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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紫玉钗街诡怪传说——带你走进旧时青楼女子的梦魇[第50页] |
作者:smmzn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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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新。 —————————— 莫先生怒道:“连这样小的孩子也要下这样的毒手,可想而知你为人处世是个什么样子!别的不说,你若是再来欺凌这沉沉,你也便回家养老去罢!烟雨阁庙小,供不起您这样的大菩萨!”说着带着那被唤作“沉沉”的孩子扬长而去。 “哎呀,老天爷啊!我这把老骨头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唷……”罗妈妈登时委屈的大嚷起来,几个丫鬟忙劝道:“罗妈妈,也万万不要伤心,莫先生脾气向来是急的,您且不要当真,少不得过个一时片刻的,等莫先生想明白了,兴许便来与您赔礼了!” “就是说呢!烟雨阁全然是妈妈在操心,莫先生管理起来,定然也离不开您的!” 我忙也跟着插嘴道:“罗妈妈,您且消消气……” “放屁!”罗妈妈突然一腔怒火撒到了我的头上,指着我骂道:“要不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跟着参合,也没这么多事!你且等着吧,收拾完了那小王八蛋,早晚轮到你!” 一个丫鬟忙道:“罗妈妈,这可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梅菜连话也没跟着说上几句,怎地连着她也得罪了您了?” 罗妈妈怒道:“不知道怎地,瞧见她我这心里便有气!好不招人喜欢的一个呆丫头!” |
我一听,只得闭嘴不语,免得更是冲撞了罗妈妈,火上浇油,闹的大家都跟着倒霉。 丫头们又是劝又是哄,这才将罗妈妈劝回去。 我想起鸳鸯姑娘房里的点心还未送去,忙不迭提起了篮子往楼上跑了去。 待到了楼上,但见鸳鸯姑娘正在静心的学着画兰花,鸾儿有模有样的研磨墨汁,屋里墨香扑鼻,倒也教人心旷神怡。 我摆好了点心,鸾儿笑道:“方才听说罗妈妈遇上了那小混世魔王,也算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可一世的罗妈妈也有了对手,这可当真有好戏看了。” 罗妈妈素来管教严厉,在丫鬟并姐儿中的口碑并不好,今日这一场闹剧,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称快。 我一看鸾儿像是知晓内情,忙问道:“鸾儿姐姐,不知道今日是怎地回事,莫先生怎生往烟雨阁带了一个小孩儿来?” 鸾儿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儿叫做沉沉,可是莫先生新认下的干孙子呢!” “莫先生认的孙子?”我愈加迷惑起来:“怎生莫先生不声不响认起了干孙子来?那小孩儿何处来的,可是莫先生亲戚家的孩子么?” |
“这个倒是不曾听说。”鸾儿支着下巴道:“倒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也怪出奇的,之前从没见过这个孩子。不过你瞧见了罢?生的确实惹人怜爱。” 我点点头:“身板也壮实的很,刚才他冲出来,将梅菜我都撞了一个跟斗,自己竟然还稳稳的站着,倒是练武的好材料。” 鸾儿听了,笑道:“他不光是壮实,他还能吃呢!你是不知道,后厨帮忙的二丫偷偷跟我说,那沉沉一餐饭,竟然吃了三四只熏鸡,配着一小盆的米饭,还带数不清的点心,莫先生为着给他寻些个塞牙的零食,竟然还去街上给他买了五十个炸糕,也一扫而空,可不是罕事么?” 我瞪大眼睛:“原来莫先生中午买的那五十个炸糕,竟然是给那样一个不过五六岁小孩儿吃的?” “是啊!”鸾儿连连点头:“怎么样,出奇罢?就算你这个龙神使者,见多识广,想必也没听说过的。一个壮汉都未必吃的下那许多东西。可是沉沉狼吞虎咽下去,非但不曾撑坏了肚子,倒是跑跳的更欢实了。” “简直难以置信嘛!”我咂舌道:“怪道那样有力气,连罗妈妈用那鸡毛掸子打他,只把鸡毛掸子打断了,他却毫发无伤。” |
“由不得你不信,”鸾儿道:“这孩子天赋异禀,铜皮铁骨,你也看出来是练武的材料了,将来说不能能做一个威猛的将军,冲杀在敌营里面,威风凛凛的呢!瞧他那模样,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我连连点头,心想,这个孩子不知何处出身,改日一定得问问莫先生去。 这几天那沉沉的事迹,惊动了整个烟雨阁上下,因着罗妈妈忌惮着莫先生,并不敢再来教训沉沉,便总是指使丫鬟小厮也莫要理睬他,任凭他在烟雨阁里来回玩耍,只做瞧不见,泥里地里的任他耍玩儿,连管也不管。 可是这一不管,沉沉倒更是撒了欢,这几层楼的烟雨阁,没有他扒拉不到的地方,没有一个姐儿的绣房他不曾闯进去过,所幸他着实招人喜欢,因为胃口奇大,各位姐儿房中的点心,他也没少吃过,但是却从不见他嚷着撑得慌,一天到晚安然的抚弄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在烟雨阁安然的玩耍,居然也成了烟雨阁的一道景致。 我也十分喜欢沉沉,每次送点心来,总偷偷留下一点给沉沉解馋,是以沉沉倒是也喜欢我,每次远远一瞧见我,总奶声奶气的跑了来,伸着带酒窝的胖手要点心吃。 |
因为没人知道沉沉是从何处来的,我便问他:“沉沉,你们家在哪里?” 沉沉便歪着头想了一想,接着咧嘴笑道:“不记得啦!沉沉只记得爱吃肉!” 我又问:“那还记得你爹娘么?” 沉沉摇摇头:“不记得啦!沉沉只记得爱吃肉!” 说来说去,只记得吃肉。 见了莫先生,我便打听道:“莫先生,这沉沉是您从哪里带来的?” 莫先生神神秘秘的说:“这可说不得,老夫还指望着多一个孙子养老送终呢!从此以后,沉沉就是老夫的亲孙子!谁也莫要再提起他从前的事情,免得他将来有外心,知道吗?” 我只得点点头,腹内却狐疑不已,这下子,沉沉不当真成了来路不明的孩子了么? 这一日,我刚要进烟雨阁,却见一个慌里慌张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满脸惊惧,步履不稳,身上穿的青布大褂上居然还沾满了斑斑的血迹,正急急的冲着我嚷道:“梅菜,梅菜,你来的正好,可救救救救哥哥吧!” 我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忙问道:“这位哥哥,您这是怎地啦?” |
那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梅菜……梅菜,我正要寻你,所幸遇见了!不好了……妖怪!他,他原来是妖怪!这烟雨阁里出了妖怪!” “甚么妖怪?”我给唬了一跳,连声问道:“这位哥哥,究竟出了什么事了?衣服上这些个血迹又是怎么来的?” 那小厮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道:“我……我来正是为着这些个血迹啊!你等我从头跟你说!” 我连连点头:“究竟是什么样的妖怪,竟然把哥哥伤成了这个样子?” “我?我没事,多谢挂心!”那小厮忙道:“还好,还好,这些血,并不是我自己的血……” “啥?”我越发糊涂了:“难道烟雨阁里竟然有杀人的不成?这血迹又是哪里来的?” 那伙计急慌慌的说道:“不是,不是,这全然是因为着,那个叫沉沉的小孩儿,是个妖怪!” “伙计哥哥,你莫不是在说笑?”我委实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句话来:“沉沉怎么会是妖怪?” “是真的!你……你不知道,那个叫做沉沉的小孩儿,那股子力气,就算说他不是妖怪,都没人相信!还请你速速去请示了龙神爷,将那妖怪捉了起来罢!”那伙计见我不信,愈加的焦急起来。 |
“您可把梅菜说糊涂了!”我见他着实是语无伦次,忙把那小厮让到青石小径旁边的石凳上:“这位哥哥,您先喘口气,慢慢说来。” 那小厮道:“还是因为今日里,我受了罗妈妈的命令,在外面捉了一条不会咬人只会叫唤的野狗来吓唬那沉沉,只想着给上次鸡毛掸子的事情,报仇,吓他,我,我便依言而行,捉了野狗来,守在沉沉平日里出入的地方,撒了开来,结果,结果就……” “结果怎地啦?”我急道:“那样小的孩子,野狗这种动物咬不咬人哪里是说得准的!若是给狗咬伤了,可是要受影响一辈子的!这罗妈妈,未免也太……沉沉呢?沉沉现在在哪里?他没事吧?” 那小厮拉扯着我,道:“不是我心狠,是我宁愿见那狗伤了沉沉,也不,也不想是沉沉伤了那条狗!” “你说啥?”我 瞪大了眼睛:“你说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儿,伤狗?” “千真万确!”那小厮道:“我亲眼看见的!我当时躲在后面观看,只等着那野狗若是咬人,便上去捉回来,也只是想遵从罗妈妈的意思,吓唬吓唬罢了,那样的小孩儿,谁会眼睁睁的瞧着他给狗咬的?可是只见沉沉见了那野狗,非但不害怕,倒是高兴的很,那野狗看到了沉沉,反而吓得趴到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只呜呜的叫着,像是十分害怕,沉沉却不以为意,竟然伸手拉过了野狗,一把便将野狗生生撕成了两半儿!”说着把衣服的前襟拉出来:“你瞧瞧,你瞧瞧溅出来的血有几迟远,连我身上也沾染上了! |
血迹还是湿润的,看上去十分让人信服。我登时想起龙井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来:“事出反常必为妖”,可是那么讨人喜欢的孩子是妖怪,我委实不想相信。 是以我心里虽然沉了下去,但是仍嘴硬的问道:“想必沉沉吃得多,力大无比,见那野狗可怕,所以才……” 那小厮一听,捶胸顿足,接着说:“梅菜唷!哪里有那么简单!还有,还有更可怕的呢!我当时吓得腿软,走都走不动,眼睁睁又看着那沉沉将面孔埋在了鲜血淋漓的狗肉里,大吃大嚼起来!看那个阵势,别说是狗,连人都吃得下!我,我吓得几乎尿了裤子,沉沉吃着吃着,便瞧见了我,还直冲着我招手。你说。我敢过去么!少不得,也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才勉强死了命的跑了来,寻你捉妖!” 沉沉本来便来路不明,这下子,可更显得诡异了,紫玉钗街就是三界交叉的玄阴地,什么怪事也是不足为奇的。难不成,这次的沉沉也是龙井那妖薄之中逃出来的怪物? 我忙又问道:“哥哥,那,沉沉还在那里么?” —————————— 更完 |
来更新。 —————————— 那小厮点点头,道:“一定还在呢!那条狗也够他吃一会子的!” 我忙道:“还请哥哥带路,梅菜过去亲眼瞧瞧真切,倘若沉沉当真是……那梅菜一定上报龙神爷,求龙神爷庇佑平安!” 那小厮一听,忙带着我往后园里去了。 后园有一畦月季花,到了夏天便争妍斗艳,十分美丽,姐儿们清早都爱唤丫鬟过来掐花戴,那月季花后面有一陇沙土,形成了一个小草坡,沉沉时时在那个独身玩儿泥巴,滚得满身是土。 小厮正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指着那土坡,颤声道:“正……正是在那里!” 果然,在扑鼻子的月季花香里,我鼻端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我轻手轻脚的往沙土堆后面走,把头探过去一看,果不其然,地上只留着一小滩血和一堆杂乱的毛。 可是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厮根本没敢跟过来,只远远的躲在了香樟树的后面,随时准备撒丫子逃走。 我回身道:“哥哥,你且过来罢!这边早没人了。” 那小厮闻言,方才忐忑不安的走了过来,四处张望,瞧见了那一滩已经围着几只苍蝇的血,忙指着大叫起来:“怎么样!怎么样!就是这个!梅菜,你速速去求龙神爷罢!” |
我忙点点头,心里却犹疑不已,如果沉沉当真是妖怪,那便要给龙井收了去么?关在那走马灯里转圈,着实也怪可怜的。 那小厮心有余悸,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想想办法,便急匆匆的跟我告了别,一溜烟儿的跑到自己以为安全的地方去了。 “梅菜!你在作甚呢?”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身后莫先生的声音响起来:“也不嫌热!” 我回头一看,正是莫先生将沉沉牵在手里走了来:“快,老夫买了冰镇桂花酸梅汤,那滋味儿,嘿!你运气好,见者有份儿,你也过来跟着喝口解解暑。” 沉沉也笑道:“姐姐喝!姐姐喝!” 我望了一眼沉沉,但见沉沉依旧笑的天真无邪,忙问道:“沉沉,你方才在何处玩耍呢?” 沉沉甜甜一笑,答道:“沉沉在花园里玩耍,吃了肉。” 我周身顿时一抖,想到了那小厮口中的野狗,忙问道:“那……那你吃了什么肉?” 沉沉想了想,道:“不知道。” 莫先生嗔怪的说:“那么小的孩子,知道甚么这肉那肉的,左不过是哪个姐儿还是丫鬟瞧着他讨人喜欢,给一块半块的肉干儿吃,你放心,这孩子就是胃口好,吃不坏肚子。再不去喝酸梅汤,只怕冰块也化了,吃着没味道。” |
我忙点了点头,便随着莫先生往账房里去了。 账房里几个小厮正在往碗里分酸梅汤,见了我们来,笑道:“莫先生方才在窗子边上瞧见你在日头底下发呆,便好奇你又在瞧什么,难不成土坡旁边也藏着妖怪不成?” 我勉强笑笑,道:“哥哥们说笑了,做不多那月季花开得好,忍不住多瞧了会子。” 沉沉早爬到莫先生平日里坐的那太师椅上玩耍起来,一个小厮分给我一碗酸梅汤,果然酸甜爽口,桂花香伴着酸梅香,馥郁爽口。 莫先生给沉沉倒上了一碗,沉沉津津有味的喝下去,把头挨在莫先生胸口上,显得小猫儿似的,十分乖巧。 莫先生一瞧沉沉这样子,更是爱怜无比,笑道:“这样好的孙儿,当真是千金难换,老夫还是有福气的,日后指望着这孩子长大成人,也能是一个人才,从小看到老,这沉沉的饭量和力气,绝对不平凡。” 几个小厮一听,也纷纷逢迎起来,道:“莫先生着实有福气!这样的小后生,自然大有出息。” 沉沉也知晓众人是夸他,越发得意,胖胖的胳膊腿儿只猴在莫先生身上不下来,惹得莫先生大笑不已。 |
“莫先生!不好啦!”这时一个婆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伴着哒哒哒的脚步声,风风火火的传来,雨打似的拍着门,道:“莫先生,您可须得去瞧瞧去!” “怎么啦?”莫先生还没有享受够了沉沉带来的天伦之乐,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出了什么样的大事,急的门夹了尾巴似的!” 那婆子忙道:“您……您不知道!后厨之中,新买的那两头准备做酱牛肉的牛,死了!” “不过是一头牛死了,也要这样大惊小怪,”莫先生咂舌道:“你们平素里夸下海口,说什么烟雨阁的大小事物,交与你们,准能教老夫放心,现在牛死了,怎地便惊慌成这个样子!” 那婆子登时把一颗飘着花白头发的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连声道:“那牛似的不一般哪!莫先生,若是那牛不过病死或者给厨子杀了丫还好了,可是那牛的模样,可着实骇人,竟不知晓被甚么东西咬死的!” “你说什么?”莫先生豁然抱着沉沉站了起来:“荒唐!牛是多么大的一头,整个烟雨阁,连那猫狗都没有几只,哪里出的来能咬死牛的!你说是咬死的,那是甚么东西咬死的?” |
“你说什么?”莫先生豁然抱着沉沉站了起来:“荒唐!牛是多么大的一头,整个烟雨阁,连那猫狗都没有几只,哪里出的来能咬死牛的!你说是咬死的,那是甚么东西咬死的?” “不知道哇!”那婆子急的直跺脚:“莫先生,那牛身上全然是伤口,都像是利爪抓挠出来的,而那牛咽喉早被撕裂开,鲜血流了一地,牛身上也面目全非,肠穿肚烂,下水流了一地,而唯独那牛心,竟然不翼而飞了!” 莫先生一听,脸色发白,忙问:“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婆子忙道:“那牛不过买了三日,因着大师傅没空,一直也不曾料理,便用麻绳栓在了后园里,昨日大师傅还怕饿瘦了,教伙房里的小厮喂了饲料,可是今日再去,那牛便已然… “快!快带老夫过去看看!”莫先生气急败坏的说道,那婆子连声应下,莫先生便将沉沉牵在手上,风风火火的随着那婆子去了。 我一听,出了这种事,心里自然疑虑更深,端着酸梅汤的碗也跟着跑了出去。 及至到了那后厨房,只见与后厨房一墙之隔的后园里,正倒卧着两头小山似的死牛。 那两头牛浑身血迹斑斑,周围已经围上了苍蝇,身下全是干涸的深褐色血,将草皮都洇过去了。牛身上是惨不忍睹的抓痕,那抓痕力度很大,透过坚韧的牛皮,牛肉,可以约略看到森森白骨,而牛的喉头已然碎裂,周边的肉像是被甚么啃咬过了,留下了参差不齐的牙印儿。 |
而牛腹早给破开,肚肠流了一地,散发着浓浓的腥气。 “这……”莫先生几欲呕吐,强忍下来,按了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牛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伙房的一个师傅怯怯的踱过来,道:“莫先生,我们也不知道!只见着今日里该牵着牛料理的时候,便发觉这牛,这牛已然变作了这幅模样……” “这是何时发现的?”莫先生闭了眼睛,又问道。 “刚刚才发现的……”那个师傅指着一个小厮:“他,他瞧见的,这牛也一直是他喂养的。” 那小厮听了,忙道:“莫先生,小的方才是来拉牛到后厨院子里请大师傅宰杀的,没料想,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小的吓得也魂不附体……” “这牛一直是你照管着?”莫先生忙问:“那你可曾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响动?” 那小厮吃了黄连似的一脸苦相:“小的只是按时喂养,其他的时候,小的也不曾发觉有甚么异常之事啊!” 莫先生深深吸了口气,结果又被血腥气给呛得直犯恶心,干呕了几声,方才道:“那其他人呢?出了这种事,你们全然不知道么?” |
其余的几位大师傅面面相觑,也说不出甚么话来。 “也罢也罢,”莫先生只好对众人问道:“你们可有谁能瞧出来,这牛,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个年纪稍长,头发花白的大师傅犹豫了一下,站出来说道:“莫先生,小人倒是觉着,这牛,像是给甚么猛兽给攻击了,咬死了一般。” 莫先生忙问:“那可能瞧出来,是个甚么猛兽?” 那大师傅答道:“这个,小的便瞧不出来了,只是牛身上的抓痕,牛咽喉的撕裂,只怕不是普通的野兽能弄出来的……” 莫先生一听,急的五内俱焚,忙道:“这烟雨阁,竟然出现了这等骇人的野兽不成?这可怎地好,烟雨阁上上下下,百十条人命,数不清的恩客,岂不是全数都笼罩在了危险之中?” 那花白头发的大师傅忙道:“莫先生,您也先不要急,这事情总的一步一步调查……” “现在不急,什么时候能着急?”莫先生攥着拳头道:“你说说,这次是吃了牛,下次倘若是吃了人,可怎生了得!若是烟雨阁再出了人命……那生意还怎么做?哎呀,老天爷,又在怎样的耍弄老夫啊!” |
一众人听了,紧着劝莫先生,可是人人虽然强忍着,可是还是勉强能看出都笼罩着些惧色,可想而知,能把牛弄成这个样子,掏心挖肺的,必然杀起人来,更是小菜一碟,我偷眼望着一脸懵懂的沉沉,心内却是十分的紧张,沉沉不是说了,他方才,在后园里吃了肉,加上那小厮说的话,还有一地狗血狗毛,难不成当真是沉沉…… 莫先生眼看着急火攻心,又是忧虑,又是惊惧,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地上,那头发花白的师傅忙搀起莫先生来,道:“莫先生,事情总能过去的,小的倒是搜索枯肠,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甚么。你有办法?”莫先生一听,宛如落水之人寻得了救命稻草,立时紧紧抓住了那大师傅,连声问道:“快快说来,你能有什么办法?若是管用,老夫升你做后厨里的头子,月例银子翻番!” 那花白头发的师傅忙谢过了莫先生,道:“小的有一个朋友,是西山里的猎户,杀生的个中老手,人是最可靠不过的了,眼下这既然是野兽留下的痕迹,唤了小的那朋友来,瞧一瞧这牛身上留下的伤,断定一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作怪,再循着蛛丝马迹,备下了陷阱,一准儿能顺藤摸瓜,把那怪物给捉到,还烟雨阁一个清静。” “哦?这果然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莫先生忙问:“可速速去找了你那猎户朋友来,给烟雨阁好好整治整治那个闹得人心惶惶的东西!” ———————— 今日更完。 |
来更新。 —————————— 花白头发的师傅连连点头:“莫先生,您且放心罢,不是小的吹牛,小的那朋友定然会不辱使命的将这野兽给生擒了来!” “那可太好了!”莫先生急的火烧火燎,忙竹筒倒豆子般的问道:“你何时启程?这里离着你那朋友处路途可遥远?要何时才能回来?” 花白头发的师傅笑道:“莫先生放心,小的那朋友就住在西山的老林之中,给笑道一匹好马,小的这一去带着一回,估计一擦黑,便能赶回来了。” “好好好!”莫先生忙吩咐下去,给那花白头发的师傅备下了马匹,清水带着干粮,便急匆匆的送着那师傅出了门:“还好是白日里,晚上恩客多了,岂不是更加凶险!你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今日里为着这事情,生意眼瞧着是做不得了,只盼你那朋友来了,早日捉到那野兽,烟雨阁必然重重有赏!” 花白头发的师傅忙一口应承了下来,一催马儿,便快马加鞭的往西山里去了。 其余的人忙问道:“莫先生,眼见着烟雨阁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们时下里该怎么办才好?” 莫先生沉声道:“且教各个姐儿将门窗封上,存些个吃食,莫要出来,且委屈几日罢!待到野兽除去,再做生意!” |
小厮得了令,忙一溜烟儿的着手准备去了。 莫先生忧心的望着那两头死牛,道:“也不知道这野兽甚么路数,这死牛也快快处理了,千万不要再惹出甚么事端来。” 伙房大师傅并小厮们也赶紧答应下来,七手八脚的准备着把那死牛弄出去。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段在手里的酸梅汤变温和了也没想起来喝,赶紧一饮而尽,准备赶快把事情告诉给龙井知道。 沉沉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四周,顺手把食指放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吸吮起来。 我却越瞧着沉沉,越觉得心里疑惧,这花骨朵儿似得小孩子,当真会生撕了野狗,挖出了牛心吗? 我蹲在沉沉旁边,沉沉瞪着眼睛瞧着我,一脸困惑,问道:“姐姐,你瞧甚么?” 我答道:“沉沉,你今日里,吃了多少肉?” 沉沉搔搔头皮,眼睛一眯,不好意思的笑道:“沉沉当真不记得了。”“甚么关口了,你还有心思问这个!” 莫先生不耐烦的说道:“你快快回家与你爹言说,多多做了好保存的点心送来,烟雨阁要闭门一两天,须得存些个干粮。” |
我站起身来,拉过莫先生,道:“莫先生,不是梅菜多管闲事,眼瞧着烟雨阁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梅菜觉着,您还是把沉沉的来历说清楚为好。”“沉沉跟这件事情能有甚么关系?” 莫先生越加的烦躁了:“去去去,别添乱了,还是速速回家去罢。”莫先生缄口不言,却不知何故,我要怎么问出来呢……莫先生也不理睬我,急匆匆的便带着沉沉往那账房里去了。 大师傅和小厮们也各忙各的,全数想着弄完了好躲起来,在这种出了诡异事情的地方待着,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我咕哝一句:“莫先生倒与沉沉真的交了心……” 我身边的一个大师傅听了,也不停下手里的活计,只摇摇头:“莫先生眼瞧着便把这野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子了,这样的疼法,也是那孩子的福气,怪道不想告诉你呢。” 我一听大师傅这么说,忙问道:“野孩子?大师傅,莫非您知晓关于这沉沉的来历不成?” 那大师傅道:“我说与你,你也不要告诉旁人,正因着这孩子啊,却刚巧是我寻得的。” “寻得?”我瞪大眼睛:“自何处寻得?” 那大师傅道:“说来话长,却是老头子在后院外面捡蘑菇的时候见到的,只见好一个壮实孩子,却坐在草地之上,哇哇大哭,身边并没有大人,便正是这沉沉。” |
我奇道:“如此说来,沉沉是走失的孩子了?” 大师傅摇摇头:“也不好说,老头子当时便觉着,这边虽然在紫玉钗街上,可到底算是荒僻些,孩子轻易不会独个儿往这里来,定然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便上前问话,问他是何处来的,可是他却只说不记得了,一觉醒来,便坐在了这里,肚子饥饿难忍,实在忍受不住了。 老头子心里咯噔一下,心下想着,若是如此,这个孩子啊,想必是给家里丢出来的弃儿。眼看着孩子刚刚能约略懂事,又是个肥白的男孩儿,也怪于心不忍,若是置之不理,定然是会活活饿死的,一个五六岁孩子,连乞讨都不大明白,怎地独个儿讨生活,也便多管了闲事,将他带了进来。谁知道莫先生一见,喜欢的不得了,就要让这孩子做他的干孙子, 这沉沉的名字,可也是莫先生给取的呢!说是身上肉也瓷实,抱也抱不动的,不若且叫这个通俗的奶名儿,也好养活,眼见着便留在烟雨阁,跑跑跳跳了。” 说到这里,另一个大师傅插嘴道:“这个孩子啊,那天可也不知是饿成了甚么样子,可怜见的,那一顿吃,可教人瞠目结舌。” 还有一个大师傅道:“饿过了劲的也有的是,可饶是饿了的大人,也不见得能一顿吃下那许多东西。” “可不是么!三只花炊鸭子,六个大海碗装的米饭,十几个鹅蛋,带着一尺见方的腊肠,三方腊肉,数不清的零碎点心,简直够几个大人吃一天的了!”旁的师傅们也纷纷应和道 |
“这孩子吃便吃了,力气却也大,你们还不知道罢?给他吃了猪蹄膀,他那小牙口,是能把那骨头也咬碎了吃的!” 一个师傅笑道:“牙尖嘴利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适。” “牙尖嘴利哪里能这样用,你定然是没念过书。” 一个大师傅哂笑道。“莫先生却说他是天赋异禀哪!” 开始的那个大师傅道:“这孩子,能吃又有力气,将来定能考个武状元呢!” “考上了武状元,想必也会嫌弃自己在烟雨阁出身吧?”一个大师傅苦笑了一下。 “那你想的可太远了!”大师傅们谈起了沉沉,居然都变得笑容可掬起来,一个个引以为傲的样子,把沉沉平日里的憨态可掬全说了一遍,争先恐后,连害怕都忘记了。 可是沉沉这扑朔迷离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出现在烟雨阁,一来便是带着怪事来的,实在教人心下起疑。我寻思着,趁早先告诉龙井事情的始末,免得多生枝节,倘若出了人命,后悔可也来不及了。便赶紧往龙神祠跑了去。龙神祠倒是已经跟平时一样清静,龙井悠闲的躺在供桌上,头枕着胳膊,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在咬嚼着甚么东西,嘴边还出人意料的淌下暗红色的血水来。 |
瓜片则在龙井旁边急的跳脚:“我也要!我也要!”龙井自然理都不理,不仅未曾与了瓜片半分,还长长的打了一个嗝,把瓜片急的跳脚:“最后也没吃到!最后也没吃到!” 我一下呆住了,龙井看见我,挑着眉毛问道:“怎地啦?大热天跑的这般气喘吁吁的,后面有狗追你不成?” 我忙摇摇头,忙问:“龙神爷,您,您那是吃的甚么东西?” 龙井这才发觉嘴角淌下了东西来,连忙伸出舌头便卷了进去,道:“嚯嚯嚯……莫非你也馋了不成?不会此次机会难得,本神也未曾想到你会突然跑了来,是以并未给你预备留下,也罢,下次啊,本神再得了,准给你也来一点尝尝。” “机会难得……”我颤声问道:“您吃的,该不会是……”我实在不敢相信,那牛心是因为给龙井勾引起了馋虫,被龙井给吃了下去。 “嚯嚯嚯……给你瞧出来了!”龙井得意的摸摸脑袋:“怎地,甜香味道也给你闻到了?既然你知道了,准备给本神何等寿礼?” 我越发迷糊起来:“寿礼?” 龙井笑道:“那是自然,你不是瞧出来了,本神嘴边流淌下的红糖汁液么?本神吃的便是那人间的寿桃儿啊!本神的寿诞眼瞧着便到了,些许倾慕本神的仙友送了人间宴席常有的面寿桃来,这红糖馅儿调的确实不错,又细又滑,也不结块,确实是上佳的点心,你可也得学着点,将来继承了点心铺子,这点子手艺也没有,要怎生伺候本神?据说这还是自皇宫大内弄来的,下次,本神还去皇宫,也带着你去解馋,可好?” |
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梅菜还以为那件事情是您做的哪!”说着便把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 “啊呀,生牛心?”龙井露出无比神往的表情:“就连本神也许久不曾吃过生牛心了,生牛心幼滑香甜,特别顺口,吃进去一兜血水,简直回味无穷啊……” “这……”我强忍着肠胃的不适,问道:“龙神爷可能瞧出来端倪?事情可是那沉沉做的?这么小的孩子,便能将一条狗给……莫非他当真是妖怪不成?” “谁在吵嚷?饕餮,将其弄死算了!”一个不悦的,冷冰冰的声音自大殿后面传来:“本神才从天界归来,疲累的很,哪个不识时务的在扰本神清梦?” 这个声音,听得我浑身一凛,好像是在妖界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睚眦殿下呢! 龙井笑道:“嚯嚯嚯,睚眦兄长生平最喜睡眠,可是有着好大的起床气,这次本是为了本神的寿诞前来贺寿的,可是与本神和几个祝寿的仙友在这里吃了几个寿桃,喝了几盏仙酒,不胜酒力,反倒满口嚷累,一睡不起……” “饕餮!再来吵嚷,本神连你一并弄死算了!”那个声音冒出的寒气几乎能当场冰镇酸梅汤,我吓得噤口不言,生怕惊扰了那睚眦殿下,一生气,当着把梅菜我给弄死算了。 |
龙井也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下了供桌,轻轻做手势把我带了出来,在庭院里叹了口气:“嘴上说是给本神庆寿,其实却是鸠占鹊巢,好不讲道理的一个兄长,无奈是家门不幸啊……” 龙井话还没说完,一个烛台带着破风声自龙神祠的正殿里面飞了出来,直往龙井的头上撞。 龙井赶忙一挥手接了下来,摇头晃脑的说:“这个冻顶乌龙,一发脾气,少不得要摔本神的东西呢!也罢,横竖龙神祠给他占了,本神便随你去瞧瞧热闹,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本神的地界上,动用起本该给本神吃的生牛心来了!” 龙神爷,难不成这次的生牛肉若是没给来路不明的野兽吃了,您便要亲自出马么?掂量了掂量,这句话我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便默默的跟着龙井,来到了后园里。 后园早便人去楼空,小厮并大师傅们已然清理好了死牛不见了,龙井皱着眉头看了看,道:“这可有趣的很……” 我忙问道:“莫先生肯定是知道甚么的,但是莫先生生怕那沉沉以后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了外心,不肯吐露。” “那老家伙不肯吐露就算了,横竖本神早看出了端倪。”龙井咧嘴一笑:“嚯嚯嚯,晚上要来猎户?那可倒好,本神也跟着瞧瞧人间的猎户,要怎生抓它!” ———————— 更完 |
更 ———————— 我忙问:“龙神爷既然知晓,可否告诉梅菜?梅菜心中也十分惦记……” “早说了倒是没有意思,”龙井挤挤眼:“你且等着罢!” 每次都是这样的卖关子,真真教人是百爪挠心。 龙神祠也不敢进去,只好在后园里闲逛,眼见着姐儿并丫鬟全数藏在了楼里,外面十分清净。也不知道沉沉会不会伤了人,我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舒服。 好不容易等到了黄昏,青石板路上果然响起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龙井站起身来,两眼闪闪发光:“这定然便是那人间的猎户了!快去瞧瞧!” 我赶忙尾随在后,为了少些麻烦,龙井大概是用了隐身法,我则躲在了树丛后面。 果然,由远及近,那花白头发的师傅与莫先生正引着一个上了些岁数,古铜肤色,扎着头巾的大汉跨坐在一匹枣红马身上,正往后园里来,在夕阳红黄的光辉下,神采奕奕,一双狭长的眼睛精光四射,宛如关二爷现身人世一般,端的看着是神勇无比。 |
花白头发的师傅指着白日里牛死的地方,道:“正是这里!快请下来瞧瞧!” 那大汉翻身上马,动作十分矫健,瞧得出身手了得,但见他大踏步的走过来,蹲下身来细细的撮弄了撮弄那土,沉声道:“方才在那后厨房之中得见牛的尸身,便觉得是猛兽所为,再一瞧这沙土,定然错不了,是一个伤人的野物,可是这京城之中,人烟稠密,那物怎么会自深山老林之中,跑到这里来作乱……” 莫先生忙问道:“孟先生,您可额有把握捕捉了那野兽?” 被称为孟师傅的大汉答道:“您且放心,俺自小便随着大人上山打猎,啥野物没见过,定然不教您失望!待俺布下了陷阱,看那畜生还能往哪里逃!” 莫先生忙道:“此番可多谢孟师傅的不辞辛苦了,抓了那畜生,烟雨阁定然重重酬谢……” |
被称为孟师傅的大汉答道:“您且放心,俺自小便随着大人上山打猎,啥野物没见过,定然不教您失望!待俺布下了陷阱,看那畜生往哪里逃!” 莫先生忙道:“此番可多谢孟先生了,抓了那畜生,烟雨阁定然重重酬谢……” “不妨,不妨!”那孟先生双目闪闪发亮:“在下也不要旁的,若能捕获了那东西,将皮毛赏给俺,俺便心满意足了!这拿将回去,也是个有面子的事情。” “皮毛……”莫先生忙问:“孟师傅可瞧出了那野兽的真身不曾?” 孟师傅摇摇头:“未曾亲眼见到,若是说错了倒是怪丢人的,俺爱面子,着实不敢妄下断言,眼见方能为实,也只能请莫先生稍稍忍耐,看看俺的猜测对不对了。” “那是自然,听凭您的主意!”莫先生忙道:“万事拜托了,不知我们烟雨阁可有能出力帮忙的地方?” 孟师傅道:“如果能有人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人多力量大,那便速速帮着俺挖一个陷阱罢!” 莫先生一听,忙唤来了烟雨阁所有的男丁,自十二三岁的小厮,到五十上下的看门人黄伯,全数赶来了帮着挖坑,一众人聚在后园,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
只不见沉沉跟在莫先生身后做小尾巴,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莫先生怕他乱跑,胡乱安排到哪个婆子处去了。 莫先生擦着脑门上的汗,问道:“人数可够?若是不行,老夫可以去寻紫玉钗街上与我们相熟的街坊相帮,这毕竟不仅仅是烟雨阁,而是这一方水土的安危哪!” 孟师傅笑道:“足够了,足够了,这可甚好。莫说是挖一个陷阱,连挖一口水井也够用了。” 只见那位孟先生左右丈量,又细细分辨了树枝子的情况,很快选了一方沙土,着手带着众人一锨一铲的挖出来了一个大坑洞,以树枝树叶密密铺上,又在树枝树叶上撒上沙土,掩埋起来,手法娴熟又细致,夜色迷蒙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 那孟师傅又在四周撒下几个捕兽夹子,还用绳索在周围的树上打结,不知道要弄什么。 龙井拍拍我,笑道:“喏,这便是关外地方,捕捉你这种傻狍子的技巧,本神只当是好厉害的功夫,想不到竟然全是普普通通的手段,还不如本神逮野兔子时手法高明,啧啧啧……” 我心下甚是不以为然,但是又不好还嘴,只好继续在树丛里偷看。 接着孟师傅三两下上了树,寻得一个藏匿地点,跟莫先生道:“入了夜,您再寻一头牛放在这里,俺来守夜,这天罗地网密密麻麻,不信那野物能逃出生天!” |
“哎!哎!”莫先生连声答应着,赶紧叫人去寻了牛来,不多时,一头雄健的黄牛给拴在了那陷阱附近,两人又相互交代几句,道一声小心,莫先生与花白头发的大师傅还有一众男丁便回了烟雨阁里,只余下那猎户孟师傅在树上潜藏着。 不多时,天色暗了下来,天幕犹如一块墨兰色的绸缎,投下了点点星光,暑热了一天,终于迎来了些许凉风,吹得树叶子簌簌直响,慢慢地,也聚拢了些萤火虫来,悠闲的用莹莹绿光装点着夜色。 那孟师傅却如同与那大树化作了一体,摒心静气,心无杂念,只定定的望着那陷阱,身子稳如泰山,丝毫不见移动,一看便是潜伏的高手,连龙井也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一把老手,这下子有热闹看了,究竟是这兽机灵,还是人聪明……” 正在这个功夫,我耳边清清楚楚,只听见“唔……”一身低吼。可是四下里,倒是没瞧见有甚么东西出现。 我忙警惕的东张西望,压低了声音问龙井:“龙神爷,方才……方才那是什么声音?” 龙井微微一笑,道:“听不出来。”堂堂龙神爷难道还有听不出来的时候?一定是不想告诉我。 我只得胡乱猜测:“只怕,便是那杀了牛的野兽……” |
“嚯嚯嚯……你倒是不傻,不过也聪明不到哪儿去。”龙井笑道:“事情么,还是眼见为实说的出去,胡乱猜测,有时候可要惹人笑话的。” 为了不让龙井笑话我,我也只得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唔……”那神秘的低吼越来越近,在树上的孟师傅壁虎一般紧紧贴在树枝上,凝神往下望,果然,带着一阵狂风,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穿过了那小杨柳树林子组成的篱笆,一纵身轻盈的跨到了那牛的身边。 牛本来便是温顺的动物,此时见了那动物,吓得浑身哆嗦,脖颈上的绳索也挣不开,四个蹄子不安的刨者脚下的沙土,只听那动物又低吼一声,那牛许是觉着逃生无望,竟然“哞……”的一声呻吟,四肢一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我从来不曾见过这个动物,只觉得倒像是个大猫,可是个头实在不小,身上又黑黑黄黄的满布着花纹,花里胡哨,我只得揉了揉眼睛,但见那动物跳到牛的身后来,全貌露在我视线之内,我这才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那动物牛犊般大小,四肢修长,体态匀溜儿,满嘴的獠牙,声音沉稳有力,相当威严,而那动物猫一般的大脸,额上面,居然赫然是一个“王”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莫非便是传闻中的老虎?” |
我从未见过真的老虎,但是曾经在图画上,绣像上见过武松打虎的英勇身姿,这个动物,从头到脚俱与画中一般无二,活脱脱便是武松身下那一只勇猛的大虫啊! 这个老虎一剪身后强健的尾巴,绕着那牛转了一圈,似乎十分满意,接着急如闪电的伸出爪子,便要往牛身上扑,血盆大口一张,便要咬住牛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孟师傅弯弓搭箭,一只利箭便带着“咻”的破风声往那老虎额头射来! 我心下一惊,但那老虎倒当真十分灵活,居然一闪身,便躲过了那箭簇,冲着孟师傅藏匿的大树低下头,露出獠牙,威吓似的低吼了起来。 孟师傅忙又拉开弓,射了几箭,俱给那老虎给闪避过去了,只见老虎冲着那大树便扑了过去,想必是打算上树与那孟师傅撕咬起来,但是这一扑,却正上了孟师傅的当,但见老虎那百十斤的沉重躯体压在那精心布置的陷阱上,四足之下便响起了噼里啪啦树枝树叶断裂的声响,那老虎似乎也觉察出不妙,身子一动,伴着一声低吼,却还是翻身落入了陷阱之中。 孟师傅一看如此轻易便得了手,喜不自禁,忙三五下从树上滑下来,低头检视,像是十分满意:“你这野兽往这人烟稠密的地方来,简直是自投罗网,看俺今天不把你抓起来,免得你祸乱一方!” |
说着便要张弓将那老虎射死,我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那老虎却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那么深的一个坑洞,竟然也爬了上来,直对着孟师傅一声大吼,孟师傅转身矫健的爬上了树,口中只嚷邪门,对老虎能从坑洞中爬出来的事情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老虎悠然的爬上来,四下一转,刚想饶过坑洞去咬孟师傅,不料这一走,又碰上了一个捕兽夹子,痛的老虎不由“嗷呜……”的长啸一声,带着那捕兽夹子,也顾不得那牛和孟师傅,一瘸一拐的撞过了篱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孟师傅不禁扼腕叹息,只得灰溜溜的自树上滑下来,十分失望的往烟雨阁里去了。 “那……那老虎受了伤……”我结结巴巴的指着那个老虎消失的方向,连声问道:“这……这可怎地好……” 龙井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这可真真是皇上不急急死了太监,你这傻狍子喝海水长大的,管的倒是宽!” 我吃痛揉揉脑袋,忙问道:“龙神爷,那照您看来,那个老虎,会不会是沉沉呢?” |
龙井神秘的一笑,道:“倘若它当真是那个沉沉,明日里必有伤痕,你长了眼睛,看看就是了,还要来问本神,当真无可救药,也许,本神看来也该是时候换一个伶俐点的龙神使者了。” 我一听,这龙井果然是个凉薄之人,只得赌气闭上嘴,自回家去了。 龙井在我身后笑道:“怎地了,还生了气?本神说笑的,换了你,谁还能来与本神供奉那样合胃口的点心?” 我有气无力的答道:“龙神爷神通广大,没有甚么是做不到的,梅菜愚钝,先行告退了。” “岁数越大,心眼儿越小,这便是女子的通病……”龙井的声音还在脑后回想,我只做听不到,心里只担心着沉沉,总觉着照现下里的情况来看,沉沉八成便是那只老虎了,可是还是无法妄下断言,我一路揪着心,走到了烟雨阁正门附近,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可是黑暗之中,却瞧见一个红彤彤圆滚滚的身影,正在紫玉钗街的青石板路上飞快的跑着。 那个孩子,是沉沉吧?大晚上的出来作甚?对,趁机去瞧瞧,他身上有没有伤痕!想到这里,我赶忙尾随过去,只见沉沉到了黄先生的回春堂门口,上了台阶,却又犹豫起来,但是瞧得出心急如焚,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 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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