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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神秘失踪》:10名普通人深夜同时失踪,引出惊天真相![第5页] |
作者:龙心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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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啦 |
第五章继续 |
之后,徐祝力吩咐顾铖去准备“三金”、“三阳”、“三根”、以及其他一些顾铖从没听说过的古怪玩意,待一切备好,明日开坛做法。徐祝力一再强调,必须明日中午12点开坛,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翌日,奠基仪式如期举行。现场来了许多领导与贵宾,顾铖虽忙着招呼,可心里却一直惦记徐祝力的法事。将近中午时分,市长徐惟亮也来了,他被顾铖邀请来为仪式剪彩。 剪彩过后,工作人员摆好法坛,徐祝力上台,拿起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开始作法。 徐惟亮一看就变了脸色,将顾铖拉到一边,低声喝道:“简直胡来,怎么能公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搞封建迷信?” 顾铖笑道:“领导别生气,就是个小节目而已。” 徐惟亮斥道:“现场那么多媒体,被人拍到我也参加了这样的活动,别人会怎么想?” 顾铖脑中一声惊雷:糟糕,自己这猪脑子,怎么没想到这层? |
他正欲上台请徐祝力撤坛,忽听“轰隆”一声爆炸声从台上传来。转头望去,只见徐祝力倒在地上,法坛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这真是一场表演,纷纷鼓掌叫好。顾铖连忙命人将徐祝力扶下场,自己则上台拿起话筒讲道:“刚刚这个小节目是给大家助兴的,演员表演得不好,请大家多多担待……” 他边说边用眼睛往徐祝力那边瞄,只见后者对他微微摇了摇头。顾铖心中一沉——大事不妙! 顾铖无心顾及其他,仪式进行到一半便草草收尾。他一回到接待室,就见徐祝力斜依在沙发上,满面颓丧。 “天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顾铖急切地问道。 徐祝力摇摇头,悲叹一声:“失算失算,我原本以为那块地只是个聚阴之地,做法镇住阴气就好了。谁知道啊,那地方居然死过人!” |
顾铖狐疑道:“死过人又怎么了?” 徐祝力道:“这种地方,一旦死人,冤魂就会被阴气养起来,变成‘煞’。一个好说,但我瞧着,这里死的人可多了去了!这么多的‘煞’,凭我的法力压制不住。” 顾铖一惊,额上冷汗涔涔:“那这……这可怎么办?” 徐祝力沉声道:“这些邪祟破了我的功,从法坛溜出去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打开的缺口堵上,不让更多邪祟跑出去。所以刚刚我在施工现场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镇了一道紫符,你记住,七天之内,千万不能把符摘掉,否则不但你我会出事,还会牵连到身边的人!” 顾铖哪敢怠慢,连连点头:“天师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那四道符,24小时监控。” 徐祝力望天长叹一声:“冤孽啊,为了眼前之利,我居然断送了自己的下半生……顾斋主,一旦这七天里出了事,你要好好照料事主的家属,多积点德!” |
顾铖应诺道:“天师放心,不会出事的。” 徐祝力无力地点点头:“但愿如此。” 接下去的六天,顾铖真如他口中承诺,在四道紫符周围安装摄像头,派人24小时监控。难熬的六天终于过去,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但凡有人接近那四道符,周围巡逻的工作人员立马呵斥驱赶。 第七天上午,顾铖早早去工地监工。基坑降水已经做得差不多,下午就要进行土方开挖了。顾铖在这一行干了许多年,算是行家里手。他召集了几名工头到临时工棚,为他们讲解接下来工作中会遇到的重难点以及注意事项。讲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命一个姓李的工头出去看看究竟,谁知等了半小时人还没回来,而外面的喧闹声却越来越大。顾铖预感到事情不妙,忙带人奔出工棚,只见远处乌央乌央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做什么。 |
顾铖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只见工人们围成了一个圈子,两个壮年男子正站在圈子中央,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眼看就要打起来。其中一名男子正是久去未归的李工头,另一个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工地上的工人。 “吵什么吵!”顾铖洪声一喝,两人各自一惊,停止了争吵。 “这谁啊?”顾铖对那陌生男子扬了扬脑袋。 李工头上前一步,解释道:“来闹事的,说要找一个姓方的老总,我说我们这里没有姓方的,他不听。” “姓方的?”顾铖打量那男子一番,只见他身宽体阔,方脸圆鼻,穿着颇为得体,倒不像个刁民。 “叫你们方总出来,”男子大喝一声,“告诉他,绿化工程的事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我们法庭见!” 顾铖这才回过神来,男子口中那“方总”,说的必定是方铭。 “小伙子别急嘛,”顾铖掏出一包七匹狼,抽出一根递给那人,“方总把这块地的开发权转让给我了,现在这个工程是我在负责。我叫顾铖,幸会。” |
“哦,这样啊。”男子口气缓和下来,伸出一只手去接过顾铖的烟,“我叫聂青,是做绿化工程的。那个姓方的找我们公司做小区绿化项目的承包商,合同都签了,人却没影了。我买了那么多草种树种,现在要把我一脚踢开,那我的损失谁来承担?” 顾铖掏出手机,一边拨通方铭的电话,一边对聂青说:“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自称是方铭的秘书。顾铖将事情的经过大致描述一番,那头礼貌地回应:“不好意思顾总,方总已经辞职回美国去了。” “回美国?”顾铖感觉心中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女秘书轻声回道:“也就前几天的事。关于绿化项目的事,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方总以个人名义签订的合同,和我们荣达集团没有关系。很抱歉帮不上您的忙!” |
顾铖还想问个究竟,那头居然已经挂断了电话,话筒内只传出“嘀嘀”的盲音。 “顾总,”聂青将抽了一半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姓方那小子逃了,您不会坐视不理吧?” 顾铖回过神,快速捋顺了思绪,笑道:“聂总,您也听见了,和您签订合约属于方铭的个人行为,那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啊!” 聂青一听,刹那间眯起眼睛露出凶相:“行啊,你们这些有钱人,就他妈会坑我们老百姓的钱!告诉你,要是你们不把预付款交了,那我就一天闹一次,闹到你们肯交为止!” 李工头来了脾气,吼道:“我说你有没有脑子?这明明不关我们的事,你跟我们杠什么杠?简直是个死赖子!” 聂青闻言气红了双眼,冷笑道:“好好好,欺负人是吧?兄弟们,抄家伙!” 此话一落,人群中跃出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握着铁锹斧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
顾铖眼见要出事,连忙陪笑脸:“聂总聂总,您别生气,我们有商有量的多好,干嘛非要动粗呢?” 聂青朝地上啐了一口,喝道:“商什么量?不给钱我们就闹,就这么简单!” 顾铖看这莽夫凶霸霸的样子,心中暗道:只怕今天免不了要给那姓方的擦屁股。算了,就当破财免灾吧! 正欲上前与聂青商量价钱,意图把损失降到最低,谁知李工头突然一声暴喝:“闹就闹,怕你?” 话音甫落,工人们支持的声音如雷般响起:“跟他打,谁怕谁啊!” 顾铖连喊几声“安静”,竟都被工人们的声音压了下去,眼看场面就要失控。顾铖暗忖这样的场面自己已无力回天,只得退出人群,准备报警。 谁知聂青见他要走,厉声喝道:“别跑!”接着单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领子。 李工头见状忙上前阻挠,挥出一拳,正巧打在聂青的鼻梁骨上。聂青吃疼,手稍稍松了下,就这空档,顾铖便摆脱了他的控制,从人群里逃了出去。 |
场面完全失去控制,众人大呼小叫,打成一团。聂青那几个手下虽然彪悍,但弱在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得四散逃窜,只剩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和一个纹着花臂的胖子在负隅抵抗。 一名大汉跑到人群外围,本打算跳上栅栏逃出去,谁知却被四名工人左右包抄,他穷途末路,只得就地拔起身边的一根木桩准备与来者拼斗。 顾铖一看他手上的木桩,惊得几欲昏厥过去。原来那根木桩不是他物,正是用来挂紫符的固定物。此刻那张紫符已不知去向,空留一根木头——徐祝力苦心设下的局终究还是给破了! 正当顾铖呆呆出神之际,半空里传来一声惨叫。顾铖朝声源望去,只见左侧一圈人正慢慢散开,各自表情惊诧不已,像见到了异常可怕的事物。顾铖心中一沉,急忙奔到人群当中,霎时惊得倒吸一口气。 只见李工头倒在地上,头上一个大窟窿,正在汩汩冒着血。顾铖心里明白,看着伤势,李工头绝对活不成了。 |
“这……这不怪我,是他自己踩空,撞在了石头上!”聂青手下那染着黄毛的小伙像发疯一样指着尸体大叫。 顾铖瞥向一名年轻的工人,颤声问道:“他自己撞的?” 那名工人吓得不轻,良久才回过魂来,颤巍巍地点点头:“他……他绊倒了,就……就撞……撞……” 顾铖正欲说话,忽听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女声:“顾总,不得了了,那符……” 顾铖回首一望,原来是负责给工人做饭的王玉花。此时,工人之中有人突然低声道:“快把尸体盖起来,别让王嫂子瞧见!” 顾铖这才想起来,死掉的王工头,正是王玉花的男人。顾铖本想脱掉外衣将尸体掩盖起来,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只听王玉花低呼一声,不顾众人阻拦,挤进了人群…… 王玉花的悲号持续了十分钟。她抱着李工头鲜血淋漓的头颅试图唤醒他,质问工人们自己的丈夫原本好好的,怎么在短短半小时就送了命。顾铖不断安慰她,生怕她再把事情闹大,可王玉花显然已经丧失理智,眼看就要到崩溃的边缘。 |
此时,一名工人拎起黄毛的领子,将他狠狠扔在王玉花面前,喝道:“全怪这小子,要不是他来闹事,王头就不会死!” 王玉花一听,眼中散发出阵阵凶光,一把扯住了黄毛的头发,近乎尖叫着说:“是你,你害死了他!” 黄毛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不是我,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他死命从王玉花手中挣脱出来,踉跄地爬起,准备从人群中冲出去,岂料正好踩中一块沾了血的石头,脚下一滑,一个后仰摔了下去。 众人先是听到一声骨头断裂之声,接着就看到黄毛仰头倒在撞死李工头的那块石头上,一动不动了。 “邪门了!”人群中发出惊呼声,人群再次纷纷退散。 王玉花抱着李工头的尸体呆若木鸡,口中喃喃念道:“死了,都死了!” 顾铖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有气无力地对工人们道:“千万别……别报警!”接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顾铖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睁眼一看,两个人影由远及近,正在缓缓向他飘来。顾铖想起身看看究竟是谁,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完全动不了。 人影越来越近,他总算看清了他们的面貌:无神的双眼,惨白的面色,最重要的是,两人头上均有一个血窟窿,正在汩汩冒着血。两人张开双臂,露出森森白牙,一步步朝顾铖逼近,口中含混不清地念着:“还我的命来!” “啊——”顾铖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顾总!”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顾铖惊了一大跳,反手就朝声源打了一掌。只听一声尖叫,一名红衣女子倒在地上,捂着被打红的脸惊恐地看着顾铖,原来是王一涵。 顾铖赶忙扶起她,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王一涵惊魂未定,战战巍巍地说:“有……有七八个小时了,医生说您是高血压急性发作。顾总,您别担心,事情都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顾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王一涵点点头,说道:“您昏过去不久,董总过来了。他先是请医生过来做尸检,确定两个人已经死亡,然后把尸体就地火化,然后把参与事情的所有人召集起来,挨个儿发钱,然后签保密合同,这事总算给盖住了。”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王玉花和聂青还是闹,但是董总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跟他们聊了一会,几个人居然安安静静从棚子里走出来了。” 顾铖急切道:“他跟王玉花他们说了些什么?你没听到?” 王一涵摇摇头:“没有,董总不让我进工棚。” “不让进?”顾铖的心蓦地揪紧,“项目刚起个头就死了两个人,要是这事传出去,等着我的就该是警察了。这么久没动静,看来这事的确被董毓昆压下来了。但毕竟人命关天,他到底用什么办法堵住了王玉花他们的嘴?” 王一涵再次摇头:“当时现场太乱,我光顾着安抚受惊的工人了,董总说他有办法,我也就……” |
顾铖摆摆手:“算了,这事我亲自问他。” 王一涵应了一声,低下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顾总,工人们说工地有邪祟,都不太愿意干下去了,我们要不要再把徐天师请来,做个法什么的?” 顾铖叹口气:“上次做法已经耗尽他的修为了,不知道他还肯不肯来。” 王一涵仿佛是受了传染,跟着叹了口气:“经过这件事,大家都挺信他的。依我看,就请他来做做样子也好,否则那些工人咱们留不住。” 顾铖点点头:“好,死马当活马医。你去请吧,他要是提什么条件,先答应下来再说。” 王一涵应诺,准备了一下便同顾铖告辞出门。可她刚一打开,脚步却停住了,接着口中发出一声惊噫。 |
“这是什么东西?”她弯下腰,从地上捧起一样东西。 顾铖快步上前一看,原来是个礼盒。只见它通体红色,像淋了一层鲜血;中间是一个用碧蓝色丝带扎成的蝴蝶结,有如魔鬼的双眼闪着蓝色的光。 “谁送来的?”顾铖喃喃自语,不禁抻着脖子向外瞧去。黑黢黢的走廊静得像夜里的坟墓,除了白炽灯偶尔的闪烁,半点动静也没有。 顾铖探出微微颤抖的手,将那蝴蝶结打开,掀开礼盒的盖子。在此之前,顾铖在脑中已勾勒无数次即将看到的东西——带血的断指、连着神经线的眼珠、恐吓信,甚至炸弹。但他却万万没料到,躺在盒子里的是这样一件东西…… 一盘磁带。 |
第六章:刘旸 1990年3月28日 刘旸觉得,自己看到的并非真相。 昨晚,他明明听到“鬼”们拖着东西向一楼东边移动,可眼下他看到的却是一排尘封多日,被铁锈腐蚀的大铁门。他矮身仔细查看了一楼所有房间的门锁,发现没有半点被打开的痕迹,尘埃满布的地上也没有任何脚印。那群鬼魅,真如无形的魂灵,悄悄经过,并未留下一米半粟。 如果不用怪力乱神之说解释这件事,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抹去一切行动痕迹的?刘旸一只手捏着下巴,盯着地面伫立良久,但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他懊丧地走出门,流动的冷空气冻得他一缩脖子。昨晚他整夜没睡踏实,小五那小家伙有踢被子的习惯,小脚丫蹬来蹬去,一会儿在刘旸肚子上,一会儿又在脸上,那么大的被子简直盖不住他。此时气温最低,他踢了被子怕是要感冒。 |
想到此处,刘旸返身往楼里走。没几步,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冷不丁地说:“别去了,弹珠在照顾他。” 刘旸不看便知是扫地爷爷。他旋身笑道:“老人家会读心术吧?一眼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扫地爷爷面如冰霜地站在晨光之中,对刘旸招了招手:“你跟我来!”说罢,也不等刘旸跟上,转身消失在门外。 刘旸箭步冲出去,见扫地爷爷提着拖布水桶一个转弯走到后院。刘旸本来暗自打算趁机问问“鬼”的事,谁知老头子脚底生风,纵使他一路小跑也难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操场,拨开密密层层的灌木林,来到一条小路上。刘旸此时才发现,孤儿院后面还有个树林。此地野花蔓草疯狂生长,和参天巨树相得益彰。奇怪的是,这里的一树一草极为高大,看得刘旸不禁暗自咋舌:这里的植物怎么好像比外面的大了整整一倍? |
树林后面是一条小溪,源头应该是南边的咏翠山。潺潺溪水流经人工垒砌的石道,水烟氤氲,被熹微的阳光一照,形成一道微型彩虹。 扫地爷爷将拖布杵在溪水里漂洗,冲散了彩虹。刘旸心中甚觉可惜,微微皱了下眉头。 “老人家,你每天都要把楼道拖一遍吗?”刘旸说。 “嗯。”老人心不在焉地回答。 撒谎!刘旸心里说。 “哦,看来这地方风尘很大呀,”刘旸将话题引向自己的疑问,“五号楼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话落,老人拿着拖布的手顿了一下,他转身冷冷望着刘旸:“嫌灰大你可以自己清理,住在这里的人不能吃白食!” 刘旸听罢心头猛地蹿上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尽力压了下去,从老人手里夺过拖布,嬉笑说道:“那当然,以后这种杂事就交给我吧!” 他学着老人的样子漂洗拖布,可溪水甚潜,拖布一放进水里就直接捅进水底,激起浑浊的泥沙,反而越洗越脏。 |
“老人家儿女都不在身边吧?”刘旸若无其事地拉起家常,以掩盖自己的笨拙。 老人言简意赅地说:“没结过婚。” 刘旸笑道:“孤儿院里的孩子都乖巧得很,怎么不领养一个?” 老人道:“领养一个就顾不得其他的。” 刘旸马上接道:“老人家心真善。昨晚我看你哄二道杠睡觉来着,说来也奇了,那孩子显然是魇住了,可你三言两语就给哄睡着了……” 话没说完,却被老人截了胡:“不是被魇住,那孩子是真的看到了。” 刘旸立即想起小五拍着手叫“鬼来了”的情景,不由咽了口唾液,干笑道:“您可别吓我!” 老人阴恻恻一笑:“你都呆了一晚,还不信?实话告诉你吧,这里在日据时期,原本是个日军的兵工厂。日本投降以后,日军就把招来的中国长工活活封死在墙里。那群长工死得太惨,怨气淤积几十年不散,一到晚上就开始闹动静。小孩子天生有阴阳眼,能看到那些邪祟,昨晚二道杠……就是看见啦!” |
他每说一句话就逼近刘旸一寸,刘旸一脚踏在溪边的石头上,眼看再有一步就要下水。他嘿嘿一笑,转了个身,挪到老人侧面:“老人家真会讲故事,难怪孩子们都喜欢你。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几岁的孩子看到邪祟,吓都吓死了,居然能被你几句话就哄睡着,这事也挺奇怪的。” “奇怪?”老人皱起的眉头形成一个“川”字,“你觉得我在骗你?” “这倒不是,”刘旸意味深长地一笑,“只是我这人天生不信邪,所有事,不管表面上看来多匪夷所思,背后必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哼!”老人沉声一笑,听得刘旸一阵胆寒。接着,他看到老人慢慢走了上来,再次将他逼近溪边。 “那么,就让你信一次!” 老人的声音如同纶音,刘旸脑中“嗡”一声,眼前倏忽闪过一道白光,跟着居然失去了意识,但见老人嘴皮翻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
刘旸再次醒来,是因为额头的一阵剧痛。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溪水里,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牙齿咯咯打颤。 此时,树林那边传来一阵尖声尖气的嬉笑声。刘旸警觉起来,沉声喊道:“谁?” 一棵桦树间探出一颗圆圆的脑袋,眉眼一挑,又缩了回去。刘旸看到那是个孩子,心中顿时一松,柔声说:“调皮鬼,看到你啦!” 孩子怯生生从树叶间探出脸来,小嘴一嘟,对旁边的一棵树说:“他看到咱们啦,都怪你!” 刘旸看那孩子虎头虎脑,虽年少,但眼中精光炯炯,脸型棱角分明,英朗不凡。 此时,旁边的树悉悉索索发出响动,另一颗小脑袋从树杈子中冒出来,委屈地说:“不怪我,我都在树上面数数,动都没动!” 刘旸定睛一看,那自称“没动”的孩子原来是小五。他佯装生气,说道:“是小五吧?爬到树上想当小猴子呀?快下来!” |
小五与另一个小孩闻言赶忙从树上溜了下来,双双垂头嘟嘴来到刘旸面前,样子的确像两只小脏猴,看得刘旸想笑。 刘旸板起面孔,用袖口替两个孩子擦去脸上的灰尘,诘责道:“以后不能再上树了,万一摔下来变成憨仔怎么办?” “憨仔!”两个孩子嘻嘻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刘旸问那个陌生的孩子。 孩子吸溜了下鼻涕,笑道:“我叫弹弓,小五是我媳妇!” 小五急了眼,奶声奶气地喊道:“谁是你媳妇了?你那天玩弹珠作弊,我……我……” 弹弓做了个鬼脸,大声叫道:“你就是,你就是!你自己说的,我赢了弹珠你就当我媳妇!” 小五窝了气,在一旁气鼓鼓地不说话。 刘旸哑然失笑:“院子里那么多小女孩,你怎么偏要找小五当媳妇?” 弹弓昂起脑袋:“他长得娞呗,其他女孩比不上他。” |
刘旸摸着小五的脑袋道:“我们家小五可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不能当人家的媳妇,对不对?” 小五破涕为笑,重重点了下头。 刘旸瞧了眼溪水,问两个小孩:“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扫地爷爷?” 小五和弹弓双双摇头,浑没当回事,不久又打闹起来。刘旸默默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水,呆呆看了半晌,突然脑中一道闪电——他终于知道五号楼地上的灰尘是怎么来的了! 其实道理非常简单,用拖布蘸着浑浊的泥水在地上拖几遍,待泥水干了之后就会在地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就跟很久没有清理一般。 刘旸直起身子看着隐匿在树林后若隐若现的孤儿院,心中暗想:这个扫地爷爷满口谎言,并且身怀异术。他是怎样用三两句话让二道杠睡着的?又是怎样让自己失去心智,掉入溪流的?又为何隐去“鬼”的脚印?此人身上有太多秘密,心思颇为缜密,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
但他同时又松了口气,因为总算今天证明了这些事件背后并没有所谓的“鬼”在作祟。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破绽! 他一抬腕,见表上显示时间已近当午。他唤了两个孩子回去吃饭,不料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不吃!我们还要去探险呢!” “探险?”刘旸狐疑地环顾四周,“有什么险可探的?” 弹弓神秘地眨了下眼睛:“不告诉你!” 刘旸求告好久,保证不会泄密,才将两个孩子彻底说通。三人进入树林朝东边行径,踏过干枯的枝丫和软滑的淤泥,走了将近一刻钟,来到另一片灌木林前。 弹弓撩开坚硬的树枝,对刘旸挤眉弄眼道:“叔叔,你滴开路开路滴!” 刘旸笑道:“好,我滴开路开路滴,你们滴,后面跟上滴!” 矮身钻进灌木丛,刘旸发现这里有一条高约一米的通道,地面上乱枝相枕,显然是有人用工具打通的路。 |
“这是你们弄的?”刘旸问。 弹弓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也是昨天才发现。” 刘旸向小路尽头望去,眼中暗光暝瞇,不知道通往哪里。三人鱼贯钻进洞中,沿着小路前进,刘旸越走越发觉不对,这条路既然是给人走的,怎么七拐八绕,仿佛故意想让人迷路。 果然,走了将近半小时,光线越来越暗,可前面的路却已经断了。刘旸叹了口气,说道:“没路了,往回走吧。” 三人原路返回,又走了一刻钟,弹弓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左前的一棵树道:“我们走过这里。” 刘旸看到树皮上有一道新疤,想起那是弹弓刚刚用自造的弹弓打的。刘旸方向感不错,不管多复杂的地形都没迷过路,可今天却像遇到了鬼打墙,居然会在原地打转转。 他命两个孩子在原地等候,自己则四处转悠了一圈,用手表对准太阳。他心知十二点刻度和时针之间的夹角,其上作一条中线,所对的方向就是正南。 |
经过定位,他终于意识到,刚刚走的路被人做了手脚。此地被灌木遮蔽,很容易迷失方向,此人深知这一点,于是将路修得七扭八拐,还在沿途分出几条岔路,这样就愈发难以辨别正途,自然会迷路。 刘旸冷哼一声——如此处心积虑,想来必定又是扫地爷爷的杰作! 他回到原地,严正警告孩子们一定要跟紧,只要稍一分神,很可能就会迷失在灌木林里。孩子们哪里敢怠慢,紧紧跟随刘旸的脚步原路返回,不久便走到刚刚经过的一条岔路口,选择另一条路向南边走去。 不到十分钟,一股浓郁的焦糊味突然间钻进刘旸鼻翼。他拨开面前的灌木,惊见一个庞然大物立在自己面前。那是一幢十来米高的楼,中间应该是空的,还有袅袅白烟从楼顶飘出。 刘旸心中沉吟:这里怎么会有座大烟筒呢? |
正出神,两个孩子已经蹦跳着跑到烟筒旁边玩耍。刘旸心中一紧,赶忙唤了二人回来,连哄带骗让他们待在原地,而后只身围着烟筒走了半圈。这巨物还散发着热度,表明它尚在服役期。可组成它身体的灰砖,以及砖缝里的灰烬却试图告诉刘旸,它年头可不小,起码有四十几年的历史。 就在刘旸来到烟筒正后方时,忽然在墙体上看到三个硕大的字“溶鉄炉”。他愣了半天,以为造炉子的人将“熔”错写成了“溶”,忽而脑中一个激灵,想起扫地爷爷说过,这里曾是日军的兵工厂。 难道上面的文字是日文? 他又绕到正面,见这里有一道铁门,已被烟火熏得焦黑。一开门,顿时一股热风如千军万马般从小小的铁门涌出。刘旸赶忙闪身躲过,待热气散尽,才用袖子捂住口鼻钻进门内。 借着头顶的微光,他看到四周一片焦黑,地面上热气蒸腾,将灰尘赶了上来。细小的黑灰无孔不入,呛得刘旸咳嗽不止。 |
他用脚刨开灰烬,看到裸露的地面如一道地狱的裂口,正在对他狞笑。他退后几步,将四周打量了个遍,发现除了黑灰,这里别无他物。这座日据时期的炉子经历了几十年变迁依然耸立不倒,难道还在使用?但地上的黑灰又显示此炉已不再用来冶铁,那么这些黑灰到底是烧什么剩下的?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小撮粉末放进口袋里,然后走出门去。弹珠与小五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福地,哪里肯乖乖待在原地,早跑得没了影,刘旸喊破了喉咙才将他们招来。 小五指着东边说:“叔叔,那里还有好多房子,高高大大的。” 弹弓插嘴道:“房子里还有好多铁做的东西,二道杠说,铁能卖钱!” 刘旸正颜道:“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你们记住了,回去以后千万不能跟别人提到今天的事,尤其是扫地爷爷。还有,以后你们不许再来这里。” 小五扁起嘴:“为什么?” 刘旸做了个狰狞的表情:“这里呀,有狼!” |
当三人回到孤儿院时已近傍晚,刘旸怕扫地爷爷问起来两个孩子必定穿帮,便与他们串词,规定所有人只说去了市里。 一到操场,扫地爷爷便箭步冲过来,怒瞪着眼睛质问刘旸:“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刘旸笑道:“去了趟市里,给孩子们开了个小灶。”说罢偷偷冲两个孩子挤了挤眼睛。 弹珠机灵,当先上前一步说:“是啊,叔叔给我们买了糯米鸡,可好吃了!” 扫地爷爷嘴角一扬,慈和笑道:“哦,糯米鸡呀,那你给我说说,糯米鸡一般包几张粽叶?” 刘旸一听,心道糟糕。 弹弓搔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两张?” 刘旸偷偷摇手,弹珠见了忙改口:“不对,是五张!” 扫地爷爷面色一变,恶霸霸地给了弹珠一个脖条儿,骂道:“蠢货!糯米鸡是荷叶包的!” 弹珠摸着被打红的脖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哭。倒是旁边的小五咧开小嘴“哇”一声嚎了起来。 |
刘旸心疼,抱起小五安慰:“小五不哭,叔叔明天给你买荷叶包的糯米鸡,还给你买粽叶包的肉粽,好不好?” 可小五依旧哭个不停。 扫地爷爷动了恻隐之心,摆摆手道:“都回去吧,我跟叔叔有话说。” 弹弓依言带着哭嚎不止的小五离开,扫地爷爷见他们走远,又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表情,对刘旸说:“你在炉子里发现了什么?” 刘旸一愣:“您……您怎么知道?” 老人用脚尖踢了下刘旸黑漆漆的鞋子,道:“这还看不出来,你当我瞎吗?” 刘旸沉声道:“所以,灌木林的那条路是你修出来的?” 老人冷冷道:“不是我修的难道是你修的?” 刘旸刚想说话,却被他立起的一只手掌拦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就自己去弄清楚。” 刘旸再也遏制不住怒火,脱口说道:“那座日军的大炉子,即不炼铁也不炼钢,地上却一堆黑灰,为什么?还有,那群来献爱心的大人,明明深恶痛绝,却偏要装一副济事菩萨的嘴脸,为什么?最后,你和这群孤儿非亲非故,一把年纪不在家里待着却来义务照顾他们,为什么?” |
刘旸一口气道出心中所有疑问,顿时觉得舒畅很多。老人不发一语,嘴角微扬牵动清癯面庞的肌肉,形成一抹怪异的微笑。 刘旸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想起自己早上莫名其妙落水的情形,不由后退两步,喝道:“你……你要做什么?” 老人探出一只手搭在刘旸肩上,柔声道:“放松,你现在很安全……” 手掌的温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温度传导进刘旸的四肢,进而扩散至全身,融融暖意让刘旸睁不开眼睛,只想睡觉。他的大脑传递出指令:就睡一分钟,一分钟而已…… 可刘旸觉得,这一分钟比自己想像的要漫长许多。因为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下室的床上! 他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飘进伵景小区的烟雾的源头,正是那日军遗留下来的炼铁炉。可废弃多年的炼铁炉为什么会重新运作起来?那个会“妖法”的怪老头用炼铁炉来做什么?树林里的植物长势异常,是否受到了炼铁炉辐射的影响? 但这些问题刘旸都毫无头绪。 坟冢一样的孤儿院,神秘的炼铁炉,身份不明的志愿者,古怪的扫地爷爷……太多太多诡异万状的人、事、物挤进刘旸的脑袋里,令他头痛欲裂。他疲累地起身,揉着太阳穴想:时间紧迫,到底从哪里着手调查? 就在此时,他倏然想起自己口袋里的黑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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