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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混迹地府时的所见所闻[第3页] |
作者:初晓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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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双色球 2019-07-24 22:34:24 吕洞宾出场了,好激动啊 ----------------------------- 其实吕洞宾只是过来串个门的,他赶着给南极仙翁祝寿去呢 |
第一百零三章 屡攻不下的原因 吕洞宾提出的要求很简单,无非就是让城隍爷安排两个人优先进轮回池,转世投胎。 让两个人优先投胎,对于城隍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出于习惯,城隍爷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上仙这两人是何人?” “两个罪人而已,我不忍其魂飞魄散,烦请城隍爷不吝放行。” 城隍爷什么人,都老而成精了,见吕洞宾不愿明说,点点头道:“小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上仙成全。” “但说无妨。” “古人云佛道中惟观自在(观世音),仙道中惟纯阳子(吕洞宾),神道中惟伏魔帝(关帝)。今我地府城隍遭此劫难,鬼民人心惶惶,人心不定则江山不稳。上仙得道已久,于天地阴阳皆有大声望。小仙孟浪,想借上仙金面以安地府城隍。” 城隍爷的心思很简单,现在地府太乱,他怕自己还镇不住场子,所以想请吕洞宾大神露个脸,帮忙镇镇场子。 吕洞宾沉默一会儿,淡然道:“不瞒城隍,此事如若吕某担下,恐怕不妥。你我虽是……” 铃铃铃。 吕洞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袖中掏出一只手机:“喂!南极仙翁大寿?我很快就到,行,知道了。我这就来!” “仙翁大寿,吕某先行一步,这两人便交由城隍了。如事不可为,也不必用强,顺其自然。”说着,又从袖中摸出两个灵魂光球交到城隍爷手上,转身飘然而去。 城隍爷将贾怀仁放下,接过光球,心里有股想要骂娘的冲动。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将光球纳入袖中。 虽然贾怀仁因为受伤退到后方,但是丝毫不影响正在隔壁县城隍内进行得轰轰烈烈的剿匪行动的进程。 前线捷报频频传来,而我们县,城隍爷带领着黑白无常以及一干部众正站在通往轮回池的路口发愣。 轮回池离三生石不远,现在这一整片区域都弥漫着五颜六色的烟雾。城隍爷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一个随从已经小心翼翼地往烟雾里探出半步。 结果,那名随从的脚未落地,身上已经起了一片细小的疱疹。范无救眼疾手快,手腕一抖,一条铁链疾射而出,卷住那名随从往后一拉,将他从五颜六色的毒雾中拉了出来。 那名随从趴在地上不断大口喘气,不时还咳嗽几声。谢必安蹲下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不禁庆幸道:“还好,再晚一点就必死无疑了。来人,将他带回城隍府好好养伤。” “难怪那群倭人怎么也攻不破三生石,葛爷真是太狠了。”范无救不禁感慨道。 “老爷,你看这还怎么办?”谢必安起身问城隍爷道。 城隍爷默然,发问道:“有人能联系到葛老吗?对了,联系葛爷的通讯器。” 谢必安:“葛爷嫌弃通讯器黑不溜秋还碍手碍脚的,所以当初发放的时候就直接被退回来了。” 不愧是我们县城隍里最古板的倔老头! 众人皆是一头黑线。 “老谢,你的招魂幡呢?快把招魂幡祭出来,洗干净这些毒雾。”范无救突然灵光一闪。 “招魂幡在之前的战斗中毁得七七八八了,你小子没看到吗?。”谢必安一边答道一边祭出招魂幡指着幡上的破洞以证明自己没有藏私。 “别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先试试看。”范无救见谢必安迟迟不动手,催促道。 “催个毛啊!要是把我这招魂幡弄坏了,你那把镰刀借我耍两天。”谢必安不理会范无救的不满,直接催动招魂幡。 招魂幡打着旋地上升,幡顶上的铃铛脆响,幡体上凌空出现一个漩涡,如同长鲸吸水般将五彩的毒雾吸入幡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雾渐稀,洁白的幡布上开始呈现斑斓的色彩。 谢必安见状生怕再这么吸下去,招魂幡连返厂重修的机会都没有,赶紧将它召回到手上。 不过招魂幡刚一入手,谢必安就反手将它一掌推开。 “见鬼,这玩意儿漏气了。”谢必安张开手掌,只见掌心已经染上了颜色,并开始隐隐发痒发痛。 谢必安与范无救催动森森鬼气,花了好大劲才将毒雾逼出鬼体。 “老爷,要不用你的城隍印试试,老谢那玩意儿不顶用。”范无救刚刚为谢必安驱逐毒雾而连番催动鬼气,双手支着膝盖直喘粗气。 城隍爷闻言,顿时虎躯一震,白无常谢必安招魂幡的下场就摆在眼前,让他怎么能够不心惊:“无救,别闹。” “呜呼,敌过倭人的残害,未曾想却败在自己的手上。”城隍爷不禁哀鸣。 一个没有轮回池的城隍府还算什么城隍府。 “老爷,毒雾里有动静。”谢必安指着毒雾中的一处道。 只见两个诡异的光点透过浓厚的毒雾在众人眼中晃动。 众人顿时刀剑出鞘,如临大敌。 “恶风长卷黄沙走,三尺青锋破苍穹。铁甲旌旗点杀敌,一举荡尽天下寇。尔等这些鄙陋倭人,可敢与老夫一战,老夫就站在这里等你。” 众人听是葛爷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继而是一阵无语。 毒雾中的葛爷见外面的人马纹丝不动,心想定然是自己嘲讽得不够,还需再加把劲。 一时之间,各种污言秽语不断从毒雾中纷至沓来。众人脸色骤变,尴尬地相互大眼瞪小眼。 “我受不了了,我要宰了这个死老头。老谢你别拦着我,不然我跟你翻脸了。”范无救突然之间怒上心头,想要冲杀进去,被谢必安死死拦住。 “贼子,竟然还会说汉语。有种进来一战!”葛爷一见外面有所动静,挑衅地越欢。 范无救心若狂,祭出镰刀,手指头攥得紫青,双眼通红:“我要杀了他。” “别冲动啊!自己人。”谢必安死死抱住范无救。 “葛老,是我,老贾。快把毒雾散开!”城隍爷开口道。 “贼人,还敢冒充城隍爷诳我,看招!”毒雾中猛地射出两条水箭。 城隍爷头一偏,躲过水箭。水箭落在一个鬼兵的盔甲上,顿时腾起一阵青烟。 鬼兵急忙把盔甲脱下,发现被水箭击中的地方已经腐蚀出一个大洞,众人一时大惊失色。 难怪汪直的倭兵一直攻打不下三生石,葛爷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 |
第一百零四章 城隍爷托孤 葛爷在三生石的布置虽然将倭人拒之门外,但同样的也将我们自己人也挡在了外头,他的这番动作恐怕是说明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倭人已经被我们打退了。 “葛洪,你给好好看看我是谁!”葛爷的连番闹腾把城隍爷的好脾气消磨殆尽,终于忍不住喝止道。 “你个冒牌货,还敢与老夫呛声。”葛爷又从毒雾中射出几道水箭。 毒雾外的众人急忙闪躲,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葛洪,你敢连番对我出手,酆都的那个人,你是不要了吗?”城隍爷面色冷峻,一只手偷偷从袖口中抓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方印。 这块方印正是城隍印,城隍爷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葛爷还是这么闹下去,就用城隍印强势镇压。至于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了。 结果城隍爷的话音刚落,浓雾迅速变薄,最后收拢进一个五公分高的小鼻烟壶里。 葛爷摘下头上的防毒面具,露出一口大黄牙谄笑道:“老贾,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那群倭人贼心不死又来诳我呢。你看,我也是无心之失,酆都那个……嘿嘿。”葛爷看见周围“围观群众”的八卦脸,赶紧止住话题,干笑几声,给城隍爷抛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城隍爷叹了口气,向着葛爷略一点头,问道:“轮回池还能用吗?” “额……轮回池有点死……死机了。我扔进去的人有点多。”葛爷赧然道。 “走!带我进去看看。” 一行人在葛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轮回池走去。 “我靠!”还没到地方,只是远远地看见轮回池,就已经有几个鬼兵忍不住出声惊叹。 只见原本应该是轮回池的地方,已经被密密麻麻堆成山的倭人所掩埋,绝大多数倭人还未死去,却因为葛爷的各种手段使他们的躯体和躯体之间以诡异的角度交错在一起,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新来的鬼兵突然惊叫一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断重复着“地狱,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葛爷毫不在乎道:“这点程度就吓成这样,现在的年轻人呐!好怀念以前的地府啊!” 据悉,地府的改革已有数十载。现在的地府一改多年沉疴,已经少有刑罚,名之曰文明执法。 如今,战事刚刚停歇,少不了横尸于野,各种乱象纷呈。对于这种死于和平年代的年轻鬼兵,没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撑不下来。 因为身体扭曲等原因痛苦哀嚎的倭人堆前,城隍爷冷笑道:“乱我地府者,杀无赦。” 范无救闻言,一马当先,祭出那把漆黑镰刀,镰刀表面腾起一阵黑气,还隐隐透出一股黑光。 范无救一言不发地挥斩出去,倭人堆顿时被其腰斩。镰刀表面的黑气没有立即杀掉倭人们,而是一点点开始侵蚀倭人的鬼体。 被斩中的倭人们顿时惨叫大作,在黑气的侵蚀中魂飞魄散。 其余鬼兵见黑无常范无救已然出手,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对着倭人又戳又捅。不消多久,堆成小山的倭人全部化作黑气,魂飞魄散。 然而这漫天的黑气却始终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片硕大的乌云,乌云没有一丝散去的意思,而且越聚越多,其中的鬼哭声也越来越响,一副黑云压城的景象。 “上天有好生之德,然贾某已心无慈悲,若因此生劫难,贾某愿以此身应劫,因果报应尽施吾身。”城隍爷负手望天,萧然道。 谢必安闻言,立即停下手上的活计,声音颤抖:“老爷,你……” 突然,灰色的天空中投下一道光柱,不偏不倚正好将城隍爷笼罩其中。 光柱原本明亮洁白,在笼罩住城隍爷之后,片刻间就变成黑光,黑光中不断传来鬼哭声。随着鬼哭声起,周围所有鬼兵身上都显现一根黑色丝线,连接在城隍爷的身上,丝线上有乌光不断向城隍爷汇聚。 一刻钟后,乌云渐散,黑光渐浅,鬼声渐消,丝线皆断。 城隍爷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谢必安眼疾手快扶住城隍爷。 “无碍的,想不到这些倭寇执念如此之重,竟想拖我入鸦鸣国。无救,待会儿将这两个灵魂投入轮回池,如有意外,亦不必理会。必安,随我回城隍府看我如何斩却倭人怨念。”城隍爷轻轻推开谢必安扶住自己的手,将袖中光球交由范无救虚弱道。 城隍府内,城隍爷斜靠在床铺上:“召童子鹏,九幽绝域张老前来见我。” 谢必安领命,遣人寻我和我的师父张道陵。 “童大人,城隍爷有请。”我刚刚清理城内残余的汪直余部回来,便有一个小鬼拦住去路。 几分钟后,我随小鬼来到城隍府内。 城隍府衙后院,水榭楼阁中,师父已经到了,坐在城隍爷的对面,谢必安坐在城隍爷的左侧。 我上前先与城隍爷和谢必安见礼,又唤了声师父。 师父略一点头,城隍爷声音沙哑,指指右侧的椅子道:“坐!” 我坐下之后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城隍爷。不到半天时间,城隍爷的眼窝深陷,原本饱满的脸颊如今仅剩下一层面皮包着骨头,颧骨高高凸起。 他神情萎靡不振,仿佛一身的精气神都已经被抽干殆尽,唯有眼神依旧犀利,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大限将至了。如今地府有妖孽作乱,城隍府就靠几位支撑了。” 城隍爷说罢一阵咳嗽,举起茶杯呡上一口才止住咳嗽,继续对着师父道:“张老,必安和无救都是从我手上带出来的,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张老沉默不语,点点头表示应允。 “必安,我欲传城隍印于贾怀仁,怀仁本性不坏,只是行为跳脱,难以被繁文缛节所束。你与无救当多行监督之责,劝他上进,切莫没了我贾家的名头。” 城隍爷又转向我说道:“子鹏,我知你与怀仁交好,必安与无救的话他未必肯听,你当谆谆善诱,尽朋友之职。” 谢必安与我同时起身,跪倒在城隍爷面前:“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城隍爷突然无力地闭上眼睛,摆手道:“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才出了城隍府衙门口,府内一阵哭声大作,灰暗的天空中似有所感,竟下起血雨。 走在我边上的谢必安突然哀嚎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混合着血雨流淌下来。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城隍白无常谢必安恭送城隍爷!” 师父摇摇头,暗叹一声,任凭血雨打湿衣衫,飘然而去。 |
第一百零五章 阳间的据点内,何静一脸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城隍爷……死了?” 三生石侧,葛爷满面愁容,深吸一口烟,用烟斗在三生石上敲得咚咚作响似乎在用这个动作发泄情绪。大黑狗看着葛爷摇摇尾巴,葛爷轻抚狗头,苦笑道:“不知我们这副残躯还能撑多久。真羡慕你啊,封印灵智,混混沌沌,懵懵懂懂,不再受情感所困。” 大黑狗不解地看着葛爷,见葛爷没有任何动作,伏下身子趴在葛爷的脚上沉沉睡去。 黑无常范无救披头散发在通往城隍府的街道上发足狂奔。 “天道不公,汪直带领倭人杀了我们这么多鬼民,还没有报应,凭什么我们杀掉几个倭人就要被业力致死?人是我杀的,与城隍爷何干?贼老天,有种冲着我来啊!”范无救心中怒吼。 城隍爷的死讯顷刻间已传满全城,整个县城隍内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若说还有人不悲伤的,那就是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贾怀仁。 汪直余部在我县城隍守军的连日围剿之下已经完全消失,隔壁县的城隍府也被老鬼刀子等人带领的酆都军重新夺回。唯一的遗憾就是被汪直这只老狐狸给跑了,不过这已经无伤大雅了,谅他凭一己之力也翻不了什么大浪。 两日后,我们县已经从汪直带来的风波中完全脱离出来,城隍府内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 贾怀仁也从深度昏迷中悠悠转醒。但是此前在征伐汪直部队时受伤着实太重了,贾怀仁的双脚到现在仍是一团模糊的黑雾,无法自由移动。 当我见到贾怀仁时,他正坐在由白无常谢必安推着的一把轮椅上,和我想像不同的是,贾怀仁脸上挂着与往日一样贼兮兮的贱笑。 “哟,小鸡。你看我的新坐骑怎么样?”贾怀仁拍拍轮椅的把手炫耀般和我打招呼。 “城隍爷他……” “老祖宗他一人担下这么多人的因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贾怀仁平静道。 “可是,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天道本不公,以万物为刍狗。倭人不在我们这片天道下,自然不受天谴,亦不受天道庇佑。”贾怀仁脸上带着洒脱的笑,淡然道。 “你变了。” “人会变,鬼也亦然。汪直闹出的这场劫难,使我失去双腿,使老祖宗万劫不复,却也让我看透了一些,我只是成熟了。”贾怀仁依旧平静。 “老谢,你先出去吧,我与我这兄弟还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谢必安不说话,应了声是,转身出去,顺手带上门。 我与贾怀仁一时相视无言,贾怀仁竖起耳朵听见谢必安已经走远,轻声道:“老祖宗还未死。” 我诧异道:“怎么会?不是城隍府衙内的人都看到城隍爷已经被倭人的怨念灼烧而死吗?” “我虽没有亲眼看到老祖宗的死状,也没有老祖宗现身,到我找到了这个。”贾怀仁从袖中取出一块已经发黑的木牌,木牌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贾成道”三个字。 贾怀仁解释道:“人在命牌在,人死命牌毁。现在老祖宗的命牌上虽有丝丝裂纹,却并未毁去。这就说明……” “城隍爷可能身受重伤,但却尚存于世。”我险些惊叫出声。 “所以我想找你帮个忙,我做不了的事,就……”贾怀仁凑过头来,轻声道。 “我帮你。” 贾怀仁突然提高音量:“好!本城隍特令你为城隍守军统领,如今汪匪一难刚定,百废待兴。童大统领可要加紧城隍府乃至府外的巡逻工作,在此特殊情况下,切莫再节外生枝。” “领命……哎,你当城隍了?该不是偷了你老祖宗的城隍印来招摇撞骗来了吧?”我狐疑地盯着贾怀仁看。 贾怀仁耸耸肩:“你爱信不信吧?反正过两天授令就到了,不过现在这个代理城隍也是城隍爷,也足够给你个小官当当。不用谢我。” 贾怀仁偷偷将一张纸条塞进我的手里,然后召进谢必安,推着他离去。 我见四下无人,展开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大劫将至,众神不出,废旧立新,群雄争锋。小心行事,阅后即焚。” 又过了两日,酆都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粗看一眼竟分不出是男是女。他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用锦缎扎成高耸的马尾,总之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酆都城人事部副部长阴九离奉命前来颁布授命书。”年轻人朗声道。 得亏是男的,要是个女的,十足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不过地府聚集中国这么多年的死亡人口,保不准有龙阳之好,喜欢分桃断袖的人对他垂涎三尺。 “贾怀仁剿匪有功,腿部有疾,可坐着领命,其余人跪下恭迎大帝法旨。”阴九离的一个随从大声道。 霎时间,满城鬼民鬼兵皆尽跪下。 阴九离从身后一个随从手中接过一个木盒,取出一个黑色卷轴。 随着卷轴徐徐打开,阴九离念道:“酆都守军二队队长贾怀仁剿匪有功,力挽狂澜,升至城隍位。白无常忠心护主,剿匪有功,特赐招魂幡一把。黑无常突破重围救主有功,赐束魂锁一把。拘魂使童子鹏灭贼有功,请来救兵升至本地城隍守军大统领……” “臣领旨。”一大批人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谢安道。 虽说现在混了个大统领当当,不过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则老城隍爷生死未卜,需要我去寻找,二则贾怀仁偷偷塞给我的纸条让我不禁心事重重,满怀疑惑,偏偏贾怀仁又不愿细说。 我县城隍府小,此前一直未设城隍守军大统领这一职位,向来都是城隍爷自己军政一把抓。 现在贾怀仁刚一上位,就提议设立城隍守军大统领。从此城隍守军的直辖权不再隶属于城隍府,中间还隔了一个大统领。在外人看来,贾怀仁这无疑是举贤唯亲,以权谋私。 封赏过后第二天,吴用亲自将留守在阳间据点的何静送回我们忘途川岸的家中,并与我密谈许久。 |
今天超级忙的,如果下午来不及更新的话,剩下一章就只好放在晚上了 |
第一百零六章 吴用跟我讲了很多,显然在这之前贾怀仁已经和吴用已经接触过了。吴用虽然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心态却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淡泊,终究是土匪出身,对于贾怀仁稍稍显露出的野心,就表示愿意出山。 而这次前来,也正是代表贾怀仁出面与我密谈。贾怀仁隐隐感到城隍府内没有老城隍爷坐镇,已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只待捅破一层窗户纸,就会彻底爆发。贾怀仁作为新城隍,就不能有什么大动作,至少在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前。 因此,我这个水涨船高的城隍守军大统领也就成了他手中的刀,既能灵活运用,想捅谁就捅谁,万一出事了也能够将责任推到我这个大统领的身上。 我不禁摇头苦笑,这个贾怀仁也太不够意思了,对我竟然还用这样的套路。不过想归想,终究兄弟一场。 与此同时,地府西部与西方地狱交接的地方一片怪石嶙峋。一队由一个长着山羊头的堕天使带领的恶魔正小心翼翼地绕过戍守边境的地府巡逻军向着我们地府的腹地进军。 地府西部,对应着阳间西部,因为在地面上流传着藏传佛教,印度教,中国式佛教以及道教,在生死轮回上信仰各有不同,导致了阴间各方势力都在这片土地上插了一足,秩序紊乱,难以管理,这就使得这片土地成为地府的心头刺。 上一任酆都大帝在位时,曾动过一统西部的念头,但由于各方势力割据,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不了了之。只是派了千余人镇守,设立一个城隍府,西部城隍府也就成为了中国区域内人丁最不兴旺的城隍府。 绕过戍边的地府守军的眼线,成功进入地府地界的阿撒兹勒稍稍松了口气,从身后一个小恶魔背着的背包中取出一只羽毛灰暗,眼睛通红的小鸟放飞出去。然后在附近勘察一圈以后,老神在在地安排恶魔们安营扎寨。 别看这只小鸟不起眼,它就是传说中的食髓鸟。食髓鸟虽然体型小,却是飞行的好手,生物本能使得它能够趋利避害,而且生性凶猛好斗,鸟喙坚硬,能生生啄破虎豹豺狼的头骨吸食其脑髓。在地府没有手机等通讯器时,常常被训练成传递信息的“信鸽”。 不过自从手机这样的通讯器在整个阴间世界普及之后,食髓鸟作为“信鸽”被渐渐淘汰,没想到反倒是西方地狱竟还留着种。 阿撒兹勒选择用这样已经被淘汰的通信方式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的这次行动所图甚大,而使用食髓鸟通信虽然落后,但却相比于使用现代通讯器来得保险。 食髓鸟飞走足足有一个星期才回来。阿撒兹勒凌空抓住食髓鸟,从它的爪子上取下一张纸条,纸条上简简单单四个字“准备就绪”。 阿撒兹勒冷冷一笑,下令道:“准备出发,清除一切痕迹。” 恶魔们立刻忙活开来,将可以带走的打包带走,带不走的就口吐火焰烧个一干二净,然后搬运来黄沙将灰烬覆盖起来。 阿撒兹勒一本满足地看着已经完全没有驻扎痕迹的营地,踩了踩厚实的黄沙,意气风发地带头行军。 酆都城下,一个黑袍人抬头看着高高的城墙自言自语道:“好高啊!”说罢,径直前往酆都城隍府。 酆都城隍府内的练武场上,两条人影正在飞快地交手。其中一个略为高大粗壮的汉子突然暴起,双手呈爪状,脚下虚点,宛若一个瘸子奔跑着抓向另一个精瘦汉子的肩膀。 这一招名为龙掩虎缀,爪状的双手不过是掩人耳目,杀招在于虚点的双腿。不过精瘦汉子似乎要有准备,在对方的腿弹起瞬间,身子高高跃起,一个鹞子翻身闪到大汉身后。 精瘦汉子一掌拍向大汉后心,大汉想也不想左腿直接向后扬起,猛地蹬了出去。精瘦汉子一时大意,被踹出三米多远。 精瘦汉子连运几口气,向着大汉一拱手,道:“城隍爷功夫不减当年,属下甘拜下风。” “老程啊!我这招奶牛问天怎么样?”城隍爷哈哈大笑,从边上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衣衫披在身上。 程硕赶紧道:“出人意料。” “哈哈,这招是我年少偷牛奶时悟到的,比武切磋时可做杀招啊!” 酆都城隍爷牛存义与酆都城隍守军大队长程硕一个吹牛一个拍马,玩得不亦乐乎时。一个鬼兵从门外匆匆来报:“城隍爷、程大队长,门口来了个黑袍人,让卑职呈上这封书信。” 城隍爷接过书信,打开后粗略一看,递给程硕:“老程你来读,这几个鸟字我不认识。” 程硕接过信纸,读道:“西狱图谋不轨,已进我国境内。” 程硕读完,看向城隍爷牛存义,见牛存义一脸严肃,转头问鬼兵道:“那黑袍人如何面貌?现在何处?” “回大队长话,那人只留下一封书信,就匆匆离去了。他黑袍裹身,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属下着实看不清此人面貌,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必是个世外高人。”鬼兵战战兢兢道。 程硕双目一瞪,喝道:“哼!藏头藏尾的,是个劳什子世外高人,给我全城搜查,把这人给揪出来。” 鬼兵抬头看了看城隍爷,见城隍爷点了点头,立马起身往外跑去。 “城隍爷,这封情报你看?” “立即上报给大帝,一切由大帝定夺。”牛存义大手一挥,将这口锅抛给了酆都大帝。 待程硕出去后,酆都城隍牛存义一改平日里神经大条的粗犷模样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大劫将至,这么多年的太平世道怕是要乱了。昔人已作古,今人何所从啊?” 酆都城隍守军大队长程硕最终还是没有见到酆都大帝,一个道童模样的小鬼从酆都大帝的宫殿中出来,带来一张手谕:“犯我边境者,杀”。 手谕上,字字透着股杀伐之气,尤其是最后这个“杀”字,金光闪闪,光是盯着看都觉得字中的杀气刺得眼睛生疼。 |
原来说昨晚上再更一章的,结果到家里吃了晚饭,稍稍看了几眼电视就睡得不省人事,一觉睡到天亮。今天必须三更以慰读者朋友们,不说了,码字去了 |
第一百零七章 程硕小心翼翼地收起大帝手谕,心中却腾起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杀意,也不知是不是受酆都大帝手谕上的杀字影响。 回到酆都城隍府衙,程硕将如何觐见酆都大帝,又是如何得到大帝手谕的经过事无巨细地向城隍爷牛存义禀报。 牛存义一边倾听一边不由自主地皱眉,见程硕突然看向自己,眉头一展恢复往日粗犷风格:“老程,这次我与你一同前往杀敌,如何?” “城隍爷,这恐怕有些不妥……” 牛存义挥手打断程硕的话,大笑道:“不过是区区西方莽荒之地的恶魔,又有何惧?我等不消片刻就能斩下它的头颅,挂在我书房内做装饰。” “可是,城隍爷你……”程硕仍要劝阻,牛存义突然贴近程硕轻声道:“老程,大劫将至,众神不出。估计酆都城内很快就要风起云涌,此时若不借机远离,恐怕以后再无机会脱逃。” 城隍爷牛存义的话里信息量太大,程硕一时之间竟无法反应过来,只是木木地点点头。 “报!城隍爷、程队,那个黑袍人又来递书信了。”仍是上次那个鬼兵。 “拦住他,不要让他走了。”程硕想也不想下令道。 鬼兵欲哭无泪:“程队,那个……他已经走了。我们的人刚要拦住他,他便化作一团黑气消散在原地。地上就只留下一封与上次一样的书信。”鬼兵恭恭敬敬地奉上书信。 程硕接过书信,不悦道:“哼!装神弄鬼,故作玄虚。西域城隍被暗杀,恶魔们即将逐步进入中原?” 牛存义闻言顿时一惊,若论单打独斗,历代西域城隍皆是同行中的翘楚,如今竟然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暗杀了。牛存义心中不禁暗叹进退两难:留在酆都,酆都城内危机四伏;出去迎战,敌手似乎有点太凶残了。 “叫牛洪山来见我。”城隍爷思忖片刻,道。 过了有半刻钟左右,一个身材魁梧得和牛存义有的一拼的年轻人推门而入,对着城隍爷牛存义一拱手,声如洪钟:“叔父,叫我干啥?” “洪山,你入城隍府干了多久了?”牛存义问道。 牛洪山挠挠头,憨笑道:“可能是三百年,也有可能是两百年,嘿嘿,我忘了。” “我与老程即将出发远征,酆都不可一日无城隍,我令你在我外出远征之时担任酆都城代理城隍一职如何?” “叔父,你要出去打架?那你就别去了,让我去呗!我好歹也是打遍酆都无敌手。这劳什子城隍爷,我做不来,也肯定做不好,谁愿意做谁做去。”牛洪山一听要远征,立马来了兴致。 “孽障!现在岂是推三阻四的时候?这城隍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再敢多说一句,老子现在就削了你的脑袋去祭我军大旗。”城隍爷牛存义顿时一阵无名火起,暴起喝道。 牛洪山见叔父突然如此大怒,顷刻间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牛存义这一嗓子爆喝之后,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散了几分,语气也稍有缓和,对着牛洪山道:“洪山,这城隍爷的位置看似繁杂,不过也简单。如若碰上你定夺不下的事,就推到十殿阎王那边去。如果有贼人要动刀兵,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去请地藏王菩萨。懂了吗?” “明白!叔父,你真的不带我去吗?我真的很能打的。” “孽障,再多说一句,老子撕了你的嘴。” 牛洪山脖子一缩,双手捂住嘴巴,再不敢言语。 “老程,你现在随我去点齐兵马,我们即刻启程。洪山,你先回去,我走后你就给我乖乖待在酆都城好好当你的城隍爷。”牛存义做事雷厉风行,连续下令道。 看着牛洪山悻悻离开,程硕不解:“把城隍爷的位置交给洪山真的没问题吗?” “别看他平时看着傻乎乎的,只知道打打杀杀,其实这小子特别贼,把他留在酆都,一是他肯定能在这场暴风雨中活下来,二则,也给我自己留一条后路。我们也老了啊。”城隍爷牛存义叹了口气道。 程硕闻言,心有所感,单膝跪地,抱拳道:“程某人虽不才,但愿为城隍爷效死,任何人要想戕害城隍爷,就先从程某的尸体上跨过去。” “老程,你我兄弟,还需如此吗?走,随我上阵杀敌。”城隍爷牛存义赶紧扶起程硕。 “妈的,这次让贾怀仁这孙子逃过一劫。”程硕笑骂道。 “小贾这次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升官升得这么快,都与我平起平坐了。”牛存义接话道。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本县城隍府衙门口,一个鬼兵正在宣读新任城隍爷贾怀仁的第一个命令。 “本县城隍府衙内无常使范无救办事不力,导致已被俘虏的汪直余部徐子豪逃脱,罚当众笞刑三十,罚俸一年。” 贾怀仁这个新任城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断然烧在了范无救的身上。 而范无救赤裸上身正被几个强壮的鬼兵缚住手脚,白无常谢必安面无表情地扬鞭,鞭梢落在范无救身上一次,就留下一条焦痕。 笞刑进行到第二十一鞭时,范无救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满是焦痕的身体上腾出森森鬼气,将缚住他的几名鬼兵逼得连连后退。 刑台底下的围观鬼民议论纷纷。突然,范无救爆喝一声,挣断缚住他手脚的绳索,身上鬼气愈盛,脸色逐渐发黑,白雾从他的鼻腔中喷出。他双眼通红,仇恨地看着刚刚缚住他的几名鬼兵,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白无常谢必安见势不妙,大喝道:“范无救,尔敢?” 随着谢必安的话音落下,范无救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身上鬼气倏忽收敛,脸上黑气渐渐褪去。 “你下手太狠了,老谢也是,还真下得了手。”我站在贾怀仁边上。 贾怀仁脸色冷峻,道:“你看到了吗?他有杀意,就在刚刚,看似冲着几个鬼兵去的,实则是想杀我。果然是狼子野心。” |
第一百零八章 镇灵伏魔威武大将军 贾怀仁的话让我颇为吃惊,心道:这孙子该不会是在酆都被人欺负惨了,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还狼子野心呢,就你能耐,都会用成语了。你揍人家了,难不成还要别人给你痛哭流涕地感恩戴德吗? 不过这些话我终究还是开不可口。 次日,我与何静提溜着大袋小袋去看望躺在床上的范无救。 “谢大哥,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瞧把范大哥打的。”何静看见躺在床上伤痕累累一动不动已经睡过去的范无救,责怪谢必安。 谢必安苦笑不说话,这时,范无救喉头蠕动一下,悠悠转醒。 “弟妹,你有心了。不过也不能怪老谢,他只是奉命行事。罪责在我,放跑了徐子豪。”范无救撑着床头起来说道。谢必安将枕头叠起来,让范无救靠得更舒服点。 “徐子豪不是已经被吕洞宾打成灵魂球状态了吗?怎么还会逃跑?”我不解道。 “咳咳,是毛海峰!那日,老城隍爷命我将两人投入轮回池中。不过老城隍爷离开之后,毛海峰所化的灵魂球突然暴起,将自己直接献祭给了徐子豪。” 范无救端起放在床头的水杯呡了一口,继续道:“徐子豪得了毛海峰数百年的功力渐渐恢复人形,而毛海峰用最后的力量直接将自己引爆,这才让徐子豪逃了出去。” 我、何静以及谢必安异口同声道:“这个徐子豪有问题!” 谢必安看向我:“子鹏,你最早接触徐子豪,说说看当时的情况。” “那次是我去阳间碰上的,他说他是拘魂使,不过显然是假的。我与美美追着他打,但是最后被他逃脱了。据说他原先是当地的一个大学生,被毛海峰害死之后就一直跟随毛海峰左右。” “听吕上仙说,他们与上仙正面冲突时,毛海峰拼死也要保住徐子豪。上仙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动了恻隐之心,放他俩轮回。”谢必安突然回想起来说道。 我接过话头道:“不管这个徐子豪是什么身份,总之对于毛海峰,甚至于汪直都非常重要。我现在就去和贾怀仁说道说道,让他下令派人抓回来。” “且慢!子鹏,这事暂且不要与怀仁说,毕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自己去抓!反正现在你是我们城隍守军大统领,行动也方便。”范无救撑住身子阻止我道。 回到家中,何静拉着我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沙发上,严肃道:“我看范无救好像因为贾怀仁责罚他的事有些不满,而且贾怀仁从酆都回来之后性情大变,你最近小心一点。” “你个妇道人家,瞎操什么心?”我随意地摆摆手。 何静凤目一瞪:“妇道人家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乒乒乓乓,又是鸡飞狗跳、平和的一天,除了我的脸略肿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美好。 最后顶着个猪头的我把何静压在床上。何静看着我噗呲一笑,我佯怒道:“笑什么笑,办正事呢!”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看到你的脸,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那我就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我作势欲要再次扑上去,何静一把把我推开:“别别别,千灵还在家里呢!” “千灵?小家伙现在一天到晚都在恶狗岭当山大王,怎么会在家呢?我早就探清消息了。” “……” 地府西部,黄沙连天,天空中飘来几朵黑云。牛存义和程硕带领着百余人小队正在与西方地狱的恶魔们对峙。 百余人听着不少,但相对于一个城隍出征应有的人数就显得有些悲哀。这倒也不是牛存义不愿带更多人出来,而是因为酆都的城隍守军更多的是服务于酆都本身,在能够保卫酆都的前提下听任酆都城隍的调遣。 此时,让牛存义庆幸的是对方的恶魔们人数与他带出来的人数基本持平,自己带来的人少却胜在质量。这百余人都是程硕亲自调教出来的,相当于牛存义的亲卫。 对方的头领一直没有出现,牛存义意识到老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上前一步朗声道:“西方地狱的杂碎们……” 牛存义话音未落,突然从对面人群中疾射出一支暗箭,笔直向着他的面门而去。 程硕眼疾手快,向前一步,手中长枪枪花一挑,箭矢立马断成三截。程硕虎目圆瞪,大喝一声道:“贼子,尔敢?” “握草,还敢暗箭伤人。干他们!”牛存义从背后取下一把大小堪比门板的巨剑,向前一挥。 对面的恶魔们随着牛存义的巨剑挥下,统一发出一声嘶吼,开始向前冲锋。 很快,两队人马冲撞在一起。兵刃与兵刃交错,肉体与肉体碰撞,一时之间扬起了漫天黄沙。 由于对面这些卑劣的恶魔有暗箭伤人的黑历史,所以程硕和城隍守军的组长熊死死护住牛存义,偶有恶魔对着城隍爷牛存义出手,皆被他们挡下斩杀。 短短几分钟时间,双方就已经伤亡过半,可见战斗之激烈。 眼看着程硕与熊渐渐露出疲态,牛存义心有不忍,握紧手中巨剑,怒吼一声,跳出程硕与熊形成的保护圈,杀入敌阵。 恶魔们原先只当这位衣衫华丽,身材魁梧的大汉是个花架子,所以才会被人紧紧护住。如今这个大汉一手巨剑挥舞得令人眼花缭乱,杀入己方阵营简直有如狼入羊群。 “宵小之辈,焉能猖狂?我乃阴帝座前镇灵伏魔威武大将军,杂碎们,纳命来!”短短几个回合,已有二十余名恶魔成为牛存义的剑下亡魂。而牛存义杀性大发,手中巨剑翻滚,口中喝骂不停。 一个恶魔躲闪不及,被牛存义的巨剑拦腰斩断。另一个恶魔见状大惊,飞身后退,却被牛存义突然暴长的左手擒住,掼在地上。 “太慢了,你们实在是太慢了!”牛存义大声道,右手单手持剑挡下周围几个恶魔的攻击,脚下一跺,那名恶魔的头颅爆碎。 牛存义的爆发令剩下的城隍守军们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牛存义见一众人的士气被他带上去,身边一周已经没有一个恶魔了,索性就地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腰,心里直骂娘。 这门板一样的巨剑也就装B用,挥舞了没几下,这腰和手臂就觉着乏力。 |
阿西吧,三章终于补齐了,不光牛存义,现在我的腰和手臂也乏力了。不过还是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继续开脑洞去了 |
@天南地北双色球 2019-07-28 13:33:25 楼主辛苦啦 ----------------------------- 只要讲的故事大家伙儿爱听,都不觉得辛苦 |
第一百一十章 战熊 我们先将镜头转向地府方面的运动员熊,熊正朝着东面发足狂奔,身后两百恶魔紧跟其后,熊一时情急之下,甩出自己的鎏金锤,砸倒了几个追兵为自己争取了些许宝贵时间。 另外一面,是西方地狱的运动员阿撒兹勒,阿撒兹勒是个堕天使,在他的翅膀受到程硕的攻击之后落下地面。在他的身后是包括酆都城隍牛存义、酆都城隍守军统领程硕在内的地府人员,共计五十四人。 显然,平时的阿撒兹勒没有注意锻炼身体,奔跑速度并不算很快的他几乎快要被程硕的佩刀劈到了。 而地府方的熊虽然也是同样的气喘吁吁,但始终保持着恒定的速度,当有追兵靠近时,他就从身上卸下一样物件砸向对方。尽管有些丢人,尽管他已经快要全裸了但依然显得比阿撒兹勒“游刃有余”。 “妈的,这蛮子也太特么能跑了,老子跑得都饿了。”牛存义喘着粗气骂道。 程硕跑在城隍爷牛存义稍前一点,见城隍爷有些抱怨,边跑边大声道:“待属下上前斩下那鸟人的双腿和翅膀,使大人饱腹。”说罢,大喝一声脚下发力,挥舞着佩刀极速接近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听见程硕的话,又怒又惧,扑腾着翅膀发足狂奔。心中有些许后悔:听说中国人什么都吃,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自己的脑子当初是被门夹了,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自告奋勇地要来当这个出头鸟。 突然,阿撒兹勒的面前出现一团黑雾。即使这团黑雾处处透着诡异,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阿撒兹勒手中长剑一挥,召出一个光盾罩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扎进黑雾中。 程硕见黑雾弥漫,略有迟疑,但转念一想,不能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于是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一头扎进黑雾中。 黑雾内,伸手不见五指。程硕依稀能听见前方有说话的声音,于是轻手轻脚地探过去。 程硕人还没到,只听见一声惨叫传来。之后,黑雾散去。一个黑袍人手持阿撒兹勒的人头现身出来。 “见过大统领,此獠已伏诛。”黑袍人摘下头上的黑色兜帽,提着人头对着程硕见礼道,兜帽下是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嘴角微微往下,有一股正气。 “你是何人?”程硕心中一紧,问道。 “在下王金堂,区区孤魂野鬼,不足道哉。我游荡至此,见大统领正在追杀此獠,顺手为之。” 程硕心中略有不悦,心道这是半路过来抢人头的。 王金堂似乎看出程硕所想,将人头捧到程硕面前,恭敬道:“大统领,此獠甚凶,若非大统领英明神武,打伤此獠,王某定然不能如此轻易得手,现将人头还于大统领。” “不卑不亢,倒是条汉子!来,随我觐见城隍爷。”程硕见这王金堂不抢功劳,接过人头,心中大喜,招呼道。 “是!”王金堂双手抱拳表示顺从。 “城隍爷,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就是刚刚散出黑雾,困住阿撒兹勒的兄弟,王金堂。” “这位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啊!”牛存义看了程硕手中提着的阿撒兹勒的人头一眼哈哈大笑道。 “小人王金堂见过城隍爷。还有一位大人……”王金堂指了指众人身后的方向出言提醒道。 牛存义一拍脑门:“差点把熊给忘了。来人啊,与我一起回去救熊!” 因为阿撒兹勒已伏诛,亲卫军虽然疲惫不堪,但仍然士气高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回奔袭。 另一方面,熊正在没命地奔跑,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手中握着把防身的匕首,原本熊打算将匕首也掷出去来“震慑”众人,结果思来想去还是不舍得。 恶魔们穷追不舍,在熊的边打边逃的策略下已经损失二十多人,不过熊的体力也几乎见底,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 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乌压压一片恶魔,叹了口气,谁叫自己跟了个这么不靠谱的老大呢! 熊骤然停下,怒吼一声,回头怒视着恶魔们。 恶魔们被熊的紧急刹车吓了一跳,措不及防的情况下顿时乱作一团,推推搡搡下才勉强停下来。跑在前头的几个恶魔直接被挤得人仰马翻,翻滚了几圈之后,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也对着熊怒吼。 熊看到这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狗贼,再打几个滚给你熊爷看看。熊爷待会儿一高兴,说不定就留你们一个全尸。” 一个手持弓弩皮肤暗红,背上长着一对蝠翼,身材相对比周围的恶魔矮小得多的恶魔用尖细的声音叫道:“你这个蠢货,都快死了还敢口出狂言。” “狂你大爷!”熊一声咆哮,握紧手中的匕首对着矮个恶魔冲锋。 矮个恶魔举起弓弩,连发三箭。熊下意识挥舞匕首挡箭,当当两声,两只钢箭落地,剩余一支深深地钉在熊的手臂上。 熊的势头丝毫不减,举着匕首向矮个恶魔冲去。 矮个恶魔又是连发几箭,却被熊不是躲开就是用匕首格开。随着熊的快速靠近,矮个恶魔终于慌了,连忙招呼周围的恶魔前去阻拦,而自己则快速后退,藏身恶魔群中。 熊势大力沉,接连撞飞几个恶魔之后,才被众恶魔合力拦住。 矮个恶魔见如同莽牛般冲撞过来的熊被拦住,轻巧地爬上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高大恶魔肩头,得意洋洋道:“悲哀的莽夫啊……啊!” 矮个恶魔刚一现身,只见熊的眼中精光爆闪,一道银光脱手而出。匕首稳准狠地扎在矮个恶魔的眉心,导致矮个恶魔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之后就气息全无。 这一下再次激怒了恶魔们,各式兵器纷纷向着熊招呼。熊一脚踹开在身边的一个恶魔,又拔出插在手臂的钢箭,转头扎进一个在身后偷袭的恶魔的咽喉中。 纵使如此,也终究寡不敌众。熊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散发黑色的鬼气,随着鬼气的泄露,熊的精气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 恶魔们见有机可乘,再次怒吼着围了上去。不料,已经萎靡的熊再次暴起,一头撞飞几个恶魔,然后凌空抓住那个飞起的恶魔的双腿,手臂肌肉隆起,将其撕成两半。 这一手深深地镇住了周围的恶魔们,近两百人竟再无一人动手,只是死死地围住熊。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魂归去兮 恶魔们将熊围在中间,不敢上前近战只好在在包围圈外放冷箭,得亏熊在对峙过程中恢复了不少体力,从地上捡起一把恶魔用的弯刀,对角度刁钻的箭矢能格挡的便格挡,着实格挡不了的翻身避开。 恶魔的箭矢也并非无穷无尽的,不一会儿工夫,恶魔已经没有箭矢可用,几个矮小的恶魔开始试探着从包围圈外进来几步捡掉在地上的箭矢。 熊对这些暗箭伤人的矮小恶魔可谓是深恶痛绝,一见他们壮着胆子上前捡箭,便快步上去驱赶,而包围圈也随着熊的移动不断移动,这时候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就会看到一个大的圆圈包围着中间的黑点,中间的黑点向左移动,外围的圆圈也跟着向左,始终将黑点控制在圆圈的中间位置。 “熊!你特么还活着吗?”是程硕的声音。 只见牛存义率领着五十多号城隍军呈冲锋阵型宛若一把尖刀般刺破了恶魔的包围,与恶魔们短兵相接。 “熊!”熊是程硕刚进城隍守军时认识的兄弟,话说男人四大铁,这一起扛过枪的交情不可为不深。现在熊身处包围圈内,程硕如何能够不着急,在一脚踢飞一个持手弩的恶魔,几刀斩下拦路恶魔的头颅之后,程硕终于与熊会和。 “你们他娘的也太不仗义了。”熊与程硕背靠着背,一边防御着周围恶魔的反扑一边抱怨道。 程硕见熊身上伤口虽多却没有特别严重的伤,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也就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斜瞥了一眼只穿着亵裤的熊,笑道:“你这仗打得真够刺激的啊,知道的说你是在打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捉奸逃出来的呢!” “滚你娘的蛋。”熊横刀挡住一个恶魔的偷袭回骂道。 城隍军和恶魔再一次的交锋显然比之前来得激烈得多,一方面人数少的城隍军在收获了敌将阿撒兹勒的头颅后士气高涨,另一方面恶魔们也清楚现在的处境,眼前的军人不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双方已经真正开始搏命了,每一次挥舞手中的兵刃都不留余力,兵刃脱手了的,牙齿也好爪子也好,疯魔般地往对手身上招呼。 这其中较为亮眼的便是黑袍人王金堂,这人作为生力军凶猛得一塌糊涂,刚一上场就秒掉了三个企图偷袭牛存义的恶魔。与其他以命相搏的城隍军不同,王金堂精通鬼术,漆黑的森森鬼气环绕周身,时而轻柔如水化解恶魔的攻击,时而又锋利无比切割恶魔的躯体。 城隍爷牛存义早已经弃了自己手中的巨剑,赤手空拳地追着几个恶魔打。 说来也怪,近两百个恶魔对上五十个城隍军竟才堪堪打了个不相上下,不知道西方地狱的大佬们知晓这个情况后会作何感想。 程硕的佩刀已经卷刃了,原本可以一刀轻松斩下恶魔的头颅,如果现在再劈砍一次肯定会被骨骼阻碍,卡在恶魔的皮肉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心和手都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般地举起砍下举起砍下。 程硕这种迷糊不清的状态在熊的一声怒吼中结束了。 熊的肩膀上新添了两只箭羽,胸口长长短短的刀痕几乎可以用来下五子棋了。致命的伤口在肚子上,一柄长矛贯穿了他的肚子,伤口的黑色鬼气如大河决堤般喷涌而出。 程硕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将偷袭熊的恶魔掼在地上,一脚踩爆了它的头颅。 城隍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五十人对两百,战死二十一人,重伤二十七人。近两百恶魔的头颅被悉数砍下,胡乱地叠成一堆。 “真疼啊!一辈子捉鹰,却……被雀啄了眼睛。妈的,早……早知道当初……就跟着……跟着贾怀仁和……老狗老鬼他们去……去平乱了。你们尽……特么坑我。”熊的话断断续续,嘴里虽然说着不满的话,脸上却是咧着大嘴在笑,不过笑得很丑。 “熊,你现在别说话,我这就给你渡点鬼气。”说着,程硕抬起鬼气森森的手就要按在熊的肚子上,尽力不让熊的鬼气泄露出来。 熊艰难地抓住程硕的手,苦笑道:“老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体现……在漏得跟马蜂窝似的,没有……用的。” “酆都城隍守军三组组长吕熊听令,不准死,给老子活下来。”程硕几乎是吼出来的,手中输送出去的鬼气也越来越多。 “熊恐怕不能……再为城隍爷效命……”熊的声音渐弱,鬼体一阵微微震颤,身上的鬼气开始消散。 城隍爷牛存义眼中怒火燃烧,咬着牙从袖中取出一颗透明玻璃球,大手一张,将熊的泄露出来的鬼气摄入球内,最后将熊的身体也收入其中。 牛存义将里面充满黑气的玻璃球递给程硕,轻声道:“老程,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程硕接过玻璃球纳入怀中,一言不发。 这颗玻璃球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玻璃球,牛存义将熊的鬼气和鬼体收入,以保证他不再继续消散,但是接下的生死就要看熊自己的造化了。 王金堂看着程硕收起玻璃球,转头问牛存义道:“城隍爷,这样还能救回这位大人吗?” 牛存义摇摇头,道:“救不回了,不过我也不能让我的兄弟就这样拜拜消散在天地间。西方的杂碎,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打进你们的万魔殿。” 牛存义关于熊的话自然不是真的,只要鬼体还在,鬼气没有消散干净,就还有一线生机。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相信王金堂,这个人太有古怪了,无论是这人出现的时间地点还是这人本身。 几天后,王金堂带着牛存义的手谕,领着十名重伤恢复了些的城隍军拉了满满两车恶魔的头颅打道回府,其中也包括了阿撒兹勒的项上人头。而城隍爷牛存义和程硕则以西方蛮子未灭为由,领着剩余的二十三亲卫在外寻找入境的恶魔。当然,这只是个借口,牛存义只是纯粹地不想回酆都。 酆都城隍府衙,牛洪山这个代理城隍接见了回来的城隍亲卫和王金堂。 过了又有大半个月,酆都大帝殿内下了一道任令:王金堂虽为草莽出身,却有情有义,协助酆都城隍牛存义等人杀敌有功,特任为城隍,即日起赴空缺位置上任。 而这个空缺位置恰恰就是我们隔壁县。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命中犯冲的两人 我们县城隍府衙的后院中,贾怀仁难得请了我和黑白无常前去喝茶。为什么说难得呢?刚不久前才把范无救单独拎出来行刑立威,按照贾怀仁往常的尿性,今天这口茶水断然是不会叫上范无救的。 “老范,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我这里刚从葛爷那里讨要了一份丹药,据说对治疗鬼体受损有奇效。”贾怀仁也不矫情,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 “我老范还不至于这么不经打。”范无救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 “你也别埋怨我,这徐子豪是汪直犬牙中重要的人物,放跑了他不知道这个疯子会怎么回来报复我城隍府。” “我理会得。” “小鸡,最近我们县的治安还算不错,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不用每天抓得这么紧。徐子豪的事情让老谢的这边的拘魂使多留意就好了。”贾怀仁呵呵笑道。 面对贾怀仁的话,我微微一笑点点头。 贾怀仁又转向白无常谢必安,问道:“老谢,隔壁县刚要上任的城隍,调查清楚了吗?” 谢必安拿出薄薄一张资料,道:“调查过了,王金堂,户籍广东,清朝光绪年间生人。生前勇武过人,武艺高强。不过三十岁那年死于非命,被拘来地府后至今已有一百年。三十年前从广州的城隍府抽调到西部城隍府守军,这些几乎没有任何建树,不过在前不久,因为协助酆都城隍牛存义杀敌而立功,这才被任为我们隔壁县城隍。” 没有什么疑点,贾怀仁点点头:“厚积而薄发啊!是时候去准备和新城隍打个招呼了。老范,小鸡明天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去会会这个新城隍。老谢,徐子豪这事你多留意。” 我们三人点点头。 次日,我与贾怀仁、范无救三人带着十来名城隍守军前往隔壁县城隍府。 隔壁县城隍府因为之前受汪直作乱的缘故,被老鬼老狗和小刀几人带领的酆都军打得遍地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重建。 我们一行人在废墟上跌跌撞撞地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二队长!”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俊郎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走来,正是酆都城隍守军的一个组长刀子。刀子与我们几人都有一面之缘,笑呵呵地朝着我们打招呼。 “你们还没有回酆都?”贾怀仁道。 “准备回去了,倭人如此祸乱,不清除干净怕有后顾之忧,所以多花了些时间。现在这个县城隍位已经定下来,城隍爷今天刚到,我们也就可以启程回去了。”刀子回道。 “嗯!回去之后记得代我向城隍爷和老程问好。” “那可得有段时间,城隍爷带着程队长跑去西部打入境的恶魔去了,我和老狗他们这次先回酆都交了行动报告,交接完之后才会起身前往西部。” 贾怀仁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城隍爷亲自带兵剿杀入境者的,而且还是首都的城隍爷。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牛存义向来都是脑子缺根筋,但也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来“这两货没事跑西部干嘛?” “谁知道呢?你也知道咱们的城隍爷就是这个尿性,想到一出是一出。我们就要准备回去了,这路途遥远的,二队长您又高升,嘿嘿!打发点呗!”刀子搓搓手贱兮兮道,这模样和当年的贾怀仁简直一模一样。 “别闹,我还穷着呢!老祖宗一走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除了这两袖清风就剩下这么一个城隍印了。你要的话,带走吧!”贾怀仁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城隍印,说着就要提给刀子。 刀子一闪身跳开了,嘿嘿一笑:“别介!这东西我碰不得!要不二队长你自己拿去卖了换些钱,回头再把钱给我们?” 看看,多机智的孩子! 贾怀仁作势举起城隍大印欲打,刀子身形连续闪了两下,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二队长,好歹我也是你们队的,怎么说也算是嫡系了,给点银子救济嘛!” 贾怀仁受不了刀子的碎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冥币,扬了扬,待刀子走近后小声道:“刚从阳间烧过来的新钱,和老鬼老狗分着点,小兔崽子!说正事,新到的城隍在哪里?我去会会他。” 刀子一指破破烂烂的城隍府衙,道:“里面坐着呢,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怎么?和这个城隍爷有仇?”贾怀仁见刀子不愿意进去,燃起了八卦之魂道。 “仇倒是没仇,不过这人着实让我莫名地看不顺眼。老看他,我怕我忍不住揍他。” “行!你就别进去了,我去会会他。” “好咧!”刀子自顾自地从腰后掏出两把小刀,熟练地把玩着离开。 我们一行人刚进入城隍府衙门口,只见正堂里一条大汉大马金刀地坐着,见我们进来也不多说话,招招手招呼我们坐下。 “子豪,有客人到,来奉茶。”王金堂喊了一嗓子,我们几人脸色同时一变。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人从侧门端着茶盘出来,正是之前逃跑的徐子豪。徐子豪将四个沏好茶的茶盏放在桌上,便垂着手退到一边,仿佛从不认识我们似的。 贾怀仁这时坐不住了,他虽然知道城隍爷未死,应该是隐藏起来了,但让城隍爷遭此大劫的锅还是被他从心里安在了汪直、毛海峰和徐子豪的身上。 “王城隍,你可知道此人的来历?”仇人就在眼前,贾怀仁面色铁青,咬着牙问道。 范无救悄无声息地在手中祭出了拘魂使专用的铁链,表情很是狰狞,毕竟就因为这个奉茶年轻人的逃跑,让他当众挨了鞭子。 王金堂无视贾怀仁的表情,接过茶盏,呡了一口,淡然道:“这可是我从酆都带来的好茶,你们应该尝尝。”王金堂见我们一行三人完全没有动杯子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此人姓徐名子豪,今年新死,曾在地府叛逆毛海峰手下做事。不过毛海峰一死,他就已经改过自新,愿意全心全意效忠于我们地府。贾城隍,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着相了!” 贾怀仁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气冲冲道:“王大人喜得城隍位,贾某在此恭喜了。既然已经见过面了,贾某就不叨扰了,告辞!” “贾城隍慢走,本城隍公务在身就不送了!”王金堂见贾怀仁如此,冷哼一声,也不起身送客依旧端着茶盏坐在原位。 “你大爷的。”我走在贾怀仁身后,只听见贾怀仁低声嘀咕道。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先下手为强 贾怀仁这次被气得不轻。本来看见徐子豪就气打心头来,不料人家王金堂压根不鸟他,再加上王金堂的一句完全不把贾怀仁放在眼里的“本城隍公务在身”更是火上浇油。 “杀了他,老范立刻带兵去攻打他们城隍府,反正他们府上也就这么几条土狗守着。”贾怀仁钢牙咬碎,气急败坏道。 范无救同样对徐子豪恨得牙痒痒,却至少比贾怀仁要冷静得多:“城隍爷,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我也帮忙劝道:“老贾,你冷静点。自相残杀可是地府大忌。” “大劫将至,众神不出。你以为只是说说吗?趁着劫难还没到,先下手为强,对我们也有好处。徐子豪,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要将你送进鸦鸣国,永世不得超生。” “禀报城隍爷,地府驻阳间的巡查使吴用大人求见。”我们刚回到城隍府,就有一个鬼兵跑过来汇报。 “叫他进来。”贾怀仁手指捏着眉心,还是气得不行。 吴用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重回地府。此前,他一直留守阳间照顾小宋平,但他觉得一个普通小孩不该天天和他这么个已死之人厮混。 于是,这次吴用狠下心来,直接废了小宋平的阴阳眼,又找了个愿意抚养小宋平的家庭。“宋平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他应该过普通的生活。”这是吴用的总结,虽然听着很平淡,但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和决绝。 贾怀仁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见吴用要回地府,自己这边又苦于无人可用,自然是大笔一挥,将吴用留了下来。 贾怀仁将想要攻打隔壁县城隍的构思与吴用粗略一讲。 吴用捻着胡须,蹙眉道:“城隍爷不可急于求成,当徐徐以图大谋。” “吴军师有何高见?”贾怀仁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下毒、放火、挖墙脚,毁其根基,断其后路,然后栽赃陷害。”吴用的话相当露骨。这不禁让在场的我们冷汗涔涔,土匪就是土匪,相比贾怀仁这种动不动就要与人刚正面的德性,显得不要脸……额,高明得多。 “军师,什么时候动手?”贾怀仁抑制不住兴奋,迫不及待问道。 吴用冷声道:“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我们要在第一时间取得主动权,晚了的话就被动了。” “嗯!先扑过去的总是压在上面,压在下面的就显得被动了。就是这个道理。”我随口接道。 贾怀仁等人一脸黑线,贾怀仁捂着额头,道:“说正事的时候就好好说,不要突然聊骚。小鸡,你这样突然开车,我们有点挡不牢。” 吴用反应了老半天,才理解其中含义,嘿嘿一笑:“童兄弟这话……额……话糙理不糙。” 接下来就是商议具体怎么实施的问题。 没一会儿,张二蛋跑了进来:“城隍爷,我们的一个拘魂使被打了!” 贾怀仁还没说话,范无救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怒道:“谁这么大胆?连地府的人都敢碰。” 张二蛋一缩脖子,轻声道:“是……是隔壁县城隍府的一群拘魂使。” “妈的!王金堂这个王八蛋,来人啊,给我点齐兵马,打他丫的。”贾怀仁一拍桌子,道。 “且慢!我看还是先看看受伤的拘魂使,看他怎么说。”吴用赶忙拦住冲动的贾怀仁。 受伤的拘魂使很快就被召到我们面前。这个拘魂使我认识,虽然业绩平平,却十分机灵,不像是在这种时候还不识大局的人。 “说说吧!”贾怀仁翘着二郎腿,强作镇静道。 “回城隍爷的话,属下当时在我县孟公山拘魂,死者是住在孟公山下的一个农户,因为被毒蛇咬到,死在孟公山上。属下刚要拘魂,结果隔壁县城隍的拘魂使突然出现,声称那人是死在他们的地界上,要将其魂魄带走。属下自然不肯退让,他们便与属下动手,属下无能,寡不敌众,魂魄被抢走,自己也被打伤。还请城隍爷替属下做主啊!” 吴用在旁绕着这个被打的拘魂使仔细地查看了他的伤势,冷声道:“只伤皮肉,不损根基。看来对面是有备而来啊!” “哼!这个王金堂竟然提前出牌了。”贾怀仁没好气地说道。 吴用摸了摸胡须:“城隍爷不用生气。人有杀虎意,虎有害人心。这只老虎不过是提前露出獠牙而已。” “原来想压别人还是个想法,不料现在别人直接用行动压我们了。所以这个时候,要么坚决反抗到底,要么就只能乖乖享受了。”我再次随口说道。 贾怀仁无奈地看着我:“小鸡,你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感觉你话特别多?而且还这么骚气!” 吴用细细琢磨一番,认真道:“嗯!话糙理不糙。” 众人:“……” 吴用见众人不解,羽毛扇点着贾怀仁继续道:“王金堂的这个动作是为了什么,为了激怒你。激怒你干嘛?当然是引诱你犯错,出兵也好,开打也好,那时不问对错,你动了刀兵便是你的罪过。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他有他的激将法,我们有我们的苦肉计,玩阴谋诡计,我好歹也是半个祖宗!” “军师所言极是!”贾怀仁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大喜道:“来人啊!将我们的这个拘魂使拖下去再打一顿,打狠一点,奄奄一息的那种。老谢,你来拍照,怎么惨怎么拍,然后发到酆都城隍府还有酆都大帝殿那边。” 贾怀仁转向那个被打的拘魂使笑着说道:“兄弟,为了我们的大业,你就勉为其难地挨一顿打。日后若有成就,绝对少不了你的。” “城隍爷,我……”那哥们话还没说完,就一脸无辜绝望地被门口进来的几个人高马壮的鬼兵拖出去打了。 我也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再说一遍“读书人真可怕,饱读诗经酝酿了一肚子坏水。” 不过,吴用的的法子相当管用。酆都城隍也就罢了,当酆都大帝殿得知底下的员工因为一个魂魄竟然大打出手,相当震怒,大帝殿的童子再次出来宣布城隍手谕:自己解决,不解决的话,两个城隍就准备双双下岗。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口全部吃掉和分开小口吃掉 这个新来的城隍是个傲慢的、无耻的混蛋!不仅敢随便任用地府的敌人,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且还打伤了我们城隍府的拘魂使。这是贾怀仁对王金堂的评价,可以看出他对此人已经恨得牙痒痒了,保不准憎恶程度要超过徐子豪也说不准。 “凭什么明明是他们先和我们动手,却还要连累我们一起受罚?团结地府也不是这么个团结法啊!”贾怀仁对酆都大帝殿的决策表示非常不满。 “大帝没让你俩互相亲吻一百次已经很客气了。”我叼着烟瘫在贾怀仁专用的藤椅上无所谓道。 “自行解决是怎么解决?难道真的要我抱着王金堂亲一口?呕……”贾怀仁越想越恶心,竟开始忘情地干呕起来。 “别吐别吐,你要是吐出来,我也忍不住了,呕……”看着贾怀仁这要死不死的样子,我也不可避免地被他传染。 “反正徐子豪这人我是要定了,要打要和以后再说,呕……”贾怀仁恶狠狠道。 “要不你去和王金堂打一架吧,能动手的尽量别BB,呕……” “好主意!老谢!呕……”贾怀仁大声叫道。 “哗哗!”干呕的准备阶段终于结束,画面中应该打着马赛克的呕吐物从贾怀仁的口鼻中奔腾而出,而我这边因为眼睛欠,看了贾怀仁吐出的东西一眼,呕吐物也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谢必安从门外进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贾怀仁掏出一块方巾,淡定地擦掉嘴边的残留物:“老谢,你帮我拟一份公文,说是为了缓解两县城隍府的紧张关系,建议举办一场比武大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谢必安点点表示收到。 “谢哥,怎么不说话啊?”我看着反常的谢必安问道。 谢必安摆摆手,脸色越发变白,终于忍不住:“我不敢说,我怕我……呕!” 好家伙,又沦陷了一个! 于是乎,一时之间,屋内呕吐声一片,顷刻间成了重灾区。一个鬼兵好奇地往屋内张望了一眼,结果……令人不忍直视。 过了好半天,众人总算从呕吐的恶性循环中脱离出来。这时,范无救好死不死刚好路过门口,扒着门框看见我们的惨状淡然道:“哟!这不是今天中午吃的韭菜馅饺子吗?都吐了干嘛,太浪费了。” 众人一听,脸色剧变,骂了句三字经,再次一阵反胃。 在谢必安遣人将公文送出去的时候,刀子老狗一行人带领着酆都城隍守军路过我县,与我们告别。 “你们几个秤不离砣的,怎么老鬼没一起?”我在人群中找了片刻,没看到老鬼,问道。 刀子嘿嘿一笑:“嗯!老鬼先往酆都复命了,我们直接去找城隍爷。” “你知道老牛在哪里?”贾怀仁道。 “知道!城隍爷一直有与我们联系。” “一路上小心点。” “好!走了。”刀子挥挥手,带领着大部队离开。 又过了有半日时间,隔壁县传来回复:同意进行比武大赛。接下来就是商议具体行程的事,贾怀仁惫懒,将事情全权交给了谢必安。 贾怀仁放心让谢必安做事也是有原因的:一则谢必安这么多年来辅佐老城隍爷几乎从未出过差错,二则范无救性情木讷内敛,而且还跳脱,三则我这么一个城隍守军大统领显然不适合跑去和对手商议接下来该怎么打架的事。 谢必安主持的交涉十分成功,原本让人觉得不好交流的王金堂也对谢必安的安排非常满意。 与此同时,刀子等人带领的酆都城隍守军一边赶路一边等待老鬼赶回来,双方汇合之后再一齐赶往西部城隍府。 原先西域城隍府中的人已经不知被谁人屠戮殆尽,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成天战战兢兢地说着“别杀我”。 牛存义就在西部城隍府也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从疯老头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牛存义得出的结果是:凶手在阿撒兹勒带来恶魔进城的前一天动手,将西部城隍暗杀,城隍府内大乱之时,阿撒兹勒趁虚而入率军进攻,杀掉了几乎所有城隍府内的人。至于这个最初的凶手是谁,已经不得而知。 牛存义随意地靠在门框上:“老狗老鬼,为我死一回如何?” 老狗憨憨地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而老鬼咕哝道:“我是军人,可以战死沙场,城隍爷你可别让我自戕。” “哈哈,满足你!在座的都是我牛存义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我这里有个想法,不瞒你们说。老鬼刚回去过酆都应该知道,现在酆都城内风起云涌,估计很快就要大乱,返回酆都说不定就是死路一条,不如就在西域做个逍遥王。不过西域各方势力割据,我们这么横插一脚已经让各势力不满,况且西域城隍前不久刚被人害了性命。” 刀子插嘴道:“所以城隍爷您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干掉西域各势力,独尊西域。”牛存义面色冷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 牛存义的宏伟计划,让老狗老鬼各刀子这些战争狂热血沸腾,个个跪倒在地,对着牛存义拱手齐声道:“愿为城隍爷效死。” 牛存义嘴角扬起,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真的死,对付这群土鸡瓦狗还用不上拿我们兄弟的性命。” 西域虽然地广人稀,但每天依旧有人死去。 于是,刀子领着一队城隍守军干起了拘魂使的勾当。整个西域顿时间哀声栽道,其他势力也不是没想过去阻拦,而是刀子率领的说是城隍守军,其实执行的大都是在全国范围内到处跑的任务,久而久之,这支队伍的机动性显得相当高。 也正是这样超高的机动性,让其余势力只能捕风捉影。其他几家势力纷纷向西部城隍府中的牛存义抗议不满,结果牛存义板着张脸,死活不承认,他们又没有抓到刀子等人,搞了个死无对证。 就这样,情况持续了半个多月,牛存义召集众人开会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打下整个西域。 “近半月来,刀子几位已经将各个势力的兵力分布摸透了,敌人的镇守西部的人数不多,但我们这是多线开战,所以一旦开战,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牛存义展开一张地图,清清嗓子继续道:“现在西域西部被西方地狱所占据,不过他们的人数不多只有五十多人,再就是藏传佛教那边有足足三百人,其余小教派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人。我们的兵力现在占优势,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全部吃掉。” 程硕突然抬头道:“城隍爷,属下觉得有些不妥。多线开战对我们的压力太大,哪怕我们人数占优。私以为应当远交近攻,一口一口将其他势力蚕食。”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个大乌龙 牛存义本身是行伍出身,做事雷厉风行,平时自说自话惯了。这次却十分少见地让程硕继续说下去,原因有二: 第一,程硕是他手下带出来的兵,忠心耿耿不说,很难得的是他经历过的战争不会比牛存义自己少多少。 第二,牛存义自从出了酆都城后就不把自己当做城隍爷来看待,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人才,忠心耿耿如程硕的人才,一个个可以兄弟相称的人才。 程硕得到牛存义的示意,继续道:“现在我们和西方地狱的人算是结下梁子了。所以我提议打出征讨西方地狱的旗号,先将地狱的地盘打下来。据我所知地狱在整个西域所占的地盘不少,是块不错的肥肉。等打下来之后再逐一清扫各个小势力,最后吃掉藏传佛教。” 刀子听完举起手道:“我大体赞同程大哥的提议,不过我认为吃掉西方地狱之后,先将藏传佛教的地盘打下,再去横扫其他小势力。” 老鬼阴笑两声:“我也赞同小刀子的想法。” 牛存义思忖片刻,道:“那我们就按刀子说的来。老程,你别在意,我只是觉得刀子的法子更有胜算。” 程硕笑笑:“不碍的,能赢就行。” “好!老程你去和周边势力周旋,刀子老狗还有老鬼,你俩带上人马去把西方地狱的蛮子们都给吃了。”牛存义下令。 地府没有夜晚,刀子和老狗见天空中有云遮住天光,天色暗沉,带上百余人去征讨地狱驻守西域的恶魔们。 恶魔们的驻地距离西部城隍府不算特别远。刀子等人籍着天色暗淡,一路猫着腰急行军,小心地避开其他势力的眼线。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中世纪欧洲古堡,古堡的外墙被黄沙掩去一半,石门上挂着半张残破的蜘蛛网。一阵风吹过,呜呜的声音从古堡内幽幽传来,显得尤为恐怖。 刀子打了个寒战,轻声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老鬼点点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蛮子就是蛮子,连卫生都不搞,真野蛮!” 老狗憨憨地一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刀子对着老鬼扔过去一记白眼,接着说道:“鬼哥,狗哥,我们动手?” 两人点点头,老鬼对着身后的鬼兵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藏起行踪,在外边潜伏。自己三人则先进古堡探探风头。 古堡的一楼是一个硕大的圆形大厅,大厅内摆放着两张十余米的长桌,桌上杯盘狼藉,但却空无一人。老鬼摸了摸桌上的灰尘悄然道:“我就说嘛,这些蛮子连卫生都不搞。” 三人猫着腰,手中兵刃紧握,蹑手蹑脚地摸上一条隐秘的上行楼梯,开始探查古堡二楼的一个又一个房间。 二楼似乎是驻守恶魔们的生活区。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里存放着恶魔们的私人物品。 “握草!”刀子突然面色绯红,惊呼出声。 老鬼和老狗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刀子轻轻拿起一本杂志,这时一本成人杂志,杂志封面上印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妖娆美女。 老狗往杂志瞟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他神色猥琐地感叹道:“不愧是大马洋妞,真宏伟啊!” “小刀子,你好像还是个雏儿,等这次回去,老哥哥我带你开开荤。”老鬼嘿嘿笑道。 刀子的脸上火红一片,仿佛要滴出血来。老狗听完憨憨一笑,拍了拍老鬼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 老鬼会意道:“知道了,到时候也算你一个。” “继续执行任务。”刀子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快速地将杂志收入自己的怀中。 老狗老鬼相视一笑,假装没看见。 过了半晌,三人终于将整个古堡搜索完毕,却惊奇地发现整个古堡空无一人。 三人一脸懵逼地返回一楼大厅,老狗看着大厅正中央一片狼藉的桌子,灵光一闪,对着老鬼和刀子打手势。 刀子会意:“狗哥你是说,这边的人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离开了?” 老鬼一改平时老不正经的常态,再次在积灰的长桌上一抹,正色道:“靠积灰程度,的确是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刀子满脑子的疑惑不得解。 “半个月前城隍爷和程硕他们不是正和阿撒兹勒他们打得火热吗?会不会是那个时候,阿撒兹勒把这边的人都带过去?刀子,你的情报是从哪里拿到的?”老鬼推测并询问刀子道。 “我从一个小势力的据点偷来,上面说是恶魔有五十人左右。”刀子回答。 老鬼一听,眼睛骨碌一转,想通了其中关节,抽出腰刀,作势要砍刀子,口中骂道:“贼刀子,你丫的是拿过期的军事地图来糊弄我们吗?你自己跑一趟会死吗?” 刀子饱饱得挨了老鬼的一顿胖揍。老狗在一旁看得嘿嘿直笑,直到发现刀子用鼻青脸肿的脸对着他怒目而视,才起身过去拍了拍刀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妈的!原来还想过来偷袭一下的,谁知道城隍爷半个月前就把人给剁了,无聊啊!”刀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用水润湿了在脸上轻轻擦拭着。 “刀子,你回去和城隍爷禀报一下。我们在这边守着,这事该怎么办,还得让城隍爷来定夺。”老鬼说道。 “好咧!”刀子的速度很快,一跺脚,身形一闪,人已经在古堡外了。 又过了半日,刀子混在程硕带领的大军中返回古堡。 一时之间,古堡周围喊杀声,爆炸声震天,继而硝烟腾起,经久不散。西域势力庞杂,其他势力听到了古堡这边的声响,纷纷派出探子探查情况,不过还没到地方就被程硕的人拦了回来。 探子们见程硕脸色铁青,一副动不动就要动刀的架势,只好纷纷放弃探查任务,回去报了个地狱的古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啊!我死了。”刀子腋下夹着一把刀,笑嘻嘻地“哀嚎”着倒下。老狗在不远处悲愤地骂了两句,然后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次日,城隍爷牛存义站出来宣布:驻守在西域的地狱崽子们,上一次还没被城隍军打服气,现在竟然还敢谋害城隍军组长刀子,老鬼,老狗等人。现已被城隍军队长程硕带领大军人道毁灭,犯我城隍军者,虽远必诛,挫骨扬灰。 另一方面,在西部城隍府内,已经“死去”的刀子、老鬼等人正在把酒言欢。 程硕起身道:“兄弟们,现在你们都已经死了。我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了。” 一个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推门而入。刀子惊叫一声:“熊!你还活着?” “好好好!你个牲口,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刀子和老狗当时还真的以为你死了。”老鬼嘿嘿一笑。 “哼!不知道是谁当初听到熊死了的消息,还洒了几滴猫尿呢?”刀子还嘴道。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日常系列之阿达达达 “那些恶魔就是傻逼,都不知道我们地府的人改变自身形态跟玩似的。不过当时我也是差一点就活不下来了。”熊和刀子等人久别重逢,话也变得特别多,他滔滔不绝地讲起当时的战事。 “城隍爷发现我诈死之后的作用要远远大于我活着的时候。所以就一直没和外人说我还活着的事实。” 刀子好奇道:“熊,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熊看了看程硕和牛存义,见牛存义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城隍爷常挂在嘴边的话,大劫将至,众神不出是真的。现在坐镇酆都大帝殿内的恐怕已经不是大帝本尊了。” 老鬼等人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道:“熊,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们还记得最近新提拔起来的城隍王金堂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刚刚从那边过来。那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连狗哥都说他身上有股很不好的味道。”刀子回答道,一边上的老狗十分配合地捂着鼻子,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熊摆摆手示意刀子别打岔,继续道:“我花了小半个月才查出来,王金堂,广东人氏,清朝光绪年间生人。生前勇武过人,武艺高强。不过三十岁那年死于非命,死后没几年就投胎转世了。也就是说这个王金堂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而大帝却因为他曾协助城隍爷杀掉阿撒兹勒,一句杀贼有功就提拔上来。这只能说明……” 刀子再次插嘴道:“大帝老年痴呆了。” 老鬼眼珠子一转:“也有可能大帝根本就没在大帝殿内。” “没错!而且据程大哥说,大帝手谕下来的时候,并未召见程大哥,而是由一个童子出殿给予。大帝做事向来亲力亲为,以前汇报情况,连我们这种大头兵都是亲自接见的,这次恐怕……” 话到这里,众人不再说话,房间内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老鬼才说了一句“难怪城隍爷不让我们回酆都”。 另外一边,我县城隍府和隔壁县城隍府再有一天就要比武了。城隍府内,贾怀仁召集我和黑白无常商议战略。 “这次比武没有什么忌讳吧?”贾怀仁开口问道。 谢必安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翻看之后,答道:“只要不伤人性命,其余没有忌讳。比武按照有一方不能战斗或主动投降分出胜负。” 贾怀仁一脸贱笑:“那就好!我还以为连裆都不能踢呢!” 众人闻言,顿觉胯下一凉,不禁打了个冷战,要知道贾怀仁在酆都劫道的时候靠着踢裆绝技愣是生擒了打算入侵酆都城倭人的事早已经在我县城隍府传开了。 “这个万一对面派出娘们怎么办?她们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踢。”范无救蹙着眉头问道。 贾怀仁听完哈哈大笑:“老范啊老范,我还说你什么好呢?女人要是被踢到,只会比男的更疼。” 我瞪大了眼睛:“我去,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贾怀仁老脸一红尴尬得小声道:“小时候脚贱。” “……” 贾怀仁见大家憋笑憋地如此辛苦,赶紧扯开话题:“为了防止我们的人被踢裆,吩咐下去给所有参赛的人都做一套类似贞操带的内甲。对了,参赛人员安排好了吗?” 谢必安熟悉地翻开资料道:“安排好了,单人赛我们几个都有份。人手不够的,到时候再去守军那边挑几个过来。” 贾怀仁瞬间瞪大了眼睛,拍着自己的胸口道:“什么叫做我们都有份,我也要参加?我是城隍爷呐!” “额……王金堂指名要和你单挑,要不然就不接受这个傻逼提议。别看我,这都是他的原话。”谢必安摊摊手道。 “谢必安,你这个坑货。” 我哈哈大笑:“这就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城隍套不住王金堂。” 贾怀仁脸色阴沉,摆摆手道:“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小鸡,你留一下。” 范无救和谢必安甩给我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之后告退。 “童……子……鸡!”贾怀仁显然是对我的幸灾乐祸极度不满意,一字一顿地怒吼着向我扑来。 “阿达!”我完全不怂,举起拳头就是一个冲拳。两人立即扭打做一团。 其实,在贾怀仁当上城隍爷以后,我们就很少打架。用我的话说就是“他都当城隍爷了,给他留点面子。”而用贾怀仁的话说是“我堂堂一县城隍怎能屈尊与一个小小鬼兵动手?”当然,因为这事我俩又打了一架,胜负不言而喻,他被揍得很惨。 一阵嘈杂的声响过后,贾怀仁躺着地上一动不动。他的眼眶发黑,额头上鼓起一个馒头大的包,我碰了碰被贾怀仁抓破的脸皮,嘶嘶声连作:“才几天没打,身手有长进啊!” 贾怀仁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竭力转过头来,对着我唾出一口血沫,无奈力道不足,血沫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再有一个月,我保证打得你跪地求饶!”贾怀仁恶狠狠道。 “话说回来,你这是跟谁学过了?” “告诉你干嘛?滚犊子。” 我嘿嘿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冲你这些个招式,老范教的你吧!” 贾怀仁扭过头去,不说话。 我充满恶意道:“你不是都揍了他一顿吗?当时还说他狼子野心,怎么还跟着他学,不怕他怀恨在心,阴你一把吗?要不你跟着我学吧!拜师礼嘛,搞个十万八万的就好。” “滚!”贾怀仁躺了一会儿,竟然恢复了些气力,挣扎着站起来,再次向我扑来。 我毫不在意,哈哈大笑,准备再次痛殴他。结果这次却没有如我愿,贾怀仁身子一矮,避过了我的一记冲拳。我大惊,立即脚下一点,想要向后退去。 突然感觉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倒的一瞬间,我看到贾怀仁的丑脸上洋溢起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 我暗叫一声不好,贾怀仁绊倒我的脚还没收回,另一只脚高高扬起,脚后跟狠狠砸下。 我双手用力一撑,向后挪了一寸。感谢这一寸,让我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贾怀仁赖以成名的断子绝孙脚。 贾怀仁见一击不中,再次扬起脚。这次我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呢! 我一个扫堂腿将贾怀仁绊倒在地,然后趁机扑上去,双手摁住贾怀仁的双手,脸凑到贾怀仁面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贾怀仁愣住了,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干嘛?我可不好这口的。你你……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嘴角扬起,道:“现在可由不得你……火遁,大火球之术!” “我操你大爷的!”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日常系列之阿达达达 “那些恶魔就是傻逼,都不知道我们地府的人改变自身形态跟玩似的。不过当时我也是差一点就活不下来了。”熊和刀子等人久别重逢,话也变得特别多,他滔滔不绝地讲起当时的战事。 “城隍爷发现我诈死之后的作用要远远大于我活着的时候。所以就一直没和外人说我还活着的事实。” 刀子好奇道:“熊,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熊看了看程硕和牛存义,见牛存义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城隍爷常挂在嘴边的话,大劫将至,众神不出是真的。现在坐镇酆都大帝殿内的恐怕已经不是大帝本尊了。” 老鬼等人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道:“熊,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们还记得最近新提拔起来的城隍王金堂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刚刚从那边过来。那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连狗哥都说他身上有股很不好的味道。”刀子回答道,一边上的老狗十分配合地捂着鼻子,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熊摆摆手示意刀子别打岔,继续道:“我花了小半个月才查出来,王金堂,广东人氏,清朝光绪年间生人。生前勇武过人,武艺高强。不过三十岁那年死于非命,死后没几年就投胎转世了。也就是说这个王金堂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而大帝却因为他曾协助城隍爷杀掉阿撒兹勒,一句杀贼有功就提拔上来。这只能说明……” 刀子再次插嘴道:“大帝老年痴呆了。” 老鬼眼珠子一转:“也有可能大帝根本就没在大帝殿内。” “没错!而且据程大哥说,大帝手谕下来的时候,并未召见程大哥,而是由一个童子出殿给予。大帝做事向来亲力亲为,以前汇报情况,连我们这种大头兵都是亲自接见的,这次恐怕……” 话到这里,众人不再说话,房间内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老鬼才说了一句“难怪城隍爷不让我们回酆都”。 另外一边,我县城隍府和隔壁县城隍府再有一天就要比武了。城隍府内,贾怀仁召集我和黑白无常商议战略。 “这次比武没有什么忌讳吧?”贾怀仁开口问道。 谢必安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翻看之后,答道:“只要不伤人性命,其余没有忌讳。比武按照有一方不能战斗或主动投降分出胜负。” 贾怀仁一脸贱笑:“那就好!我还以为连裆都不能踢呢!” 众人闻言,顿觉胯下一凉,不禁打了个冷战,要知道贾怀仁在酆都劫道的时候靠着踢裆绝技愣是生擒了打算入侵酆都城倭人的事早已经在我县城隍府传开了。 “这个万一对面派出娘们怎么办?她们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踢。”范无救蹙着眉头问道。 贾怀仁听完哈哈大笑:“老范啊老范,我还说你什么好呢?女人要是被踢到,只会比男的更疼。” 我瞪大了眼睛:“我去,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贾怀仁老脸一红尴尬得小声道:“小时候脚贱。” “……” 贾怀仁见大家憋笑憋地如此辛苦,赶紧扯开话题:“为了防止我们的人被踢裆,吩咐下去给所有参赛的人都做一套类似贞操带的内甲。对了,参赛人员安排好了吗?” 谢必安熟悉地翻开资料道:“安排好了,单人赛我们几个都有份。人手不够的,到时候再去守军那边挑几个过来。” 贾怀仁瞬间瞪大了眼睛,拍着自己的胸口道:“什么叫做我们都有份,我也要参加?我是城隍爷呐!” “额……王金堂指名要和你单挑,要不然就不接受这个傻逼提议。别看我,这都是他的原话。”谢必安摊摊手道。 “谢必安,你这个坑货。” 我哈哈大笑:“这就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城隍套不住王金堂。” 贾怀仁脸色阴沉,摆摆手道:“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小鸡,你留一下。” 范无救和谢必安甩给我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之后告退。 “童……子……鸡!”贾怀仁显然是对我的幸灾乐祸极度不满意,一字一顿地怒吼着向我扑来。 “阿达!”我完全不怂,举起拳头就是一个冲拳。两人立即扭打做一团。 其实,在贾怀仁当上城隍爷以后,我们就很少打架。用我的话说就是“他都当城隍爷了,给他留点面子。”而用贾怀仁的话说是“我堂堂一县城隍怎能屈尊与一个小小鬼兵动手?”当然,因为这事我俩又打了一架,胜负不言而喻,他被揍得很惨。 一阵嘈杂的声响过后,贾怀仁躺着地上一动不动。他的眼眶发黑,额头上鼓起一个馒头大的包,我碰了碰被贾怀仁抓破的脸皮,嘶嘶声连作:“才几天没打,身手有长进啊!” 贾怀仁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竭力转过头来,对着我唾出一口血沫,无奈力道不足,血沫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再有一个月,我保证打得你跪地求饶!”贾怀仁恶狠狠道。 “话说回来,你这是跟谁学过了?” “告诉你干嘛?滚犊子。” 我嘿嘿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冲你这些个招式,老范教的你吧!” 贾怀仁扭过头去,不说话。 我充满恶意道:“你不是都揍了他一顿吗?当时还说他狼子野心,怎么还跟着他学,不怕他怀恨在心,阴你一把吗?要不你跟着我学吧!拜师礼嘛,搞个十万八万的就好。” “滚!”贾怀仁躺了一会儿,竟然恢复了些气力,挣扎着站起来,再次向我扑来。 我毫不在意,哈哈大笑,准备再次痛殴他。结果这次却没有如我愿,贾怀仁身子一矮,避过了我的一记冲拳。我大惊,立即脚下一点,想要向后退去。 突然感觉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倒的一瞬间,我看到贾怀仁的丑脸上洋溢起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 我暗叫一声不好,贾怀仁绊倒我的脚还没收回,另一只脚高高扬起,脚后跟狠狠砸下。 我双手用力一撑,向后挪了一寸。感谢这一寸,让我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贾怀仁赖以成名的断子绝孙脚。 贾怀仁见一击不中,再次扬起脚。这次我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呢! 我一个扫堂腿将贾怀仁绊倒在地,然后趁机扑上去,双手摁住贾怀仁的双手,脸凑到贾怀仁面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贾怀仁愣住了,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干嘛?我可不好这口的。你你……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嘴角扬起,道:“现在可由不得你……火遁,大火球之术!” “我操你大爷的!” |
昨天感冒了,浑身酸痛,所以就没更新。今天好不容易舒坦了,又没有网。这就是这么晚更新的原因,各位觉得能接受不?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贾怀仁的花式骂 一天后,两地城隍的比武大赛如期举行。这次大赛酆都方面非常重视,特地派来一个裁判,是之前过来宣读贾怀仁调令的阴九离。与此同时还联系了两县的土地公前来做个见证。 大赛的地点选在了两县之间的孟公山上,两县之间的比试原本无需放到阳间,但隔壁县城隍王金堂执意要在此地进行,否则就宁愿不比赛,也要和贾怀仁双双下岗。 贾怀仁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新任城隍,怎么甘心被拉下水,自然是选择积极解决矛盾。 是夜,太阳刚刚西沉,孟公山上就已经挤满了各式鬼魂。谢必安忙活着布置结界,防止普通人进入。 现在的孟公山上,以比武擂台为中心,周边的鬼魂数以万计,冷不丁抬头,就会发现就连树枝上都还挂着好几个鬼魂。 不一会儿,擂台周边方圆一里的范围内腾起一阵隐隐黑光,结界已成。凡人如果入内,就会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也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顶着爆炸头,脸上乌黑的贾怀仁和王金堂上台简单地讲了几句。 我在台下就听到隔壁县的一个鬼魂指着贾怀仁轻声对身边的同伴说:“他们县的城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尤其是那个发型,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 同伴点头:“据说他还要和我们的城隍单挑呢!一定是个狠茬子。” “再狠有恶魔狠吗,我们王城隍可是一个人干掉了三十个恶魔。” “不是说是五十个吗?” “都差不多,你看他们县的城隍竟然敢与我们王城隍单打独斗,恐怕也是个高人啊。” 我我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贾怀仁要是听到这样的话,估计得抓狂了。我们之前仔细调查过王金堂的底细,知道这人生前还是个武林高手,所以别看贾怀仁现在在台上站得笔挺,其实他心里指不定有多虚。 擂台上,贾怀仁侧过头去,轻声道:“老王啊,你还是赶紧把徐子豪交给我,然后你走……额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哼!” 王金堂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将脸转向另一边。 贾怀仁冷哼一声,放大声音道:“王城隍,还请将打人的几个拘魂使叫上台来,他们几个小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如何?” 王金堂猛地转过头,强压怒火道:“贾怀仁,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个拘魂使,哪个不是让你的人打成重伤了?” “哎!是吗?哦吼吼吼。”贾怀仁闻言先是一惊,继而喜出望外。 王金堂脸色阴沉,甩手拂袖下台。贾怀仁心中窃喜,脸上却不露声色地从另外一边下了台。 “待会儿动手的时候,给我狠一点。”贾怀仁下台后对着边上的黑白无常耳语道。 谢必安微笑点头,然后上台,连招魂幡都没用上就轻轻松松地解决掉对方派出的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书生。 谢必安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下台与黑无常范无救一击掌,将擂台交给了范无救,自己坐到一边。 擂台上,王金堂派出的人已经到位。贾怀仁定睛一看大惊,上前一把抓住正欲上台的范无救,咬牙切齿道:“老范,杀了他。” 范无救瞟了一眼远远坐在擂台一侧的酆都裁判:“这个不太好吧。” “管不了这么多了,出了事我担着。杀掉他,为老祖宗报仇。” 话到这份上,范无救面无表情点点头上台了。 双方见礼,哨声一响,范无救不待徐子豪有任何动作,就祭出那把漆黑的镰刀,浑身鬼气暴长,大喝一声,扑向徐子豪。 徐子豪自上台以来,面色凄苦,神情恍惚,范无救已经冲到近前,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范无救的镰刀已经快要砍中徐子豪的脖颈,台下众人惊呼:“不好!” 呼声未落,镰刀已经砍下,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徐子豪的头颅被镰刀削过。而台上的范无救却面露惊色,因为手感不对。 “我无心与你争斗,我认输吧!”台上一个声音响起。 范无救感觉身后有异动顿时汗毛炸起,反手又是一刀,无奈劈中的又是一个残影。 啪啪,砰! 三声过后,众人不见台上徐子豪的身影,范无救的身体突然凌空横飞出去,落在擂台下,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身上鬼气顿时消弭大半,只见范无救喉咙呼噜两声,晕死过去。 而徐子豪重新立于台上,表情凄苦。他瞥了落在台下的范无救一眼,向着裁判一拱手,悄然下台。事后据范无救说,他不过是中了徐子豪的两掌一拳。 再之后,我险胜对手,如若不是有这一招火遁救急,估计我的下场比范无救好不了多少。 后面的几场比赛各有胜负,等到了贾怀仁对上王金堂时,双方已经打成平局。 “贾怀仁,你我同为城隍,你武功不及我,我不愿让你在下属面前丢人,还是认输吧!”王金堂上台后就直截了当地扔出话来。 “山野莽夫,也敢大放厥词。你这个变态痴汉,工口白痴,没事偷孟婆内裤的色~情~狂!” 虽然大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完全不妨碍王金堂知道对面这孙子正在骂他,他顿时脸都青了:“你,你找死!” 王金堂是个武林高手不假,不过贾怀仁在范无救的调教之下,实力直线上升,一时之间竟分不出高下。 “之前骂你的,我猜你也听不懂。你这个腌臟货,平时多读点书吧!”贾怀仁嘴上毫不留情。 气得王金堂哇哇大叫,手上力道加重,而贾怀仁避重就轻,虽然有些吃力,却依然招架住了。 王金堂见此仍不见效,气急败坏,身上黑色鬼气弥漫开来。转瞬之间便凝结成一个硕大的鬼脸,鬼口大张扑向贾怀仁,竟欲将其吞噬。 台下的谢必安想要上台营救,不料对面的徐子豪身形一闪,拦在谢必安面前,淡然道:“谢无常,还请不要插手!” 导致城隍爷遭劫的人实则是汪直和毛海峰等人,不过毛海峰等人已死,汪直逃跑,贾怀仁就将仇恨全部算在还留下的徐子豪头上。 徐子豪现在的气质大变,我有些不解,开口问道:“徐子豪,你这是怎么了?” “受人所托罢了,还请几位不要插手。”徐子豪拱拱手客气道。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踢裆即是正义 对于徐子豪的诡异转变,我和谢必安皆是诧异。想当初刚遇到他时,他还新死不久,因为莫名得到一身神通而狂妄自大。 如今性情大变,看着沉稳了很多,而且修为也比之前精进了不少。我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却依然扼腕叹息。 擂台上,王金堂的鬼脸几乎覆盖了半个场地,逼得贾怀仁几乎无处可躲。 眼看着贾怀仁就要被打下擂台,这货突然大喝一声,手上掐了个决,想也不想地对着鬼脸冲杀过去。 王金堂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贾怀仁不知死活地冲向鬼脸。 就在贾怀仁身体即将接触到鬼脸的瞬间,一方大印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印上四行大字“敕封江南台州府XX县城隍应灵伯印”熠熠发光。(XX应该是我们县的名字,不过可能时间太久,已然磨损了) 城隍印见风即长,不一会儿便和鬼脸差不多大小。城隍印是城隍爷的象征,有镇压百鬼的作用,凡城隍印所过之处,游魂野鬼,鬼兵鬼卒无不跪拜。大印散发出的幽幽黑光渐渐将鬼脸向后压去。 王金堂见鬼脸势弱,全力催动一身鬼气,鬼脸得到了王金堂鬼气的补充,士气大振,变大了好几圈,然后咆哮着冲向城隍印,竟欲将城隍印给吞噬掉。 贾怀仁哂笑道:“区区鬼头,也敢对城隍不敬?”说罢,手上结印,城隍印不大反小,印上的黑光却越发璀璨。 “嘿,王金堂,你不是也有城隍印吗?拿出来啊!咱们斗斗法啊!哈哈,果然是山野莽夫,空有城隍印却不会用。悲哀啊悲哀!”贾怀仁嘴上不饶人,手上法印变换,城隍印立即变成震动模式。 随着城隍印的震动,台上台下众鬼皆听到了一阵嗡嗡声。声音不大,却震得众鬼连五脏六腑都颤抖起来。不少鬼魂已经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了,连王金堂脚下都一阵趔趄,费尽全力才重新站好。 台上的鬼脸因为王金堂的一时失神气势顿弱,被贾怀仁祭出的城隍印释放出来的城隍威压生生压碎。 王金堂虎目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贾怀仁将他召出的鬼脸抹杀。不过他很快整理心情,阴沉道:“是我小看你了,贾怀仁。” 贾怀仁连续催动城隍印,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嘴上却依旧嘲讽不断:“土豹子,跟哥哥我学学吧!连城隍印都不会用的辣鸡。” 王金堂此时怒不可遏,冷声道:“黄口小儿,我今日一定要你付出代价。”说罢,再次催动周身鬼气,凝结出一个鬼脸。 之前的那个鬼脸虽说也已经成形,却还是气态呈烟雾状。而王金堂这次召出的鬼脸宛若实质,青面獠牙,就连脸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仔细看,这鬼脸的五官竟和王金堂有八分相像。 台下的裁判见此情景,淡淡一笑,解说道:“看来王城隍也是急眼了,连自己的本命都祭出来了。” 而台上的贾怀仁心中暗骂一句三字经,表面上却装腔作势地站直身子道:“不错啊!刚砸碎了一个鬼脸,又来一个。王城隍,你的脸皮还真多啊!” 台下众鬼闻言哈哈大笑,王金堂也听懂了,贾怀仁说他脸皮多,岂不是说他是个二皮脸吗? “哼!死鸭子嘴硬。找死!”说着催动鬼脸向贾怀仁咬去。 贾怀仁这边则操控着城隍印,狠狠地砸在鬼脸上。鬼脸被砸得嗷嗷怪叫,却未损丝毫。 “城隍有令,百鬼拜服,灵威之下,敢有不从?”贾怀仁一身鬼气全都注入城隍印中。 城隍印上的字开始亮起金光,然后整个城隍印飞上天空,旋转几圈后,变大如山岳压了下来。 王金堂见状,心头一震,赶忙催动鬼脸向上冲去。 贾怀仁哈哈大笑:“无知愚昧,竟想以卵击石。哈哈。” 下一刻,贾怀仁的笑声戛然而止,鬼脸和城隍印猛地撞上。鬼脸烟消云散,而城隍印法象上出现几条裂缝,继而轰然炸开。 贾怀仁心疼地从袖中拿出城隍印,只见城隍印上已经出现一条裂缝,光芒黯淡。 而王金堂本命鬼相受损,顿时变得萎靡不振,恶狠狠地瞪着贾怀仁。 贾怀仁虽说一身鬼气都注入城隍印中,却未被刚刚的爆炸牵连。所以可以这么说,现在的两人又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王金堂,你敢毁我城隍印!你特么死定了!”贾怀仁虚张声势地怒吼道。 “找死!”王金堂浑身鬼气内敛,提足向贾怀仁冲去。 台下的裁判起身道:“两位城隍,点到为止即可,何必生死相搏?” 不过,现在的两人皆是怒火攻心,怎么还能听得进去呢? “哇呀呀呀……”贾怀仁见状也毫不示弱,一套王八拳舞得虎虎生风。 王金堂脚下轻点,避过贾怀仁毫无章法的拳头,晃身过去冲着贾怀仁的肋下就是一拳。 不料,贾怀仁反手一爪,挠向王金堂的脸。 王金堂低头避过,化拳为爪,施展小擒拿,扭住贾怀仁的手臂,然后不屑地评价道:“毫无章法,一塌糊涂!” 贾怀仁听到如此评价,冷笑两声,骂了句煞笔,然后转头向后咬去。 王金堂手上力道加重,把贾怀仁向下又压了几分,喝道:“贾怀仁你属狗的吗?” “你管我啊!老子属你的。嗷呜,嗷呜!”贾怀仁连着咬了几口,却徒劳无功,被王金堂躲了过去。 贾怀仁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现在王金堂和贾怀仁两人的姿势是一前一后,王金堂从贾怀仁身后用手扣住贾怀仁,因此贾怀仁的上半身除了头几乎是不可动弹的。 只见贾怀仁抬起脚来,用脚后跟狠狠地跺在王金堂的脚上。王金堂稍一撤脚,贾怀仁踩了个空。 贾怀仁艰难地回过头来,嘿嘿一笑:“你知道阳间有一种舞蹈叫做踢踏舞吗?” 啪啪啪啪啪啪……嗷!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贾怀仁的坚持不懈下,终于有一脚狠狠地跺在王金堂的脚趾头上。 王金堂一声怪叫,手上力道不禁松了几分,贾怀仁右腿往后一蹬,正是牛存义的“奶牛问天”…… 贾怀仁用一记断子绝孙脚结束了这场比赛。 “嗷哦~贾怀仁,你……你这个……无耻之徒。”王金堂捂着裤裆,发出一声悠长而销魂的“哦~”身子蜷成一团,已经彻底丧失作战能力。 贾怀仁不以为意:“本城隍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踢裆即是正义!”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逃虚子 西域,西部城隍府内。牛存义和程硕等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和尚手持一根竹杖,求见城隍爷牛存义。牛存义虽身为城隍爷,却从来没有一个身为城隍爷的自觉,不多想就召见了这个和尚。 和尚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表示和尚的年纪在八十左右,一身黑色僧衣已经有些泛白,一双三角眼凌厉狠辣,纵使垂眉做慈悲相也无慈悲可言,反倒像一只病虎。 “老和尚,你前来所为何事?”牛存义表情冷漠地问道。牛存义向来对和尚没有好感,甚至于深恶痛绝,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太平盛世之时,随处可见秃驴化缘做法事。恰逢乱世,这贼秃便紧闭山门不出。还是道士好,盛世归隐山中,乱世下山救世。” 牛存义这个偏见的产生主要源于他麾下的刀子,刀子生前便是个道士,逢了乱世,下山杀敌,死后被牛存义看中,纳入麾下。 咳咳……扯远了。 话说,老和尚被牛存义请入府中,面对牛存义劈头盖脸的一句“前来所为何事?”,他笑笑道:“贫僧先谢过城隍爷不打不赶不杀之恩。” “额……什么意思?” “贫僧来此的目的,城隍爷恐怕早就已经看出,却对贫僧不打不赶不杀,让贫僧少了一顿皮肉之苦,贫僧岂有不谢之理?” 牛存义听完哈哈大笑:“你这和尚倒是有趣,不过你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老和尚蹙着眉头,苦笑道:“城隍爷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牛存义挠了挠头,粗声粗气道:“你这秃驴倒也奇怪,我说了不明白,还硬说我明白。” “城隍爷,你本在酆都任职,为何会跑到西域这种不毛之地来?怕是为了裂土分疆,成就一番霸业吧!”老和尚紧紧地盯着牛存义自问自答道。 牛存义脸上一僵,闷声道:“秃驴,我警告你话可不要乱说。” 老和尚轻抚胡子淡然道:“城隍爷莫恼,你既有问鼎西域的心,怎么连承认的胆都没有吗?” 牛存义答非所问:“老秃驴,你是汉人?” 老和尚见牛存义不作答,反而发问也不恼,自顾自继续说道:“西域虽是弹丸之地,却有各方势力割据。城隍爷想要完全吃掉,恐怕也是不易。贫僧现有一计能为城隍爷分忧,不知……” “说!” 老和尚见牛存义已然心动,清了清嗓子道:“城隍爷现在手下应该有一千兵马左右,其中两百人说是战死沙场,这两百人应该是让城隍爷由明转暗了吧!要收复西域也就可以因为这两百人实现。” 牛存义心中大惊,这老和尚看着病怏怏的,不料心思如此缜密,将他之后的布局竟说了个大概,要不要杀了这个和尚。 老和尚仿佛看透了牛存义的心中所想,笑道:“城隍爷该不会是想着杀了老僧吧?老僧于城隍爷可有大用呢!” 牛存义嘿嘿一笑:“我老牛怎么会想着杀掉你呢?牛某是个粗人,还想听听老禅师如何帮我取得西域。” “无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尔。城隍爷打下恶魔的地盘,现在还未吃下吧?” 牛存义点头。 老和尚继续道:“既然没有吃下,索性便抛出去当做诱饵,只要镇住藏传佛教的人,任由各方小势力争抢厮杀便是了。” 牛存义一拍脑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可是如何让藏传佛教的人不插手呢?” 老和尚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道:“藏传佛教的人,城隍爷不用劳心,交给贫僧就好。” 牛存义听到这里,不禁对眼前看似慈眉善目,眼中却发出阴鸷而狠辣精光的老和尚肃然起敬。 牛存义一改之前傲慢的态度,因为凭这和尚的几句话,牛存义的想法不是杀掉就是留作己用。老和尚有心投诚,牛存义自然海纳百川。 “敢问老禅师尊号。”牛存义起身拱手道。 老和尚笑笑:“老僧逃虚子。” “哈哈,有意思,明明是个和尚,偏偏取了个道士名,还逃虚……”牛存义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惊道:“你是姚广孝!!!你这等人物不是应该在九幽绝域吗?” 姚广孝,幼名天僖,法名道衍,字斯道,又字独闇,号独庵老人、逃虚子。长洲(江苏苏州)人。明朝时期的政治家、佛学家、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 可以说,明成祖朱棣能当上皇帝就是他一手所为。成祖继位后,姚广孝担任僧录司左善世,又加太子少师,被称为“黑衣宰相”。永乐十六年,病逝庆寿寺,追赠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谥号恭靖。 姚广孝轻抚长须道:“九幽太小了,容不下我。” “得君辅助,西域可安矣!”牛存义对着姚广孝长长的作了一揖。 “城隍爷不必多礼,藏传佛教的人尽管交给贫僧就是,三日之内必有结果。” “有劳大师了。”牛存义再次拱手。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姚广孝去了三日,牛存义等了三日。 第三天,姚广孝风尘仆仆地回到西部城隍府。 “藏传佛教三百人全部愿意归顺城隍爷,不过他们也有条件。” 牛存义喜出望外,原本以为姚广孝顶多能拖住藏传佛教的人,不料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三百人的归顺可以让他瞬间扫平西域,西域称王也不再是句空话。 “什么条件,说!” “藏传佛教愿意归顺,不过他们不求地盘,也不愿动刀兵,只求自治。” 牛存义冷哼一声:“倘若我去征讨其余势力,他们背后捅一刀的话,岂不是要害我。” 姚广孝三角眼眨了眨,笑道:“城隍爷尽管放心,他们绝不会背叛的。” “为何?” “贫僧给他们所有人都下了毒,他们如有反心,必定魂飞魄散。” 牛存义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做到的!” 姚广孝正欲解释,却被牛存义打断:“姚大师,要不你也和其他势力的人谈谈,然后下个毒什么的?” 姚广孝满头黑线,哭笑不得心忖:“我不过是个谋士,牛存义竟然将我当杀手用。” 牛存义见姚广孝木呆呆地一动不动,换上一副笑脸:“姚大师莫怪,是老牛我孟浪了。藏传佛教的条件,我答应了。” “是贫僧孟浪了,贫僧已经替城隍爷答应他们了。” 这回轮到牛存义一脸黑线地发呆了。 |
第一百二十章 一起来劝架 牛存义带着这么多人马驻扎西域,明面上说是开荒或者镇守西域,或许真有一点于西域称王的小心思,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觉得酆都将乱,留在那里凶多吉少,还是跑到偏远地区安全。 现在倒好,莫名其妙出现了个姚广孝,而且他好像理解错了牛存义的用意,于是非常有效率地帮着牛存义解决了藏传佛教。 牛存义有点抑郁,想当年朱棣就是这么被姚广孝忽悠着去造反。与牛存义一样,朱棣最开始还是个乖宝宝,老爹不把皇位传给他,他虽有不满但也就只限于不满。直到他的侄子朱允炆要削藩,为了自保他才走上了造反打侄子当皇帝的不归路。 牛存义觉得现在姚广孝看他的眼神应该和当年看朱棣的眼神是一样的。 “姚大师,诱饵已经抛出,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吗?”程硕等人已经与姚广孝渐渐熟识,况且他们早就听过姚广孝的大名,所以对姚广孝也是毕恭毕敬的。 姚广孝盘坐在椅子上,看着十分惬意地念了句佛号,道:“什么都不用做,坐着看戏就好了。” 两日之后,西部城隍府。 几个黑衣人趁着天色灰暗,在城隍府后门张望片刻,然后闪身进了城隍府。 “城隍爷,姚大师,你们判断的果然没错。几方小势力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不过已经在恶魔地盘上对峙了整整一天了。”刀子摘下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罩道。 牛存义看了老神在在的姚广孝一眼,道:“那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刀子咧开嘴嘿嘿一笑应了声是,用手肘碰了碰同为黑衣人而此时正望着天花板发呆的老狗。 老狗回过神来,大嘴一咧,露出一口大黄牙,也跟着点了点头。 刀子手中捏了个决,一阵鬼气从他的体内腾起然后将他包围。 不一会儿,鬼气收敛,刀子已不再是黑衣人形象。现在的刀子头上光秃秃一片,身上一套明黄色的僧袍,俨然一个青涩的小和尚。 刀子双手合十,对着牛存义和姚广孝施了一礼:“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小僧的变化术如何啊?” 再看一边的老狗等人,皆已经变化完成。他们分别变成了其余小势力人的打扮。 城隍爷牛存义见状大喜,笑道:“妙哉妙哉,尤其是刀子,这小秃驴的神韵抓得很准嘛!姚大师,秃驴不是说你哦。” 姚广孝摆手道:“无妨,贫僧本就是秃驴一头,哈哈哈!” 刀子整了整身上僧袍,道:“佛道本是一家,变作个小沙弥自然不是难事。”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贱兮兮地出声道:“看来这次行动成功率挺高啊!” 周围众人一脸懵逼:“兄弟,你谁啊?” 嘭! 中年男子原地消失,程硕一脸无奈地显现出来,摊摊手道:“我变得难道就有这么难认吗?” 程硕平日里属于那种社会我程哥,人狠话不多,偶尔也会跟着城隍爷牛存义犯二的类型,怎么说也算是个高冷帅哥。 现在他摇身一变,变成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样子,导致众人一致认为他肯定是之前受贾怀仁的影响太深了。 程硕面对众人的吐槽,面上佯装生气:“去去去,都给我劝架去,别在这里瞎吵吵。” 一众人作鸟兽状散去。 西域,恶魔的地盘上。各方势力已经在这里整整对峙了一天,正当心身疲惫的时候。 一个红光满面的小沙弥从人群中越出,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接着道:“众位施主,何必在此僵持,现在西域西有地狱虎视眈眈,东有牛存义震慑。而这里正是牛存义与西方地狱的矛盾点所在,众位施主现在将其占为己有,不怕他们双方报复吗?” 众人被这个小和尚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和尚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何不将此地赠与小僧。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等风险还是让小僧来承担吧!” “贼秃,你敢妖言惑众,不过也是为了一亩三分地。”人群后方传来这阵叫骂。 随着这一声叫骂,对峙的人群也不断有人加入骂和尚贼秃的行列。 小和尚面露不悦,冷声道:“诸位难道连我们藏传佛教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人群中顿时有一部分人哑火了。 之前的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还想拿藏传佛教来压我们吗?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藏传佛教的人,那边的人无欲无求,绝不会为了这点地盘而出山的。你肯定是个冒牌货!” “对啊对啊!冒牌货!贼秃!”一时之间骂声四起。 “你们再骂小僧一句试试!”刀子已经开始撩起僧衣宽大的袖子了。 “还想威胁我等吗?找死!”老鬼躲在人群中突然发难,将手中的一把短刀投掷出去。 变作小沙弥的刀子,侧身一躲避开了短刀。短刀不偏不倚,直直地扎到人群对面一个彪形大汉的手臂上。 大汉拔出短刀,怒吼一声,如同一辆坦克轰然撞向对面对峙着的人群中。 原本就因为对峙而饱和的现场气氛,随着大汉的怒吼而快速升温爆炸。 刀子一轻身,拔地而起,为了行动方便,在空中将自己的僧袍脱掉扔下,露出里面一身黑色的短打劲衣。 僧袍落下,盖住了一部分人。与此同时,坦克到了……额,那个坦克般的彪形大汉到了,直接掀翻了被僧袍盖住的几人。 被掀翻的几人身后,众人哗然。 “靠,这厮敢打我们教主,杀了他!” “主任啊!属下这就替你报仇。” “啊,老大,在空中保持平衡,小的一定会接住你的。” 霎时间,救老大的,喊打喊杀的,以及真的动手了的凑在一块,整个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不好,那和尚要跑,拦住他!不要让他给跑了” 刀子听见老鬼熟悉的声音,脚下一顿,险些栽倒,回头骂道:“老鬼,你特么给我等着!煞笔们,还想追本大爷?呵呵,在后面吃土吃屁吧!” 刀子脚下加力,身上散发出森森鬼气,犹如一颗黑色的流星穿过人群。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不出标题的一章 书接上文,刀子引起了各方势力的争斗,然后转身逃跑。老鬼玩心大起,来了一嗓子,导致一大群人紧咬着刀子不放。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刀子身上,后方的老鬼老狗等人开始发难,他们在人群中极速穿梭,对各方势力中看似领导的人物进行刺杀。 打架斗殴和战场厮杀是完全两回事,各方势力平日里闲来无聊也要挑点事情出来干一架。而老鬼他们的行为无疑成功地将事态向着厮杀的方向引导。 近五百人的厮杀相当壮观,不仅需要面对正面交锋的对手,更加要防范从身后捅来的黑刀。 不一会儿,刀子和老鬼几人分别逃离了战圈,全身而退,除了老狗一时不注意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所幸伤势并不严重。 西部城隍府内,程硕正在帮老狗恢复伤势,而一边的城隍爷牛存义口中连爆粗口:“你这个煞笔老狗,就不能学着机灵点吗?我让你去搅个浑水,你特么都能让人捅了黑刀,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妈的!真是个煞笔。” 老狗也不在意,指了指自己的佩刀,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刀子在旁翻译道:“老狗说他一握刀就忍不住兴奋。” 牛存义看着老狗背上的皮肉翻滚的伤口骂道:“兴你妈的奋,怎么不高潮呢?妈的,一个个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老狗见城隍爷牛存义骂得兴起,自顾自地捂上自己的耳朵,任由着牛存义骂娘。 “城隍爷不好啦!外面有好多人来势汹汹地把我们城隍府给包围了。”一个门将急急忙忙地撞进门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牛存义吹胡子瞪眼道。 “各方势力!”门将和姚广孝异口同声道。 “城隍爷不必动怒,他们是来投诚的。”姚广孝盘腿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阖,淡然道。 “投诚投到把我的城隍府给围了,这算什么投……咦!为什么会突然投诚?姚大师你最近也没出门啊!” 姚广孝微微一笑道:“因为西方地狱的人快要来了。这些个势力都是墙头草,估计是地狱的人逼他们站队了,看来他们到头来还是比较看好你啊,城隍爷。” “他娘的,过来投诚也不说带张投诚书,诚心都被狗吃了吗?”牛存义咕咕囔囔道。 “城隍爷,此次地狱的人过来必定是大军压境,城隍爷还需小心布防啊。” “何以见得?” “酆都大帝现在恐怕已经不在酆都城里了吧?”姚广孝眯缝着眼睛看着骇然的牛存义,继续说道:“你一个酆都城隍擅离职守千里迢迢跑到西域,一待就是近一个月,倘若酆都大帝知道,你还能站在这里跟贫僧问为什么吗?” 牛存义听完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西方地狱的框架目前主要由恶魔和堕天使构成,大多数堕天使已经死于内乱,至于剩下的不是已经归顺撒旦就是逃到我们东方被杀。撒旦不喜堕天使,纵然归顺,也会被当刀子使。贫僧估摸着此次西方地狱来袭,应该大多数是由堕天使组成。对方人数不会太多,但实力不会太弱,城隍爷还需多加小心。西域各方势力既然已经投诚,城隍爷要好好利用,他们虽说是墙头草,但好歹也是一方势力,用得好了有扭转战局的作用。”姚广孝说得口干舌燥,端起一边案上的茶盏猛灌了一口。 “姚大师所言极是,攘外必先安内。老程安排下去,明日正午邀请西域各方势力统领来我城隍府参加宴席。”牛存义大手一挥,要通过设宴来捕获人心。 中国人大多是这样,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在酒桌饭局上谈成的。 刀子这批“已死之人”作为牛存义的后手自然不能参加宴席,牛存义特意在后院给他们偷偷摆了几桌。 门堂以及大厅中,程硕频频起身替牛存义四处走动,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可谓是宾主尽欢。 另一方面,贾怀仁在我县城隍府内大发雷霆:“这该死的王金堂,怎么就不长记性,他这是逼着我和他不死不休了。” 原来从上次比武结束之后,贾怀仁很开心,因为他赢了,虽然赢的招式有点下流,但是他赢了。 因为他赢了,所以王金堂很不开心,而且他的要害还被贾怀仁直接命中了。这已经不是一场输赢的问题,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被击碎了。因此,王金堂决定开始对贾怀仁进行疯狂的报复。 从一开始只是偶尔有小支拘魂使在贾怀仁的地盘上拘魂到现在有近五十人的拘魂使驻扎在孟公山上,仿佛孟公山已经是他们县的领地了。 倘若只是如此,贾怀仁还可以选择向市里甚至省里的城隍府提出仲裁,由上级来决定孟公山的归属。现在的情况却是王金堂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本古地图,上面标示着孟公山自古以来就是他们县神圣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面对气得咬牙切齿的贾怀仁,吴用这时很淡定:“嗯!果然直接把他杀掉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问题就在于怎么杀,毕竟对方也是一县城隍。” 我瘫在贾怀仁新搞来的沙发上懒洋洋道:“还能怎么杀?美人计呗!这招最管用,是个男的都得中招。” 贾怀仁从袖中掏出一卷资料,翻看着说道:“王金堂功夫不错,除非趁他睡着的时候,要不然这招未必管用。你看看,这里写着呢!王金堂一个月时间去了十四次花街,但没有一次在那边过夜的。哎呀!老谢和老范手下培养出的眼线还真够灵的。” 我腾地一声坐了起来感慨道:“好强大的肾功能啊!这算回来平均两天一次了都,啧啧。” 吴用老脸通红,咳嗽两声道:“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条。从王金堂平时较为亲近的人下手!可惜时迁兄弟不在,要不然让他去下个毒最方便了。” “最亲近的人,这个恐怕不好找。哪怕有,我们也都不认识啊!我就认识一个徐子豪。”我重新舒服地瘫在沙发上。 “没错!就是他!我们就从徐子豪那边来下手!”吴用一拍手大声道。他这一惊一乍险些把我吓得从沙发上滚下去。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可救药 城隍府内,贾怀仁好奇地看向吴用,上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刚刚是不是发烧了?你竟然说要去找徐子豪!” “徐子豪虽有过错,现在却是对付王金堂的灵丹妙药。更何况徐子豪现在已经心有悔意,不愿再同之前一般。”吴用一本正经分析道。 “呵呵,哼!狗改不了吃屎。”贾怀仁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表情。 “徐子豪若真的不知悔改,执迷不悟,老范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贾怀仁,你这是在因私废工!”吴用见贾怀仁怎么也听不进去多少也有些火气。 贾怀仁拍案而起,喝道:“老子就是要因私废工,徐子豪这个王八蛋害了我的老祖宗,我还要腆着脸请他帮忙,老子和王金堂死磕也不会去找他!” 吴用见状心知不可为,一时心灰意冷,对着贾怀仁一拱手道:“城隍爷,吴某老矣,还请城隍爷赐个闲职度日。” 贾怀仁冷哼一声,道:“那你回九……阳间当个巡查使吧。” 吴用无奈地看着我无声苦笑,对着贾怀仁拱手谢礼,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目送吴用离开之后,重新砸进沙发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拔出几根皱巴巴的烟给贾怀仁和黑白无常都散了一根,然后自顾自点上。 “刚刚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一个月都是军师在帮你打理,你竟然想把他赶回九幽绝域,你特么怎么想的?”我对贾怀仁从来都不会留情面。 黑白无常范无救和谢必安见我俩又开始要互怼的节奏,很识相地告辞出去。 贾怀仁听着范无救和谢必安走远,愤愤道:“徐子豪是我的底线,放过谁也不能放过他,他可是把我老祖宗给害惨了。” “你祖宗现在不也没死吗?因为一个徐子豪,老范对你们两代城隍忠心耿耿被你当众处罚,现在你又要把吴军师赶走,是不是早晚有一天我们这群兄弟都要被你赶尽杀绝了?!” 贾怀仁没有说话,他也许是无话可说,也有可能是在认真思考。但是我看到他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要走:“妈的,傻逼!” “老祖宗生死未卜,这个仇我必须报,你们要走都走啊!老子是城隍,手下还有数千鬼兵,大不了去灭了他们县。反正大劫将至,众神不出,公仇也好,私恨也好,通通一并报了。”贾怀仁突然在背后对着我大声喊道。 “无可救药。”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城隍府,任由贾怀仁一个人在那里发疯。 回到忘途川的家中,家里一如我所料地没有人。自从我当上我们县城隍守军大统领之后没多久,何静的拘魂使考试成绩也通过了,也是个名正言顺的拘魂使。 从那以后,何静忙起来比我可忙多了,天天早出晚归地醉心于工作,导致家里也没人收拾,乱得跟猪窝似的。 “家里也没人收拾,这贤内助当的呀。”我感慨何静的懒散。 这时,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师弟哥哥,你完了,我听见你说何静姐姐的坏话了。你赶紧收买我,要不然我就去跟何静姐姐告状去。” “吱吱吱吱!” “握草,美美!千灵,你们怎么过来了?” 美美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双手叉腰,挺胸道:“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呀!爷爷一天到晚都不让我出门,还逼着我修炼道术,所以我趁着爷爷睡着了就跑出来了。” “九幽绝域不是已经封闭了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有钥匙啊!” 嗯,很有道理,九幽绝域是她家,她怎么会没有家里的钥匙呢? 美美接着说道:“师弟哥哥,你知道吗?铁牛家的那个宋江从一个球变成人了,虽然看上去还是呆呆傻傻的,跟他说话也不知道回答。” “嗯!” “师弟哥哥,爷爷说地府很快就要大乱了,会有千千万万的鬼魂魂飞魄散。我放心不下你和何静姐姐还有千灵,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回九幽吧!” “好,等你何静姐姐回来我们就和你一起回九幽。”现在的贾怀仁已经有了丧心病狂的倾向,我也无心再继续留在地府做事,于是顺口答应了。 突然,千灵吱吱吱直叫,对着门口露出尖利的獠牙。 我和美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拘魂使打扮的年轻人正背着何静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大统领,静姐被人打伤了!” 我慌忙上前接过何静,将她放到沙发上,仔细检查伤势,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伤得那么重,估计稍微睡一会儿就会自行醒来。 我起身看着这个把何静背回来的年轻人,这人我看着很眼熟,看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当时和隔壁县城隍府的拘魂使打起来的人吗?当时他还是一个对多个,虽然自己也身受重伤,但是据说对方的几个拘魂使都被他给废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随手将沙发背上的毛毯盖在何静身上,问年轻人道。 那人弯腰拱手道:“回大统领,小人叫方睿景。” “具体是怎么回事?何静怎么会受伤的?” “回大统领,今天我们接到任务,孟公山下的一个叫王子阳的老头寿终正寝需要拘魂。您的夫人刚上任不久,便由我带着前去执行拘魂。不料刚到孟公山下,隔壁县城隍府的人便冲杀下来,说是孟公山已是他们的地盘,双方便起了言语冲突。您的夫人直接废了对面的一个拘魂使,然后……小人照顾不周,还请大统领责罚。”说着,方睿景突然单膝跪地,愿意领罚。 我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冷声道:“先发制人,倒也是何静会做的事。这一战战果如何?” “您的夫人废掉两个,小人将这两个以及剩下的三人全部击杀了。”方睿景显得有些得意。 “你好像很得意?觉得自己立下战功了?你是想要我们两县全面开战吗?”我怒喝道。没错,我不愿意全面开战,因为虽然“大劫将至,众神不出”,但我完全不愿意我们县城隍当这个出头鸟。 “大统领息怒,小人不敢!” “滚!” 方睿景黑着张脸,转身告退。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慢着,现在镇守孟公山的是何人?” “回大统领,是徐子豪!”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可救药 城隍府内,贾怀仁好奇地看向吴用,上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刚刚是不是发烧了?你竟然说要去找徐子豪!” “徐子豪虽有过错,现在却是对付王金堂的灵丹妙药。更何况徐子豪现在已经心有悔意,不愿再同之前一般。”吴用一本正经分析道。 “呵呵,哼!狗改不了吃屎。”贾怀仁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表情。 “徐子豪若真的不知悔改,执迷不悟,老范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贾怀仁,你这是在因私废工!”吴用见贾怀仁怎么也听不进去多少也有些火气。 贾怀仁拍案而起,喝道:“老子就是要因私废工,徐子豪这个王八蛋害了我的老祖宗,我还要腆着脸请他帮忙,老子和王金堂死磕也不会去找他!” 吴用见状心知不可为,一时心灰意冷,对着贾怀仁一拱手道:“城隍爷,吴某老矣,还请城隍爷赐个闲职度日。” 贾怀仁冷哼一声,道:“那你回九……阳间当个巡查使吧。” 吴用无奈地看着我无声苦笑,对着贾怀仁拱手谢礼,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目送吴用离开之后,重新砸进沙发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拔出几根皱巴巴的烟给贾怀仁和黑白无常都散了一根,然后自顾自点上。 “刚刚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一个月都是军师在帮你打理,你竟然想把他赶回九幽绝域,你特么怎么想的?”我对贾怀仁从来都不会留情面。 黑白无常范无救和谢必安见我俩又开始要互怼的节奏,很识相地告辞出去。 贾怀仁听着范无救和谢必安走远,愤愤道:“徐子豪是我的底线,放过谁也不能放过他,他可是把我老祖宗给害惨了。” “你祖宗现在不也没死吗?因为一个徐子豪,老范对你们两代城隍忠心耿耿被你当众处罚,现在你又要把吴军师赶走,是不是早晚有一天我们这群兄弟都要被你赶尽杀绝了?!” 贾怀仁没有说话,他也许是无话可说,也有可能是在认真思考。但是我看到他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要走:“妈的,傻逼!” “老祖宗生死未卜,这个仇我必须报,你们要走都走啊!老子是城隍,手下还有数千鬼兵,大不了去灭了他们县。反正大劫将至,众神不出,公仇也好,私恨也好,通通一并报了。”贾怀仁突然在背后对着我大声喊道。 “无可救药。”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城隍府,任由贾怀仁一个人在那里发疯。 回到忘途川的家中,家里一如我所料地没有人。自从我当上我们县城隍守军大统领之后没多久,何静的拘魂使考试成绩也通过了,也是个名正言顺的拘魂使。 从那以后,何静忙起来比我可忙多了,天天早出晚归地醉心于工作,导致家里也没人收拾,乱得跟猪窝似的。 “家里也没人收拾,这贤内助当的呀。”我感慨何静的懒散。 这时,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师弟哥哥,你完了,我听见你说何静姐姐的坏话了。你赶紧收买我,要不然我就去跟何静姐姐告状去。” “吱吱吱吱!” “握草,美美!千灵,你们怎么过来了?” 美美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双手叉腰,挺胸道:“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呀!爷爷一天到晚都不让我出门,还逼着我修炼道术,所以我趁着爷爷睡着了就跑出来了。” “九幽绝域不是已经封闭了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有钥匙啊!” 嗯,很有道理,九幽绝域是她家,她怎么会没有家里的钥匙呢? 美美接着说道:“师弟哥哥,你知道吗?铁牛家的那个宋江从一个球变成人了,虽然看上去还是呆呆傻傻的,跟他说话也不知道回答。” “嗯!” “师弟哥哥,爷爷说地府很快就要大乱了,会有千千万万的鬼魂魂飞魄散。我放心不下你和何静姐姐还有千灵,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回九幽吧!” “好,等你何静姐姐回来我们就和你一起回九幽。”现在的贾怀仁已经有了丧心病狂的倾向,我也无心再继续留在地府做事,于是顺口答应了。 突然,千灵吱吱吱直叫,对着门口露出尖利的獠牙。 我和美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拘魂使打扮的年轻人正背着何静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大统领,静姐被人打伤了!” 我慌忙上前接过何静,将她放到沙发上,仔细检查伤势,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伤得那么重,估计稍微睡一会儿就会自行醒来。 我起身看着这个把何静背回来的年轻人,这人我看着很眼熟,看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当时和隔壁县城隍府的拘魂使打起来的人吗?当时他还是一个对多个,虽然自己也身受重伤,但是据说对方的几个拘魂使都被他给废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随手将沙发背上的毛毯盖在何静身上,问年轻人道。 那人弯腰拱手道:“回大统领,小人叫方睿景。” “具体是怎么回事?何静怎么会受伤的?” “回大统领,今天我们接到任务,孟公山下的一个叫王子阳的老头寿终正寝需要拘魂。您的夫人刚上任不久,便由我带着前去执行拘魂。不料刚到孟公山下,隔壁县城隍府的人便冲杀下来,说是孟公山已是他们的地盘,双方便起了言语冲突。您的夫人直接废了对面的一个拘魂使,然后……小人照顾不周,还请大统领责罚。”说着,方睿景突然单膝跪地,愿意领罚。 我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冷声道:“先发制人,倒也是何静会做的事。这一战战果如何?” “您的夫人废掉两个,小人将这两个以及剩下的三人全部击杀了。”方睿景显得有些得意。 “你好像很得意?觉得自己立下战功了?你是想要我们两县全面开战吗?”我怒喝道。没错,我不愿意全面开战,因为虽然“大劫将至,众神不出”,但我完全不愿意我们县城隍当这个出头鸟。 “大统领息怒,小人不敢!” “滚!” 方睿景黑着张脸,转身告退。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慢着,现在镇守孟公山的是何人?” “回大统领,是徐子豪!”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
@何必纠缠情 2019-08-05 07:22:22 看好你 ----------------------------- 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O(∩_∩)O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个大统领 时值阳间的午夜,我安顿好还在昏睡中的何静,让美美和千灵两个小家伙好好看家,自己则带齐装备只身一人去往阳间。 孟公山下,一座老旧的二层水泥小楼沿路而建,小楼门口的几支黄色小花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一派宁静惬意的景象。 再远一点的景象却截然不同,地上的草皮被一条条沟壑切割得支离破碎,附近的树木有不少被拦腰折断,断口处参差不齐,如同犬牙交错。这里就是何静和方睿景遭遇隔壁县城隍府的拘魂使并产生冲突的地方。 “站住,那边那个鬼魂,敢在孟公山下游荡。”我正欲再走几步,斜侧里跳出一个鬼差叫住我。 我自从当上城隍守军大统领之后,谁特么拦过我?除王金堂外邻县的几位城隍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今天倒好一个小鬼差就把我给拦住了,我这个暴脾气! “好好睁开眼看看我这身衣服,你特么敢叫我游魂?说!老子是什么级别的?”我飞身过去,一把抓住那小鬼差的脖领喝道。 那鬼差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手唬得够呛,结结巴巴道:“大……大统领级别的。” “哼!你们城隍见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小鬼差敢跟我呼来喝去,不想做鬼了吗?”这个我倒是真的没唬他,一国也好,一县也罢,谁愿意去得罪掌管兵权的人,万一出点什么幺蛾子,那都不是小事。 小鬼差咕囔道:“我又没有呼来喝去。” “还敢顶嘴,掌你嘴信不信?” 小鬼差脖子一缩,不再说话。鬼,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德性,你这边气势越盛,他便势弱。 “徐子豪在山上吗?带我去见他!” 小鬼差带着我在孟公山上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片光秃秃的石壁前,我揪着小鬼差的耳朵,道:“小鬼,你耍我啊?” 小鬼差疼得嗷嗷直叫:“轻点轻点,统领大人,小人这就为你开门。”他站直身子朗声道:“快开门,统领大人到了。”说罢,还妩媚……咳咳,谄媚谄媚地看了我一眼。 我强忍着恶心,点点头。 “放你娘的屁,统领大人现在不就在洞府里吗?”石壁内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小鬼差看着我阴沉的脸,顿时脸色骤变,都快要哭了:“快开门,真的是统领大人到了,先开门看看吧!” “催个头啊!”话音落下,隔了有三分钟左右,石壁上显现一个漆黑的空洞。一个年长的鬼差一边用小指头掏着耳屎,一边歪着头走出来,道:“这里哪来的统领大人,小王,你特么找死啊!” 我上前一步,以同样的手法抓住那人的领子,恶狠狠道:“你特么眼瞎啊!” “你是哪来的统领,我们县城隍所属只认我们自己的大统领。”这人一看就是个老兵油子,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原本就因为何静受伤的事而处于爆发边缘的我终于忍不住了:“阿达,本统领现在教你一个做鬼的道理,阿达!遇到上级要恭恭敬敬的,阿达!要不然包管你有皮肉之苦。” 经我这么一闹,洞府中轰然涌出四五十人,手持长枪将我包围起来。 “童大统领,你如此对待我的部下,是不是有些过了?”徐子豪从人群后缓缓走来。 “你的部下有眼无珠,我不过是代你管教一番,徐大统领不会介意吧?”我随手将那个老兵油子扔到一边,拍拍手道。 “有劳童大统领费心,不过我的部下如何,我自会管教。他若是冒犯到童大统领,还请不要介意,徐子豪在此给童大统领告个罪!”徐子豪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们该退兵了,孟公山本就是我们两县各守一半。徐统领,你们过境了。”我气淡神闲道。 徐子豪稍一拱手道:“我们只是听令做事,童大统领就不要再说了。如果童大统领气不过,可以与我切磋切磋,去去火气。” 我冷哼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徐子豪:“听你的意思好像说是我还打不过你了?” “请赐教!”徐子豪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我见状心头大惊,暗叫了声不好,连忙脚下一点向侧边躲去。 我集中精神,感受徐子豪的动向,单凭速度而言,徐子豪的现在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黑无常范无救,更别说我了。 突然,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看到了徐子豪的一丝踪迹。 我身上的鬼气聚集在掌心,对着侧边的空气拍出一掌。 嘭!不是空气,我拍中了实质! 这时,徐子豪现出身形,似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被我一掌拍中的手臂,摇了摇头道:“你变强了?!” 我嘿嘿一笑,趁着徐子豪愣神的工夫,飞身上前与他以快打快。 徐子豪那鬼魅般的身法在我近身之后似乎就失效了。 一时之间,我与徐子豪打成一团,整个场地上飞沙走石,扬起经久不散的烟尘。 过了一会儿,尘埃落定。 徐子豪站在不远处朗声道:“童大统领果然好功夫,不过今日仓促,你我二人皆未好好发挥,改日再约一架,如何?” 我算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明明在烟尘中我已经落入下风,徐子豪却如此这般说法。 我见徐子豪没有什么恶意,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对他自然是客气了几分,拱手笑道:“徐大统领神功盖世,童某算是见识了。既然徐大统领提议了,那待你我状态鼎盛,再打一架!” 徐子豪自顾自负手转身:“来人,送童大统领回去!” 有了徐子豪的这句话,他手下的几个鬼差恭恭敬敬地将我请了出去。 而我一出孟公山范围,我见四下无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上面用简体字写着:“明日正午,陶村大院,独身前来,徐子豪上。”这一看就知道是徐子豪这种现代人写的,要知道现在在地府为官的多半还是古代人,书写的自然大多是繁体字。 我看完纸条,将其放在嘴边,一丝鬼火从喉间迸出,将纸条化作飞灰。不是我不想用类似于响指一打就冒出火焰将纸条烧掉这种拉风技能,而是因为我实在不会。 将纸条销毁之后,我吐了大半天嘴巴里的黑色的纸灰,这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忘途川的家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会会徐子豪 经过一夜的休养,何静的精神和伤势恢复得都很快,因为当我回到家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何静身穿一件睡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吹牛,美美和千灵则姿势统一,跪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听何静吹牛。 “当时突然从山林里跳出来五个拘魂使,囔囔着说孟公山是他们的,孟公山周边的灵魂也是他们的。我这暴脾气!我就怼他们了。结果那五人也不要脸,见怼不过我就要动手。” 美美眨巴着大眼睛:“然后呢然后呢?” “姐姐我怎么会怕他们呢?童子鹏都打不过我,更何况他们呢?我上前一拳一脚留解决了两个。其他三人见我这么厉害,估计吓得不轻,直接动用身上的鬼气来发技能。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怂呢?我的鬼火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可是,何静姐姐那你怎么会受伤呢?” “咳咳……那是因为……因为我虽然很厉害,但是鬼火对身体能量消耗太大,所以就累晕了。对!就是这样!”何静坚定地看着美美,一副“你要信我啊”的表情。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何静在那使小表情,道:“何静同学,你的伤好了?” 何静先前吹牛吹得太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回来了,赶忙装出一副疲劳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只是强打起精神来陪小美美玩的,其实现在的我还很虚弱的。” 美美见我回来,跑到我面前,一本正经道:“何静姐姐其实超厉害的,这次受伤是因为她太累了。” 我戏谑地瞟了何静一眼:“嗯!的确很厉害,吐鬼火把自己吐得都累晕了。” 何静闻言羞红了脸,把脸埋在靠枕里。 “美美,我们暂时还不能跟你一起回九幽,因为我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等都处理好了再跟你一起回去,好吗?” 美美倒也乖巧,点点头,道:“没关系,那我先在这里和何静姐姐一起玩。” 说起来我去见徐子豪的事并没有与贾怀仁商量过,但也没有可以隐藏行踪。现在城隍内贾怀仁的眼线颇多,我作为城隍守军大统领的去向自然也都落在他的眼里。 果不其然,我到家没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美美蹭蹭蹭地跑去开门,贾怀仁的丑脸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小美美,你又离家出走啦?!” “嗯!” 贾怀仁半蹲着摸了摸美美的小脑袋,抬头道:“童子鹏,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屋外,贾怀仁的表情很严肃,我甚至注意到他的指节因为拳头握得太紧都有些发青。 “童子鹏,我待你如何?你竟然要暗中联系徐子豪。你这是叛国!” “呵呵,贾怀仁,老子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城隍爷能够当得稳当点,也不会去联系徐子豪。你已经被仇恨蒙了心,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叛国?叛你妈个头!” 贾怀仁沉默许久,声音沙哑道:“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或者徐子豪有何异动,你就直接卸任吧!” 我骂了句煞笔,转身回屋,顺手还带上了门。 “你们两兄弟是怎么了?原来关系不是还不错吗?怎么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噗!”何静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将瓜子壳噗出去好远。 “没什么事,你就别操心了。哎哎哎,瓜子壳,瓜子壳别乱吐啊!” “不就是瓜子壳吗?噗!我待会儿就打扫掉,噗!还大老爷们呢,真小气!噗噗噗!” 我看了看满地的瓜子壳,又一脸黑线地看了看何静,指着地上的瓜子壳说道:“你先打扫一个给我看看。” “美美,千灵,先别玩了。出来打扫卫生啦!”何静撇着嘴,又吐了一口瓜子壳,仰头嚎了一嗓子。 不一会儿,美美和千灵一个拿着扫帚一个抱着簸箕打打闹闹地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 “这个……这个小童工用得不错啊!我先去睡一觉。明天还有事呢!” 何静迫不及待地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我待会儿还要和美美分享我的光辉事迹呢!” 第二天正午,我身着一身便装准备赶往与徐子豪约定过的陶村。 刚出家门没多久,我就感到身后有点不对劲。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不要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了。”我站定不动,头也不回地说道。 当时我的自我感觉很好,这个画面应该也是一个装十三的范例型教材。但是我的身后一丁点动静都没有,我回头查看,果然……什么都没有。 我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妈的,难道我的感觉错了?靠,一定是最近被贾怀仁那孙子气得神经衰弱了。” 我嘴巴上自言自语着,脚下已经向前迈去,走过了一个转角。 十几秒后,一个鬼影快速地从路边两幢房子中间的阴影部分出来,跟了上来。不过当他走到转角时,迎接他的是我森然的狞笑。 “果然有人跟着我,嘿嘿!” 张二蛋见被我发现了,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果断选择了“叛变”:“童大哥,其实是城隍爷让我来跟着你的。他说……他说……” “他说怕我真的叛变,去坑他,是不是?这个煞笔!话说怎么哪哪都有你啊?”我拿食指使劲地戳着张二蛋的脑袋。 张二蛋沉默不语。 “回去告诉贾怀仁,老子绝对不会害他的。他要是再跟我耍这些个小伎俩,老子回去非揍死他不可!对了,原话转告他!” 赶走了张二蛋,我再也没有感觉到有其他异动。于是,加快速度赶往约定好了的陶村。 陶村说是一个村,不过一村只有一户,就是那五个柳树精住的老院子。 徐子豪早早地站在大院门口等待,那五个柳树精不知踪影。 见我到来,徐子豪引着我向院中的石桌走去。 “坐吧!” 我依言坐下,两人一时无言。 沉静许久,徐子豪开口了:“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因为你老婆被我的人打伤的事吧?” “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而且你现在的性情大变,别说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徐子豪的问题反倒是抛出去一大堆问题,这让徐子豪一阵头疼。 “我有必要跟你说这些?” “你很痛苦,而我可以帮你解脱。你觉得你有没有必要跟我说说呢?” 徐子豪从兜里掏出三颗黑色的石头,我定睛一看竟是三颗鬼心。 “这是和你老婆动手活下来的那三个拘魂使的鬼心,给你了,算是赔礼道歉了。”徐子豪将鬼心推到我的面前。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道不同 徐子豪出乎我意料的坦诚让我有些不适应。一只鬼想要在地府混,鬼心和路引缺一不可。失了鬼心的鬼魂就会变成游魂野鬼,浑浑噩噩没有自主意识。 我想了想还是将鬼心推了回去:“你应该庆幸我老婆没什么大事,要不然我恐怕忍不住连你也会干掉。” 徐子豪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但是我发现他的双腿一直都在不自觉地抖动,能够看出他正在天人交战中。 我见此情况,还是决定再添一把火,缓缓说道:“我不是贾怀仁,对你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仇恨,而你也不像汪直那样的心狠手辣,老范让我谢谢你,要不然他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呢!” 徐子豪沉默片刻,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但立刻又摇摇头道:“你帮不了我,纵使你能帮我,我该怎么相信你?毕竟我们当初害死了贾老城隍。” “我是我,贾怀仁是贾怀仁,我说能帮你就一定能帮你!”我坚定地看着徐子豪。 徐子豪蹙着眉头苦着脸不说话。 他还在犹豫,还差一点,我能感觉到,徐子豪已经动摇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说服他了。 又是一阵沉默,苦思冥想之后的我终于咬牙扔出了王炸:“王金堂……他该死了!” 徐子豪虎目圆瞪,眼中精光爆闪。随后气势立马又弱了三分,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道:“你……怎么可能杀得掉他,不……不可能的。” “我杀不掉他,还有我们一县城隍的人,况且还有你。”我指着徐子豪故作轻松道。 “我?呵呵,我终究是个废人。我的生死已经牢牢掌握在汪……王金堂手里。他生我生,他亡我也会随之魂飞魄散。”徐子豪苦笑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不知道你和王金堂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但是就没有办法解除吗?” 徐子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沉默许久,才终于敞开了心门,开始了他的述说:“王金堂在我身上种下一丝业力。业力在我身上蔓延生长,虽然这东西能让我的实力快速增长,但每隔一段时间业力在体内累积得多了,就会灼烧到我的鬼体。” “王金堂似乎不惧业力,能够帮我吸取走多余的业力。我研究了很久,要解除业力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用佛门中的大愿力将其消磨殆尽,另一种是用彼岸花的种子将它吸收掉。但是这两种方法都太难了!” 我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徐子豪:“佛门的大愿力不好找。彼岸花什么的,不就是石蒜吗?我家门口的河岸上到处都是,你要多少,我给你摘过来!管够!”这个我可真没说谎,彼岸花真叫做石蒜,由于花和叶具有不能见面的特性,又被称为无情无义之花。多年生草本,初冬出叶,花茎先叶抽出。 我在忘途川的房子前,长着一整片的彼岸花,据说花开的时候,能够将忘途川的河水和天空都映成红色。 徐子豪用看煞笔的眼神回敬了我一个,幽幽道:“地府的彼岸花与阳间不同。地府的彼岸花没有花籽,生长全由人死后的灵魂滋养,是从亡灵破碎的灵魂中诞生。据说只有九幽绝域的彼岸花才有种子。” “的确!九幽绝域本没有彼岸花,还是当年由第一任九幽绝域域主从阳间引进来的。”这些虽不算是九幽绝域的秘辛,但现在地府知道这些的人却寥寥无几。连我也是在九幽绝域上班时翻看n多前任的工作笔记才知道一些。 “如果我帮你解了王金堂种下的业力,你愿意帮我杀掉王金堂吗?到时候,城隍的位置也就非你莫属了。”我看着徐子豪认真道。 “你能解?”徐子豪狐疑地看着我。 “小子,你不知道你大哥我可是从九幽绝域里出道的,区区几颗石蒜籽算什么,哥哥能帮你搞到一卡车,你信吗?等干掉了王金堂,我就要恭喜你这个新任城隍爷了!”我哈哈大笑,拍着胸膛给他勾勒未来的美好景象。 “我不想当城隍,我只想回阳间看看我爸妈。” 眼前的徐子豪真的变了,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桀骜不驯之人,因为死后得到神通而沾沾自喜。后来又在汪直的队伍里造反找刺激。现在的他好像大彻大悟了一般,竟想要回阳间怀念一下亲情。 “事成之后,我帮你想办法。”我表示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徐子豪点点头,起身要走,才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轻声道:“这次我选择相信你,所以才会告诉你,想要杀掉王金堂一定要在鬼节到来之前动手,否则我们全部人都……会……死!” 徐子豪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三个字时,我的心尖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喷涌而出:“为什么?王金堂他……” 徐子豪也不解释,径直向外走去回道:“还有……他不是王金堂,他叫汪直!” 汪直!大海盗汪直,公然在地府造反却屡屡逃脱的汪直! 我的大脑完全炸掉了!没想到王金堂就是汪直,汪直就是王金堂!金堂,金塘,汪直当年战败,逃亡舟山金塘沥港想要重现双屿港的辉煌,不过依然失败了。 他现在化名王金堂,可不就是除掉汪字的水,不做水中寇,要做陆上王吗?金塘是他失败的地方,他这是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汪直!王金堂!他……好大的野心! 我刚再想说点什么,抬起头来却发现四下寂静萧瑟,徐子豪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回到地府,还未到家。贾怀仁的人就将我截住,客客气气地将我请往城隍府。 “谈得怎么样?”贾怀仁高坐在公堂之上问我。 原本我与贾怀仁之间关系一直不错,纵使打架了也是私底下解决,不出两天就和好如初。不过,现在他却选在公堂之上与我见面,我不禁有些心寒。 “童大统领,本城隍问你话呢!”贾怀仁斜睥着我,摆出城隍架子打断沉默不语的我的思路问道。 我咬咬牙,恭恭敬敬地对着贾怀仁一拱手回答道:“回城隍爷,徐子豪表示愿意帮助我们除掉王金堂,不过他的条件是干掉王金堂之后,城隍的位置要归他。” 贾怀仁听到徐子豪愿意相助,脸上不禁扬起一丝喜气,随后很快又拉下脸沉声道:“他还想要当城隍,哼哼,狼子野心之徒。你回去告诉他,本城隍定然会鼎力相助,帮他登上城隍的位置。” 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王金堂就是汪直的真相,也没有告诉他徐子豪只是想回家看看。 祸不及家人,而现在的贾怀仁行事凶狠毒辣,如果我一不小心说漏嘴而导致徐子豪的家人遭殃,那罪过就大了。 “你回去吧!”贾怀仁摆摆手打发我走。 我面无表情地打量了贾怀仁一眼,转身离开。我与他的兄弟情分终于走到尽头了,两人以后注定背道而驰。 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逼宫 隔壁县城隍府,新建的衙门已经完工,衙门内挂着一块“秦镜高悬”的牌匾,这里的秦镜并非错字,相传秦王宫内有一方静,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能照见人的五脏六腑,知人心正邪。 牌匾下,王金堂大马金刀地坐在高椅上摒退了众人,独独留下徐子豪。 徐子豪脸色惨白,低伏着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王金堂面目狰狞,从高椅上站起从边上取来一柄短鞭,高高扬起。鞭梢落在徐子豪的肩膀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王金堂边打边骂道:“徐子豪,我一直视你如己出,你竟敢接见贾怀仁的人。你想想看,到底是谁让你有了现在的位置,有了现在的一身神通。” 徐子豪钢牙咬碎,从牙缝中挤出话来:“老船主,子豪知错了!子豪再也不敢了!” 王金堂将手指点在徐子豪的额头上,轻声道:“念你年少,又是初犯,我对你略施薄惩,你可有怨言?” “子豪心甘情愿领罚,没有怨言。”徐子豪的头埋得更低了。 “好!”王金堂指尖燃起一丝淡蓝色的火焰,将火焰打进徐子豪的眉心。 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徐子豪再也保持不住原本跪伏的姿势。王金堂的那丝业火让徐子豪痛苦不堪,熊熊的火焰在徐子豪体内燃烧爆炸,使得他的身子如同虾子一般蜷缩起来,不停地在地上翻滚。 过了好一会儿,徐子豪才缓缓爬起来,重新跪伏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多谢老船主赐罚!” 王金堂哈哈大笑,一本满足地转身出去。但他没有看到的是背后徐子豪脸上冷冷的仇恨表情。 回到我们县城隍府,鬼界堡附近有一个大的练兵校场,这个校场平日里几乎无人使用,而现在这里却站满了人。 “我县城隍守军人数庞大,童子鹏大统领管理起来略感吃力。城隍爷特令从现役城隍守军中升两位副统领,协助管理,为童大统领分忧。童大统领,可以开始了吗?”贾怀仁的狗腿子在校场上大声念道。 我点点头。而坐在我边上的黑白无常投向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其实,在场的众人都懂,贾怀仁这是要“削藩”了,升两位副统领,其中至少有一个会是他的人。而那个人不仅会分割我的势力,更是贾怀仁留在我身边的眼线。 这次的升职没有依照往常先笔试再面试的套路,而是直接先在校武场比试。贾怀仁给出的解释是:城隍守军以武立足于地府,没有一定的武力,谈何服众? 场下的比试非常激烈,因为这可是要升职加薪的节奏,参加比试的人都拿出压箱底的功夫。 其中有一人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引起了我们几人的注意这人我倒也不陌生。正是连续两次搞事的方睿景。 方睿景虽不是势重力沉的那种,在底下的临时擂台上,却只消一拳一脚就将对手巨熊般的身子打落台下。 “这小子好俊的身手啊!”坐在我一侧的谢必安不禁赞赏道。 范无救眯缝着眼睛说道:“不过他不是我们拘魂使吗?怎么还能跑过来参加城隍守军副统领的选拔?” 我捂着额头无精打采道:“一天前,他被贾怀仁调到城隍守军来的。” 范无救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因为本县城隍的拘魂使皆由他统管,结果贾怀仁跟他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来了个人事调动。 诚然,作为本县城隍老大,调不调动以及怎么调动是贾怀仁的事,但是说不说以及怎么跟范无救说也同样是贾怀仁的责任。 不同于范无救的阴沉,此时的方睿景可谓是志满意足。 他在擂台上叫嚣着:“还有谁?就没有人敢来与我一战吗?”台下窃窃私语者很多,却没有一人上台应战。 方睿景见状愈发得意,哈哈大笑:“你们也不过尔耳。”嘲讽完广大人民群众,他转过身来抬头看着我道:“城隍守军以武立足,方某不才,愿向统领大人讨教一二。”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范无救,好吧!范无救还在生闷气,压根没空理我。我再转向另一边求救地看向谢必安,谢必安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妈的!这混蛋果断靠不住了。 方睿景见我又是左右四顾又是抓耳挠腮的,对着我拱手再次说道:“大统领莫不是怕了我这宵小之辈?” 激将法,这是赤裸裸地激将法! 我很生气,一拍桌子刚要起身,就听见擂台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慢着,果然是宵小之辈,还未上任就打算强逼自己上司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台上。我仔细端详此人,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面容俊俏。我确定从未见过此人,却莫名感到十分熟悉。 这层窗户纸不破还好,现在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被这人点破,使得方睿景恼羞成怒,脸上一片潮红。 方睿景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冷笑道:“看来这位兄弟是想要与我切磋切磋了。我是一介武夫,下手没轻没重,若是伤到你,方某先在此赔罪了。” 那人也不慌不忙,摆摆手道:“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说的话都是我要说的。” 方睿景冷哼一声,上前一个冲拳,直直地砸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手上一拨一带,将方睿景的力道完全化掉,带得方睿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谢必安再次感叹:“太极?!好巧的力道。” 台上,方睿景的拳头如同暴雨梨花般倾泻而下,却无一不被那人或是躲避或是借力打力反了回去。 看到这里,我在看台上不禁叫了声好。 那人回头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心中大为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场上的比试还未结束,方睿景虽已是气喘吁吁,气势却依然不减。 那人突然一改慢条斯理的状态,狞笑道:“你打不过我,就不要垂死挣扎了。” 方睿景恨欲狂,解下腰间缠着的铁链,向那人挥打过去。 那人轻身向后一跃,躲了过去嘿嘿一笑:“哟!这就忍不住动兵器了?” 说着,从擂台边上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杆大戟,在手上掂量一番之后,又将大戟放了回去,随手从架子下面拿起两把小刀在手上舞了个刀花。 方睿景见那人弃了大戟选了两把小刀,冷声道:“不知好歹,你不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吗?” 那人嘿嘿笑道:“是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很强吧 “从前,有一个武林高手擅长用剑,他的武功越来越好,用的剑也就越来越短,到最后,他索性就不用剑,都是撸起袖子光着膀子干架,却从来没有输过。故事讲完了,至于你这个长度,呵呵。”那人斜睥了方睿景手中长度近三米的铁链一眼嘿嘿直笑。 底下看台的观众轰然大笑,连坐我身边的范无救都忍不住噗呲一笑:“妈的!这孙子谁啊?也太污了!” 方睿景一听可就炸毛了,这不是嘲讽他功夫不到家吗?更何况男人对长短粗细快慢这样的字眼都极其敏感。 “妖言惑众!看招。”方睿景手握铁链中部,铁链的两头如同两条灵蛇对着那人劈扫点缠。 叮叮叮叮叮叮! 铁链无一不被那年轻人的小刀挡住。 方睿景见此心中大骇,手上还来不及有何动作。那人已经冲到近前,挥刀斩向方睿景。 方睿景连忙架起铁链格挡,不料,铁链竟然如同纸条一般,被那人的刀子砍断。 方睿景瘫坐在地,连呼三声不可能。此时,不仅是方睿景,连我和黑白无常都震惊了:短刀与铁链相撞竟然连金铁相撞的声音都没有。 那人见方睿景这幅样子,得意一笑,手上在短刀上轻轻一抹,然后扔到方睿景的面前道:“看你如此不甘心,好好看看吧!” 我站起来踮起脚尖眯着眼睛才勉强看清:短刀的刀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种符文,幸亏平时和美美接触了不少关于道家符箓的知识,我才看出来这把短刀上竟然全是道家驱魔辟邪的符箓符号。 身为鬼魂却能如此亲近道家驱魔辟邪的符文的,据我所知就只有九幽绝域的张老和他家宝贝孙女。现在场上这个年轻人却也能做到,要知道单凭这一手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黑白无常自叹不如。 贾怀仁的狗腿子见状刚要宣布这次比武的名次,那个年轻人已经跳下可乖挥挥手道:“别把我算进去,我可不是你们城隍府的人,不过是看到有人目无尊长,忍不住出手而已。” 那个年轻人已经渐渐走远,沿途竟然无一人拦着他。主要是因为方睿景也算是打遍城隍守军无敌手了,结果这个年轻人就在刚刚跟大人戏弄小孩一样轻松击败方睿景。这直接导致他要离开,绝大部分人在发愣的情况下自觉给他让出一条路,没有发愣的也跟着假装发愣让路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擂台上的方睿景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挣扎着爬起来,抬头看着我表情坚毅地双手抱拳道:“方某不才,还请童大统领赐我两招!”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骂道:“我特么跟你有仇啊!” 谢必安眼带笑意看着方睿景道:“你这倒霉孩子,刚与人争斗完还要找你们童大统领单挑,又是何必呢?” 方睿景双手抱拳,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大有不与我过两招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越看越不耐烦,这货要么是想出名想疯了,竟然想让我做垫脚石,要么就是被贾怀仁洗脑了派过来踢我场子的。 我越想越气,挥手道:“来人啊,将他拖下去。” 两个鬼差听令上前一左一右擒住了方睿景的双手。 这时,方睿景突然发难,手臂一震,挣开两个鬼差,脚下重重一跺,如同一颗导弹向我飞来。 我心中一惊,眼角的余光却发现黑白无常两人皆是岿然不动,眼中带着笑意地看着我,似乎对我抱着极大的信心。 握草,果然靠不住!这两货按辈分算还是我的师兄呢,既然师兄靠不住,只要我自己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阴气聚集在口腔中,舌尖抵住上颚,不断地加强口腔中的压力。贾怀仁当时也曾学过这一手,可能是我在九幽绝域待的时间略长,阴气也有了一丝变化。 我喷出去的鬼火自带炸裂效果,而贾怀仁的鬼火却怎么也没有这个功能。 轰! 方睿景已经冲到与我不到两米的距离,鬼火轰然喷出。 鬼火接触到方睿景后炸开,我所处的看台上顿时扬起了一阵尘雾。 底下看台的众人皆是一脸懵逼,谁能想到方睿景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这种行为往严重了说那就是行刺长官了! 过了许久,我从尘雾中走了出来,负手而立。方睿景中了完整的一击鬼火,单膝跪地,完全是看着颤抖的双手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你看,我没有死掉,我很强吧!你以后会重用我了吧!” 我微微动容。 方睿景见我脸上有了些许表情,突然心气一泄,一头栽倒在地。 我招呼刚刚上前擒住方睿景的两个鬼差,让他们将方睿景给拖下去,好生照顾,养好身子了到我们城隍守军总部上班。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贾怀仁的狗腿子急急忙忙地宣布了进入下一轮城隍守军副统领选拔考试的人员,然后散场。 而方睿景这次算我特招了,并未在进入下一轮考试人员名单中。 练兵校场的观众和参赛者散去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偌大的校场上已经空无一人。 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寒意袭来。想也不想,直接向前冲出去几步,转头就是一口鬼火。 轰! 就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大洞。 “地府城隍守军大统领在此,谁敢放肆!”我扭头大声喝道,希望镇住刚刚袭击我的人。 “放肆!放你妹啊!” 只见从看台的废墟中伸出来一只黑手,然后是第二只手,紧接着是一个顶着爆炸头的黑脸。 我心中凛然,暗叫一声不好。 废墟的另一边也一阵声响,又是一个乌漆嘛黑的怪物从下面爬了出来。 “童子鹏,老子今天非把你扒皮抽筋了不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心中连骂几句三字经,拔腿就跑。 黑白无常见我溜得飞快,连连发出怒吼,紧跟其后。 “两位师兄,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弟这一回吧!小弟下次保管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俩。” “贤弟啊,来不及了!你还是乖乖纳命来吧!”谢必安的白脸被我爆炸的鬼火炸得黑漆漆一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片漆黑同时还因为爆炸的冲击波被撕裂成丝丝缕缕的。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刀子心 “睿景哥哥,我不想走,我要留在地府与你相伴。”一个女子挣扎着向方睿景张开手。 方睿景对着前来捉拿那女子的几个鬼差拱手恳求:“几位大哥,能否通融一下?” 一个面目狰狞的鬼差嘿嘿直笑:“小小亡魂,无官无职,还想违抗吗?”说着将那女子带走了,而方睿景被另外几个鬼差压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 场景陡然转变,方睿景跪在城隍府前,不断地磕头。 一个鬼差出了衙门口,对他说道:“你就是方睿景,赶紧走吧!生死有命,该轮回的必须轮回,你寻到她又能如何?你们已经隔了一世。” 方睿景抬头,脸上淌着血泪,沙哑道:“我只求看她一眼,就一眼。” 鬼差无奈地摇摇头走开:“地府像你这样的情况千千万万,既已阴阳两隔,何必强求一见。” 方睿景顿觉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他不断地在坠落。 “不!”方睿景大喊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被鬼火灼伤的身体,忍痛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小佩,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哟!精神很好嘛!”我见方睿景醒来,挥手打了声招呼。 “大……大统领,我……” “废话少说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帮你找到方佩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真……真的吗?方睿景愿为大统领效死!”方睿景说着就要爬起来道谢。 我摆摆手阻止了他:“别玩这些虚礼了。你的身手不错,我不知道贾怀仁突然将你调到城隍守军的原因,也不想知道。不过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的亲卫队伍,你愿意吗?” “如果能见小佩一面,方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统领,我什么时候来报道。”方睿景拱手道。 “过段时间吧!好好养伤,我的亲卫现在也只有你一个,我得再去多招揽几个来。” 方睿景一脸懵逼,低声咕哝道:“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信你了……” 我上前去拍了拍方睿景的肩膀,结果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不好意思啊,忘了你还受伤呢!不过你放心,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功劳等着你。” 方睿景瞪大了眼睛:“什么功劳?” “杀人!杀一个大罪人!具体的我以后会跟你说的。赶紧养伤,养好了之后,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呢!从今以后,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你是我的刀,是我的暗子,你愿意吗?” 对于我声情并茂地演讲,方睿景表示十分受用,而且可以售后付款,先为我卖命,方佩可以以后再见。 虽然看不出方睿景的服从是真是假,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贾怀仁安插到城隍守军的人肯定也不止他一个,虱子多了不痒。方睿景这人是个人才,只好能干活,管他是谁派来的呢。处理完方睿景之后的我走在回忘途川家中的路上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童大哥。”走到僻静处,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只见是之前在擂台轻松击败方睿景的那个年轻人。 “你是?” “是我,刀子。”年轻人的手在脸上轻轻一抚,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俊俏的脸上斜斜的一条刀疤,平生给他添了一股杀伐之气。 我和刀子也只能算是一面之缘,在镇压汪直造反的时候,我们曾有了短暂的交流。 虽然交集不多,我却对这个年轻人印象挺深的,难怪我说之前在擂台上会感觉如此熟悉。 “这次过来是奉了我们老大的命令来协助你的。”刀子笑道。 我左右张望着,想要看看有没有贾怀仁的人跟着。毕竟自从我和贾怀仁大吵一架之后,贾怀仁对我的戒心很重,生怕我要坑害他似的。 刀子见我如此模样,说道:“放心吧!二队长的人已经都被我的人引开了。” 我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刀子。 刀子继续道:“我们调查了许久,发现隔壁县城隍王金堂就是汪直,这个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我们老大特意派我前来,协助你斩杀这个孽障。” “为什么是我?贾怀仁与你们的交情匪浅,这等功劳你们不去找他,却来找我?”我质疑道。 “二队长与我们交情匪浅不错,可是他做事容易上头,交给他,恐怕计划还未实施,就已经搞得众人皆知了。最重要的是他……变了。” 我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没错,贾怀仁的确变了,变得急功近利,变得会摆官架子了。 我笑笑道:“你就不怕我去和贾怀仁告密吗?” “呵呵,要告密你早就告密了。杀掉汪直可是大功一件,足够你从一个小小的县城隍守军统领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反正是个大官,别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贾怀仁与我们是兄弟是不错,不过你……童子鹏却更加值得我们利用。”与他年轻的脸庞严重不符的是他的老成。 我对刀子的话还是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突然想到一点,提问道:“那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呢?” 刀子嘿嘿一笑:“看来童大哥对我还是不相信啊!” “现在地府这么乱,恕我不能轻信你们任何人。” “嗯!可以理解,你看我这个东西值不值得你的信任。”刀子突然把手伸入自己的身体里取出一团黑气。 黑气总体呈球状,在刀子的手中一跳一跳的,这是刀子的鬼心! “人心也好,鬼心也好,心从来都不会说谎。你可以问问它,我说的是真是假。”刀子虚弱地托着鬼心道。 照理说,刀子的诚意已经摆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应该相信他了。 可是,地府这么乱,他是贾怀仁的兄弟,贾怀仁现在对我又是处处防备,所以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 刀子所说与我问他的心所得的答案完全一致。我这才放下心来,将刀子的鬼心递回给刀子。 刀子将他的鬼心重新塞进自己的胸膛,咳嗽两声道:“叫你问,你还真问啊!咳咳……鬼心离体太久,对我们伤害很大的。” 我拍拍刀子的肩膀道:“不好意思啊!兄弟,现在我是不防不行啊!” 刀子点点头,表示明白。 突然附近一阵喧哗,刀子警醒地看看周围,对我说道:“童大哥,我以后再来拜访,今日之事,请你务必守口如瓶。”说罢,身子一轻,如同灵猫般蹿上墙去。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彼岸花的种子是瓜子? 贾怀仁的疑心病越发地严重了,刀子前脚翻墙刚离开,张二蛋就带着一小队人马后脚急急忙忙赶到。 “大统领,您没事吧?”张二蛋眯着眼睛笑道。他彻彻底底的是贾怀仁的人,因为贾怀仁对我的态度,导致他对我同样有着不小的敌意。 “我?我能有什么事?还是说你希望我出什么事?”我负手而立,傲慢道。 “属下不敢,大统领武功盖世,自然出不了什么事,属下只是略表关心。” “没事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听说城里有贼,你赶紧带着你的人去抓。别一天到晚带着一群人在城中耀武扬威地瞎逛。看见就心烦!”我随口编了个由头就要把张二蛋等人赶走。 张二蛋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见我如此,犹豫不决道:“可是,我是……” “你什么你,抓不到人别回来见我。我早就听说贾怀仁想要恢复古制,古制好呀,忤逆上官,杖刑三十,不服管教你知道该怎么罚吗?剥……皮……抽……筋!” 张二蛋见我冷笑着一字一句说出“剥皮抽筋”四个字,顿时打了个冷战。 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恐惧,随后又很快恢复。 我收起面目可憎的嘴脸,灿烂地笑道:“快去吧!城隍府内的和平就交给你了。” 打发走了张二蛋,我愉悦地吹着口哨往家里走。结果远远地看到我家的门洞上的那扇门……不见了 入室偷窃?抢劫?仇家上门了? 我的脑袋嗡得一声,闪过了很多不好的念头。不多想,我赶紧跑了过去,妈的!何静、美美还有千灵可都在家里呢!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王八蛋,出来受死!”我冲进房间大声道。 何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黑大个正和美美千灵玩游戏。 “干嘛啦?咋咋忽忽的。”何静被我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不满地埋怨道。 “我……不是!咱家门呢?”何静的淡定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指着空荡荡的门洞问道。 不用何静多说,我看到了那扇消失的门,它正靠在门洞边的墙上。 黑大个站起身来挠挠头:“童兄弟,你家的门也太不结实了。俺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他就这样了,要不俺帮你修修?” 李逵的提议让我连连摆手:“别介!还是放着让我自己来吧!” 我怎么也忘不掉我当时还在九幽绝域任职的时候,李逵直接把门推进墙里,硬生生把好好的一扇平开门改造成了推拉门。 “不对,你怎么出来了?九幽绝域已经解开封印了?”我突然反应过来问李逵道。 “解个鸟蛋,俺是被域主派出来给小丫头当保镖的。” 我回头看了美美一眼,美美哭丧着脸道:“爷爷说现在地府虽然凶险,却也存在不少机缘,让我自己找机缘去。” 我点点头,再转过头来:“铁牛哥哥,宋江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飞瑞古德,他现在好的很,都已经会说话了,就是感觉跟个瓜娃子似的,没什么脑子。” 嗯!被李逵说是没脑子,那就是真的没脑子。等会儿,刚刚李逵嘴巴里说了什么,飞瑞古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英语? “铁牛,你这英语说得不赖啊!”我踮起脚拍拍李逵的肩膀笑道。 “可不是嘛,都是路西法那群鸟人教的,搞得俺现在都不会好好说话了,动不动就是古德,奈斯的话,气煞俺了!” 我嘿嘿直笑:“就冲你说的这么几句,你的英语水平已经远远超过小弟了。小弟佩服佩服啊!” 李逵见我笑容满面地凑到他边上,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我,双手摸向背后的两把宣花板斧,大声道:“你个鸟厮,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作甚。你若有事求俺,俺应了便是,莫再笑得跟杜兴似的,俺心里渗着慌。” 看来我不在九幽绝域的这段时间里,李逵的智商似乎经历了飞快的增长,简直都要突破天际了。 我突然扭头问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何静:“老婆,杜兴是谁啊?” 作为一个文科出身的大学高材生,何静的回答体现了与之相符的说话素质:“你个文盲,鬼脸儿杜兴你都不知道,你们语文老师没教过你们四大名著吗?长这么大,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我苦着脸被何静就是一顿嫌弃,然后反击道:“我当年偏科很严重不行啊!而且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四大名著我不知道,名著我只知道《金瓶梅》,这个算不算啊?” 何静唾了我一口骂了句不正经,回头看她的电视,随口道:“铁牛说你笑起来丑。” “李哥,铁哥,牛哥,你帮我回九幽绝域搞点彼岸花的种子来呗!” 李逵思索片刻,豪情万丈道:“不去!万一老张头良心发现,不让俺再出来了怎么办?俺这次可是把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了才出来的。” “我靠!这么猛,我牛哥果然很牛!”我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李逵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李逵很吃这一套,甚至有些得意:“但凡俺打得过的,俺都揍了他们一顿。俺打不过的,都被俺下了泻药,没空跟俺比武。” “既然铁牛哥哥你这么牛,那你回去帮我搞点彼岸花的种子呗!” “不去!” “……” 美美突然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师弟哥哥,说的彼岸花的种子是这个吗?”说着肉嘟嘟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黑乎乎的瓜子。 何静这时也从沙发上爬起来凑热闹:“这就是彼岸花的种子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美美咯咯笑道:“对啊!爷爷经常会去摘这个,然后炒一下给我当零嘴吃。”说着从手里挑出一颗大的,往嘴里一扔。 好家伙,难道美美年幼身亡至今却无一点戾气,敢情是让彼岸花的种子给吸收了。 我腆着张老脸,笑道:“美美啊,你这个种子还有吗?能给哥哥一点吗?” 何静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自己的手却已经伸到美美的手心里拿瓜子了:“连小孩的东西都不放过吗?够本事啊你!” 我不理会何静,直直地看着美美。 美美从另外一边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大把,塞到我手里,道:“美美这里还有很多呢!所以给师弟哥哥一点也没关系。” 看看,多么纯真善良的孩子啊! |
昨天出去浪了一天,今天先把昨天的两章补上,晚点再更今天的 |
第一百三十章 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监视我 徐子豪为了得到彼岸花的种子怕是花过一大番的心思,而张美美却拿着这玩意儿当瓜子嗑,这就是差距啊! 事不宜迟,我拿到种子之后赶紧前往阳间。反正也甩不掉贾怀仁派来的尾巴,所以我索性就大摇大摆地行动。 当然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并不是贾怀仁的眼线,而是我手中这把已经炒得喷香的彼岸花种子到底还有没有功效,千万别把徐子豪这个盟友给吃出什么毛病来。 陶村,那座老宅还是如同往日般沉默矗立。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老宅子的门前人声鼎沸,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式摊位。 我正愣神,徐子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老柳们的杰作,他们设置了一个结界。凡人们看不到也进不来这里,在人间躲躲藏藏的妖精鬼怪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说话间,一个头戴鱼缸身上长满鳞片的妖怪从我们面前走过。 我对着那妖怪努努嘴,徐子豪歪过头来小声道:“鲫鱼精,看来修行还不到家,离不开水。” 我点点头表示了然。 “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来了,是……” “嘘!进屋再说。”徐子豪领着我往屋里走去。 进了老宅子的大门,转过一道石头屏风,门堂里零零散散地摆放着石桌石椅,妖魔鬼怪们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地吹牛滋逼,或是一人独占一桌品酒茗茶。 徐子豪显然和这些妖怪们混得很熟,不时有妖怪过来和他打招呼。 而徐子豪径直走向最靠里的一张石桌上。 那里有一只黑猫趴在石桌上,正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酒盅里的酒。 徐子豪对着黑猫行了一礼:“十全爷,这是我的好友童子鹏。现在是这个县城隍守军的大统领。” 我也跟着叫了声十全爷。 黑猫点点头,口吐人声,声音听着十分苍老:“嗯!年少有为。” “十全爷,那我们先进去了。” 黑猫眯着眼睛,稍稍一点头,继续慢慢舔着他的酒。 我们再次向着黑猫行了一礼,继续往里面走去。柳树精留下的宅子里还有很多空房,徐子豪找了一间靠近后门的房间。 “老柳们出去远游了,现在把房子交给我打理,把这里作为妖精们的集聚地也是他们的意思。刚刚的黑猫叫十全爷,是明朝时期皇宫里的御猫成精,当年流落到这里,现在算是我们这一片精怪里的杠把子。” 徐子豪还未等我发问,就通通给出了答案。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从美美那里要过来的瓜子……额,不是彼岸花种子交给徐子豪:“试试,看看有没有用。” 徐子豪经过上次与我的长谈,已经非常相信我了,不用多说,挑出一颗种子吃了下去。 说实话,我很紧张!我担心种子无用。 过了半晌,徐子豪的眼睛突然睁开,道:“用处不大,但是有效果。我体内的业火减弱了半分。” 我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掏出剩余的一大把种子放在徐子豪的手心里,笑道:“那你以后没事就当瓜子嗑吧!” 徐子豪喜出望外道:“有这么多种子,我的业火至少能被吸收掉一半以上。你哪里来的这么多?” “这是我妹妹平时当零嘴吃的,估计她那边还多的是。” “……” 我看着沉默不语的徐子豪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额……我突然觉得你的背景好像也挺强大的。这样的话,我们到时候也多了一些胜算。” 徐子豪的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汪直真的这么厉害吗?之前感觉也没有多强啊!” “他是从鸦鸣国逃出来的,更准确的说,他连鬼都不是,他是聻。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之畏聻,犹人畏鬼也。这段时间以来,他日食百鬼,实力增长得非常恐怖。” 徐子豪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打算在鬼节那天吃掉整个城隍府的所有鬼魂,到那时,就算十大阎王齐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陷入沉思:“我师父说过修行道行也好,修炼武功也好,都有罩门。你知道他的罩门吗?” “我……不知道。距离鬼节只有一个星期了,所以我只好到处找帮手,门外的那些精怪到时候都会是一股可观的战力。” 徐子豪做过统计,他们县城隍守军里,他能保证对他忠心耿耿的只有百余人,加上陶村三百左右的妖精,以及我们县城隍守军三千人。 单单以兵力来说,现在双方勉强打个平手。而有汪直这个bug般的存在,到头来比拼兵力终究是句空话。但如果我们连他的拥护者都打不败的话,就更枉论杀掉他了。 要对付强大如斯的汪直,我与徐子豪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徐子豪清了清嗓子道:“要不你带我去见贾怀仁吧!”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贾怀仁视徐子豪为眼中钉,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徐子豪要见贾怀仁,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 “我不觉得见贾怀仁可行,你会死的。” “不!我不会死的!区区贾怀仁,他还奈何不了我。现在只有告诉他真相,他才会全力以赴。汪直不死,他的心结就永远都不会解开,我也得不到解脱。”徐子豪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说道。 “你确定?” “我确定。” “好吧!等我一下。”我起身出门,出了大宅子挥了挥手。 然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就尴尬了,但是不应该啊!贾怀仁已经对我信任成这样了?亏我还是没有隐匿行踪,大摇大摆地出来的。 “狗腿子们出来啦。再不出来,我就去贾怀仁那里告状,说你们擅离职守,没有盯紧我。”我不甘心地又喊了一嗓子。 “大统领还请嘴下留情,属下在。”张二蛋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赶紧回去告诉贾怀仁,有人要见他。他要是说不见,就让他以后别后悔,地点就在这里,对了,让他一个人来。”我交代了张二蛋几句,转身回屋。 张二蛋站在原地将我刚刚说的话背了两遍,确定无误后化作一团轻烟,回地府去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仇人相见VS祖孙相见 我县城隍府内。 “城隍爷,童大统领说有人要见你。”张二蛋在书房里找到贾怀仁汇报道。 “不见。” “额……童大统领说你要是不见到时候不要后悔。” “妈的!童子鹏个煞笔玩意儿,在哪里?给老子点齐八百兵马杀过去。”贾怀仁如我所料地被激怒了。 张二蛋这个耿直的孩子又说道:“那个,童大统领说让您一个人去。” 贾怀仁这次是气得真没话可说了,他张大嘴巴,却说不出半个字,只有断断续续地气声。隔了老半天,贾怀仁才说出一个“艹”字。 贾怀仁最终还是没有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据他自己后来说,当时是以为我投敌叛变,原本想要将我直接立斩于马下,不过终究兄弟一场于心不忍。 我坐在陶村村口的长条板凳上等了小半天,贾怀仁终于到了。 贾怀仁是一个比较注重仪式感的人,自从他当上城隍爷之后,这种仪式感渐渐演变成了形式主义,主要体现在他的出行上,必定是前有仪仗开道,后有小鬼簇拥。这次却还真的一个人换上便衣前来。 我起身道:“你来啦,把老谢老范也都叫出来吧!跟我还这么躲躲藏藏的,怪累的。”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贾怀仁苦笑一声,招招手。躲藏在暗处的黑白无常相继出来,与我打了个招呼。 我将他们三人带到一个空房间,而徐子豪现在就在我们隔壁。 我决定与他们摊牌了。 “你们知道王金堂是谁吗?”我问道。 “王金堂还能是谁?他是老子的死对头。”贾怀仁愤愤道。 我一语双关道:“的确是你的死对头,王金堂的另一个身份叫五峰船主,叫汪直。” “不可能,一个乱臣贼子怎么可能会当上一县城隍?你当地府的人都是吃屎的吗?”贾怀仁立马站了起来反驳道。 “大劫将至,众神不出,天机都被蒙蔽了,更何况是一个魔头想要搞个小城隍当当呢?反正王金堂就是汪直,汪直就是王金堂,这个已经明确了,你爱信不信。我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要给你一份天大的功劳,别到时候说老子不仗义。” 贾怀仁冷笑一声道:“小鸡啊!你何必把搬救兵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呢?没有我,你怎么杀掉他!” “没错,我的确在搬救兵,杀了他,你心结可解,我呢,可以平步青云。不过贾怀仁,也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了,陶村现在有三百多妖族精英,他们都是我的力量,你有什么,那久未经战事的三千孱弱城隍守军?”我并不否认贾怀仁说的搬救兵,却依然要狠狠地打击他。 贾怀仁气急败坏,甩手欲走:“既然童大统领有如此神通,何必来找贾某。” 我出声留住贾怀仁:“我请你过来,是让你见一个人,不是和我在这里撕逼的。” 贾怀仁停下脚步。 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徐子豪。徐子豪脸上有些尴尬,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贾怀仁从一开始的呆滞状态进入了狂暴状态:“徐……子……豪,老子杀了你!” 黑白无常一个从后面抱住暴走的贾怀仁,另一个张开双臂拦在两人中间。 范无救:“城隍爷冷静。门外就是他们的人,现在动起手来,我们三人九死一生啊!更何况……”范无救破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好嘛!范无救已经打心底把我当成叛徒了。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老范说得对,你现在要在这里和我们动手,会死的!所以我请先听听徐子豪是怎么说的吧。” 谢必安见状在旁搭腔道:“是啊!城隍爷先听听他怎么说。如果出了意外,我和老范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 在我们软硬皆施的“劝说”下,贾怀仁总算冷静下来。 徐子豪道:“汪直想要杀掉地府的所有人,他已经疯了。鬼节之时,他会启动这么长时间以来布下的局来增强自己,到时候,地府恐怕神佛难救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贾怀仁问道。 “凭你的老祖宗。” 贾怀仁突然暴起,冲着徐子豪脸上就是一拳。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徐子豪并没有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 “我找到了你的老祖宗,他没有死,我已经将他请过来了。” 徐子豪的这一手让所有人都发愣了。想当初,贾怀仁刚上任的时候就给了我寻找他祖宗的任务,不过遗憾的是我终究还是没能找到。 此时最为激动的还是贾怀仁,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我在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将自己颤抖的双手握紧。 “怀仁,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正是消失已久的城隍爷,贾成道。 我和黑白无常皆单膝跪下行礼:“属下见过城隍爷!” 贾成道摆摆手,道:“我已不是城隍,你们不用拜我。老谢老范,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黑白无常默默淌泪,道:“属下,属下愿为城隍爷效死。” “童子鹏,我以前任城隍的身份问你,你可曾背叛过城隍府?” 我恭恭敬敬道:“小子愿发心魔大誓,我对贾怀仁行事虽有不满,却从未背叛过城隍府分毫。” 贾成道点点头对贾怀仁说道:“怀仁,你有一群好属下啊!我今日现身见你,是怕你心结不解,召来心魔,枉作修行。你任职的虽说只是区区一县之长官,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可是……可是,怀仁知错了。”贾怀仁还想反驳,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低头称是。 “我现在住在阳间的一座寺庙里,借众生祈祷的愿力和佛家的佛力消磨体内的怨气执念。黑白无常,童子鹏听令,新任城隍贾怀仁资历尚浅,若行为偏于正道,汝等当悉心劝导,必要时可代我行罚。我时间无多,该走了。” 在场众人纷纷拱手恭送城隍爷,纵使是徐子豪也低头拱手。 过了半晌,泪流满面的贾怀仁抬头看着徐子豪道:“老祖宗虽为你开解,但是我们两个没完。” 徐子豪看着贾怀仁脸上没有揩干净的泪痕,嗤笑道:“现在的你跟我说这话,还真是可笑。等你把眼泪擦干净了再说吧!” 贾怀仁恼羞成怒:“你大爷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肉票别西卜 徐子豪把贾怀仁推给我,自己摆摆手跟我告别道:“瓜子,下次再给我多带点小鸡。”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能够理解徐子豪想要说的意思,但……这句话里面的槽点实在不是一般的多。 贾怀仁心结一解,似乎把他自己原本的逗逼属性的封印也解开了。他贱兮兮地来回看了我和徐子豪一眼道:“要鸡干嘛?” “滚!” 自知自己口误了的徐子豪跟逃命似的,一脸嫌弃地跑了。留下我和贾怀仁还有黑白无常四人商议接下来的具体事由。 地府西部边境线,原本的荒漠彻底成为一片焦土,黄沙被高温灼烧后留下了一大片闪闪发光的结晶体。在这些“闪闪发光”中,不时能看到几个漆黑的如牛角般的物体半埋在黄沙中。 一群地府守军正在战场上收拾残局:救护自己的队友,以及看到没有死透的恶魔和堕天使就补上一刀。他们手中的刀子不断地切割那些尸体,堕天使的翅膀,恶魔的角都是他们以后可以用来炫耀军功的凭证。 地府西部城隍府的地牢中关押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地狱军团的头目。 其中最大的一个牢房里,牛存义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程硕在旁按刀护卫,姚广孝眯着眼睛坐在牛存义的另一侧。 牛存义的对面坐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堕天使,他穿着中世纪欧洲贵族才会穿的华丽礼服,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身后,俊郎的脸上却透着一股疲乏和落魄。 “地府与我地狱早有盟约,结为兄弟联盟,地府为何出尔反尔,屠杀我等。”堕天使忿忿道。 “你们率大军压境,屠杀我族同胞,挑衅地府天威,现在还敢恶人先告状。别西卜,你好厚的脸皮。”程硕厉声道。 “自从地狱圣战开始后,死亡天使萨麦尔和巨鳄利未安森就一直不见踪影。我主撒旦怀疑他们已经到了东方,于是派我们前来狙杀。”别西卜不急不躁,慢慢解释。 人有杀虎意,虎有伤人心。 别西卜在这种情况下的示弱显得这么苍白无力和可笑。 “不告而来即是恶客,你家主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牛存义冷笑一声道。 程硕闻言,抽出腰刀,面无表情地向别西卜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别……别过来。”此时的别西卜终于有些慌了。 “杀我同胞,辱我天威,纵使不死,也要先付点利息。老程,动手!”牛存义面目狰狞,冷笑时露出两排森然的牙齿,十分可怖。 “啊啊啊!!!” 惨叫过后,别西卜已经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程硕将手中几对血淋淋的翅膀扔到地上,甩了甩沾染到手的血迹,摇头道:“啧啧,地狱的宰相,文官没事跑战场上来,啧啧啧。” 牛存义上前捡起一对最大的翅膀道:“别看是个文官,为了他咱也死了不少兄弟,这翅膀拿回去当收藏品还是不错的,老程,你也赶紧挑一对走。姚大师,你……对了,你们方外之人不好这口。” 姚广孝浅浅一笑,指着牛存义手上的那对翅膀道:“贫僧要你这一对。” 牛存义哑然,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那对翅膀扔给姚广孝,随后转头对着程硕道:“老程,你那对给我。” 程硕:“……” 将别西卜的翅膀瓜分完毕之后,程硕显得有些不安:“城隍爷、姚大师,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他可是地狱的宰相啊!” 姚广孝摩挲着手中的翅膀,头也不抬道:“无妨,他别西卜若是真有如此重要,撒旦也不会派他这么个文官过来送死了。” 牛存义:“你的意思是?” “别西卜不过是个弃子,撒旦当初要对付的不光光是路西法等人,而是全部的堕天使。他一死就是宣告撒旦完成了一统地狱。这样说起来,撒旦还要感谢我们呢!” 牛存义听完,一拍胸脯嘿嘿一笑:“白捡一个人头,给我送到九幽绝域去,让他们几个兄弟相见。” 过了好一会儿,别西卜幽幽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牛存义满是胡茬的脸在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嘿嘿直笑。 别西卜刚要说些什么,就觉得脑后一阵震荡,再次晕了过去。 “装车,走人。”牛存义见程硕把晕倒的别西卜扔进一辆老旧货车的后备箱后,拍了拍车子大声道。 货车的驾驶室里,老鬼伸出头来对着牛存义比了个大拇指,表示可以出发。 老鬼正要发动货车,牛存义突然叫住老鬼:“老鬼,开车规矩点!” “放心吧你呐!不就是护送个肉票吗?保证完成任务!”老鬼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得意洋洋道。 牛存义:“你特么能不能做个伪装?你现在已经死了!” 老鬼这才反应过来,趴下去在座位底下翻了老半天,找出一顶破旧的鸭舌帽歪带在头上,双手在脸上搓了几下,他那满脸的褶子走势突变。 “老板,你看我变成这样好伐啦?” 老鬼相貌已经大变样了,连口音也变成了宁波的,俨然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苦逼货车司机的形象,而且还是出了车祸死的那种,所以才会连人带车到地府里来。 牛存义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顺便提醒了坐在副驾驶座的老狗:“老狗,给老子好好看着老鬼。这老小子要是不先完成任务,就跑青楼去,你就给老子阉了他。” 老鬼听得胯下一凉,夹紧双腿,回头讪讪道:“老大,不用这么狠吧!我肯定好好完成任务!”说着回头讨好般地冲着老狗挤眉弄眼。 老狗冲着牛存义露出大黄板牙一笑,回头就给老鬼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老鬼对着老狗怒目而视,正欲发作,老狗指了指前方,示意老鬼开车,又指了指后视镜里的牛存义,表示老大正看着呢! 老鬼这下没脾气了,乖乖地启动货车,向着酆都方向开去。 其实九幽绝域在地府境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开启,开启之后进入的也是同一片空间。 说起来地府和九幽绝域就像一楼和二楼,它们是两个平面,却可以通过楼梯相连。不过在西部这种并非牛存义主场的地方,他还是没胆贸然请求打开九幽绝域。所以也就有了老鬼老狗货车绑肉票的一幕。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地狱来客 酆都城下,两个黑袍人正在城门前徘徊。 虽然酆都城门的守卫看似都是身着西装旗袍的礼仪先生和礼仪小姐,但实际的战斗力绝对不是我们眼中看到的这样。 这两个黑袍人也正因为没有路引而不敢贸然前进。 “大兄弟,让一让,俺们要进城。”不远处一辆大货车飞驰而来,驾驶室里钻出一个大胡子对着两人叫道。 两人鼻子微微一动,心有所感,愣是拦在路中间装聋作哑。 老鬼赶紧一脚刹车,然后大骂道:“你特码的找死啊!” 尖厉的刹车声引来城门的守卫纷纷侧目,老鬼挥挥手表示没事。 两个黑袍人靠近车子,其中一个黑袍人盯着老鬼道:“朋友,你的车上好像有我的朋友。” “扯淡吧!俺们这车是运祭品的。你朋友是香蕉还是苹果,你靠不靠谱啊?”老鬼这次熟悉地换上了一口纯正的东北口音道。 “我朋友叫别西卜,您可别说车上没有他,我已经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黑袍人笃定道。 老鬼灵机一动,大声道:“这不是国富,国强兄弟吗?算起来咱们差不多也有一百多年没见了,来来来,俺们出去一起整两斤。” 一个守在城门口西装革履的礼仪先生闻言,好心出声提醒道:“那边的几位先生,请不要酒后开车,最近酆都查酒驾查得比较严。” “知道了,大不了今天不进城了。不和我这两兄弟整两斤,太不得劲了。来,都上车!” 老鬼下车搂着两黑袍人推进副驾驶室,然后绝尘而去。 守着城门的礼仪先生对另一个道:“东北的兄弟够率性的!” 老鬼将车子掉头,身子伸出窗外,对着酆都城门守卫挥挥手:“大兄弟,俺们喝酒去了,明天再过来!” “是挺率性的。”另一个礼仪先生一副羡慕的表情,就是不知道羡慕的是眼前绝尘而去的东北兄弟的率性而为还是他们口中说的酒。 货车一骑绝尘,开出一两公里才停了下来。 四人下车之后,老鬼和老狗纷纷拔出匕首,老鬼道:“地狱的狗腿子们,竟然混到我们酆都城来了。” 黑袍人摘下兜帽,脸色较为苍白的那个自报家门道:“既然能够俘虏别西卜,至少你们不是敌人。我叫萨麦尔,他叫利未安森,我们是来找路西法,我知道路西法还活着。” 路西法的事情自从老鬼等人“死”后,便从城隍爷那边知晓了一个大概,老鬼看向老狗,老狗会意,闭上眼睛,鼻翼微微扇动。 过了半晌,老狗睁开眼睛,对着老鬼摇摇头。老鬼点点头,道:“你们两个没有杀意,我暂且相信你们。我是老鬼,他是老狗。” 萨麦尔对于老狗的这一手颇感兴趣:“神奇的东方人!尊敬的老鬼阁下,你能带我们去见阴天子陛下吗?” “我们的大帝恐怕不是这么好见的。不过路西法已经投靠地府,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路西法。” “那就有劳老鬼阁下了。不过我们没有那个……路……路引,进不了酆都城。”萨麦尔学着东方人的礼仪,对着老鬼作了一揖,皱着眉头道。 “无妨,我可以带你们进入!” 萨麦尔与利未安森再次对老鬼老狗两人表示感谢。 老鬼转身在货车后备箱里翻找了半天,不理会被捆绑得动惮不得的别西卜,从里面抱出一箱啤酒和几瓶散装的白酒。 “正事谈完了,喝酒了!”老鬼把散装的白酒人手一瓶分给大家。 老狗接过白酒,熟练地拧开瓶盖,猛地灌了一口,满足地砸吧砸吧嘴,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老鬼哈哈大笑,也喝了一口,招呼萨麦尔和利未安森喝酒。 两老外愣了愣,突然听到后备箱里有动静,提着酒瓶往里面张望。 后备箱里的别西卜已然苏醒,正被绳索以非常羞耻的姿势捆绑着。 萨麦尔见到别西卜,大吃一惊,冷声道:“你也有今天啊!” 而利未安森则一个跨步,跳上后备箱,对着别西卜就是一顿老拳,完了还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踹上两脚。别西卜的嘴被一团破布塞住,挨了打之后连呼痛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萨麦尔道:“两位阁下,请问能否将别西卜交给我们处理?” 老鬼:“可以,不过不是现在,我们要把他押到路西法等人的面前,再之后任由你们处理。” “好,谢谢!”说完,萨麦尔与利未安森一同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山姆(利未安森对萨麦尔的昵称),东方的酒好烈啊!”利未安森说完,直直地倒在地上,醉死过去。 萨麦尔酒量显然比利未安森要好很多,一瓶白酒下去,脸不红心不跳。他将空酒瓶往后备箱里一扔,又开了一瓶,缓缓道: “内战开始,别西卜就叛变了。我们和路西法他们走失了,为了躲避追兵,我和利未安森从地狱穿梭到阳间,从英国乘船到日本,再从日本到澳大利亚。追兵不追了,而我们的好兄弟也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逃到了你们地府。” 老鬼上前拍了拍萨麦尔的肩膀以示安慰。 “撒旦这个狗娘养的,竟然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反攻回去。” 老狗对着萨麦尔打了一通手语,老鬼翻译道:“老狗说让你们别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 萨麦尔拱拱手道:“多谢老狗阁下宽慰。” 老狗又是一通手语,老鬼继续翻译道:“老狗说别阁下阁下的了,他听着感觉奇怪,他就是个粗人,叫他老狗就好了。还有老萨啊!拱手的时候,大拇指不要翘起来,在中国会被人群殴的。” 萨麦尔显然没反应过来“老萨”是什么鬼,赶紧把拱着的手上的大拇指收了回来。 一夜畅饮之后,萨麦尔和利未安森已经在后备箱里沉沉睡去。 老鬼发动货车直奔酆都城。 “大兄弟,俺们要进城了。”隔了还老远,老鬼就伸出头对着城门的守卫大喊道。 守卫还是昨天的那些守卫,昨天好心提醒老鬼不要酒后驾车的那个守卫对着老鬼挥挥手道:“车上都装了些什么?” “俺们是铁岭的,车上是我们铁岭城隍府的祭品,不过好像有点质量问题,特意跑来酆都找专家给检查检查。对了,后面还有俩傻逼,才喝一瓶就倒了,已经醉得跟二傻子似的了。”老鬼说道。 那守卫过来打开货车的后备箱,只见昨天的两个黑袍人衣衫不整,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后备箱里一阵酒气冲天,熏得那守卫脸色一青,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 老鬼老狗掏出自己之前伪造的路引给另一个守卫检查。那守卫稍稍一看,捂着鼻子让他们赶紧进城去。 “谢谢啊,老铁。等俺们回来,请你们喝酒。” |
终于都补上了,这几天台风来了,单位里要抗台,更新可能会慢一些。 台风范围内的小伙伴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
台风终于过去了,险死还生,连车都特么没了,暂停更新两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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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苍蝇与龙 九幽绝域,张道陵领着老鬼等人找到了路西法等堕天使的聚集地。 隔着老远,老鬼等人便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九幽绝域硕大的枯树上挂着一个个球形的窝,不断有堕天使在树间穿梭。 虽然玛门在西方地狱建造了万魔殿供堕天使们居住,但在九幽绝域这块荒地上,堕天使们遵从本心都习惯在树上建造屋舍。恩,是鸟人没错了! 没有想象中的纳头便拜,也没有抱头痛哭。路西法仔细地端详着两位从地狱死里逃生的兄弟,淡淡道:“来啦?” “嗯!来了!”萨麦尔和利未安森同时回答道。 “你也来了。”路西法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紧紧地看着被绑起来的别西卜。 别西卜不敢拿眼睛直视路西法,默默地低下了头。 许久之后,路西法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嘶哑,指着身后落难至此的堕天使们道:“几万个兄弟啊!全部都死了,现在我们就剩下这些人马了。别西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堕天使们被路西法这么一讲,人群中隐隐有了抽泣的声音。他们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神却十分复杂,有悲哀,有疑惑,更多的则是仇恨。原先的别西卜对他们而言,是受人尊敬的长者,是良师益友。到头来,他却对着自己的同胞们举起了屠刀。 别西卜的头低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们当年从天堂下来,虽然是犯了大错,上帝却选择宽恕了我们的罪责,让我们留在地狱,镇压撒旦。撒旦重出之日,就是末日审判之时,你希望加百利的号角吹响吗?别西卜!”到最后,路西法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别西卜的名字。 别西卜猛地抬头,眼中尽是血丝:“上帝早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在天堂祈求他宽恕的时候,在地狱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在哪里?路西法,天国之门早已经关闭。我们是恶魔,是堕落者,黑暗才是我们的本心。路西法,你难道还怀念你当年高高在上的光辉吗?” 路西法沉默了。 世界上有很多坏人,有的坏人做了坏事,却良心尚存,每日活在惶惶不安中。另一种则是别西卜这种直视自己本心,坏得理所当然,以恶入道。 老鬼偷偷地碰了碰老狗的手肘悄声问道:“这孙子让我想起了盗拓,就是把孔大圣人吓跑的那个。你说,他们会打起来吗?” 老狗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打不起来?” 老狗耸了耸肩,继续摇头。 路西法坦然道:“我的确怀念以前的日子,不用经受地狱的硫火,也不用竭力忍受各种不堪的污秽。但是我心依然光明,我还是要敬守天使的本份。” 老鬼:“这路西法颇有阳明先生当年风范啊!” 别西卜哈哈大笑,张狂得浑然已经忘了自己身在敌营:“路西法,我们并没有区别,你是上帝的走狗,而我是撒旦的走狗。都是走狗,我们谁也不比谁高贵!” “是吗?”说着,路西法的身上突然绽开一圈圣洁的光芒,黑色的羽翼渐渐变白。 他手持一把由光组成的圣剑,悬浮在空中,仿若一个微型太阳,照亮了九幽绝域漆黑的夜空。 别西卜难以置信地看着空中光芒四射的路西法:“你……怎么可能。” 短暂的惊愕之后,别西卜突然狂笑:“圣光?不过是个笑话!” 别西卜身上形成了一团漆黑的漩涡,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挣断的同时竟将路西法的圣光源源不断地吸入。 众多堕天使见如此情况下,别西卜还能反抗,纷纷怒吼着要冲上去,却都被萨麦尔伸手拦下。 别西卜叫嚣道:“路西法,你就这点能耐吗?难怪对上撒旦之后会落败,族人也因为你不与撒旦合作而死伤无数。” “一派胡言!”路西法显然怒了,高举圣剑,一团圣光在剑尖汇聚。 “来吧!”别西卜大吼一声,化作一只巨大的苍蝇,全身覆盖着纯黑的钢铁般的毛。 路西法的圣光越来越大,在别西卜化形完毕后,轰然倾泻而下。 别西卜化作的苍蝇虽然庞大,动作却十分灵活,透明而泛着黑光的翅膀几个扑扇便躲过了圣光。别西卜巨大如针一般的口器闪耀着墨绿色的光芒,向路西法飞去。 路西法手腕一转,光剑的形态变成了一张光盾,盾牌上隐隐可以看见铭刻着不知是什么意思的文字。 叮!轰~ 别西卜的口器撞上光盾后,发出一声金铁相交的声音,随后能量的碰撞引发了大爆炸。 别西卜的口器断了小半截,而路西法的金色长发凌乱,圣洁的羽翼上沾上了一片墨绿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别西卜的血液还是口水。 路西法怎么也甩不掉粘在翅膀上的液体,那液体仿佛具有腐蚀性,将路西法的翅膀腐蚀得直冒烟。 不消片刻,路西法便支撑不住了,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老鬼和老狗见路西法砸向了自己的方向,连忙飞身向后躲去。 “你们不去帮忙吗?”老鬼转过头来叫道。 利未安森微微躬身道:“狗先生,这是路西法自己的战斗,我们不能插手。” 老狗对这些堕天使说不上讨厌,却也够不上有好感,现在见利未安森如此说道,小声嘀咕:“这是群蛮子。” 嘭! 在路西法落下的地方腾起一团巨大的烟尘。别西卜滞留在空中远远地观望,不敢有丝毫懈怠。 烟尘还未散去,只见一道红光“噗”的一声从烟尘中激射而出。 别西卜躲闪不及,被红光洞穿了右侧副翼,摇摇欲坠。 轰的一声,烟尘倏忽散尽,一头红龙从烟尘中走出,引颈长啸。老鬼等人从未见过路西法的这个状态,被吓了一跳。 大红龙浑身如同火焰般通红,唯独眼睛和人形时的路西法一样是璀璨的金色。值得一提的是大红龙的尾巴上银光闪闪,如同镶嵌着钻石。 大红龙翅膀挥舞,卷起一圈又一圈的气浪,而后冲天而上。 别西卜所化的苍蝇和路西法所化的大红龙大小相仿,两者在空中你来我往地争斗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大红龙抓住空方一口咬住别西卜的翅膀,头一甩将他的翅膀硬生生扯下。而别西卜的口器也扎中了路西法的前臂。 路西法怒吼,尾巴一甩,就见得他的尾巴上银光猛地发光,化作数以百计的星辰,砸向了别西卜。 别西卜轰然落地,现出人形,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大红龙停留在空中,金色的眼眸威严地看着别西卜。 别西卜喉间吐出一口鲜血,笑得很开心:“路西法,你看你,你现在的样子和撒旦越来越像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别西卜的落幕 “路西法,我选择投靠撒旦,撒旦则保护了相信我的人。你呢?你投靠了地府,地府会庇佑你们这些外来者吗?他们会相信你们吗?”别西卜嘴角带笑道。 空中的大红龙振翅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仰首咆哮,这似乎是路西法独有的发泄方式。但在众人眼中看到的是一只凶恶的红龙在展示自己的威严,完全不能将眼前的红龙和温文尔雅的路西法联系在一起。 过了半晌,路西法终于从天空缓缓地降下来,化出人形,左手紧紧地捂着右臂。他的右臂被别西卜的口器蛰中后已经肿得老高,还不时有墨绿色的汁液往外边渗。 别西卜的身子现在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只能勉强抬起头来盯着路西法看,看着路西法心中郁结的样子仿佛使他尤为愉悦。 “路西法,你一直都在选择,却一直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伟大的明亮之星、黎明之子,你头上的冠冕还在吗?你拒绝了臣服基督,却被基督击溃,在混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落到地狱;你拒绝古蛇撒旦的统治,却又被撒旦驱赶,你的使者被砍杀撕裂。现在的你却窝在地府中哭泣,你那要升到至高的心早就随着地狱的岩浆冷却在无名之地了。” 别西卜的话使得路西法的表情冷若冰霜,而代表着愤怒的萨麦尔怒吼一声冲上前来,在别西卜的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萨麦尔住手!”路西法喝住萨麦尔。而利未安森和亚巴顿两人赶紧上前拉走了暴怒中的萨麦尔。 别西卜顾不上吐掉口中的不断溢出的鲜血,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萨麦尔,将视线重新放到路西法身上继续道:“我还记得那年你刚到地狱的样子,无助、愤怒、不甘,就跟那群被奴役的希伯来人一样。你来求助于我,那是段令人愉悦的时光。” 路西法仿佛真的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喃喃道:“我们曾经的合作确实很愉快。” “我曾是美索不达米亚人和腓尼基人尊贵的神,在新约时期变成了现在的别西卜。屈服吧!路西法!撒旦是强大的,我屈服了所以我还是地狱的宰相,还能留有余力去反攻天境。中国向来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收留你,不过是在利用你。你是睿智的首领,你不能带着我们的手足兄弟踏入火海。” 见路西法表情凝重,萨麦尔大声道:“路西法,不要听信他的话,我和利未安森一路从撒旦的土地逃到东方,撒旦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堕天使的。” 说着,萨麦尔拔出腰间的长剑,快步上前想要结束眼喋喋不休不断试图蛊惑路西法的 别西卜。 萨麦尔的动作很快,路西法、亚巴顿等人根本没有机会反应过来。长剑已经挥下,下一刻,别西卜的人头就会落下。 这时,别西卜的身体突然猛地炸裂开来,化作万千只黑色的苍蝇。长剑落在苍蝇群中没有任何作用。 “小心!”路西法出声提醒道。 漫天的苍蝇铺天盖地,将场上的众人团团围住,通过口耳鼻试图钻进众人的体内。 路西法的身上绽放出璀璨的圣光,亚巴顿等魔王各有各的法子护住周身,导致苍蝇不能近身。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好几个堕天使被苍蝇钻入体内后,不消片刻便浑身发青,软软地瘫在地上,显然已经断绝了气息。 老鬼老狗等人一见场上有变故,立时扯下衣襟,包裹在自己的脸上,不断地往后爆退。 九幽绝域的域主张道陵见状,脸上一冷,大袖一摆,将苍蝇肆虐的区域隔离开来,不让任何一只苍蝇逃出来。在九幽绝域内,域主向来都具有绝对的掌控力。 在部分负责突围的苍蝇无功而返后,苍蝇们再次凝聚在一起,重新变成了别西卜。 别西卜舔了舔嘴唇,笑道:“堕天使的滋味向来都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吸取了近十名堕天使的血肉,这些血肉滋补了别西卜虚弱的身体。但是他也察觉到了周围已经被锁死,凭他的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分别在即,我,鬼王别西卜,将赠送给你们最后一件礼物。”别西卜的口中念念有词,整个躯体扩大了不止一圈。 嘭! 别西卜的皮肉霎时间炸开,墨绿色的汁液四处飞溅,沾染到不少人的身上。 被汁液沾到的人顿时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汁液仿佛有生命般不断往自己身上的血肉里钻。 场上一片鬼哭狼嚎,路西法高举手中的圣剑,圣光所到之处,墨绿色的汁液仿若冰雪消融。 此时的别西卜真正地虚弱了,双目无神地躺在地上,口中呢喃着听不懂的语言。 感受到危机已经解除,利未安森悄然地上前靠了靠,试图听清别西卜的话。 “他说的是古希伯来语,祈求保佑他的族类。”利未安森一字一句地复述别西卜的话。 老鬼见争斗结束,鬼头鬼脑地凑了上来,从怀中掏出一本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册子,在别西卜眼前晃荡道:“相信你的人都被撒旦第二批派来我们地府西部送死来了。这是今天战报,你要看吗?” 别西卜听到眼中爆射两道精光,两行血泪淌下,他不甘心地对着天空叫道:“撒旦,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说过会保护好他们的,你说过的,你……” 别西卜的叫声越来越弱,他的身上燃起一簇绿色的火苗。他的衣服、肉体在火焰中化为乌有,甚至连骨架最后也散落成灰。 堕天使的心情很复杂,别西卜死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的,因为别西卜就是戕害他们的父母兄弟的罪魁祸首之一。可是他们和路西法一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老鬼看在眼里,轻轻摇头不语。 过了三天,萨麦尔和利未安森正式在地府的九幽绝域里定居,与路西法等人一同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时刻准备着反攻西方地狱。 |
这几天状态比较差,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会尽量多更一点的,大家见谅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能给我什么? 别西卜的死给堕天使众人心里埋下了一颗哀伤的种子。别西卜说的没说,堕天使就跟几千年前逃亡中的希伯来人一样,他们是天堂的敌对者,是地狱的弃子,中国地府虽然收留了他们,却并没有要彻底认同他们的意思。 他们现在虽然居住在地府,地府却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家,没有自己土地的地方都算不上是家。他们需要土地,需要一块自治自理的土地,供他们休养生息,打下基础以便日后反攻地狱,重新回到万魔殿。 东方地府的统治者已经将更加东方那个叫做东瀛的地方赏赐给了他们,不过在那片土地上还有一群凶狠的原住民,只要将这群原住民驱赶掉,或许杀掉会更加省事。那是片肥沃的土地,足够让堕天使们的壮大。 到那时,位于西方的地府会帮忙阻挡地狱围剿他们的脚步,东边是茫茫的大海,撒旦或许能够游过,但他手下的恶魔有这本事的却寥寥无几。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划算的交易。 路西法的脑子转得飞快,将大致的形势分析了一边,堕天使们没有笨蛋,所以大家都能理解。现在只要好好休养,养足了精神才好朝着东瀛的岛上进攻。 与此同时,酆都大帝殿传出一道旨意:酆都城隍牛存义,率领部下英勇作战,屡次击败西莽入侵贼寇,保我地府一方安宁,特赦令加封为镇西王。 这道旨意一出,在原本平静的酆都城里引发了一场大海啸。 有久居地府的鬼魂官员不解:“地府千百年来无人加封,这牛存义倒是有些门道。” 当然也有部分人或是嫉妒或是其他原因对此不满:“都是说是大劫将至,众神不出,依我看这便是天机被蒙蔽的表现。区区一个酆都城隍怎敢称王?” 而牛存义从西部城隍府发声道:“谢大帝厚爱,牛存义定不负镇西王之名。” 众人大惊,这个牛存义胆子还真不小,竟然真的敢认这个镇西王的名号。 而地府东部,我们县城隍内。 贾怀仁坐在办公桌后面,召集我们所有人(除徐子豪外)为杀掉汪直做最后的准备。 “大军已经整备完成,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贾怀仁翘着二郎腿,问道。 谢必安突然敲了敲桌子道:“要不咱们把吴用请回来?” 我一听,忙举手赞同:“对啊对啊!咱们几个人的脑子加起来也没军师一个脑子好使,还是请回来吧!” 贾怀仁这可犯了难:“离发起总攻只有三天了,会不会太急了。他来了估计也是于事无补。” 而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的范无救,一句话就击中了贾怀仁的要害:“其实你是不好意思去请了吧!毕竟是你把他赶走的。” 贾怀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承认道:“我是不好意思去请他回来,我不要面子的啊?这种吃回头草的行为很渣的。” 范无救:“我们在座的这么多人,有打过仗的吗?我和老谢也不过是被动防御性地打过,你们呢?” 我:“打架算吗?我打过架,贾怀仁这怂货,估计连架都没打过。” 贾怀仁瞪了我一眼,却十分不情愿地咕哝:“我不是和王金……额汪直打过了,还打赢了。” “打仗和打架完全是两回事,打架肯定比打仗简单,那是因为一个人对自己身体有着超高的掌控和协调能力。而打仗需要的是协调整支军队的能力,就跟两个小婴儿打架一样,能努力出手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抓痕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范无救长篇大论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去请吴用回来,协调军队?”贾怀仁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众人白了他一眼,指着贾怀仁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是你!” 贾怀仁:“……” 吴用在阳间的地方很好找,就是我们拘魂使考核时候的那个老宅子。贾怀仁纵使千般不情愿也还是被我们几个人压迫着去请吴用,两军交战的事可比他这个便宜城隍爷的自尊心要重要得多。 这座老宅子的风格和陶村的那座颇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陶村现在各路妖怪聚集,而相比之下这边就显得十分萧条。 我们也被贾怀仁拉过来一起请吴用回去,用贾怀仁自己的话说就是“别看老吴平时斯斯文文的,脾气太倔,你们不陪着我一起,我估计能被他打出来。” 我转念一想也对,吴用的武力值属于隐藏型的。我在九幽绝域中可是见识过的,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残暴的心。话说我吐鬼火的技能还是从吴用那里学来的。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我们刚到宅子外就听到宅子里传来一阵歌声,听声音正是吴用。 我心忖道:“军师还真够有闲情雅致的,一个人闲着没事唱歌玩。” 谢必安小声道:“你听这歌词。” “投桃报李?看来吴军师早就想出山了。”范无救回答道。 贾怀仁:“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进去吗?会不会有点尴尬?人家正唱歌抒发感情呢,我们这么进去……” 我想想贾怀仁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道:“要不咱们再等等,等军师先唱完?” 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同时白了我一眼,谢必安道:“那鬼才知道他要唱到什么时候去。稽查使向来是个闲职,他要是愿意,可以这么唱上一整天,那我们怎么办?” 范无救在一旁搭腔道:“就是,又不是见丈母娘,怕什么?!” 贾怀仁点点头表示认可,一咬牙道:“咱们现在就进去!” …… “吴军师,好嗓子啊。”贾怀仁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吴用见我们几人一同进了宅子,仿佛为了配合贾怀仁拙劣的“自然”表现,微微一笑拱手道:“原来是城隍爷大驾光临,吴某有失远迎了。” 贾怀仁:“额……那个……军师,我还是实话实说吧!我想请你回去继续帮我!” 吴用似乎早已经料到,笑道:“投桃报李,我能趁着天下即将帮你轻而易举地拿下周边这么多城隍府,甚至能让你封疆裂土,成就王侯。城隍爷,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贾怀仁顿时语塞,许久之后,拿出一根荆条背在背上,道:“这样,你会原谅我吗?”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谁是卧底 面对贾怀仁版本的“负荆请罪”,哭笑不得的吴用在短暂错愕之后,板起脸继续严肃道:“言归正传,吴某能给的都已经摆出来了,城隍爷,你的呢?” “我……我……不知道能给你什么,我也给不了你怎么样的承诺。因为要杀汪直,归根究底还是我的私仇居多,我本来也没什么出息,更没什么野心,世道若是乱了,我只求自保便是,天下太平,我便做个纨绔子弟,喝酒吹牛,偶尔欺压平民百姓。”贾怀仁的回答很直白,而吴用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出于礼貌,他终究还是没有打断贾怀仁的话。 “老祖宗受伤卸任以后,所有的担子突然就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并不觉得老祖宗的城隍爷当得有多么英明神武,但他却能牢牢地抓住大家的心,而我却一无所成。吴军师,怀仁给不了你什么,唯有以兄长之礼事之。”贾怀仁很诚恳地对着吴用作了一揖。 吴用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贾怀仁,仿佛要从他的眼眸里看透他的内心。 贾怀仁初时还不敢看吴用,因为毕竟当初赶走吴用的人是他,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再后来,贾怀仁抬起头,眼神坚定。 吴用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果真没有野心,你就不值得我辅佐。都说地府即将大乱,正是男儿马上夺取功名之际,你不心动吗?” “几天以前,我也许会心动,不过听闻老祖宗还活着,却饱受怨念业火折磨。我不愿再经受失去家人和朋友的痛苦了,乱世到来,我这个所谓的城隍爷能保护好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人就好。” 吴用最终还是答应了。据他后来说,贾怀仁的话说得一塌糊涂,只有一点,也就是保护自己的同伴打动了他。多年以前的梁山泊好汉们最后散落四方,死得七零八落,这是吴用死后心中的一个结,至今未解。 吴用回到城隍府后,对我们原本的部署做了几处细微的改动,就撒手不管了。 现在我们城隍府所有的兵力集结在一起大概有一千八百人,这是我们攻打隔壁县城隍府的主力,而陶村的三百大妖属于场外援助。他们之于徐子豪,相当于房客之于房东,房客不会为了房东拼命。 另外就是刀子那边连贾怀仁等人都不知道的一共五十人,是尖刀队,他们会将自己隐藏起来,在最关键的时候跳出来狠狠地捅进汪直的心脏。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唯一的变数就在于汪直在鬼节来临之前能有多强。 对付汪直方面,我们除了刀子那边的五十人外没有专门的人手去对付,不过陶村的猫妖十全爷承诺我们他会出手相助。 十全爷很有当年老八旗子弟的风范:爱享受,喜虚荣,而且懒散。 不过作为一只在京城成精的妖怪实力必然也是超群。自古以来,边陲地区容易出现各种异事,而京城这种皇城重地却极少闹妖。用迷信的说法就是:皇城内有龙气缭绕,镇压群妖。从此处可以看出,能留在皇城的妖怪皆是呼风唤雨的大能。 我们这边部署完了不久,一只黑猫从城隍府墙上跃了下来,对着我们喵喵直叫。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猫竟与十全爷有几分相似。 “喵,廿九见过贾城隍,黑白无常和童大统领。”那猫见我们听不懂猫语,化出人形,对着我们拱手道。 “你是?”贾怀仁疑问道。 “我是十全老祖宗的曾曾孙廿九,受徐子豪徐大人之命,前来告知各位大人。王金堂现在正在屯兵石虎山,山上埋伏兵马一千多人,城隍守军五百多人也在日夜操练,喵。”化作人形的廿九未脱猫性,习惯性地舔了舔自己的手背。 贾怀仁蹙着眉头道:“难道说汪直那边已有准备,还是我们这边走漏风声了?” “应该不至于吧!除非……”我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继续道:“有内鬼!” 贾怀仁思索片刻,面色冷峻地下令道:“立即封锁全城,任何人不得出城,违者杀无赦。更改城隍守军交接班时辰,切记保密。传出消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动手。老子今天抓到反骨仔,非把他抽筋扒皮了不可!” 是夜,贾怀仁亲自带队拉着我们和一队亲信在各个城门口埋伏,如果有人擅自闯关,便将他拿下。 结果等了一宿,众人皆疲惫不堪,却没有任何战果。 百般无奈之下,贾怀仁只好下令收队。 于是,惊喜出现了:我们的队伍里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明显少了一人。 “张二蛋,隐藏得够深的啊!下令,发现张二蛋立即拘捕归案,务必活捉!”贾怀仁咬牙切齿道。 距离发起总攻还有两天,张二蛋一直没有抓到,仿佛已经人间蒸发了。而徐子豪那边发来消息:我已经暴露,辗转逃回陶村,童子鹏速来接应。 贾怀仁捂着额头,满口牢骚道:“徐子豪他有病吧!给你的消息,传到我们城隍府来干嘛?还有,他丫的找你干嘛?不来求我们整个城隍府的庇护吗?” “快递和外卖送到工作单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至于我吗?因为我能救他的命。不说了,我先去救人了!”我嘿嘿一笑,转身离开。回了趟家到美美那里去了彼岸花种子之后,直接前往陶村。 陶村大院里,石桌石椅都被移到一旁,徐子豪盘坐在大院中间,身上衣衫褴褛,衣服破洞处时不时冒出一簇红色的火焰。随着火焰得冒出,徐子豪也不时发出一声惨叫。 当我到达陶村时,只见众大妖皆围在四周丝毫不敢靠近,显然是在怕徐子豪身上的业火沾身,毁了自身多年道行。 十全爷趴在一张石桌上,猫眼中精光闪闪,他见我到来,叹气道:“徐子豪这一劫恐怕是过不去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彼岸花种子,笑道:“十全爷,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他想死都死不了。徐子豪,哥哥给你带宝贝来了。” “扔……扔过来,别靠……近我!”徐子豪声音沙哑,竭尽全力地说道。 |
可能是被吓着了,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发烧,嗓子又干又疼,浑身无力,到今天稍微舒服一些了,先发一章出来,大家将就着先看吧!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是一个黑科技 “反贼徐子豪乱政,此獠已有前科,本城隍念其诚心忏悔,虚心改过,故纳入麾下,予以重用。不料此獠贼心不死,重蹈覆辙,恩将仇报,企图谋害本城隍在前,出卖城隍机密在后。此獠不除,不足以定民心。自今日起,凡提徐子豪人头来觐见者,赏冥币千万,晋城隍守军大统领。” 王金堂(汪直)发出了公告,通缉徐子豪。 而此时的徐子豪在吃下大把大把的彼岸花种子后满脸通红,多余的业火皆被缓慢吸收。 又过了半晌,徐子豪慢慢起身,舒展筋骨,然后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我摆摆手道:“咱们现代人别整这些他们古人虚里巴脑的玩意儿。你怎么会暴露的?” “你们那边有内鬼,在路上被我截杀了。因而激怒了汪直,他引爆了种在我体内的业火,我拼死才逃了出来。可怜了我的一批手下,忠心耿耿却为我而死。”徐子豪叹息道。 “你的意思是汪直还没收到内鬼的消息,就中途被你截胡了?” “没错,所以汪直才气急败坏之下要杀我泄愤。原本以为是你们城隍府的普通鬼卒,不过我见他行迹鬼祟才动了杀心,我杀掉他之后在他身上搜到了你们城隍府的计划。汪直现在对你们已有戒心,你们要小心,我这内应也是做不成了。”徐子豪垂头丧气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递给我。他对于自己这次暴露表示非常惋惜。 我皱着眉头道:“嗯!也许该发起总攻了,迟则生变。” “好,你先回去和贾怀仁商量一下,我留在陶村随时策应。” 城隍府内,贾怀仁一拍桌子,叫了声好:“徐子豪这孙子也算是立了大功。还好汪直没有接到内鬼的消息。” 白无常谢必安托着下巴,道:“难道说,张二蛋真的是内鬼?” 距离张二蛋失踪已经整整二十四小时了,这也不禁让人慢慢确信他就是卧底。 “不管这么多了,明天凌晨发起总攻!”贾怀仁拍板决定了。 于是,原本定在后天的总攻,因为种种原因提前到了明天。也正是我们这边有内鬼传递消息,把我们后天发起总攻的信息泄露出去,这也让我们打汪直打了个措手不及。 次日凌晨,贾怀仁集结兵马完毕,留下两百人看守城隍府,其余一千六百人直接开拨,绕过孟公山,直取汪直安排伏兵的石虎山。 汪直于阳间设伏,石虎山对应的正是他们县城隍府衙。我们猜测他如此作为的目的就是出其不意地通过跨越阴阳两界,用大军镇压我们。 因此,我们一致决定给汪直来一个釜底抽薪。 出发前,何静与我“依依惜别”道:“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犯险,然后多挣点功名回来,知道吗?” 我嘿嘿苦笑:“你这是让我怂着,还是让我拼命啊?” 何静凤目一瞪:“别嬉皮笑脸的,你给老娘猥琐发育,别浪!” “好好好,你呀,就不知道有句诗叫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何静佯怒道:“走走走,你给我赶紧走!记得整个回来啊!要不然老娘就改嫁了。” “得令!”我一拱手道。 我正要转身,何静突然从背后扑到我的背上,在我的脸上啄了一个,小声道:“小心点!” 一千六百多人的队伍从阴间直接穿到阳间,天地间霎时间风云突变,漆黑的云层压了下来与地面上我们大军散发出来的鬼气相应,云层中隐隐有雷声响起,吓得贾怀仁赶紧下令所有人收敛鬼气,夹起尾巴做鬼。 天道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它掌管着世间万物,包括神仙鬼怪。 一般来说,我们地府虽然也有自己的天子,但我们依旧隶属于天庭,所以照这么我们的老大是玉皇大帝。但是天道要高于玉皇大帝,甚至玉皇大帝之所以为玉皇大帝也是天道的功劳。 鬼不属于阳间,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我们如此大批量地进军阳间,有那么一瞬间阴气冲天,险些遭来雷劫。 待所有人收敛鬼气之后,天色渐渐平复,贾怀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看着天上已经消散的雷云心有余悸道:“妈的,吓死我了!还以为要交待在这里了。” 谢必安眯着眼睛看着天空道:“还好,雷云范围不大,应该没有波及到石虎山那一片,要不然我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略做感慨之后,我们几人带领大军小心翼翼地绕过孟公山。孟公山现在驻扎着汪直的先头部队,是万万不能打草惊蛇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石虎山说是山,不过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座山丘,因为状若卧虎而得名。 据徐子豪之前的情报,汪直的一千多人皆尽埋伏在虎头上。 贾怀仁刚想派出探子打探一番,不料一阵喊杀声从天而降。并不夸张,真的是从天而降,石虎山虎头处十分陡峭,汪直的伏兵从上面冲杀下来跟从天而降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部队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即恢复正常。贾怀仁还来不及骂娘,从背后抽出一把腰刀,脸色如霜。 范无救大声喝道:“全体列阵,举枪迎敌。” 鬼兵们统一散成两列,枪头四十五度角朝上,等待着汪直部队的冲击。 轰~ 两支部队轰然相撞,汪直军冲在前面的鬼兵几乎都被我军的长枪挑中脖颈,直接魂飞魄散。而他们后续的冲击却险些将我们的阵型冲乱。 纷乱之中,贾怀仁见状不妙,赶紧下令边打边撤,保存实力。 撤出不到一公里的时候,一支队伍出现在我们后撤的路上。 “贾怀仁,你敢枉顾地府律法,发起内战?其罪当诛,准备授首吧!”那支队伍一个为首的将领脱颖而出,手擒一把长枪叫嚣着。 贾怀仁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先是被泄露情报,被伏击,然后又被拦截。 他放下手中的腰刀,对面的那个将领见状冷笑道:“哦,已经放弃反抗了吗?也好,待会儿我可以让你少受点苦……” 嘭!嘭嘭嘭。 那将领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贾怀仁,他到死怎么也没想到贾怀仁会跟他动手,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贾怀仁举起手中的枪,吹了吹从枪口冒出的青烟,狰狞地用眼神横扫了拦路队伍一遍,道:“还有谁不长眼的吗?都可以来试试!”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贾怀仁的小手枪将拦路队伍的人镇住了。现在整个地府大多还是使用冷兵器的,结果贾怀仁掏出一支热武器来,的确是太有震慑力了。 而且贾怀仁的枪法虽然很差,打了四枪才打中拦路队伍的首领,不过万一打中了那就是毫无疑问地魂飞魄散。 “别怕!他只有一支枪,一支枪里就这么几颗子弹,不可能解决掉我们这么多人,我们还要帮老大报仇呢!”一个督军模样的人大声喊道,企图挽救快被热武器震慑得快要崩盘的士气。 “嘿嘿,是吗?小武研究出来的武器怎么可能就这样呢?”贾怀仁冷笑一声,手中阴气凝聚,化作几颗子弹塞入弹夹中。 嘭嘭嘭! 又是连续三声枪响,那名督军身边的几人应声而倒。 终于有鬼兵哗然:“你不是说他没子弹了吗?” 那名督军强行镇定道:“莫怕!开枪也还要时间,我们这么多人,他能打几个?” 贾怀仁又是一声冷笑,道:“你对我们城隍府的科技一无所知,听说过机关枪模式吗?” 拦路队伍顿时骇然。 突然我们队伍后方杀声四起,我们回头看去,唯恐后面的追兵已经杀过来了。 烟尘起处,一头巨狼嗷呜一声叼起几个鬼兵,甩了几下,然后几个跳跃来到我们阵前对着拦路部队龇牙咧嘴。 一只黑猫从狼头上跳下来,卧在我的头上口吐人言道:“地府的小子,你们就被这么一群乌合之众给拦住了吗?” 说话的正是猫妖十全爷,十全爷眯着眼睛缓缓道:“我劝你们的动作最好快点,因为我们刚刚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 十全爷话音刚落,一道白影从地下钻出来。 战场上石虎山的千余伏兵被徐子豪请来的三百大妖完全冲散阵型,大妖们配合着我们的队伍现在正在追杀那些落单的鬼兵。我们的人还算好,大妖们则全无顾忌,看到那些还没死透的鬼兵,顺手补上一刀,然后继续嘶吼着追杀漏网之鱼。 那道白影见此状况,指着贾怀仁气得瑟瑟发抖:“你们……你们是要……要造反吗?” 我冷哼一声,骂道:“造你个头啊!把你们的城隍交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不死。” 那白影指着我道:“同族相残,你们早晚要进十八层地狱的。” 我转头对着贾怀仁道:“给他一梭子,记住一定要瞄准他再打。” 贾怀仁点点头,抬手就是一枪。 那白影连忙向后退去,慌里慌张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任何事发生之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距离他三米多远的鬼兵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子弹洞穿了一只左耳,正捂着耳朵在地上直打滚。 十全爷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睛看贾怀仁。贾怀仁显得有些尴尬,干笑两声后,对着白影骂道:“你是地府的人还是汪直的走狗?” 谢必安心有不忍,也在边上劝道:“老林,不要自误啊!” “汪直?不可能!城隍爷怎么可能是汪直呢?你们不过是想谋害我家城隍,才如此说的。”那个姓林的白无常始终不肯相信。 “哼!执迷不悟。”贾怀仁抬手就要开枪,谢必安见势赶紧拦下。 “老林与我有旧,就交给我吧!” “好啊!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切磋了!白!无!常!”林渡大声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交上手。 “老林,你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年龄大了吗?”谢必安边打边嘲讽道。 林渡沉默不语,手上动作加快,两人以快打快,一时之间,众人只觉得眼前烟尘四起,眼花缭乱。 “不好,你家无常要输了。”十全爷在我头上轻声道。 我:“怎么可能,谢哥现在不是正压着那个姓林的打。” 贾怀仁虽然也是一副不信的样子,手中的手枪却已经偷偷抬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林渡突然发出如同撕裂般的叫声,周身鬼气轰然腾起,浓郁得宛若实质,将林渡包裹在内。 谢必安连忙向后退去,企图避其锋芒,不过他的右臂还是被林渡的鬼气沾染到了。 “老林,你……这可是邪术啊!有伤天和的。”谢必安捂着右臂,对着林渡怒目而视道。 不过林渡似乎已经听不到了,他现出鬼形,眼珠暴突,鲜红的长舌头拖在胸前,手持一把招魂幡,呼吸间有黑气在他的口鼻间流转。 “杀……杀杀杀杀!”林渡突然发难,高高跳起抡起招魂幡向谢必安挥去。 一道鬼气如同匹练向着谢必安疾射而去。 “老谢,小心!”范无救看出一丝端倪,出声提醒的同时,祭出那把漆黑镰刀上前助阵。 贾怀仁见势也十分果断,右手持刀,左手拿枪大喊了一声杀,带头冲了过去。 我头顶着十全爷,纵身一跃,跳上边上巨狼的背上,拍拍它的脖颈道:“兄弟,行个方便!” “嗷呜~”巨狼回头瞥了我一眼,发出一声长长的狼嚎,向前跑去。 而对面的鬼兵们见他们的无常占了上风,一时之间士气大振,喊杀声四起。 黑无常范无救赶到谢必安面前,两人合力挡下林渡一击。 变身之后的林渡性情残暴,见一击未能奏效,挥舞招魂幡冲杀上来,与黑白无常二人缠斗在一起。 擒贼先擒王。 贾怀仁抬起手枪瞄准了林渡,迟疑片刻之后,调转枪头对准了范无救。 嘭! 枪口冒出淡淡的青烟,正与黑白无常鏖战的林渡突然一声惨叫,他的腹部出现了一个弹孔,鬼气如同漏气般正从弹孔里汹涌而出。 黑白无常趁机压制,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此时,双方队伍已经碰撞在一起,战场上烟尘四起,刀光剑影交错。 “贾城隍,我们来助你!”我们的队伍后方三百大妖赶到。 廿九在人群找到我们,抽出两把短刀砍杀掉几个贴近我们的鬼兵笑道:“老祖宗,童大统领,我们赶得还算及时吧?!” 随着三百大妖加入战团,林渡化回原形,开始撤退。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战场上的敌军一个接一个地没入地下,撤回地府。 “赢了?”我一脸懵逼地看着消失了的敌方队伍。 |
第一百四十章 “叛徒”徐子豪 随着敌军的撤退,贾怀仁下令全体原地休整。 黑白无常黑着脸走了过来,谢必安捂着自己的右臂沙哑地说道:“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要速战速决了。” 面对我们的问号脸,范无救补充道:“林渡练了邪术,他在吞食百鬼,所以他的鬼气里有着海量的怨毒戾气。” 我:“你们这些管鬼的不都是能吃鬼的吗?” “额,我们地府能吃鬼的只有钟馗大神,有些鬼王也吃。他们与我们不同,吃掉鬼魂之后没有副作用。鬼魂里蕴含的思想记忆还有信念不是那么容易能消化掉的。而且同类相食这种事毕竟也是……很难做到的。”谢必安满脸黑线地解释道。 我:“哦!这就是内存和硬盘不兼容呗!” “额,差不多意思,因为他们吞食百鬼却没有相应的消化系统,所以尽管他们的实力变强,却也还要承受百鬼的怨念……” “所以,林渡疯了。” “没错!不过看老林现在的状态,估计也是自愿吞食百鬼,如若不然他早就爆体而亡了。”谢必安并不否认我的说法。 “他们城隍府现在恐怕已经全部烂掉了。”范无救一边擦拭着完全没有弄脏的镰刀,一边恶狠狠道。 贾怀仁摆弄着手中手枪道:“既然烂掉了,就全部割掉。反正地府最不缺的就是鬼了!小武这枪做得有毛病啊,打出去的子弹怎么老跑偏?” 我随手拿过手枪,神使鬼差地对着不远处一个鬼兵头盔上的缨子瞄了半天,屏息凝神,然后开枪。 “挺准的呀!你眼睛有毛病吧!散光加斜视?”子弹正中那个鬼兵的头盔,发出叮的一声。 那名鬼兵幽怨地回头看着我:“老大,咱们还能好吗?” 这不是我的亲卫方睿景吗?我干笑两声,把头别向一旁。 “那个……城隍就是眼神不好行了吧!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怎么打进他们的城隍府呢?”谢必安打断我们的闹剧道。 他不顾站在一旁咕哝着自己眼神还挺好的贾怀仁继续道:“现在他们的伏兵已经被我们全部歼灭了,如果情报不出错的话,余下的就是刚刚那群遁入地下的城隍守军还有汪直本人!遁入地下的那群城隍守军在刚才的两军冲杀中损失不少,差不多还有八百人左右。” 我接过谢必安的话说道:“不过我们这边也有不小的压力,一千六百多人带出来,在刚刚就已经折损了近六百人。十全爷,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十全爷眯着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前爪道:“小崽子们受伤数十人,余者无损。” 贾怀仁握拳信誓旦旦道:“徐子豪现在还潜伏在他们的城隍府中做内应,只要解决掉汪直,其他的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直接碾压过去就好,走!随我下地府!” “杀!”毕竟是城隍爷,队伍的凝聚力在贾怀仁的几句话中提升,霎时间杀气腾腾。 “低调点低调点!”贾怀仁赶紧挥挥手让众人收敛阴气,抬头看着天空,生怕再次引来雷云。 廿九这时上前来一拱手道:“到了地府,我们的力量会有所减弱,还请城隍爷多多体谅。” 贾怀仁脸上的不悦一转即逝,笑道:“廿九兄弟说笑了,你们能过来帮忙已是贾某的福分,贾某怎敢苛求。” 十全爷完全看不出喜怒,淡然道:“该出发了。” 贾怀仁答应一声,祭出城隍印,施法开出一条阴阳道。 我们与汪直的队伍已经发生过冲突,汪直应该也早已知晓我们的到来,因此我们没有打算暗中潜入,索性陈兵在城墙外,派人前去叫阵。 方睿景则在进入地府之时便带领着五十人左右悄然离开,埋伏起来意图在汪直出现的时候进行斩首。 “汪直匹夫,汝本匪类,生前作恶多端,死后逃脱地府拘捕,枉顾阴间律法,妄图倾覆。如今改头换面占了一县城隍位……吾等正义之师,今来讨伐,挡我者杀无赦,从贼者杀无赦!” 他们县的白无常林渡和一个黑脸大汉站在城墙上,林渡脸色铁青,呵斥道:“分明是尔等作乱在前,却在此血口喷人。放箭!” 林渡一声号令,守在城墙上的鬼兵却没有一个动弹的。显然王金堂就是汪直的真相太具震慑力了,汪直是什么人,造地府的反,“逼死”我们县的原城隍爷,包括这批守城的城隍守军也是汪直化名王金堂后拉起来的队伍,原来的那批早已经被他屠杀殆尽。 众所周知,汪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而现在我们这边放出话来,王金堂即是汪直,对于这些鬼兵们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与汪直为伍就是与地府为敌。 “还愣着干嘛?底下这群人现在想要戕害我们的长官,攻占我们的地盘,屠杀我们的弟兄!你们难道还要轻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吗?”林渡大声叫道。 “我信!” 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徐子豪从城墙的另一侧缓步上前。 “我当年被毛海峰欺骗杀害,化作鬼魂,被他们纳入麾下,是为协犯。我在此作证王金堂即是汪直,擒住此獠之后,我徐子豪愿上百年刀山下百年火海自赎。” “一个通缉犯的话怎么可信?”林渡见众鬼兵摇摆不定的样子喝道。 “天地为鉴,鬼心为证,我徐子豪若有半句虚言,愿遭五雷轰顶,永世沉沦!”说完,右手猛地插进自己的胸膛,掏出自己的鬼心示人。 面对这样的徐子豪,守城的鬼兵们不由地又多信了几分。 “徐子豪,你区区一个通缉犯还敢在此惑乱军心,你找死!”林渡咬牙切齿道。 说罢,林渡恼怒地凌空拍出一掌,徐子豪不曾防备,被直接拍落城墙。 “大统领!”最先发出惊呼的竟然是守城的鬼兵,一众鬼兵慌忙上前并试图营救。 然而我却隐约看到半空中的徐子豪将鬼心塞回自己的胸膛,对着我们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 贾怀仁低头悄声对我说道:“徐子豪说成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踏雪寻梅 曾经的纨绔子弟贾怀仁无所事事之余不学无术,学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会读唇语,这种毫无用处的技能终于在经历了被老城隍爷嫌弃了好几年之后,终于在此刻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嘭! 徐子豪的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立时化作一团青烟消散在原地了。 城墙上的守军一拥而上趴在城墙上呆呆地望着城墙外地上已经空无一人的人形坑,心中五味杂陈。 “无常大人,你莫不是怕徐子豪徐大统领揭穿你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急于杀他灭口。”守军中一个貌似首领的大汉朗声道,言语中仿佛在强压着愤怒。 林渡冷着脸道:“徐子豪不是什么统领,他是城隍爷亲自下令抓捕的通缉犯。老杨,你现在这样问我,难道是和那厮同流合污了吗?” 那个被称为老杨的守军钢牙紧咬,眼睛冒火定定地与林渡对视,几个呼吸之后,终究还是差了一口心气。他叹了一口气,低头退至一边,不再出声。 “林渡林无常,你好大的官威啊!”贾怀仁见老杨这只出头鸟被林渡生生压下去之后,冷冷笑道。 “徐子豪勾结贾怀仁祸乱地府,为虎作伥,是为逆贼,现已授首。贾怀仁还要执迷不悟吗?” 贾怀仁没有说话,边上一直阴沉着脸的黑无常范无救突然牛头不对马嘴道:“林渡,我问你,你们县的黑无常王远现在何处?” “……” 林渡沉默片刻,冷声道:“王远勾结徐子豪图谋不轨,已经伏诛。” “放你娘的屁!你个狗贼竟然吞食同胞,几百年的兄弟当到狗肚子里去了?”范无救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 众人骇然,包括守在城墙上的城隍守军也不由地退了几步,与林渡拉开距离。 “老子还想着为何只见你林渡不见王远,敢情王远已经被杀害吞食了。你身上的鬼气虽然杂乱不已,但我与王远也有百余年交情,在你刚刚动手的瞬间,我才感应到王远的鬼气。林渡,你好狠的心啊!”范无救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王远与林渡本是异姓兄弟,生前便已经结拜。死后曾在我县城隍府担任拘魂使百余年,后来因为汪直造反,杀了隔壁县城隍全部人,被抽调到他们县任黑白无常。 现在怎料到林渡竟然归顺汪直,杀害并吞食掉自家兄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帮贼人扰乱军心,意图谋反,尔等城隍守军不在此时奋起,更待何时?!给我放箭,杀了他们。”林渡大声道。 终究还是没有任何人动手。 贾怀仁歪嘴笑道:“感受到了吗,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们在害怕你,你既然能将自己的结拜兄弟吃掉,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的鬼兵呢?” “你……你胡说八道!杀……杀了你!”林渡恼羞成怒,发出一声咆哮,周身鬼气沸腾,化出鬼形,手持招魂幡,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直直地对着贾怀仁砸去。 “小鬼崽子急眼了,廿九你去会会他,只准赢不准输!”十全爷嘿嘿一笑,招呼廿九上前应战。 “怎么又是我?”廿九化出两把短刃,足下轻点,挡在贾怀仁面前。 短刃和招魂幡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林渡此时已经化作鬼形,身材魁梧,而廿九相比之下就显得渺小很多。 廿九格住招魂幡,瞬时间觉得虎口发麻,架不住林渡的势大力沉。 正当在场的众人以为廿九败势初显,不能力敌的时候。 林渡的面前突然不见了廿九的踪影,弥漫着黑色阴气的招魂幡底下一空,直直地砸在地上,腾起一阵烟尘。 扬起的烟尘远远地溅出来,我们站在前排的几人慌忙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贾怀仁唾了一口唾沫,将嘴里的沙土吐掉,骂了句问候林渡家族女性长辈的话,举起手中的枪便要开火。 贾怀仁还没开枪,林渡已经扑到近前,招魂幡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砸碎贾怀仁的天灵盖。 枪声响起,林渡的腹部被开了一个洞。与此同时,廿九不知何时已经绕到林渡的身后,两把短刃深深地插进林渡的琵琶骨。 林渡呼痛,回头就是一掌。廿九四肢着地向后一跃,落地时化作一只巨猫,身背皆黑,四蹄雪白,背部高高拱起,灯笼大的金色眼睛正对林渡怒目而视。 “好一只踏雪寻梅!廿九兄弟可是单传?”谢必安看到廿九化出原形,不禁赞叹,又转头拱手询问十全爷。 十全爷面有得色,点了点头。 “谢哥,你说的踏雪寻梅是什么意思?跟单传不单传有什么关系?”我好奇道。 “《相猫经》有云猫之有毛色,犹人之有荣华。悦泽者翘举,憔悴者委靡,此固定理。然而美恶岐而贵贱判,否泰亦于是寓焉。夫有形相,斯有毛色,二者固相为表里也。辑毛色。 猫之毛色,以为纯黄为上,纯白次之,纯黑又次之。其纯狸色,亦有佳者,皆贵乎色之纯也。驳色,以乌云盖雪为上,玳瑁斑次之,若狸而驳,斯为下矣。廿九这是踏雪寻梅算是乌云盖雪的一种。又有说法,猫以少子为贵,一贵二笨三贱四抬轿。”谢必安的一番解释听得十全爷连连点头,面露喜色。 场上的廿九正化作巨猫与林渡斗得你死我活,听到我们这番讨论,边打边不满地口吐人言道:“你们这样评论我的品种真的好吗?” 廿九的一愣神,立时被林渡抓住机会,占据上风。 贾怀仁看着城墙上密切关注战场却没有动作的城隍守军,示意范无救上前助阵,却被十全爷拦住。 “妖族身在冥府,被阴森鬼气压制,却不止如此,廿九还能继续。” 果不其然,廿九所化巨猫突然虎目圆瞪,金色眼眸里发出璀璨的亮光。 亮光将林渡笼罩其中,林渡的鬼形瞬间消散,甚至连祭出的招魂幡都连带着消散了,而林渡本人脸色木然,仿佛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 “贾城隍,趁现在!”廿九大声喊道。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名侦探范无救 贾怀仁听到廿九的话语先是一愣,然后发现林渡身上不断有阴灵和鬼魂嘶吼着挣扎着钻出来,心中立时了然。 “城隍印出,百鬼拜服!”贾怀仁从袖中掏出城隍印,打了出去。 城隍印见风便涨,旋转着从巴掌大小变作水缸大小狠狠地砸在林渡身上。 这时,林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已经恢复清明。不过他却已经被贾怀仁的城隍印压住,丝毫不能动弹。 城隍印势如千钧,压得林渡连声呼痛。林渡这一呼痛,自身气势散去大半,躯体再也不能拦住他体内的百鬼,就见得被他吞食掉的鬼魂阴灵纷纷如获大赦,呼啸而去。 过了近五分钟,林渡体内的最后一个鬼魂也逃了出来,这鬼魂却没有像其他鬼魂一样四处逃窜。 它四处张望一番,径直向黑无常范无救飘去,悬浮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你是……王远?”范无救的声音有点颤抖。 此时的王远与我们之前拘魂时在阳间所遇的孤魂野鬼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王远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他茫然地说着话,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贾怀仁紧紧地盯着王远,翻译道:“他说他时日不多,即将消散。汪直不在此处,只是让林渡守在这里拖延时间。汪直要去炼制生魂,提升自己的邪术。” “生魂?阳间!”众人惊呼。 十全爷:“好大的手笔!我少时亦曾作恶,却不及此人一二。” “王远,我会救回你的。现在先委屈你一下了。”范无救手心发光,一爪按在王远的天灵盖上。 王远看起来很是纠结,他看了看自己抬起的手,又抬头看着范无救,眼神里有绝望、希望、欣慰还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最后王远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范无救手心的光芒更盛。倏忽间,王远已经化作一颗桃核大小的灵魂光球,在范无救手中浮沉。 范无救正要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袖中,却听见一声脆响,光球裂开,渐渐化作丝丝缕缕的光尘随风散落。 “谢谢!”王远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空中。声音虽然不大,却连城墙上的守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范无救一脸怅然,钢牙紧咬,随后周身鬼气腾起,他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厚重,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渡。 鬼气在他的胸前凝聚,化作一把漆黑的镰刀。 谢必安见势不妙,刚要叫住范无救,却被贾怀仁拦住:“一个无常使而已,杀就杀了吧!” “你们还在那里看着干嘛?还不来帮忙吗?反贼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林渡身子被贾怀仁的城隍印压着不能动弹,见范无救状况不对,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声嘶力竭道。 然而守军们却置若罔闻,冷眼看着极力挣扎的林渡丝毫不为其所动。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声音戛然而止,范无救手起刀落,直接斩下林渡的头颅。 城墙上的守军虽然没有对林渡施加援手,但此时林渡的头颅落地也让他们不禁惊呼。 我挠了挠头,上前大声道:“上面的兄弟,现在能打开城门了吗?” 城墙上一阵嘈杂,最后那个姓杨的鬼兵首领探出头来道:“开城门,迎接友军!” 两县城隍的人终于第一次达到和解,据姓杨的鬼兵首领介绍,他叫杨功,是他们县城隍守军的一名队长。 其实他们原本就对王金堂这个空降下来的城隍爷感到不解,首先就是王金堂从来都不使用他的城隍印,另一个就是王金堂的神出鬼没以及从来就不曾有的平易近人。 汪直自从化名王金堂登上城隍位后就几乎没有过拉拢人心的行为,只是在由徐子豪以及林渡几人组成的小圈子中活动。 因此杨功等人对他们自己的城隍爷知之甚少,不过城隍府内的黑白无常都已经认可了这个城隍爷,他们这样的小小兵自然也就随其自然。 “杨队长,汪直现在何处?你们这边还有其他人马吗?”贾怀仁问道。 杨功恭恭敬敬道:“城隍……汪直行事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的守城部署也是白无常林渡指挥,所以小人实在不知汪直所在。城内兵马就是我们守城的一队,其余的已经尽数出城,说是要……要伏击贾城隍你们。” 谢必安捏着下巴,沉思道:“不应该啊,他们分明已经遁入地下,我们紧跟其后,怎么也不应该跟丢,而你们却说没有其他人马。” 范无救此时已经解开自己的鬼化,听着谢必安的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老杨,你刚刚说林渡指挥你们的守城任务,林渡他……一直都在城内,不曾出城吗?” 我正欲吐槽范无救脑洞大,只见杨功脱口而出道:“未曾出城,小人一直跟随左右,他若是出城,小人必然知晓。” “所以说……在同一个时间内出现了两个林渡,就只能证明……有一个是假的!这个刚刚被我斩去头颅的必然是真林渡,我刚刚已经确认过了。”范无救推理道。 我接过话头:“先是在阳间伏击我们,然后全体撤退引我们到地府,是不是他们的目的就在阳间?” “难怪感觉到了地府之后,林渡的实力远没有之前在阳间的强。”谢必安若有所思道。 “我们再回阳间一趟吧!”我提议道。 贾怀仁思索片刻道:“人困马乏,这次我们面对的可是汪直本尊,让他们在这边休养吧!人多了也是无益,还不如人少目标也小一点。” 范无救和谢必安皆点头赞同。 十全爷难得一笑道:“难得还有一丝慈悲,老夫我就勉为其难随你们几个小鬼崽子走一趟吧!” 贾怀仁咧嘴一笑:“有劳十全爷了。” 最终,出征阳间的名额定下来了:贾怀仁、我、黑白无常、十全爷以及廿九。 另外方睿景所带的五十人小队和三百大妖会从另一个方向分开上阳间搜索汪直的踪迹。 贾怀仁从怀中掏出城隍印,施法后立时开出一条阴阳道,直通阳间。 到了阳间后,我们一行人包括十全爷都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句“握草!”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行动代号:扶正 我提议道:“我们这次要不要搞个行动代号什么的?” 贾怀仁:“嗯!我喜欢行动代号,有没有人有好的想法?” 谢必安:“黑鹰。” 范无救:“锄奸。” 十全爷显然对此不感兴趣,有气无力:“喵~” “黑鹰不行,感觉用得太多了,都用烂了。话说老谢最近没少看电影啊!至于锄奸嘛!太土了!”贾怀仁的破嘴毫不留情地否决了黑白无常的提议。 我:“我们这次行动是匡扶正义,维护地府的和平与安宁,要不就叫维和吧!” 贾怀仁:“匡扶……正义,维护和平,小鸡,你这个代号取得很好啊!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做扶正吧!” 我靠!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提议的代号名是扶正了?而且这个代号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别扭感,估计男生们多多少少都曾对此有所感触吧! 当然这是两分钟前的我们,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这副模样其实也是战斗前的小小消遣,主要还是用来消除面对汪直的紧张感。 至于现在,两分钟后的我们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蒙圈了。 时值晚上八点半,我们传送的地方已经是城区了。但是偌大的县城里却空无一人,两侧的居民楼里还能听到电视节目播放的声音。 街角的一个油炸摊子上,油锅里还有一根已经炸得焦黑的香肠在热油中翻腾。 “天上怎么有两个月亮?”廿九指着天空道。 众人抬起头一看,果真有两个月亮。其中一个泛着诡异的蓝光,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是灵魂!人类的灵魂都聚集在那里了!”廿九的瞳孔如同变焦般地缩放才看清楚。 纵是十全爷这种千年老妖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老夫当年所做恶事简直就是个屁!” 不远处阴气腾腾鬼影森森,众人立马抽出兵刃,严阵以待。贾怀仁手中也凝聚出几颗子弹,塞进弹夹。 “是我,别……别开枪!”方睿景气喘吁吁地飘了过来,道:“前面……前面广场上都……都是人。我让其他兄弟在那里守着,自己先过来报告!那些人的灵魂全部都空了。” 贾怀仁:“带我们过去!” 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他们统一望着头顶上的“蓝月亮”,见我们一行人靠近,纷纷龇牙咧嘴地发出低沉的吼声,仿若野兽。 “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能看到我们?”我被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盯得感觉头皮发麻。 说句实话,这是我变成鬼以后第一次被人给吓着,很羞耻的第一次,却的确是事实。 “他们确实能看到你们。魂与魄分离,已是跨进鬼门关半步。”十全爷趴在我头上淡然道。 我问道:“现在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四处看看汪直躲在哪里?这一定是他的手笔,肯定还躲在附近。”贾怀仁道。 这时,那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人突然大叫一声,向我跑来。 我心中骇然,情不自禁抽出腰刀防卫。 “莫动手,你一动手毁了那人的肉身,她就回不了魂了。”十全爷提醒道。 白衣女人的暴走引爆了全场,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向我们这边,并开始向我们靠拢。 贾怀仁想也不想直接带着众人撒丫子跑。后面这些“活尸”见状嗷嗷怪叫着追了过来。 “十全爷,这是什么情况?”我边跑边问道。 “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附魂以行。魂在,则其人也;魂去,则非其人也。世之移尸走影,皆魄为之,惟有道之人为能制魄。”十全爷紧紧地趴在我头上淡然道。 “什么意思啊?老猫。”贾怀仁急了还真是什么都叫的出口。 好在十全爷也不计较,道:“他们的魂被抽走了,剩下的恶魄就在体内作怪。要收服魄,只有有道之人才能做到。” 我焦急地说道“现在怎么办?又不能伤了他们的肉身,就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啊!” “交给我们吧!你们赶紧把他们的魂放回来。”十全爷道。 说罢,十全爷从我的头顶纵身一跃,跳到后面的地上,化作一只纯黑的巨猫。 “喵呜!”一声尖利的猫叫响起,在我们后面穷追不舍的“活尸”们纷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身高快两米的巨猫瑟瑟发抖。 “你们快走!这里就交给我和老祖宗吧!”说着,廿九也化身一只略小一号的巨猫在一旁压阵。 我和贾怀仁点点头,转身从一条小巷穿回去,来到已经没有一具“活尸”的广场上与方睿景带领着的五十人汇合。 广场的正上方,由凡人们灵魂组成的“月亮”正在泛着幽幽的蓝光。 “先打散了再说!”我说着就鼓起腮帮子,酝酿鬼火。 轰! 鬼火笔直地向“月亮”飞去。 “休想!”随着一声尖叫,一道黑气后发先至将我吐出的鬼火击散。 汪直站在广场一侧的小楼楼顶上对着我们怒目而视。 “我辛辛苦苦筹划的,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些渣滓给搅……” 汪直话还没有说完,贾怀仁抬起手来就是一枪。 估计贾怀仁压根就没有瞄准,因为我们能勉强看到子弹从汪直地脸颊边上划过。 汪直大怒正要呵斥,方睿景的五十人已经开始搭弓射箭。 要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箭羽精确地点在汪直所在的一米范围之内。 只可惜汪直身影一闪,避了过去。 “汪直!受死!”贾怀仁一声咆哮,向前冲去。黑白无常见状一左一右护住贾怀仁一同向汪直所在的楼顶飞去。 “不自量力!”汪直阴鸷地看着扑上来的贾怀仁冷哼道。 “嘭嘭嘭!”汪直身化一道黑气,向着贾怀仁扑去,不消片刻,三声闷响,贾怀仁三人面色铁青地纷纷坠落下来。 黑白无常二人甚至直接被逼出鬼形,三人瘫在地上对着仍在空中盘旋的黑气,面有不甘。 我则在一旁鼓着腮帮子,不断地对着空中喷吐鬼火。 无奈汪直所化的黑气移动太快了,数十发鬼火竟然全部落空。 “我自鸦鸣国归来,则已成魔道。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虫子,城隍爷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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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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