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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判罪者:一线法医的凶案刑侦笔记,我亲身遭遇的连环杀人恐怖悬案[第17页]

作者:我是厌笔川
首页 上一页[16] 本页[17] 下一页[18] 尾页[2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什么弱点?”徐睿问我。
    “胆儿小!”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从立场上来说你们的身份是对立的,你是警察,他是犯罪嫌疑人,但最终他还是接受了你的提议,只能说明他很怕死,想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第二,这起案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朱强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走,而是藏匿在了自己的家里面,这说明他不仅怕死,而且还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第三,你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跟你做交易,说明他极其希望用你的警察身份来作为庇护,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在接下来对你是言听计从的。”我继续冷静地分析道。
    “嘿嘿……”当我的话说完之后,徐睿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后对着我说道,“峰哥,你说我适合调去一线做刑侦,我看你比我更合适,你所推断的一切完全正确。”
    “我之所以去找朱强,就是出于你上述的那两点,一来是通过他的嘴去了解杨婷的过去,二来就是看看他在这起案件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的确是杀了马向阳和王群,但那是因为他们该死,可倘若朱强罪不至死的话,我是不会对他动手的,可事实是我不得不将他送上黄泉路。”
    “我知道!”徐睿在犯下罪行,甚至于供述的过程当中,都表现出了他心理变态的一面,但那更多的是因为马向阳和王群触犯了他的底线,但凡有转圜的余地,我想他都不会过多造孽的。毕竟,徐睿这种扭曲的性格,是因小时候的不幸遭遇造成的。换个角度去看,在徐睿的心里其实是相当痛恶犯罪的,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也不希望成为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
    “你跟朱强达成了交易,他为了能够活命,所以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你了解他做过的事情之后,早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对!”徐睿供认不讳。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要先搞清楚。”苏沫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徐睿,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之所以弄出来那些看似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其目的就是为了给马向阳和王群施加压力,并非是为了分散我们的视线。既然如此,那你对朱强动了杀心之后,为什么还要如法炮制,将他的死亡营造成恐怖的非常规事件呢?”
    “这个问题,我来给你答案。”此时此刻,我已经洞悉了徐睿的犯罪心理,于是直接说道,“有句话叫作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徐睿最初的确是为了算计马向阳和王群。但是当案发之后,随着我做出的尸检报告,他发现原来在给马向阳以及王群造成莫大心理恐慌的同时,似乎也成功地转移了我们的视线。说是意外之喜也好,说是无心所获也罢,总之他所设计的一切成功将他推到了我们的视线之外,而且越推越远。因此他索性就按照这条路走了下去。他将朱强的死也伪造成了看似非人为的假象,从而彻底从这起案件当中脱身出来,毕竟那个时候杨婷还活着,他必须保证自己不会落入法网。”
    “峰哥说得没错,我之所以大费周章地杀死朱强,完全就是源于那份儿尸检报告,它给了我一个指引,让我想到了如何洗脱掉自己嫌疑的同时,也继续混淆着你们的视听。”徐睿的话,坐实了我的推测。
    “所以你就弄出了这个房间,更是让朱强配合你录制了监控录像,从而营造出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苏沫做完总结之后又说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朱强一定会被拘押在那个房间的,还有,你是怎么将那盘录像带给偷偷换掉的,这些你一个人做不到吧?”
    多更了一些,算是把昨晚的补上了,下午继续哈
    在外面有点儿事儿,下午估计回不去,晚上一起更新吧,大家谅解!
    “其实这并不难!”徐睿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们都知道这起案子无论部里还是省厅,都是十分重视的,所以每个牵涉其中的嫌疑人,都会给予最高规格的拘押待遇。”
    “我在从警的这半年时间里,曾经不止一次被派到看守所对拘押重犯进行体检,所以我很清楚唯一带有摄像头的拘押室对看守所意味着什么,一定是拘押重案嫌疑人的。”
    “你这样说的确能够解释拘押室的问题,那么录像带呢,是谁跟你相互勾结,在看守所里面动了手脚呢?”苏沫继续追问着。
    “没有人,只有我自己。”徐睿冷静地说。
    “你自己?”苏沫吃惊的语气,也表达出了我们几人心中的费解。
    “是的,我自己!”徐睿继续说道,“在案发之后,你们首先要排查的就是马向阳的人际关系,那个时候朱强还没有浮出水面,你们后来之所以结案,也完全是根据王群的那本笔记。但是你们不要忽略了,我在杀死王群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朱强这个人,所以我完全有时间赶在你们之前找到朱强,跟他达成了那笔死亡交易。而就在你们得知了朱强也是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我就去了看守所,以朱强身体不适需要查看拘押环境为由,进入了那间拘押室当中。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之后,我对看守所那边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朱强这个人有严重的呼吸道疾病,所以陈旧的马桶气味可能对他的身体健康不利,于是提出了更换。”
    “你不光心思缜密,而且还具备一般人所不具备的胆识,如果看守所方面当时打电话跟市局核实情况的话,那么你当场就会露出马脚。可你明知道这样还是去做了,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苏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因为从始至终他们的查案都在被徐睿牵着鼻子走,这显然是她无法接受的。
    “苏队,你错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如果,而且我也确定看守所是不会跟市局核实的。”徐睿笑了笑。
    “你就这么肯定?”苏沫声音有些发冷。
    “当然!”徐睿点点头,“看守所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收押的犯罪嫌疑人出现意外,我所说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出于对拘押案犯安全的考量。换个角度来讲,其实是在帮助他们,他们感谢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猜疑我呢?”
    “我不知道你究竟看了多少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籍,不过我必须得承认一点,那就是你对于人的心思揣摩,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将这一切都用在正道儿上,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苏沫不得不接受被打败的事实。
    “或许,人各有志吧……”徐睿唏嘘了一句,继续说道,“在我提出要更换马桶的时候,看守所那边没有丝毫迟疑便答应了,随后更是征求了我的意见,应该配备什么样的马桶。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就假装打起了电话,并且说在两小时之后就会有安装人员过来,到时候看守所方面放行就成。”
    “于是,你提出了告别,随后去卖卫浴的地方购置了马桶,并化装成工人再度返回到了看守所里面,所为的就是复制一间相同的拘押室。”苏沫说完之后,眼睛里又闪烁起了思考的光芒,沉吟一下问道,“之前你说化装成为工人是为了记下拘押室的格局,但刚才你又说在去安装马桶之前就进入了那间收押室里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吗?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将收押室的格局记下来,何必又二次返回那里,这岂不是增加了你暴露的危险吗?”
    “不……”徐睿摇摇头,“苏队,之所以案发之后好几天你们都没有怀疑到我,并不仅仅是我营造出的案发现场混淆了你们的视听,更是因为我足够谨慎小心。”
    “当时,勘检收押室安全环境的时候,我的确是记住了大致的格局,但因为时间太短,很多细致的地方我没有办法完全把握住,所以我必须再回去一趟。当然,最关键的是,我要在那间收押室里面留下送给朱强的东西。”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本是一句褒义的话,或许用在徐睿的身上不够贴切,但在此时此刻,我也只能用这句话去诠释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做到了心细如发。
    “你接着说……”雷大炮向来不喜欢人卖关子。
    “跟你们共事这么长时间,我很清楚你们每个人的刑侦技能水平,如果我不能做到足够小心的话,迟早会被你们给查出来,所以我必须再回到看守所里面。在安装马桶的时候,我的视线将房间的每一处都做了捕捉,就连墙上的水泥毛刺我也尽可能做到了还原,不然峰哥你不可能这么轻易被监控录像骗过去。”
    “你成功地欺骗了我的眼睛,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座地窖,打死我都想不到你弄了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这句话,是发自我肺腑的,“你刚才说,你还在房间里面给朱强留下了东西,是什么?”
    “一根足以致命的注射器。”徐睿又笑了。
    “朱强,被你骗了?”我反应了过来。
    “是的!”徐睿没有否认,“我跟朱强达成的交易,是他将所知道的关于杨婷的一切都告诉我,然后我想办法将他从看守所里弄出来,从而逃脱法网。”
    “徐睿,在我们没有找到马向阳笔记的时候,朱强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而那个时候你就跟他有了接触,那为什么不在交易之后直接帮助他逃走呢?”苏沫不放过任何细节。
    “原因有两个!”徐睿说道,“第一,虽然我们达成了交易,但朱强出于谨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关于杨婷的东西交给我,所以那个时候我是不会让他远离我的视线的。第二,倘若朱强真的罪不至死,但伪造的病情鉴定报告也足以将其判刑,那样依旧是没有办法逃脱牢狱之灾的。但送进看守所就不同了,只要我们能够营造出死亡的假象,那他就能金蝉脱壳远走高飞。”
    “他相信了你?”许沫继续问。
    “当时他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选择。”徐睿笑了笑,继续说道,“当他答应跟我交易之后,当我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拘押室之后,我就在这座地窖当中录制了峰哥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一切。当时我考虑的只有一点,如果朱强真的没有伤害过杨婷,我一定会帮助他逃脱出去的。而想要逃脱最好的办法,就是延续之前那些看似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于是,我让朱强配合我做出了那一系列假象,随后又告诉他,在拘押室的床垫子当中我给他留下了一支注射器。那里面的东西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会让他的生命特征陷入极其微弱的地步,类似于假死的症状。他只需要牢牢记住在录像中所做出的一切动作就行,比如踱步,比如钻到被子里面瑟瑟抖动,又比如在注射之后将注射器藏好的同时,从床上跳跃起来,然后摔倒在地上就行。”
    “你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但有一点似乎忽略了。那就是时间。”苏沫指了指手表说道,“我们都知道,看守所在收押案犯的时候,是不会允许佩戴手表之类的东西的。而且在那种逼仄封闭的房间里面,普通人都会失去时间的概念,那你怎么能够确定两盘录像带的内容不会出现偏差呢?”
    “苏队,你的问题很好,但其实是你们忽略了一点,而不是我,因为我早就做了准备。”徐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什么准备?”
    “泡沫!”徐睿笑着说道,“在我化装成工人去安装马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在收押室里面留下了一块泡沫,所为的就是给朱强一个时间概念。”
    “既然你能留下泡沫,为什么不直接留下一块手表呢,这岂不是更为精准?”苏沫有些不理解。
    “不,手表是绝对不行的。”徐睿摇摇头,“首先,如果我留下手表的话,那么朱强就必须要看表,而他一旦看表的话,就很有可能被坐在监控室的人发现,从而将其没收。但是泡沫不同,他只需要将其藏在裤兜儿里面,来回踱步的同时一秒钟抠下一个颗粒就行,这样既能估测大致的时间,又不至于会暴露。而且你不要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当一个人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时候,是必须要找到一个发泄方式的,尤其是对于朱强来说,更有这种必要。那块泡沫虽然不起眼儿,可通过抠数上面的颗粒,能够让朱强的精神多少放松一些,不至于因为太过紧张而陷入失控当中,这也是我选择泡沫的原因之一。”
    “那就是说,还有其他的原因了?”
    “是的!”徐睿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常说百密一疏,其实再缜密的局,都有可能因为小细节露出破绽。朱强本就是一个胆小的人,我可不敢担保他在模仿事先录好的监控录像时,不会出错。万一他出错的话,那么就会被看监控的人得知,从而去检查他身上的东西。如果去检查他的人是苏队,发现犯罪嫌疑人在抠泡沫的时候,会怎么做?”
    “换成我……”苏沫稍稍想了一下,说道,“在收押案犯的时候,之所以将身上的东西都收走,其实最主要的考量原因就是怕他们想不开,从而做出过激的举动来,比如自杀。如果当时换作是我,发现朱强手中拿着的是泡沫,大概不会将其索要过来,毕竟那东西是没有办法对人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
    “这就是了!”徐睿说道,“我就是出于对这一点的考虑,所以才会给朱强留下一块泡沫,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是被发现,通常也是不加以理会的。有了这块泡沫之后,朱强就能对时间做出一个大致的估量,从而将两盘录像带之中的时间确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最后再营造出假死的现象。”
    “假死亡,并不是真死亡,难道你就不怕被查出来?”苏沫紧紧地追问着。
    “不怕!”徐睿摇摇头。
    “是不是因为你知道那个时候疯子已经去部里培训了,所以只要朱强出事儿,你作为跟进此案的法医,就会被派去看守所做初步的勘查,到时候就能瞒天过海将朱强带出看守所?”苏沫分析着。
    “我的确是对朱强这样说的,但我并没有那么做,而且我也知道那样是行不通的。毕竟我只是法医,并不是真正看病的医生,朱强一旦出现性命危险,怎么也轮不到我第一时间去检查。”徐睿老实地回答道。
    “这样说来,那时候你已经对朱强动了杀心,留在拘押室床垫子里面的注射器,里面其实装的是致命药品。”苏沫一针见血,毫不拖泥带水。
    “是的!”
    “可是这跟你刚才讲的又出现了矛盾啊,既然朱强没有将关于杨婷的东西交给你,那你怎么知道他犯下的罪行足以判处死刑呢?”苏沫依旧有些质疑。
    “因为你们找到了王群的笔记,将案情做出了推进!”徐睿透着回忆说道,“我记得就在我跟朱强刚刚录制了这段录像的时候,你们就找到了王群记载犯罪事实的笔记本,虽然那其中没有明述出朱强的罪恶,但他犯下的罪行也是昭然若揭了。他们前后害死了十一个人,头皮都被切割了下来,而且那天我尾随马向阳他们赶去别墅的时候,朱强也曾经去过那里,随后我看到杨婷的头皮被切掉了。根据这些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些受害者的头皮,并非马向阳和王群做的切割,而是身为医生的朱强。当我推断出这一点之后,你们觉得我还会让他活着吗?”
    “可笑的是朱强到死之前,还以为你在帮助他,却没有想到是你亲手了结了他。”仔细想想,朱强也是挺可笑的,他怎么能轻易相信徐睿的话。“那你又是怎么偷偷换掉的录像带?”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在朱强死亡之后。朱强是马队送到看守所之中的,所以在出事儿的第一时间,看守所方面也是通知的马队。那个时候看守所的人已经基本确定了朱强的死亡,所以马队便带着我一起赶了过去,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守所已经是乱作一团了。”
    “这能理解,毕竟那时候朱强是仅剩的犯罪嫌疑人,他突然死亡,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苏沫示意徐睿接着说。
    “所以我就来了个浑水摸鱼。”徐睿笑笑说道,“我们赶到看守所的时候,马队因为着急弄清楚状况,所以直接朝着那间拘押室走了过去,而我就是抓住了那个空当,直接去了监控室。”
    “我想看守所的人应该很清楚,你并没有权力调取监控!”苏沫继续反驳着。
    “我的确是没有权力调取监控,但苏队不要忘了我是过来勘检的法医,我只需要跟监控室的人说,想要观察一下朱强临死之前有什么异常反应就行,他们不能拒绝我这个要求!”
    对于案情了解得越是深入,我就越是觉得徐睿可怕,他的犯罪手段不同于以往犯案的那些凶手,他似乎能够将所有东西都给利用起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受害者,抑或是环境和设施,所有的东西都能成为他犯罪的助力,从而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把握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一点,是我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在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的身心也在被一阵阵的后怕情绪所包围着,我在想如果徐睿没有主动投案,那我们是不是能够找到充足的证据链对他实施抓捕呢?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这是我极其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可这就是事实,因为他设计的这个局实在是太过高明了,远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能够做到的,也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监控室里面,当时有几个人?”苏沫继续着审讯似的提问。
    “一个。”徐睿说,“监控室通常并不需要配备太多的警力,况且当时朱强已经死了,大多数人都已经乱作了一团。而且你们都知道,关押在看守所里面的有几个好鸟儿,他们巴不得出乱子。所以就需要分散警力去维持秩序,种种的因素结合到一起,就促成了我偷偷换掉监控录像的有利条件。”
    “监控室里如果只有一人的话,换掉监控录像对于你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但让我疑惑的是,录像带你能够换掉,那么上面显示的时间你怎么换?”苏沫继续问,“难道你真有把握保证录制的监控录像和看守所里面的时间能达到一致,或者说你能够控制马队他们将朱强收押到看守所的时间?”
    “不能!”徐睿很直接地摇了摇头,“在我的计划当中,几乎所有的环节都是可控的,唯独这一点我做不到,毕竟什么都可能对人出现欺骗,唯独时间不能,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那你是怎么做到不被察觉的?”
    “赌!”
    “赌?”苏沫愣了一下。
    “对,就是赌!”徐睿解释道,“其实在伪造监控录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已经从王群那里得知了朱强的存在,所以会即刻对他实施抓捕。而根据司法流程,通常犯罪嫌疑人被拘捕之后,都是会带回来进行审讯的,只有具备了证实其犯罪的证据链之后,才会从局里面转到看守所里面去。”
    “是的,我想这也是你最头疼的问题,因为你虽然能确定朱强一定会被拘押到看守所,但并不能把握准确的时间,那你到底是怎么赌中的?”这次换成马磊追问道。
    “当时,我的确是犯了难,因为时间这东西你算计也没用,它是不会骗人的。但是当我将这起案子从头儿捋了一遍之后,我知道了入手点。”
    “什么?”
    “结案!”徐睿眼中透着一种冒险的光芒,抿抿嘴说道,“这起案子轰动性如此之大,所以结案之后部里是一定会通知各省厅的,事实也的确如此,白局长还专门召开了庆功会。但是,朱强是在结案之后抓捕归案的,所以我断定局里是不会对他进行突击审讯的,而是会先将他收押起来,等到热度冷却之后再进行审问。”
    “你怎么能断定会是这样的结果?”雷大炮这个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嘴。
    今天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
    “因为维稳!”徐睿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朱强是本案中十分重要的嫌疑人之一,如果结案之后再对他审讯,一旦传出去就等同于告诉世人,局里没有按照章程办事,结案是有待商榷的。当然,这些事情只要是低调进行,老百姓们是不会知道的,可谁又能保证不会传到其他同事的耳朵里,那样一来可就闹出天大的笑话了。犯罪嫌疑人没有抓捕归案,也就意味着案子并没有审查清楚,可饶是如此局里还是做出了结案的决定,那在其他同僚们看来,不过是单纯的邀功罢了。如此一来,这起案子不仅不会被通报表扬,我们局甚至于省厅都会被通报批评,到时候可就不光是在整个公安系统内丢脸那么简单了。一旦深究起来的话,这就是重大的渎职罪,那样的后果就是所有主管这起案件的负责人,都要接受审查,搞不好有些人的乌纱帽也就保不住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们在将朱强抓捕之后,会第一时间送到看守所里面去。”
    这个问题是雷大炮问的,而且徐睿的回答是那么不留情面,这让雷大炮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发作问责于徐睿。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来保证,我之所以同意对朱强进行暂缓审讯,完全是出于对这起案件的影响所考量的。这么大的一起案件,死了这么多的人,全城的老百姓都在看着我们,好不容易顺利结案安抚了人心,我是绝对不允许恐慌再度蔓延的。”说完,雷大炮眼中透出了一些失落,“至于其他的主管领导是怎么想的,我不会去揣度,不过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从大局来考虑的。”
    
    “我相信雷局!”其实不光是徐睿,在我的心里也不会对雷大炮这番话产生丝毫的质疑,我在他手下冲锋陷阵三年了,深深了解他的为人,具备真正刚直不阿的品性。
    “你继续说吧……”雷大炮转过了身。
    “当得知你们结案之后,我在伪造监控录像的时候就赌了一把,将时间调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同时我也告知了朱强,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跟马队他们周旋到下午。或许是幸运女神眷顾我吧,总之这一把我赌赢了,朱强被收押的时间就是第二天下午。虽然时间上有着一些出入,不过足以糊弄过去了。毕竟,监控室里面的人的注意力都在监控画面中,没有人会去注意时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将一切都算计到了这种地步,没有道理会输在这个环节。”我感叹了一句。
    “朱强已经死了,本着低调处理的原则,所以尸体直接被送到了火葬场。当我从看守所得知了那一切的时候,我跟苏队一起赶了过去,并且在那里遭遇了至今想起依然令人感觉后怕的诡异景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你就在火葬场里面吧?”虽然我在宿舍的经历,以及解剖室里面的头皮不翼而飞徐睿给不出解释,但我相信火葬场的一切绝对是他搞出来的。
    
    果不其然,我的话刚落下,徐睿就点了点头:“火葬场之中的一切的确是我搞出来的,因为我不想让你去查看朱强的尸体,那很可能让你找到朱强致死的原因。”
    “以你的心思,完全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但为什么要来吓唬我们呢?”这是我想不通的一点。
    “很简单!”徐睿看了我一眼说道,“其实从我们接触这个案子开始,峰哥你就跟我说一直在遭遇看似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而且我也一直在营造这种氛围,索性就又炮制了一场。”
    “这么说,朱强嘴里的头发也是你塞进去的了?”
    “是的!”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殓尸房突然刮起一阵风的,还有那些头发,是怎么从地上爬到墙上面去的?”这些问题始终都在困扰着我,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听到徐睿刚才这样说,我隐约明白了那些头发游动的原因,不过那些知识毕竟太过久远了,我已经无法将其清晰地回忆起来,加上卷宗之中必须要做清晰的口供记录,所以我只能让徐睿自己解释清楚。
    
    “峰哥,如果当时你和苏队没有急着离开火葬场,而是仔细勘查现场的话,就会发现殓尸房的外墙上面,其实是有着一根高压电缆的。”
    “殓尸房的外墙上面,为什么会有高压电缆,那些东西不都是要严格按照要求进行安全封闭处理的吗?”苏沫听到这里,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常用的高压电缆当然不会暴露在外墙上面,但那一条是备用的,是为了防止启动火化炉之后突然停电配备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使用的。”徐睿回道。听他解释清楚了这个原因,我接过话茬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摩擦过的小木棒能够吸附起纸屑,那应该是木棒在摩擦之下产生了电荷的原因吧?”
    “是的!”徐睿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么问题就来了。”我看了一眼徐睿,继续说道,“出于安全的考量,通常接入生活区或者人经常活动的场所中的电缆都是被绝缘体包裹起来的,严格来说是不会有电荷泄漏出来的,那么头发是怎么被吸起来的?”
    
    “峰哥,我说过,如果当时你和苏队勘查了现场就会发现外墙上的电缆,与此同时你还会发现有一段电缆其实是被剥开了外皮的。”徐睿回答道。
    “徐睿,据我所知干燥的墙壁也可以说是绝缘体,既然是绝缘体,那么电荷是怎么渗透过来的?还有,就算是电荷能够渗透过来,但当头发与电流相接触的时候,那么就会带上同种电荷,我们都知道同极相斥的道理,那么头发为什么没有坠落下来,反而向上游动呢?”我继续提着我的疑惑。
    “不,你错了峰哥!”徐睿反驳道,“带电的物体之所以能够吸引不带电的物体,是因为带电物体接近不带电物体的时候,会使电荷转移或者重新分布,从而将比重小的东西给吸附起来。如果是导体的话,在被吸附起来之后电荷就会立刻或者很快释放掉,那是因为带上同种电荷,出现了排斥的现象,但是绝缘体则不同,吸附起来后不会带上同种电荷,所以能够长时间不掉。还有你说的电荷渗透问题,现在的建筑通常都是采用的钢筋混凝土,所以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绝缘体,尤其是我在外墙泼上一些水之后,电荷完全可以渗透过去。”
    
    “还是有问题。”我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潮湿的墙壁加上里面的钢筋,的确能让墙壁成为导体,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那得需要多少电荷的转移?”
    “峰哥,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磁场。”徐睿提示着我。
    “磁场,什么意思?”上学的时候,我的物理知识就很烂。
    “当干燥的环境中突然涌入大量电荷的时候,就会让磁场发生变化,这就像云层之中的雷会让飞机的仪器出现失灵一样,只要涌入的电荷够多,别说是那些头发,就算是整个人都能带起来。”
    听到徐睿这样说,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的话让我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则报道,说是有个人因为距离十万伏的高压线太近,被直接吸附过去电死了。我知道,这句话有着很大的夸大成分,可也从侧面说明了高电压地区是带有吸附效果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睿所说的一切的确是成立的。
    
    “当时,为了营造出吓人的氛围,我打开了电闸,但因为天黑的缘故,第一次我失误了,打开的是排风系统的开关,所以你们才会感受到那股子风。”徐睿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我才正确地启动了备用电力的开关,突然有大量的电荷涌入墙壁上面,会导致磁场发生变化,从而造成了那些头发在你们面前呈现出的游动效果。”
    “我明白了!”说完,我转向了雷大炮,“雷局,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除了我在宿舍所经历的一切之外,几乎所有的疑惑都被徐睿解开了,我在豁然开朗的同时,心中也泛着莫大的悲痛和苦涩,如果徐睿没有做这些该多好,如果我能及时发现并加以制止,又该多好。但正如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老话儿一样,既然这一切都真实地发生了,那就回不到从前了。
    永远,都回不去了。

    
    上午更新结束,晚上继续!
    下午的晚上一起发!
    
    上午更新结束,晚上继续!
    下午的更新放到晚上一起!
    
    “笔录都做好了没有?”雷大炮的脸色很难看。
    “做好了!”马磊点点头,站起身说道,“根据徐睿的供述,案件中本有待商榷的疑点全部都已经解开了,现在就差找到杨婷的尸体了。”
    “杨婷已经被我下葬了,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在这时候,徐睿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恳求。
    “葬在了哪里?以后我们会时常去看看她的。”苏沫的这句话或许是真挚的,但我们都能洞悉到隐藏在其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只有确认杨婷真的被下葬了,这起案件才能真正地完结,不然还是不符合结案程序的。
    “西山公墓,如果有可能,等我死了把我也葬在那里吧!”徐睿说完,直接站起了身,随后一步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他不过二十多岁,可此时的脚步已经有了一些蹒跚,略显羸弱的背影上,更是弥漫着一股萧瑟的气息。就像,深秋的季节一样。
    “徐睿!”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喊了他一句。
    “……”他站住了,可却没有说话。
    “能不能告诉我,结案之后你为什么要去王群家?”
    “毁掉一切跟本案有关的线索,阻止你查找真相!”徐睿顿了一下说道,“峰哥,其实当初你说去部里学习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所以就偷偷跟着你们去了机场。当飞机起飞之后我看到你从员工通道走了出来,所以我必须在第一时间毁掉任何遗漏的线索。”
    “徐睿,你真的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了,但这都是源自肺腑的,还是之前反复说过的那句话,徐睿如果将这些本事用在本职工作上,绝对是比我更出色的法医。
    “如果,我是说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不会这样做?”或许是徐睿让我太过痛心了,也或许是我太为他感到惋惜了,最终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当我问完之后,徐睿沉默了好半天,才轻叹了一声:“但凡有别的选择,谁会一步步走向毁灭?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有些时候你没有别的选择。明知道前面是死亡的深渊,却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直到摔得粉身碎骨,却始终都无法回头……”
    “我们走吧!”马磊没有再给我们交谈的机会,而且他显然已经做好了拘捕徐睿的准备,门口的两名同事一左一右将徐睿架住之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之中,我觉得心中异常难受,但有个问题我必须要个答案:“雷局,徐睿已经供述了一切犯罪事实,什么时候会处决他?”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去送送他,毕竟……”
    “不必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雷大炮给打断了,他长叹口气说道,“这起案件关系重大,我稍后就会上报省厅和白局长,尽快做出请示。毕竟你和苏沫都知道,徐睿是一名在职警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刚才马磊他们没有用手铐,就是为了防止被局里其他人看出来什么,所以你们两个也决不能走漏丝毫的风声。”
    “是!”我跟苏沫心里都很清楚,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那处决徐睿……”
    “大概就是这一两天吧,也许会更快,到时候我会知会你们一声的,我还有事儿,你们也散了吧。”雷大炮说着,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疯子……”
    “小沫,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苏沫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具被掏空了血肉和思想的空壳,眼前所浮现着的都是和徐睿相处的一幕幕。
    在我走出大楼的瞬间,一阵风突然吹了过来,卷着地上枯黄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让我的内心顿时涌起了一股子悲凉,忍了好久的眼泪也终于淌落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泪眼迷离的缘故,总之我在恍惚之中看到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地上那“哗啦啦”的黄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的纸钱。就像,在送别着徐睿一样。
    “徐睿,一路走好!”
    作为一个杀人凶手,徐睿配不上这句送别的话,但作为朝夕相处了大半年的同甘共苦的兄弟,我理当为他送别。尤其,这注定已经是场天人永隔的诀别。
    身为法医一直讨厌酒精的刺激。但是今晚,我突然爱上了这东西。到底究竟喝了多少酒,已经是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因为言语的失态被小饭店老板请了出来,随后趴在马路牙子上大吐特吐了一番,随后清醒了几分。偶尔的发泄,能够平复剧烈波动的情绪,所以当我步履踉跄地往宿舍走去的时候,对于徐睿的事情已经看开了几分。归根结底,他跟大多数犯案凶手一样,都是误入了歧途,从此,踏上了不归路。可是当苏沫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徐睿就在刚才已经被执行了安乐死的时候,我还是站在原地头脑空白了好一会儿,随后才顺着摇曳的火光走向了一处角落。因为来城市安家置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所以很多人的父母也都跟了过来,背井离乡之下,他们祭祖焚香的事情,更多都是在夜晚的街道中进行的。
    “大娘,能不能分我一把阎钱票?”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悲伤。
    “你烧给谁啊?”大娘问着我的同时,递给了我一把冥钞。
    “一个兄弟,您呢?”我问她。
    “给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去年因为抢劫杀人被执行了死刑,虽然他该死,但那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大娘话说得很平静,但那份思念早已跃然于脸上了。
    “他为什么要抢劫杀人?”问出这句话之后,我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这个问题是何等的白痴,这就像是一名法官在问案犯为什么犯罪一样,充斥着无聊的味道。
    “他是被人带坏了。”大娘看了我一眼,有些悲沉地说道,“当年我只当是他变坏了,但是当他死了,我看到他在狱中写给我的那封信之后,才明白了个中缘由。”
    “他不慎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他们胁迫他去犯罪,如果他不去的话,他们就会收拾他。轻则骂,重则打,到了后来更是扬言要祸害我们。当时我的儿子还小,被那几个人渣的话给吓唬住了,所以就犯下了不可宽恕的罪行。万幸的是那几个人渣也落网了,也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小伙子,你的兄弟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娘说完之后,轻轻地问了我一句。
    “我的兄弟……”我呢喃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因为我脑海中此时回荡的都是徐睿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但凡有别的选择,谁会一步步走向毁灭?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有些时候你没有别的选择。明知道前面是死亡的深渊,却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直到摔得粉身碎骨,却始终都无法回头……”
    当时,我只当是他在诠释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但是刚才这大娘的话给了我一些提醒,徐睿这句话的本意,是不是在说他一直在受到胁迫呢?
    “小伙子,不想说就别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家吧。”大娘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大娘……”我喊住了她。
    “怎么了小伙子?”她有些疑惑。
    “谢谢您的提醒,我的兄弟很有可能也是被人逼迫的,现在我要去查证一下。”说完,我再也没有做逗留,掏出手机朝着酒店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疯子,你在什么地方,手机为什么关机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刚刚接通,就传来了苏沫焦急的声音,这份儿关心让我心里涌起了浓浓的暖意。但我现在没有时间跟她解释那么多,于是直接说道:“小沫,你现在把往生村的地址给我发过来。”
    “疯子,你又要干什么?”苏沫顿时警觉了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想去那个村子看看。”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因此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将其和盘托出。
    “疯子,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苏沫很坚决。
    “小沫,是这样的。”我努力地寻找着借口说道,“杨婷是本案最后一名受害者,想必她的父母此时还心急如焚地想知道后续情况,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过去一趟,上次是马哥去的,这次就让我去吧。”这个借口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的,不然苏沫不会说出接下来的话:“那好吧,那你就跑一趟吧。出了徐睿这档子事儿,省厅要展开作风整顿,我和马磊都脱不开身,你去也还算合适。”
    “那你现在就把地址发过来吧。”
    “好的,你多注意安全,有事情打电话。”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没有多久,苏沫就将往生村的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里,随后我去酒店简单地收拾了收拾,打上车直接奔向了机场,现在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等。往生村距离我所在的城市有两千多里,选择飞机是最节省时间的途径,只不过在机场等待的时候,我多少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心里更是如同长了草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此行会探询到什么。徐睿的背后,究竟是不是还有没被挖掘出来的人?这起案件是不是还会出现转折?这些,都是我没有办法预料的!
    三天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罢了,当我再度站到这座机场门口的时候,我变得更为焦虑了起来,心中那尚未来得及铲除的草,长得更疯了。甚至,让我感受到了绝望。这种绝望不仅仅是来自往生村之中的见闻,更是来自探询到的真相,我真的没有想到,一切真被我的乌鸦嘴给言中了。
    “马哥,你现在有时间吗?”走出机场,我并没有拨通苏沫的电话,而是打给了马磊。
    “疯子啊,这两天省厅忙着作风纪律整顿,所以没有来得及跟你联系,我刚从厅里开会回来,有什么事情吗?”马磊的声音里,透着一些疲惫。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陪我去徐睿家里看看,不管他做过什么,毕竟当初都是一个槽子吃饭的兄弟,所以我想最后再送送他,你说呢?”我的话说完之后,电话那边的马磊陷入了沉默,少许才说道:“好,一小时之后,我们在徐睿的家里会合。”
    “好的!”挂了电话,我去路边的熟食摊儿上买了一些酒菜,然后又给苏沫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打车直接赶往了徐睿的家里,路上我几度差点儿哭出来。
    物是人非!大概只有这个词能够形容徐睿的家吧,几天前我们来到这里,在地窖当中他供述那些犯罪细节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却成为了一抔黄土。
    “人生,可真是够短暂的……”因为好几天都没有人打理过了,所以屋子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我将沙发和茶几清理了一下,便坐下来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同时等待着马磊。屋子不是很大,因为背阴的原因,所以显得有些昏暗,明黄的灯光打落下来之后,使之看起来多了一些温暖的颜色。
    我在想,杨婷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曾经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白天,徐睿去上班,杨婷在家里养伤。等到了晚上徐睿披着夜色进门的时候,或许那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饭菜或许很简陋,但我相信他们两人一定吃得很香。也或许,他们在吃饭的同时,还会憧憬一下以后的生活。他们,会举办一场小型的婚礼;他们,会攒钱买下一处房子;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只是,这一切现在都已不可能实现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我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当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满面疲惫之色的马磊,他朝我笑了笑之后,便直接坐到了我的对面。“不好意思疯子,最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来晚了一些。”
    “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不是有句话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吗,现在正好是饭点儿,我从路上带了点儿东西,一会儿咱俩边喝边聊。”说着,我就站了起来,“你先坐着,我去拿碗筷!”
    “疯子,我去吧……”
    我并没有给马磊站起来的机会,直接把他按回到了板凳上面:“你这一天天够辛苦的了,先坐下喝点儿水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我就转身出了门,在出门的瞬间,我看了看表,而当我端着刷干净的碗筷回到屋子的时候,我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连去带回七分钟。
    “白的还是啤的?”坐下之后,我从袋子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和一瓶白酒。
    “你不是不喝酒吗?”马磊稍稍有些意外。
    “今天想喝!”我选择了白酒。
    “因为徐睿的事情?”马磊接过去了一杯。
    “不是!”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他问我。
    “因为你!”我盯住了他的眼睛。
    “因为我?”马磊愣了一下,回神笑道,“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骗了我们所有人,因为你胁迫了徐睿,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在想,杨婷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曾经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白天,徐睿去上班,杨婷在家里养伤。等到了晚上徐睿披着夜色进门的时候,或许那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饭菜或许很简陋,但我相信他们两人一定吃得很香。也或许,他们在吃饭的同时,还会憧憬一下以后的生活。他们,会举办一场小型的婚礼;他们,会攒钱买下一处房子;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只是,这一切现在都已不可能实现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我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当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满面疲惫之色的马磊,他朝我笑了笑之后,便直接坐到了我的对面。“不好意思疯子,最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来晚了一些。”
    “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不是有句话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吗,现在正好是饭点儿,我从路上带了点儿东西,一会儿咱俩边喝边聊。”说着,我就站了起来,“你先坐着,我去拿碗筷!”
    “疯子,我去吧……”
    我并没有给马磊站起来的机会,直接把他按回到了板凳上面:“你这一天天够辛苦的了,先坐下喝点儿水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我就转身出了门,在出门的瞬间,我看了看表,而当我端着刷干净的碗筷回到屋子的时候,我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连去带回七分钟。
    “白的还是啤的?”坐下之后,我从袋子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和一瓶白酒。
    “你不是不喝酒吗?”马磊稍稍有些意外。
    “今天想喝!”我选择了白酒。
    “因为徐睿的事情?”马磊接过去了一杯。
    “不是!”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他问我。
    “因为你!”我盯住了他的眼睛。
    “因为我?”马磊愣了一下,回神笑道,“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骗了我们所有人,因为你胁迫了徐睿,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家的留言都看了,很感激大家的支持和肯定,因为楼层太多,不能一一回复,还恳请大家谅解。最后只希望有些人看完再喷,很多东西你没看,怎么知道就是不合理的,怎么知道剧情不会出现反转?
    今晚更新到这里吧,明天老时间见……
    当我的话说完之后,马磊端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好半天之后,将那杯酒一口喝了个干净,随后才叹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天之前,但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将目光从马磊的身上收回,我也干了杯中的酒。
    “从始至终,我时时处处都在格外小心着,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最初的惊慌之色褪下去之后,马磊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淡定而且沉稳。透过这样的神态,加上以往我对马磊的了解,他内心之中的想法已经被我洞悉到了,显然他跟徐睿一样,都是做好了应对最坏打算的准备。
    “其实你真正让我引起怀疑的,是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回忆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马磊显然还没有察觉到自己何时露出的马脚。
    “对,就是吃饭的时候。”说着话,我已经站了起来,随后指了指手表,“你还记得刚才我去拿碗筷吧,来回一共用了七分钟,因为我并不知道徐睿家厨房的确切位置。”
    “退一步讲,就算我知道厨房的位置,找碗筷然后涮洗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可那天吃饭的时候,你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碗筷给找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对于徐睿家是很熟悉的。”马磊笑着摇了摇头。
    “是的!”我点点头,“只有对徐睿家十分了解的人,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将碗筷给找出来,所以我断定你经常来徐睿的家里。”
    “如果我们只是关系好呢?”马磊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我,“就像我们的关系一样,这不就能够解释通了?”
    “当然!”他说的这一点不无道理,因此我只能从别的方面来反驳他,“你这样说的确是成立的,但你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那足以让你暴露无遗。”
    “什么?”马磊好奇地抬起了头。
    “地窖!”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地窖?”他疑惑了一下。
    “那座地窖是复制的看守所中的拘押室,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我率先进入地窖,发现里面的格局跟拘押室一模一样的时候,曾经发出过惊呼的声音。”
    “不错,我当时也听到了。”马磊点点头之后,又反问我,“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说明的问题大了。”我站起身说道,“当我发出惊呼的声音之后,无论是苏沫还是雷局,都在第一时间问询我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和徐睿并没有。徐睿没有任何的反应我能理解,毕竟这里是他的家,那座地窖也是他费尽心思弄出来的,但是你也保持着淡定,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罢了……”当我说完之后,马磊叹了口气,“徐睿说得不错,百密总有一疏,我将每个细节都算计到了,没想到还是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果然是天网恢恢啊。”
    “不,你错了。”我再次反驳了他。
    “哪里错了?”马磊有些费解。
    “有些东西你能算计到,但有些东西则算计不到,当一个人对某处场景太过熟悉以后,大脑的本能是会判断失误的。因此当时就算你会有所反应,也绝对做不到苏沫和雷局那般自然。这样的情况之下,依旧是会露出马脚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地窖应该是你跟徐睿一起弄出来的吧?”
    “不错!”马磊点点头,“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徐睿想要一个人完成那项工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尽全力去帮助他,想不到问题却最终出在了这里。”说完,马磊笑了笑继续问我:“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犯了错。”
    “当然有,比如徐睿的暗示!”我抛出了撒手锏。
    “你察觉到了?”马磊显得有些诧异。
    “是的!”我点点头,“徐睿的第一次暗示,是在他供述刚刚开始的时候,你曾经问过真凶是不是他,那个时候他陷入了沉默当中,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什么问题?”聊起这些的时候,马磊似乎显得很有兴致。
    “我们都知道,徐睿是主动投案的,既然是主动投案的,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你问他的时候,他应该会很痛快地承认才对,而不是陷入缄默之中。当然,真正促使他开口的,还是你的那句话!”我提醒着马磊。
    “哪句话?”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这有什么错吗?”
    “那时候听起来是同僚之间的关怀,但现在我可以肯定那是你的威胁。”我直接下了定论。
    “你说得对。”马磊给自己倒了杯酒,“那的确是我在威胁徐睿,他必须将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除此之外呢?”
    “再有,就是我们驱车来到徐睿家里之后了,如果你记忆力够好,应该知道他曾经说过一句话:黑暗或许能够迷惑人的感官,但只要坚持寻找,哪怕一个灯泡、一支火把,甚至是一根火柴,都能将其驱散,让一切还原出本来的面目。”我将徐睿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之后,继续说道,“当时他这句无头无脑的话让我充满了疑惑,不过现在我都明白了,那是他给我们做出的暗示。”
    “还有没有?”马磊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一些。
    “有!”我点点头,“再有就是徐睿供述了所有犯罪事实之后,即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也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说完我本想再问些其他的,但是被你打断了,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时候你心慌了。”
    马磊对此并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徐睿是这样说的,但凡有别的选择,谁会一步步走向毁灭?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有些时候你没有别的选择。明知道前面是死亡的深渊,却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直到摔得粉身碎骨,却始终都无法回头……”
    “这样的话,已经是另有所指了,所以我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将我抖落出来。更何况无论是你,还是苏沫,抑或是雷局嗅觉都异常敏锐,我必须要保持谨慎才行。”说完,马磊又问了我一句,“你还知道了什么?”
    “很多!”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比如呢?”
    “比如除了杨婷的头皮之外,那十一个人的头皮其实都是徐睿切割下来的;比如最初结案的时候,来认领尸体的那些人都是你花钱雇来的;比如王群身死的时候,是你配合徐睿欺骗了我们;比如朱强的死亡,其实并非是注射致命药品导致的;又比如,你和许忆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当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之后,马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只有眼中闪烁着令人畏惧的凶狠光芒,那是仇恨。我心里非常清楚,他情绪的突然波动,并不是因为我前面所说的那些。其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许忆,这个马向阳曾经包养过的情人,那才是马磊碰触不得的逆鳞。而这,也是引发这起重案的导火索。
    “你没事儿吧?”好半天他都没有开口,我只能试探地问一句。
    “没事儿!”马磊缓缓地回过神,抬起双手使劲儿搓了搓脸,然后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疯子,在供述所有犯罪事实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我点点头。
    “第一,根据徐睿之前的供述,那十一名女孩儿的头皮都是朱强切下来的,那为什么现在你会认定真正做出那些的是徐睿呢?”马磊问的,正是刚才我说的。
    “因为,手术刀!”我回忆了一下说道,“在重新调查这起案件的时候,我曾经去过马向阳郊区的别墅,也就是在那里我发现了那间隐藏的密室,发现了解剖台。就是根据解剖台,我嗅到了朱强存在于这起案件当中的气息,而且在那上面我还发现了一把手术刀,根据喷溅的血迹能够确定那人是使用左手的。”
    “朱强死亡之后,你曾经去火葬场查看过,我想你当时确定他就是个左撇子,不然在徐睿供述的时候你不可能保持着沉默,那究竟是什么促使你推翻了这一点?”马磊提出的问题相当尖锐。
    “你说得没错,在殓尸房中我曾经摸过朱强的左手,他手上存在的茧子的确符合左撇子的习惯,但我总感觉哪里是不对劲儿的。加上当时看到了那些游动的头发,所以被我忽略了过去,前两天我终于明白了过来。那根本就不是朱强的左手,而是右手!”我很笃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看来当时把你吓得不轻啊,不然怎么可能分不出左右手?”马磊笑着嘲讽了我一句,不过那笑容之中藏着深意。
    “马哥,其实你比我更清楚,我并不是受到惊吓导致判断出现了错误。而是你们将朱强的两条胳膊切了下来,随后缝合到了相反的位置,这才是我被蒙蔽的原因。”
    “……不错。”沉默了一下,马磊最终还是承认了,“要想做到完美的犯罪,那就要将每个细节都考虑到,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的确是用交换双臂的位置营造出了朱强左撇子的假象,只不过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其实除此之外,你们还疏忽了一点:一般情况下,医院里面使用的医疗器械,是不包括解剖台的。更何况朱强本身是一名精神科的医生,更是用不到那东西的。马哥你比我入职要早好几年,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解剖台会用到什么地方。”
    “是我们大意了。”马磊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第一个问题你已经解释清楚了,说是我们疏忽了也好,说是你嗅觉敏锐也罢,总之还是被你找到了证据。那么第二点呢,你是怎么知道认领尸体的那些人,是我花钱雇的?”
    “这是最容易解释的一个问题,因为我刚刚从往生村回来。”话落,我看到马磊没有吱声,继续说道,“当我去到那个村庄之后,我才发现那里的人们还并不知道刘云她们死亡的事情,所以我断定认领尸体的那些人,是你花钱雇来的。马哥,我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当时白局长还没有回部里,王副厅长也一直在局里蹲点,雷局更是彻夜不眠地统筹着大局,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是兵行险招,来了个瞒天过海。”
    “这招虽然说起来凶险,可一旦成功胜算却大,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再说当时你们不也全被我骗过去了吗?”马磊轻笑着回了我一句。
    “是啊……”我长叹口气,带着回忆说道,“当时你执意要亲自赶赴往生村,我只当是你出于对本案的责任感。可现在想起来,你是在避免我们当中有人插手这件事情,无论是换作任何人去往生村,都是会穿帮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让她们的父母过来认领尸体,非要去花钱雇人呢?”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疯子,徐睿所供述的一切当中,虽然有些地方跟事实是有着出入的,但对于往生村那些村民的描述却没有丝毫偏颇。你不妨想想,当年他们将马向阳撵出了村子,但当马向阳衣锦还乡的时候,他们所思所想的都是怎么从马向阳的身上捞取好处,从没有对当初的所作所为做出过忏悔。这样的一群人,如果真的告知他们自己的女儿被害了,他们能轻易接受这样的事实吗?”马磊反问道。
    “不会!”我摇摇头,“往生村的那些村民我见过,的确是唯利是图的一群人,如果当时他们得知自己的女儿身亡,我想八成是要狠狠讹诈一笔的,难道这就是你雇人认领尸体的原因?”
    “是的!”马磊点点头,“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刑侦,见过形形色色的凶手,同时也见过千奇百怪的人,更看清楚了各种各样的人心,但都不如往生村的那群人人性薄凉。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当时我们将受害人死亡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那么他们一定是会将事情闹大的,会想尽一切办法索取赔偿费用的,真到了那种地步就没有办法顺利结案了。所以,我只能花钱雇了一批人,让他们装成受害人的家属,一则能够尽快地结案,二来也能将你们蒙蔽过去。”马磊承认了这一切之后,又接着问我:“上述的两个问题你已经给我做出了解答,现在我们进行第三个。你说王群身死的时候,我曾经在案发现场配合过徐睿?”
    “是的!”我点点头。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配合的?”从第一个问题开始,我跟马磊的角色似乎就在对调的位置上,他更像是一名警察,而我才是那名穷凶极恶的犯罪凶手。但是这都不重要,因为我很了解马磊这个人,只有我将所有都表述清楚之后,他才会将自己犯下的罪行和盘托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之间的谈话更像是一场交易。
    我讨厌跟人做交易,但为了让他供述出全部,我只能隐忍着接受,毕竟这起案件之中还有一些疑点,需要通过他的嘴来做出最后的剖析和解释。
    “当我赶往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王群蜷缩在角落里露出惊恐的样子,做出初步尸检的时候,我从他的嘴巴里面扯出了一团头发,头发扎进了肉里面。关于怎么扎进肉里面的,徐睿已经供述过了,那是因为用深度冰冻的肉造成的。而我之所以说你配合徐睿,就是在我将那团头发拽出来的时候。原本,我是打算要好好勘查一下的,但当时你一直在说恶心,让我赶紧收起来,随后你直接找证物袋将其给装了进去,并催促我回去做检测。”
    “我觉得这并没有错,可你为什么要说我是在配合徐睿呢?”马磊继续狡辩着。
    “因为时间!”
    “时间?”
    “不错,就是时间!”我回忆了一下说道,“粘连着头发的肉是经过深度冰冻的,所以塞入王群的喉咙里面之后,才会将他的肉给粘下来。而那个时候王群刚刚死亡不久,所以还是存留体温的,同理被粘下来的肉也是一样。但是当我将那团头发从他喉咙中扯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粘连着头发的肉团很快就会呈现出深度冰冻过后的冰凉感,所以你必须要让我尽快将其装入证物袋,封存到证物箱里面,我没有说错吧?”
    “没有。”马磊很痛快地承认了这一点,“当时我就是基于这一点的考量,让你赶紧将其给收起来的,不然以你的专业水平,很快就会发现那团头发是有问题的。”
    “马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朱强真正的死亡也是如此吧?”
    上午更新结束,下午的还是在晚上发。说一下更新少的问题,主要这两天在老家,我们这里是山区,上网非常不方便,过两天回家之后会视情况多更新一些的,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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