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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罪案连载】心有猛虎摧毁蔷薇:世界上最阴暗的角落莫过于人心[第3页]

作者:雨梧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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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 2018-04-04 15:16:34
    支持一下
    -----------------------------
    多谢支持
    @月照琅琊 2018-04-04 20:45:34
    作者是江北水城的,很多同学是那边的
    -----------------------------
    对,我是聊城冠县的,乞丐武训的故乡,这位仁兄是哪里呢?
    这一天老头精神矍铄地去找老汉们下棋,谢老头迎头就问他
    “我说老周头,你这些天精神劲十足啊?是不是吃驴鞭后cao母猪啦?”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老头哄堂大笑。
    “我一直精神头十足呀”老周头也不恼怒嘿嘿一笑回答道。
    “少哄骗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老头微微有些诧异。
    “你是不是在你那地下室里面藏了个女人?”
    “……瞎说,没……没有的事!”
    “那天我们都听到啦?”
    “听到啥啦?”
    “你在折腾一个女人啊!那天我们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家,我们去老屋找你,从堂屋听见下面女人叫喊的声音啦!”谢老头说着另外几个老汉也点头称是地附议着。
    “……”老周头一时语塞,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
    “看你吓的那怂样!你放心好啦,咱们老哥几个一辈子的交情啦,我们不会去告你的!”谢老头笑眯眯的说。
    “好吧!不瞒你们了,我确实买来一个外地女人!”
    在这之前那几个老汉只是十之有八九地猜测,俗话说眼见为实,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没想到老周头真的买了个女人,老周头大方地承认后,他们还是微微有点吃惊。
    “而且,老韩头不是说过,吃胎儿驻颜年轻吗?你们觉得我年轻了,那是因为我吃胎儿了!”老周头继续竹筒倒豆子。
    “咿!”那些老汉都吃惊又羡慕地唏嘘起来。
    “那你又从哪里弄得胎儿?”谢老头继续问。
    “当然是我让那女人怀上了,又打掉后吃到的!”老周头说这些话时洋溢着有些自豪的得意洋洋,好像在温婉地夸耀他自己身体还年轻壮实着呢。
    “哇!太有福气了你!简直享尽齐人之福啦!”老韩头咂咂嘴酸溜溜地说。
    “不过谢老头也说了,咱们是一辈子的老哥们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如有女人大家一起玩,只待将她的肚子再搞大,共享长生不老药如何?”人心叵测这个道理老周头是懂得的,他知道想让这些老头永远守住秘密的唯一办法并不是打什么虚虚的一辈子哥们情谊的感情牌,而是拉他们下水,让他们共犯。
    “真的!”
    “老周头你太够意思了!”
    “我就知道老周头最仁义!”
    “哈哈,这样咱们哥几个岂不一块成了老不休了!”
    ……
    “我看过一个电影《三更之饺子》里面一个阔太太为了驻颜就是买胎儿剁成饺子吃……这么说来电视机上面的东西也不都是骗人的哈!”老韩头推了推他的老花镜说着,音调里夹杂着莫名的兴奋和冲动。他是这一堆老汉里唯一念过几年书的“文化人”。
    “那就等那个女人再怀上后,咱们将胎儿剁成饺子馅做成饺子分着吃,人多吃饺子正好合适……”
    老汉们纷纷鸡啄米似的点头。
    ……
    @东海闲鸥 2018-04-05 14:52:04
    绵绵小雨冻坏个银,哆里哆嗦来顶贴~~
    -----------------------------
    哈哈,这天气也是没谁了
    “砰”地一声巨响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早已麻木的刘心薇没有半分反应。
    这些闪着野兽般目光的老汉鱼贯而入,他们目漏精光垂涎欲滴地打量着蜷缩在铁笼子里年轻鲜活的刘心薇,恨不得分分钟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
    刘心薇正在呆滞机械地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二三四五六……”
    老周头打开了铁笼子,像提溜一只羊羔似的将刘心薇拎出来掷到了那张大床上!
    “你们谁先来?”
    饿狼般的一群老汉”呼啦“一声顷刻围了上来。
    下一刻,他们疯了似的轮流扑向了还在专心掰着指头数数的刘心薇……
    这些被欲望冲昏了头的野兽,只顾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身下的羔羊呆滞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一股刻骨的怨毒。
    半晌过后,这场罪恶的狂欢结束,老汉们提上裤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老韩头甚至还哼起了小调,他们都在期盼着享受那一顿可以使他们告老返童的饕餮盛宴……
    是夜,看过一场逼真的真人秀A片的老周头积攒够了自己膨胀的欲望,又一次饿狗般地扑向刘心薇。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自古以来兴衰周而复始,否极而则泰来,物极必反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适用于古今中外,世间万物,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否然,兔子急了不仅会咬人,而且还会吃人,任何还残存最后一丝善念的动物都是因为没有被逼到绝境,人一旦愤恨到了极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凡人体能挥动的器官,一根手指头甚至半截舌头都可以做为反击泄愤的武器。
    刘心薇的中指和无名指闪电般地戳向了正在她身上纵动的老周头眼球,随即老周头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他犹如一条被打到七寸的蛇,瘫软到床上,刘心薇抠到两颗柔软潮湿圆溜溜的事物,她知道那是眼球,刘心薇并没有停止,她弯曲了一下手指继续死命地向里面戳去,在老周头挥起手臂反抗之前,刘心薇已张开嘴,照着老周头脖子上突突直跳的颈动脉狠狠地咬下去,随着又是一声更加剧烈的惨叫,一股钻鼻刺肺的铁锈气粘稠液体汩汩地涌进了刘心薇的嘴里。
    刘心薇大口大口地猛喝几口之后,将眼窝里的两根手指拔了出来,顺便将那两颗圆溜溜的眼球抠了出来,她瞥了一眼那两颗死鱼般没有生气的眼珠,她忘不了这两颗眼球在看见大铝锅里煮熟的那个婴儿时那饕餮贪婪垂涎欲滴的欲望,下一刻她将那两颗可恶的眼球直接丢进了自己嘴里,随着“咯嘣”两声脆响,两包汁液和着血被刘心薇生生地吞进了食道。
    老周头死死反抗的双臂软了下去,他那两个没有眼球空旷的血窟窿眼窝怪异地瞪着刘心薇,刘心薇看着如一条死狗瘫在地上渐无声息的老头,她张开了血盆大口仰天狂笑,她彻底疯掉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她想起了于薇薇以及宿舍的女生对她的羞辱,她想起了那个让她既爱又恨在全班同学面前无情撕毁她自尊遮羞布的无知母亲,她想起了死去的姐姐,她想起了东州市缶花医院那个蹙眉蜷缩的婴儿,她想起了见死不救可恨至极的史可军,她想起了人面兽心的峰叔,她想起了囚禁她的铜柱母子,她又想到了眼前这个死去的老头大嚼着从她肚里打掉那个胎儿的情景,一幕又一幕抑制不住地在她脑海里放电影般地循环播放!一张一张变形的脸如同一只强有力罪恶的大手来回拉扯着她那岌岌可危马上要崩掉的神经线!她的脑海里闪现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她就对着老头的脸啃咬一口,到最后,老周头的脸已被她啃食的面目全非,坑坑洼洼,甚至裸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刘心薇从老周头的裤兜里翻出了一大串钥匙,她被囚禁在这里将近一年,第一次以一个钥匙主人的身份打开了那扇关着她血泪和屈辱的沉重大铁门,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刘心薇终于迈出了大铁门外面那道她无数次望眼欲穿的铁栅栏防盗门!
    刘心薇在老屋的厨房里找到了老周头曾经煮食胎儿的大铝锅和一把劈柴禾用的斧子。
    刘心薇将老周头已然冰冷僵硬的尸体肢解后扔进了燃烧的炉灶上架着的那口滚着沸水的大铝锅里,随后她便消失在苍茫的深山夜色里……
    @东海闲鸥 2018-04-08 13:25:59
    今天气温终于回升了,就是有风。安慰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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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彼此
    @东海闲鸥 2018-04-09 11:21:11
    又到周一,本监工继续视察工作,都不许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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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昨天偷懒了
    @花香满山 2018-04-10 22:12:13
    不要偷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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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哈哈
    第二十三章 逃离牢笼
    静谧的深夜,陆斌驾驶着一辆陕汽重卡半挂车,独自行驶在随着群山山势连绵起伏的湘西公路上。
    车窗外漆黑一片,可视范围只有车灯照射下的前面这一截不断向前延伸的公路,朦胧缥缈,闪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在这种氛围中,陆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同行司机给他讲的各种奇闻怪事,发生的时间地点清一色无一不是这种漆黑如墨的深夜和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或是盘山公路。
    有一个司机跟陆斌说,他曾经和他雇佣的跟车人一块行驶在深夜的青兰高速上,突然前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在跟车人脱口而出的惊呼中,他条件反射地猛打反向盘躲闪,结果差点撞破围栏冲下路基,缓了一口之后他和跟车人一起下车查看,却什么都没有!那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因为跟车人也看见了!不可能两个人同时产生错觉!
    还有一个司机也是跟他一样形单影只地在深夜驾驶着货车行驶在一条车辆寥寥无几的国道上,突然一抹猩红在他车前闪过,他清晰地感到了车碰到物体的震感,他暗叫完了!壮着胆子下车查看,他的车前轮胎下没有他预想的残肢碎肉,只有一件猩红色的儿童棉袄被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轮胎下,不知是他贪财还是他着魔了,他挪开车,将那件猩红色几乎全新的棉袄拿回了家,给他的女儿穿,过了没几天,她的女儿穿着这件猩红色棉袄在放学后横穿马路时,被车撞死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湘西自古民风彪悍,是土匪的祖鼻之地,陆斌听闻过多起山民打劫货车司机的事件,只要过路费的情况是最乐观的,有的万恶穷疯的刁民,甚至将货车司机杀掉,肢解货车,瓜分钱财和货物……
    陆斌越想心里越发毛,他狠踩油门加快车速,以便弥补心中随着假想而不断扩大的恐惧黑洞,更是来慰藉掩饰他内心的慌恐。
    这辆重卡半挂车的陕汽德龙牌车头是陆斌那个锒铛入狱的父亲留给他除了一栋回迁的楼房之外仅有的财产,而且留给他那时这辆半挂车的车贷还没还完,一并留给他的还有三年的车贷债,想起父亲,就不由得想起了他现在驾驶这辆半挂车的“黑色历史”,他的心又如同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冰窖。陆斌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想哪壶。
    十年前,陆斌的父亲驾驶着载满钢板的重卡半挂车因为躲避一辆该死的无牌面包车而压瘪了一辆奔驰轿车,导致奔驰轿车内的那个司机当场死亡!
    据父亲描述,由于那辆无牌面包车突然蛮横地抢道,堵在父亲的半挂车前方,导致父亲条件反射地向一侧猛打方向盘躲闪,超载的半挂车车厢不受控制地翻向一侧,旁边那辆无辜的奔驰轿车被几十吨重的钢板结结实实地“活埋”,里面的司机死状可以想象有多凄惨。
    陆斌好像看见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在车窗外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
    等父亲反应过来之后,那辆无牌的万恶面包车早已逃遁的无影无踪,那个路段也没有摄像头,更没有想到的是,奔驰轿车内死亡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青湖县统一重工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于庆生!
    父亲的半挂车没有安置行车记录仪,所以倒霉的父亲哑巴吃黄连百口莫辩!于庆生伤心欲绝的妻子梁青青不接受民事赔偿,人家也不稀罕那点赔偿,要求判陆斌的父亲死刑,幸好交警从那辆压瘪的奔驰轿车内找到了行车记录仪,还原了车祸发生时的真实现场,父亲最后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父债子还,父亲入狱了,车贷还是要还的,陆斌换置了一个半挂车车厢,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十岁那年,陆斌的母亲患上了肾功能衰竭症也就是尿毒症,撒手去世了,父亲入狱后,本来和陆斌已经订婚的未婚妻,也毅然跟他分了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还不是正式夫妻呢,一晃十年了,陆斌已从一个青涩的二十岁小伙子过渡成为中年大叔,却依旧是孤孤单单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这十年来,但凡条件好一点的姑娘听闻陆斌有一个蹲大牢的父亲,立即吓得花容失色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世人的逻辑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个蹲大牢的人的儿子能会是什么好鸟?
    也有亲戚给陆应斌介绍过条件不好的姑娘,要么嘴歪眼斜,要么瘸腿眼瞎,偏偏完美主义的陆斌还不想给自己的下一代找个基因残缺的妈,亲戚们认为有个姑娘愿意跟他就不错了,他还挑三拣四的简直不识抬举,久而久之,就无人给他介绍姑娘了,他也挺坦然,没有再这件事上过分地浪费精力,而是勤勤恳恳地赚钱。
    车贷早就还清了,陆斌每天还是拼命地拉货赚钱,就是赶到深夜只要不是困到极致他也不舍得休息,有的货车车主本着货车日夜兼程地拉货,就雇佣一个司机,每人驾驶十二小时,但是雇佣一个司机开工资一个月就将近一万元,陆斌没舍得雇人,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自己一个人少睡一会也可以顶一个半人的效率了,这次他拉的是高速上的交通设施防阻块,他准备快马加鞭地赶到天明前送到指定公司,对于大货车司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突然,一个人影在车灯的照射下缥缈突兀地出现了!陆斌以为自己困倦和幻想产生的错觉,他减慢了车速,使劲揉了揉眼,近了!更近了!那个人影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陆斌差点惊叫出声,在这夜阑人静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除非是……鬼魂!要么就是打劫的!
    他心里暗自思忖,不管是什么,肯定来者不善,索性将油门踩到底轧过去算了,但是他的脚却还是不听使唤地死死地踩住了刹车!
    货车在离那个人仅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陆应斌瞪大了双眼,那不是劫匪,是一个女人!要命的是,那个女人,不像一个人,更像一只鬼,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被划开了无数道口子,她的脸跟衣服一样被划开了无数条口子,在车灯的照耀下,脸上的伤痕还在向下滴着触目惊心呈现阴黑色的血珠!任谁在夜深人静的荒郊午夜看见这景象都无法将她同人联系到一块吧?陆斌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躲在车里和那个女人僵持还是该冒险打开车门下去一探究竟!冷汗从他脑门上滑下来砸到了方向盘上!
    刘心薇从老周头的老屋里逃出来之后,闯进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她就盲人摸象般地乱跑乱撞向前走着,她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多山,山连着山,山外还是山,好像无穷无尽没有尽头,黑沉沉的夜色里,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像一只只虎视眈眈的野兽,静静地蹲在黑夜里,仿佛在等着刘心薇跳进它们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  再分分钟将她撕得粉碎!
    刘心薇在山里跌跌撞撞地跑着,树枝钩破了她的衣服,荆棘划破了她的手脸,她却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甚至她连恐惧都不知为何物了,那一年她从学校出来,被囚禁在烂尾楼的地下室,她以为自己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呢,小时候她以为这世上只有鬼最可怕,这么多年,她经历过那么多非人的磨难之后,她才明白,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死不可怕,真真可怕的是生不如死!鬼也许会让人吓死,但是有的恶人会让人生不如死!一个人生不如死都经历过了,那么还有什么能吓到她呢?
    她不知道在山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多久,不记得自己翻过了几个山头,她翻过这一个山头时,她意外地看见了远处的两点灯光,她翻出山头,发现自己终于寻摸到了一条能通外外界的水泥公路!她站在了路中央,静静地等着发出那两抹灯光的车慢慢地向她靠近开过来,终于那辆大货车在离她仅仅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里的那个司机惊慌失措地与车外的她静静地对峙着……








    @东海闲鸥 2018-04-17 09:53:31
    顶帖是美德,我们值得拥有~~~
    -----------------------------多谢海鸥
    第二十四章 噩梦惊魂
    史可军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依旧面容模糊地佝偻着背,背着史可军站在他那辆哈佛H6车前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在史可军准备打开车窗,让他避开一下的时候,男人突然蹲下,如遇险的穿山甲,顷刻间,缩成滚球状,在史可心暗自吃惊他怎么可能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气呵成这个高难度动作的空档,那男人犹如一轮胎,对,就是像极了一只癫狂的轮胎,向史可军的哈佛车滚来!
    与此同时,史可军感觉车身猛一颠簸,随即安静下来。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别下车!千万别下车!
    可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意识的支配,他还是僵硬地推开车门……
    史可军瞳孔急剧地放大……
    他看见他的车前左轮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那个缩成一团的男人镶嵌在左前轮胎的位置上!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从男人蜷曲在身体里的头颅,发出来有些沉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从未听到到如此令人心胆俱裂的惨叫,犹如金属钝刀刮着耳膜般难受,史可军痛苦地捂住头也跟着大叫起来……
    “啊!”
    史可军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醒来,裹在身上的薄被子被汗浆浸的黏糊糊,他长舒一口气,庆幸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自从他买来那辆哈佛H6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重复做着这个一模一样的噩梦,每每都被这个噩梦吓醒,真是讽刺如果传出去,他这个做心理医生的每天都被噩梦吓醒,谁还来他这里看病?他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做噩梦的原因,有生理和心理两种诱因,生理上有了病症或不舒服,甚至是睡姿不正确,都可能会导致噩梦的产生。 从心理学上来说梦是睡眠期中,某一阶段的意识状态下所产生的一种自发性的心理活动,可能是平时的心理压力所导致,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外因的刺激对人们做梦有很大的影响。在情绪压抑的状态下入梦,这就极有可能要做噩梦。 史可军自认为自己身体和睡姿都没有问题,也许是他的潜意识里对于薇薇那个该死的骨灰盒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无处释放,就演变成了噩梦的形式发泄出来,他自圆其说地为这个噩梦找着根源和借口。
    他揉了揉昏痛的后脑勺,感觉嘴巴里又黏又苦,他拿起手机,时间显示凌晨4点55分。
    他起身走出卧室,去洗手间漱了漱口,感觉嘴巴里的苦味淡了不少,然后去客厅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他端着水杯来到卧室的窗前,“呼啦”一声拉开了淡蓝色的窗帘。
    晨曦中,灰蒙蒙的天光不知不觉渗进了卧室,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外面的世界亦是灰蒙蒙的,一片混沌,此时正是黑夜向白昼过渡的时段,时间还早,外面静悄悄的一个行人都没有。
    楼前的合欢树在这沉闷有点诡异的氛围里有气无力地静立着,开的如火如荼的合欢花在这混沌的天光里好似也失去了往日艳丽的色彩,朵朵无精打采地躲在树叶中,静静地偷窥着史可军。
    他那辆买来不久的哈佛H6静静地撅着车屁股蹲在合欢树的右下方,黑色的车身散发着迷离诡异的光芒。
    史可军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噩梦,他心有余悸警惕地看向车前左轮胎,史可军的二层门市楼在竹香苑小区外围,他的起居室在二楼,一楼是他的私人心理诊所,哈佛车在他卧室窗户方位相对的偏左方,从这个角度看,车的左方一览无余,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左前轮胎老实地趴在车前身的下方,没有一丝异样,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他的这口气还没嘘完,突然瞪大了双眼!随即他哆嗦了一下!一个披头散发一身黑衣的女人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个女人幽幽地站在合欢树下,一动不动地仰着头--他不知道她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是在看合欢花,还是在看站在窗后的他!那口没有嘘完的气终究还是被他憋在了肚里。
    她怎么出现的?史可军清楚地记得,刚才合欢树下空无一物,这个女人,她好像凭空出现的!难道她不是人!是鬼?
    念至于此,他又想起了脑海里尚带着余温的噩梦,他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他深呼吸了两下,心里默念上学时睿智的老师时常唠叨的那句话“世界上根本没鬼,世界上根本没鬼,一切妖魔鬼怪皆由心生……!”
    默念了几遍,他感觉心神稍安,鼓起勇气,复又探头望去--合欢树下,空无一物!
    不知不觉间,史可军和于薇薇 结婚已有八个月了,毫无疑问,史可军这个二层门市楼甚至那辆哈佛H6都是多金的丈母娘资助的,史可军在青湖中学教初二年级的物理,一星期也就是四至五节课,他教两个班级的课,一星期也就是十节课,很清闲,他不上课时,就在自己的这个心理诊所坐诊,史可军之所以选择在竹香苑外围买下这个二层门市楼是因为这个小区是青湖县中高级阶层人士的聚居地,能出得起“高昂”诊费的大都是这些有钱人,生活水平不高的人群刚够温饱,哪有闲钱去看心理医生?
    他的丈母娘梁青青,他和于薇薇的住宅楼都在竹香苑小区里面,史可军父母其实早在几年前就为史可军在幸福花园按揭买下了一个一百平米的楼房预备给他结婚使用 ,丈母娘梁青青没有让他们去竹香苑住,而是在竹香苑给他们买下一个一百八十平米的大居室,也许是她舍不得女儿于薇薇去住那狭窄逼仄的楼房。
    随着近年来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时压力随之高升,史可军接待的病人比预想的还要多,青少年所占的比例最多,他的生意目前来说还算不错。
    史可军和于薇薇结婚后不久于薇薇就怀孕了,生活富足,心想事成,史可军觉得幸福的生活也不过就是如此了,自从于薇薇怀孕之后,史可军就搬到了他这个心理诊所的二楼来住,于薇薇的意思是她要安心养胎,正中史可军下怀,虽说于薇薇搂着骨灰盒入睡对史可军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但是他内心终究还是极不舒服的,卧榻之侧的另一半天天搂着骨灰盒睡,换成谁都不能不介怀吧。
    不知不觉间,天光已大亮,形形色色的人开始络绎不绝地在窗外的小道上穿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手机铃声此时骤然从卧室响起, 史可军折回卧室,来电显示是丈母娘梁青青打来的,史可军立即滑到接听键,面上的表情随即换成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喂!妈!”
    “可军啊!你快点来!薇薇要生了!”
    “什么!怎么会?……”史可军本来想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吗,但是,焦急强势的丈母娘不由分说打断了他。
    “青青摔了一跤,这是早产的迹象,你还不快点来?!”
    “啊!我这就过去!”史可军慌乱地换上衣服下楼,向合欢树下蹲着的哈弗车奔去……

    第二十五章 归乡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山林,刘心薇靠在一棵杉树粗大的树身下睡着,突然她被惊醒了,她敏感的耳朵捕捉到山林深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刘心薇站起来,环视着四周,山林里弥漫着青灰色雾气,能见度极低,除了那隐隐约约的哭声,四周一片静寂,刘心薇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咚咚咚……”
    刘心薇寻声向前摸索着走去,遮天蔽日的树叶树枝浸泡在粘稠的雾气里,她的手脸很快被荆棘刺破,一阵阵火辣辣地疼,但是那个哭声仿佛非常有魔力,吸引着刘心薇不顾身体上的痛楚,一直向前找寻,近了,更近了,哭声更清晰了,突然,刘心薇的视野变得开阔了,茂密的树林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块空地,刘心薇赫然看见空地上一群狼围成了一圈,耷拉着舌头对着圈子中心垂涎欲滴,圈子中心赫然躺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那个婴儿蹙着眉,蜷曲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哭着,刘心薇一怔,这个婴儿不就是她在东州缶花医院引下来的死婴吗?他怎么还活着?顷刻间,其中一只狼已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率先撕咬起来那个婴儿,随后那群狼,呼啦一声,全部冲了上去,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变得更加尖锐,凄惨,“不要!不要吃我的孩子!”刘心薇心里想着千万,千万别再错过解救孩子的这个机会了,她大喊着冲了上去,她徒手拽住了两只奋力向前凑的健硕的狼,照着狼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两只狼居然倒下了,她继续再捉剩下的那几条,她咬死几只狼以后,突然发现有更多的狼从身后前仆后继地涌了过来,她双手死死地搂住了那个她未曾抱过的婴儿,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愤怒的狼群开始对她攻击,终于一只狼咬破了她的手臂,紧接着,更多的狼,向她涌来,它们张开獠牙逮到哪里撕咬哪里,刘心薇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楚,只是死死地搂住那个婴儿,一边佝偻着腰身哭喊着“别吃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别吃我的孩子……”
    “喂!喂!你怎么了?醒醒!”陆斌看着睡梦中缩成一团的女人担忧地呼唤着她,她呈哭腔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别吃我的孩子”

    通过简短的交谈,陆斌非常讶异地了解到,这个半夜三更搭他车的年轻怪异女人,竟然是他的老乡!
    第二十五章 归乡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山林,刘心薇靠在一棵杉树粗大的树身下睡着,突然她被惊醒了,她敏感的耳朵捕捉到山林深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刘心薇站起来,环视着四周,山林里弥漫着青灰色雾气,能见度极低,除了那隐隐约约的哭声,四周一片静寂,刘心薇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咚咚咚……”
    刘心薇寻声向前摸索着走去,遮天蔽日的树叶树枝浸泡在粘稠的雾气里,她的手脸很快被荆棘刺破,一阵阵火辣辣地疼,但是那个哭声仿佛非常有魔力,吸引着刘心薇不顾身体上的痛楚,一直向前找寻,近了,更近了,哭声更清晰了,突然,刘心薇的视野变得开阔了,茂密的树林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块空地,刘心薇赫然看见空地上一群狼围成了一圈,耷拉着舌头对着圈子中心垂涎欲滴,圈子中心赫然躺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那个婴儿蹙着眉,蜷曲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哭着,刘心薇一怔,这个婴儿不就是她在东州缶花医院引下来的死婴吗?他怎么还活着?顷刻间,其中一只狼已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率先撕咬起来那个婴儿,随后那群狼,呼啦一声,全部冲了上去,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变得更加尖锐,凄惨,“不要!不要吃我的孩子!”刘心薇心里想着千万,千万别再错过解救孩子的这个机会了,她大喊着冲了上去,她徒手拽住了两只奋力向前凑的健硕的狼,照着狼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两只狼居然倒下了,她继续再捉剩下的那几条,她咬死几只狼以后,突然发现有更多的狼从身后前仆后继地涌了过来,她双手死死地搂住了那个她未曾抱过的婴儿,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愤怒的狼群开始对她攻击,终于一只狼咬破了她的手臂,紧接着,更多的狼,向她涌来,它们张开獠牙逮到哪里撕咬哪里,刘心薇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楚,只是死死地搂住那个婴儿,一边佝偻着腰身哭喊着“别吃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别吃我的孩子……”
    “喂!喂!你怎么了?醒醒!”陆斌看着睡梦中缩成一团的女人担忧地呼唤着她,她呈哭腔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别吃我的孩子”

    通过简短的交谈,陆斌非常讶异地了解到,这个半夜三更搭他车的年轻怪异女人,竟然是他的老乡!
    @东海闲鸥 2018-04-26 10:38:30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闲鸥又飞来看帖子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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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多谢
    @山野异人 2018-04-25 17: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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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诡异
    @月照琅琊 2018-04-27 19:00:14
    等的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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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这几天忙别的了,更的慢了,请见谅
    @阮云岫 2018-04-27 20:55:26
    好看,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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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喜欢
    在湘西绵延起伏的深山公路上,半夜三更遇到一个人的机率很渺茫,何况是一个女人,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也是青湖县人!这种大海捞针的巧合也只有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出现过吧。
    女人的手脸和衣服都被山林里的松针和荆棘划破了,女人满脸菜色,精神萎靡,头发蓬乱,划破的袖口露出瘦骨嶙峋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陆斌的心莫名奇妙地疼了一下。
    女人告诉他她叫刘心薇,是被拐卖过来的,不出陆斌所料,她确实是被拐卖过来的,这深更半夜不用想肯定是偷偷逃出来的,陆斌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披到已坐在副驾座的这个女人身上,自己继续马不停蹄地开车赶路,女人好像已经精疲力尽了,坐在副驾座上没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了,睡了没多久她就开始乱舞双手,接着就开始喊叫。
    朦朦胧胧中,刘心薇感觉有人在喊自己,她徒然睁开了双眼,一张男人的脸模糊地映入了她的视线,“啊!你不要过来!”刘心薇条件反射地蜷缩着身体一边向后躲闪一边继续喃喃自语,“我知道每次我数数,数不到十,你就又要过来,我知道我只是做了个梦,梦醒了我还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但是求求你让我再做一会梦吧!”刘心薇说着伸出右手开始掰左手手指,她认真地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这个样子?”陆斌看着突然变得有点不正常的女人,暗自思忖。
    “不管怎么,先吃点东西吧!”陆斌说着将泡好的桶装方便面递到了正在掰着手指头数数的刘心薇面前,刘心薇嗅到一股久违的方便面香味,她使劲耸动了几下鼻翼,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老头给她吃的不是米饭就是泡菜粉,咦!对了!老头不是被她杀死了吗?她不仅喝了他的血!她还将他的眼珠子吃掉了,还以牙还牙地将他剁了煮在那口大铝锅里,她真的逃出来了!不是做梦!她的肠胃不争气地咕噜起来,她抬头看见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是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被她拦住的货车司机,她真的逃出来了!她现在在这个男人的货车上,她是安全的了!她接过方便面,拿起叉子,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刘心薇坐着陆斌的货车回到了阔别八年的家乡!
    第二十六章 意外的快递
    任家辕失踪快半年了。
    这半年里,白雪将两个开始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孩子扔给年迈的公公,到处找寻着失踪的丈夫,在青湖县的大街小巷,她贴出了无数页寻人启事广告,也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布了无数次的接力寻人讯息,然而,却犹如石沉大海,始终寻不到关于任家辕的任何消息。
    几个月前工伤的丈夫任家辕右手掌接上之后,发现不能再继续胜任之前的工作,甚至筷子都拿捏不住,于是她丈夫任家辕去做了伤情鉴定,被鉴定为工伤六级,理应赔偿四十八万一次性伤残补助金任家辕无数次地跟统一重工的管理层交涉,希望能拿到一次性伤残补助金,却屡屡都没有结果。
    白雪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下午,任家辕接了个电话之后终于不再愁眉不展,他一反常态地用欢快的语气告诉她,公司的副总终于主动要当面和他谈谈关于他工伤问题处理的事情,任家辕满怀希冀地去了之后,就失踪了。
    白雪去统一重工找寻过无数次,刘副总的秘书无数次不耐烦地告诉她,任家辕按照刘总安排,她也去找了那个刘副总,然而那个阴郁的刘副总却冷冷地告诉她,他那天下午一直等任家辕,任家辕压根没有去找他,更加诡异的巧合是,任家辕失踪的那天,统一重工西厂区的监控居然失灵无法显示了,后来查出是网线出了问题,而西厂区的保安,因为监控突然坏了,去巡检线路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任家辕有没有去过西厂区,而且全厂的员工都去了西厂区的办公楼参加安全会议,倘或当时任家辕夹杂人群中,谁也许有人会注意到,但是警方基本将全厂的员工口供录了一遍,认识任家辕的同事没有一个看见他的。
    出警的民警调查了青湖县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视频显示,任家辕从东厂区出来后到西环与国道的交叉路口这段路程的每个路口摄像头都拍下了任家辕的身影,就最后西环国道的交叉路口,任家辕向南消失在摄像头下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统一重工的西厂区大门就在西环与国道交叉路口向南几百米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证明任家辕是否进了统一重工的西厂区,而西环一直向南与南环的交叉路口的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任家辕的身影,也就是说任家辕就在西环这条路上失踪了,或者说他也许进入统一重工西厂区失踪了,那一天正好统一重工全厂员工都去参加了安全会议,而且警方调查了那些员工,没有人目击看到任家辕,任家辕失踪案警方调查了半个多月,就不了了之了,民警有很多别的繁琐案子要处理,不可能在这无头绪的失踪案上投入过多的时间和精力的。
    白雪思来想去,她怎么都觉得丈夫任家辕的失踪太过蹊跷,有人说任家辕也许因为自己的右手终身残疾了,不想拖累白雪,所以他很有可能寻了短见了,这个说法根本说不通,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一天他临出门不可能是那种兴高采烈要拿到赔偿金的样子,而且任家辕的为人白雪很了解,丈夫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这个家不仅有她和他们的两个儿子,还有他年迈的老父亲和侄子,他知道他肩上的责任有多么重大,他没有理由选择一声不吭地去自行短见。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寻短见,也会在拿到一笔丰厚的一次性伤残补助金后吧?他不可能不给她一个交代就无缘无故地消失的,,但是令人无奈的事实就是任家辕确实是这样凭空失踪了。白雪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将她的丈夫杀害了,这个念头闪过她脑海的瞬间,刘副总那张阴郁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白雪的娘家人不止一次地规劝白雪,让她再找一个男人嫁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太辛苦了,还要兼顾年迈的公公和那个拖油瓶遗孤。她奶奶的意思将她的两个儿子让她带走一个,过继给大伯家一个,甚至公公也劝过她再找一个男人,自从丈夫失踪之后,公公越发苍老迟钝了,白雪看着自己两个刚牙牙学语的儿子和丈夫那个没有爹妈的侄子,心里没有来由地一阵心酸,她觉得她接下来做的不是找个男人嫁了,而是接替丈夫肩上的担子,照顾这三个无辜的孩子和年迈的公公,但是谈何容易啊?
    侄子上小学了,公公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她找了一份给一家公司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工作,每天打扫三个小时,再急匆匆地赶回家照看孩子,用她那点微薄的收入继续吃力地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但每每总是入不敷出,她那点可怜的工资养活不起这么多口人,每次离下次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她那点薪水就已捉襟见肘了,公公知道白雪的不容易,一个女人,已经做到这份上已是不易,他忍痛让任诚兴的生母也就是他以前的大儿媳将孙子接走了,白雪明白,对于一个舔犊情深的老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孙子要去外姓人家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但是,心有余力不足的她能做的只有安慰老人,诚兴跟在亲生母亲身边遭不了罪的,她苍白无力地用这句话安慰公公时,她看见公公点头的同时,眼窝里淌出来两泡浑浊的老泪。
    这一天白雪下班后,把两个孩子从公公那里接回家来,刚把孩子哄睡,突然门外有人喊“这里是任家辕家吗?”
    听见有人喊丈夫的名字,白雪一怔,随即她心里掠过一丝暗喜,难道丈夫有消息了?她有些激动地打开大门,门外停着一辆绿色的面包车,面包车上写着“中国邮政”字样,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用再次印证的语气问白雪“这里是任家辕家吗?”
    “是的,我是任家辕的妻子!”白雪有点激动地说。
    “这里一一封邮件,请你签收”
    白雪接过他手中那封分量极轻的信封和那支碳素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雪急不可耐地边回屋子边查看信封的寄信人地址,然而奇怪的是,本应填写寄信人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只写了一个收信人她家的地址,描黑的大字写着任家辕收。
    回到屋子里,白雪撕开了信封,里面没有她猜想的信笺,在信封的底端只静静地躺着一个拇指大小的U盘!
    白雪启动电脑,狐疑地将U盘插在了USB接口上,点开可移动磁盘,里面只有一个视频音像文件,白雪静静地看着那个音像文件的图标,心里突然掠过一股恶寒,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向她的心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击了那个音像文件的图标,随即,电脑开始播放视频。
    下一刻,看着视频的白雪目眦尽裂,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随即大颗大颗的泪从眼窝里滚落下来,泪水在她眼里汇聚变成了一把淬着怨毒的一把利剑。
    “爸……爸……”
    “爸爸……没……”
    白雪猛然回头——两个儿子不知何时站在了电脑椅的后面,懵懂无知的他们正在用小手指着电脑里视频播放的画面。
    白雪终于抑制地从电脑椅上无力地滑下来,嚎啕大哭着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第二十七章 无根之痛
    这个周末,陆斌出门拉货跑长途了,刘心薇收拾好房间,闲来无事包了点饺子,她将煮好的饺子放在了一个饭盒里,她决定下楼去位于竹香苑小区外的那个蔬菜超市去看球球。陆斌所在的幸福花园小区距离竹香苑那里步行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从湘西回来大半年了,刘心薇一直未曾寻到自己母亲的音讯,其实陆斌并不知道她找寻母亲回家的渴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烈,她承认,她至今还对那一年母亲拉着她站在三尺讲台上无情撕毁她自尊的那一幕耿耿于怀,如果她的自行车没有丢掉,如果她的母亲当年不用那么愚昧无知当众毁掉她自尊的方式去找寻那辆丢失的自行车,也许今天的她是完全另外一副光景,但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啊?也许至今为止她那个无知的母亲都想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要头也不回地跑出学校一去不复返。
    刘心薇在陆斌货车挂靠的那家物流公司找了一个统计文员的工作,无处栖身的她一直就住在了陆斌家,陆斌坚持不收她的房租,空暇时间刘心薇就替他收拾下房间来作为补偿回报。
    球球就是那晚他们在蔬菜超市遇到的那个可怜的男孩,这大半年来,刘心薇除去上班,周末有空就去看看球球,因为每次见到球球她的心里就流露出一股没有来由的亲近感,还有球球不幸的遭遇引发了刘心薇那千疮百孔内心的患难共鸣。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刘心薇了解到,这家蔬菜超市的老板是桑榆市人,在他们的次子沫沫没有出生前,他们对球球还算挺好的,但是随着沫沫的出生,球球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尽头,他们让球球这么小的孩子给他们搬菜,整理货架,洗碗,拖地,洗衣服,什么杂活都要干,还不让球球上学,沫沫可以随心随欲地打骂球球,甚至把球球当做牛马骑,竹香苑小区里业主孩子多是富家子弟,也就是刘心薇和陆斌那晚看见的那群熊孩子,他们看见沫沫将球球当马骑,这些拿金钱如粪土的熊孩子玩腻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拿着活人当玩具他们还是头一遭看到,,总爱追求新鲜刺激的他们就想出了拿钱给那个爱财如命的老板娘以此换来骑坐球球特权的鬼主意。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蔬菜超市老板夫妇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的通,那就是球球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刘心薇的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这天正是二十四节气最后一个节气大寒,时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衣衫单薄的球球却是满头大汗,他拖着比他自己还要重很多的一蛇皮袋卷心菜向超市吃力地挪着,这是他搬运的最后一袋蔬菜了,由于他的脚极力地倾斜着抓地,他那双旧的不能再旧的运动鞋受力过猛,左边那只突然就脱帮掉底了,猝不及防的球球小手顺势松劲,卷心菜从蛇皮袋里纷纷滚落和他一起跌在结冰的水泥地上,球球顾不得自己贴在结冰的水泥地上的裸脚,慌忙起身将卷心菜拾进了蛇皮袋,当球球光着一只脚好不容易将那一袋子卷心菜拖进玻璃门里时,他冻得瑟瑟发抖,他将掉鞋底的那只冻得快要麻木的左脚叠放在右脚的鞋子上,他妈妈看见坏掉的鞋子勃然大怒,狠狠地将他骂了一顿,丢过来半瓶胶水,要他出去自己将鞋子粘好,倘或粘不好不许吃饭。
    刘心薇提着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赶到时,寒风中球球正蹲在地上认真地粘着自己的鞋子,他粘了好几次,每每起身走几步路,鞋底就会再次脱落,球球急的抓耳挠腮,眼看着胶水快要见底了,他依旧没将鞋子粘好。
    刘心薇将那盒热气腾腾的饺子递给球球,让他趁热吃,她打算去童鞋店给球球买一双新棉鞋,球球伸出双手接饺子的那一瞬间,刘心薇的泪又一次止不住地滚落下来,那双小手肿的高高的如一团发酵的馒头,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口,有的裂口尚且淌着血水和脓水!
    刘心薇拿着买好的棉鞋和小手套返回蔬菜超市时,超市门外的水泥空地上不见了球球的踪影,她走进蔬菜超市,发现球球光着一只脚正在拿着一只比他身体还高的拖把拖着地,而那个沫沫正在吃着她拿来的那盒饺子,她愤怒地质问那个女人
    “那是我给球球拿的饺子,你为什么要让他吃?”
    “你既然给球球了,球球是我的儿子,那这东西给谁吃就是我说了算”球球妈瞟了一眼刘心薇不屑地说。
    “你……你怎么对球球这么狠,这么冷的天你让他搬菜,他还没有吃饭,你又让他光着脚拖地,你看见他手上那些裂口了吗?你身为他的妈妈难道你就不心疼吗?难道沫沫是你亲生的,球球不是你亲生的吗?”
    “是我亲生的怎么了,不是我亲生的怎么了?不管怎么说是我将他养大的,我怎么对待我儿子那是我的事,你管的着吗?你一个外人疯疯癫癫地跑到我家里来,乱插手我家的事,真是吃饱撑的!”球球妈双手抱胸撇撇嘴说道。
    “你这样对待孩子都构成了虐童罪了,我可以起诉你,你如果嫌弃球球是你的累赘,那你大可以将他交给我,我养活他!”
    “你养活?好呀!你给我十万块钱,人你立马领走,你要是拿不出十万块钱,就请快点离开我家,以后你若是来买菜我双手欢迎,若你还来继续骚扰我的儿子,我就有权利怀疑你是不是来诱拐孩子的,我会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这个诱拐孩子的人贩子嫌疑人!”
    “你……”
    “妈妈,求求你,别赶心薇阿姨走,我听话,我多干活,我尽量少吃饭,求你别不让心薇阿姨来!”球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妈妈说。
    “你个小杂种,这哪有你插嘴的份,你再不闭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女人凶狠地瞪着球球说。
    刘心薇深吸了一口气,她来到球球身旁,将新买的鞋子给球球换上,将小手套也戴在球球手上,她抚摸了一下球球的头说了句“球球,乖,心薇阿姨下次再来看你!”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
    阴沉的快要掉下来的天空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刘心薇仰头任由那冰冷的雪花飘进她含着热泪的眼窝里融化,人的一生犹如掉进她眼窝里的这一片雪花,那么短暂,那么悲凉,随机飘洒的命运是那么的不公平,它没有权利选择它要飘落在哪里,所以它只能随风飘摇,旋转,再凋零,于千千万万片雪花里它没有选择地成为了最倒霉的那一片——跌进人类的悲伤的眼泪中粉身碎骨!她和球球的命运像极了这片雪花,身不由己,随风飘零,随风凋落,这世间之大,却没有一席之地是他们的容身之处,这无根之痛有谁能领悟?
    刘心薇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了球球细细的声音
    “心薇阿姨——”
    刘心薇顿住回头。
    “球球?你怎么又出来了,快点回去吧,下雪了,外面冷!”
    “心薇阿姨,你对我真好!谢谢你!你别生气啊,别听我妈妈的,她说的是气话,你以后可千万要来看我啊,球球喜欢心薇阿姨,球球不想看不见你……”说到这里球球的小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球球放心吧,心薇阿姨一定还会来看球球的,因为心薇阿姨也喜欢球球啊,快点回去吧,不然你妈妈又要骂你了!”
    球球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玻璃门说到“我弟弟睡着了,我妈妈抱着他去卧室了,那个——心薇阿姨,我,我可以喊你妈妈吗?”
    刘心薇的心突然被球球这句话萌化了,汹涌而至的母性慈爱霎时灌进她那被球球萌化的心坎里,她伸出手慈爱地揉了揉球球乌黑的头发,说到“可以啊,当然可以,不过球球不是有妈妈吗?”
    “我觉得你才像我的真妈妈!妈妈——”
    “……哎……”刘心薇怔了一下,忙不迭地应声。
    “以后咱们两个人在的时候球球才可以喊心薇阿姨妈妈,快点回去吧,不然你妈看见又要骂你了”
    球球点点头继续说“妈妈,那你答应我,下次一定还要来看我!”
    “嗯,心薇阿姨,不,妈妈,妈妈答应你!”
    看着球球欢快地返回蔬菜超市的背影,刘心薇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嘴角上扬微笑起来……,她又是一怔,自从那年她从学校跑出去后好像就再也没有真正地如刚才这样发自内心地微笑过了。
    当刘心薇返回到幸福花园小区的时候,路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下着雪的小区内空无一人,刘心薇在小区里走着走着,突然瞥见在2号楼楼前的花池旁边,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滑倒在方砖地上,她身边散落着买好的菜蔬,刘心薇赶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搀扶起来,那个老太太嘴里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拿手拍打了一下裤管上的雪泥,刘心薇突然感觉这个声音异常地熟悉,她帮老人将菜蔬捡起来递给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时,她愣住了,与此同时,那个拍打完身上雪泥的老人也抬起头来,老人的嘴型还处于咧开的状态,大概打算再次道谢,她在看见刘心薇的一瞬间也愣住了,四目交汇——
    尽管对方的头发全部花白了,皱纹也比八年前增多了不少,但是刘心薇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久未谋面的母亲!
    想读全文的朋友可以去天涯文学去看。
    多谢海鸥兄 @东海闲鸥 2018-05-10 08:55:24
    这阵子事又多人又懒,冷落各位亲了,抱歉。闲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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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易取名字 2018-05-24 20:41:24
    [xyc:赞]
    -----------------------------
    多谢支持
    第二十九章 可怜天下母亲心(一)
    刘心薇又看见了那个蹙着眉头,攥着小拳头,蜷缩着身体的婴儿,像之前无数次她要伸手去抱抱他时,一双手突然出现将婴儿抱走了,随即她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恶魔般的面孔,那个老男人双手捧着婴儿一边对着刘心薇阴笑着,一边盯着手中的婴儿说道“哇!这个块头好大,五个月的吃着不过瘾,就吃这个吧!”他的双眼放出饕餮贪婪的光,他将婴儿放到了桌子上的那口大铝锅里,刘心薇无力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吃我的孩子!”她想站起来去保护她的孩子,身体却被冰冷的铁栅栏阻隔了,可恶的老头又将她锁进了装狗的大笼子,老头往铝锅里添了大半锅水,将那口铝锅放在了烧的很旺的炉子上,转身出去了,关门声响起后没多久,铝锅里突然传来清晰的婴儿哭声,刘心薇惊骇地看见,那个婴儿在逐渐变热的水中挣扎!他没死!他还活着!刘心薇嘶喊着老头,用双手使劲地砸着坚硬无比的铁笼子,可是老头并没有回来,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婴儿在逐渐沸腾的水里惨厉地哭喊着,挣扎沉浮着,他通身的皮肤在温度越来越高的沸水中渐渐变色,声音愈来愈微弱,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天呀!你快点让我死吧!”说完她开始无助地拿头使劲撞着冰冷坚硬的铁笼子……
    “心薇!醒醒!醒醒!”正在绝望惨叫的刘心薇依稀中听见了遥远的呼唤,她意识清醒的刹那,将现实和梦境混淆了,她条件反射地像一只遇险的刺猬,顷刻间缩成了一团,将头脸埋在胸前,跟刺猬不同的是,刺猬的外表布满了扎人的刺,而她周身只覆盖着一层稀薄凉薄的空气,由于恐惧,她缩成一团的身体轻微抖动着,这时候她又听见了一声呼唤“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声呼唤比刚才清晰了,她听出了那是她母亲的声音,随即一只手搭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刘心薇尖叫一声,突然转身跪在床上,她眼神慌乱,神情呆滞,她哆嗦着喊道“求求你,快把笼子打开吧,孩子没死!他还没死,快,快把他端下来!”
    @居之何陋 2018-05-26 22:46:20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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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支持
    @小卢托尼N 2018-05-29 18:29:18
    感觉你写出了人性所有的恶!自私,贪婪,欺骗,嫉妒,虚荣,淫欲,怯弱,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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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解的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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