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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魏西里探案集:高智商惊悚推理,不一样的探案传奇。【已出版】[第98页] |
作者:贰拾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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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监狱的政委陈国辉闻言怒的跟下山猛虎一样扑了出去,这人年纪挺大,看着也斯文,心里火气倒不小。 我只得跟在他后头,还没瞧清情况呢,就听见陈国辉响亮的耳光声啪啪啪传来。 定睛一看,一个二十三四岁五官酷似死去包铎的小伙子正捂着脸委屈地说:“陈叔叔你干嘛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忤逆子!”陈国辉提起脚猛地踢在包振兴肚子上,一脚竟然将青年大小伙踢出老远。 看来这人不是表面的那个温文尔雅啊,将包铎从楼上推下去没点力气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人之前对我撒谎了,他并没有在午休时一直在办公室吃饭。 “哎,陈政委有话好好说嘛。”我连忙抱住暴怒的陈国辉,没曾想有一天我魏西里也会劝架,平常有人吵起来,我都恨不得端个板凳看一下午的。 “跟这种杀了自己亲爹的忤逆子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啊,把他捆起来,一会儿叫给警察。”陈国辉轻易挣脱了我的怀抱。 原本被我喊来拦门的看守听见领导发话赶紧朝包振兴走去。我又赶忙拦住:“先听听他怎么说。” “凭什么说我杀人啊?我怎么可能杀我爸?再说了我一直在办公室里面吃饭看电视。一秒钟都没离开过!”包振兴挣扎着爬起来,嘴里不服不忿地说。 “因为你爸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又气又急谈不拢就把你爸从楼上推了下去。”陈国辉指着包振兴大吼。 “爸要跟我断绝关系?不能够啊,这肯定是假的。他最疼我了,怎么会跟我断绝关系,不可能的。”包振兴慌忙解释道。 “你说你在看电视,看的什么?几点开始看的?什么内容?”我皱着眉提出问题。 “十一点半开始看的啊,那时候刚好海峡两岸开始,我每天都守着这个节目的。电视里现在还在播呢。说的台湾啊美国啊那些破事呗。对了,今天有张召忠将军!我可喜欢听他分析局势了,看的透彻。” 包振兴指指屋内还在作响的电视,里面一位英姿挺拔气势不凡的老将军正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 我在心里暗笑,海峡两岸雷打不动的十一点二十五开始,天天看的人不可能记错五分钟,这人同样很可疑啊。 他可能只是从屋外回来随手调到这个电视而已,其实他随便说点电视内容我反而不会生疑,不过说谎的人为了使自己的谎言听起来真实就会编造很多细节出来,说真话的反而不讲究那么多细微的地方。 不过仍不想当场拆穿他,我笑眯眯地说:“暂时先相信你的话,不过你呢目前嫌疑一样很大,再闹就把你当凶手办了!” 离开这间办公室我们上了四楼,楼道里陈国辉不满地说:“魏西里,他有那么明显的作案动机为什么你不怀疑他?你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哈哈,我以前在福建有个绰号叫三斤神探,你应该听过吧,你说我行不行?现在事情没明了谁都有嫌疑,只有到案发现场我看过了才有把握确定最后的嫌疑人。”我自信的说。 三斤神探是我借调到福建那几年当地警方给我起的,初来时这里宴请成风,我深恶痛绝又无可奈何,最终我想了个好办法,就是谁请我吃饭,我跟他喝三斤白的,办不到就别请我,因此得了这个绰号。 他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四具无头尸案是你破的,我倒是知道,那你怎么好好的警察变成了囚犯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坏人会变好,好人也会变坏的。咱们先去顶楼吧。” 一路直上天台顶楼,推开铁门上去便是广阔的天地,楼面入口处有几颗生锈的铁钉子,它们是从靠在墙边的破盒子里倒出去的,不知谁经过时碰倒了装着钉子的盒子。 令我欣喜的是阳光下有一颗钉子尖锐的顶端上面沾染着一些红色,是血迹,有人在这扎破了教,而包铎的鞋子底下是没破的,我曾经很仔细的检查过他的衣服和鞋子,他鞋底只有着一些玻璃渣。 小心越过地上的钉子,我远远瞧见了一排空的啤酒瓶,那是在天台边缘的地方。那儿的地面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玻璃残渣,也就是说包铎到过这里。 这酒瓶都是很新的,一定是近期留下的,不包括地上碎的瓶子,起码这也有二十多只空酒瓶。半个小时包铎一个人是不可能喝的了这么多酒的,而且他也没白天喝酒的理由。喝醉失足掉下去是不成立的! 地上的碎玻璃很多,可以说,根本不是不小心打破的,包铎上了天台,已经有个人在喝酒了,那人喝了很多。他们发生了剧烈的争执。从而吵了起来,互相在地上丢酒瓶表示愤怒。 “太好了,只要找到谁中午喝了这么多酒。或者谁去食堂买了这么多酒,我们就知道谁是凶手了!”陈国辉在边上兴奋地说。 见我还在原地没过去天台边角,他推搡了我一把:“过去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啊。” “别急着过去,先把你的皮鞋脱了。我看看有没有玻璃渣沾在上面。”我沉着脸说。 玻璃渣踩在皮鞋底是不能轻易弄干净的,这个陈国辉表现的太异常了,首先他关于自己之前一直待在办公室吃饭撒了谎。其次他对于包振兴的态度太奇怪了,单位同事肯定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义愤填膺来的不合时宜。而且急于把别人咬定成凶手本就是心虚的表现。 陈国辉的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嘴里含糊着:“有什么好看的,这里连个扶手的地方也没有,我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袜子。” 我笑道:“你可以扶我,我这肉墙绝对结实,好了陈政委快脱吧,我瞧瞧你的鞋底有没有玻璃渣,万一你运气好,没粘上呢。” 陈国辉捅捅眼镜沉声道:“我承认我是到过天台,但老包真不是我推下去的。我拿我的党性和人格发誓!” “这俩东西,一个你没有,一个不值钱,说说吧,你上来干嘛?你可没喝酒。”我皱着眉,会不会压根包铎一上午都躲在天台喝闷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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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当时我站在包铎的尸体边上的时间并不长,又只是专注寻找一些可疑的东西,所以我并不能肯定当时有没有闻到酒味,因此他临死前即使喝过也不会太多,起码酒味没重到能让我注意到的程度。 令我觉得奇怪的是包铎为什么坠楼后没有发出惨叫而是直接死了,喝多了失足掉下去是不能成立的。 “我到天台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看见,只有一地的玻璃渣,我瞧见那边有个手机就走过去捡起来了。因为是老包的,我打算还给他的。估计就是那时候踩到的玻璃渣。我真没有推他下去!”陈国辉仍在慢条斯理的辩解。 “十一点半你就拿到了饭盒,十二点钟,那饭盒也就吃了几口。这中间的半个小时你就捡了一部手机?老陈呀,撒谎可以,别撒那么蠢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把我也推下去,要么说出实情来。”我有些失去了耐心,他在我的心中嫌疑已经越来越大了。 “我上来过天台两次!好吧,明说吧,我今天是想杀包铎的!喏,作案工具我都准备好了。”陈国辉从腰上拔出一柄匕首来,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芒。 我不禁眯着眼:“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改主意了?你又为什么上来了两次?” “为什么想杀他?那是一个秘密,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包铎是我约上来的,可是我上来之后却发现他跟另外一个人在天台上争吵,于是我又退了下去。可我放心不下,又再次上了天台,发现包铎跟他不见了,地上留了个手机于是我跑过去捡了起来。”陈国辉说的很从容,如果他是凶手心理素质就真的好了。 “那个人是谁?”我皱着眉,天台上是肯定出现过三个人的。包铎,陈国辉脚底都有玻璃渣。还有一个喝了大量酒的人,显然那个人不是真凶也是陈国辉的帮手。 “刘正山!我第一次上来就看见他跟包铎在一边激烈的争吵一边喝酒。见他们吵的厉害,我才又下去的。不过老刘不可能杀包铎的,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虽然一直争吵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有感情的。而且老刘个子矮小,推不动包铎的。”陈国辉两次提到包铎和刘正山的感情时表情很沮丧,眼神也明显暗淡下来, 难道这三个人是老玻璃?阳光灿烂我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倒不是歧视某些群体,只是觉得有儿有女还搞这些实在太那什么了。当然这只是我随意一个想法。 “把他手机给我,现在你是头号嫌疑人了。”我伸出手。 陈国辉苦笑了一下将手机递给我。 随意的翻动着手上的智能机,这个政委有嫌疑,还很大。只是有些东西在他身上是矛盾,第一我的调查权是他赋予的,当时他完全可以不给监狱长打那个电话,任由我背黑锅! 第二他既然打算刺死包铎,为什么最后会将他推下去。预谋已久将包铎约上来打算杀死他,却遇见被害者跟人争吵。如果陈国辉的杀意那么坚决是不会放弃的,而且我认为包铎的坠楼是预谋好的,一个凶手不可能同时准备两项杀人计划。 第三,包铎之所以没有发出惨叫声,我觉得他当时在坠楼过程中是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而死者虽然是头朝下,将脑袋都摔裂了,可他的脑后并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因此这个人很可能是被迷醉剂或者迷药弄晕的。能提前准备好这些工具,说明凶手一开始就是准备制造他意外失足的假象。那陈国辉是没必要携带匕首的,同时他更不该那么轻易接受我关于死者是他杀的推测。 所以凶手一定会是那些咬定死者是自己掉下去的人,比如他的儿子这方面的嫌疑就比陈国辉大。现在嫌疑人都没有全部见过,我不想轻易下结论。 翻动包铎的手机,我发现了一条通话记录是陈国辉11点32打进来的,这也印证了他约包铎上天台的说法,同时他们的鞋底都有玻璃渣,说明当时阳台上有个喝酒的人说法也是成立的。 另外我还注意到,他的手机有一些短信。一个没存名字的号码:“包铎,这件事如果你不答应我,那么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包监区长,你会后悔的!” 这是明显带着威胁性质的短信,日期是昨天。也就是说还有个神秘人有可能是杀死他的凶手。 “这个号码你认识吗?”我将翻到那短信给陈国辉看。 他捅捅眼镜:“有点眼熟,8818。这人我好像也有,我拨一下试试!”随后他拿电话拨了一下号码火速挂掉朝着我说:“是他提上来的小徐,徐清风。” 一个欲求不得的大债主的威胁,意味着什么呢?我托着下巴,包铎的坏人缘实在带给我太多困扰了。 包铎的手机里留下的信息还很多,比如他的微信上有两个联系人发来的信息,一个是他妻子的,原来他老婆最近一直言辞激烈地跟他闹离婚,而且内容多半是谩骂痛斥,措词很难看,而包铎则在苦苦哀求妻子不要离开他。 另一个是刘正山发来的,内容居然能跟包铎的妻子的应对上,刘正山几天前就曾经发过,当年你就是强取豪夺得到佩佩的,我们都没有跟你计较,现在她知道了当初的事要跟你离婚,你为什么不放她走?这些年什么都被你得了,你还要怎么样。包铎的回复是她都给我生了三个孩子啦,而且时间过去那么久。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手的。 这些微信说明这刘正山,包铎,和他妻子佩佩三个人之间当年曾经有过一段三角恋,两个男人都是追求者,最终包铎用的是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佩佩。这也是亲密战友决裂的原因。如果说我是这个刘正山,肯定也恨死了包铎。 为情杀人,倒是挺合理的。 而且这手机肯定是包铎自己遗落的,不论凶手是谁,刘正山,徐清风都好,他并没有发现这个手机,否则他会删除了这些对自己不利的内容。 只是我无法确定当时他是否神志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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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有点事 |
351 摇摇头,我踩在玻璃渣上在天台边缘找寻尖利的东西,因为包铎死时,后背的衬衫是被勾破了的,那些破布条出现在哪将预示着这个人在哪被丢下去。 最终我在整个天台来来回回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与衬衫上同样的布料。凶手是不大可能将布料弄走的,因为包铎的手机这么明显的被遗落在顶楼都没人能发现。何况一点点小小的布条呢?我在想会不会包铎不是从天台丢下去的?因为从这儿把人摔下去,跟从六楼五楼四楼是没有本质上区别的。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的,地上有着几颗芙蓉王的烟蒂,顺手放进口袋里跟之前那颗沾血的钉子放在一起。在天台侧边的外壁我又发现了一根深入墙体很粗的凿子,从碎裂的墙面里面仍鲜红的砖面来看,这凿子也是新钉进去的。这是干什么用的呢?是否和包铎坠楼有关?可凶手并不是在这将人推下去的呀。 而且凶手挑选的时间很微妙,这是办公楼人最少的时候。即使有人也只会在办公室里用餐,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并不会被人发现将人从窗户上丢出去。 包铎理论上可以在三楼以上任何一个窗户口被扔出去。这个天台加重的只是刘正山的嫌疑,这个人既到过上面喝酒,又有足够的作案嫌疑。只是一个喝了二十多瓶酒的男人还有多少力气来将包铎推落下楼呢? 揉揉进监狱被剃光的头发,我有些烦躁:“先去找刘正山吧。这个家伙跟你的嫌疑是并列的!甚至不排除你们合谋作案的可能性。” 其实陈国辉的作案嫌疑已经被我在心里基本排除了,这样说是为了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陈国辉闻言只是苦笑一下:“我倒是想包铎死在我手里。哎。正山不可能杀他的,虽然之前他们争过监区长的位置,正山很恼火这一点,但他确实不想要包铎完蛋,得知包铎债台高筑后,刘正山清楚我手上有闲钱,就让我借给他。虽然他表面上跟包铎水火不容,可他还是念及当年的战友情的,包铎也一样,不然他办公室不会还挂着那张合影。” 事实上有感情跟杀死对方是两回事,过失杀人,激情杀人的嫌犯未必对受害者没有情感。 “你很怪知道吗?刚才说刘正山跟包铎不合的也是你,现在说他不会作案的也是你。这么自相矛盾,你的内心得纠结成啥样?”我大概猜清了眼前人的心思,不过这种事点破了就非常没意思。 陈国辉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显出浓浓的失落。我重新打量着他,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戴副眼镜。脸上也白白净净的,连胡须都找不出一根。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仍非常有气质。 说白了,他既嫉妒刘正山包铎两人之间的战友情,又不想刘正山成为嫌疑人。 “走吧,带我去看看刘正山。”我见天台没有更多的线索,于是率先走了下楼。 随着陈国辉到了五楼,他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站着看守的办公室。一眼我便看见出了哪个刘正山了。 他大概才40岁的年纪,留着薄薄的胡茬,这人头发蓬松杂乱,他五官倒是周正,只是喝多的原因,一双丹凤眼显得有些迷离,不过他眼睛除了酒精刺激的赤红外还有些湿润。他是那种吴秀波式的美男子,现在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更显得有种忧郁的气质。只是生得略显矮小,大概也就一米六六,六七的样子。 此刻刘正山正浑身酒气地瘫倒在办公椅上,他敞开了西装扣子,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脚边摆着两箱空了酒瓶,他边上有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大概快三十岁的样子,戴副金丝眼镜。他正苦着脸地拿着一瓶酒,显然是被逼着跟领导喝酒呢。 此刻我更加清晰的知道了陈国辉的悲哀来自何处。年纪样子性别取向都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你就是刘正山,之前你跟包铎在阳台上争吵什么?为什么要将他从楼上推下去?”我拍着桌子以此提醒这个酒鬼。 他大概被我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滑在了地上。刘正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他实在喝的太多了,几次努力都没能回到椅子上,还是看不过眼的陈国辉将他扶好。 这时我瞧清了他的皮鞋底下没有明显扎破的痕迹,但穿着鞋始终不靠谱,于是我蹲在地上将挣扎的他的鞋子褪下,刘正山穿的是一双白袜子。可是脚底依然洁白如血,丝毫没有扎破的痕迹。 “你这个犯人是谁?谁允许你来问东问西的?”那个年轻人不满地问。 “他以前是个侦探,现在正协助监狱长在查老包死的事,方鑫,你最好配合他。”陈国辉解释道。 “刘哥就是包监区长送回来的,你看看他醉的这个样子怎么推人下去?再说了,监区长欠那么多钱自己跳楼不是正常的很的事嘛?”方鑫皱着眉毛,把厌恶挂在脸上。 我走过去拍拍刘正山的脸。他猛地打掉我的手,突然嘴里哇的一声朝外呕吐起来。刺鼻恶心的味道瞬间在狭小的办公室弥漫,这人喝的多吐的也多,黄色的啤酒呜哇呜哇地朝外不停喷涌。 这时孙想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魏西里,老魏你在哪?” 我连忙将他招呼进来,他一进来就厌恶地捏住了鼻子,附在孙想耳边轻声说:“小孙你现在去把所有办公室的窗户看一遍,死者身上的衬衣挂破了,找到那间办公室,然后把所有中午在这用餐的人员全部都聚集到一起去,你同时审问一下。” 孙想点点头快步走了。 刘正山又吐了一会儿,直到整个屋子都没法待人为止,这人才停止了呕吐。我在他正鲸鱼喷水般呕吐时已经检查过屋里的窗户了,这儿并没有衣服挂破的痕迹。 我们协力将步履蹒跚,像竖不起来的口袋一样的刘正山扶到了过道里。 “说吧,你为什么上楼喝了那么多酒?和谁一起喝的?”我皱着眉,这人身上浓重的酒味简直令我有些不适。 “没有,我就一个人喝的,今天心情不好就喝点酒解解闷。”刘正山眼神仍有些迷离,不过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撒谎!你不是一个人喝的!在包铎上去找你之前还有一个人陪着你喝了不少酒。是不是那个人杀的人?”我对着这个醉鬼大吼。 |
352 刘正山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事情被我说中了。这人为什么要隐瞒曾经跟人一起喝酒的事呢? 我之所以肯定现场还有另一个人,是因为烟酒从来是不分家的,一个喝闷酒的人,如果会抽烟,那么肯定会抽几根解解瘾。这人裤子和西装的口袋很浅,刚才从椅子上滑下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跟钱包都曾经跌出口袋。 可是我并没有看见打火机跟烟,而在现场我是看见有芙蓉王的烟头的,包铎抽的是软中华显然不会是他丢在现场的。但陈国辉并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因此我推断他是在包铎上去之前与刘正山一起喝的酒。而且二十多瓶啤酒一个人喝光也确实困难。 我也不揭穿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对待说谎的人,一个锐利的眼神比什么都管用。 刘正山用手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慢吞吞地说:“哦哦,想起来了,瞧我这脑子。我是跟人一起喝的酒来着,大概九点多吧,心情同样不好的鲁明叫我一起上天台喝酒。我们喝到十一点多,总之在午饭铃响前,他说自己饿了就先走了,然后我就接着自己一个人继续喝酒。后来包铎不知道为什么也上来了,他瞧见我喝的烂醉,就把我给扶回办公室,后来他还把酒给我搬下来了,办公室里还有小方。他可以给我作证,我俩一个办公室的。” “那陈政委怎么说看见你跟包铎吵架?你们是不是在讨论跟佩佩有关的事?”我掀开一张他的底牌。 他揉揉脸显得很难受。不等他开口解释我又问陈国辉:“陈政委,这个鲁明跟包铎有矛盾吗?照实说,这些我从别人那也能问到的。” 刘正山抢着说:“不用他来多事,鲁明是单位负责采购的,他跟包铎确实也有矛盾,前几天两人为工作上的事大吵一架,老包还打了他一巴掌。当时他就说要搞死老包,包铎做人那么差,大家也就说说气话而已,不然还能真杀了他吗?” “这个先放一边,说说佩佩呗,她以前应该喜欢的是你吧?毕竟你长得比包铎好,不过呢他用了肮脏的手段抢得了先机。你能不恨他吗?”我揉着鼻子。 刘正山再次揉揉脸说道:“胖子你挺厉害呀,这都知道。没错,我确实因为佩佩的事挺讨厌包铎的,不过我们毕竟是一起扛过枪的兄弟。这么多年如果我真要跟他计较,早就可以揭穿他了,不然何必等到佩佩自己发现当年的真相。事实上那时佩佩已经怀孕了,为了她的幸福我只好放弃了。现在他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根本不存在杀死他的想法。” “以前你是认栽了,可是后来当佩佩知道真相要跟包铎离婚,而包铎不同意时你还那么想吗?当他说除非自己死否则绝不跟妻子离婚时,你这些年单位上被压一头,心爱的人又得不到的新仇旧恨难道不会涌上心头? 当愤怒的鲁明跟你两个同样恨包铎的人在一起,对于那个讨厌鬼自然越说越气,你们都想杀死他,想法自然不谋而合,这时他突然撞上门来,你们会放过他?所以你刚才故意隐瞒鲁明存在的情况。” 盯着着刘正山的眼睛我越说越快速,我要给他足够的压力。 “那只是我喝大了一时没想起来,鲁明是跟我抱怨过包铎这个人有多么讨厌,这我是深表同意的。所以我俩喝的挺开心的。不过要说杀了包铎,那真不至于,你不懂我们的交情。”刘正山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显得心力憔悴。 我苦笑一下:“这种感情我倒是比你体会还深。” 想到吴知厄我心中同样百感交集,过往的情份使得我对他屡屡手下留情,可他做的那些肮脏事却让我咬牙切齿。 这时我想到了之前短信的内容。刘正山发的是“当年你就是强取豪夺得到佩佩的,我们都没有跟你计较。”包铎的回复是“她都给我生了三个孩子啦,而且时间过去那么久。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也就是说除了刘正山,佩佩还有别的追求者。不然他们的对话不会用我们,你们。这种复数的词语。但刘正山隐瞒了这个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个谁也是佩佩的追求者?”我再次逼问。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告诉你,我刘正山不可能杀了他包铎,而且你也没证据指责我,再说了我也有人证在这。所以你别问这个多,赶紧滚蛋吧。”刘正山挥挥手,提到那个人,他突然变得很暴躁。 “我会找到证据的,陈政委带我去鲁明办公室。”我正要走,却看见风风火火跑来的孙想。 他站定在我眼前,嘴上大喊大叫着:“老魏不好啦,下面又死人了。” “你是被烧着屁股了啊。到底谁死了?”我皱着眉。 “楼下第三间办公室,一个男的被勒死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啊。”孙想稳下来。 “啊,那是鲁明的办公室。”身边的陈政委惊慌地喊。 我回头瞪了刘正山一眼,他脸上虽然显出诧异。此时我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了。刘正山之所以隐瞒跟鲁明喝酒的事就是因为他知道了鲁明会死?或者他已经杀了鲁明?那包铎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被两个仇人刘正山和鲁明联手杀死的? 又或者当时跟刘正山在楼顶喝酒的人不是鲁明?我只恨自己没法立刻检验出口袋里的烟头和那颗染血的钉子。 再联想到天台上深入外壁的凿子,是否有人借用那个工具离开了这栋办公楼,刘正山绝口不提的包铎妻子佩佩的另一个追求者是不是就是这个人?他跟包铎的死是不是有关系? 我只觉得事情随着鲁明的死正逐渐明朗,真相即将慢慢浮出水面。原本无懈可击的凶手也会随着案子越做越多而露出马脚的。鲁明的死跟包铎的死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喂,老魏你发什么呆呢。快跟我去现场啊。”孙想一嗓子将我拉回现实。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倒霉鬼鲁明。”我回过神来赶忙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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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我在这个死者的窗户上发现了包铎蓝格子衬衣上同样的布料。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着急的原因。”孙想在路上解释着。 我忍不住拿出包铎的中华烟抽了起来,鲁明的死肯定是灭口。他的死应该是包铎死的衍生品。 这个人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正想着,鲁明的办公室到了。门口守着的看守是一个年轻武警,他边上站着那个叫汪旺财的老狱警。他仇视地注视着我,显然还在把我当凶手。 懒的理他,我直接进入办公室。这的门上有着几个鞋印,显然是因为没钥匙被踹开的。我进屋一眼便看见鲁明正趴在红色的办公桌上,他的脖子上像戴围巾般紧紧缠着一圈粗绳子,显然是被勒死的。 揭开绳子,鲁明脖子皮肤也是戴项链般圆圆地一圈淤青。这人浑身酒味比刘正山还更加浓郁,他的小腹高高鼓起,里面肯定不少啤酒。而且他嘴角桌上有着不少呕吐物,应该是酒醉的时候被人勒死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我注意到他的桌上并没有饭盒,也就是说他的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半之前? “就在刚才,这间办公室我敲了好久本来以为没人了。但是汪叔说鲁哥没有下楼过,于是我们就踢开门进来了。”那个年轻的武警回答道。 “也就是说刚才门是锁着的?”我的眉毛几乎要跳出脸来,这怎么可能,那包铎怎么进来的?难道陈政委撒谎了?他并没有看见包铎和刘正山吵架? “是的,当时这里门是锁着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踹门啊。”年轻武警涨了红脸辩解。 也许凶手有着办公室的钥匙,我重新来到门前。这种锁,是可以按下反锁开关再带起来就能完成锁门的,而且没有钥匙拧不开它。 “孙想翻翻办公室看有没有饭盒!”我说完径自到了窗边,支撑着窗户开关的架子上果然挂着几条很细的布料,是蓝格子!包铎果然是在这被丢出去的! 看看墙上的钟,现在不过十二点二十,死亡时间相差不到一个小时是无法从尸体体表看得出来的。凶手到底是什么时候杀死的鲁明呢?包铎又怎么会出现在鲁明办公室。 前面我曾经分析过,包铎是被麻醉了之后丢下去的,否则他会发出叫声。现在只能在这间他遇害的第一现场找麻醉剂存在的痕迹了。 “你们看看有没有这办公室有没有装麻醉药的瓶瓶罐罐。”我指挥着屋里的人,一时大家都开始加入翻动办公室的行列。 我则走到鲁明的尸体边,他沾着玻璃渣的鞋底破了个洞。脱掉鞋,袜子上更是殷红点点。也就是说他上过天台,还踩到了钉子。 可是按照我的推理,那盒被碰撒了的旧钉子,应该是在凿子敲进天台侧面之后才打翻的才对啊。难道鲁明后来还上去过?又或者那凿子是在之前就打好了,凶手杀人之后从那逃了下去。 但鲁明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呢?他究竟死在包铎之前还是之后。如果他死在包铎之前,那么他就不可能参与进杀包铎,这样的话他的死因又是另外一个新的谜团了。 “找到了!我找到了!”陈政委开心的高喊。 寻声看去,他举着一个贴着标签的瓶子得意地说:“就在这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 “我也找到了!”孙想说着举起一条手帕:“有味道,我不敢闻,估计是迷药麻醉剂啥的。” 这时陈国辉脸如土色,兴奋的眼睛一下暗淡下来。 “这是刘正山的东西对不对?”我大声地质问他。 他迟疑着没有回答,这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想。 “也就是说刘正山跟鲁明合谋杀死了包铎?现在物证也有了。”孙想开心地挥舞着手帕。 “不可能的,正山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杀包铎,他说过他们是兄弟的。”陈国辉呢喃着。 孙想拍着他的肩膀:“杀人犯的思维哪那么简单啊,嘴上说是兄弟,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孙想,来帮我理理思路。”我揉着鼻子,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于是我将之前发生的事和问出来的情况说给了孙想听,他听完更加兴奋了:“这下作案动机也有了,夺妻之恨加上职场的竞争和平时累积的不满突然爆发了,刚好遇见同样的跟包铎有仇的鲁明,两人不谋而合!” “那他为什么要杀鲁明?什么时候杀的?”我皱着眉。 “灭口呗,杀了鲁明就没人知道他做的案子拉。刘正山当时又不知道陈政委看见他跟包铎争吵。肯定是两人吵着吵着就说找人评评理去,就这样他把包铎诓骗进办公室,然后两个复仇者一起把包铎弄死了,他为了灭口把鲁明也给勒死了。”孙想发挥了他胡说八道的本事。 “这不对,第一刘正山当时有个证人方鑫证明是包铎将他送下楼来的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过,所以要杀包铎只能是鲁明一个人。第二鲁明房间没有饭盒,是不是说明他死亡的时间早于包铎?除非你找出鲁明的饭盒来!”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事实上我觉得还有很多没想明白的地方。 “饭盒在这呢!嗯是脏的,这是小鲁的饭盒我认识。他吃过饭了中午!”汪旺财举着一个饭盒,陈政委点点头。 “现在你没话说了吧,总之刘正山的手帕在这,又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他还跟鲁明见过面!鲁明的死亡时间又晚于包铎。证据确凿啦。肯定是那个方鑫说谎了,刘正山中途离开过。”孙想笑嘻嘻地说。 “你看这些呕吐物,绝对是中午的饭。如果是空腹怎么吐的出来这些东西,不明白你纠结这个干嘛。”他得意的指着桌上的呕吐物。 “不对不对,他当时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去打饭?陈政委,办公楼一般都是怎么打饭的?领导应该有人帮忙打吧,那么是谁负责的?”我揉揉鼻子。 “哦一般都是值日的狱警每间办公室问过去的,如果领导不想吃饭就不打的,今天负责的是小王。我去把他喊来就知道了!” |
354 很快值日的狱警小王被陈政委找来了,一问之下,他当时确实去过办公室问鲁明中午要不要帮他打饭,因为一般领导会去食堂进食,少数不愿动弹的才会要求打饭。 但狱警小王说,当时鲁明趴在桌上醉的厉害,于是他自作主张将饭打来放在桌上。据他回忆那时也就十一点四十的样子。 那时已经离包铎的死亡时间很近了,我在陈政委办公室看过钟,那时才十二点,所以包铎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一点五十左右的样子。 鲁明要是死在包铎之前,那么包铎肯定不会进办公室,他要是死在包铎之后那么他们合谋杀死监区长的推理就是成立的了。 只是我觉得喝了那么多酒,还能保持清醒杀死包铎有些不合常理。更何况他杀人之后还有心情吃饭! 而且这样的话,天台侧边那个凿子的作用也无法解释,难道在这之前这个东西便存在了?我总觉得完美的推理不该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瞧见了鲁明放在桌上的芙蓉王香烟,我摇摇头。 “好吧,先暂时这么推理吧,还有个人没见呢。那个包铎亲手提上来的徐清风!他也很有动机,又曾经给包铎发过威胁短信。当时这栋楼里一共有多少人?把人都聚起来吧。” 抽了一根死者的香烟,我离开了这里。两个人干喝掉二十多瓶啤酒,酒量好不醉也是可能。但这时我猛地又想起件事,一箱啤酒十二瓶,两箱不过二十四。现场立着的加上地上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可不止这么多,而刘正山身边只有两个酒箱子,那么多余的酒去哪了? 鲁明的办公室可没有箱子,这虽然是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但却很不合常理。即使鲁明没醉但箱子呢? 我揉着头发,事情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只是我没能想明白。 “那块手帕确实是刘正山的嘛?”我问陈国辉。 他痛苦地点点头:“是正山的,他有洁癖,随身会带手帕。会不会是他醉的太厉害被人偷走嫁祸给他的呢?不然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手帕也太愚蠢了。” 我点点头:“这也是我迟迟不愿认定他是凶手的原因。据你所知,刘正山酒量怎么样?” “十瓶还是没问题的,再多就超量了。其实鲁明酒量很好,比正山还好。她曾经一个人喝了两箱啤酒仍然谈笑风生。”陈国辉仍在替他开脱。 这时陆续人都被带进来了办公室。最先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那人身材修长,样子也算的上是仪表堂堂,不过他趾高气昂一副恨不得鼻孔看人的骄横样子使得我非常讨厌。 令我奇怪的是这人的脚似乎并不方便,他走进来的时候虽然尽量保持着平常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出他走路有点颠簸。 “你是徐清风?”我皱着眉。 “是我,你就是那个审警察的犯人?我说陈政委你们是不是太搞笑了。”他笑着讥讽地说 这话弄得陈国辉脸上有些难堪,他支吾着解释:“这是监狱长的命令,小徐。” “你别管我是谁,解释一下你给包铎发危险短信的事呗?你求他办什么事?为什么你威胁完他就真的出事了?” 我瞪着他掏出了手机。 “嘿,我就是来过过官瘾的,副政委不是退休了嘛?这个缺我就找包铎想办法给我补上,结果他不肯,这老东西欠我那么多钱,还不给办事,我当然要威胁他咯。”徐清风满不在乎的说。 “那你说不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意思是要杀死他?那他临死后悔了嘛?”我大声说道。 “我总不能威胁他说,你要是不给我办事,我就给你摁摁腿吧,当然要说的狠一点咯,而且我也没具体说什么,你这个犯人不要冤枉我。” 徐清风仍然笑眯眯的,丝毫不在意。 “把鞋子脱了,我在顶楼天台找到一颗沾血的钉子。”我将口袋里的钉子拿了出来。 他仍是不慌不忙地说:“巧了,我也正好被钉子扎了脚。不过我没上过天台,而且就算上过又怎样?天台不就是人上的嘛?喏,你要闻臭脚就给你闻好了。” 他脱掉了鞋子,脚上果然也有个红点。 这个富二代从容的样子令我有些不解,事实上,肯定不可能这么巧合的,鲁明脚上有钉子扎了的伤口,他正巧也有。 如果徐清风是真凶,或者上过天台,应该慌张的不肯给我看才是。难道他真有自己表现的那么坦然? “可以验我的血的,看看是不是跟这根钉子上的一样,就你这样的还是老实坐牢吧,学什么破案呐。哈哈哈。”徐清风夸张地笑着。 事出非常必有妖,这个年轻人无疑勾起了我的怀疑。 这时刘正山和他的下属方鑫也进来了。我瞧着他举起手中的黄色手帕来:“刘文山这算不算证据?上面有着麻醉剂!相信跟包铎吸进去的一样。” “我喝醉了谁都可以拿走我的手帕,这算什么证据,警察来了也不能凭这个抓我啊,再说了,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手帕留在犯罪现场,这不是找死嘛?我像那么弱智的人?” 刘正山一张俊脸涨的绯红激动地说。 “嘿,还敢跟我师傅叫板,我来打你的脸,你说手帕不可能留在现场!那我在你办公室找到的这个怎么说?” 孙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手中扬着一只手机,显然是刘正山呕吐时再次跌在地上的。 这时刘正山脸色变得很难看嘴里有气无力地喊:“我没有杀老包,那是说说而已。” “手机里有什么?”我好奇的问。 孙想得意的说:“语音,他昨晚发给一个女的的。” 说着他按了播放键,刘正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佩佩你别担心,包铎那个畜牲不肯跟你离婚,我明天就杀了他。明天就杀了他。” 那个声音清晰无比,显然是刘正山的。 “这总不是你喝醉酒之后别人替你说的吧?”孙想难掩得意。 “好啊,原来是你杀了我爸!老子跟你拼了!”包振兴突然冲了进来扑向刘正山。 “我问你,刘正山被包铎送回办公室后,你一直守在他身边半步没有离开过嘛?”我厉声问方鑫。 “这。。。”方鑫有些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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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鑫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是离开过刘副监区,不过就一小会儿,而且他那时还醉的厉害。” “你为什么离开?离开了多久?大概是什么时候?有没有人看到过你?”因为手帕的证据过于明显了,所以我反而对刘正山的怀疑减轻了许多,确实没谁拿自己私人物品去作案的,除非他当时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了。 如果想快速结案把事情往刘正山身上一推就可以了,但我是个喜欢寻根探底的人。 方鑫略思索了会儿回答:“吃过午饭后徐副指导让我过去商量一下业务上的事,之后我们谈了大概十多分钟吧。我又回到了办公室,再接着就有看守上来登记名字守住门不给出去了。” 这是一段对刘正山很不利的证词,刚好在包铎坠楼的那段时间,徐清风有了不在场证明,而他没有。 “你的脚是什么时候被钉子戳破的?”我转头问徐清风。这人敢让我去验血,自然证明了我从天台那钉子上的血不是他的。事情凑巧的蹊跷。 徐清风懒洋洋地说:“就在中午吧,昨碗没睡好,我午饭都没吃脱了鞋子就午睡了一会儿,这时迷迷糊糊的我想起下午还有事没办,就准备去找老方谈一谈,结果一穿鞋子就被扎了。也是倒霉,不知道怎么的我办公桌下面多了一枚钉子。我说你有完没完了?不行就等真正的警察来。这都证据确凿了你还问东问西的。” 这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刘正山,他本人虽然一再愤怒的辩解,可在场没有人相信他,甚至连一直信任他的陈国辉都开始动摇了,包铎的儿子更是气愤的要去揍他,是被孙想和两个武警死死抱下的。 “别装孝子贤孙了,你当时在干嘛?就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我瞪着包振兴,一个父亲都气的要脱离关系的忤逆子,现在装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给谁看呢? 包振兴举起手指激动地说:“你别想诬赖我,谁都可能杀我爸,我绝不可能。那可是亲爸,我再混账也不能干这种事啊,我发誓!而且我一中午都在房间看电视呢,海峡两岸。你肯定要说我没在场证明是吧,其实就我爸出事前我办公室还有人呢,贺秋明带着一个犯人来换牢房找我签字。不信你问老贺。” 这时我才注意到办公室又多了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的中年人和一个囚服的年轻人。 那有着层层抬头纹的显然就是贺秋明了,他连忙说道:“是啊,这犯人小张前几天找我说过换牢房的事,我这中午正吃饭呢他就来了,于是我就去找包队长签字了。” 案发当时仍在这栋办公楼三楼以上的有,副监区长刘正山,副指导员方鑫,政委陈国辉,副指导员徐清风,死者的儿子包振兴,副政委鲁明,狱警贺秋明,犯人老张。一共八个人。 现在除了刘正山,其他人都有可以互相印证的不在场证明。当然也可能是其中有人串通起来互相做了伪证。 “陈政委你中间那段时间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的吗?”我又重新将注意力回到这个曾经撒过慌,又明确表示要杀包铎的政委。也许真是他做的案子,所以他很痛快的打电话给监狱长帮助我获得调查权,也许这是因为他知道一切证据都会指向刘正山。 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本就是作案的常见动机之一,嫁祸给刘正山很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心理,他杀死包铎的原因也可能是死者无力偿还他的几十万债务,在与我的谈话中他一直强调金钱,和在监狱工作赚钱不容易。可见他把钱看的很重。 陈国辉皱着眉解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了刘正山跟包铎两人争吵我就下楼了,稍微等了一会儿,我再上楼就没人了。这段时间我在打电话给车管所,我的车前不久出了车祸,大概通话时间能有十多分钟吧。我总不能一边跟车管所的人通话一边作案吧。” “什么车祸?” “撞着人了,挺严重的。最近我也焦头烂额的。”他叹了口气。 撞人肯定要赔偿,找死者要他还钱,他还不出杀人泄愤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不在场证明挺难推翻的,一边打电话一边作案难度确实挺大。 “我真是冤枉的啊。”刘正山沮丧地说,此刻他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样,孙想你跟我分头去在场所有人的办公室找找证据,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我相信不是凶手肯定会允许我们去找东西。其他人就等在这办公室。”我先占住了道德制高点,迫使他们答应我们的搜查。 可惜徐清风并不买账:“你们两个囚犯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盆菜了,别说是你们了,就是真正的警察来了,没有搜查令我也不肯他们搜我东西!” “就是,从来没听过犯人搜警察办公室的!”包振兴也附和。 陈国辉为难的看看我,又看看他们。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要不你再打个电话给监狱长?或者我挂个电话给成局长?你们既然都不是真凶怕什么?难道心虚了?”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事已至此只能硬挺着。 “要不就给他们搜一搜吧。反正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陈国辉像个和事佬一样哀求着看向徐清风。 “瞧你架势以前也是警察吧,现成的嫌疑人你不抓,你要去我们办公室乱翻。难怪的要坐牢了。好好好,就让你死心也好,随便搜,找不着东西我要你好看!”刺头徐清风意外的松口了。 孙想朝我点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刘正山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要单独问你。”我站在门口瞧着面如死灰的刘正山说。 他大喜过望,三步并成两步的追了出来。 “你还相信我?”他不解地说。 “也谈不上,只是我还有些弄不懂的事,佩佩还有个追求者是谁?他是贺秋明还是陈国辉?” 我瞧着刘正山,所有在楼里的人符合包铎情敌年纪的只有这两个。 谁知他竟然摇摇头:“不是,他是犯人!” |
回复太少真的不愿更新,其实我最近也挺忙的。希望看帖的回帖,真不愿太监。 |
356 既然所有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唯一没有的这个人我又不愿意归为凶手,那么凶手可能另有其人,甚至他现在可能不在办公楼里。 这样的人我只能想到包铎的另一个情敌,可刘正山居然说他是个犯人,这无疑向我泼了盆冷水。 “那他也是这间监狱的吗?”我继续问。 “是的,不过他是一区重刑犯,到不了这里的。所以你也别瞎问了,不可能是他。”刘正山显得无比沮丧,他消沉地问:“你也没有其它嫌疑人了吧?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杀包铎有,杀鲁明也有,因为那时武警已经上楼封锁了每个房间。” 刘正山说着说着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 “三种可能,一,有两个撒谎给对方做了假的不在场证明,二,真凶现在不在办公楼里。三,人是鲁明杀的。”我揉着鼻子。 “包铎是鲁明杀的可以成立,那么是谁杀死鲁明的呢?当时武警们已经上楼了,从包铎坠楼死到鲁明遇害那么短时间,凶手怎么可能同时完成杀死他们两个的动作呢?”刘正山说完脑袋垂的更低,这个家伙已经彻底放弃了。 “也许鲁明死在包铎前呢?我们判断鲁明遇害的时间是根据武警发现他的时间,如果他遇害时间提前呢?毕竟他十一点半之后便倒在办公桌上,那时他也可能已经死了。别忘记那时狱警小王看见的是醉倒不能说话的鲁明。也许那是一具尸体呢。这是一!” 我顿了顿将气喘顺又补充道:“二是包铎的遇害时间,我们判断他的遇害时间是因为他的坠楼,可他坠楼之前就被麻醉了啊。凶手可以更早的麻醉包铎。我将你叫出来也是为了单独问你一个问题。你当时喝的昏天黑地真的看见的是包铎或者真的是与他争吵吗?” 我觉得刘正山当时确实喝多了,包铎是否跟他争吵,这是陈国辉提供给我的讯息,包铎送他下楼拎着啤酒箱也是方鑫说的,当事人刘正山一直是醉酒状态,从他当我面呕吐的样子我选择相信他。如果那两人中的一个说谎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比如陈国辉说谎,那么包铎被麻醉的时间就可能提前,如果方鑫说谎,包铎很可能在天台上就被迷晕了。 这样凶手杀包铎的不在场证明就会破解了,我的推理之一,鲁明可能是迷晕包铎的参与者。他配合凶手将迷晕的包铎藏起来,然后酒量很好的他趴在桌上装作喝多了骗过小王,这时他将包铎丢下楼去,这段时间正好是杀他的凶手拥有不在场证明的时间,鲁明原本也可以借着酒醉躲过去的,只是他的同伙还是将他杀死了。 与此同时我发现了包铎的尸体,已经拥有了不在场证明的凶手,趁着众人在楼上看热闹人不注意地时候进入鲁明办公室将他杀死。然后将从酒醉时的刘正山身上的手帕拿出来,丢在了凶案现场,完美嫁祸刘正山。 能完成这件事的人不多,一直照顾领导的方鑫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伪造鲁明死亡时间也是可能的,他很可能死的早于十一点半前,也就是包铎坠楼之前,小王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他的死是为了坐实包铎的死亡时间,从而掩盖包铎被偷袭麻醉的时间。 因为发现他死在办公室是在包铎坠楼后,那样人的惯性思维是会认为他死在包铎后的,这样的话同样也可以将杀害鲁明的凶手的作案时间延后。 这样的推理破解了所有楼里人的不在场证明,因为鲁明死在武警登记名字前。这使得强调鲁明未曾下楼,诱使武警踹开门的汪旺财进入了我的视野。这个粗暴的老狱警,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包铎的坠楼现场,又指责我是凶手,而且恰好好处的将鲁明的死曝光出来。 只是这人强调他案发时间在一楼整理档案,两起凶案都发生在三楼以上,如果有人能证明他确实是在档案室的话,那汪旺财的嫌疑就可以洗脱大半了。 这时刘正山拍拍脑袋开始认真回忆当时的情况,他说道:“我当时的确喝多了,鲁明早上一个劲的灌我酒,我俩一起骂包铎,还说要杀了他。鲁明在十一点还没到就喊肚子饿走了,我又接着喝了会儿。包铎才来的,那会儿我虽然醉的厉害,不过我们确实因为佩佩的事发生了争吵。是包铎本人不会错的,我们吵得激烈还差点动手,所以砸了一地的酒瓶子。之后的事我就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我被人扶着下楼好像。” “我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导致惹祸上身。”刘正山懊恼的说。 “鲁明灌你酒是计划好的,他们早就准备将你当作替罪羊了,所以这是鲁明非死不可的原因!”我揉着鼻子。 刘正山的话是可以佐证我的推理的,扶他下楼的人未必是包铎,包铎很可能在天台上已经被人迷倒了,醉醺醺的刘正山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也造成了后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证实了鲁明走的时间确实是早于十一点的。 那么包铎确实存在在十一点半午饭玲响起之前被迷倒的可能性,他有盒饭但并没有吃两口,只要找到那个负责打饭的值日狱警小王,他证实当时不是包铎本人要的饭就足够了。 因为鲁明的死亡时间是我的推理中最重要的一环。在去找小王之前,我再次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尸体并没有动过,我感兴趣的是他的呕吐物,之前因为本能的反应并没有细看那堆东西,如果饭确实是他吃进去的,起码鲁明的死亡时间是晚于十一点半之后的。 我拿着筷子拨动着那滩呕吐物,经过近距离的仔细辨认,现场鲁明办公桌的呕吐物,确实是经过咀嚼的饭菜和呕吐出来的大量啤酒。那么他真的是在十一点半之后死亡的吗? 如果是这样,楼上所有人又有了不在场证明!我有些烦躁的揉着头发。在我最终的凶手认定里,楼上那八个人里至少有一个是杀害鲁明的人,可那时武警已经把办公室的门都守住了啊,他是怎么杀死鲁明的? |
357 不死心的我又来到包铎坠楼的窗户边,玻璃包边上的铁菱角也是在那时刮下了他背上衬衣一部分。而窗下边的铝合金横档也确实有些摩擦过的微小痕迹,那应该是皮带造成的。 白色墙上并没有抓拽过的痕迹,这也证明他确实是在昏迷状态被摔出去的。可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印证自己的推理。 鲁明脖子上的粗绳是市场上最常见的麻绳,它是采用麻类纤维制成的一小股一小股揉搓而成,绳子外侧有些很难发现的油迹,我闻了闻好像是厨房用的食用油。 这时狱警小王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我立刻来了精神:“小王,你当时看到的鲁明还会动会呼吸吗?你肯定推过他!对了,当时屋里就他一个人吗?” 小王歪着头略一思索:“鲁哥肯定还活着啊,那时这绳子都没出来呢。他就趴在那,我问他话也不答。不过还是会动的,只是醉的厉害。就他一个人,今天整栋楼人都很少。” 我脑袋转的飞快又问:“那还有个问题,包铎的午饭是他自己订的还是谁给他订的?” “监区长天天都是值日狱警打饭来的,根本不用问啊。我当时打好饭敲门,没人应,门又是开着的我就放在桌上走了。怎么啦?”小王揉揉头。 闻言我几乎想抱住他亲一口,这就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包铎十一点半很可能已经被迷晕了,而鲁明确实死在包铎之后。 我握着从鲁明脖子上解下来的绳子心情激动,这一刻困扰我的谜团揭开了一大半。 这种绳子表面粗糙,徒手是很难握住这种粗糙的纤维用力的,我第一眼看见它,就将它与天台侧边那个深入墙体的凿子联系在一起了。 有人将它系在凿子之上,捆绑结实后,抓住这根长绳从楼顶向下滑落。六层楼起码加上绑在身上的部分,勒死鲁明的绳子长度远远不够。它起码在二十三米以上,现在这截不过是两三米,这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它肯定是脱胎于那根绳子,至少有割开痕迹的横切面说明了这一点。那个人要么现在手上有磨损的痕迹,要么当时戴了手套。随之而来又有几个问题,手套在哪?剩下的绳子在哪?还有个啤酒箱子在哪? 他既然顺着绳子下去了,那么这根绳子是谁替他收起的?在发现嵌入墙体的凿子之后我便将汪旺财锁定成了嫌疑人。 能用凃了迷药的刘正山的手绢将魁梧的包铎捂住口鼻弄晕,起码要具备几个特征,与包铎没仇,不会使他警惕,足够高大强壮。 五十多岁正直壮年粗暴的老狱警显然符合这几个条件,再加上他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无端指责我,同时又是他提示武警,鲁明中午未曾下楼,使得那小伙踢开门发现了鲁明的尸体。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这个汪旺财肯定是凶案的参与者,且绝对是顺着楼顶滑到一楼的人。 再反推过来,汪旺财将包铎弄晕之后,把他从这个窗户扔了出去,于此同时他爬上了天台,从侧面早就捆好绳子的那面滑到了一楼,然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凶案现场,当时他是打算做第一个发现的人的,因为那时包铎是没有发出惨叫的。只是凑巧遇见了我。 就在汪旺财跟我纠缠的时候,他的同伙爬上了天台并且将绳子解开并扔了下去。那凿子因为时间紧迫只得留在了现场,那本就是个不容易被注意的角落。 很可能汪旺财也是杀害鲁明的凶手,汪旺财在极短的时间能将绳子手套收到了那个装啤酒的箱子里,然后又返回了楼道。因为当时在楼上的所有人都被我命令的看守门监视了起来,只有身为楼下狱警的他可以随意在楼道里走动,他趁人不注意进入鲁明办公室将鲁明杀死然后提醒武警小伙子发现了案发现场。 这是两起凶案的大体作案过程,我这时已经推导出来了,所谓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存在,鲁明就是死在包铎之后的。只是我没法肯定谁是替汪旺财解开绳子的人,因为所有人都可能上天台去做这件事。 不过极大可能性是死者鲁明,他解开绳子抛下去,因为那时他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所以脚不小心踩上了钉子。 只要钉子上的血迹能跟他的比对上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但是徐清风也很可疑。因为他脚上同样受伤了,既然他不怕验血,那么说明钉子上的血迹跟他不一样,他是不是在自己被戳伤之后拿着钉子照死者的脚板也戳了一下呢?可这样既欲盖弥彰又多此一举。 “小王啊你帮我做三件事,第一件呢,去把狱警汪旺财喊去看那些今天没下楼的人。第再去厨房看看他们是不是丢了一根二十多米长的麻绳,最后一件事就是去楼背面找一个啤酒箱,里面有手套和一捆绳子。找到它们这案子就破了!” 我自信满满地说,虽然不知道汪旺财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但他大概作案手法已经被我摸清了。 边上的刘正山几乎跳了起来,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你已经找到凶手是谁了?” “少套近乎哈,你当时可是让我滚远点的。记忆犹新啊朋友。”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可我是冤枉的啊,你救救我。你姓魏是吧,魏同志,魏哥。”他讨好的喊。 生死攸关,这么讨好倒也无可厚非,起码这人还是比较有义气的。一念至此我将之前的推断都告诉了他。 刘正山竖起大拇指:“嗨,神了!我服!看来就是这个鲁明和老汪要害我了,只是我跟老汪远日无冤今日无仇的为什么他们要害我?再说了我跟鲁明关系也一向不错,还有共同的仇人。” 我皱着眉;“可能就是因为你跟包铎有仇,他们才选中你做替死鬼的吧。你的手帕喝酒的时候还带在身上吗?还有你的手机怎么又掉在办公室了?” 之前因为刘正山呕吐的味道实在太大了,所以我们当时全部离开了办公室,在此之前他的手机曾经掉出口袋过,我依稀记得是陈国辉给他塞进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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