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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降头才是世间最邪恶残忍的巫术——南洋第一邪降[第5页]

作者:飘浮的瑕想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们三个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跑什么?”
    “不跑等死啊,这些虫子有剧毒,快跑!”
    “难道这些怪东西不是你叫来的?”
    “你们神经病啊?我叫它们来干什么呀?快跑呀!”
    我瞪了一眼南希,这死丫头真是害苦我们了!就是她刚才不懂装懂乱猜这是大麻子叫来的虫。
    本来我是该抱起行动不便的大肚胖头鱼夺路而逃的,但我考虑到女孩都怕这些奇形怪状的虫,加上南希本来就一直靠在我肩上,抱她更方便,于是便瞬间决定拦腰抱起吓傻了的南希。
    我对南希来了一个猛烈的公主抱,南希反应也快,急忙双臂紧紧揽着我脖子。
    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在咫尺的亲密接触,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直冲鼻翼,我顿时心神荡漾,双足发软,差点跌倒,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学大麻子那样蹦蹦跳跳的如有轻功一般,硬是没踩到一条虫轻巧的跳出了房间外。
    也许有人要说我吹牛了,你老是抱着这个跳,扛着那个跑,你体力真的有这么逆天么?
    其实一点也不吹牛。




    外国健身大神们,流行一套健身动作叫做农夫走,与波比跳、普拉提、Hllt等高效健身动作平分秋色。
    这个健身动作来源于我国的农夫。外国健身朋友们偶然发现,我国的一些岁数很大的农民,看起来弱不禁风瘦骨嶙峋,但却可以提着一大篮西瓜、冬瓜等很重的农作物轻松的行走到集市贩卖。
    外国朋友们也学农夫们提着重篮子行走,但走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他们发现这种体力活真的很累人。
    因此,健身达人们受到启发,发明了一种提着重物行走的锻炼方式,称之为农夫走。
    可以提哑铃,可以在腰后绑个大轮胎,一切重物都可以。
    农夫走是个非常好的健身动作,提重物是无氧,行走是有氧,这种有氧无氧结合在一起的健身动作,既增肌,又减脂,全世界拥趸无数。
    作为健身达人的我,自然也是农夫走的爱好者,从提着200斤的哑铃农夫走慢慢变成了农夫跑。
    所以扛着人奔跑对我而言,真的是件挺简单的事情。
    我抱着南希脱离危险后,发现胖头鱼还傻立在那儿,我连忙大喊:“胖头鱼,你快跑呀!”
    “我腿抽筋,动不了了!你们走吧,别管我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鱼!”
    我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再回去把胖头鱼扛出来,但腿却有点不听使唤的发抖。
    大麻子突然如梦初醒般大叫一声:“生降,生降发作了!”
    “什么?”
    “生降!我在饭店不是说过吗,生降就是降头师操纵一些虫蚁鸟兽来咬死被下降者!”
    对了,胖头鱼身中几十种降头,现在他身上的生降发作了!
    我想生降之所以到现在才发作,是因为这些怪虫不会买机票搭飞机去中国,就算买到机票空姐也不准它们登机。更不可能万里迢迢从泰国爬到中国,真要爬的话,没等咬到胖头鱼,估计胖头鱼也老死了。
    怪不得那群怪虫丝毫不管屋外的我们,只是不停的潮水一样往胖头鱼周围涌,将它团团围住。
    “你不是修练到灵降级别的降头师么?怎么生降都搞不定?快救救胖头鱼啊!”
    “救不了,这些虫不是一般的虫,尤其是领头那只,太厉害了!”







    我心说你这是什么狗屁降头师!这些虫只是外表怪模怪样的吓人,说到底不还是小爬虫么?进去脚踏几下不就死了?有什么厉害的?
    既然大麻子这个二流降头师指望不上,那只有舍命靠自己了。
    其实慌乱中我没顾得上想,他跟我们认识才一天左右,凭什么要为我们拼命?
    我和胖头鱼一起来泰国,也一定要一起回去,不然我没法对胖头鱼父母交待,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我来不及多想什么了,我随手操起门口一个扫把,就准备闯进去救胖头鱼。
    大麻子大叫:“袋鼠,这些虫有剧毒,你别踩它们,否则它们喷出的汁液可以瞬间将你杀死!”
    “那么……对了,大麻子,你快脱衣服!”
    “干什么?”
    我来不及多解释,伸出手,一下子就扒掉大麻子衣服,我将衣服尽可能的多包裹住身体,尽量不露出一点皮肤。
    可惜南希的衣服不能扒,她只穿了一件T恤。
    我一边忙乎一边目不转晴的盯着屋内,奇怪的是那些怪虫只是团团围住胖头鱼,像在开会商量是把胖头鱼清蒸了吃还是红烧吃一般,竟一直不发动攻击。
    “袋鼠,你不要去好么?”生离死别之际,南希眼圈都红了。

    “我像这么贪生怕死不管朋友的人吗?”这话我是对着大麻子说的。
    大麻子这种字典里向来没有尴尬和脸红四个字的人,听到我这话,脸上麻子略微跳动了几下,似乎还泛起了些许红晕。
    我的人生观不是怕死,是怕死的没有价值。救朋友而死,比死于蚊子光彩多了,所以我不怕。
    我头也不回的冲进屋内。
    我就不信我跟人打架都从来没输过,会输给这些小爬虫?虽然王八拳没有朝下打地的招式,可是我有扫把啊!
    考虑到它们都有剧毒,我并不想把它们打的汁液四溅,这对我和胖头鱼有危险,我举起扫把,只是想轻轻的把它们扫开。
    突然,那条一直飘浮在半空中凝视胖头鱼的“蚯蚓”落了下来,原本是尾部对着我,现在竟突然一下变成镰刀头对着我,并发出丝丝的怪声。
    速度太快,我都没发现它是怎么转身的,它似乎并没有任何转身转头的动作呀,怎么镰刀头突然就对着我了?
    再一细看一细想,我猛的明白了,它压根就没转头!
    它的镰刀头竟像个会滚动的球一样,瞬间从头部滚到尾部。
    当那个镰刀头像球一样从头滚到尾部时,它的尾部就变成了头,原本的头则变成了尾部!


    这是多么高科技多么神奇诡异的怪虫?
    这比我的王八拳不知高明到哪里去了!
    它露出这一手之后,我的手心顿时全是汗,唯一的武器扫把都差点滑落下来。
    原本只是想轻轻将它们扫到一旁让出一条路,使我能抱胖头鱼逃跑,现在我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下意识的将扫把像宝剑一样横在胸前做了个防守姿势。
    “蚯蚓”径直的慢慢的朝我“游”来……
    说是游其实并不贴切,只是我实在很难形容这种怪虫的行走方式。
    所有原本围着胖头鱼的虫也转身,纷纷跟着“蚯蚓”的脚步,浩浩荡荡的朝我爬过来。
    我握着扫把的手在颤抖,我不知道这一扫把下去,它们会喷出绿色的汁液还是蓝色的汁液,当我沾上它的体液我又会变成什么……
    我拼了……
    刹那间我想了很多很多,开心的是能去天堂和妈妈相会了,失望的是至死还未能见过父亲一面。他再不好,毕竟也是给我生命的父亲……
    擒贼先擒王。
    我咬紧牙关,冲着离我越来越近的领头的那只“蚯蚓”,用尽全力一扫把横扫过去。
    只希望把它打飞很远很远,这样它若喷出什么汁液可能也不会喷到我们。
    屋子本就不大,扫把抡圆后,带起的劲风都吹动了胖头鱼的头发,竟然却没打着那怪“蚯蚓”。
    我用力过猛,结果却扑了空,身体原地转了一圈,有点晕头转向。
    只见那“蚯蚓”像没骨头似的,竟猛的伏地变成扁平如纸的体态,基本与地平齐,轻松让过扫把,并一溜烟的直往我胯下爬。
    第二十四章 斗法大会



    面对企图攻击我跨下的怪虫,我反应极快,下意识的就往前跳,绝不能让怪虫在我跨下作怪。
    我常年负重深蹲,双腿力量很大,大到有时对力道的把握不能收放自如。
    结果我蹦的太远,一下子撞倒了墙角脚抽筋不能动的胖头鱼,我们俩同时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我一落地顾不上胖头鱼的死活,连忙转身爬起来看那怪虫,这才发现“蚯蚓”的目标好像不是我,它竟带领着虫子大队朝门外爬去。
    难道目标又变成南希了么?
    “子豪,救我!”南希冲我大叫。
    我怕,怕的要命,恨不得离那些怪虫十万八千里远,可南希求救了我不能不管。
    我愣了愣,觉得别无选择,硬着头皮连蹦带跳不踏一条虫的奔到门外,一个公主抱又将南希抱回屋内。
    呆立在外面的大麻子过半天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拨足也往家里跑。
    那群虫子瞬间像对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兴趣,并不再往屋内爬,只是头也不回的慢慢的向前爬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就像泥牛入海一般,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们目瞪口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惊魂未定,屋内静到觉得彼此的呼吸声都像是刮台风那么大声。
    “我的驱虫大法终于灵验了!”光着上身的大麻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端坐在了莲花宝座上,手指像佛祖拈花微笑般捏了个手势,表情是一幅刚运完功很疲惫的样子。
    “滚!”我们三个几乎是不谋而合不约而同的骂出这个字。
    虽然我们都不明白那群怪虫为何突然调头离去,但傻子都明白,肯定跟大麻子无关。
    “大麻子,你把我俩个朋友像逗猴一样逗了一夜了!”南希俏脸冷若冰霜。
    “这一夜难道我很轻松吗?你们瞅瞅我这一身的臭汗。”
    “对了,南希,你认为我会救我的情敌吗?”
    我这才回忆起来,刚才南希慌乱中叫了我的名字子豪,露馅了,大麻子知道我就是任子豪了。
    “什么情敌不情敌?我们俩没可能,以前都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还有,我们俩的事跟子豪没有任何关系!有他没他我们俩都不可能!你要迁怒于他那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你要是没本事解降乘早说,我们另请高明!泰国不是只有你一个降头师!”南希粉脸涨的通红,语气越来越严厉。
    “说实话吧,我是黑衣降头师,我解不了。黑衣降头师只管下降,要解一般也只能解自己下的降。你们还是得去找白衣降头师。”见南希动怒了,大麻子终于霜打的丝瓜一样,焉了。
    “走吧!”我们三个弯腰收拾行李。
    “等等我。”待我们步出门外,大麻子从身后追了上来。
    “你他妈还有什么事?”
    “我得陪着你们等你们的降头发作,我下的降头只有我可以解。”大麻子一脸的真诚。
    我心说,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不信!
    “你对我们三个下了什么降?”我心里明白大麻子跟着我们肯定不是什么要好心解降,十之八九是想缠着南希。


    “这种降发作起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这种降很有灵性,能洞悉人的思想,你最怕什么最在意什么,它就攻击什么。这个降头的名字我还没想好,是我发明出来的,全世界只有我会下,也只有我一个人会解。这应该是它面世以来第一次应用,你们俩很荣幸!”
    “人人都怕死,那你的降头就是要致人于死地了?”
    “并不致死,这个降头是洞悉你的弱点,比如你最在意容貌,它就会毁掉你的面容;假如你是一个歌手,它就会毁掉你的声音,若你是一个鸭子,它就毁掉你的性能力;若你最在意的是某个人,它说不定攻击的就不是你,而是你最在意的那个人。总之是除死亡外毁掉任何你最在意的东西……”大麻子谈到自己发明的降头就像说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般很是得意,脸上麻子颗颗放光彩。
    得意完之后大麻子又猛的捂住嘴露出极端后悔的神情,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你做了件最得意的事,但这件事却是不能对人说的秘密,大麻子无意中没能守住自己的降头秘密,不过我也不明白这秘密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值钱的。

    说到这里我们突然都明白了:“哦,大麻子,原来你就是练这种降头毁了容?”
    “是的!”
    “你连自己的容貌都拯救不了,能解我们的?”
    “我那时是探索阶段才失败,现在已经练成。”
    我想,这种降头发作后,胖头鱼会阳萎,而我呢,全身肌肉会消失,变成满身肥肉。
    胖头鱼最在意的就是那三寸不良之物,我最在意的是身材,南希最在意什么因了解不深还不知道。女孩子么,想必大概也会是容貌身材之类。
    其实我比女人还在意身材,不是我屁精,也不是我娘炮。
    是因为这身材实在是太来之不易。
    健过身的都明白,雕琢身材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我原本瘦弱,要想成为壮汉其实比胖子减肥成壮汉要难得多,增肌绝对比减肥难!
    我历经十几年,在健身房流过能汇聚成河的汗水,锻炼中承受过无数次的伤痛,无数次面对高热量美食强咽口水……

    任何东西,只要你肯为之付出十多年的努力,哪怕在别人看来不值钱,但对你而言,那都是千金不换的至宝。
    心念及此,我想,大麻子给我下的这种降头,对我而言似乎比之前那个没有感觉的降要可怕的多,我实在是舍不得这身历尽千万苦换来的好身材。
    找大麻子解降,结果降没解,还多了一个要命的降,这他妈到底该怪大麻子还是好心帮我们的南希?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业火就跟失控毁坏了的液化气灶般,直往上蹿。
    想以看家本领王八拳暴揍他一顿,又怕他生气不给我解降,左右为难,决定还是先忍气吞声。
    对了,大麻子不会是怕我们不带他一起走,故意拿话吓唬我们的吧?他那水平真的能发明出一种全新的降头么?
    我强压怒火,决定先拿话试探下:“大麻子,据说泰国有几百种毒降头,你难道都学精了吗?有必要自己发明个新降头?没学会走就要跑么?”
    “因为我要参加这届降头师斗法大会!那些祖传的几百种降头已经跟被破解的魔术一般,不是秘密了,很容易就被人破解,为拨得头筹所以我要发明一种没人见过的新降头。”

    “你说什么斗法大会?”
    “黑白降头师斗法大会!”
    “怎么比?”我有点懵逼,降头师之间的技能又不是王八拳对太极拳那样简单明了。
    “一般来说就是一个黑衣降头师对白衣降头师身上下降,白衣来解,解开了就是白衣胜,解不开便是黑衣胜。胜者进入下一轮,如此循环。跟签了生死状的拳手比赛一样,生死由命,赛后是死是残绝不准寻仇。”
    这么说的话,对白衣似乎有点不公平。既然是比赛,黑衣降头师肯定是拿出自己最毒辣最凶狠压箱底的宝贝降头出来,倘若解不开,白衣付出的很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
    倘若白衣解开了,黑衣只是败了,自己倒是毫发无损。
    但也不一定,我记得南希说过,降头也有类似茅山术五弊三缺那样的反噬作用,如果白衣解开,黑衣说不定也会被他所下的降头反噬。
    我顿时来了兴趣:“如果最后的胜出者是2个白衣降头师或2个黑衣降头师呢?”
    “黑衣之间就用法术比试个高下啊,互相下降头啊,谁先死谁完蛋啊,比赛完再互相解降头啊,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嘛。白衣之间确实不太好比,因为术业有专攻,白衣一般只钻研如何解降,往往不发明新降头。但白衣一般也很精通下降,不精通下降又怎么能解降?若两个白衣胜出,自然也是跟黑衣一样比试法术了。据说场面很好看啊,很可能有灵降层面的古曼童捉对厮杀。”

    我想了想:“大麻子,你说传统的降头像被破解的魔术一样没有秘密了这个我不赞同,我觉得还是你的功夫没练到家。好比同样的一个传统魔术,在刘谦手上使出来你看不出丝毫破绽,但在我这个初学者手上使出来,肯定不如他的手法那般熟练完美,对不对?”
    我觉得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我说的这个理。
    一样的王八拳,幼儿园小朋友使出来,胖头鱼使出来,和力拨山兮的我使唤出来,威力怎么可能一样!
    我的话大概直接了点,击中了大麻子的软胁,他神情略有些尴尬:“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同样一个降头,尽管流传很久,很多白衣已经钻研透了如何来解降。但若在你大麻子手上使出来,容易解,可若在一个法力高深的黑衣降头师手上使出来呢,威力可能更大些,更难解些,我这么理解不知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 降头神僧



    面对我的有理有据和直言不讳,大麻子呆了一下也坦承相告:“对!你说的对!这方面你倒很有灵性。可我短时间内不可能大幅提升功力,只能自行研究些没人见过的新降头,希望能侥幸胜出。降头师斗法大会十年一度,我若不能在这届斗法大会上搏点名气,我怕我等不到下个十年就饿死了。我要靠降头生存,靠降头挣钱!要知道我父母已经不管我了……”
    世上任何一个有钱父母肯定都是希望子女回家继承偌大的家业什么的,可若子女不继承家业,非跑泰国去学什么稀奇古怪的降头,还花钱如流水,这不是叛逆的败家子是什么?哪个父母会喜欢这样的儿子?
    所以大麻子父母不管他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也不便再多问人家务事。
    大麻子对我们下的降头是他发明的,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使用,也许跟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不灵自然是皆大欢喜就当没事发生,可万一灵了呢?我可赌不起!
    听到这儿,我决定还是不能抛下大麻子,得时刻跟他在一起等降头发作。
    我当然明白大麻子想跟我们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南希,若没有她,我们俩跪下求他跟我们走他都未必同意。
    我在那不停的推着鼻梁,思来想去,他们三个人就傻站在外面,给蚊虫叮咬的蹦来蹦去。
    “到底怎么说,袋鼠,老站在这儿不是个事啊。”胖头鱼问。
    大麻子道:“不如还是暂时回我家从长计议吧,这么晚你们能去哪呢,不安全!”
    我想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狗窝再怎么脏它也是个遮风蔽雨的窝,我们三个人便又回到大麻子的狗窝。
    我坐在脚盆上问:“这个降头师斗法大会什么时候召开?”
    “快了,还有几个月时间!”
    我看了一眼胖头鱼,可惜也许他无法活那么久了。如果上天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我们就不用辛苦的找降头师解降了,直接去比武大会现场,那儿肯定是云集了所有高手降头师,不愁没人帮忙解降。
    对了,我自己身上的降头难道就永远不痛不痒么?不会再继续发展成什么别的古怪症状危及生命吧?
    不管怎样,我们明天天一亮最要紧的事,还是得找白衣降头师,厉害的白衣降头师。
    我们现在身在曼谷,自然是优先寻找曼谷的白衣降头师。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回芭堤雅找那个白衣怪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误会就道歉,请求人家帮忙解降。
    可我怕赶过去还是像上次那样找不到草屋岂不又耽误一天时间。
    那间破破烂烂的草屋,台风一来或许就四分五裂渣子都不剩了,上次我爬树远眺都没找到那草屋,说不定就已经被台风刮的不复存在了。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先留在曼谷,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厉害的白衣降头师。
    因为我怕蚊虫,不敢睡觉,漫漫长夜,难以度过。
    抱着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闲着的心态,就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大麻子聊着天:“这个黑白降头师斗法大会是谁发起的?多久的历史了?”
    “这要说到咱们降头师历史上神一样的人物——龙婆纳空了!绝世高僧!就像乔丹是篮球的象征,泰森是拳击的象征,李小龙是中国武术的象征,舒马赫是赛车的象征一样。龙婆纳空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位得到黑白衣降头师两方阵营拥趸拜服的人物!在降头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人仰望。在普通民众心里,龙婆纳空是不亚于泰皇的存在。不光是法术通神,他的品格也是令人五体投地高山仰止!”
    所以,面对大麻子对纳空的盲目吹捧,我是不是也得冷静一些呢?
    我又道:“泰森在拳击行业一骑绝尘举世无双,而龙婆纳空在降头这份专业领域或许同样也是出类拨萃领先群雄,这些我不质疑。但技能的高超绝不代表人品就高尚,泰森还会强奸人呢,所以纳空是不是真像你吹嘘的那般……”
    大麻子一声暴喝打断我:“袋鼠你他妈住嘴!你怎么能拿泰森那样坐过牢的人和纳空相提并论!”
    “咦,刚才不是你先拿泰森作比喻的吗?”
    “我说的是泰森在拳击界的地位,又没拿泰森和纳空比人品!”
    “哦哦哦,都是你的理。”
    “龙婆纳空是得道高僧,能效仿佛祖以身饲虎割肉喂鹰似的人物,他的人品胜泰森万倍,亿倍!他这一生,没有任何污点!”
    “那你给我们说说纳空的生平好么?”
    这时,我发现胖头希和南希已经睡着了,应该得去掉们,只有我。
    闻我此言,大麻子盘腿在脸盆上正襟危坐一脸庄重,开始对我叙述起龙婆纳空这个人来。
    龙婆纳空自幼便在寺庙研习佛法,他过目不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见过纳空的高僧都称赞他是极有智慧和佛缘的孩子。

    每到一所寺庙用不着多久,他便会成为该庙最博学最知名的圣僧,然后他为追求更高的境界和佛学修为,便离开此庙,换座更有名的庙宇继续修行。
    年纪轻轻的纳空用了十多年时间便几乎游历完泰国所有的寺庙,每隔几年便会成为当地修为最高的圣僧。
    在泰国,大多僧人都会降头术,纳空自然也会。皆因世间很多学问都是触类旁通,一通百通,纳空的佛法如此高明,降头术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的降头术在泰国同样也是一骑绝尘冠绝天下。
    纳空在游学完泰国所有的寺庙后,大概觉得已经没有寺庙可以容得下他了,就开始独自在深山老林中修行,从此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深藏功与名。
    他还有个绰号,叫孔雀王,皆因泰国野生孔雀极其罕见,而纳空出没之处,总有孔雀在附近现形,这点就相当的神奇了。
    打个通俗的比喻吧,就好比我国有个明星叫萧敬腾,被粉丝称为龙王或雨神,皆因他走到哪个城市,无论那个城市旱了有多久,只要他来,立马就下雨。
    纳空出行,只要发现有人中了降头或得了怪病,无论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善是恶,一般都会主动伸出援手。他法术通神,医术也极其高明。
    降头可害人,也可治病救人。





    纳空活着的使命似乎就是解降和治病,哪怕被下降者是万恶不赫的坏人他也不管,他似乎觉得解降头是我的事,而惩治坏人是上帝的事。
    他热爱着降头事业,或者说对解降有种吸毒似的执著和上瘾,就差没人口普查一样挨家挨户的问可有人需要解降头。
    他不是为钱,他解降和治病救人,绝对不收一文钱,且连口饭都不会吃你的。
    在纳空的世界里,一亿美金和一泰铢并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无私奉献的一位大善人,久而久之,民间自然是对他顶礼膜拜,但渐渐的,降头师阵营们却有些不愉快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说你做好事做好人就会所有人都称赞你所有人都喜欢你,因为至少还有坏人不喜欢你。
    你好事做多了肯定影响坏人的利益,坏人必定要害你。这也是好人没好报的终极原因所在,
    然而,纳空不仅仅是招黑衣降头师阵营恨,白衣降头师同样也对其恨之入骨。
    黑衣降头师收钱下降,白衣降头师收钱解降,大家一直这样相安无事,都有钱赚。
    就好比病毒公司和杀毒软件公司一样,大家相互依靠才能生存,缺一不可。
    第二十六章 降头之王


    黑衣降头师要想钱赚的更多,就得努力提高技术水平,让一般的白衣降头师解不了你的降,自然找你下降的主顾更多;而白衣降头师也得提高业务水平,争取什么降都会解,也才能博出名气,有更多钱挣。
    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好处,有竞争才会有进步,黑白降头师大家都在不停的进步,行业发展便会更加朝气蓬勃欣欣向荣。
    其实很多泰国的僧人降头师慈悲为怀,解降也是不收费的,但为什么偏偏就纳空格外招降头师们恨呢?
    因为大多僧人是矜持的,是常居寺庙不怎么出门的,绝不会主动挨家挨户查户口一样替人解降,除非是中了降头的人主动来找他们。
    而龙婆纳空则跟普通僧人不同,他游历四方,行踪不定,似乎无处不在,简直就是哪儿有人中降头哪儿就有他。
    纳空看到降头就像胖头鱼看到小姐一样垂涎三尺,会主动追着人家不放要帮人家解。而且要命的是他水平又高的不得了,几乎就没有解不了的降,这种挡人财路的情况明显比不收费的僧人降头师们要严重的多。
    民间还传闻纳空是孔雀王,只要能见着孔雀,就一定能见着龙婆纳空大师。许多传说越来越邪乎,越来越神话,久而久之,他的声名盖过了泰国所有降头师。
    其实最恨纳空的可能还不是黑衣降头师,是白衣降头师们。
    因为有纳空四处帮人免费解降,谁还愿意花钱找白衣降头师?
    于是,各门派降头师们慢慢的对纳空妒忌怨恨起来,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久而久之,也不知是黑白降头师哪个阵营发起的,降头师们决定要聚在一起开个重要的会,这个会的主要内容就是讨伐纳空。
    会议上,大家一致认为得惩治一下纳空,否则大家都没有活路了,降头这行没有希望了。
    什么行业都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可以做的比人家好,但别超过太多,超过太多人家永远赶不上的话,就会想着坏点子搞不公平竞争整你。
    据说在当时的泰国,世人只知纳空,不知降头。纳空一词和降头几乎是同义词,降头等于纳空,但纳空不等于降头,因为他身上还有圣僧、活菩萨、孔雀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等各种神奇标签。
    我完全能理解纳空招人恨这回事。就像当年360公司不收钱免费替人杀毒一样,招来所有同行的憎恨,纷纷都觉得360是行业的毒瘤,是害群之马,害大家都没饭吃,因为大多病毒原本就是杀毒软件公司自己放出来的。
    假如某个科学家说自己攻破了世间所有性病,大家可以大胆爱脱掉束缚不用紧张,照说这是件普天同庆皆大欢喜的好事吧?可事实上,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很多人并不高兴。



    首先各大避孕套公司就不开心了,说不定会悬赏千万来追杀这个科学家。避孕套光靠夫妻俩避孕使用,那销路才多少?更大的销量在于大保健防病时使用。
    所以任何时候,做好事可以,但若你的好事挡人财路了,那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宅心仁厚的纳空其实正无意中做了360公司、科学家那般的事。
    世上任何事都具有两面性,一件看起来再行善积德的大好事都绝不会能面面俱到的造福每个人,总会伤害某一些人的利益。
    降头师阵营们商量到后来,决定发起一场降头师斗法大会,邀请纳空参加。大会明着的意思是选出个水平最高的降头师,武林盟主那般统领群雄。
    其实暗着的真正意思是想集所有降头师之力,消灭纳空这个“害群之马”。你纳空再厉害,不可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吧?
    无奈的是纳空是高僧,六根清净,淡泊名利,不想参加。
    降头师们眼瞅着挖好了坑结果纳空却不跳,心急如焚那。
    后来不知哪个降头师出了个坏主意,他放出消息,如果你纳空不参加这斗法大会,我们就不收钱也胡乱下降头。而且一下一个村,一灭一个村,而这些杀人的罪孽应该通通算在你纳空头上。
    这是用极端手段激纳空出山参赛。
    于是那一段时间可把纳空累坏了,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马不停蹄的四处奔波为人解降。

    修佛的人都是慈悲为怀,不愿杀生,虽然说这些降头并不是纳空下的,但纳空也觉得这些无辜的百姓皆是因他而中的降头。如果死亡,等同于自己在杀生。
    纳空解降再牛,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二十四小时解,也不可能能救活所有被下降的人。
    为了拯救苍生,为了不连累更多无辜的百姓,纳空别无选择,他必须得参加这个降头师斗法大会了。
    因为是第一届,各方面筹备都不完善,比如说规章制度啊,广告赞助啊,电视台转播啊,什么都没有。
    规则是现场定的,对纳空极不公平。
    你纳空不是牛逼么,不是什么降都能解吗?好的,我们所有降头师车轮大战,轮流对你下降,你自己给自己解,降不死你也累死你!
    纳空他既然来参加这个斗法大会了,就绝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他早已想好就以佛祖舍身饲虎的行动来化解这场恩怨。
    所以纳空对这种近乎于杀人的不公平斗法规则毫无反对意见,比赛就此开始。
    降头师轮流上台施展看家本领,而纳空就一动不动的含笑站在那儿,毫不反抗,任他们折腾。
    来了药降他就喝,来了灵降他就挡,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来者不拒。
    这场比赛纳空就像是任人折腾和摧残的小白鼠。
    降头师最大的分类有黑衣和白衣阵营,其中黑衣阵营中又可细分各种门派,擅长不同的降头,五花八门,说泰国毒降头有几百种可能都是保守的说法。
    纳空不可能每一种降头都见过,也不可能每一种降头都降过,但他天资聪慧,不管什么稀奇古怪阴狠毒辣的降头都没能难倒他,他见招拆招,一一有惊无险的化解。
    第一届降头师斗法大会参赛人数约八千多人,全是各门派最顶尖的人物。
    因为时间关系,一个降头师只准下一个降头,下自己最拿手最无解的降头。
    纵然如此,这八千多个降头还是得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来下和解。
    第一届降头师斗法大会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月。
    纳空近乎是不眠不休三个月,期间只食少量的野果和饮些溪水,所谓的休息就是乘降头师们用饭时间他简单打个盹,打完盹便神采奕奕如同饱睡一夜。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也不知是纳空最后用佛法感化了降头师们,还是其高洁的人品折服了降头师们,原本对纳空恨之入骨的降头师们越来越发自内心的崇敬他,仰望他。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降头师们真拿纳空没办法想。
    你恨一个人,想要对付他,可用尽所有手段都对付不了,这时你会绝望,而绝望的尽头往往就是无能为力的放弃和屈服。
    到了后来,八千多个降头并没有下完,很多良心发现的降头师不忍再对纳空下降,宣布退赛,还有一些降头师自愧不如为保名节干脆就不出手丢人现眼了,也选择退赛。
    自那一次斗法之后,举国的降头师都服了,心服口服的尊称他为降头之王。
    这第一届降头大会,虽然没达成最终除去纳空这个阴暗见不得光的目的,但各大降头师也感觉颇有收获,比如说结识了新的同行朋友,交流见识了新的法术,一举多得。
    于是众降头师们便约定每十年就开一次降头师斗法大会,切磋法术,以降会友。
    以后的降头大会自然不再以初次那般对付纳空为宗旨,就是如各行各业交流大会一样,纯粹的业内盛举。
    第二届降头师大会,纳空本也不想参加,但大家都说你是上届的冠军,你不参加那像个什么?谈何影响力?如何吸引新秀参加?
    深爱降头事业的纳空逼不得已的又参加了,要知道他血液里流淌的全部都是佛法和降头。
    毫无疑问,第二届的冠军还是纳空。
    第三届时,纳空消失了,没有人能找得到他,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消失,是死了还是去了何处,第四届降头师大会他也没参加……
    为什么纳空不再参赛,有传言说纳空年年折桂觉得参加这个没什么挑战性了;还有人说纳空已经如日中天,而降头新秀层出不穷,他也怕万一哪天失败了晚节不保,于是急流勇退。
    而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传言是说某次纳空无意中听到几个降头师聊天,顿时心灰意冷萌生退意。
    一个降头师对朋友抱怨道:“不练了,没有意思,反正去斗法都是陪太子读书,第一永远是纳空的。有生之年我们都追赶不上他。只要纳空不死,我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练不练结果都一样,那还练个屁!”
    纳空如梦初醒,他觉得有他的存在,不仅没推进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反而是阻碍了行业的发展。原来有他在,别的降头师就没有希望,没有上进心,长此以往,对整个降头行业来说都是种严重的伤害。
    第二十七章 白衣阿赞


    江山代有人才出,前浪纵使不被后浪推死也得自觉的自己投奔大海,绝不能阻挡后浪的前进脚步。
    纳空在第二届斗法大会之后就人间蒸发了,无论斗法大赛组织者踏遍海角还是天涯,也寻不着他的踪迹。
    纳空人间蒸发的本意就是要把机会让给新人,给新人出头,这样降头界才会有更多更好的新人出现。
    自那以后,龙婆纳空就真的成了一个传说,神话般的人物,几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
    大麻子的故事讲完,他对我解释道在泰国,百姓对僧人的尊称,一般前面会加上龙婆二字,而对非僧人的大师、老师,一般称之为阿赞。
    我在那听得入神,大麻子都讲完了我仍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无比仰慕这位风华绝代的龙婆纳空大师。
    纳空一人单挑全国的降头师,毫不亚于乔峰聚贤庄一战的气魄。纵然我不是降头师,纵然这事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听闻起来仍是荡气回肠旷绝古今唏嘘不已。
    但大麻子叙述中,我无意中发现一个漏洞。
    我不动声色的道:“大麻子啊,我记得你说过降头只有发作才能解啊,如果真这样,纳空第一次参加比赛,照说三个月也比不完啊。降头按发作时间不是分日降月降年降么?你不想给我们解降就是想多缠着南希一阵子吧?”
    大麻子一怔:“别看你五大三粗的像个莽夫,倒是心细如发啊。我没骗你,常情来说是这样,可斗法不一样,斗法绝不会下月降或年降,下的都是快速发作的日降!且降头师一般也有本领能让身上降头尽快发作,好赶紧解。但普通人如何会这些门道?”
    我半信半疑,但苦于降头知识不扎实,也反驳不了他。
    “大麻子啊,你在曼谷有相熟的白衣降头师么?你下的降就等你解了,可别的降我们得赶紧解啊。胖头鱼就半个月活了是不是?”
    “有是有,可这需要………”大麻子搓了搓手指,做了一个点钞票的姿势。
    “大概什么价?”
    “不好说,得根据你中的降头来,就像治病一样,治感冒和治癌症能一个价么?”
    “解一个降收一个费?”
    “那你以为呢?解一个再送一个?你当商场买一送一呗?”
    我冷了半截,胖头鱼身上几十个降,那得花多少钱?
    “还有我提醒你,下降的行情一般跟黑社会杀手一样,你要一只手是一个价,要一条腿是一个价,要命又是一个价。下个情降一般一万泰铢左右吧,要人性命的降,一般五万泰铢起,无上限。这些还是得根据降头师的名气和法术来说,名气大的收费还要再贵点。”
    “我不下降,你不要跟我说下降行情。我要解降,你说说解降的行情。”






    “我不太清楚解降的行情,但常情来说解降比落降贵,至少贵一倍左右!道理很简单啊,下降的话太贵了你可能会舍不得,纠结一番不对仇人下了,那降头师岂不是少个生意做了?而中降者就不一样了,再贵你他妈也得解啊对不对,谁都知道命才是最值钱的啊。”
    我算了算我们的全部家当,撑破天只够解2个降,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降头师真是会哄抬物价啊,这么做生意和敲竹杠子有什么分别?
    我想,这么说的话,黑白降头师关系是很复杂,既形同水火,又如同鱼水般互相依存。
    我甚至怀疑黑衣白衣降头师是不是就像电脑病毒和杀毒软件公司之间的关系,或许关起门来压根就是一家人嘛。
    黑衣下降,收钱,白衣解降,也收钱,最后中降者没死,花钱请下降的岂不白忙乎了?
    搞到后来,大赢家等于还是降头师,就他们挣钱了!可见学会一门谋生的技能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我又灵机一动,有没有可能是那位白衣怪人觉得我和胖头鱼是富家贵公子,先对我们下降头,然后到时再派出一个白衣降头师来收高价解降,如同敲诈勒索一般?
    我回想了下那夜我和胖头鱼是不是有哪些地方让他误认为我们很有钱。
    想了会又否决自己的猜想,我记得那夜我们都是穿着很普通的裤衩T恤,也没佩戴什么值钱首饰,什么肾6肾7手机更是没有。
    我和胖头鱼大半辈子都是穷吊丝,祖传的穷,身上绝对没有半点所谓的贵族气息,若把我们当有钱人来勒索,除非眼瞎了。
    我和胖头鱼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就是七位数的QQ号了,难道他看过我们的QQ空间?还知道我们是黄钻用户?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我竟忘记了那些可怕的蚊虫,迷迷糊糊的坐地上靠墙睡了过去。
    醒来时,看到南希正坐我旁边用一张旧报纸做扇子给我驱赶蚊虫,见我醒来悄脸一红:“咦,你还真没富贵命呀,刚给你扇几秒你就醒了。”
    胖头鱼在旁道:“哎,南希你为什么说谎,你给袋鼠至少扇了三个钟头了好不好?”
    南希娇嗔一声,捂着脸夺门而出。
    看南希的表现,我当然明白胖头鱼说的才是真的。
    我很不解的道:“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像我们男人,我要是给你胖头鱼扇风,我扇了一分钟,我恨不得说扇了一小时,就是想让你多领我的人情感激我。可这女人明明扇了三个小时,却非说扇几秒,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胖头鱼和大麻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别他妈装逼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出去吃早饭吧!”大麻子不耐烦的道。
    “我是真不懂女人啊……”
    胖头鱼贴在大麻子耳朵旁嘀嘀咕咕,我隐约听到什么袋鼠还是处男,确实是没什么经验之类。大麻子顿时就露出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认为他们在嘲弄我什么,脸一沉:“妈逼,不是处男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有钱!马上就能去找个小姐破处你信不信?”
    “好好好……你去破吧……没人拦你……我们去吃早饭了,你去不去?”
    “我去!”
    泰国作为一个旅游国度,吃的五花八门,本地特色的蔬菜饭、海鲜汤,欧美的三明治、牛奶,甚至我们中国的包子豆浆都有的售卖,选择范围广,价格也便宜。
    可纵然便宜,大麻子又在结账时做出要跟我跳探戈的姿势。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双手背在腰后:“我不抢着结帐,你要想结就结吧。”
    大麻子顿时傻了眼,他一只手插在裤袋,另一只手伸长在半空中,原本是准备和我推搡跳探戈用的,结果现在僵在那里手足无措。
    “嗯,给你一次机会,你付钱,我们不抢!”胖头鱼也在旁不怀好意的煽风点火。


    大麻子插在裤袋的左手跟焊在了口袋似的,又像口袋是个无底黑洞似的,总之半天都拨不出来手:“你们他妈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你他妈从昨天到现在假装抢着付帐多少回了?怎么一次都不成功?你这么虚伪!你不厌我都厌!”
    “嘿嘿!”大麻子挠挠麻子,毫无愧色,理所当然的抹抹嘴走了,留我们在后面付帐。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你不是在领我们逛街吧?我们带着这么多降头可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找人救命的。”我们三个追上前面大摇大摆走着的大麻子。
    “带你们去找一位曼谷很有名的阿赞。当年与我斗过法,我惨败他一招。”
    “别了吧,跟你斗过法就赢一招的降头师不见也罢,换一个见。”
    “嗯,那就找他巴颂阿赞吧,不过我提醒你们,他收费非常贵。”
    “那还是见第一个阿赞吧。”
    “子豪,这又不是菜市场买菜,怎么能图便宜?肯定贵的好一些啊。”南希责怪道。
    我无法在一个女人面前坦承自己没钱,这实在是件丢人的事,我尴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
    胖头鱼倒是无所谓大刺刺的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我带着银行卡呢,先用我的好了!”南希道。
    我第一反应是想拒绝,可我更想活命,所以说不出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又感觉太浅薄太见外,大恩不言谢么,只好等将来有钱了连本带利的还她,我露了一个僵硬的笑脸,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赞那里有POS机吗?要不要先取好钱再去?”胖头鱼问。
    “有,有,你要发票都有!”
    “我操,这生意做的可真是与时俱进。”
    “还有的阿赞在中国开了淘宝店呢,给人做情降什么的,不信你淘宝搜下。”
    我掏出手机淘宝一搜降头,还真他妈铺天盖地都是,我操!
    这么看来,降头真是一个朝阳产业啊!
    步行了约半个小时,大麻子指着一间半掩着的大铁门说到了。
    这是一个藏在深巷中的典型泰国民居,大门不起眼,一推开门却是别有洞天如菜市场般喧嚣。
    一个百平方米大的院子,院子摆满了很多张简易的担架床,许多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看起来神色憔悴,也不知是得了病还是像我们这样中了降头。
    阿赞收费这么贵,生意竟然还如此火爆,想必确实是真有点本事。
    第二十八章 泰拳八段


    我们进了大院,东张西望着,看到一个双足浮肿到有些溃烂的南洋人,他的烂足上正爬着许多乌黑发亮的胖胖的肉乎乎的虫子,他正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走近一细看,原来那些虫子是水蛭。
    看这双脚的模样,应该是比较严重的糖尿病症状。我是听说医学上可以用水蛭来治疗糖尿病,用它们来吸出溃烂处的脓血。
    没想到阿赞不仅是白衣降头师,还会这么先进的治病救人手段。
    “哇,呕……呃……”还有一个人正伏在担架上吐血,只不过他吐出来的血是豆腐般一块一块的,红里透黑,豆腐块般的血里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黑乎乎的虫子在蠕动。
    这明显是中降头的症状,不会有任何病会吐出虫子来,就算是小孩子吃药打蛔虫,那也是从菊花里出来。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男人惨叫声盖过了整个院子里所有的痛苦呻吟声,我这辈子从没听过如此凄厉的惨叫,直叫的人心惊肉跳。
    我们闻声看到一个人正伏在担架上,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什么。
    别人大多都是躺着的,但他却没法躺。
    因为他的背上长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一细看,有点类似于鱼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在太阳底下还泛着彩光。其实更像是鳄鱼身上那种鳞片,因为比普通鱼类的鳞片要大的多。
    这些鳞片一碰应该就有剧痛感,我看见一个白衣服的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正在用指尖触碰那些鳞片,而一碰,那个鳞片人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那种暗灰色的鳞片就像个活物一样,似乎还在不停的生长,越长越密,越长越大。只一瞬间功夫,那个人几乎就不像个人了,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了全身,看不见一点皮肤了,倒真像一条趴着的鳄鱼,或者说真像一条鳄鱼长了个人头出来。
    我的密集性事物恐惧症瞬间就发作,我恨不得扣掉自己的眼睛,但又压制不住好奇感,老是想看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看一眼又折磨的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位就是巴颂阿赞了,这条街最有名的白衣降头师,还是我们华人呢!”大麻子倒是对如此惨景见怪不怪的模样,很淡定的指着那个鳄鱼人身边站着的八字胡白衣人。
    在泰国的华人很多,约九百万华人,从事什么职业的都有,有些从事降头师职业也绝不奇怪。
    大麻子带我们走上前去,做了个合十礼:“巴颂阿赞,萨瓦迪卡不!帮我看看这两个朋友中了什么降。”
    巴颂对大麻子点点头,然后对鳄鱼人旁边站着的几个家属模样的人说了句泰语,那几个人立马就跪地杀猪般扶着担架就嚎哭起来,随后又有个人跪地抱着巴颂的裤角做苦苦哀求状。
    南希常来泰国,懂得不少泰语,见我好奇便给我翻译道:“巴颂说来迟了,没救了,叫人家属把他给抬回去。”
    我一听心里透心里凉,降头不发作治不了,发作了治迟了同样也治不了,这降头可真是太要命了!
    只见这一院看起来都是不太健康的人,也不知哪些是中了降头,哪些是普通疾病,巴颂这儿看起来好像又没有医院排队挂号那样的制度,那该啥时轮到我和胖头鱼?别时间拖长了,把我们俩也整成了个不治之症让人给抬回去。
    巴颂阿赞大概是跟肿瘤科的医生一般,见惯了生死离别,对趴在地上抱着他腿哭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也不踢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拖着地上的人,慢吞吞的朝我们走来。
    “巴颂,就是这两位朋友中了降头。”
    “中国来的?”
    “是啊。”我们毕恭毕敬的回答,心想,收费公道点啊,别老乡老乡,背后一枪就好。




    巴颂端详了一下我和胖头鱼的面色,随后朝我伸出手来,我知道降头师解降就跟中医号脉一样,第一件事往往就是看眼睛里的黑线,这是中降头的标志物,我便殷勤的将脸凑上前。
    突然一股大力从身后冲撞来,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怒火中烧的回头一看。
    撞我的是一个年青壮汉,他赤裸着上身,头上绑着一条圆形的麻绳一样后端翘起来的东西,臂缠一条棕色的绑手带,腰系金色腰带,下身穿一条红裤衩。
    他对撞到我这个人毫无反应,就像撞到空气一般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表情急切的叽里咕噜的用拳语和巴颂说着什么,想必应该也是来求解降或治病的,看他面色红润气色上佳,估计应该不是他有问题,可能是他亲戚朋友中了降。
    我认得,这身装扮是个典型的泰拳手的打扮,甚至可能是刚下比武擂台。
    上次来泰国,南希曾给我们游客介绍过,一个真正专业泰拳手的特色是头戴蒙空,腰系裹金,臂缠八戒。

    蒙空就是戴头上的那圈玩意,最早形式是用蛇皮加琥珀做成,里面有邪咒。裹金是一条布带,就是固定裤子用的腰带,布带上有用金泊写成的符咒。八戒,就是绑在手臂上的带子,也叫臂箍。
    我是一个到哪儿都不愿吃亏的人,哪怕是在外国,哪怕对方是个所谓的泰拳手。如果健身十多年,还处处吃亏,那练一身的肌肉又有什么意义?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健身的目的就是身体健康不生病和不被人欺负。
    我举起王八拳冲那泰拳手大吼一声:“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
    南希拉拉我:“算了算了,这人是八段泰拳!”
    “从哪看出来的?”
    “他的臂箍是棕色的,这是八段泰拳拳手的象征。那次旅游我带你们看的泰拳表演,他们的臂箍是蓝色的,那才是第六段!”
    我倒吸一口凉气,第六段级别看起来都极有观赏性和战斗力了,第八段岂不更非同小可?
    我倒不是怕什么泰拳八段九段,我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也绝不是爱惹事生非的人,更不是喜欢欺负别人的人,本来我吼一声火也就消了,不打算再折腾什么。
    那泰拳手虽听不懂国语,但也能感觉出我是在骂人,先是指指自己臂上的红八戒,然后轻蔑的看我一眼,并朝我竖起个中指。
    不难看出他在跟我炫耀他的八级泰拳手荣耀。
    我也立马回应了他一个中指。那有什么不了起?我还是王八拳十段呢!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结果那家伙不知是看南希漂亮还是怎么回事,竟笑嘻嘻的伸手摸了下南希的头发。
    南希吓的花容失色,连忙往后躲。
    我说过,我最讨厌不尊重女人的人,别说南希是我朋友,就算她是个素不相识的大妈,我都绝不会允许有人在我面前调戏女人!
    今日,来自中国的古拳法王八拳要会会泰拳八段了,为国争光了,我想。
    我闷哼一声,将全身的王八之气汇集在两只拳头上,伸出小指朝那泰拳手勾了勾,然后竖起拳头。
    语言不通没关系,傻子都看得懂我这种肢体语言。
    万万没想到的是,泰拳手并不怒,反而是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愤怒的问南希:“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
    “他说你挺有趣的,想和你做个朋友。”
    我一惊:“不是吧?我怎么感觉像在嘲笑我一样?”
    大麻子插嘴道:“南希你怎么又说谎呢?他说的是老子一场拳赛好几万泰铢,要我跟你这个傻逼打架?别逗了!”
    从那泰拳手的表情,我觉得我该选择相信大麻子的翻译。
    “大麻子,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呢?”南希狠狠的掐了一下大麻子。
    这下我更坚信大麻子的翻译是正确的了。




    我明白大麻子的意思,他不喜欢我这个情敌,想让我被泰拳手揍一顿出点丑。
    我的怒火熊熊点燃了,我拳头捏的格格作响,全身所有有关节骨头的地方都像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作响。
    我一手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就像杰克逊开演唱会撕衣服那样,绝不拖泥带水,绝不遗留一根布条在身上。
    打架不脱衣服,对我来说,就跟穿袜子洗脚一样。
    泰拳手看了一眼我的肌肉,还是轻蔑的笑笑,那表情好像在说,肌肉有毛用?实战最重要。
    我发誓我这辈子脱衣服无数次,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
    我见过流口水的,见过羡慕的,见过妒忌的,唯独没见过如此轻蔑的眼神。
    我现在的怒火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拍成肉泥贴在地上撕都撕不下来!
    我早就把解降这些破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我用拳头指着泰拳手:“小子,来战吧!”
    泰拳手伸出一根手指冲我摇摇,然后再不看我,脸对着巴颂说了一句话。
    大麻子翻译:“他叫巴颂赶紧跟他出去一趟,他有个朋友中了降头,下不了床。”
    “这尼玛不就是插队吗?是我们先来的好不好?”胖头鱼低声道。
    “巴颂阿赞,您什么意思?还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我道。
    巴颂没用国语回应,他用泰语回应的,显然是想让泰拳手也听懂。
    大麻子给我翻译道:“巴颂说你们谁给的钱多就先看谁。”
    “喂,我们是老乡哎,大家都是中国人耶!”南希大声道。
    巴颂双臂抱胸,双眼看天,神情倨傲,这姿势摆明了就是说自己只认钱不认老乡了。




    第二十九章 王八拳法



    泰拳手立马从兜里掏出一迭厚厚的泰铢,巴颂双目放光,往他那儿走了几步,心里的天平明显倾斜向泰拳手那一边了。
    我想起刚才那个凄惨无比的鳄鱼人,真的很怕和胖头鱼降头解迟了就没救了,也不知解降头到底需要多少时间,万一巴颂这一出诊,一天都回不来怎么办?
    可我不能跟泰拳手比谁出钱多,因为我没钱,我可不好意思这么的糟蹋南希的钱。
    我沉声对巴颂道:“我们没他钱多,可该给的钱一毛不少你的,这可不是在拍卖会。”
    巴颂笑道:“我做生意很规距,谁给的钱多先看谁,看完他回来再看你们啊。看大麻子面子,保证正常收费。不过丑话说前头,如果万一又有人加价抢在你们前面看,那也怪不得我啊。”
    南希听闻此言连忙打开包,我赶紧摁住她手,坚决不能让她的血汗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奸商赚走。
    泰拳手将钱在手臂上很嚣张的拍来拍去,哈哈大笑,指着我叽里咕噜又说了句什么。
    南希抢着翻译:“他说你身体这么强壮,一时半会死不了,放心吧。”
    我不信她的,直接问大麻子:“你翻译下。”
    大麻子大概是怕南希掐他,跑远远的大声道:“他说穷逼们,滚回中国去吧!”
    我操他妈的,反了,反了,你这是在做死!
    “巴颂,对不起了,我要让他没法带你出诊!”
    “什么意思?”
    “我要他趴地上起不来,这样,你就能先看我和我朋友了?”
    巴颂哈哈大笑:“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别怪我不提醒你,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拳手!一回合KO过很多对手的,也包括你们中国的武术家。”
    巴颂在泰国呆久了,都不说咱们中国了,变成你们中国了,看来不用再和他提什么老乡情份了。
    巴颂应该是在给泰拳手翻译我说的话,泰拳手笑的就像刚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一样。
    我的王八拳和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跃跃欲试饥渴难耐。我唰的一下,随手把裤衩也撕烂了,南希吓一跳下意识捂住双眼,可指缝里还能看见她黑亮亮的大眼睛正在偷看我。
    我穿的是四角内裤,虽没三角内裤那么暴露,但全身该露的肌肉都露出来了,我很满意。
    我将足上的凉拖鞋也一脚踢多远,赤足上阵,并不是说我在严格按照泰拳的比武规距来,是穿拖鞋真的没法打架。
    现在我全身上下只着一条四角短裤,感觉清爽自在毫无束缚。
    今天我脱这么彻底真不是装逼,是我明白打架中越轻装上阵越好,头发、累赘的衣服有时都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胁。
    尤其今天面对的对手是泰拳手。
    因为泰拳手和我的王八拳以及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其实可以算是师出同门,内核精神完全一致,都是讲究个无招胜有招,绝没有任何固定的套路和招式。
    所以,我们俩的比武很可能会出现街头流氓斗殴那般抓头发或揪衣服等看似极不雅观完全不像武术的下三滥攻击招数。
    王八拳和泰拳一样,是绝对的只讲究实战效果的武术,只论结果,只论输赢,绝不在意过程如何。
    这两种拳法都是世界上实用性最强的拳术,绝没有任何花哨的华而不实的招式。尤其是王八拳,在我国已有上千年历史,广泛流传于网吧、菜市场、幼儿园等任何有人的地方,有江湖的地方,有争执的地方。
    泰拳被称之为 “八条腿的运动“、“八体的科学”,因为使用双拳、双腿、双膝、双肘进行格斗。
    “泰国也有吊丝这种词汇?”
    “这是我即兴发挥的翻译,他原意是穷光蛋!”
    我知道这个泰拳手看不起我,不想动手,那么我必须要先发动攻击了。
    我原地活动下筋骨,简单做了几个舒展身体的热身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上前,一记左勾拳,再一记右勾拳,这是标准王八拳的起手势,就像乌龟从水里面爬出来,我给这招取了个名字叫王八出水。
    这招并不以击中目标为目的,只是向他宣战,表示不管你还不还手我都要干你了。所以我不会那么傻用尽全力,最多只用了二成力。
    没有力量自然就没有速度,向来以敏捷和力量而著称的泰拳手轻松避开王八出水这一式。他笑着摇摇头,似乎在说我水平太差,这拳毫无力道和准度。
    我又加大一分力度,顺势单拳直捣黄龙打他面门,这招叫王八伸头。
    泰拳手双手背在身后,后退几步,又轻松避过,他还是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他完全不出手,这种轻视其实比打败我还要令人感到羞辱。
    大麻子和巴颂在旁不怀好意的喝起了倒彩。
    而南希和胖头鱼的眼神似乎都在说,算了,别丢人了,咱不打了吧。
    我现在收手不打,等于承认是败了,可若这么追着人家,人家老不回手,也着实是丢人至极。
    我真有点进退两难。



    我别无选择,只有使唤出100%暗黑力量的王八拳,用霸道至极的力量和拳风逼他出手。
    我仰天长啸,浑身散发王八之气,彻底进入暴走状态,跟幼儿园小朋友使唤王八拳似的,还加上了气势惊人的音效。我一拳紧跟一拳的攻击他,嘴里还呜里哇啦的乱骂着。
    泰拳手身形比我矮一个头,极为灵巧,他一直双手背在身后,左闪右避,前跳后退,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一一避开。
    我就像个流氓无赖似的,啥也不管了,就这么毫无章法的追着他打,不一会儿,我累的气喘吁吁,却连他衣角都没沾着一片。
    100%暗黑力量的王八拳太过耗费气力,再这么下去,他不用出手我就得累趴下了。
    我立在原地稍作歇息,突然感觉足底有些刺痛,以为踩到了玻璃。抬起脚一看,发现脚底粘了片血淋淋的鳞片。我想大概是刚才那鳄鱼人身上的鳞片,我感到一阵恶心,用力揭开足底的鳞片。
    到底该怎么激他出手呢?乘着扣鳞片时我努力想着对策。
    只要他出手,哪怕我就是输了,也比别人压根都不动手的好啊。
    我王八拳使唤的有些累了,这下得出王八脚了,于是腿索性也不放下,顺势抬高,用脚掌指着泰拳手。
    没曾想到这个动作却有着极特别的效果,只见泰拳手突然脸色一变,他勃然大怒指着我呜哩哇啦的骂了一通。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南希往上凑我铁青着脸没好气的道:“你不要瞎翻译瞎搅和了,这一架不打我就不叫袋鼠!我就不是中国人!”
    “要这么夸张上升到国家的高度么?就你?你能代表国家么?”大麻子在旁讽刺道。
    南希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了。泰国人认为脚部是卑贱的,只能用来走路,不能用脚踢门或指东西等。你刚用脏兮兮的脚指着自以为高贵的泰拳手,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人格污辱。”
    这下翻译的有板有眼,我信了。
    于是我将脚继续抬高,快与头平齐了,直指着泰拳手,还不停的抖动,有本事就来啊,我他妈就污辱你了,王八羔子!
    有必要时我甚至可以效仿格斗游戏《拳皇》里的泰拳手东藏脱了裤子把屁股对着他摇来摇去的那般挑衅。
    泰拳手终于被我成功激怒了,他怒极反笑。他左右扭动了下脖子,咔咔作响,将双拳对在一起碰撞了几下。他慢吞吞的整理了下臂箍,裹金和蒙空,双手合抱在胸前,闭眼做了个祷告般的姿势。
    折腾半天后,他终于摆出了个标准的泰拳姿势。
    只见他两足分开与肩同宽,左脚向前跨一步,两腿脚跟都不着地,靠前脚掌撑地,并来回微微抖动,
    他左拳伸展向前,右拳略往回收,与眼平齐,同样也在不停抖动。
    这是标准的泰拳起手式,攻守兼备。
    第三十章 完爆泰拳


    我不得不承认泰拳手的姿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确实都比我的王八拳赏心悦目些,而且显得很专业,大麻子在旁禁不住的喝起彩来。
    “你他妈到底跟谁一伙的?”这是胖头鱼怒骂大麻子的声音。
    我无暇分神,全神贯注的盯着泰拳手,这大概是我学会打架以来所面对的最高级别的对手。
    电光火石的一刹,泰拳手一个箭步上前,左拳右肘同时发动。
    我知道他动作会很快,万万没想到竟这么快,眼前一花,他就到了我跟前!
    太快了!我闪避已来不及,只得下意识横起双臂护住面部!
    几声沉闷的声响后,感觉双臂如撞到铁石一般坚硬的东西,别看他瘦削,拳真的很重。
    我护住了面部,身体的空门便大开。
    他猛的跃起,如入无人之境,右膝正中我胸部,我被撞的往后退,他紧追着,高高跃起,一记飞腿正中我头部,我满眼星星头晕脑胀,轰然动地。
    好在我中了不知道痛的降头,要不然我非得疼的哭爹叫妈不可。
    如果有裁判在场计数的话,我肯定输了,我恢复神智爬起来,用了肯定不止十秒。
    站起来之后还觉得天旋地转头晕想吐,这一脚再加几分力,估计真能把我踢成脑残或脑震荡。
    这是我的王八拳至练成以来所面对的最惨重的失利——连人家衣角都没沾着,就被人家一招KO在地。
    我河马一般皮厚肉糙,挨几拳没什么事,最关键的是我压根也不知道疼痛,怕什么!
    全场只听见啪啪啪,噗噗噗沉重的肉体撞击声和男人低沉的怒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爱情动作片呢。
    雨点般的一套组合拳结束后,泰拳手高高跃起,又是一记凌空飞腿,共三记,我胸,腹,脖子接连中招。
    我受力往后直退,终于重心失控,一屁股着地,还头着地在地上滚了几下才算停。
    这下简直就像道士在白喜事道场上做法似的,脑里鼓点、钹儿、锁呐声齐响,嗡嗡嗡乱成一团。
    我再次顽强的站起来,还没站稳,他高高跃起,双手扶着我肩,凌空一记膝盖正中我鼻子,我又重重摔倒。
    我吸吸鼻子,感觉鼻子也不通了。
    此刻我要感谢那个给我下降头的人,因为他拳再凶狠再霸道也吓不到我,反正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就这样,我毫无招架之力,一次次被他打倒,一次次又顽强的站起。




    我数过自己一共倒下八次,自已站起来七次。因为还有一次是泰拳手把我从地上提起来的,提起来自然不是怕我站不起来,是继续暴打我。
    这不是一场比武,这仿佛是一场成年人面对婴儿的屠杀。
    我感觉全身所有地方都受到了攻击,但由于哪儿都不知道痛,真不知道自己外表被打成什么熊样了。
    不过我记得刚来这个大院时,人物在眼睛里很大很立体,现在睁大眼睛看人都好象是从门缝里看人那般,所以至少我明白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了。
    我从门缝里看到南希掏出一条白色的小手绢在拼命的摇晃:“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投降了!”
    我暴怒,瞎子一般摸了几把也没抓到那小手绢,第五次终于成功,一把扯掉了她手上的小手绢:“不投降!我倒下了么?”
    泰拳手此时突然双腿合一起,笔直站着,表情庄重,对我做了个毕恭毕敬的合十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
    南希翻译道:“他说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勇士!他怕把你打死,不想再打了。”
    我感觉这翻译靠谱,南希应该没说谎。

    此刻我要感谢那个给我下降头的人,因为他拳再凶狠再霸道也吓不到我,反正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就这样,我毫无招架之力,一次次被他打倒,一次次又顽强的站起。
    我数过自己一共倒下八次,自已站起来七次。因为还有一次是泰拳手把我从地上提起来的,提起来自然不是怕我站不起来,是继续暴打我。
    这不是一场比武,这仿佛是一场成年人面对婴儿的屠杀。
    我感觉全身所有地方都受到了攻击,但由于哪儿都不知道痛,真不知道自己外表被打成什么熊样了。
    不过我记得刚来这个大院时,人物在眼睛里很大很立体,现在睁大眼睛看人都好象是从门缝里看人那般,所以至少我明白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了。
    我从门缝里看到南希掏出一条白色的小手绢在拼命的摇晃:“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投降了!”
    我暴怒,瞎子一般摸了几把也没抓到那小手绢,第五次终于成功,一把扯掉了她手上的小手绢:“不投降!我倒下了么?”
    泰拳手此时突然双腿合一起,笔直站着,表情庄重,对我做了个毕恭毕敬的合十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
    南希翻译道:“他说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勇士!他怕把你打死,不想再打了。”
    我感觉这翻译靠谱,南希应该没说谎。

    “大麻子,帮我告诉他,再给我三分钟,三分钟之内我不KO掉他,算我输!”
    泰拳手原本大概觉得此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跟我又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把我打死。现在听我还敢口出狂言,顿时又打了鸡血一般呜里哇呀的吼叫着冲了上来。
    这时,我明显感觉到他的速度慢了,拳头的力量也变轻了,我知他体力已经用掉了七八成,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一场拳赛,开始比的自然是攻击的凌厉,能最大程度的伤害对手和最短时间KO掉对手自然是最好。可若比赛过了一大半时,有一方虽一直被动挨打,但他特别耐打,硬撑着没倒下,那原本攻击面占优的一方反而成了绝对劣势的一方。
    因为你攻击的越多,体力消耗的就越大。因为我精通任何体育锻炼动作,深知打架其实是世界上最耗费力气的一项运动,没有之一。
    这项运动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和肉体的全部力量,每一块肌肉都得参与进来,实在没有什么运动比打架更燃脂了。
    如果你坚持不下运动减肥,觉得枯燥,我建议你每天找人打架半小时,半个月下来不瘦几斤你找我袋鼠。
    在刚才的较量中,我虽一直被动挨打,基本没有还手机会,但现在这反而成了我的优势,因为我的体力现在绝对占优。
    也许我若没中那个不知道疼痛的降头,我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已经输了。
    泰拳手并不知道我不怕疼,也被我的勇猛折服,以为我是个真正的勇士,其实这场打架明显对他是不公平的。
    终于,在一次他对我的近身攻击中,露出点破绽,我乘机牢牢的抱住了他脖子。
    他在我怀内拼命挣扎,先是用拳、肘、膝拼命攻击我胸部,见我无动于衷之后,又出阴招,拼命的踢我裆部。
    我能感觉到裤裆的蛋跟钟摆一样左右晃来晃去,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生育能力了。
    可无论他怎么打,我脸上连一丝丝痛苦的神色都没有,就好象他的这些重拳在挠痒痒一般。
    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我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恐惧。
    最可怕的对手不是他武功有多高强,是你压根也打不怕他,打不垮他。
    我明白,他的精气神和自信心已经垮掉一大半了。
    最后,他双足踏在我胸部,整个人悬在半空,如拉满的弓,我仍然没松手。
    这时,死都挣不脱我铁臂的泰拳手就像疯了一般叫嚷,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反正没有裁判,也没有比赛规则,我就是不松手,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双手就一直如铁箍般将他牢牢固定住,决定等他消耗完所有力气我再动手。
    他在我身上折腾了约三四分钟之后,乘他疲惫和松懈的那一刹那,我猛的松手手臂,一手抓住他脚,另一手抓住他头发,横着将他高高举起。
    我伸出膝盖,狠狠的将他整个人从半空中砸在我的膝盖上。
    一下不够,两下,三下,四下……
    我杀红了眼。
    我是能轻松硬拉几百斤杠铃的人,双手用尽全力将一个人砸自己膝盖上,这种恐怖的力量是任何肉体都无法承受的,我自己的膝盖可能都无法承受。
    随着我每次砸下,都能听见清脆的几声骨骼断裂声,泰拳手鼻涕眼泪全部都出来了,并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再一会儿,嚎叫声变成哭泣声,哭泣声又变成一个垂死老者般的呻吟声。
    这时我听到南希和胖头鱼在拼命的叫我:“袋鼠住手,你想杀人吗?”
    杀红眼的我这才如梦初醒,是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争个先看病资格罢了,没有必要杀人。
    我收起膝盖,将他轻轻抛在地上。
    我相信就算裁判给他数到一百、一千、一万的机会,他也绝对没有体力站起来了。
    我只一击,真的就一击,就将他KO。
    这就是王八拳,虽然招式不好看,但绝对最有效率。
    由于场面太惨,近乎血肉横飞的血腥,南希他们全部都吓傻了,没有人庆祝我的胜利,我自己也没什么得意的感觉。
    这一仗实在是太惨烈了。
    我都不知道为这点小事是不是真值得打成这样。
    今天被抽了一楼,顺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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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9-04 02:37:34  更:2022-09-04 02: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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