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龙级.首发）东野圭吾式七宗罪——致敬东野创作史的7个故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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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龙级.首发）东野圭吾式七宗罪——致敬东野创作史的7个故事[第3页]

作者:葵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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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女儿急病住院，向大家请个假，抱拳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女儿病情已稳定。无以为报，今晚更贴！

今晚继续更新，敬请大伙儿捧场～

开更，书接前文

    “啊，你来了。”
    她的闺蜜欠身入座，摘下太阳眼镜，放在咖啡桌上。
    “今天太热了。”女心理医生嘘了一声，“都九月底了还热得不成样子，我还是到芝加哥避暑的好。”
    陆青青没有搭话，低头看着杯子。
    看到对方凝眉沉思的样子，女医生问：“怎么了？”
    “我没想到他会答应。”陆青青撇了撇嘴，“而且很爽快。”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当然要和他离婚，我已经做好了争吵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因为重启幻觉啦。”
    “什么幻觉？”
    “重启幻觉。”女医生重复了一次，她翘起脚，点了一根烟，“觉得自己兴许可以开始一个全新人生的错误的心理判断。”
    “你做了什么吗？”陆青青睁着圆圆的眼睛。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尽情激发他的斗志而已。”女医生笑道。
    “你是说，那天晚上？”
    “前面也有铺垫，主要是那天晚上。”
    陆青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那天做了几次？”
    “懒得去数，反正那个人相当惊讶，他觉得重新认识自己了。”
    “前赴后继吗？”
    “差不多，毕竟憋了几年挺可怜的。”
    陆青青叹了口气，“这样对他也挺好是吧？”
    “你说离婚吗？”
    “嗯，开始新的生活。”
    “哪怕是个幻觉？”
    “怎么会是幻觉呢？和我在一起，他又做不了爱。离了婚，他就能够顺利做爱了。”
    “他不是做不了爱，是你不让他做爱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陆青青瞪着她的闺蜜，语气有点不快，“而且，我忍受不了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进入我的身体，这也很正常吧？”
    吕爱琴浅笑起来，她双手离开咖啡桌，做出止战的手势。
    “不过真危险，他差点就发现了。”女医生嘴角翘起。

    闻言，陆青青用力点了点头，双手握住放在胸前。
    “是啊，没想到那些药还会影响到精神。他是怎么说的，经常想不起事情对吧？幸好他来找你了，如果他自己跑去医院看病就麻烦了。”
    “强行抑制性功能的药物，自然也会对中枢神经产生损害。记忆力衰退、精神焦虑等等都是常见的副作用。你是把药混在阿司匹林里吧，他一周要吃上几片呢。”
    “我不懂嘛！哎，好啦，我承认这事我早点找你帮忙就好了。”陆青青叹了口气，抓住好朋友的手，“如果由你来拟定策略，事情早就解决了。我居然坚持了三年，真是难以想象。直到你来之前，我都不敢相信事情终于结束了。”
    “不想和那个人过，直接说分手就好了，你也够折腾的。”
    “啧，你怎么不明白呢？”陆青青松开吕爱琴的手，“我爸爸不会同意呀，而且那个人根本无法被说服。”
    “要让人做一件事情，不一定非要说服他不可。”

    “正是如此！”陆青青击了一下手掌，“所以，必须让他亲眼见证才行。我想过很多办法让爸爸对那个人死心，包括重大的工作过失什么的，但是爸爸实在太宽容了。那个人给公司造成了上百万的损失，爸爸居然一笑而过，真是无可奈何！所以最后还是要爱琴你亲自出马。”
    “能让你爸连夜赶去见客户，你也很有手腕嘛。”
    “还有偷偷换上坏掉的手机电池！爸爸因为联系不上女婿，情急之下只好到前台询问恰好住在同一家酒店的女儿好友的房号……”陆青青欣然笑着，“不过这都是雕虫小技，厉害的是爱琴！你定策略，我来执行，我们一直都是最佳拍档。”
    陆青青顿了顿，露出落寞的表情。
    “就是对不起你了。”

    “你说陪余洛阳睡觉这件事？”
    陆青青摇摇头，“让你扮演了这样的角色。而且为了避免后面的麻烦，只能委屈你到国外去。”
    “我本来就要出国留学，刚才就说了，我要到芝加哥避暑。”
    “但是你得提前走……是等一下的飞机吗？”
    “嗯，3点钟。”
    “哎，你不在怎么办呢，我会很挂念你的。”陆青青扁着嘴巴说。
    吕爱琴细细观察对方的脸。
    “喂，我说，”女医生开口道，“前一天晚上，你是真的打算和余洛阳做吗？”
    “是啊。”陆青青点点头，“我在他可乐里加了很多药，没想到他居然能忍住。”
    “然后就这么做？”
    “哎，当然不会让他做到底，做到一半的时候再大哭大闹就好了。这事情我以前也操作过。最初让他落下心理阴影，我用的就是这一招。那次以后，他就越来越不敢碰我了。”
    “你也真够拼的，那天你是真的生理期吧。”
    “没办法，这样才能他产生愧疚感呀。不过，你说得对，这种办法真的效果平平。以前有过好几次，我故意让他伤害我，本来想让他羞愧难当，主动离场，但是那个人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从来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这样男人真的让人绝望。回过头来，还不如你的‘重启错觉’管用。这就是男人的心理吗？”
    “不，重启幻觉对于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女医生扯开话题，她看了看手表，“好了，我没多少时间了，和我说说那个人吧。”
    “啊，你说他吗？”
    “嗯，虽然问‘值不值得’这种问题很俗，但是我也有好奇心啦。”
    陆青青的眼睛亮起来，甚至全身都在发亮。无论她刚才在谈话的过程中，有过多少虚假的言辞、情绪和神态，但此时此刻的喜悦却无法伪装。
    “他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说，“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的人生会变得怎么样呢？我想就是：哪怕是和余洛阳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也会心甘情愿吧。虽然现在想来，当初的想法是多么不可思议。但是你最清楚了，我原来是那么年少无知。不，是青涩和麻木，是一只没见过阳光的目光呆滞的洋娃娃。和余洛阳谈恋爱之前，我的爱情经历是一张白纸。我也不爱看言情小说。我没觉得余洛阳不好，起码没有对我不好。我想所谓爱情无非如此，平平淡淡、有个照应。直到我遇见他。他开化了我，让我知道观点相同的重要性、人追逐美丽的重要性，以及精神伴侣的意义。他打开了一扇窗户，让我认识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和现实平行的世界……”
    吕爱琴静静地听着，直到她的室友说累了。
    “问题出在桔梗花上面吗？”女医生问。
    陆青青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23岁生日那天，你很晚才回到宿舍。你一个人站在阳台很久，我听见你喃喃自语：‘如果他送我桔梗花就好了’。你说的他是谁呢？”

    一下子，陆青青看上去有点失神。她微微张嘴，用自呓的声调重复着对方的问题：“我说的他是谁呢？”
    对方迷茫的眼神让心理医生生出兴趣，她打量着她的好友，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然后，将手搭在身边的拉杆箱上。
    “他等等是不是要来？”
    “啊？是的，我约了他……他稍微晚一些到。”
    “告诉他你已经离婚了？”
    “嗯……”
    “那我等他一下。”
    “什，什么？你要见他？”陆青青蓦然回神。
    “我想看看那个画家长什么样子。”
    女医生把手从拉杆箱上收回，笑容一如既往的含义不明。
    “你打算和他结婚吧，他叫什么名字呢？”

还有一节，明天第三个故事结局。

今晚谢谢各位朋友的捧场，葵田谷更得很开心。明天本篇故事完结，欢迎大家一起来讨论。

帖子终于能发了……

昨日发帖始终处于审查状态，原因不明，不敢乱猜。让各位亲久候了，抱歉抱歉。今晚准时更结局篇！

把孩子哄睡觉了，开更！

请注意标题，请注意标题~

    FIRST SCENE

    感觉有人从身后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
    我看到一张女孩的脸，我和她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惊讶的原因是，刚才我就看见这个女孩了。她在校道上奔跑，差点和一辆从岔道驶出的自行车相撞。本来我不会注意到她的，但是因为听见有人发出了惊呼声，所以我也不自觉地走过去。那女孩摔倒在地，当她爬起来的时候长发飘舞。她看上去惊魂未定，但是脸上却挂着一种热切的表情。骑自行车的人对她大声说话，但是她充耳不闻，只是举头望向校门口的方向，似乎在寻找什么。我走到她的旁边，甚至能看见她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但她只是向前望，没有看见我。我有一种冲动，想上前问她有没有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开了。
    现在，她的脸却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至于那个女孩惊讶的原因，我想是因为认错人了。她随即张口说的话，证明了我的判断。

    “啊，不好意思……”
    她露出羞赧的神情。因为刚才奔跑和受惊的原因，她的脸本来就红扑扑的，现在两颊则更加艳红。
    “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呀，就是……”
    “我是说刚才你摔倒的事。”
    “啊，你看见了？”
    “我就在旁边。”
    “啊，是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女孩发出第三次“啊”，然后说完“我怎么没看到你”这句话，她似乎觉得不妥，脸又红起来。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略作思考就明白了。刚才我离开“事发现场”以后，她肯定是追上来的，因为她把我错认成她认识的人。也就是说，之前她朝着校门口张望，不是找别人，正是在找我。我原来就坐在校门口旁边的石墩上。
    “你在找你的朋友吧？”我问。
    “不好意思，因为你拿着花……”
    原来如此。

    我看了一眼仍然捧在手中的鲜花，那是一大束深紫色的桔梗。下课以后，我有几份勤工俭学的工作，送快递是其中一份。今天我到这个学校来，是给别人配送鲜花的。本来约好在校门口签收，但是客户却忽然说花不要了。估计是哪个有钱的学生耍任性吧……
    “送给你吧。”我说。
    “什么？”女孩睁大眼睛。
    “如果你喜欢桔梗花，花就送给你了。”
    我把紫色的鲜花递上前。如果旁人看见这个场景，估计会以为是浪漫的男生给女朋友送生日礼物吧。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象让我觉得很骄傲。
    那女孩连连摆手，并且向后退了一步。她似乎吓坏了。
    “不不不，这怎么行……”
    “不要紧，真的。请你收下吧，除非你不喜欢桔梗花。”
    “不是，我最喜欢桔梗了！”女孩脱口而出，然后又红着脸低下头。
    “太好了，那你收下吧。”
    我想，我的举动肯定太冒进了。那女孩一言不发地转身，然后匆匆跑开。我呆立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远远离开的背影。
    就在她马上要在校道的转角处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男生从她身后接近，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可能因为拍的力度很大，我看到她惊诧地转过头。
    我明白过来。

    那个男生穿着和我一样的蓝色运动服。不过仔细一看，仅仅只是颜色和样式比较像而已。人家那件是耐克牌的，我的却是在批发市场买的国产货。
    那个女孩原来是在找那个男生。那个男生拉住女孩的手，他是她的男朋友吧。如果不是因为天黑的缘故，她也不至于会把我错认成她的男朋友。
    本来我想转身离开，但某种力量却让我依旧伫立在那里，远远凝望。
    我看见他们说着什么，然后那个女孩轻轻抽回了手，背对男生走开。男生没有跟上去，而是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的双脚被扯动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远远地跟在那个女生的身后，直到她走进自己的宿舍楼。我站在楼下，通过楼梯间的窗户望着她时隐时现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我走进宿舍管理员的办公室。
    “阿姨，请问刚才回来的女孩，她住在哪个房间？”
    宿管员看见我手中捧着花，撇嘴道：“财务投资系那个吗？要给女朋友送花？”
    “目前还不是。”我老实回答。
    “不是吗？之前她还跑回来，问你有没有来过。”
    “可能她找的不是我。可以告诉我她和房号吗？”
    这句话反而让胖阿姨怪笑起来，“603。不过今天过了10点钟，不能让你上去了。”
    我向宿管阿姨鞠躬致谢，离开宿舍楼。
    我没有问那个女孩的名字。我知道她的样子，知道她的住处，以后总会知道她的名字的。
    我捧着花，一路思索。当我走出这所大学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校门正上方的大牌匾。这所大学真好呀，这就所谓的一流大学吧。能够在这里读书的学生，要么是成绩优异，要么就是家境优越吧。那个女孩的专业是财务投资学吗？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看来，她和我根本就是处于两个平行世界呢。
    但是，我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想念她。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神情那么羞涩、眼神那么清澈的女孩子。她的汗珠、呼声、抿住的嘴唇，每一个小动作，都透露着自然和纯洁。她一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需要爱护和引导。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她跑过十字路口时差点撞上自行车，我此刻也不至于如此心潮起伏。哪怕她在后面拍我的肩膀，把我错认成她的男朋友，我们无非会相互尴尬一笑，然后转身分开吧。所以说，人每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人生都会随即发生变化呢。
    当然了，还有桔梗花。这也是一件神奇的信物。
    因为十字路口和桔梗花，我心中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充盈，毫无疑问那是爱情。

还有最后一节

    我坐上晚班公交车，拖着既疲惫又亢奋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学校——一家二流的农科大学。我走进宿舍，除了和我关系最好的那个室友，其他人都睡了。我上铺的兄弟光着膀子，翘着脚坐在凳子上抽烟。
    “回来了？”
    “阿。你还没睡吗？”
    “啧，花怎么带回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手里还一直捧着那束桔梗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路上丢掉，其实带回宿舍也没有地方放。
    “客人说不要了。”
    “吓？干嘛不要？”
    “不知道，人家就一句话我不要了。不过，钱已经付过了。”
    “哦，收到钱就行啦。”我的兄弟拍拍可乐和啤酒喝多了的肚皮，发出“啪啪”的声音，“我早就说过，桔梗不吉利，劝你以后别卖这种花了。”
    “不吉利？”我吃惊地张嘴，“怎么会呢？”我那位室友是鲜花养殖专业的，我想他不会信口雌黄。
    “你知道这花的花语吗？”
    “诚实、不变的爱情、永恒之爱，大概是这一类吧？”
    “也有平行的观点。”
    “平行观点？”
    “就是刚好相反的说法。”
    “那是什么呢？”
    “无望的爱。”室友把烟头吐掉，“桔梗代表没有希望的爱情。”
    我呆住说不出话。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说，今天能不能还我钱？”
    “呃，什么？”
    “啧，上个月借你的500元。”
    室友向我走过来，“岳生，你不是忘了吧？”

    （第三个故事完）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东野圭吾式七宗罪》第3个故事《平行世界.爱情故事》已连载完毕。这个故事写得磕碰，更得磕碰，相信各位读得也磕碰。谢谢坚持看完的亲们！（装得好正经……）
一些读者说，这个故事越看越糊涂。其实，故事是在结构上玩了小花招，只要看破一点，全文即刻通泰。下面我把全文各章的标题罗列出来，相信聪敏的各位一眼秒懂，然后骂楼主是骗子。

    第3个故事
    平行世界·爱情故事
    ——结构与错位

    * 序章
    * SCENE 1
    * 第一章.不协调的感觉
    * SCENE 2
    * 第二章.症结
    * SCENE 3
    * 第三章.欲望
    * SCENE 4
    * 第四章.毁灭
    * SCENE 5
    * 第5章 .重启
    * FIRST SCENE

欢迎讨论，不吝提出见解意见~

    致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进入正经模式）：葵田谷现有两个故事拟更，特此征询意见，大家想先看哪一个：
    a.《假面山庄杀人事件》，东野早期佳作，纯本格推理故事。
    b.《秘密》，东野中期的经典名篇，主打温情的非典型推理故事。
    晚上我发两个故事的梗要。

开更

    第2个故事
    假面山庄杀人事件
    ——新经典暴风雪山庄

    目录
    序幕
    第一幕舞台
    第二幕入侵者
    第三幕惨剧
    第四幕暗转
    第五幕侦探
    第六幕恶梦

    故事简介
    一个持枪劫匪闯入深山里的别墅，六名男女被迫成为人质。他们以网友聚会之名聚集在这里，头戴面具，饰演着故事里的英雄角色，但内心却各怀执念。有人甚至是劫匪的内鬼。在这座完全与外界断绝联络的山庄里，他们与劫匪和内鬼殊死搏斗，最终取得生机，却发现一切仅仅是局中之局的开端。而在一片恐惧和混乱之中，有人横死当场。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
    在这场夜宴里，究竟谁是戴着假面的凶手？谁是被狙击的目标？困在高墙之内的七个人疑神疑鬼，彼此猜忌、相互牵制，他们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猎物，只能等待真相用最激烈的手段反噬……
    而真相却跳转到了另一宗命案之上。

    故事导读
    对应作品：东野圭吾《假面山庄杀人事件》，1990年出版。
    致敬点：1.故事主线和类型趋同：劫匪闯入别墅聚会而构成的“暴风雪山庄”，座谈会式室内推理剧。
    2.谜面设定趋同：“有人死亡，谁是凶手”的经典题目。章节标题与原作几乎一致。
    3.解密环节的致敬：数量众多的探案人粉墨登场。
    4.诡计的致敬和变形：戏中人，人中戏。
    5.细节的呼应，包括语言描述等。

    第5个故事
    秘密
    ——隐藏的情感

    目录
    1.选择
    2.奇妙的事情
    3.一矢中的的惩罚
    4.照片
    5.自己的人生
    6.道路
    7.金色的麦田
    8.秘密
    9.名字

    故事简介
    他是谁？她失去的到底是长子还是次子？两个儿子双双跌落工地竖井，黄绢的生活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移植了哥哥心脏的弟弟的躯体，却带着哥哥的灵魂苏醒过来。自此黄绢一家开始了奇妙的“秘密”生活。

    故事导读
    对应作品：东野圭吾《秘密》，1998年出版。
    致敬点：1.故事主线趋同：主人翁最亲的两个亲人卷入一场意外事故，一人死去、一人活着，但在往后的生活中，两者却互换了身份。原著是父亲-女儿/妻子，本书是母亲-长子/次子。
    2.核心悬念趋同：心中藏着的秘密是什么?
    3.思想主旨趋同：浓厚又复杂的亲情。
    4.细节的对照，包括语言描述等。

根据民主集中意见，今晚开更《秘密》～

开更

    1．选择

    事情发生前，是不是毫无预感，这一点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毕竟，黄绢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不大太平。只不过，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确实还在睡。
    1997年香港回归，而对于黄绢来说，比这更让她心潮起伏的事情还有很多。那一年，黄绢36岁，在一家俱乐部当迎客部长。那家俱乐部开在高档酒店里头，所以黄绢对外会说自己在酒店上班。倒不是畏惧人言，只不过说明起来简单明了一些。那时候，她带着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中二年级，一个上初中三年级，填写各类表格，或者被面对面问及职业的场景还是很多的。
    很多年以后，她不无遗憾地告诉我——虽然后悔一类的字眼，几乎从不出现在她的字典里——其实头一天晚上，她2点钟就下班了。下班以后，一个相熟的客人约她去吃宵夜，同行的还有几个公司新来的女孩。本来她没打算答应，但是因为不想让年轻女生抢了风头，所以故意提起包走在最前面。小酌几杯，回到家，天色已经大亮。她回家以后没有换鞋，穿着高跟鞋“咯咯咯”地走进房间，直接爬到床上蒙头大睡。文成走进她的房间和她说“记得去琴行拿琴”时，她也没有抬头。文成将拖鞋放在她的床头，然后就出门了。
    她告诉我这件事，是在我向她求婚的时候。因为我也带着一个女儿，年级和文成相仿。黄绢认为如果我真的打算娶她，她有义务说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件事我本来就是知情人。
    那天给她打电话的人就是我。

    从部队转业以后，我先后当过公寓楼保安、消防器材推销员，以及保险公司的公估师，后来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专注于安保领域的劳务派遣公司。在顶峰时期，挂靠在我们公司的退伍军人超过1000人。不过，和父母亲用来教育少不更事的孩子，那些耳熟能详的案例一样，我不久就经历了被诈骗、破产，以及妻离子散等等人生憾事。
    创业失败后，我参加过职业培训的函授班，后来考了几个工程监理方面的资质证书。和黄绢的人生发生交集的几年前，我在一个建设中的游乐园谋到一份关于安全监督的差事。那个游乐园名叫奇幻森林，是一个本土的主题游乐园，首期投资就超过200亿元，落成开业的时候，连副省长都来了。工程竣工后我留了下来，并逐步被提拔为乐园的安全主管。这是一个不低的职务，所以事故发生以后，乐园的高层委派我全权处理，他们觉得这足以展示作为一家知名企业集团的社会担当，以及对苦主最大的诚意。
    当然了，我想和大家分享的并不是我自己的事，而是黄绢和她的孩子们的故事。但是讲故事的人，有时会忍不住说上几件关于自己的事，算是一种善意的搭便车吧。

    说回预感这件事。
    如果你要批评黄绢太过麻痹大意，那么我得提出反对。在部队的时候，我有一个战友时常向我们吹嘘他具有一项特异功能。只要他在脑海里预想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绝不会发生。哪怕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但细节部分也会大不一样。他还把这项超能力取名为“谬想大法”，并解释“谬”并非“荒谬”，而是“相反”之意。一开始，我们觉得没有比这更无价值的能力了。但是他却活用了这种能力，将之服务于趋利避害。譬如说，担心要跑5公里武装越野，他就在极力想象教官往队伍前面一站，然后宣布开跑的可憎模样；以及他背着20公斤的行军包，像蛤蟆一般爬上某座山包的情景。或者是女友来探班之前，将让人失望的各种场景罗列一遍，在脑海中模仿女友的神情语气，“唉，我刚好来那个了”、“不会吧，这就完了呀”、“你得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巴拉巴拉。你别说，实践证明，他的特异功能是真有其事，而且在某些时候也发挥了作用。因为他坚持每天睡觉前，都要默默想象一遍紧急集合，我们连队真的比其他连队少挨不少苦头。但是，棋差一着的情况也很多。譬如上面说到的武装越野，那兄弟发功的结果会演变为：教官通过无线广播来宣布跑步，跑的时候背的不是20公斤的背包，而是一挺80式通用机枪加2000发子弹，跑的路线则改成一条持续上坡的公路。还有来探班的女友第一句话是，我怀孕了……
    我这位战友兄弟退伍后，因为遇人不淑加入了一个传销组织，后来又神推鬼使地混到这个组织的高层位置，并且真的赚了不少钱。几年前，他在睡梦中突然心肌梗塞，毫无知觉地与世长辞。这些场景，他自然都没能预先在脑海中滚动一遍。
    我想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霉运最喜欢偷袭，它总是在我们预想不到的地方跳将出来，对我们自以为是采取的各种准备措施予以嘲笑。虽然我们都明白危险和悲剧的必然性，但从来都无法预知它的具体样子。

    1997年5月18日那天，乐园的第三期工程刚完成阶段性检测，我中午吃了赛百味的汉堡包，然后打算下午请假去女儿的学校开家长会，怎么想到会有两个孩子掉进隔离区的工程竖井里，身体被钢筋扎出几个血洞洞呢？
    这句话放在黄绢身上同样适用。文成8岁就能打扫全屋的卫生，11岁学会给自己、弟弟以及妈妈做饭。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还差三个月就16岁了。虽然带着一个天天爬墙摸蛋的弟弟，但偷偷翻过围栏，跑到施工现场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吧？
    “那天是那孩子的生日，他要到游乐园玩，我却说我要上班。所以，变成哥哥带他去……记得去琴行拿琴，文成就留下了这句话。”
    黄绢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面容平静如水，但我知道过去的十多年以来，她每天都在寻求内心的救赎。
    我还记得在东华医院急救中心门口，第一次看到她的情形。她没有穿高跟鞋，但由于职业习惯的驱使，出门前还是涂了一点点口红，并且戴着大大的太阳眼镜。我迎上去喊她的时候，她立刻镇静地停住脚步。
    “是黄成文的妈妈吧？我叫林牧人，刚才给你打过电话……”
    也许是因为我在电话里没有透露详情，那个母亲首先露出的是戒备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你儿子的钱包里，放着你的照片。”
    “戴着太阳眼镜也能认出来吗？”
    “是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对辨认人脸有一定的自信。”
    “那为什么没有认出弟弟？”
    “什么？”
    “你在电话里说，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是兄弟。我儿子钱包里的照片，是我们母子三人的合照吧？为什么你认得我，却认不得弟弟呢？”
    我不怕向你承认，那个涂着淡淡唇彩，散发着咄咄逼人气势的单亲妈妈，从一开始就给我心脏来了重重的一拳。而当我的回答打消她的戒心以后，她又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抓住我的手。这个动作准确地传递女性的柔弱，以及对对方的信任之情，虽然我很清楚那是俱乐部上班的女孩的招牌动作，但一瞬间还是感到心跳加快。

    后来，我有更多的机会领教黄绢复杂的人生经历，以及她从中所练就的勇敢。我也一度被她弄得灰头土脸。譬如在事故赔偿的问题上面，乐园高层的态度发生过好几次变化,尤其是听到要进行昂贵的心脏移植手术这个消息的时候。乐园本来想通过我向苦主摊牌，那两个孩子是擅自爬过围栏才进入建筑工地的，乐园在这件事上面并无过失。但是，这个意见最后没有说成。那时候，媒体虽然不如今日强大，但对某一特定事件进行发酵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觑。“单亲妈妈”、“哥哥陪弟弟过生日”、“乐园变成盲井”等词汇本身就具备足够的话题性，而且，刚刚完成阶段性检测就发生事故这个事实，也让乐园一方陷入被动。有一份以刁钻刻薄出名的报纸，还以此为切入点，抨击有关部门开了太多绿灯，并且质疑乐园的基建工程多次转包，严重侵害劳工的合法权益。在这种情形下，乐园聘请的公关团队只得实施化危为机的操作，除了每天往病房送鲜花和水果，还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医生和护理……
    当然，因为这件事，我几乎丢了工作。黄绢后来告诉我，那家报纸的责任编辑，是她一个姐妹的入幕之宾。撰写文章的记者，也做了精心的打点。她心里对我感到过意不去，但说实话，不用对她说出那些冷酷的话，我才是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自打第一次和她见面，我就预感自己会沦陷。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有着和她的词令同样咄咄逼人的美貌。
    “那张照片里，只有两个人。”
    当时，我如此回答。一瞬间，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茫然、不安和疲惫的光，然后轻轻抓住我的手。
    后来，当我知道她惶恐的缘由时，我的人生已经和黄绢，还有她的两个孩子紧紧捆绑在一起。

    刚才我又提到了预感这个词，如果你还记得这个词的话……多年以来，我时常会想起那位在睡梦中安详去世的战友，曾经平躺在军队坚硬冰冷的床板上，双目紧闭，眉头拧结，口中念念有词的滑稽样子。某一日我恍然明白，其实，那是一种祈祷。虽然我们无法摆脱厄运的不期而至，但是，心中仍然抱有对美好事物的期待，因为美好的事物也同样会不期而至。所以，预感并不重要，在现实面前做出选择才重要。
    如果说，只能选择一个场景跨越时空，在我和黄绢一生的回忆里永不褪色。我想就是我和她一同站在主刀医生的办公室里，被冰冷的X光照片和人体骨架模型组成的丛林环绕的那个时刻。那位医生冷静地完成他的陈述，然后提出问题。
    “这么说应该明白了吧，情况刻不容缓。一个肝脏需要切除，另一个则是心脏。两个孩子，你选择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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