害怕了,也是因为这个,他见到小孩子,都会害怕。有时候我真不懂人之初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大头死后我才听他村里的人说,大头说过,路上看到小孩子都是躲着走,从来不会欺负小孩子,就是因为怕吓着小孩,怕被小孩子辱骂欺负。
    起初我对大头是比较害怕的,在农村见多识广不代表就能轻易接受,对于大头这样的人,我的害怕和对小英的那种害怕还是有区别的。对小英的害怕是因为她神经兮兮,表情时而神秘时而夸张,特别是说着话地就眼珠子瞪着,再眯起来。对于大头,起先是因为他一身的脏臭,特别是夏天的时候,一身的汗臭,再就是因为大头不时地说话的时候或者笑的时候,口水肆意地流淌,最怕他的,就是他站在路边看着我们发呆的时候,虽然不动,但那双呆滞的眼睛是跟着我们走的,我几乎每次遇到这样的他,都担心他会突然从呆呆的状态中冲我们发疯。要知道,很多小孩子说大头是呆子,也有很多小孩子说他是疯子。我那时候不知道疯子和呆子有多少区别,似乎还认为是一类人。再遇到了太多次大头之后,才发现他从不会对小孩子“下手”,更多的时候是他乐呵呵地看着我们这些上学放学的孩子。时间久了,经历的次数多了,我这才打消了自己心里对大头的那种害怕。
    我看着可怜的大头,他在等我们走到他前面去,他再走。S喊出了那句见到大头就必喊的童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回到家我跟奶奶说今天又看到大头了,大头腿瘸了,奶奶说那是被谁谁家狗给咬的,还骂那死狗势利眼!说听说大头被咬的不轻,也没人给他去看医生,弄不好会得狂犬病。狂犬病,在农村,是个令人恐惧的病,多少大意的人,就是被这不治的病给害死了。听奶奶一说到这个病,我之后就常常希望在路上能看到大头,因为我心里不希望他这样的可怜人会这样不幸。
    太长时间了,没有见到大头,我就问大头村上的同学,同学说在村里也很少见到大头了,他就看到过一次,大头瘸着一条腿。还好,大头还活着。
    转眼到了冬天,一个周末,我正在院子里吃烤红薯,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不过得是烤熟的,彻底入味了,还得是用柴火烤的,不像现在,多数都是用的劣质的焦炭,口感不行,还有毒。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大头,我赶紧跑到外面一看,可不是大头嘛!我立刻看他的腿,比先前利索多了,他还是那身往年冬天的装扮,一顶破棉帽,破棉袄棉裤,一双沾着泥的老棉鞋,尽管他带着帽子,头大呀,后脑勺都露在外面,一看就知道是光头,那棉鞋和棉裤相接的地方不时露出脚来,一看就是没穿袜子,这,就是大头过冬的衣物。
    “大头,好长时间看不到你了啊!你不是被狗要瘸了吗?好了?”
    “嗯。。呵呵呵”大头还是傻憨傻憨的笑着。
    “都以为你死了呢!”
    “不要紧不要紧,呵呵呵”大头不恼怒那人的话里带着不敬。
    “今天怎么到我们村里来啊。”
    “玩玩,玩玩,呵呵呵”大头走路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利索,他一边搭着话,一边朝村西走去,中间也没有停下,就是看了几眼路边的人。
    “哎!大头,我怎么看你像是瘦了?有日子没吃到好吃的了吧!”这人说的好吃的,就是死人饭。
    “呵呵呵,不要紧,马上就有的吃了。”大头的背影出现在我的眼里。
    “上街去吃了啊!”
    “不是的,过两天到X村去吃,能吃不少天的。”大头说完就笑出了声,X村,是我们大队里的一个村子,就是我们小学南面的生产队,南北走向的大石子路最南端就是。
    所有人,都没有拿大头的话当真,众人听着直笑,只觉得大头说傻话,想好吃的想疯了。
    大头走远了,在大家的笑声中消失在村西的一个拐弯处。
    周一一到学校,就听X村的人说他们村里一个女的喝农药自杀了,就是学校某年级某某的妈妈!原因是某某的爸爸发财了,有钱了,就在外面瞎搞,被某某的妈妈知道了,一气之下寻了死。这个说法还真不是事后传出来的,当天就传出来了,而且不是谣言。早读课一结束,我们就在学校二楼的走廊上看到一群人哭喊着朝南边的X村走去,那一定是寻短见女人的娘家人吧。
    “我说有的吃了吧,我说有的吃了吧。”大头笑着,嘴里重复地说着这句话,沿着大石子路朝X村走去,路过他身边我才挺清楚了这句话,跟着就想到了前两天大头从我们村里过的时候说的话。顿时就觉得这个大头不是简单的呆子,似乎和那个小英一样,有时候能透着邪性。
    由于死者家属的不依不饶,大头着实吃了好些日子的,那几天常看到他满嘴的油光,手里还抓着一把香烟,美滋滋的很。
    大三的一年,村里一个长辈过世,我正好回家,席间我问堂弟,那个大头怎么没有来,这不像他的风格啊。堂弟说大头死了,我听了心里陡然一惊,不能啊!前段时间回来还看到过一回的,我认识他,他一定不记得我是那个石子路上的孩子了。那时候看他觉得还行,就是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了,我还给了他10块钱,口袋里剩下半包中华烟还给了他的,他当时高兴的不得了呢。这才多久?三两个月的时间,就死了?堂弟说大头本来就小中风过一回,走路什么的都不如以前了,晚上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就再没有起得来,是大头他们生产队给出的钱发送的。
    我要说大头不在了,从此就少了一道风景线,或许是亵渎了风景二字,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我还有丑化农村的嫌疑,然而在我心里,我觉得无论是大头还是小英,都是我们这里的风景,是人物风景,作为生灵出现在我们这里,存在即是理,我从未觉得我们大队里有这样那样的呆子疯子而觉得丢人、坏名声。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些与常人有异的人,看似比我们这些常人承担的要少,事实上这些人所承担的,是我们常人根本无法承担的东西,比如小英,有儿有女,却落个儿女不相认,孤苦伶仃地死去;比如大头,来人世间走一遭,在他的父母离去之后,恐怕就再也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为人夫、为人父,悲惨死去。好在一点,我们这个大队,那条石子路早已没有了,石子路四周的农田风景,也早就没有了,所以即便大头还活着,也不再会出现那道我儿时便常见的“风景”了。痴痴,你说的话不错,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了。
    三十二 路边的灵车
    初三,我恋上了一个同班的女生,她是个再读生,原本是大我一届的,因为中考考的不好,就又重读了一回。初三是个新班级,我和处了两年的同学们分开了,在初一初二那个班级里,我们是清一色的来自农村的孩子,我是属于那种比较争气的,升初三的时候被分到了心组建的两个尖子班其中的一个里,面对更多的,是城里的孩子,因为基础好,我依旧非常争气。上学期和下学期之间的寒假里,我们被要求缩短假期,比初一初二的学生要晚放假,就是在这补习日子里的一个晚自习,我和她确定了关系,很俗气的就是通过传纸条的方式。
    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她问
    有。我答
    哪个班的?她问
    我们班的。我答
    是谁?
    你猜?
    她列了一串女生的名字给我,我在最后写上了她的名字,她看了脸一红,我们就成了男女朋友了,那种纯到比纯净水和纯牛奶还纯的男女朋友,她的名字,叫S。
    很不幸,再怎么隐秘再怎么小心,还是被班主任发现了苗头,班主任没吱声,把她的桌位从我边上调走了,换了个更像水做成得女生Q,我来着不拒,照收不误,怕什么!哥们这成绩藐视全班众生,打今儿起我就是不学了等着中考都没问题,这还不是我自己琢磨的,是班主任自己说的。S把我和Q之间的勾搭看在眼里,那叫个恨,我对她说你别急,我心里有数。果真,班主任后来又发现我的不对劲了,气得没辙,又把Q调走了,把S还了给我,得!计谋得逞!多年后回学校跟班主任聊起这事,班主任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来者不拒,我不能叫你连坑两个吧。
    好景不长,S以前初三的同学,现在读高一了,离我们初中不远,我后来知道,那是她男朋友,来学校看她了,当着我的面。
    过了一段时间,我的一个同班的好兄弟L,我为他背过一次打架惹事的黑锅,他有意无意地挖我的墙角,经常地和S勾搭。
    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任何想法。我喜欢她,很喜欢她,从进入初三这个班级第一天起,我就瞄上了她!我宁愿把这看成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总会清醒过来的。的确,她回到我身边了,带给我的,是她母亲对我地无限指着。
    S是干部家庭,父母都是公仆,我是穷小子,那个晚自习我没有看到她父亲的专车,看到的是她母亲特意找到我,让我以后不要纠缠S,说S的成绩在下学期突然下降就是因为我,还问我父母是做什么的,哪里人,说他们都是公仆,他们家的S将来是要出国的等等。
    我咬着腮帮子一句话没说。很多难听的话在我耳朵里迟迟不走,然后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悠,整个人就像傻掉了一样,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久久没能散去。S的母亲说完了,就坐上小车走了,我呆了很久才想起来去推自行车回家。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我,慢悠悠地骑着车,不知不觉地,居然骑上了老路,就是前文说过的穿过一个村子,从石子路回家。那时候天已经晚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上了石子路奔集体坟地的十字路口了,我没有害怕,因为那时候集体坟地已经不存在了,坟都迁走了,留下大大小小的坑在那块地上,听爷爷说马上就要平整建厂房了。没有了坟地,我也就不像以前那样怕了,都已经到这里了,没有理由再回头走公路了。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很大,起初不知道是什么,稍微近点一看,原来是个车,奥,还是个中巴车呀!哪个缺德鬼,把中巴车停在这里,占了大半的路,要是来个三轮车什么的,人家就没法通过了!通过中巴车跟前的时候,我手贱了一下,伸手拉了一把侧面的上下客的那个两扇头的折叠门,哐当一声,门开了!嗯?!这门居然没锁?还有这事?虽说这车停在据C村村口不远的地方,可是也不会这么大胆不锁车门吧?我一个刹车就停了下来,往后挪了几下,挪到了侧门口,朝车里看看,就感觉里面满满当当的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我取下固定在车把上的一个小手电,对着里面一照,靠!骨灰盒!一票骨灰盒啊!这玩意儿我认得!在火葬场里有个丧葬用品店,里面就有这种东西,各式各样万儿八千的都有!其实对这个东西我倒是难得的不害怕,这么多的骨灰盒,一定是空盒子,等着卖的,再一照才发现,这后面居然没有那种中巴车里套着脏布的座位。
    手电扫了扫,这下我看到的东西让我几近崩溃了。各种骨灰盒下面,分明是一个棺材!那种不锈钢的棺材!棺材边上还有一大捆白布黑纱,好几个大相框整齐的摞在地上,上面还缠着那种黑纱白花,最要命的是,我看到了一个纸人啊!是那叫我魂飞魄散的纸人啊!手电照到的时候,刚好是看到纸人的侧面,它就一动不动的斜着靠在棺材上,脸部是贴着另一面车窗的。手电光的照射下,纸人身上都反着亮光,就那么一瞥,我都能瞥到纸人的一只眼角。我居然没有突然慌乱,还定神看了会儿,那会儿脑子里满是纸人的头慢慢转过来。。。
    滴滴!一阵喇叭声传来,我一惊,朝有亮光的地方一看,身后来了辆摩托车,是的,是摩托车的声音。
    谁!摩托车方向传来一个喊声,我呆了一下,跟着就是啊的一声鬼叫,飞速蹬着自行车跑了。回到家就跟等着我下晚自习的爷爷把这诡异的中巴车说了。爷爷说那是C村小五子的车,是灵车,还骂小五子,说哪天遇到了好好说说他,见天地把车停车石子路,好几个人都被吓到过,还问我有没有吓到,我说怎么没吓到,最怕那个纸人了!
    第二天一早上学,因为要走近路,所以白天都是走老路走的,路过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在中巴车那里忙前忙后,走近了一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怎么看都像是杀猪的。我朝他和那辆车恨恨地看了一眼,飞快地骑过去。
    到了学校课间找到以前的小学同学H问,他说是有这么个人,因为灵车停进村里,停到家门口,要从别人家门前过的,人家都说不吉利,跟这个人吵了好几回,最后没办法,就停到路上去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正经浑浑噩噩了几天,现在想来,有被灵车吓到的因素,更多的,是和S还在一个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可就是因为这喜欢,给我不成熟的心灵带来了伤害,以至于很长的日子里,我都觉得很自卑。
    还是多年后,我问过班主任,是不是她把我跟S早恋的事告诉S的父母的,班主任说不是,是S在办公室里被她妈逼问地说出了是我。班主任还说其实很多事情她知道的很清楚,说S是有男朋友,但是不是我,是高中的一个谁谁谁。我找班主任的时候已经大了,所以班主任说我就是一替罪羊。
    听说人在遭遇了打击的时候,火焰很低,很容易走背字,鬼话里面好多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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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7 16:39:42  更:2021-07-17 16:4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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