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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神秘失踪》:10名普通人深夜同时失踪,引出惊天真相![第7页] |
作者:龙心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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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第八章更新开始 |
第八章:华清风 2010年2月20日 调查小组从“东源实业公司”出来时已经将近凌晨1点。所有人脸上都仿佛结了层冻霜,各怀心事走下楼梯。 来到门口,之前那个小保安再次拦在他们面前,阴着脸道:“你们超了15分钟,我要汇报领导!” 杨义故技重施,腆着笑脸又劝又哄,保安方肯作罢。此间,华清风简单与李所长打过招呼,便独自走出门去。 米家豪叫住他:“华老师去哪儿?” 华清风眨了下眼睛:“周边游。” 华清风打了车,一路来到“舒欣农家乐”,敲响大半被铁锈腐蚀的门。响声有如在静夜中引爆了一颗炸弹,守门老头慌里慌张地跑出门房,身上只披了件夹克。 “这位老总,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老头狐疑望着华清风,裸露的双腿瑟瑟发抖。 “对,”华清风撒了个谎,“我不小心把手机落在果园了。” |
老头开了门,让华清风等一下,自己进屋里穿裤子。华清风前脚答应,后脚便只身踏入林间,直奔白天去过的木瓜林。 为了方便采摘,木瓜树一般都是歪着长大的。一排排果树歪躺在道路两旁,华清风行走其间有种从两排醉汉中穿过的错觉。夜黑风紧,华清风刚从内袋掏出狼眼手电,一股妖风就迅速灌进他怀中,吓得他赶忙裹紧大衣。 电光所到处,一棵棵碧绿的果实垂坠在树梢下,仿佛它们才是将果树压弯的真凶。狼眼手电扫过一排排果树,最后停在一颗稍高些的树上。华清风马上认出,这棵树便是早上被杨义注视过的那棵。当时华清风在看到杨义古怪的举止之后,便多留了个心眼,将这棵树的位置默默记在心里。眼观六路,心牵八方本来是他的职业需要,现在已逐渐转化成一种本能。 他绕着果树走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杨义到底在树上看什么? |
正当华清风凝神端详时,一个阴沉沉的男音冷不丁地在他背后响起。 “老总,你看什么呢?” 华清风惊了一跳,扭身一看,原来是守门老头。他大概将华清风当做了匪徒,白天前来踩点,半夜再来行不轨之事。 “老人家,你觉得这棵树和别的树有什么不同?”华清风手腕一动,光线在树上晃了两晃。 老头疑惑地看了看华清风,又看了看树,痴愣楞地摇摇头:“那还能有什么不同?都是树嘛!” “那就怪了……”华清风深锁双眉,目光落在树梢上。倏忽,他似乎发现了问题的关窍,“这棵树上的果实和早上我看到的不一样,好像……少了许多!” 说话间,华清风的目光转移到老人的脸上,只见他眉角微微上扬,眼睛向左上方看了一眼,说道:“这棵树果子结得好,来玩的游客就喜欢摘它的果子。” “是吗?”华清风目光如一把利刃,紧紧逼视老头。 |
稍纵,他箭步来到树下,探手在树梢的残肢上捻了捻,说道:“是潮的,果子应该摘了没多久。老人家,你吃木瓜吗?” 老头干笑一声道:“吃……吃。” 华清风已从微表情中看出他在撒谎,于是不紧不慢道:“也跟其他游客一样,只喜欢这棵树上的果子?” 老人一拍大腿,露出一个“豁出去”的表情,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跟你说又怎么了?你那个同伴,今天回来过一趟,花大价钱把这棵树上的果子通通买走了,还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 华清风冷笑道:“老人家既然知道我是查案的,那就最好行个方便,说实话。” 老人争辩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呀!” 华清风板起面孔:“我的那位同伴全天和我待在一起,他要来买水果,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我!” “就是他呀!”老人急赤白脸地比划,“姓杨,瘦瘦高高的,脸上一圈络腮胡,黑夹克灰裤子,和你一样,长得像电影明星,你说是不是?” |
华清风心中一沉,老头的语速与表情皆在正常范围内,如果他撒谎,他的表情会率先出卖他。此时,华清风脑海中挤满问号——杨义是如何将自己一分为二,一面查案,一面来到果园买木瓜? “麻烦你仔细想想,那个姓杨的人第二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华清风瞪圆了眼睛,近乎逼问似的说。 老人搔了搔脑袋,道:“大概是下午一点……哦,就是你们同时离开以后大概15分钟左右。” 华清风回忆起白天他和杨义在车里时的情景,当时他吃完木瓜,顿时倦意袭来,就在车上睡了一觉。这段时间,正是他们离开果园后大概15分钟。华清风醒来后给米家豪打电话,后者埋怨他们速度太慢。可实际上,杨义开车就跟赶着投胎似的,和慢扯不上边。 华清风觉得,问题就在于他吃下去的那个木瓜。最大的可能,就是杨义在木瓜里下了迷药。否则他返回果园,然后将买回来的木瓜放进后备箱里,这些事自己怎么会毫无知觉? |
华清风暗恨自己百密一疏,居然忘记观察时间!他自诩咏翠市内没人能比自己更会窥察人心,但杨义显然比他棋高一筹,他能够短时间内抓住并利用自己上车就嗜睡的毛病做局,这份心机自己望尘莫及。 华清风没再继续深问下去,他胡乱讲了一个理由搪塞老头,然后在对方手里塞了些钱,嘱咐他不要将自己夜探果园的事情讲出去。 老头拿了钱,嘴里嘟囔不止:“怎么你们查案子的都那么神经过敏,买个果子嘛,又不是啥大事!” 当华清风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3点了。这两天身心俱疲,习惯性失眠抵不过疲劳感,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上午10点。华清风给米家豪打了一个电话,谎称自己身体不适,会晚到一些。米家豪爽快答应:“那就多休息下,反正现在这案子没有任何头绪。” 华清风挂了电话,便驾车来到咏翠大学。他认识大学里一位生物系的教授,他要找他弄清楚两件事。 |
车子驶进忧思门,短暂的黑暗之后,华清风看到通道尽头立着一块牌子——道路检修,请绕行。于是他不得不返回,改由学府路来到生物学院门口。 当华清风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时,他刻意闭上双眼,以防化学品浓重的气味刺激眼睛。可进去之后,他只闻到一股泡面的味道。睁眼一看,甄教授正端着个铁碗,不断往嘴里塞泡面。 “知道你要来,今天我老早就把学生打发了。”甄教授拿袖子抹去唇边的泡面油。 “那多不好意思!”华清风客气道。 甄教授指了指手里的碗,笑道:“拜你所赐,这是我一个月来吃的第一顿早餐,我还得谢谢你呢!” 华清风径自搬了个凳子坐在甄教授对面,道:“知道您不喜欢收礼,我今天空手来了。” 甄教授喝了口汤,将碗放在一边:“这就对了。入乡随俗,我的规矩就是不能拿着礼品进我实验室。你今天来,应该是和往常一样,让我做你的奸细吧?” |
华清风干笑一声,道:“哪敢啊!不过……我父亲他这两天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甄教授点点头:“好着呢,他这两天去江西开一个学术交流会,天天发微博,烦死了!” 华清风淡淡地道:“嗯,那就好。” 甄教授叹口气,在华清风肩头轻轻拍了一下:“有空给他打个电话,父子俩血脉相连,没有化不开的仇。” 华清风点点头,开始转移话题:“甄叔,我这次来有件事想麻烦您。” 他从兜里掏出一件物事交给甄教授,续道:“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甄教授拿着那株紫色的物事仔细端详一番,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露出笃定的表情:“这是‘紫修草’,是一味中药,用来安神的。” “安神?”华清风眉头轻锁,“还有别的用途吗?” 甄教授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不是中医,有没有别的用途我就不知道了。这东西我在咏翠没见过,但在我们老家承德倒是很常见。一到夏天漫山遍野都是,生性猛得很,它生长的周边,其他植物都生存不下去。曾经听一个老乡说,紫修草和花椒一块用会麻痹人的神经。” |
华清风点了点头。甄教授的说法证明了两件事,一件事是紫修草并不是咏翠本地的物种,想得到就必须去外地移植。而且像这种生性凶猛的外来植物,要移植可能还要经过审批。第二件事,华清风查过聂青的病历,他并没有神经类的疾病,那么种植紫修草,就必定是有别的用途了。 甄教授看华清风面色有变,便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华清风笑着摇摇头:“没事,一个公安局的朋友让问的。对了,甄叔,还有一件事,木瓜上能写字吗?” 他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问法很蠢,于是纠正道:“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在水果表面写上字,然后那个字看上去就像是天然的一样?” 甄教授笑道:“当然有啊,你没吃过印着‘福’字的苹果吗?” 华清风一经提醒,想起小时候的确吃过表皮上印着“福”字的苹果。他赶忙请教甄教授其中的原理。 |
甄教授道:“原理很简单,就像人一样,如果夏天你被太阳暴晒一段时间,裸露的地方就会比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黑些。同理,在果实成熟之前,你用不透光的字模遮住果实,等果实成熟之后,被遮住的地方就会有字,看上去就像是天然形成的。” 华清风自嘲似的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高深的方法,原来这么简单!是这样,我一个同学想开一家连锁水果店,让我想个广告方案。我憋了半天,只想到这么个点子。” 甄教授若有所思道:“嗯,现在的人都喜欢新奇的噱头,把广告词印在水果表面,这个点子应该可行。”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华清风抬表一看,已经快到晌午了,便准备告辞。临行前,甄教授提醒他:“哦,对了,忧思门那条路封掉了,你得从学府路绕出去。” 华清风道:“我知道,来时就走的就是学府路,说是道路检修。” |
华清风一杯烧仙草喝了半小时,赶到派出所时已经是下午1点了。走到所长办公室门前,他先开门散了下烟气,这才走了进去。 “都没吃饭呢吧?我给你们带了红鲟油饭。”华清风把四个餐盒放在桌上。 米家豪首先循着香气冲上前来,嘴里的哈喇子险些收刹不住:“华老师,你真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我这肚子已经打了半天鼓了!” 华清风笑道:“你这肚子是玩摇滚的吧?哎,怎么就你一个人?” 米家豪用手抓起一团油饭塞进嘴里,边嚼边说:“所长打电话去了,杨义那小子早上也请假了,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正说着话,李所长皱着眉头走进来。美食的香味未引起他丝毫的兴趣,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念经似的喃喃说道:“奇了怪了,没道理啊……” 华清风把饭盒递给他,道:“怎么了?” 李所长打开饭盒,又放下,沉声道:“我刚刚打电话去曙光集团的前台,想问下3号失踪者徐展虹的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 |
华清风不喜欢卖关子,催李所长快讲。 李所长咽了口唾沫,仿佛在强迫自己镇定:“前台直接把徐展虹本人叫了过来,我跟她通了半分钟电话!” 华清风与米家豪齐声惊呼:“什么?” 李所长狠命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高声道:“我也说不可能啊,可我的的确确跟徐展虹说了半分钟的话!” 米家豪赶忙追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李所长打开录音软件,按下回放键:“我把这次通话录音了。” 录音中没有李所长与前台的对话内容,而是直接从他与徐展虹的对话开始。 “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徐展虹?” “嗯,您哪位?” “我……哦,我是聂志成的姨夫,我有急事找他,但是原先那个手机被偷了,现在找不到他手机号,就冒昧打电话到你们公司了,真不好意思!” |
之前华清风悬紧了心,深怕李所长情急之下露馅。但听到这句话时,他总算松了口气。李所长的应变能力果然不凡,他的这句谎话说得合情合理,说不定还能套到聂志成的信息,真可谓一石二鸟。 只听徐展虹顿了一顿,而后含混地说:“不好意思,我可能帮不了你。” 话毕,聂志成的“假姨夫”生怕自己穿帮,听她这么说便赶紧表达谢意以期结束对话,而徐展虹则很官方地对没有帮到他感到抱歉。 米家豪让李所长又放了一遍录音,仍没有听出任何异常。他与李所长双双蹙着眉,像一对面临灾祸的难兄难弟。 事发突然,华清风也在想,已经失踪的徐展虹何以突然出现,不,应该说像从未失踪过一般。难道他们掌握的信息有误,徐展虹压根没有失踪?可是失踪的消息来自于地方安全局,像这种单位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又或者,徐展虹的失踪只是一个恶作剧?可什么人会如此作死,玩到安全局和公安局头上? |
种种可能性在华清风脑海里流转,可各个都像个笑话。可突然间,他在听第二遍录音时捕捉到一个很小的细节,这个细节让他迅速做出判断。 “这个徐展虹是假的!”华清风语气笃定地说。 米家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还能有假?” 华清风反问:“你们想想看,在日常对话中,一个人对你们说‘不好意思’,你会怎么回答?” 米家豪是东北人,他搔搔脑袋,瓮声瓮气道:“我会说:‘没事儿’,或者‘不打紧’。” 李所长是本地人,则回答:“‘勿会’。” 华清风进一步引导:“你再想想徐展虹说了什么?” 米家豪恍然大悟:“她说:‘不好意思’。这话单独说没什么问题,但是联系上面李所长说的,就有点别扭。” 华清风解释:“以我们日常对话的逻辑,除非要表达强调或对比,否则我们潜意识里会避免重复上一句话里的关键词。比如上一句你说‘不好意思’,如果下一句我也需要表达抱歉的意思,我就会说‘我也很抱歉’。” |
米家豪点头如捣蒜:“还别说,真是这么个情况。” 华清沉声道:“我觉得,这段录音的重点并不是已经录进去的,而是没有被录进去的。” 米家豪一头雾水:“啥啥啥?” 李所长稍一思忖,就明白了华清风话中奥妙,笑道:“华老师,你再给前台打个电话,这次千万不要提徐展虹!” 华清风点点头,掏出手机,按照李所长提供的号码拨了过去,然后打开公放按钮。 一阵“嘀嘀”声过后,一个沙哑的男音道:“您好,曙光集团。” 华清风道:“你好,我是来应聘策划总监职位的,姓秦……” 不等华清风说完,那头强行打断他:“请您拨打89934这个号码,谢谢。” 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盲音。 华清风放下电话,脸上挂着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米家豪耐不住性子,赶忙问:“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 李所长笑道:“你还不明白啊?这个所谓的前台,也是个冒牌货!” |
来了 |
第八章后半部分继续 |
华清风点头表示赞同:“一旦对方提到徐展虹,他就会真的叫来一个‘徐展虹’,以混淆我们的视听。但如果对方提到别的事,他就会把真正的曙光集团的号码告诉对方。” 他顿了顿,扭头问李所长:“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这个前台号码的?” 李所长打开手机浏览器,指着网页下面的电话号码道:“从曙光集团官网上看到的。” 华清风瞟了一眼,发现网页上有两个号码,第一个便是假前台的号码,第二个则是假前台提供的号码。他再次皱起眉头,道:“第二个才是真的,但我们往往习惯性地会先打第一个号码。” 李所长身子向后,倚靠在靠背上,幽幽道:“这个案子,简直处处是坑啊!” 华清风心中有如压了一块巨石。他甚至开始觉得,对手布局如此精密,不像是个人能做出来的,而像某个组织的精心策划。如果是这样,就真得考虑一下林旭所说的,这起古怪的失踪案其实是某个境外势力有组织有目的的阴谋! |
正沉思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钻进华清风耳中,打断了他的思路:“都在呢,来来来,吃木瓜!” 华清风一扭头,看到杨义提着一袋木瓜走进来。他将袋子扔在桌上,整个人便像泥一样瘫在椅子上,怨道:“妈的,累死了!” 米家豪这个吃货又率先冲了上去,占领了袋子里个头最大的木瓜,喜道:“今天我走的什么运?大家都对我这么好!” 他慈爱地看着怀里的木瓜,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子,又亲又啃。接着,他嘴里冷不丁爆出一声“咦”。 “这木瓜上面还有字呢!” 李所长闻言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木瓜,端详一番,道:“这个上面也有。” 华清风心中一紧,不由朝杨义望去,只见他脸上仍旧挂着一副半笑不笑,吊儿郎当的表情,浑似什么也没发生。 华清风心念一动,笑道:“上面不会是个‘草’字吧?” 米家豪惊道:“你怎么知道?” 李所长拿起其余的木瓜,将上面的字连在一起:“劲疾风知草?这……什么意思?” |
杨义打了个哈欠,道:“我哪知道?聂青的果园里摘的,大概是果园的广告词吧。” 话毕,他眼睛斜睨,瞥了华清风一眼。 华清风解释道:“是‘疾风知劲草’,出自唐太宗的一首诗。” 米家豪嫌恶道:“就吃个木瓜,搞那么高深干嘛,还‘疾风知劲草’,吃进肚子里就变屎啦,是‘木瓜变臭屎’才对!” 他以为自己讲了个笑话,不料谁也没笑。米家豪面现尴尬之色,只得默默躲在一边吃木瓜。 华清风走到李所长身边,道:“也给我一个。” “好,给你个大个儿的!” 李所长将手里最大的木瓜交给华清风,却听后者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出来一下。” 李所长狐疑地瞧了一眼华清风,见他已经大步流星走出房间,自己只得跟了上去。华清风走了好远,到大门跟前才站定,压低声音道:“假前台的事,我觉得先不要告诉杨义。” 李所长皱了皱眉:“怎么了?怕他抢功?” |
华清风紧抿嘴唇,似有难言之隐:“这倒不是,还说不上,总感觉这人不大对劲。” 李所长点了点头:“说到底,他跟咱们不是一路的。说不定他身上还有什么未解密的任务,安全局的做事风格你也知道,神秘兮兮的。” 华清风心里犹豫要不要将果园里发生的事告诉李所长,但最后还是按下了。杨义就像一缕缥缈的烟,没有形状,捉摸不定。华清风对这样的人没有抵抗力,他执拗地要以自己的方式抓住杨义这缕烟,看清他隐藏在烟雾之中的灵魂。 正如是想着,两人背后传来一阵叫骂声。回头一望,只见一名留着披肩长发,穿着浅蓝色大衣的女子气冲冲地从服务大厅走了出来,脚下的高跟鞋恨不能把地板凿穿,一阵风似的从华清风身边掠过。 接着,负责前台受理的民警小罗探出头来,怒声对那女子道:“哎,你什么态度!” 那女子转过头去,倩眉一扬,昂然道:“女王的态度!”说罢,便从华、李二人中间穿行而过。 |
华清风见这女的行事乖张,赶忙后退一步让开,那女子回过头来,与华清风对视一眼,便即匆匆离去。 李所长将小罗叫到身边,正色道:“怎么回事?” 小罗委屈地说:“就刚刚那女的,说有重要情况要报案。我让她先登记一下,她不肯,说一定要当面跟您说。我说这不符合报案流程,她就开始闹了。” 李所长斜睨他一眼,诘责道:“那你也不应该用这种口气跟群众说话!” 华清风忍不住插嘴:“她叫什么名字,说了么?” 小罗满脸鄙夷道:“叫吴瑜,是个挺有名的记者。我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还拿她的事迹教育我们呢,原来素质这么差!” 李所长将小罗教育了一番,嘱咐她如果吴瑜再来报案,就马上通知他。华清风远远望着那个已变成浅蓝色小点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吴瑜?” 下午2点,华清风与李所长等人商量出行动方案,人手安排方面仍旧延续昨天的方式,华清风同杨义一组。 |
杨义大概累坏了,躺在沙发上呼呼睡了半个小时。华清风耐着性子等他醒来,告诉他下午的任务是去找徐展虹的丈夫袁一凡了解情况,人手安排照旧。杨义打了个响指便箭步出门,没有任何异议。 两组分头行动,李所长与米家豪去曙光集团进行调查,同时李所长身上还有一项隐蔽任务,就是调查那个假前台的身份。就这样,两组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各查各的。华清风一上车就犯困,但他再也不敢睡过去,强撑着让自己打起精神。 杨义吹着口哨,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像去查案,倒像是去春游。 华清风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杨义瞟了他一眼,摇头晃脑道:“苦中作乐呗!” 华清风也跟着笑了:“杨科长心态不错。” 杨义笑道:“本来嘛,生活已经够苦的,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活得下去吗?” 华清风皱起嘴,轻轻摇头:“非也非也,苦也有好处。‘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有些人和事要经历一些苦才能看得清楚!” |
杨义叹口气,道:“和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累!承认自己听不懂吧,显得浅薄,装作听得懂吧,又显得不懂装懂。哎,难呐!” 华清风笑道:“你杨科长要听不懂,天下就没人能听懂了。我这句‘疾风知劲草’还不是跟你学的?” 杨义眉角一翘:“你觉得木瓜上的字是我自己印上去的?” 华清风似笑非笑:“难道不是吗?” 刹那间,车子一个急刹,“噌”一声停在路当中,华清风一个趔趄,险些被抛出车外。 “你抽什么疯?”华清风怒吼。 杨义嘴角一扬,冷笑道:“华老师,心里有话别憋着,直说吧!” 华清风胸中一团熊熊怒火烧到了嗓子眼:“好,我问你,昨天我们离开果园之后,你是不是再次返回,把所有带字的木瓜买下了?” 杨义眉头一蹙,道:“对啊,我看园子里的木瓜长得好,就嘴馋,返回去买了。看你睡得太熟,就没叫你。” |
华清风着意看他的表情,可仍旧看不出半点破绽。他心中急怒交加,鼻中一哼,又问:“好,那我再问你,木瓜林里那么多树,为什么专挑一棵摘,而且是有字的那棵?” 杨义露出一个“这算什么问题”的表情,道:“因为只有那棵树上的木瓜熟透了呀!” 这一次,华清风仍旧没看出任何破绽。他心中不禁暗想:要么就是杨义进行过专门的微表情训练,要么就是自己多心了。反正以专业眼光来看,杨义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但他心知仍旧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自己的处境就相当麻烦。 就在此刻,华清风暗自决定这件案子绝对不能再让杨义插手,一定要想个办法架空他;同时要深查杨义的背景,否则这个人就如同不散的阴魂一般潜伏在自己身边,迟早会变成个大患! 两人沉默一阵,杨义突然叹口气,说道:“我这人行事古怪,单位里是出名的。可我并不是故意要这样,而是……总而言之,我是个怪人,我自己也知道,华老师您多担待!” |
华清风点点头:“明白,走吧!” 车子行驶在空荡荡的高速路上,像驶进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这天很怪,路上除了杨义的别克,竟没有看到第二辆车。两人又是一路无言,驶进凤翔区一座快要废弃的厂房前。 按照安全局提供的线索,徐展虹的丈夫袁一凡在这里开了一间工作室,专门搞园林设计。两人面对快成危楼的厂房,心中不住犯嘀咕:在这儿工作不会遇到生命危险吗?艺术家为了艺术果然很有献身精神! 华清风上前敲开厂房大门,一名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却搭配一身腱子肉的男子开了门,将华清风与杨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开口问道:“你们找谁?” 华清风报出袁一凡的名字,男子“哦”了一声,请二人进门,而后朝身后大喊:“一凡,有人找!” 危楼内部装修得十分“小资”,各种花花草草,鱼虫鸟兽俱全,和厂房粗犷的外表完全大翻个儿,宛如一个糙汉子心里住着一位少女。 |
不一会,袁一凡赶来,手里拿着毛巾不停搓着手上的泥。他气质儒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倒是很符合华清风心目中艺术家的形象。 “你们好!”袁一凡在华、杨二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好,”华清风同他打了声招呼,接着按照自己拟定的调查方案一路说下去,“我姓华,是‘东源园林设计公司’的总经理,这位是我的助理小杨。我们偶然从网上看到袁先生的作品,觉得非常合适我们公司设计部总监的职位,今天碰巧开会路过这里,就冒昧过来问问阁下的意思。”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杨义用肘撞了下华清风的胳膊,咬着牙悄声问:“你搞什么鬼?” 华清风没有搭理他,而是笑容可掬地继续对袁一凡说:“我知道我们来得非常唐突,但是公司现在求贤若渴,我想亲自上门能体现我们的诚意,所以就直接过来了。对于像袁先生这样的人才,我们公司开出的条件是非常优厚的。” |
袁一凡犹豫了一阵,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才道:“哦,这样啊……你们是在豆瓣上看到我作品照片的吧?那些都还只是些练手的作品,我真正的水平……”他说到此处,看了一眼身边那长发肌肉男,却不说了。 华清风努力不被呛人的香烟味干扰,露出一个会意的神情:“我看您这工作室挺大,一个月得不少租金吧?” 袁一凡难为情道:“对啊,也是没办法,现在合适的房源太少。” 华清风点点头,起身道:“那好吧,我们还有事,今天就不打扰了,袁先生有时间考虑一下吧!” 袁一凡又瞧了一眼那肌肉男,苦笑道:“应该……不行。” 华清风耸耸肩,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真是我们的损失。” 袁一凡殷勤地送二人出门,杨义全程阴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华清风则与袁一凡聊了些有的没的,三人不一会就来到门口。 华清风递给袁一凡一张名片:“如果袁先生改变主意,请打这个电话。” |
袁一凡鬼鬼祟祟朝身后看了一眼,接着关上门,瞬间换了一副脸孔:“你们准备开多少?” 华清风微微一笑,收回名片,伸出三根手指:“外加年终奖和项目提成。” 袁一凡的儒雅气质在看到那三根手指之后刹那间破灭,露出一副市侩小人的嘴脸:“今天有我合伙人在场,话不太好说。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去我家谈吧!” 接着,他便将自己的住址告诉华清风,两人约定晚上七点在袁一凡家见面。 袁一凡离开后,华清风和杨义一前一后走向别克车,谁也没有说话。猛然间,杨义一把抓住华清风的手臂,阴恻恻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华清风甩给对方一个笑脸:“杨科长,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直接问袁一凡徐展虹的事,会有几种结果?” 不待杨义回答,华清风却自问自答起来:“第一,他和聂青的老婆一样,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有徐展虹这个人。那这条调查线索又会被迫中断。第二,他记得徐展虹,却迫于情感或者其他原因对我们撒了谎,更糟的是,他开始防着我们。这条线索同样也会被迫中断。两种结果,不管哪种对我们都不太好。” |
杨义急道:“可你最起码也应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吧?” 华清风冷哼一声:“以你的性格,我们有商量的余地吗?” “好,”杨义松开华清风的手臂,“以后都听你的就是了!” 他兀自走到车前,一脚踹在轮胎上,汽车陡然发出恼人的嗡鸣声。 按照华清风的计划,两人来到离工作室不远的一座名叫“国府名城”的小区内。为了不留下证据,杨义将车停在了街边。接着两人便按照袁一凡提供的地址来到三号楼,跟随一位买菜回来的大爷潜进楼内。 袁一凡住在十楼1002室。华清风来到门口,对着防盗门望门兴叹:“糟了,没做过贼,不知道没钥匙怎么开门!” 杨义讥嘲道:“原来华老师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 接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根发卡和一张地铁卡,一手将发卡插入钥匙孔,一手用卡片在门缝里一划,“吱呀”一声,门居然开了。 |
两人进入门内,一间约摸40平米的客厅展现在他们面前。客厅两侧各有一间房,应该是主卧和侧卧。杨义正在观察客厅内的摆设,却见华清风两个箭步钻进主卧内。杨义皱了皱眉,挪步跟上。 只见华清风站在主卧一角,呆呆向着对面的墙壁愣神。杨义轻轻推了一下,狐疑问道:“看什么呢?” 华清风指着墙壁道:“新婚夫妇,应该在墙上挂什么?” 杨义顿悟,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婚纱照!” 华清风点点头,兀自脱了鞋站到床上,轻轻抚摸墙壁,自语道:“没有痕迹,什么也没有!” 杨义也跟着脱了鞋,与华清风并肩站在一起,将墙壁打量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发卡,在墙上抠出一些白屑,捧在手心里端详。 “我说,你个大老爷们成天带着发卡干什么?”华清风笑道。 杨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着手里白屑看个没完,良久才道:“墙灰是新刷上去的!” 接着,他跳下床,光着脚直奔卫生间。华清风心中疑云四起,忙一路小跑跟着他。只见杨义来到洗脸盆前蹲下,拧开水管,拿发卡在黑洞洞的管壁内扒拉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说:“干净得很,什么也没有。” |
两人齐声叹一口气,直身重新来到客厅,双双抱手在胸前,将房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接着两人同时目光一亮,异口同声道:“房间里的东西被移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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