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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农村里让我害怕过的事——说到哪里是哪里[第2页]

作者:虎观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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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熙 说好的故事呢?
    到了家,缓了一会儿,爷爷笑着问我怕不怕,我说有点,看看小黄狗吭哧吭哧地摇着尾巴喘气,我笑了,这一笑,就说明我没事,没被吓着,爷爷叮嘱我不要出去乱说。
    当天傍晚,住在村南边的一个爷爷就来找我爷爷,他也有一张那样的网,他网鱼的地点在我们的东边,距离约有两三百米。他一来就问我爷爷下午有没有网鱼,两人一对话,原来他也看到了,吓得不轻,跑回了家,不知道是何物,特地来问我爷爷。后来这事传了出去,有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婆听了后说这红灯笼有年头不见, 解放前的时候她曽看到过好几次,也是这种昏暗的天气,她说那东西不害人,是往东边的一个庙去的,庙拆了之后就没见到过,也没听谁说过。至于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就不知道了。
    这东西害不害人不知道,也确实,没听过谁因这红灯笼而出什么事,但是那诡异的现象让看着的人心里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欢喜,从这点看,这红灯笼就有迷人心智的一面,这一点,不是什么好事。若不是家里的黄狗出现并叫醒了我和爷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爷爷没有因为这个就换了地点,第二天就又去了,再往后,每年的夏天,照旧是在这个地方网鱼,没有再遇到过。
    八、人之将死 鬼话连篇
    爷爷有个妹妹,我得喊姑奶奶,嫁到我们这个地方的一个乡下,小时候跟着大人去,要么骑车去,要么搭公共汽车去。交通很是不方便,后来开车去,全然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好远的感觉,开的快一点,20分钟足够了,到底是交通便利了,到处都是公路。记得以前,唯一的一条两车道公路通往那边,下了公路还得走上很长时间的石子路,还得走泥路呢。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姑奶奶的故事。
    姑奶奶一生强势,别说在她们村,就是在邻村,那都是有名的,她的强势,简单来说,就是不会欺负别人,但别人要是惹了她,她绝不饶人。姑奶奶患有一种神经上的疾病,就是头部,不时地一抽一抽的,幅度很小,但也极易察觉。这病呢,倒无大碍,不影响吃不影响睡的。每年其实我们见不到几次,若这年没什么事,也就是春节的时候,正月里,我跟着父亲和几个堂叔去拜年,然后吃个午饭。其实每年都还有个集,若是凑巧是个周末,我就跟着去,若不是,我就只好呆在学校了。小姑奶奶的丈夫,自然是我的姑爷爷,庄稼汉子,小小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一笑眼睛就没了,没什么爱好,就好麻将,老是输钱,为这事没少被小姑奶奶骂,他也不生气,每次都是嘿嘿笑笑,他也知道,老婆子也就是嘴上硬,心里可软了,只是从不表现出来罢了。
    那是个冬天,读高中的我已然放了寒假,之前就家人说小姑奶奶病了,住了一段时间的院,有点相熟的医生劝小姑奶奶的儿子女儿,说老太太这病,好不了了,点滴都挂不进去了,也不要在医院受罪了,回家吧,想吃什么就给买什么吧。这不是冰冷的病危通知书,却相当于是,只是多了点人情味。儿子同意,女儿不同意,说是转院,转到外地是不现实的了,老人的身体根本吃不消长途,只好联系当地的另一家医院,医院一了解情况,直接就不收。没辙,小姑奶奶早就想回家了,就对姑爷爷说老头子我要回家,虽然病的厉害,说话还是那么强势。她一发话,家人只好照办。
    回到家的第二天,家里人就把办后事的一应用品全备齐了,就连门板都准备好了(停尸用的),可到家后,小姑奶奶的精神反而好了起来,吃喝都大不一样,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好些日子水米不进了。这突来的变化,让家人不知是高兴还是愁,可明白人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就在这几天了。
    果不其然,好的情况只持续了两三天便急转直下,不吃不喝,昏迷,说胡话。
    一天夜里十点多,二爷爷家的叔叔跑来叫门,跟我父亲说H打电话来了,说小姑不行了,让咱们赶紧去看看。H是小姑奶奶的儿子。爷爷说不去了,之前他已经去看过好几次了,让父亲带上我去看看,大晚上的,没车啊!堂叔联系上他开出租的舅子,喊上二爷爷和两个婶子(一个是他弟弟的也就是我另一个堂叔的老婆),挤上车就去了,乡下的路黑灯瞎火的,也正经走了一些冤枉路。等到了小姑奶奶家,家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堂叔说不好,怕是我们来晚了,可奇怪的没有听到哭声啊。下车喊了声,H就出来,叫我们赶紧去看看。我们站在窗前,喊了她,她吃力的睁开眼睛,似乎没有认出我们,嘴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H在一边说,已经基本说不出话了,也不怎么认人了。看着床上瘦的不成样的老人,两个婶婶哭了起来。
    小姑奶奶的儿子女儿跟我说着这两天的事,说是情况变的太快,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就成这样了,最叫人怕的是到了夜里,一上灯,就说些怕人的话,什么谁谁谁来了,谁谁谁要她跟着走,谁谁谁跟她说那边舒服的不得了,这些谁谁谁都是早已死了的人,还说起先都是好声好气地说,她不肯走,就凶巴巴地来拉她,骂她,打她,还带着一群鬼来吓她。儿子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姑爷爷坐在床边抽着闷烟。我听了这些话,感觉到后背直发冷,估计是给怕的。
    有人在看么现在?
    就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小姑奶奶突然开口喊了声哥,我们一看,发现她正看着二爷爷,随后她又依次喊了父亲和叔叔婶婶的名字,连我也喊了。那说话的样子,就像是突然精神了起来。似乎一下子认出了娘家人来了,就有了一股子劲。这个变化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惊奇,尤其是她的家人,这眼瞧着不是今晚就是明天的事,怎么又精神起来了?回光返照已经过了啊。她说终于盼到娘家人来了,这下就不怕了,两个侄子在这里,她就更加不怕那些鬼了。我们正惊奇她精神起来,一听她这话,还是鬼话么,便知道大事不好,这是见到娘家人就了了心思,要走的意思。
    二爷爷上前说不要胡说,哪有什么鬼,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父亲和堂叔也劝着。
    你说没有的!你们自己看看,眼睛一动,朝屋顶的电灯看去,喏,那上面都是啊,都是鬼在围着电灯转,转得我头都晕,天天这样啊,到了晚上就来,天一亮就走。
    小姑奶奶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变色,老爷们还好,女人则害怕朝电灯看看,我也不有自主地看了看,除了那刺眼的光,什么都没有,可我看不见,不代表她说的就是瞎话啊。
    H说妈你就别胡说了,哪有什么呀。小姑奶奶一听,脸色一怒,劈头盖脸地骂起来,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平常娘跟你说你就说我是胡说,今天你舅舅来了,你还敢说我胡说!你看不到当然不怕了!随即又看着二爷爷,说哥哥啊,你是不晓得啊,妹子难活啊!天天就被这些死掉的人和鬼来缠啊,我说给他们,他们不管,说我说鬼话,我看到鬼,不说鬼话还能说什么呢?哼!他们不管,我就是要说给他们听,叫他们也怕,哥哥你不要看他们面上不怕,其实我告诉你,他们心里也怕的。小姑奶奶像是赌气地说着这些话,这些话其实写出来并不好笑,当时小姑奶奶讲的时候,叫人怕,也叫人乐。小姑奶奶又对二爷爷说,哥哥,昨天夜里妈来了,叫我跟她走,我说不行,还没见到二哥哥的,妈说你明天回来的,我等了一天了啊,恐怕夜里妈要来了。说着便叫堂叔让一让,说别挡着她视线,堂叔不知就里,还是挪了下位置,小姑奶奶便眼神发直地朝门口望去,众人见她这样,都不敢说什么,不知道她看到什么。过了一会儿,小姑奶奶才开口说话,妈怎么还没来啊。听她说了这么句话,大家在害怕中松了一口气,父亲正要说上几句,小姑奶奶随即就说到,都是些鬼啊怪的,长的实难看,吓人的,我不要看。说完便闭上眼睛。我一见,心里一沉,这好像是去了。H见状便连喊了几声妈,没有回应,两位婶婶率先哭声大了起来。
    “Y、L,你们不要哭,我还没死。H你不要烦,再烦我,等你外婆来了,我叫她找你还有你那个老婆算账。”这是小姑奶奶的声音,起先没声音,好么样的又闭着眼睛冒了句话出来,我着实吓了一跳,两位婶婶一下子不敢哭了,我就见堂叔和我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笑了起来。堂叔笑着说道:“这哪是要走的人撒!神着呢!H,你骗我们来的喔!”
    H被 姑奶奶刚才的话吓得不轻,也是这老太太的情况着实怪,他那神情整个就糊涂了。小姑奶奶手作挣扎装,说别拉我,我娘还没来,我不跟你们走!你们这些鬼都是骗人的这鬼话,似乎众人已经能接受了,只不过大晚上的,这种话从一个要走的人嘴里说出来,多少还是透着股子诡异的。
    一直闷头抽烟的姑爷爷腾地站起来,一把紧紧握住姑奶奶干瘪的手,对着空气大声骂道:“哪里来的畜牲鬼!都给老子滚!!!有本事冲老子来!妈了个X的,天天晚上来作死!再不滚信不信老子叫你永世投不了胎!还那个XXX,你自己要上吊的,死了这么多年了!到我家来干什么!你再不走,老子现在就把你骨灰挖出来一把撒了!”姑爷爷说话的时候,小姑奶奶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感激。
    “老头子,不要骂了,它们都走了,就等我娘来接我了,你不要发火了。”小姑奶奶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楚。
    “你妈来我也照骂!”姑爷爷是个在小姑奶奶面前软了一辈子的人,这时候居然浑身都是爷们的味道,“我不点头,谁敢带你走!昏了它的头了!阎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许你走!”姑爷爷梗着脖子像要拼命,另一只也握住了姑奶奶。
    我清楚地看到姑奶奶的嘴一瘪,眼角流下了眼泪,许久开口说:“老头子,我压了你一世,我要走了,你该高兴才对啊,我走了,就没人管你打麻将了,我这一世,对你不好,对不住你啊。”说着便哭出声来。
    “你对我好不好,我心里不晓得啊!我告诉你,我跟你这一世夫妻还没做够,你别想走在我前面!要走也是我先走!”姑爷爷看着哭成泪人的姑奶奶,也留下了浑浊的眼泪。许久许久才说了一句:“老太婆,我舍不得你啊!舍不得啊!”
    那天,不仅是我,就连铁石心肠的父亲,也擦了几下眼角,而婶婶姑姑之类的,则哭成了泪人。我们走了,走的那刹那,我分明看到小姑奶奶眼中的留恋,在她看来,我们哪怕再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回去的路上,听大人说了不少话。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婶婶说好好地时候,对姑爷爷那么凶,现在凶不起来了,后悔了。堂叔凶了她一句你懂个屁!二爷爷则说这不是后悔,是不舍得,老夫老妻一辈子总得靠些东西把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别看她对他凶了一辈子,实际上也对他好了一辈子,就比如说打麻将,再怎么凶,下回他来要钱去打麻将,她照样把钱给他,尽管嘴里还要说上两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一车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我想倒不是真的因为小姑奶奶即将离开人世,而仅仅就因为之前他们老夫妻两个的一番分别时候的对话。
    一语成谶
    几年后小姑奶奶已然身体很健康,倒是姑爷爷,说不行就不行了,果真走在了小姑奶奶的前面。那时候我在苏州读大学,家人也没有告诉我,人走了后父亲告诉了我一声说姑爷爷走了。奇怪的是,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天夜里我们去看望姑奶奶的时候,姑爷爷说的话,随即就想到了一语成谶这四个字。假期回家听到堂叔说了一句,说小姑父临死前都惦记着我们这边的人去看看,我们一个都没去看。我听到这话,心里就不舒服,我心想你们为什么知道不主动去看望一下呢?做侄子的,就剩这么一个姑父了,就那么忙?想归想,这话我是没资格说的,在家我说给父亲听,父亲听了不说话,他心里有气,08年爷爷在病床上,一直到去世,09年奶奶查出骨癌一直到去世,那边一个过来看的人都没有。我知道这个事,所以也没有在姑爷爷的事情上对父亲多说什么。
    时间到了12年冬,小姑奶奶再次生病,这次是不行了,没多久,就走了。她女儿也就是我姑姑说,老太太其实还能多挨上一段日子,但是她不想了,生生地几天不吃不喝,愣是走了,临走时什么都没交代,就说了句我要去找老头子了。
    后记
    人相识便是缘分,在一起了就不能单单用缘分两个字来说了。人生一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纵使你能活到一百岁,从25岁结婚算起,也不过能过65年,这65年里,为孩子,为父母,为事业,又要用去多少时间和精力呢?这样算起来,真正为自己另一半的付出,就没有65年了,可能有一半,就已经是了不起了。所以,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对彼此好一点,不要到了一个要去的时候,另一个心里悔恨起来认为自己应该对对方更好。其实再说的深一点,现在这个社会,如果真能有这样的悔意,可能也不算很糟糕,这样总比那种对另一半的走无动于衷甚至是冷漠异常的要好的多。
    九、有道行的黄鼠狼
    这不是我们村的事,是一个乡镇里的事,有一个女强人,很是有能力,也有魄力,白手起家,将一个服装企业做大做强。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眼见着老厂房的规模已经满足不了生产需求了,于是她决定再次扩大生产规模,因为是当地的纳税大户,政府一听说她要扩大生产,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不用她多跑关系,很快便将土地批给了她,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要么不做决定,决心一下便立刻着手,地还没拿到就已经把各项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各种建材、土建队伍、装修队伍早已齐备。土地手续一到,立刻就动土,也不说什么黄道节日,她说她能有今天全是靠自己,连一点运气的成分都没有,哪来的迷信?还说自己当年困难成那样的时候,真有什么神灵,也该帮一把她这样的苦出身没干过坏事的好人吧,所以她不信这个。
    因为她不差钱,也催的紧,厂房各方面的建设进度都很快,眼见着主厂房就封顶了,进入了水电装修。办公区的厂房相对就比较小了,生产的地方好了,办公的地方可以暂时用老厂区的,这倒还不急,可说是这么说,这 个女老板还是要催促,一定要快点弄好,这是个大门面,弄好了就可以接待更大的客户,就会有更多更大的订单。办公房很快也要封顶了,然而问题来了,愣是找不着合适的梁!找了多少建材商业没有,这事在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一根房梁,居然就找不到!有人说也该是她的命。
    一天她去工地,一个当地的工人说,这梁要找跟XX庙里的那种梁一样,现在可不好找,焦头烂额的她一听,起初还没想到什么,转瞬就想起了什么,那庙不是一直说要拆的吗?反正要拆,拆了也就没用了,正好给我用啊。她就立刻去找当地衙门的人,一问,是要拆,而且早就想拆了,这不没找到要地的人,当地衙门又没那闲钱去拆,就这么撂着了。她想了一下就把事情一说,然后说我来拆,钱我出。衙门知道她财大气粗,只当是花钱买根梁呗,有什么不乐意的呢?事情就这么定了,房梁也有了着落。
    说起着庙,其实就是一不大不小的土庙,正经有年头了,听老人说,这庙不该存到现在,早在那疯狂年代,就有人要拆毁它,当是也确实有人动手拆了点,随即那几个先动手的就出事了,都没有善终,后来人们就不敢拆了,非但不拆,还把已经拆掉的部分又重新补好,又是香火又是点心的,这才没继续出事。这庙也就一直到现在,只不过已经没人去拜了,庙门上的大锁都锈迹斑斑了,守庙人早就不在了。这庙虽说是上了年月的老旧建筑,可也没那种一道别样风景的感觉,甚至成了影响新时代新社会和衙门招商引资的累赘。
    她村里的老辈人听说她要拆这个庙,还要用这庙的房梁,就来劝她的父母,她父母都是农村人出身,靠着这女儿才用再种地,虽说日子有了很大的气色,然而根上还是农民,所以多少就信这个,然后就劝自己的女儿,把老话儿告诉她,她哪能信这个?谁说也没用,工期不能再耽搁了,后面有老外要来参观,日子已经往后拖延了,而且还有个什么大官要来,到不到她厂里来参观还不知道,但是如果没建好,仅靠老厂,是断然不会来参观的。地方衙门为此也让她尽早完工投入使用,这也是给她和地方上长脸的好事。
    力排众议,拆庙!一切都是那么顺当,眼下只要拆下梁就行了,剩下的等厂里弄好再叫建筑队过来拆。那根梁虽说有几十年了,可一点不蹩脚,梁上的朱红大漆因为有灰而显的比较淡,用手一抹,乖乖,那漆一点都不剥落,好的很!这下好,都不用刷漆了,她便叫工人抬上车,这时候怪事发生了。
    四个成年男子,两人一组,分别在梁的两头,准备将梁抬上卡车,绑好绳索和担子,愣是起不来。四个都是吃力气这碗饭的,怎么也琢磨不出就眼前这个梁居然抬不起来,按说,一个成年男子在一头,用双手使点劲就能抬起来的,这会儿四个用木棍抬也抬不动。抬不动就再来两个呗,于是中间也加了一组,六人喊着号子,梁纹丝不动。这几个人就想了,不对啊!刚才从梁下面穿绳索的时候,还很轻呢?怎么一下子变这么重?大伙儿都愣神的功夫,有精明人就往那方面想了,心里一想,嘴上一嘀咕,大伙儿一细琢磨,嗯,极有可能就是邪事了,为什么呢,这是明摆着不和常理啊!再来两个试试!八个人一起上,结果是一样的,这下工人不干了,倒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没法干了。于是就打电话跟工头说,工头见多识广,没自作主张,直接告诉女老板,这女老板车刚到厂区工地,一听这事就来了脾气,说是好不容易梁有了,还抬不动?她不信,又折回庙那边,下车一看梁便对众人说,你们这么多人抬不动一根木头?我就不信了!说着便捞了捞袖子,有人说老板这个真是重,你就别试了,女老板不屑地说以前刚起家的时候,两百斤的布料她一下子就抬起来了,就不信这梁这么重!不再搭理劝说的人,径直走向地上的梁,弯腰握住梁的一端,绷紧了一用力,起来了!
    女老板手一松,随即就怒道这么轻你们还说抬不动!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终于有人上前试了下,果真,哪有那么重啊,轻倒也不轻,毕竟这么粗的木头分量在这里,可绝没那么重啊?
    快抬吧,女老板一句话,工人便抬起了梁,这回,轻松地很!工人们大眼瞪小眼,浑身透着一股没法理解,回去一说,任谁都不信。工头更是骂了他们一通,骂完后却告诉他们这事再不能提,工头是信他手底下的工人的,信工人也就表示信了这事,所以工头心里隐约还是有点事的。
    梁到了工地,说话就要上梁,就等它了啊!这就不怎么要用人力, 吊机直接往上吊,一切都顺利,吊机师傅是个老手,虽说只要动动手上的开关,可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哪里呢?抬头一看,才发现吊机的架子有点弯了,说是吊机,其实就是简易的起重设备,一台马达,一卷钢丝绳,一个焊接起来的钢架,这玩意虽说简陋,但是吊起7、8百斤的东西,丝毫不费力,可今天吊这梁,怎么那么慢?什么叫慢,吃力就叫慢!什么叫吃力,钢架支撑弯了就叫吃力!可眼前这根梁,能有三百来斤就了不起了!师傅正琢磨间,梁已然被吊到了房子半腰,钢架不时地发出那种金属疲劳的声音,像是非常吃力,凭他的判断,吊到顶应该和还是没有问题的,很简单的判断啊,这梁的分量总归摆在那里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梁又上了一段距离时,钢架上嘣地一声!一个焊接处断了,他正疑惑地盯着那个断裂处,又是嘣的一声,一个螺栓断裂了!两处都是关键地方,他也倒算机敏,手中迅速断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钢架直接倒塌,砸伤了他的小腿,要不是躲得快,恐怕整个人都要被钢架砸到,忍着疼痛朝下看,只见那梁,居然不是直直地落下,而是滑了一个诡异的弧线,把一个正在点烟的工人直接撞飞,这工人其实已经听到有人在叫喊了,就是愣神看一眼的功夫,被砸飞了,砸的地方倒不要命,要命的是他飞出去后直接打在了一面墙上,那墙面外搭着的钢质管状的脚手架还没有拆。。。这工人死的很冤,也很惨。
    女老板这个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闻讯后立刻赶了过来,一边说抢救一边问情况,抽烟的工人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救护车来了直接就说拉殡仪馆吧,起重师傅伤了腿,不怎么严重,上了救护车就走了。临走前他想跟工头说些什么,因为没有机会,也就没说成。唯一一个心里有疑虑和担忧的知情人去医院了,女老板就向工头交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大事,但不能因此而误了工期。随即跟衙门把情况说了下,意思就是可以处理,但不能停工。
    有关系就是不一样,死者家属也没怎么闹事,出了这种事,除了赔偿,不会有第二种选择。工头自认倒霉吧,但好在这女老板会做人做事,也承担了不少,总之就是很快就把这事给了了。
    工地出了人命,工头有点忌讳,但已经破了钱了,就压着工人抓紧干,能省就省出来,工人呢?都是底层的人民,忌讳的,害怕的,都有。要挣钱养家,就得干活,多加点小心就是了。时不常地看到全国各地工地上的工人,尤其是那些打眼一看就是农民工性质的人,心里满不是滋味的,现如今这群人确实挣得比以前多了,可是依然与他们的付出不成比例,社会地位和尊严,就更不谈了,想来不知是他们可悲,还是社会可悲,又或,是GJ可悲。不要说这是他们的命,这是他们早先的时候不努力,不知道好好读书抓住机遇什么的,这份工作终归是要有人干的!
    回到正题,厂房后来建的就很快很顺利了,从上到下都想早早结束,上面的想法和下面的想法自然是不同的。厂房竣工了,要办竣工酒席,这些还都正常,包括厂房投入使用前的挂牌剪彩,都很正常,可没有几天,这个女老板出事了,出什么事呢?也不是伤残甚至是死亡之类的事,就是整个人不正常了,有时候神神叨叨,有时候整个人像痴呆一样,有时候一个人坐那儿傻笑,也有正常的时候,正常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家人说给她听,她不信,硬说自己好好的。一正常起来,就过问起厂里的事,可是一到厂里,发现什么都没有头绪,因为那不正常的日子里,厂里的大小事都不知道,这突然一去厂里,能理的清吗?就这样,时间一长,厂里的很多事情都耽搁了,因为她太要强了,而且正是事业上升期,根本没有考虑接班人什么的,厂里所谓的二把手啊什么的,也根本做不了主。再到后来,这偌大的一个企业,居然越发不济,效益急转直下,衙门也是着急啊,正经出了不少主意帮了不少忙,可是没用,这厂就像生了大病一样,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应该这么悬乎,一把手管不了事,可厂的实力在这里啊,就是有影响,也不该这么快这么严重的!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啊!女老板的家里人在发现女老板不正常没多久,就留意起来了,经不少人嚼舌头,才想来想去认为还是那根梁有问题,不是说梁上的有问题,而是那根梁本身就不干净!人就是这样,求医不成,便求神,求神不成便求鬼。各大医院都看了,人医院说各项检查都正常。在女老板又有了一个变化后,家人没辙了,就找瞎子算了。什么变化呢?就是不管白天晚上,只要不正常起来,就脱衣,脱光了衣服,还表现的很是YD。夜里家人还听到她房里传来房事的声音,她可是单身啊!
    于是家人就找上神了,也就是神算子,这年头,能有几个正经瞎子?眼睛有点白内障就敢戴副墨镜仙风道骨般地摆起了摊,瞎子也算不出什么道道,就是算出了,也没道行去解,倒是有个瞎子给她家人指了条道,去哪儿呢?去道教圣地,去找道士,这瞎子十有八九是算出了大概,但是他没道行,也只能出了这个主意。家人一听就用尽一切人脉,找尽一切关系,找到了道观第N代观主,这观主也不是庸碌之辈,钱没少收,事也没少办。观主说问题就出在拆庙那天,说是那庙里住着一个很是有道行的公黄鼠狼,那天要是事主不抬那根梁,未必会有今天这事,就是因为抬了,黄鼠狼就上了她的身,所以那梁后来才抬起来很轻。工地上出事,也是因为这个东西作怪。再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你们家,这黄鼠狼贪色,尝到了甜头后就不愿走了。
    女老板家人问有没有什么办法送走,观主直说他没这个本事,更没有降服的本事。这人倒也实在,不坑事主。虽然没有办法送走,但是说可以躲。怎么个躲法,不能在家里说,因为担心黄鼠狼会听到。
    什么办法躲呢?就是在事主正常的时候,把她送走,送到黄鼠狼不知道的地方,问这家人有没有这样的地方,能长住,而且出了这事后没去过。家人商量了之后,只能去上海一个亲戚家了。事情一定,观主就拿出看家本领了,给了事主家人一些符,告诉他们贴哪儿,有一道特别的符,让他们在事主正常的时候赶紧放进事主贴身的地方,然后当天晚上就送走,有一点切记,什么都不能带,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什么都不要带!空手走!事主家人照办了。
    这女老板就到了上海,也真是怪,到了上海就没再不正常过,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也就老实待着,什么都不去想了。转眼到了冬天,女老板的母亲就说女儿在那边过冬的衣服都没有,家里这么多好衣服,送点过去吧,省的在那边买,那边大地方,东西贵的。这家人见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了,也就大意了,就把女儿的衣物收拾一下,托人送了过去。
    事情,就坏在这些衣物上了,送过去当天,女儿就又不正常了,而且一下子严重了很多!得知事情之后,家人后悔无比啊,又找到观主,观主说同样的办法已经没有用了,这东西比人精,着了一回道就绝没有第二回了。
    这事后来是什么结局,我就不知道了,去年的听说已经请了高人将妖孽降服了,只是事主性情已经大变,再不是原来样子了。
    后记
    怪不得听说一种说法,越是权贵越是信奉这些东西,想来想去,也不是没有道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贪心,要保住现有的钱财和禄位,要赚更多的钱要有更高的禄位,所以输不起,不愿在任何事情上跌倒,所以也就不得不信。只是这个女老板,太过刚强了,不全信是明智的,一点都不信,那就是走了极端了,况且已经有了怪事的苗头,还一味地不听劝,触霉头,是早早晚晚的事。
    关于黄鼠狼,我见到过一会,那还是在小学里玩耍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只大黄鼠狼领着好几只小的在跑,看到我后大黄鼠狼就停下了,看着我,我也盯着它的眼睛看,可能是它没有道行吧,我虽然知道这东西邪性,加上听说过很多黄鼠狼的怪事,所以有点害怕,没有敢动,任它和我对视着,不过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倒是我觉得它的眼睛很有灵气。
    十 一条诡异的大蛇
    十 一条诡异的大蛇
    村里有个人,按辈分,我得喊叔叔,没有正经工作,爱打麻将,也不知道这钱从哪里来。在我们这里家家户户还有一两亩地的时候,大家都种主粮,也就是水稻小麦,没有人家会种经济作物的,那时候,谁家都不用买米吃,不像现在。
    早年的水稻收割,是靠人力的,割、晒、打捆、运到打谷场、卷扬机脱粒。后来有了收割机,但是都是外来人到了收割的季节,用卡车运到我们这里来收割的,一亩地多少钱我不记得了。这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两年,这个叔叔就觉得这个是个赚钱的机会,就跟村里另一人合伙,凑钱买了台收割机,一到收获的季节就满世界地去拉活,因为是当地人,各方面都熟络,所以活很多,生意也就不差。赚了多少倒没人知道,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没少赚。
    农村人都知道,收获是要看天的,时间上严格起来,拖不得。虽说机械收割很快,可全村的地,就指着这一台机器,就显得有点慢了。而且这个叔叔还要到别的村甚至是远一点的乡下去收割。所以几方面因素都导致他连夜的赶活,也就是夜里也照干不误,那可都是一夜一夜的干哪!轮到谁家的地,谁家就得有人在地里,收割是需要地的承包者配合的。
    有一年到了收获的季节,叔叔检修好收割机,准备大干一场,跟往年一样,就是忙不过来!再买一台吧,这本是已经回来了,可是还债了,再买就要再借钱。就咬牙挺挺再说,而且这时候本地的机器也多起来了,他也怕这个时候再买,会吃亏,于是就靠着手上这一台机器,努力挣钱,每到这个时候,就几乎看不到他出现在村里的麻将桌上了。这人哪,还是不能闲,一闲就容易惯出坏习惯。
    一天晚上,轮到这个合伙人休息,这个叔叔开机器,收的地在哪儿呢?就在集体坟地的西面,是紧挨着的,坟地和稻田连接的地方有落差,大约米把高,他坐在收割机上,视线能看到坟地上,那种收割机不知道大家看到过没有,是没有驾驶室的,驾驶室就是露天的,就跟敞篷似的,前端两个雪亮雪亮的大灯。收割完附近一块地的时候,转场到坟地边上这地,这块的地的人家已经带好装稻谷的蛇皮袋在这里等了,简单说上几句从哪里开始,便开干了。先将南边一块收了,最后收北面的,因为说是一块地,实际上分了南北,中间有个小田埂的,而且北面紧靠着那条石子路,收完就可以直接开上石子路了,省的多走路,这机器,简直就是油老虎啊,都得计算着来,稍有不精明,就会赚少了。
    南面一块地收的很顺利,什么事都没有,到了北面这块的时候,叔叔坐在机器上喝了口水,机器没熄火,刚准备前进,就隐约地看到灯光前的坟地与稻田落差的那个地方有个白乎乎的东西在动,盯紧了一看,只见前方的水稻地里有了动静,那东西好像正从稻田里过,过的地方,水稻生生地被分开,分开的距离还不小,机器的轰鸣声太大,他听不见动静,眼瞅着被分开的水稻,已经过了机器的正前方了,而与坟地连接的地方,还没有收拢的迹象,再一瞧,不得了!那白乎乎的东西,还正在落差的地方游动,不知道有多长!他一下子从愣神和奇怪中醒了过来,知道这一定是蛇了!也只有蛇才能闹出这样的动静,而且这蛇,绝对小不了啊!他随后的想法不是别的,就是下酒菜!有了这个想法,就得去捉,靠人力是别想逮住的,灵机一动,用收割机压住!随即便加大油门往前冲,一边冲着一边盼着这蛇再长点!千万别等到了跟前就游过了!是不凑巧,该着他没这口福了,眼见着快要到的时候,蛇尾进入了稻田,后面的分开处开始微微收拢了,他心里那个急啊,收割机毕竟谈不上什么速度,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是他运气好,那蛇居然停了停,头部位置昂了起来朝收割机这里看了一眼,叔叔心里也奇怪,朝那边一看,顿时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那蛇头有多大他不清楚,就看到一双冒着幽幽红光的蛇眼!吓了一跳的他不知道停下机器,估计被吓着了,就愣愣地看着蛇眼,他心里怕了。突然前面哗地一声,一个黑影甩了起来又落下,蛇尾!妈呀,这蛇得多大啊!别说见,听都没听过啊!他这时候怕了想起停车了,可已经来不及了,直接朝蛇尾压了上去,那一瞬间,只见得蛇身部位疯狂地动作起来,周边的水稻被挤压的东倒西歪一片狼藉,他立刻一个紧急停车,坐在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任由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稻田的承包者在后面,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还冲他说话,问怎么停了。
    他傻了半天,等后面的人来喊他的时候,他才把目光从蛇身的方向转了过来,这个时候那蛇早没了影子,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稻田。他一骨碌下了驾驶座,拿着手电往机器履带下照,发现一滩血迹,隐约地有一节尾巴被压在了履带下,他上前仔细地看,确定是一节断了的尾巴,也不容承包者说话,就撂了句,压到一条大蛇,便示意人家往杂乱的稻田里看。然后发动机器,往后倒,再下车看,除了那血迹,断尾却看不到了!真是奇怪,明明压断了,怎么就这会儿功夫没了?他仔细查看了一下机器的整个履带,除了沾有血,一点皮肉都没有。稻田的承包者也从杂乱的地里察觉出了不对经,说这要真是条蛇,得有多长多粗!简直不能想象。可是能闹出这样动静的,不是蛇又能是什么?这叔叔一下子想起了那双蛇眼,不禁打了个寒战,不好,这不是普通的蛇,再望望坟地里一个个的坟堆,彻底往灵异的地方想了。一定是条得道的蛇,或者,压根就不是蛇!他立刻对承包者说今晚不能干了,明天起早再来收吧,对方一听,再一想,觉得也好,这东西不是凡物,再待这里不定出什么乱子,急也不急这一夜了,现在就收工!叔叔把收割机开上了石子路,照的路上雪亮雪亮的,慢吞吞地往村里开,开过的地方,身后一片黑暗,他这一路上没少害怕,就担心路边窜出个什么东西来找他的不痛快。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他平安到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起床去开机器,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还有那么点余悸,但是大白天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到了地方便开干,还真别说,尽管有点提醒吊胆地东张西望,害怕出幺蛾子,结果是出奇的顺利,一个小时都不到就全部收割完了。机器也不停,收了钱就往石子路上开,兜里揣上了钞票,心里也美滋滋的,这一点一点积累起来,不说发财吧,日子总归好过了,麻将也能放心大胆的玩了,不用再欠人家赌钱了,农村里就是这样,你打麻将欠钱可以,一回两回都可以,可是时间长了,老这样就不行了,慢慢的口碑就差了,人家一听三缺一都有谁,有他,那么兴致再高,手再痒也不会玩了。
    机器吃力地爬着一个小坡,眼见着就要过一个大一点的田埂,机器不知怎么的一歪,跟着就越斜越厉害,驾驶员见情况不对,有危险,已经有翻车的倾向了,便慌乱之中手往前一抓,无奈一把抓了个空,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直接跌在田埂上,这时候机器还没彻底侧翻,但是已经倾斜的厉害了,要不是下面是泥土,有一定的缓冲,早就硬生生地翻了。他一倒地便顺势一滚,滚进了田埂和石子路间的水渠里,刚落水,原先跌倒的地方便被机器砸出了一个坑,没容他后怕,右腿一阵生疼,是机器一个凸起的部分砸进了水渠,直接落在他右腿上,没说得,骨折。这,已属不幸中的万幸了,要不是反应快,知道滚进水渠这个凹陷的地方,不用说,肯定不是骨折的事了,得成肉饼!他当时就吓晕过去了,稻田承包人一看出事了,也吓的不轻,但是还清醒地知道要先救人,跳进水渠一看,腿被卡住了,人还有均匀的呼吸,只是晕了,赶忙让家人去村上喊人,说要人带上粗钢管,多带些粗的木棍也好!那正是早上大伙儿吃早饭的时候,一听到这个消息,壮年劳动力便放下碗筷就寻找出家里能吃力的大木棍或者铁棒钢管,大家都知道,收割机那东西,死沉死沉的,就是一块铁疙瘩,一般的东西别想撬的动。不多一会儿,几十个男人便扛着东西往出事地点跑,有懂点力学的人出主意,说是要选好撬的地方,一定要一次性起来,绝不能失误,大伙简单一商量,要命的事情来了,怎么个撬法?是往上抬着撬起来,还是往下压着撬起来?要是这头往上抬,机器那头因为泥地而打滑,这不是直接压着腿上移动么?这显然只会加重伤势;要是这头往下压,机器那头往上起,得找个牢固的支点,可这泥地上,哪有牢固的支点?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万一时间长了,这腿保不住了可坏了!这时候有人出了个主意,说是把打谷场上往年用来平整打谷场的大石滚搬过来,直接夯实在这土里做支点。主意一出,大家便同意,立马有人回到村东的打谷场山,用运粮食的二轮板车把几个大的石滚运了过来,众人合力将石滚搬到选好的泥地里,夯实了,各种粗木棍和钢管准备好,喊着号子一齐用力,收割机顺利地被抬起了一点,只这一点,便使机器与伤腿分开,血肉模糊啊,还有水渠里的淤泥水草,等着的人一间有了间隙,就迅速把伤者拉了出来,果断运上拖拉机就往城里医院送。
    结局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应该说是很好的,腿断了,送的早,伤口周围没有坏死,再晚就要截肢了。
    这事后来村里人说就是因为晚上压断了那条蛇,那不是普通的蛇,来报仇了,这仇是奔着要命来的。总算还好,捡了条命。
    我问爷爷,每天夏天在田里弄水利的时候,大晚上的,在集体坟地那儿有没有遇上怪事,爷爷瞪着眼睛说哪个敢?!那一脸的正气我至今也记得。
    家里有块地,离集体坟地不远,是在坟地的正南面,农忙时候我们学校都要放几天假,让学生回家帮忙,有了收割机之后,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插秧的时候,还是要人力运送秧苗人工插秧的,收获的时候,收割机收割下的谷物,还是要人力用板车运回家的。这事之后,每次遇上农忙,路过那个出事的地方,不管远近,我总是会朝那边看看,有时候希望看到些什么,有时候又害怕看到些什么。只不过这条打蛇,再没有出现过,这个出事的叔叔,过了那次,他便把机器转手卖了,算起来也赚了一些,只是离预期差远了,他自己说了,说这机器怎么说也是出过事的,要不是命好,可能就完了,这机器不能再开了。后来也没有再遭什么不测,也许卖了机器,是个明智的选择。
    十一 坟里的金银
    十一 坟里的金银
    村西有个爷爷辈的人,其实也就五十来岁,身体很好,常跟爷爷一起打麻将,是个好赌鬼,家里本就不富裕,因为好赌,尽管我们村里赌的不大,准确的说,那都不能用赌来说,纯粹就是打发时间,可也经不起他成年累月地输啊,玩牌的人都知道,输的多,赢的少,输的叫钱,赢的就不叫钱,这个叫钱不叫钱,意思就是当不当回事。
    这个人叫W,也是有些门路,在外寻了个工程,什么工程呢?就是开挖机,他哪有钱买挖机啊,也就是凑点小钱跟几个人合伙了,工程是外地的,具体哪儿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很长很长时间看不到他。
    这年到了要过年的时候,W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听说是坐着小车回来的,还是有点风光的,我看到他的时候,是在麻将桌上,乖乖,穿金戴银了呵!抽的烟都不是以前那种差的了,那时候我们这里大部分抽黄红梅,抽红塔山就算很好了,他抽的什么呢?大红鹰!那年头,在村里,谁要亮出一包大红鹰,那得有多少人要上去蹭啊!正经的档次烟,就跟再往后几年的中华一样。
    麻将桌上的他也一改往日小气巴巴的风格,手脚很是大,几乎不断庄,输赢还是老样子,输得多,赢的少,不同的是,输出去的钱,比以前多多了。有些个年轻的后生见他只外出干了不到两年便发了,心里就活泛起来,拎着东西上门找他谋门路,请他吃饭盼着来年能带着出去挣上点小钱。他一概回绝,后来大家知道了,就说他自己发财了,不愿别人也发财,说他就想着自己,不顾村里人的情谊,说他自从做了工程之后就变了样了。现在想起来,真不该指责人家,现在社会谁不是这样呢?还有多少人发家了还能记着老家的人?忘本忘根的多了去了!自己幸苦起了家,凭什么把人脉资源发财的路子经验教训轻易地教给别人?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也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不愿跟他玩牌了,后来能跟他坐一起玩牌,都是像我爷爷这样的人,他就是再发财,也不敢在我爷爷这些人面前摆谱抖机灵,这点,就是农村里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权威!说起这一点,在现在的农村已经很少有了,也很少有人遵循这种农村几千年来的传统了。记得爷爷在的时候,谁家有个争吵摩擦,闹离婚闹意见的时候,吵的再凶都不用报警,除非失控。爷爷总是出面调解,任事情多棘手,不管调解的成调解不成,至少他一出面,各方面都不敢再闹,至少事情不会朝着严重的方向去发展。其实仔细想想,农村的这种治理方式,是个很不错的方式,用这样的方式配合村委会这样的基层组织,农村很多的问题都不会发生。说远了,不扯了。
    有一回,麻将结束了,爷爷留了他,开门见山地就问他在外干什么,他也不瞒,说是做工程,开挖机,爷爷就责怪他不讲乡亲情面,发了财,总归要带一带家乡人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可以不管,自家亲戚总不能回绝吧,这下倒好,本来发财是好事,却风言风语到处是,弄的村里不少人都说你的不是。你带一带,留着点,给人家口吃的,比窝在村里种地强不就好了?人家会感激你。干个年把就不带了,叫他们自己去寻活,能发财也是靠自己,不能发财的,也就没这个命。何苦要得罪这么些人呢?
    W听爷爷这么一说,赶忙解释起来,说都误会了,他哪是不愿意带啊,是有苦难言啊。他告诉爷爷了,说不能说出去。
    原来,他短短时间内发财,并不仅仅是靠着挖机做工程,实话说,那年头的工程好做,钱也好拿,不像现在,做工程的钱难要得很!他开挖机呢,也的确赚了点,不过绝没外人看起来那么多,他是从地里挖到了坟,准确的说,是挖到了坟里的金银,并占为己有,都挖到些什么呢?他说了,元宝金条这些都不稀奇,那种纯金的佛像、整块的玉雕才稀奇的。那是一个夜里赶工,轮到他开挖机,快半夜的时候,一铲子下去,像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不像是之前的泥土,他就下来看,一看发现很多砖块,当时他就想到了墓,没有吱声,一个人偷偷地继续,后来就挖到了木头一样的东西,再查看的时候,发现铲子上沾着的泥里,有几个黄色白乎乎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沉甸甸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元宝!他借着挖机的灯再仔细一找,在挖出来的泥里又发现了几个,这下可高兴坏了!他爬上挖机,再深挖一铲,将挖出来的泥土倒在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然后就用挖机铲子将一对土摊开,拿着小铲子就去翻找。刚开始挖出来的几堆土,零星地发现几个银元宝,他不死心啊,要是没见过之前的金元宝也倒还好说,见过了,就会深信里面还有!人一生了贪心,胆就大了起来,他就继续挖,再上来的几铲土里,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了,金银元宝已经不算什么, 还有整块的金砖,各种玉器和瓷器,这些东西,平常人都知道是宝贝,还有些一般人不认识的东西,他就没怎么在意了。挖出来的东西,装了两个蛇皮袋,没敢装满,都是半袋,要是满了,压根就拎不动!他还不满足,还想再弄点。可一想,这事得瞒着别人啊!不然闹出事来就糟了。一想到这里,他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抽了根烟醒醒神,立刻开着挖机把已经挖开的地方填好,确定了基本看不出来后,便把挖机开到另一处地方开挖了,就这么一挖一填,下半夜了。他收了工,琢磨着这些东西不能带回住的地方啊,一两个哪怕7、8个元宝都好藏,这两袋子的东西,往哪藏?琢磨了半天,他就到工地上的临时水龙头处把挖出的东西洗了洗,再找了干净的袋子装好。想着去开个小旅馆,放在里头。再一想这浑身的泥,不合适,他也胆大,开着摩托车就回了住地,两个袋子就那么挂在摩托上,回到屋子,简单擦了擦换了身干净的就出门了,别人问他干什么去,他说去寻点乐子,那年月,工地上的人,对此见怪不怪,没几个好鸟。
    找着一个小旅馆便住了进去,旅店老板也不多问,登记都不用就让他住了进去,他拎着两个袋子人家也不闻不问。第二天便买了两个大的行李箱,将东西装了进去,立刻换了家大的宾馆放着。
    再往后就是怎么变成钱了,他倒也没全换成钱,那金佛像是带回家的,金元宝就打了各种金器什么的。这表面上看出来的发财,就是这么来的。
    W的日子从此就富裕了起来,过了年之后工程也不着急去做了,上半年就在村里待着,打麻将自然是主业了,手气却从未好过,后来越玩越大,村里的麻将已经觉得没意思了,这个没意思,就是金钱来去太少,他就到外面去玩了,那不叫玩,应该叫赌了。几千几千的输,没多久,那点东西都折腾光了,就剩一只金佛,也不知鬼迷心窍还是输红了眼,脑子一人就把佛给化了,重新置办了些金器,其他的都换了钱!只几天功夫,输了个精光,就连用金佛刚打的戒指什么的都输没了。这下开始悔恨了,其实当他发现家里的东西输了很多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好赌的人心理扭曲啊了,越输越不甘心,越不甘心越想扳本,赌着赌着就失了理智,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没办法,一无所有之后反而又欠了一屁股债,按说是没人会借钱给他的,架不住他有工程做啊,别人不怕他没钱还,背着一身的债,又踏实起来去干工程了,满脑子还指望着能有之前那样的好事,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天上不会老掉馅饼啊!
    就想着了魔似的,开着挖机就不好好干活,不是挖错了,就是挖过了,整个就像不是干活的,就是来冲着地下有东西来挖的。没多久,工地就不用他了,背字开始了,其实早在还有富有的时候赌钱,运气就开始背了。
    换了几个工地,都干不好活,跟着就是挖机老有故障,一修就是一大笔钱,再往后就跟合伙人闹了意见,最后散了伙,后来在工地摔上了腿,回家养着,就在家里养着的时候,几个债主知道了他的情况 就来跟他要债,已经知道他还不起了,就想着法的逼债,这会儿,W的日子算是没法过了,没多久,之前挖到宝贝的事情出问题了,公安局将他带走了,带走的时候还没好利索,带走当天在局子里审问的时候就中风了,最后没法追究了,尽管最后抢救过来,但是已经没法抓更没法判了,就连事实是怎样都没法弄清了,因为W连话都说不全了,走路都是一挪一挪的。
    中风后的W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要说正常的地方,就是去看人打麻将,自己已经打不了,就看,这个习惯是雷打不动,为此,很多打麻将的人常跟他开玩笑,打着打着便问他,打哪个,他嘴里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来,很多人就笑话他,这笑话他的人里,多为那些曾经眼红他的人。其实这些人哪,也不是个东西,别人好的时候就眼红,别人不好的时候就幸灾乐祸,农村正经有好些这样叫人恨的人!
    当年年底,W就死了,死的有点蹊跷,这死法,谁都想不到。吞金!吞的就是他手指上那剩下的最后一个薄金戒指。
    村里很多人都议论,说W就是因为挖了人家坟拿了太多人家的东西才遭的报应,这个说法呢,我没全信,也没不信,这个真不好说,也许有这个因素,也许纯粹就是他个人的因素了,比如穷了大半辈子,一下子发了,就迷失了本性了,又或者,两者因素都有。这里劝说一下世人,不要因为长久的不如意而沉沦,也不要因为一时的爆发而迷失 自我,这世界,没有什么长长久久的事情,最落魄的时候,要期待着起来的那一天,并且要为之努力;起来的那天,要记得最落魄的时候,并且以此为戒为激励。
    好多年后,政府要平了集体坟地,大家就要迁坟,好些个坟,已经没有人管了,等各家各户迁走了自家的坟之后,还有不少完整的坟堆存在着,而整个坟地上,已经是布满了挖开的坑,好多已经腐烂的棺材木,就那么随意地被扔在了坟地上,我和一些伙伴经历大规模迁坟的好奇、害怕之后,等来了政府派挖机平整坟地,那些没人过问的荒坟,也就那么直接地被推平,但是推平之前,我总看到挖机先是挖出来,再填进去,就像翻土一样,我猜他是想着能不能挖到点宝贝。我跟伙伴大白天地曾跑到坟地上去玩,发现很多碎碗碎瓷片,我看到一个戒指,不是金的,应该是银的,想捡,但是没敢,因为我想起了W的事情,后来告诉爷爷,爷爷说不捡是对的,这种死人的东西,说不清会带来什么。后来我又好奇地去找过,找不到了,那些碎片还在,唯独那个戒指没有了,想来一定是被别人发现拿走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倒没有叫我多么害怕,只让我对死人的东西,多了不少忌讳,这忌讳就导致以后看到或遇到死人用过的东西,都会有种不祥的感觉。
    十二 水塘猫
    这东西到底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里方言叫水塘猫,但是好像又不叫塘,我听着像是叫水塔猫,真正叫什么,学名又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种动物是生活在水里的,具体什么生活习性,我不知道,只听说长的象猫,难怪名字里有个猫字,听大人说,这东西专门拉人下水,一旦人被它拉下水,基本就救不了了,在水里,这东西力大无比,而且很是灵活,要是到了陆地上,这东西就浑身无力,凶不起来。
    我们这里有条大河,在村前,这个前面已将讲过了,村里面,还有一个池塘,大小也就半亩多地的样子吧,这个池塘,就紧挨着大石子路,离我家不远,顶多也就50米。要讲的,就是发生在这个两个水域的事。
    80年代末,那时候我已经出生了,而且有几岁了,本家有个姑姑,二十几岁,生了个女孩还没多久。听大人说,当时这个小孩子还在吃奶的。村前大河里,有很多野生的菱角,农村人都知道这东西,叶子宽大,浮在水面,果实长有四个角,悬浮在水里,这东西摘出来,可以直接生吃,也可以用水带着壳煮熟了吃,还可以剥落壳烧汤吃。
    这个本家姑姑因为嘴馋,就下河去摘菱角, 那时候没有船,要到河里去摘,就只能蹲在那种大的椭圆形的木盆上,浮在河里。那种木盆早几年我还能见到,现在已经见不到了,农村人用来洗澡和洗大件的,逢年过节需要包很多饺子的时候用来剁菜馅,用途还是满广泛的。
    她就将盆放到河里,一个人下水去摘,岸边有人在种地,看到她摘菱角还说到时候给点我尝尝,这个本家姑姑说好的,一边摘着,还一边跟岸上种地的人说这话,过了一会儿,这岸边种地的趁着歇息的功夫,走到岸边问摘了多少了,长的大不大,七七八八地说着话。那姑姑从盆里抓起几个,用力朝岸边一扔,说着还蛮大的,生吃脆甜,水分也多,多吃点。说着话便朝菱角叶子密的地方划去,没有什么船桨,就是用手划。岸边那人看着她划的样子,笑着跟她开玩笑,说比狗刨还难看,正笑着,听到那姑姑一声惊恐的尖叫,跟着就跌进了河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跌进河里后便剧烈的挣扎起来,岸边人一见,刚想张口问会不会水,一看姑娘挣扎的厉害,只几下人就没了,剩下一堆气泡往上窜,这人立刻意识到不对,这河里分明还有个影子在拉着姑娘,刚才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手!这人丢下农具就往村里跑,这姑娘家就离岸边不远,百十米,家里就孩子外婆在带着孩子,一听立马就慌了神,哭着叫这人赶紧到村里喊人!这人到村里扯着嗓门一喊,不少人都被惊动了,出来再一听,知道出了什么事,就都往河边跑,可是到了河边有什么办法呢?知道从哪里落水的也没辙啊,村里的船送拉化肥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会水的也不敢这个时候下水啊,都猜到了水里有东西,而且十有八九是水塘猫,这就更不敢了,这东西在水里,任你多大力气都打不过,下水就是去送死!任孩子的外婆哭着央求着也没用,不是不肯下水救人,是不敢啊,是没办法啊!而且年长的人说了,说人这时候肯定是没用了,嘴里肛门里早就被塞满了淤泥死掉了,河里这么长时间没有气泡冒出来,就说明人早就没气了。
    孩子的外公先是被通知到,着急忙慌地赶到河边,望着河里倒扣在菱角叶子上的木盆发呆,他起先还抱有希望,等到了河边一看,再一听长辈的话,知道自己姑娘肯定是没救了,也就不想着救人了,人没了归没了,尸体还是要捞起来的,怎么捞?他没办法,大家也愿意帮忙,可是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
    @孙熙 别夸奖我,我写不出什么经典的话,我也不玩古董,穷了八辈子的人,没那个爱好更没那个命。时不常地兴致来了寻摸点仿古的东西附庸风雅而已,没什么真才实学的。
    等尸体自己浮上来的主意不是好主意,那是实在找不到的情况下才选择这种办法,这找都没找呢!后来经村里商量,这事得这么办。
    等队里的水泥船回来了,让人在船上找,船好歹比木盆稳多了,人在船上,又不能下水,河水少说也有4、5米深,再深的地方还不止,怎么找呢?大家集思广益,用长杆子捅咕,有人就说这不行,河里捅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又弄不上来,后来有人出了个绝的主意,取几把钉耙,是钉耙,不是锄头,农村人知道,钉耙和锄头有本质的区别。把钉耙头取下来,装在长棍子上,或者找点长棍子,直接绑在钉耙棍子上!就在河里扒拉!找几个人,人手一把,站在船上,朝四面八方一个人一个方向和范围搜寻,不管耙到什么,使劲给耙出水面!这办法大家都说可以试试。
    除了本家的几个壮年人和小伙子,还有几个自告奉勇的人。别看农村平常各过各的,真要是遇到事了,农村人可心齐了,听大人们说,那年头村里的风气好,谁家有事,一动员,家家帮忙!现在就不行了,说不行那都是轻的!除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其他的就不提了,早没了以往的那种让人想来就心暖的人情味了。现如今我常说一句话,我们这个村要是要拆迁了,保管比任何村拆得都快!人心散了,村风坏了,除了我这种念旧的人愿意不拆迁,多数是巴不得早拆早散伙呢!
    有老人建议下水前要搞点大动静,镇镇水里的害人精!怎么镇?找来送新兵用的锣鼓和过年用的鞭炮,还有大人小孩在岸边吼叫!就这么整着大动静。听爷爷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虽小,可仿佛就能感受到一种人心齐的温暖(再提一句,看到一种新闻,就是城市里高楼住宅里的人死了多少天才被发现。甚觉心寒悲哀!不知道农村出来的朋友,有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有的话咱们可以交流一下。)
    起初的搜寻让大家很期待,长时间没有结果让大家一下子就失望起来。船上的人累了,说是换把手,就在准备换人的时候,有人勾到了东西,拉不动,边上的人帮着用力一拉,一堆带着淤泥的东西从水里被拉了起来,等淤泥稍稍散了一看,什么都没有!大家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又一下子沉了下去,不知道谁眼尖,喊了一声钉耙上有布条!这一喊可不得了,钉耙收回来仔细一看,的确是一条花布!而且不是那种泡烂的。找到地方就好办了!有人喊再耙!这时候姑娘的爸说不行,这样会把尸体弄坏了。众人一听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倒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人已经死了,指不定被害成什么惨样,再这样弄,这不是让她更遭罪么!可是不这么弄要怎么办呢?横是不能下水啊!
    眼瞅着就要天黑,妇女孩子都回家做饭了,剩下的就是劳动力在岸边,就在大家焦急的时候,一个外姓人,叫L,也是本村的,早年间迁来的,算得上是原住民了。这人是个退伍军人,三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我读大学的时候有次洗澡还遇见这个人,按辈分,我得喊他爷爷,那会儿他已经上了年纪了,可一身的肌肉真是没话说!奔六十的人了,身上的肌肉看上去比一般的小伙子都要结实!
    就是这个人,站出来对姑娘父亲说老叔,别着急,我来!你等我回家取个东西,我下水里去,一定把你闺女捞出来!姑娘的父亲起先将信将疑,等回过神来,L已经转走朝家跑了。不一会儿便回到岸边,众人见他手里握了把从未见过的尖刀,用现在的话说,叫匕首。他什么也没说就脱得只剩条贴身的短裤,把匕首往嘴里一叼,姑娘父亲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就见L腾地一下扎进了水里,一个猛子就到了勾出衣服的地方,露头换了口气又扎了下去。
    把钉耙拿出水,别伤着他!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安静地人群里,被吓了一跳。大家注视着水面,大气都不敢出,L下水的水面上不断地冒出水泡,浮起来的还有一些黑色的已经散开的淤泥,约莫两分钟,L重新浮出水面,冲人群喊了声拿绳子,找到了,埋在河底泥里!弄不动!这一喊,大家紧张的心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L身后数米处哗的一声,像是很大的浪头,众人脸色大变,L反应迅速,立刻手握匕首,转身就钻进水里!岸上的人纷纷喊小心,跟着便又是一阵锣鼓喧天!
    等待绳子的时间里,L数次出水换气,随即就下水,就丢了一句话,绳子来了打个大活口丢下水!事后他说他也怕,可是怕没用,人在水里呢!头露出水面才叫怕,水下什么都看不到!那时候上岸或者上船根本来不及,要是那东西是冲他来的,跑是跑不了的,不如拼了!要不说当过兵的就是勇猛有脑子!短短几秒就把形势分析透彻并作出正确地判断,决定一下便义无反顾。
    也不知道是他真猛还是岸上的动静起了作用,他最终没遇到水塘猫,最后一次下水就一次性把绳子套在尸体身上,出了水便喊船上的人一起用力拉。
    尸体出水了,还真和之前一个老人说的一样,嘴巴,鼻孔,耳朵,只要是带孔的地方,都用淤泥塞得满满当当,眼睛已经被挖去了,黑洞洞的眼眶里也是淤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布条条,浑身都是抓痕!真是惨死啊!
    姑娘父亲哭着对L千感恩万感谢,姑娘的娘看到尸体就晕了过去,岸边除了众人的唏嘘声,有一个声音格外响亮,那就是姑娘襁褓中的女儿的哭声。。。
    这小女孩辈分上算做我的妹妹,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后来她就一直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了,我们一起玩的时候,我在她家里看到她妈妈的相片,和她长的很像,笑起来,简直一模一样,这许是上天对她家唯一的补偿吧。
    村里池塘中的水塘猫的事情下次再说。下面插播一个小故事,用故事来形容,是担心有人会不相信。先声明,这不是个灵异的故事,甚至连边都沾不上,这就是我的故事。不喜的朋友请直接跳过,这里向大家表示歉意。
    一个秋冬的情谊 万千梦里的萦绕
    我是中班时候回到村里的。中班转学到村里的幼儿园第一天,我便对她格外有印象,一个和多数女生不同的她,仿若天仙,在那个时候的我的眼里,不懂天仙不天仙,只有美不美。我要说那时候就喜欢上她,一定有人恨不得大耳刮子抽我,会骂我说胡话蒙人也不看地方,没关系,骂就骂吧,我自己知道自己写的是事实就好了。
    她叫C,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我的班长,一直到六年级毕业,她在班级的地位始终没有变过,在我心里的位置,也几乎没有变过。
    她长的像谁呢?像琼瑶时代的蒋勤勤,像虎牙时代的林心如,像古典时代的何晴,就这么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柴禾妞,将儿时的我迷得七荤八素,让我的童年演绎出爱恨情仇。在我的眼里,她和其他女孩真不一样,跳皮筋,80后女生都知道吧,在我眼里,多数女生都是在跳大神,唯独她,动作总是那么协调自然;有那么些女生,鼻涕来了,伸手袖口一抹,然后另一只袖口将沾有鼻涕的袖口擦擦干,她不,总是随身带着一块小手帕,有次我受伤,她给我擦血迹,喷香喷香的。。。
    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不仅是她不喜欢我,还有她讨厌我,讨厌我的帅气,讨厌我的高调,讨厌的我的臭美,讨厌我的显摆,讨厌我的打架斗狠。。。我不介意,我就是喜欢她!可是就为了她,我伤了一个和我一样幼小,却远比同龄人脆弱和可怜的女孩。
    1996年秋冬,读四年级的我,正是皮的时候。刚入秋的时候,村里来了一群要饭的,是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其中有一个孩子,浑身破烂,头发脏乱,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这孩子年纪跟我相仿。
    这群要饭的没地方住,未经爷爷允许,就住进了村东打谷场边上的公社农具屋,那是个三间大的瓦房,平常用来存放农忙时需要用的物品,像前文说的石磙,卷扬机,电闸,电线等等。
    这群人将里面简单收拾一下,腾出一个空地,铺上草,住了下来,平常也不见他们到村里乞讨,都是外出,我就奇怪了,距村里这么近,为什么不来乞讨呢?那年月,乞讨能乞讨到什么呢?多数为一顿饭菜,这事是真的,小时候有很多人上门来讨饭,端着破碗或者是一个茶缸,看着十分可怜,爷爷奶奶每次遇到,从不会赶,更不会骂,都是从锅里盛出热腾腾的饭,夹点菜给人,老人说话,一顿饭菜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着实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人家来说,可能就是一天的嚼谷。我亲眼见过有的要饭的被一些人家赶出来,正好被爷爷看到,就拎着到自己门口,盛给饭菜,这光景这人心,我想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我已经注意她多时了,每天放学后我早早写完作业就会和小伙伴玩耍,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热闹,几乎是每天,这个脏兮兮的要饭孩子都会出现在我们的边上,就看着我们玩,我们走哪,她就跟哪儿,至今我依旧记得起初时候她那黢黑的脸上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双大眼睛。
    有一回,是个周末,她几乎是跟着我们一下午,W和我玩牌片,输了很多,他一气之下就找着这要饭孩子撒气,骂她是扫把星,霉运就是她给带来的,W当时说了很多难听话,虽然是孩子,但农村的孩子有样就学,骂起人来真是了得,边上有的伙伴就火上浇油,说你们这些要饭的,又脏又臭,还偷东西!要饭孩子已经被W吓得躲到了墙角,浑身都在发抖,眼睛里面已经亮闪闪的了,那是害怕的,可一听到偷字,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大声冲着说偷的人说我不是小偷!跟着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爷爷他们出去要饭了,我一个人不敢在那个房子里,遇到大人就赶我。。。我一听,是女孩子的声音啊!和堂弟一对视,堂弟说原来是个丫头家家,W和我年纪一样,一听堂弟这么说,立刻说丫头家家的怎么了,丫头家家就不偷了?
    堂弟一听,从我手中抢过一把赢来的牌片往W身上一砸,我们兄弟俩是同心同德哇,向来都是见不得可怜人,更见不得可怜人受欺负。堂弟后来混了社会,心狠手辣着实干不少狠事,唯独每次见到这些要饭的可怜人,总是会心软,这点在我身上同样如此。就是现在,兄弟俩时不常地开车出去玩玩,遇到个把穷苦乞丐,他也总会说那么一句话:“老大(这喊老大不是江湖称呼,是因为我是兄长。),有钢镚吗?那人看起来蛮可怜的。”
    我见堂弟这一砸,跟着就骂W:“赢你的给你了!再欺负她老子把你摁到那堆黄沙里!”
    “你也不是个东西!一张牌片都没有就跟着玩,玩你个魂!”堂弟冲着骂女孩是偷的人凶道。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邪劲,对要饭女孩说别哭了,有我们兄弟两个在,以后这村里没人敢欺负你,以后你就跟着我们玩吧!堂弟在一边给我瞎壮声势。
    女孩不发抖了,但是还在哭泣,只不那么大声,换做了抽泣,堂弟上前说老大,把你手巾给她吧。嗯,这机灵鬼,我掏出手帕递给女孩,女孩开始没敢接,张着红红的眼睛害怕地望着我,堂弟是个冒失鬼,从我手里夺过手帕就给塞到了女孩手里。女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擦擦眼睛,借着眼泪的潮湿,脸上擦过的地方分明是一块白色,手帕上分明是一块黑灰色,我看到女孩嘴角微微奴起,像是在笑,像是因为感激。
    打那回以后,我们玩的时候,她依然跟着,只是不离的那么远,也不那么小心害怕了,我输的时候,她会跟着叹气表示可惜,我输的时候,她会手舞足蹈地跟着开心,每当这时候,我一看她,她就害羞地样子,头略微低下,我总是冲她笑笑。就这样,我们的关系慢慢近了起来,熟悉了之后,才发现,她身上有很多男孩子的“味道”,不知不觉中,我尽管知道她是女孩,却像跟男孩子一样相处着。
    “我怎么从来看不到你们到我们村里要饭呀?”我吃着手里的零食,递给她吃,她尝了一个任我怎么说都不再吃了。
    “爷爷说了,住在村里的房子里已经是添了很大的麻烦了,不能在你们这里要饭。”她的声音比班长的声音要逊色。
    “你们从哪里来?”
    “山东。”
    “哪个山?”
    “我也不知道什么山?挺远的。”
    “可是我怎么听你说话像是我们这边的苏北话呀?”
    “爷爷说老家是苏北的,从山东逃荒到了苏北,从苏北又到了这里,一到这里,才发现这里话跟我们那里很像。”
    “奥,我们家祖上也是苏北的,逃荒过来的。”
    “你多大了?”
    “十二,你呢?”
    “呀,比我大呀,我十一。”
    起初我把和女孩做朋友的事情瞒着家人,生怕家人会说什么,毕竟不知根知底,又是要饭的,给顿饭可以,不能害人,但不能不防人啊。后来有一回跟她在一起玩,被母亲看到了,母亲立刻把我喊回家,责问我。我只好如实相告,母亲是个善良的人,说人家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平常跟人家玩的时候有吃的要分给人家吃,那些不玩的玩具就给人家玩吧,还说把表姐不穿的旧衣服拿来给她,但是母亲给我定了规矩,不许带她乱野,就是不许带她到处去乱玩,不许跟着她乱跑,不许吃她的东西。多年后母亲说是怕人贩子,可是哪有那么小的人贩子呢?
    有那么天,她在学校附近转悠,一到放学便远远地看着,我一走出大门,看到她时,她总是会对我笑,那种傻憨憨的笑容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总那么纯真。可是她从不会走近,就那么远远地对我笑,我的同学都说瞧,哪来的傻子。我心里起初并没有愤怒的感觉,她的确算是我的朋友了,可是我不能让同学知道我处了这样一个要饭的朋友,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这还是个女孩子,当时很实在的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C知道,一定不能,很简单,C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更加讨厌我的。
    我若果真是癞蛤蟆,那倒也就罢了,早早地望着高贵的天鹅自卑的抹着 走开。可问题是,我不是癞蛤蟆,我也是一只心比天高的雄天鹅呀!如此怎肯放弃?门都没有!也正是这样的想法,我真真地就喜欢了班长六年!或者喜欢大家不信的话,那么我这样说,我看她顺眼顺了6年。
    要饭女孩终于有天忍不住了跑到学校门口满心欢喜地喊着我的名字,她等待的应该是同样满心欢喜的我,可是我没有给她好脸色,甚至假装不认识她,为什么我会这样?因为我身边站着我的同学,而且已经有人说这不是那个傻子吗?你认识她(他)?我板着脸说不认识,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现在我能想象她的疑惑和失望,可当时我不会,绝然不会。
    第二天放学,我找到她,冲她发火了,原因是这天在学校,一个说法传到了班长的耳朵里,那就是我认识一个傻子,而且傻子也认识我。。。半大的孩子,最能说胡话!班长还特地来问我,我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一贯的不屑和鄙夷。我生气,我火大,我没有那份理智和心智去清楚班长根本没有一点可能看得上我,我总是努力“表现”自己,幻想着终有一天能让班长另眼相看。就是这样的想法,我冲要饭女孩发火了,她被我凶得很委屈,也很害怕,她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她心里,在她眼里,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是唯一不会嫌弃她是个要饭孩子的朋友,可她万没想到,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对她发火。
    打那次后,她再没有来过学校附近,有段时间,几乎是每天,我放学了都会担心地朝周围看看,看看她在不在,心里还想着最好别在,要是在,我就从后门走,绕远就绕远!可是没有发现她,有那么一两次,我心里居然有种淡淡的失望,或许那个年纪不会有这种失望的感受,但是那种感受,在现在想来,就是一种失望。
    农忙到了,我有了三天假期,这三天,从来都是在地里的多,大忙帮不上,传话递水的小活,是必须要做的。等到大人将收获的粮食往打谷场拉的时候,我总会在后面使劲地推,我不知道我起了多少作用,我的想法就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一个人吃力地往打谷场拉粮食,孝顺,是我从小就养成的。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边,脏兮兮的小手抵在了板车后面,我一看,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呢?她不说话,只是努力地推着,我问你怎么来了,她说来帮忙,我说不要你帮你走吧,她说我不是帮你,是帮你爷爷,我爷爷说你的爷爷是好人,是他让我们住在那个房子里过冬的。到了打谷场,爷爷看到了要饭孩子,慈祥地给她点心和水,她都拒绝了,走了,回到了农具屋门前的空地上。
    到我住的地方去玩玩吧,她邀请我去,我心里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所以有点不愿意,她说去看一眼也好,说她的家人知道我家是个好人家,一直喊我去玩。我最后同意了。
    那是个怎样的屋子呢?没水没电是自然的,已经年久失修了,没有一扇好窗户,就连门,都关不严实。若不是屋顶有一两个地方用玻璃代替了瓦,这屋里恐怕就没什么光亮了。虽然房子里堆了很多东西,但依然显得空,在房子的一角,我看到了草铺的床,草下面,就是早已被压实的泥土,草铺周围用竹竿木棍之类的扎了一个篱笆样的围栏,上面糊上了旧报纸和塑料袋,想必是用来挡风的。
    她的家人看到我,就很热情,这次去玩,我记住了两样东西,一样就是山东大饼,一样就是她爷爷的革命军人伤残证。记住大饼,是因为那大饼好吃,记住证,是因为父亲也是个革命军人。
    孩子的仇恨会记得很深,也会很容易的消融,我和她,又想往常一样了,只是她懂得了刻意地和我保持一点距离,现在想来她是不懂的,是她的家人告诉她的。
    回到家我告诉爷爷住在那房子里的要饭的,有一个当过兵打过仗的,有红本本,身上还有伤呢!爷爷说你懂个屁!骗子多,一句话噎得我要死,骗子多还许人家住在村里的房子里。
    农村的孩子都知道,深秋或者冬天有一个很野蛮地“游戏”,叫做放野火,就是在野外,把那些自然枯萎的野草点燃,让火势自由蔓延并最终熄灭,遇上一颗小树什么的,再拣点柴禾,放几个红薯。。。
    @别在我面前玩暧昧 人来!
    @孙熙 你也来
    这年的放野火,只有我和她,她全然不懂也不会,而我,已经是个老手了。
    “好看吗?”我自豪看着自己的杰作,问她。
    “好看!”她那被火焰映红的脸上,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她的脸上持续了很久,也正是这个笑容,让我记了几十年,想了几十年,也寻找了很多年。
    她学我拿着一根树枝,打着火苗玩耍,不时地跟我一起捡点树枝拉几把草放在烤红薯的地方。深秋的天暗的早,一片空地的野草也渐渐地要熄灭了,只剩下几处微弱的小火苗,时隐时现,我上前一脚踩灭,挑出熟透了的红薯,分给她两个,起初她不要,我硬塞给了她,我们还是好朋友!知道这会儿,我还是把她当哥们处,要不是偶尔她表现出女孩特有的样子,我几乎很少往女孩那方面去想。手中的树枝奋力一甩,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爷爷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学都没叫我去上,直接把我拉到前一天放野火的地方,指着一堆灰说,这是你干的?我当时就懵了,这是什么?哪来的草垛?!二百五啊!把草垛堆在这个地势低的地方,谁也看不见啊!我说没有啊,野火是我放的,可我怎么会点草垛?农村的草垛,都是用来过冬的,家家户户都是烧的土灶,而且我们这边,烧柴的少,大多是烧稻草。我看到还有村里的一个叔叔辈的人在,他嘴里说着些什么,无非就是有人看到我和另外一个小孩在这里放野火的,另外一个不认识,只认识我,还说了些有点难听的话。
    爷爷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既然知道了是我放的野火,哪怕我没有故意点,那也是我的责任啊!爷爷对那个叔叔说你什么也别说了,随后就拉着我回家了。
    当天村里就有闲话,说是队长的孙子把草垛给点了云云。爷爷听到后,把碗一摔,我吓得饭都不敢吃,有点害怕地看着他,可是他没有冲我发火。扔下一桌的家人就出门了。后来我知道,爷爷将自己的草垛用板车给那个人家送到了家门口,并且整齐地码好,任谁劝都没用,那个叔叔脸上也挂不住,说算了算了,爷爷不依,弄好了后就说这是一亩地的草,只多不少。
    因为这事,我着实挨了父亲好一顿打,还跪了整一下午。好几天走路都费劲,她看到了,也知道了,很是难过,过了几天,她送给我几个烤红薯,告诉我说,以后想吃就告诉她,她烤给我吃。这丫头家家的!哥是那种为了几个烤红薯的人么?哥图的是那野火!不过我很感动,感动之余有个混蛋的想法,要是班长会这样对我,该多好,同时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要饭女孩怎么可以像女孩子那样对待我?我不能接受,我心里别扭!她不能喜欢我!我不许她喜欢我!我只看得上班长!
    春节了,农村的春节永远充满这喜庆祥和,任谁之间有天大的仇恨,过年期间遇到了都得一笑泯恩仇。寒假里的我,更是玩上了天!没辙,人聪明啊,成绩好啊,作业写的快啊,剩下的大把时间不玩还能干吗呢?当然,我们身边,少不了她,她还是那样,过冬的衣服也是一身的脏兮兮。为了一句闲话,我最终还真把W给摁到了黄沙堆里,所以村里的小孩,再没有敢对她说三道四的了。
    正月的一天,很多同学到我家里来玩,这里面,自然有我最想来的同学,母天鹅班长。我一早便打扮的美美的,跟爷爷说多买点菜,留同学吃饭。一切都进行的很圆满,我向同学们展示我的玩具,我家的摆设,班长也面露难得的喜色,那喜色是冲我的!我这么想。
    C,以后常来我家玩啊。我对门口要走的同学们说,其实是对班长一个人说。
    班长没有搭理我,眼睛盯着一个女孩。 是她!那个要饭女孩,她穿着一件稍微干净一点的棉袄,裹得胖胖的,像是刻意打扮过,说是打扮,也不过是把脸洗干净点,辫子扎好一点,尽管如此,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那很难改变的形象。
    女孩是冲我跑过来的,手里拿着两个烤红薯,我顿时脸色差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班长站在我身边,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可是瞬间就消失了,她一定是看到了我那讨嫌的表情了。她奔跑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不远处,不往前走,也不后退,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我。
    你还真有这样的朋友啊。班长是笑着对我说的,她也许没有别的意思,小孩子么,哪会有多少想法?可是在我听来,就好像是一件很见不得人尤其是见不得班长的事情,顿时火冒三丈,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她一定是听到了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她转身走了,无声无息。
    “救命!”女孩的声音从巷子里传来,然后就远远地看到她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刚出巷子便摔了一跤,身后一条大狼狗腾的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了女孩小腿上的棉裤,还用力地撕扯着。
    这种要饭的就要叫狗咬!一个同学兴奋地说道。我看着女孩,又看着花容失色的班长,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纠结的是什么?纠结的是我那颗虚荣不切实际的心。
    我没有去赶那只大狼狗,丢下了痛苦害怕的她,护送着班长走了。老实说,我心里是有内疚的。只是内疚,永远是一种迟来的感觉。
    我去那房子里找她,她的家人说她在医院,腿被咬出血了,我内疚的心理又加重了一分,其实我知道她被狗咬伤了,因为我回家后看到那地上被撕咬下来的棉絮上沾着血迹。
    一个礼拜的时间,没有看到她出现,带着一份时有时无的内疚,我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从没想过,那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我也从没想过,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恐惧无助的眼神,会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惊醒,我更没有想过,我会为她而悔恨不已。
    农村过年窜亲戚是个必要的习俗,就是到各亲戚家拜年吃饭。
    初八,一个雪夜,寒风凌冽,亲戚来我家做客,吃的是火锅,红火,热闹,开心。
    啪!一个很脆的声响在从院子里传来,我知道,那是擦炮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走到院子里,果然,一股擦炮火药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谁啊!MD!我冲院外大声吼道!没人应声,我便打开围墙大门,一脚便踩到了什么东西。借着雪的亮光一看,像是一盒擦炮。擦炮下还有什么东西。拿起来,是一支笔和一本软面抄,谁呢?我走到路上看,看不到任何人。
    回到家里,家人问是谁,我说不知道谁在门口放了这些东西,母亲打开本子一看,歪歪扭扭几个字。
    我走了,送给你。
    @孙熙 你果真来了
    @铁雁山 @双子水瓶妹 @eagle800801 @透过日光看星星 @幕幕夕木木 @caroline35792011 @喵星人小火焰 @丶华丽小兔纸 @别在我面前玩暧昧 @孙熙 请鞭策我吧
    对于女孩,我没有忘记,也许我淡忘了一些东西,但我绝忘不了她那充满纯真阳光的笑,更忘不了那哭声和那望着我的,充满乞求失望伤心的眼神。
    99年毕业的时候,班长对我翻着白眼说看到我就气饱了,还说我一天到晚做梦,让我第一次深深地想起女孩。十来岁的年龄,已经懂了什么叫做不值得。
    高二时候追求一个很是喜欢的女孩子,结果被她嘲笑我长的其丑无比,像个肥猪一样,我才意识到可能只有女孩不会嫌弃不会嘲笑我。
    07年我在大学里感情失挫,玩起了包夜,一个叫T的女孩加了我,挺有缘分地聊的来,她说喜欢看我写在空间里的文字,能在那种淡淡地忧伤中感受到共鸣,她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甚至是知己。我装了半宿的深沉忧伤跟她用酸楚优美的文字勾搭着,最后俗不可耐地跟她要了照片,一个眼睛大大的漂亮女孩,女孩的笑容定格在照片上,看到笑容那刻,我浑身象是被电到一样,昏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起来!象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笑容,就是我那无数个梦里的思念啊!可是我清楚,她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而我,在明知不是她的情况下,象中毒一样依赖上了她,我们视频了,留电话了,短信了,报电话粥了,甚至写信了。我也怀疑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或许压根那笑容都不一样,只是因为我的念旧,我的思念,我的悔恨我的内疚而把她当做了替身,不过那又怎样呢?至少,我的心灵寻找到了一种宽慰。
    她叫T,小我四岁,苏北人,是个能开朗能悲伤的漂亮女孩儿,声音有一点点女性磁,老有吸引力了!我迷上她不仅因为一份宽慰,还有她的知性,而让我体会到的,就是我一次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那年我对不起你,不该丢下你,这些年我常梦到你,可再也寻不到你。连寻找的办法都没有”
    “我也在找你,现在不就找到了吗”
    “我很后悔为了那个女孩居然连你的死活都不顾”
    “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她是我的班长”
    “那你为什么丢下我”
    “我怕你给我丢脸,你只是个要饭的孩子”
    “那你跟她在一起了吗”
    “初中后就没了联系了”
    “还好,我找到了你,你还有我”
    “我想见你,我们在一起吧”
    “嗯,好,明天我去找你,早点睡,记得来接我。”
    第二天酒醒了便看到T的短信
    “你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别搭理我,我鬼上身了”
    “那你说的还算数吗”
    “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们在一起”
    我无语地查看纪录,惊出一脑门的汗
    “我喝大了。说的胡话”
    “可我当真了”
    “别啊”
    “我到苏州了,你不来接我?又要丢了我吗?”
    我腾地坐了起来,那个丢字深深地刺痛着我那颗已经玩世不恭的心。。。
    什么情况?!找到兄弟们一合计,叫她转车到这里来!接!一定接!他们怂恿我,其实多数是想看我笑话,几乎没人信她会来。
    她来了,我接了,她的确很漂亮,我的帅气似乎也让她满意,当我把她到学校的时候,笔直地亮瞎了那帮等着看笑话的荷尔蒙过多的“牲口”们。
    T得矜持和气质,特别是她的善解人意让我很依赖,我们在一起了,从网友到男女朋友,只在那一夜之间。
    那夜,我们住在一个宾馆里,当然是标间了,她没有惹我,我也没有碰她,就那么聊着,直到睡着。
    值得一提的是,一直到我把T给丢了,也没有碰过她,时常我在想,也许这就是我能有份带有忧伤却又含有甜蜜的回忆的原因吧。
    十四 水塘猫续
    在我的记忆里,村中的池塘很干净,听大人说,原先是一个天然的池塘,只是比较小,后来是村里决定开挖,挖大挖深,并在池塘边建造了一个人工的小码头,也就是在河底用砖头砌一个墩子,上面架上一块楼板,楼板这个东西,相信很多朋友可能没有一点印象。在这个码头上,清晨和中午是最繁忙的时候,人们在码头上洗衣服,洗菜淘米,说起在这里淘米的话,已经很早了,那是九十年代初,后来环境恶劣了,就没有人再淘米了,连衣服也很少在这里洗了。
    那年月没有自来水,就连井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用的上的,在自己院落里或者门前打井,那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的。
    这个池塘里还养着鱼,当然是人工养的,只是不怎么管理,每到要过年的时候,腊月里,村里就会组织力量将塘里的水抽干,将鱼清出来,由队里按各家人头进行分鱼,鱼动辄十来斤,那光景好啊,农村基层组织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池塘边上长着一些树木,多为柳树,还有些说不出名字的数,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很高大了,附近还有一种农村特有的设施,露天粪坑,这种设施的存在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方便人们如厕,一个是做到尽量将农肥集中在一起,好让村民往地里运。虽然各家各户也有厕所,但是那时候厕所里往往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马桶,有没有深有体会的大老爷们?很不乐意使用马桶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去露天粪坑解决。(没有这样农村经历的朋友请不要喷,时代总是要慢慢进步的,现在的农村已经好多了。)
    话说父亲也是一个不愿意过多使用家中马桶的爷们,一天晚上,是个夏天,他闹起了肚子,拎着手电便往东边池塘附近的粪坑走去,香烟一点,驱蚊,也顺便盖盖臭味,舒舒坦坦地解决了之后,听到身后有棵树上传来响声,没风啊!就是因为没风闷热,才到外面来方便的!哪来的响声啊?动静还不小,哗哗的声音像是整棵树都在摇晃一样,父亲不知道什么情况,没贸然做声,拾掇好之后悄悄挪了位置,蹲下用手电朝着大概位置一照,的确有棵树在晃动,边上的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照照树下,没有东西在摇树,顺着树干往上照,什么都没有哇!奇怪!这时候响声没有了,树也不晃动了,父亲没有移开手电,正纳闷的时候,一对反着黄绿色光的眼睛出现在手电光照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看着父亲这边,猫?父亲一琢磨,也就猫的眼睛在夜里能反射出这样的光亮,而且还得会爬树,父亲定睛看了一会儿,不对!那东西的个头绝不是猫,哪有猫能长成一只大土狗那么大的?!
    父亲腾地站起来,大吼一声,那东西还是不动,已然用那双诡异的眼睛看着父亲,父亲已经差不多猜到可能是水塘猫了,他们那辈人,小的时候是见过这东西的,父亲见它不怕,就捡起一块稍大的石子,奋力朝那边扔去,有没有打到它不知道,就见那眼睛消失了,跟着就听到树猛地摇晃出的声音,然后就是很响地一阵入水声,哗啦!跳水里了!没错,就是水塘猫!这还了得!这个池塘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害人的东西,平常得有多少人到这里来洗洗刷刷的啊,有时候小孩还跟在大人后面到码头上,池塘里有这东西,那就危险了!
    父亲回家后立刻告诉爷爷,让爷爷明天通知一下村里,防着点,千万不能出事,这池塘可从没有出过事,对于村里来说,这个池塘用处很大,太重要了。
    大家都知道了塘里有水塘猫,大人还好,主要是小孩,所以自那以后,我们这些孩子着实被吓的不轻,走石子路是必要要打池塘岸边过的,每次都提醒吊胆地,而且孩子们会互相之间吓唬着玩,胆小的走到池塘边就快步跑过去。到了晚上,我也不敢从池塘附近走了,有时候跟着爷爷走,总会紧紧地挨着爷爷,还不时地朝池塘望,一看,总是会注视着水面上月光反光的地方,亮闪闪的,心里又期盼又害怕,期盼水塘猫会突然跳出水面,害怕水塘猫会突然蹿到路上来;几乎是每次,都会朝池塘边的树上搜寻,希望能看到父亲口中的那双发亮的眼睛。可惜的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看到过任何古怪的东西。
    就这样,池塘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人再遇到过池塘里的水塘猫,就在大家说水塘猫是大河里跑来的,这池塘里的水是死水,除了雨水就没有别的水流来,所以水塘猫又走了,要不然这么长时间,就是不出事,也不可能再没发现过,也就是在大家这样的说法中,大家逐渐淡忘了池塘里的水塘猫,伴随着淡忘的,是警惕性急剧下降。这似乎是大多东村人都具有的一个共性,不吃到苦头,就绝不会认栽,时间一长,警惕性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麻痹大意,是牛皮吹上了天。
    “救命啊!”一声惨叫从东边传来,我正从爷爷家回自己家,隔了那条大石子路,两个房子也就相距十来米,还没走到自己家房子门口便听到呼救声,我一听像是从池塘那边传来的,就往那边跑,因为是快中午了,大部分人都在家,已经有好几个人冲出家门往东奔去,不像我,还愣了楞神,东张西望一下。要说农村里的一个好处,那就是谁家真遇上什么急事,一喊,大家就都会出来帮忙,绝无二话!我有次在家里跟伙伴疯过了头,胡闹中喊了救命,登时一些叔叔辈的人出现在门口,脸上都是焦急。
    到了池塘边一看,果然是池塘这边出事了,一个伯母辈的人,叫Y,坐在码头上发愣,嘴里胡乱说着话,大概意思就是水里有东西!我看到码头上放着一个洗衣盆,还有一根棒槌浮在水里(就是用来洗衣服时候敲打衣服的,现实中已经很少看到了,偶尔在电视里能见到。)。伯母脸色刷白惊魂未定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很瘆人,再往前靠靠,就看到被撕碎的布条漂在水面上,一个胆大点的奶奶上前就攥住伯母,使劲往岸上拉,这一拉,伯母醒了神,大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众人纷纷上前劝说,她男人也来了,安慰了几句,她这才把话说的清楚一点,她说在码头上洗衣服,正在水里清着衣服,就看到水里好像有个一个影影焯焯的东西,不动,因为着急洗好了回家做饭,所以也没太在意,但是还不时地瞥两眼,这一瞥可不得了,那影子分明已经到了眼巴前,她还稍稍把头往前凑凑仔细看,就看到一双眼睛,跟着就是手上的衣服被一股力量往水里拉,她反应快,连忙松手,一下子没稳住,一屁股坐在了码头上,衣服速度奇快地被拉下了水,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爪子在衣服上疯狂地抓扯着,只一会儿,便有几片被撕烂的布条浮了起来。。。
    她一说清楚,胆大的年轻人用小树枝把漂在水面的布条挑了上来,大家一看,撕裂处毫无章法,分明是尖锐的东西撕扯的。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说的水塘猫,这下算是炸了锅!不为别的,就为差点出了人命!农村人不会说她反应快啊什么的,只会说她命好,老天保佑,不然遇上这东西害人,还能有活口?伯母的男人更是火冒三丈,想想也是,这事情,放在谁家,谁都会很火。众人说这个祸害一天不除,村里人一天就不安生,还有谁敢到池塘里来洗洗刷刷的?这得误了多少人家啊!
    爷爷知道了后就通知开了社员大会,也就是每家每户派一个人,这个人一般得是一家之主,再不济也得是个拎得清的,大家在我爷爷的堂屋里坐着,商量着这件事怎么办。大家的意见几乎很一致,结果也就出来的很快,那就是第二天天不亮就组织力量抽水清塘!争取一天时间,一定要把这东西给捉住!不然,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哪天再出这样的事,而且是出更严重的事,更严重的事,说道底,也就是出人命了,前面说过,在农村,出人命,是天大的事。
    决定一下,往年到了发水期便满世界弄鱼虾的人家,便把家里的装备找出来,网、鱼叉、防水皮衣(一种背带衣,皮做的,裤子和上衣连在一起,胸口以下都被包裹住,不会有水渗进衣服里),队里的抽水泵和水管电线之类的东西都被从农具屋里取了出来,爷爷让二爷爷跟大队里打声招呼就开干了,那次也是真付出了代价,为了捉这个东西,愣是把池塘里的水给抽干了,水往哪里排?除了池塘边田里的大小水沟,还有就是田里了,没办法,水沟的容量不够哇,而且水沟的走向都是往田里的,那次着实淹了好几块地,好在都是种蔬菜的,不是主粮也就不打紧。
    我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池塘里的水经过一上午的处理,已经抽了大半了,有些地方已经能看到黑色的淤泥了,怎么这么快?记得过年抽水清鱼的时候,没这么快啊,往远处一看,好家伙,三个大炮筒一样的粗水管架在田埂上往地里、沟里喷着水柱,池塘周围满是看热闹的人,还有好多外村的人。那年头虽然没有什么互联网,但是农村的消息传起来,那叫一个快。
    我问村里的大人,有没有抓到,说还没有的,看是看到了,肯定是在水里的,这回跑不了的。我兴奋地跑回家,端着饭碗又来到池塘边,呵呵,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干,这不,太多人端着饭碗在池塘边了。
    其实一碗饭的功夫,哪能捉到呢,水也抽不干哪!大家这样做图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能站在岸边看水塘猫在水里翻个浪也好啊!没见过这种大人嘴里的害人精啊,害怕、好奇、紧张,促使着我吃完了也不知道回家,就跟那儿傻戳着,一边张望着水里,一边听别人议论,不时地有人说好像看到了,在哪里哪里,还煞有介事地指指,引得众人注意,其实什么都没有,农村人就这样,少不了那些看热闹乱起哄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农村的闲暇生活才变得有趣。
    我打定主意要在家磨时间,准备晚点去学校,平常吃过饭就要去学校,然后中午做作业,和同学们玩一会儿,等着上课,这天我决定了不着急去学校,要把热闹看完再去,只要能在下午上课前到学校就行了,不耽误上课便不会有事,无非是作业完不成,下午放学后得多花点时间罢了。
    十二点半的样子,池塘已经快见底了,很多鱼都在剩余的水里跳着,就在那一个小水圈里,还有的就在已经没有水的淤泥中蹦跳,胆大的人已经穿好皮衣拿着叉子下了塘,许多人分散开寻找着,包围圈慢慢缩小,还没有找到,难道还真在池塘中心的那剩下的水里?我脖子伸的老长,盯着池塘里看。
    “XX”正紧张地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我回头看,谁喊我?正找着呢,又是一声,循声望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是班主任吴老师!
    “你怎么还不去学校?作业不做了?“吴老师骑着车停在我面前。我像犯错误似的撇撇嘴,沉默不语。吴老师朝池塘里一看,问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说在捉水塘猫,吴老师惊讶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怎么信,这池塘里会有这种东西?
    “还不快去上学?”吴老师也好奇,但是还是催促我。没辙啊!心里尽管一万个不高兴,但是,但是谁叫我这么背呢?!好不容易看次热闹,临了都被搅和了。
    “奥!”我万般无奈的应了一声便一步三回头地朝学校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岸边一阵鼓噪。
    “在那儿!在那儿!在淤泥里!我看到了,动了一下!”一个妇女的声音,很大声,一下惊动了岸边原本安静的看客,池塘里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冲岸边喊问着在哪里。岸边的小青年也发现了,捡起石块就朝大概的位置扔过去,指引着搜寻的人。
    听到喊声我就立刻跑回岸边,吴老师见我又折回来,看了看手边便也没说什么。
    果然,在众人搜寻过的一个地方,淤泥里有个东西在动,动作不快,幅度倒不小,一般农村狗的大小,身上沾着淤泥,也看不清楚,就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在动。池塘里的人迅速朝发现水塘猫的位置聚拢过来,有见识过水塘猫的年长的人,并不怕,径直就过去了,有些没见识过的,就不怎么胆大了。池塘下面有人就指挥开了,拿网,兜起来,拉倒岸上。
    要说这老话形容的水塘猫的特点真是一点都不假,尽管在淤泥中,可没有了水,这东西就病怏怏的了,一点能都逞不起来。看得出来水塘猫因为惊恐而挣扎,但是没用!谁叫它想害人来着!你老老实实在池塘里待着,踏踏实实吃你的鱼虾蟹得了,非得闹妖,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没有悬念,水塘猫被捉上了岸,岸边人还没等水塘猫上岸就朝着即将上岸的地方跑了过去,生怕占不到好位置看不清这东西。我自然也不例外,正想过去,便想起身边的吴老师,吴老师见我乞求的眼神,笑着说去吧,看一眼就回来,跟我去学校。我说老师你也一起去看吧,他说他以前见过这东西,也是人家捉到的。我跑过去的时候,已经在人群外围了,奋力挤进去,一瞧!呵!这不就是大号的猫么?!瞧!那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多像!只不过,感觉比猫吓人的多!那双圆圆地眼睛惊恐地望着周围的人,浑身颤抖的样子叫人有些觉得可怜,它就那么瘫在地上,偶尔动一下。果真啊,上了岸便失了力气!
    唉!这个东西也作孽的(我们这里说作孽,有时候是表示可怜的意思),有人看着觉得可怜,就说话了。
    呸!作什么孽?!它要不想着害人,哪个会发神经这么来抓它!活该!
    就是就是!要真被这东西弄出人命来,你就不说作孽了!
    是啊,你没看Y吓的那个样子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数落着刚才说可怜的人,我心里的想法却有点矛盾,这东西现在看着可怜,可在水里的时候,凶着呢!
    吴老师喊我了,我也没多想,已经看到了,就满足了,拨开人群便朝吴老师走去。
    我带你吧,不然你一定迟到!吴老师的话让我心里一暖,随即就高兴地跳上了他自行车的后座。
    在路上吴老师对我说,水塘猫这东西毕竟不是寻常东西,也就很少能见到,叫我去看看也好,算是长长见识,还说今天的日记不用憋了。。。
    想起来,那时候的老师真好啊!现在嘛,唉,不提了。
    当天回家后就着急问爷爷,水塘猫怎么处理的,爷爷说是被上面来人给弄走了,是吃掉还是放生还是研究,就不知道咯,不过那年月,我琢磨着吃掉的可能性比较高。
    此事之后,我再没有听过水塘猫的事,至于说见到,那就更没有了。这种生活在我们这个地方的物种,想来是早就灭绝了。也不仅是这个水塘猫,就连以前多到捉不过来的本地小螃蟹,都几乎看不到了,前段时间黄梅天的时候,我兴致来了,跑到别的地方的农田里,想弄点小螃蟹,转悠了一下午,毛都没有!
    环境啊!还要怎样恶化下去?即便不恶化,那失去的东西,还能再有吗?
    十五 土砖窑里的棺材
    十五 土砖窑里的棺材
    依旧从工农桥这个地点出发。过桥后往西南方向走约莫一里路,有个高十米左右的土砖窑,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前文讲白影的事里面有个养鱼的单身汉,土窑就在他住的瓦房西南面30多米的地方,拱形的,从老远处看,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包,听爷爷说,那是文革前的产物,算是有年月了。窑北有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无论十米时候都是黑洞洞的,窑顶有一个砖砌的方型采光井,不大,估摸着,大概一张八仙桌的一半大吧,表面还有些许水泥没有完全剥落掉,窑体外表,长满了各种野草灌木,还有几颗树木,植被下,是含有岩石块的泥土。这土窑,我站在家里二楼,透过窗子就能看到,小时候,常常跟村里的伙伴去农田水沟里玩,特别是夏天放暑假,玩什么呢?上面提到过,就是挖螃蟹,那种生长在水沟里、农田里的本地土螃蟹!每年夏天都会挖到很多,回来一分,每人都有烧满满一大盆的量,这螃蟹,挖回来,放在水里养上几天,让它把肚子里的脏东西排排尽,然后红烧,油锅里一过,蟹壳顿时变红,表面还零星地沾有一点泛着光亮的油星,吃起来味道简直棒极了!特别是汤,那味道别具一格呀!泡饭吃可好吃了。还可以用面粉一裹,往油锅里一扔,炸着吃,嘣脆嘣脆的,香着呢!唉,算起来,已经小十来年没吃过了,想起来就嘴痒流口水!
    通常都是我跟堂弟,再带上一两个跟着我们“混”的伙伴,穿上雨鞋,拎着塑料桶,扛着锹,盯着夏天的日头就往田里去,一个夏季假期,总要挖那么4、5回,没辙啊,馋啊!那时候街上也有这种螃蟹卖,可是我们农村的,谁会去买这个东西吃呢?
    村里的地,就那么多,泥水沟也就那么多,经不住我们这么干啊,每年夏天不多挖几次的原因就是,经过两三次一挖,就少了,想要那么多的量,必须得等来年。那回,我们已经挖了半桶了,可是不够分啊,眼见着天有点暗,起风了,十有八九要有雷阵雨了,有人说要回去,我和堂弟不死心哪!这才哪到哪?都不够我们两兄弟自己分的。不行,再找找,往那边去!那边是前面村的地,我们从来没有去过。
    这里要提一下,挖螃蟹,经常性地会破坏水沟,待在洞外的螃蟹最好捉,在洞口的也好办,用锹在它后面一铲下去,把它后路一堵,也不用挖,稍微动两下锹,它就会自己爬出来,就怕的就是躲在洞里的,你眼瞧着它钻进洞里,整条手臂都伸进洞里了,只能摸到它的脚,扣不出来!那就只能用锹破坏性的挖了,时常的,被人家看到了会挨上一两句骂的,这也是我们不去别人村里挖的原因。
    在我和堂弟的威逼利诱下(我们也想着少一个人便少分一份,可是有些事是要有人做的呀!比如用手伸进洞里扣螃蟹这种要承担扣到蛇的风险的活,比如探路这种事情。)另两个伙伴最终还是跟着我们到了工农桥那边的农田里。我和堂弟带着他们就往土窑南边绕过去,因为对土窑总是有种好奇害怕的心理,所以不敢从它北面洞口过,只能绕点路了。
    一过去,便看到一条沟,凭直觉和多年来的经验,我和堂弟面露喜色相视一笑,今天要丰收了!这算是抄上了,别琢磨了,开干吧小伙伴们!果真,沿着水沟一路走过去,钻进洞里的一概不要,就捉洞外的,还有潜伏在水沟里的石块、水草下面的。水沟到头是一个满是芦苇的池塘,说是池塘,里面没有多少水了,拿锹试试,的确,池塘里的水也就能漫过脚掌。原本倒也没想到去这个池塘里,试探性地翻开几个石块后,发现数量惊人的螃蟹!这还了得,顺手拉着倒在池塘底部的芦苇杆和水草,一扯一堆螃蟹啊!饶是我们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阵势,根本来不及捡!没说的,直到两只桶都满了,还有很多都没有捡。堂弟说留着吧,下次来,这次够吃两天了。
    小孩子兴奋起来就容易忘了北,堂弟这人就是这样,一个激动就不知道哪是哪儿,眼见着收获这么多,乐坏了,激动地心情无处发泄,怂恿着去土窑里面探险。我胆子不大,但这会儿也高兴过了头,想也没想就同意。没成想就这么脑子一热,又一次吓掉了魂。
    对于我写的东西,现在回过头来看,是不是掺杂了很多东西?比如对过往很多东西的回忆都比较详细。不知道我这样写,大家会不会有很深的成见,我很想说一句话,那就是希望能有和我一样或者相似农村经历的80后,能够从我回忆的文字中想起过去,想起那美好的童年,能够从回忆中暂时摆脱现实生活的烦恼。我也希望有很多朋友能够在很多事情上能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好让我们能通过一根网线,产生共鸣。

    后面写的,我基本还是会保持和之前一样的风格(如果我能称得上有写作风格的话),偶尔兴致来了,可能会有不同的风格体现。谢谢大家关注,也谢谢大家能提意见。
    喔~~!居然都有整理版的了,这不坑人么?这样一来,还有谁会到这里来看跟我互动撒!
    @喵喵love兔兔 你人呢?
    我们四人拎着手中的东西,从 土窑南面绕到了北面,起初还没敢直接走到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处,只是在距洞口5、6米的地方琢磨着,而且不敢正对着洞口,只敢斜对着,我让大家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特别是那两桶螃蟹,沉得很,就从土窑南面绕过来的功夫,这都换了一把手了。
    堂弟是“探险”游戏的发起人,可是真到了这洞口跟前,他那激动的心早就凉了,扯着嗓子喊的本事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跟我们一样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话,我捅咕他打头阵,他连忙摇头说老大你不知道我胆小啊,扭头就看着Y姓伙伴,Y一看到堂弟的眼神 ,立马表情为难的说我不行,我比你还胆小。堂弟朝Y翻个白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JW,JW立刻抱着锹声音发抖地说我不行,这里面我最胆小了!
    最后他们三人把目光投向我,这时候堂弟怂恿,说这里我最大,理应我先来,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现欲强,想了一下就说好!不过你们都得站在洞口,一个也不许跑,要有什么事不能不管我。对面三个“骗子”满口答应下来。
    我走到洞口,里面真黑啊,就洞口几步远的地方能看到一地的泥和草,还有一些破砖碎石,洞口里有条路,也不是很宽,路是斜着向下往洞里延伸的,换句话说,洞里的地面比我们现在的位置要低,看入口这个坡度,要是里面没有改变的话,会比外面低很多,里面会不会有水啊?
    在洞口磨蹭了半天,在堂弟不断地催促下,我终于小心地朝洞里跨了出去,刚走几步还算好,身后好歹还有光亮,越往里走,越暗,最后身边就伸手不见五指了,这可怎么好,看不见要怎么走啊?!谁知道脚下有什么呢?这时候鬼啊怪的开始在我脑中浮现,我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站在现在的位置,要点起脚才能看到洞口外的光亮了,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发现眼睛能看到周边的东西了,嗯,是眼睛适应了这黑暗,不过严格地说,也不是一点光都没有啊,一来,洞口好歹还是有些光线照进来的,二来,我发现从窑顶那个采光井上照下来的光线也起了不少作用,在黑暗中,人眼一旦适应了,稍微有点光亮,很多时候都会感觉到足够。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差不多快到窑底了,里面没有水,都几乎感觉不到湿气,而且很凉快。窑底是个很平坦的地面,很空,除了散落的一些砖块,似乎什么都没有,我大概看了一下,便准备冲洞外的堂弟他们喊,转身便朝洞口的位置走两步,突然,借着洞口的一点光亮,一个黑坨坨的东西出现在距我右脚半米的地方。
    啊!我大叫一声,飞似的朝洞口跑去,刚朝洞口看了一眼,就看到几个人头一动,身影一闪,一帮子畜牲啊!全跑了!不仗义啊!
    呱呱!呱呱!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脚下传来熟悉的响声,这是青蛙的叫声呀!我不跑了,大着胆子慢慢走近看,那东西腾地跳了几下,果真是青蛙!呼~~上哪儿说理去?叫个青蛙给吓成这样,再一琢磨,这里面这么凉爽,别说是青蛙,像蛤蟆蛇之类的一准少不了。我心里觉得自己好笑,随即就朝洞口喊,没事了,是只青蛙。等了半天,人影也没有,不会吧,跑哪儿去了?拿着东西和螃蟹哪能这么快就跑远了?正要出去喊,堂弟的声音传来了,说我吓人倒怪的,随即就看到他那大大的头。
    他们摸着黑进来了,我提醒他们说这里很阴凉,指不定还有蛇和毒虫什么的,大家注意脚下。很快他们便走到我边上,堂弟直说我胆小,被个青蛙给吓得鬼叫,害得他们在外面也吓坏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他们几个吼,你们都不是东西,说好的出事了不跑的,我刚喊了一声,就看不到你们影子了,还说我胆小!就冲这个,今天的螃蟹我要多分!没商量!堂弟说好的为!Y和JW也不好意思,说好。
    接着往里面去吧,一直走到窑底的中心位置,也没遇到什么东西,借着头顶采光井照下来的光亮,能看到脚下的泥地上有各种小虫子在爬,还有一直蜈蚣,我们这里老话管蜈蚣叫百脚,百脚爬起来,看着真怪异恶心,有次我坐一个叔叔的车,车里一只大蜈蚣,大约有一只筷子的三分之二长,很肥大,钻进我的裤管里,我开始没感觉,后来发现老是有东西在裤管里动啊动的,猛地一觉不对,立刻抖弄起来,好家伙,那么大的蜈蚣,想想都怕的。
    唉,原来也就这样啊,就这么个土窑,你看,我们被吓了多少年啊,一直都不敢进来,每次说到了,好像这里就很怕人一样,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堂弟似乎有点失望。
    那你想看到什么撒,本来就是个废掉的窑洞,能有什么?就这样,你不是还不敢先进来?我数落着他。
    咦?那边好像有个小门的。JW眼尖,盯着一个方向看。
    就你眼睛尖,墙里都是土,怎么会有门?堂弟朝着JW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说着话地朝土墙上拍,一上手就传来一阵敲门板的声音,还真是个门!堂弟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地叫。
    我们都走过去,借着光亮一看,的确是个门,只不过比寻常家里的腰小一点,门上也没有锁眼锁扣什么的,我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的时候,堂弟吱嘎一声推开了小门,别的没感觉,就感觉好像一阵更阴冷的风从小门后窜出来。门开了,谁也没敢直接进去,就都站在门口朝里看,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大,等稍微适应了一点,大概能看到个模糊的泥墙,小屋中间好像摆放着一个东西,和周围的黑不一样,周围的黑其实是一种暗,那东西是漆黑,大概的轮廓就像一个大箱子。
    那是什么东西?Y紧张地问道。
    哪个晓得?要不你去看看?堂弟乐呵着对Y说,Y听了直说不敢。
    瞧你那胆儿!堂弟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们去看看吧,JW扯了我一下,我说也好,反正来都来了。
    是啊是啊,万一里面有宝藏呢!堂弟的思维总是那么异想天开,说起来也不怪,我们小时候在有限的书籍和电视节目里,看到探险宝藏这类东西,总是很喜欢,也幻想着自己能有这么一个经历。
    堂弟打头阵,我第二,JW第三,Y没有进去,任我们怎么怂恿怎么拉他都不去,最后我们骂他以后不要跟我们出来玩了,他依旧不肯。
    一靠近,果然是个箱子呢!敲了几下,是木板的声音,因为确实光线太暗了,真是看不清,凑近了也看不清,堂弟摸了半天问什么东西啊,好像是空的,我说嗯,是空的,正回答堂弟的话,我手上摸的地方便出现了变化。
    嗯?怎么中间好像有点鼓?这里还有个盖板?我一肚子的奇怪,摸到一头,咦?这里好像比那边要高,像是翘起来的。什么东西呢?好像有点熟悉的,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再仔细摸摸,越摸心里越好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就是可能明明已经能猜到了,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不能完全想起来,心里面那个答案能感觉得到快要出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越是想越是想不到点子上。我手往箱体上一拍,说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妈呀!棺材!一听就是JW的声音,我心一沉,可不就是棺材么!就是我心里一直挑不出来的那个答案啊!写出来好像要想很长时间,其实当时也就电光火石一刹那的事,也就是这一刹那,已经有人往小门口跑了,我喊了堂弟一声快跑!然后就撒开了丫子,一边跑还一边喊堂弟跟上了没有,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回应,我心里踏实了,几乎是连跑带爬地,我们冲出了窑洞,从黑暗中猛地出来,眼睛很不适应,看人都发花,定了定神,发现堂弟和JW脸色刷白,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Y呢!?堂弟大声一喊,我随即四处张望,糟了,Y没出来!三个人吓坏了,也不敢再进去,就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朝里面喊,可是不管怎么喊,都没有回应,我心里害怕了,一定是出事了!再一想到棺材,简直就是怕的不行,两腿都发软,因为是棺材,不是别的!有棺材就意味着有死人,有死人,按照农村的迷信,有死人就会有鬼啊!不敢再往下想了,看看堂弟和JW,一脸的惊恐,没办法了,我们又不敢再进去,我说你们快去村里喊人,我在这里守着,其实我也怕,哪敢一个人在这里?可除了我,还会有谁能待在这里?他们疯了似的往村里跑,我一个人就不敢再离洞口那么近了,可是依然大着胆子冲到洞口处猛喊两声Y的名字,然后快速跑远,试了两次,没有动静,我也着实没胆子了,看到瓦房就想到那个养鱼的单身汉,他常常到村里打麻将,跟爷爷都很熟,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跑去瓦房喊他,希望他能在,能帮上忙,可是喊了半天,除了他养的那条狗发出点动静,再无响声,一定是不在。
    徘徊了一会儿,工农桥那边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声音,我一看,好像爷爷也来了,立刻跑了上去,差点没哭出来。
    情况一了解,不用想了,Y一定是在里面,看着那么多壮年劳动力,还真没几个敢率先进去的,爷爷夺过一根棍子,一把手电,喊了一声有人跟我进去没,站出来两三个胆大的,爷爷一瞧就头也不回地往洞里走了,我喊了一声爷爷当心,他没搭理我。过了4、5分钟,里面传来话,说Y在里面,吓晕了,没事。外面的人一听没事,就又进去了好几个,不一会儿Y被抱了出来,这时候Y的奶奶赶到了窑边,一看便大哭,这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子啊!赤脚医生上前一摸一听,说没事,就是吓晕了,抱回家歇着吧。
    Y出来的那刻,我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跟着感觉就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晕乎乎,乏力,但还算清醒,很想睡觉,就跟边上人说告诉我爷爷,我先回家睡觉了。然后就跟着Y的奶奶后面回家了,到了家便倒头就睡。
    后来嘛,我就很没有悬念的被吓丢了魂,这次没有找那个有道行的爷爷,是自己家里人弄的,我还记得就是用根绣花针放在碗里,在碗里倒上三分之一的清水,取一张红纸,大小无所谓,不过用不着血大血大的,也不能太小,在红纸印红的那面,写上“白马先锋”四个字(得是繁体),然后将红纸放在灶台上供灶菩萨的像跟前,用那只放有水和针的碗底压住,大人从门外往家喊魂(那次倒没要从很远的地方叫),第二天我就好了。堂弟比我差一些,叫了两天才好。JW没事,Y发烧了,去医院挂了水,过了好几天才好的。
    关于那口棺材的事,是这样的,原来是另一个村里,有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这老人就留了一句话,不火葬,不火葬?那就是要土葬了呗!这哪成啊!我们这里实行火葬都已经十几年了,谁还敢这么做,可是老人不见家人答应,就是不闭眼啊!这老人的儿子没辙啊!眼看着老人要走,就是一口气不下去啊,这儿子就心一横,答应了,老人闭眼前又说了一句,你答应了要是做不到,我就搅得这个家不安生,这还了得!农村人谁能听到了这个?!这儿子后来着实费了功夫,也花了不少钱打通关系,最后就偷偷把老人用棺材一装,放土窑里去了。至于他为什么不在土窑里埋,而是就那么放着,这就不知道了。
    这事一出,没说得,拉出来,强制火化,还得罚款!这是惊动了公安局的。为此大队里专门开会,宣传火葬制度云云不提。
    十六 教室隔壁的骷髅头
    有人不?
    孙熙是个好孩子,每段事他(她)都会留言,叫我浑身都感动!
    楼主身体不适,在这里表示歉意,但一定会更的,下一个事坚持写了几百字,不撑了,不好意思贴。请大家原谅。
    十六 教室隔壁的骷髅头
    这事我记得很清楚,是我读一年级时候的事。幼儿园是紧挨着小学的,小学是一个二层楼,幼儿园是一个一层的瓦房。在这个小学和幼儿园的南面三百多米处,有一个这个学校最早的房子,是个两间的瓦房,爷爷说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盖的,那时候每年都要修缮,自他当了队长后,每年的修缮都是他带人去弄,其实不管是这个老学校,还是新学校,所在的地方都已经不是我们村的范围了,是同一个大队里别的村的地盘了,可是没人弄啊,爷爷那时候是少有几个对教育很看重的人,他自己读过几年书,时常会对我说,要我好好读书,他那时候想读书,可是没有条件。
    我们一群人从幼儿园“毕业”,要读一年级,办理入学手续没多久,学校说现有小学的教室太紧张,根本腾不出房子来,让一年级新生到老学校的教室对付一个学期,等第二学期开学,一定能到现有小学的教室里来上课,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的人,什么都要争取,付出了同样的东西,都想得到同样的待遇,甚至有的还要得寸进尺,我们那个时候,都没有怨言的。
    度过了暑假,我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了,和很多小朋友一样,要上学了,书包文具都是新的,人生的第一个起点算是开始了,整个人都充满了兴奋和期待,殊不知,从此就开始了16年的求学之路,越走越远,越走越难,走到最后是什么,不知道。
    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一个大队的孩子,一年级也只有一个班,实话说,我入学最期待地没有别的,就是想着能不能跟C做同桌,后来我挺失望的,别说是同桌,简直就是隔着八丈远,想看一眼都得回头。
    那是个怎样的学校呢?北朝南一个两间的瓦房,我们在西屋,东屋里不知道,门是关着的,窗户是蒙着的,瓦房前是一块空地,看的出来曾经是个类似操场一样的空地,只是已经长了很多草,也有一些废弃的砖块、水泥管什么的。空地西面是一个单独的屋子,是老师的办公室。
    起初的日子,因为新鲜,因为对老师的害怕,因为小伙伴们都很认真,我这个调皮鬼也老实起来。毕竟不是幼儿园那种放鸭子似的了,用大人和老师的话说,从今以后,头上就带着紧箍咒了。可是,仅仅过了一两周,不仅是我,原本就调皮的伙伴们,都露出本来面目了,到底是大家都在一个幼儿园里玩了两年了,没有陌生感,不需要花时间去熟络。因为这里没有围墙,老师就规定除了教室和门口长了草的空地,哪儿都不许去,特别是空地南边和东边的田里、沟边。
    有一天,发生了件“吊诡”的事情,就是入秋了,突然来了一场大雨,一场很大很大的雨,直接地结果就是田里漫水,水沟里漫水,河里涨水,教室门前的空地上全是水,差一点就漫进教室,我们男生那时候在这个季节只穿一种鞋,凉鞋,是那种塑料的,有蓝色、绿色、棕色,款式基本都是一样的,80后对这种现在根本没有人穿的蹩脚凉鞋应该还有记忆的吧。
    我们就脱了袜子,有的直接脱了鞋,卷起裤腿就到空地上去玩水,还有鱼呢!我就逮了一条,搞的浑身都是水。有人就打起了教室东屋的主意,一直想进去看,一直没敢进去,从那窗户里看,什么都看不到,门倒也没上锁,就一个搭扣,平常老师就吩咐不许进去乱玩,我们听话归听话,但是终究还是很好奇的啊。
    @孙熙。我想听你讲摘佛像挂件洗澡的故事
    
    @唐稳正 2014-07-31 00:42:00
    写得很好,真实。你说的"水塘猫"也许就是我们广西桂林这边叫做"水猴子"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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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有可能,各地的叫法不一样啊
    
    刚刚去买机顶盒,走到店门口正遇到有人出来,我看里面没人了,就对这人说你是老板?他看了我半天,问我干嘛。我说你是不是老板?他说不是,我说老板呢?他说大哥我们交过保护费了。我一愣,也没动声色,问他是不是店员,他说不是,是串门的,我问有没有机顶盒,他说我们这里不卖机顶盒。我指着招牌上机顶盒三个字,他一看又说卖完了,我说你不是说你是串门的么?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开门我买根网线。他说大哥你别,我送你一盒子。随即拿了个盒子给我。我决定回来适用一下,好的话明天去给钱。走的时候,我带的人跟我说哥,你买东西能不能别这么杀气重啊!楼主今天图凉快刚理的圆头,穿了件镂空的黑衬衣。哇哈!很江湖大哥的说!难怪一路上有小妹妹朝楼主飞眼!什么世道!楼主打扮的好好教教的时候,母猪都不瞅我一眼!
    
    当时的我倒还好,心里那种好奇感并不强烈,倒是Q他们,很是起劲,Q是我的好兄弟,一起了六年,比我高大结实威猛,但是就爱跟在我后面瞎混,他胆子大,就怂恿着好几个小伙伴开门看看。老师到新学校排涝去了,叫几个听话的班干部看着大家伙儿。说实话,我们还真不是怕那些所谓的班干部,要不是她们有打小报告的权力,我们这些调皮的才不鸟呢。
    班长见我们要打开东屋的门,就上前阻止我们,我看着她那架势,就没有出头,看到Q那样子,就知道他今天一定会开门去看了,哪怕是闯祸他也不会改主意的。
    好奇的同学太多了,而且又不用自己去开门进去看,一切都被Q包圆了,这种有新鲜事看的热闹,谁不乐意呢?慢慢地班长就变成孤家寡人了,就连好几个小组长班干部什么的都跑到我们阵营来了。班长生气的回到教室的那刻,就意味着我们取得了胜利。我虽然喜欢她,可是心里的高兴程度还是大过了替她难过的程度,不为别的,就为那无数次根本算不上事的小报告!
    Q似乎有过“前科”,这前科的意思是他好像曾经尝试过打开这个东屋的门,门上有锁,得从里面才能打开,就在大伙儿发牢骚说根本没法打开的时候,Q神秘的一笑,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说别叫班长听到,只见他走到窗户下,朝X招手,说要站高了才有办法,X是个小喽喽性质的伙伴,二话不说就蹲了下来,我上前扶着Q,他就站在X的肩膀上,手够着了窗户,试了半天的劲,终于把窗户给打开了。原来这窗户就没关上,那种窗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是木质的,中间有木棍订起来做小框框,小框框上面固定上剥离,这种窗户有一个缺点,就是淋雨暴晒反复之后会膨胀,导致关不上。就这样,Q打开了窗户,他让X站起来一点,他要爬进去,想起来这货真是胆大的很,换了我,我是断然不敢的!
    啪,开锁的声音一响,门吱嘎一声就开了,大伙儿期待的时刻终于到了,可是居然没有一窝蜂地冲进去看,反而是都站着离了米把远,谁也不敢上前。
    Q嚷了一句都是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我和X就站在窗边,走到Q边上,便闻到一股带有霉味的气味,我把头稍微往门里靠靠,果然是里面的味道,浓了一些,借着门口的光,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是个陈年老旧的房屋,屋顶和墙角,到处都是蜘蛛网,阳光照进来,给人的感觉有点雾蒙蒙的,墙体和西屋教室一样,是砖砌的,地面也一样,是泥地,湿气很重。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屋子的西南角,放着一张床,床上有个白色的蚊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白色蚊帐下的床,我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的背后,有一种害怕。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蚊帐是放下的,蚊帐里面的东西,看不清。
    床上有东西吗?我说出了心里好奇和害怕的东西,不知道啊,Q扭头一看,说着话便朝床走去,掀起蚊帐的一角。。。。
    就在Q掀起蚊帐的那刻,我心里就十分害怕突然有东西出现在掀开的蚊帐后面,我往后缩了缩,不敢正眼看着。
    什么都没有!空的!就一张床板!Q的声音里有失望的情绪。你们进来看呀,什么都没哟,有什么怕的,再说了,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大伙儿听了他的话,起先是胆大的几个走了进去,后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别容易受到感染似的也走进了屋子。我当然也不例外了,不过我最终是属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那部分人。
    走到屋子里才觉得,霉味的确很重,甚至有一点呛鼻子。我始终想着有人能再去掀起蚊帐好好瞧瞧,可是并没有人去这么做。我几次忍不住想上前掀开,最终都没有下得了决心,Q说了,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依然觉得害怕。说一句题外话,在人生的道路上,特别是近几年混在社会中,在利益问题上,遇到一些能勾起好奇心的东西,或者也有可能并不是好奇,我对于那看不见的,听不到的,得不到的信息,始终有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来源于两点,一点是害怕是坑,一点是害怕与期望相左。慢慢地,对于被掩盖的“东西”,我不再有兴趣,哪怕有再浓厚的兴趣,我也会用理智强迫自己不要去好奇,对于被掩盖的东西,哪怕利益可能再大,我最终也会放弃。
    蛇!不知道谁眼尖,嗓门又大,原本安静的大伙儿一下子像炸了锅一样,叫喊着夺门而出,我也害怕蛇,但是我更愿意承担那份害怕去看一眼,所以我没有跑,好些伙伴也没有跑,都是农村的,对蛇这种虽说害怕,但是并不陌生。那是一条赤练蛇,这蛇是本地蛇,是不是特有的不知道,但是这种蛇在本地很多,是被人们叫做毒蛇的,有多毒不知道,村里倒是有人被咬过,送医比较及时,没出事,但是我听到过外村有人被这种蛇咬了毒死的。蛇是从床下游出来的,朝北去了,我看到的时候,它已经用那种向来让我觉得恶心诡异的动作游到了北面墙上的窗根下,在墙角的黑影中消失地无影无踪,Q说过去看看,我说是条赤练蛇,不要去了,万一被咬了可不得了。Q说不怕,他跟他个打过这种蛇,比这条要大,我没有信他的,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他跑到屋外,寻了根木棍就朝墙角小心翼翼地走去,现在想来,一年级的孩子能懂什么?无非就是有样学样罢了,我稍微大点的时候,就学着爷爷的动作,把家里的一条被称作家蛇的蛇给请了出去。Q在离墙根阴影不远的地方看了半天,最后朝我们丢了一句,没了!他又不放心,蹲下来看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蛇没了。X跟屁虫似的颠了过去,说了句真没了。
    我刚要过去,就听到同样蹲在地方还有点防范心理的X奇怪地说了句这是什么?Q一听就朝着X说的地方看去,不一会儿Q就喊我过去,我走过去一看,泥地里有个东西,露出泥土外的是一个小小的圆。
    球?我看到了圆,自然就想到了球。
    什么球,你看好像还有点白乎乎的,鸡蛋吧(那年月农村的鸡蛋都是透着白乎乎的草鸡蛋,不像现在那种人工饲养的鸡生的蛋,无论是营养价值还是可靠性,都没法比,我说的是现在的蛋和以前农村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没有可比性。这一点,农村出来的都很清楚。)听到我们争论,又有几个伙伴来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谁说了句挖出来不就知道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回教室拿铅笔刀和钢尺!
    几个人就蹲在地上拿着小刀(铁皮小刀,用来削铅笔的,很薄很锋利)和钢尺用力地挖,挖着挖着发现还真不是鸡蛋,因为鸡蛋可没这么大的,这样子都比鹅蛋还大了!
    挖到轮廓边缘了,就往深了挖,那地上就跟狗刨了似的!行了行了,别挖了!松了,我来!Q扣住泥里的东西,像拔萝卜似的往上一拔,顿时往后一倒,那是用力过猛了!我也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一道影子从眼前划过,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那东西还没有丢,被他紧紧地抓着抱在怀里。
    什么东西?Q嘴里嘀咕着,一边旋转着看,这一旋转,他看到了东西的正面,哇地一声哭了!跟着手就是胡乱一甩,爬也似的跑出了屋子,那东西骨碌骨碌滚了几下,我们几个再不懂事,也知道那是什么了,虽然裹着点泥土,可那白森森的牙齿清晰可见,那黑洞洞的眼眶里虽然填了些泥土,可依然是黑洞洞的感觉啊!是骷髅头!妈呀!人群里再次炸锅,这回可是哭喊着往外跑的!外面的人听到骷髅后都疯了似的往教室跑,也有那么几个直接就往路上跑了。。。
    老师知道了后,向校长汇报,校长带着老师们过来一看,就向村里汇报,村里向乡里汇报,乡派出所来人了,那时候我们已经被转移了,临时被安排在幼儿园边上一个厂房里上学。听说是在那个屋里还挖到了骨头,最后怎样,就不知道了。这几间瓦房,两年前的时候我还路过看到,那时候里面已经是机器轰鸣了,被人租了当厂房了。去年的时候,跟着那个村子一起被拆掉了。
    对骷髅极端害怕,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往后但凡是电视、画报、书里有骷髅的照片或者描述,我总觉得浑身毛毛的,这种感觉后来印象最深的,就是老电视剧聊斋里面出现了骷髅的画面(忘记是哪个故事了),还有西游记里三打白骨精的那段,呼呼~~真心怕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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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7 16:39:42  更:2021-07-17 16: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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