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第65页] |
作者:夜行者徐浪 |
首页 上一页[64] 本页[65] 下一页[66]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被删除了一段? |
@ty_133691293 2018-01-27 19:55:49 追了好久 会出书吗 ----------------------------- 会出,再过一俩月吧。 |
被吃了一段,我再补上。 —————— 周庸说这大姐也太夸张了,几个追债师,就算邪恶势力了。 我说先别管她,咱先找车。 绕着中保大厦转了转,我在一家快捷便利店附近,发现了那辆迈腾——车里没人,我和周庸把车停到斜对面,开始等。 下午四点多,赵洲出现了,我俩下车跟上,看他进了一叫精美怡家的小宾馆。 跟进去,宾馆大堂里,设了一签名处,桌子上有一牌子,写着NK反对者联盟。 有个姑娘站在那儿,说怡家宾馆被我们包了,你们是NK群的群友么? 我说对啊,是,在哪儿签名? (我和周庸都在上面签了假名) |
姑娘给我指了个地方,让我签字留电话,我俩签了假名,留了个假电话,姑娘说他们都在1012呢,那房间大,让我俩直接过去。 我和周庸到了1012,里面已经有二十多人了,特挤——关键是,这些人穿着印奇怪字的衣服,做着奇怪的事,说着奇怪的话。 靠门的一个小伙,在不停晃一瓶农夫山泉,他旁边站一个哥们,拿了一收音机,放着杂音,贴在耳边听沙沙声。 坐在床边的一姑娘,穿得花里胡哨的,怎么看也不像一出家人,拿着个木鱼,贴着脸边敲。 最让人懵逼的,是卫生间里的哥们,他右手花洒往身上喷水,左手不停拍自己的脑袋,特使劲,打得砰砰响。 周庸有点看不下去了,说哥们,你没事吧? 那哥们一笑,说没事:“水能中和皮肤上的辐射。” 周庸转头看我,说徐哥,他说啥呢? 我说好像搞明白怎么回事了。 周庸问怎么回事,我指着围在墙角那一小圈人,说你看他们拿的仪器,熟悉么? 他看了几眼,说卧槽,那不是赵洲老婆的反窃听器么。 我说不是:“咱之前错了,那不是反窃听器,那是脑电波屏蔽器。” 周庸说什么玩意,脑电波还能屏蔽? 我说当然不能,那机器纯属扯犊子骗钱——这屋里的人,除了咱俩,应该都是“被脑*控者”,他们这些奇怪的行为,都是网上传的“反*脑*控方法。” (被脑*控者,会觉得所有人都想害自己) |
周庸问我什么是“脑*控”,我解释了一下,脑*控,就是有人觉得自己大脑被人控制了,身体行为都不是自己做主,而且脑袋里还有人说话。 正说着,我俩面前走过去一人,穿了一黄T恤,后背上写着“打倒电磁波迫害。” (他穿了一件大概这样的T恤) |
周庸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这是种精神疾病。 宣称自己被“脑*控”的人,一般得的都是三种病。 1 被害妄想:坚信周围某些人或某些集团正对自己打击、陷害、谋害。而且手段神奇,多种多样,施毒、监视、跟踪、搞阴谋、造谣诽谤、用自己做试验。 2 物理影响妄想:认为自己的思想,被人用高科技手段控制了,想要摆脱思想控制,只能通过一些屏蔽脑电波的手段。 3 内心被揭露感: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想法,旁边人都知道,自己就是个没密码的路由器,谁都能来用一下Wi-Fi。 遇到这种“脑*控受害者”,应该赶紧把他送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通过药物是能缓解这些精神分裂症状的。 有本叫《Me,Myself,and Them》的书,讲的就是这事。 作者是个美国小伙,一直感觉自己被FBI脑控了,通过吃药和治疗好转后,把自己的经历写了下来,想告诉“脑*控”群体,一定要积极接受治疗。 |
周庸点点头,问我现在报警,还是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我说别,再等等,赵洲和王达的事还没搞清呢。 正说到赵洲,他忽然从群中出来,走到门口,用力拍了拍手,说大家静一下:“今天兄弟姐妹欢聚一堂,还记得为什么吧,就是为了反对脑*控狗。” “明天我带大家去脑*控狗的大本营,千万甭客气,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赵洲说完,“被脑*控者”们一阵欢呼。 |
试图接近赵洲时,他带了几个人往门外走,我俩赶紧在后面跟上,来到隔壁的1013。 进了门,屋里窗帘拉着,一片漆黑——赵洲没拉窗帘,把灯打开了,床边的椅子上,绑了一人,嘴里塞着东西,眼睛戴着眼罩。 我从后面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失联两天的王达。 赵洲告诉身边的人,王达是一个脑*控狗,让他们不要客气。 (以为受脑*控的人,管假想敌叫脑*控狗 ) |
我探头看时,他们把王达嘴里的毛巾拿出来,拿着一个强光手电筒,和一个莫名其妙的检测仪,往王达身上蹭。 一边检查,一边逼问他,芯片藏在哪儿,他脑*控别人的目的是什么。 王达说你们疯了吧,赵洲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几个人见赵洲动手,冲上去一起揍了他一顿,问他有什么计划。 王达说真没什么计划:“哥,求你放我走吧,钱我不要了,算我倒霉。赵洲招又打了几下,王达一直在求饶。” 揍了一顿后,他们把王达重新绑好,返回1012继续跟脑*控们商量“计划。” 我让周庸去盯着——听他们说啥,顺便给我放风。 在每个宾馆里,都有一人有万能房卡,能打开每个房间的门,那就是打扫房间的阿姨。 我在宾馆里转了一圈,找到正在储物间休息的阿姨,趁她眯着,从兜里掏出了房卡。 |
跟周庸确认了一下,没人去1013,我跑到1013,把王达连凳子一起拽了出来,用阿姨的房卡开了隔壁的1014,把他推了进去。 打开灯,把眼罩和毛巾摘下来,王达看见我特惊讶:“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说你看看自己处境,先别问我问题,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王达装傻,说不知道啊:“我是被赵洲绑到这儿的。” 我问他是不是把我当傻逼呢,要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他送回刚才那屋——很快,王达就都说了。 他根本就不是赵洲的债主,从头到尾,他都是一追债师。 赵洲在各p2p平台上,借了很多钱,好些追债师都在找他——干完他这单,好几年都不用干活了。 王达平时看魔宙,知道我具备一定找人能力,就演了出苦肉计,希望我能帮他找赵洲。 他带我去的“家”,是他追债的一户人家,那家人不堪骚扰,出去躲债的时候,王达潜入进去,用他家老人的照片,把他家布置成灵堂,让这家人恐惧,很快把钱还了——顺便废物利用,骗了我一次。 我再去时,那家人已经还完钱回家了,这家的老人,就是死而复生的“王达他妈。” 从我这儿得到赵洲的线索后,王达赶到这边,想抢前搞定他,拿大头,结果被赵洲说成“脑*控狗”,带着几个“被脑*控的”,给绑起来了。 |
王达说完,我问他知道赵洲要搞什么事么,他说不知道:“但我知道赵洲之前搞的什么。” 赵洲建了个老赖群,凑集一帮借钱不还的人,整天商量怎么躲债,怎么报复催收的。 王达为了追债,卧底进了这个老赖群。 他发现这帮孙子招挺多,花钱雇佣写手在网上黑,到金融办恶意举报,去论坛和贴吧抹黑P2P平台。 很多P2P公司因为被抹黑,没人愿用就黄了——欠平台钱的老赖们,就不用还了。 王达的手机被赵洲拿走了,我把我手机递给他,让他登一下自己的QQ。 他登陆后,我翻了下聊天内容,确实和他说的一样,里面都是群老赖,讨论的都是怎么能不还钱。 赵洲还告诉他们,明天自己要干件大事,让他们等着好消息。 |
我问王达,用不用我帮他报警,他想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用——他是干暴力催收的,到了警察局,肯定好不了。 给王达松了绑,看走廊里没人,告诉他快走后,我去1012找周庸——他已经摸清了明天集会地点,在朝阳门附近的阳光贸易大厦,上午九点集合,也可以从精美怡家,和大家一起出发。 我说成,今天没什么事了,回家吧。 往回开的路上,周庸问我,这些“脑*控”的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我说应该是有心人撮合的,精神病的人和钱都比较好骗。 比如那脑电波屏蔽器,啥JB用没有,一个卖好几千。 (背后有人诱导“脑*控”群体,赚他们钱 )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我和周庸提前到了贸易大厦,九点十多分时,赵洲带着一群人来了。 除此之外,赵洲的老婆也来了——他把老婆拽到一边,小声问她,不是不让来么。 赵洲老婆说,这是反抗命运的大事儿,她得和大家在一起。 我和周庸躲在人群后面,省得她认出我俩。 在贸易大厦楼下,赵洲做了次动员演讲,说他都搞清楚了,这家有钱贷,就是生产脑*控芯片的,他们很多人脑子里的纳米芯片,就是这家公司产的,告诉大家千万别客气。 我和周庸还没反应过来,这群人就冲向了有钱贷公司,开始打砸。让周庸打电话报警,我赶紧冲上去拉着。 |
现场特混乱,有钱贷公司前台的姑娘,一上来就被人推倒了,周庸报完警,跑过去护住她,也挨了好几下。 人实在太多,我和周庸根本拉不过来,而且因为拉架,我俩很快被赵洲注意到了。 他指着我俩,说他俩就是脑*控狗,他老婆也发现了我俩,替他证实,说我们还假装记者,去过她家,没想到是脑*控狗。 一堆人围上来要打我俩,我拼命的解释,说我俩不是奸细,不是脑控狗:“你们可以拿仪器测。” 他们把我和周庸围中间,拿了一强光手电,晃我俩眼睛,看我俩眨眼了,他们激动地说,肯定TM是脑*控狗。 我告诉周庸抱住头,准备挨揍时,警察来了,控制住了场面,把所有人都带走了。 下午录完笔录出来,我和周庸去日坛边上的申德勒加油站西餐厅喝酒,他问我怎么看脑*控:“是不是应该送安定医院,治好了再出来?” 我告诉他,其实我也是脑*控,周庸说操:“徐哥,你别吓我。” 我说没吓你,我确实脑*控——我觉得聪明的大脑,很性感。 |
【夜行实录0067】感觉有点亏:就为吃串地道的烤羊蛋,我免费帮人查了个失踪案 东北人有几个标签——金链子、貂皮、剥蒜小妹、烧烤。 前三个和我都没太大关系,但烧烤,确实是我的最爱。 在哈尔滨街上,过了九点没关门的,全是烧烤店,北京烤法和哈尔滨差不多,但吃起来味道差点,烤的东西也有点差异。 比如实蛋、羊蛋(北京叫羊宝)之类的,哈尔滨每家烧烤都有,北京就比较难找。 今年9月份的时候,我特想吃烤羊蛋,拉着周庸满北京找,终于找到北京烤的最好吃的两家野串,而且都有羊蛋。 两家野串都在南城,一家在蒲黄榆,一家在刘家窑,具体在哪儿先不说了,下次拖更写《夜行食录》时再说。 (烤羊蛋和鸡手,都是哈尔滨人的最爱) 9月14日,我和周庸跟蒲黄榆吃串,他说徐哥,这已经是这周第三顿了,你这么疯狂吃羊宝,是不是想壮阳啊? 我说那都是扯犊子,食物壮不了阳,又不是伟哥。 他刚想接着问,来了个电话,他接了一会儿,要了两瓶雪花,给我倒上:“徐哥我这段够意思吧,陪你满北京找蛋”。 我让他有话直说,周庸说是这样——打电话的是他大学时的导员,关系不错。 最近有个学妹失踪了,导员知道他毕业后一直在跟着我,调查写稿什么的,问能不能帮忙找找。(出于隐私,就不写周庸哪学校毕业的了) 我说失踪赶紧报警啊,找你干嘛,他又点了两串羊蛋,说这事有点特别。 失踪这姑娘叫郑雪,因为有躁郁症,经常不来上课,和同学关系也不好,但因为有病,学校怕出事,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考试不挂科就行。 这次学校要体能测试,导员让室友找她回来体测,但没想到,只说了半截话。 室友正用微信跟她说体测的事,郑雪发来条语音,室友点开吓了一跳,郑雪尖声叫着:“你干啥呀,别动我,你别动…。” 导员把这条语音发给了周庸,我听了一下,确实感觉不太对——除了郑雪的尖叫,还有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声。 周庸有了个不好的联想,说徐哥,能不能是振动棒啊。 |
我说不知道——周庸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女大学生的失踪案,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 2014年时,有人做了一盘点,八到九月,这一个月报出的失踪女大学生,就有九个。 这九个人里,有被骗去传销的,有搭黑车搭遭囚禁性虐的,有被熟人囚禁强奸的——其中的五个姑娘,找到时已经成了具腐烂的尸体。 (女大学生失踪案,这几年很多) 郑雪这事稍有点不一样,因为躁郁症,她之前就失联过两次,躲起来不和外界联系,一次是警方找到的,一次是自己主动出现的。 因为她,学校传了两次有女学生失踪的留言,影响特不好。 我说这样,看在羊蛋的份上,我帮忙调查一下,如果有问题,学校最好还是报个警,别怕麻烦和影响。 跟周庸的导员通了次电话,她推脱说,真不是她们不愿管,这回连郑雪的父母都不着急:“前两次郑雪失踪,她爸妈都特紧张,这次通知他们,他们说没事,过一段就出现了。” 我告诉他,这些都以后说,先把郑雪所有的已知信息都发给我,包括她的照片、电话、微信、是否住校、有无男友之类的,一定事无巨细。 导员说好,他让班长统计一下,明天发给我,挂了电话,我看着周庸:“一猜就TM女导员。” 第二天上午,资料发来,我看了下。 学校那边,基本没什么需要查的,郑雪一个关系好的同学都没有——因为这个,她一直在校外租住,离学校不远,我们决定去看看。 (导员发来的资料 ) |
在东四北大街吃了吃了顿午饭,周庸开车,我们到了东五环附近的的管庄,郑雪就住在这里。 到了3单元8楼,我敲了敲门,没人开,用猫眼反馈镜看了看里面,被人挡上了。 周庸问我怎么办,我蹲下检查了下锁芯,说硬进去吧——要是没事,咱赶紧撤,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是出事了,赶紧让学校报警。 这防盗门的锁芯是A级的,我带上手套,拿着锡纸和白板钥匙,很容易就打开了。 迅速看了一眼没人,我说屋里没人快点进,周庸问我怎么知道没人,我说这门在外面锁了三道。 他问我怎么知道外面锁的,不是反锁。 我说要有人在屋里反锁我就打不开了——这儿跳出一下,在家时,防盗门千万要从里面反锁,不反锁的门,对很多人等于没锁。 进屋关上门,我俩大致转了下,是个开间,也就二十多平米,屋里挺乱,床上和桌子上堆的都是东西。 周庸走过去,摸了一下桌子和床上的灰,说徐哥,这屋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住人了,灰挺厚的。 我说这姑娘应该是出问题了,赶紧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翻了一下,桌子上摆着一堆化妆品、养生品、维生素、口服液什么的,其中竟然有一大半是生发和防脱产品。 周庸从床上的衣服堆里,拽出个头盔,说这姑娘竟然还玩机车。 我说你瞎啊:“你家机车头盔这样啊,除了头发,什么都护不住,而且这TM一看就不是摩托头盔。” 这头盔上有开关,有充电插口,里边都是一排红外线灯,像按摩仪,边缘上有小字写着牌子,“智德丝发”,我去查了一下,这是一生发头盔。 (生发头盔) 我说这姑娘是不是脱发啊,这么多治脱发的。 周庸说不知道:“徐哥,你说这姑娘是不是脱发去治了,因为脱发,小姑娘要面子,所以不和人联系。” 我说那也不至于不接电话啊,给你导员打电话问问,这姑娘到底脱发么。 导员接电话都懵了,说不能啊,这孩子虽然脑袋有问题,但头发一直油光锃亮的,挺好的。 9月初的时候,她们班里有两个人去台湾东吴大学当交换生,办了场欢送会,郑雪还参加了,那天导员还摸她头了,说好久没见,问最近怎么样。 如果是假发,肯定发现了。 挂了电话,导员发过来几张欢送会的照片,郑雪留着披肩的短发,看起来挺清爽的。 难道这些生发的东西,是给别人用的,这屋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我和周庸继续找,在沙发边上,找到一个HN的衣服袋子,胶带还没拆。 我把胶带拆开,拿出衣服,是件连衣裙,吊牌还在上面。 袋子里的购物小票,有购买日期和地址,我对了下时间,就在郑雪失联的那一天。 在垃圾桶里,我找到个快递袋子,里面有吃完的外卖,已经有味儿了,我检查了下外卖小纸条,就是9月10日,郑雪发语音那天的,她失联之前2个小时,还在屋里吃了顿外卖。 (我在垃圾桶翻出的外卖) |
屋里没挣扎的痕迹,有吃剩的外卖没扔,东西都没整理过,出门时用钥匙锁了门,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更像是出了趟门,出了什么事,没能再回来。 我理了一下9月10日,郑雪的活动轨迹,她中午在家里吃了顿外卖,然后出门去商场买了衣服,买完衣服回来一扔,又出门了。 这件衣服,是在常营附近商场买的,离这儿不远。 我和周庸来到常营附近商场的HN,想看看有没有当天的监控录像。 商场监控录像,有保存一个月的,也有保存一周的,郑雪才失踪了6天,监控肯定在。 拿着郑雪的购物小票,给店员看,说10号在这儿买东西时,丢了戒指,今天才发现,想看看监控,是不是被人偷了。 他说不能给我们看,必须在公安机关陪同下才能看——这种回答就是扯犊子,商家为了避免麻烦,骗不懂法的人。 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七条,只要顾客在商场里丢东西,提出看相关监控录像就是合理的。 我说别整这虚的,哪条法律规定公安机关陪同才能看监控,你给我说一下,我现在去报警,没有咱就是个事。 他看我不好对付,打了个电话,说主管不在,让我第二天再来。 第二天上午,我让周庸打电话给那导员,借了十几个学生,一起去了店里——可能怕我们闹事,在一个安保队长的陪同下,我们很快看到了10号的监控。 郑雪在店里大概逛了二十分钟,买完衣服就走了,安保队长跟着一起看,发现不对,说这监控里也没你俩啊。 我指着郑雪,说这姑娘是我妹,她出差了,没法来,所以我替她来了。 安保队长可能觉得反正已经看了,就没再多问。 反复看了三遍,周庸忽然指着一人,说徐哥,这大哥有点不太对啊。 我点点头,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可疑人物,看起来三十来岁,头上有些斑秃,一直跟着郑雪,鬼鬼祟祟的,还拿出手机拍了两张郑雪的照片。 周庸问我,这个“地中海”,和郑雪桌上那一堆生发防脱产品,是否有关。 我说有可能,看这大哥的行为,肯定知道点什么。 咬定这大哥有偷东西嫌疑,我要求看了商场录下的他所有的视频——这哥们在郑雪离开后,跟商场侧门,上了一suv,开走了。 尾号是京NF871**。 周庸问我,是否找车管所的朋友,查一下这人的信息,我说先不用,欠人情还慢,先试试挪车服务。 他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你太没常识了。 很多城市,都有挪车服务,当车被别人车堵住,对方又没电话,可以打114报对方车牌号,114会帮忙转接车主,并对双方信息保密。 打电话给114,报出了“地中海”的车牌号,说我把他车刮了,麻烦给联系一下,客服让我稍等,把我的电话转接给了“地中海。” 等了二十多秒,那边传来一低沉的男声,说喂。 我说不好意思,我把你车刮了,但我有事着急走,能不能留个电话,事后再联系。 他说不行:“你等等,我就在五方桥,马上到停车场,十分钟,你别走,再等等。” (拨打114,可以联系车主挪车) |
我用手机查了下五方桥附近的停车场,十分钟能到的,就一个,我让周庸赶紧开车,赶往那里。 到停车场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我和周庸把车靠到路边,看见那个“地中海”的大哥,正绕着自己的SUV检查,看哪儿挂着了。 还特疑惑,念叨这也没事啊,又检查了几分钟,大哥上车开走了,我和周庸跟在他身后,到了通惠河边上的北花园小区。 他进了地下停车场,我俩跟不进去,只能跟出入口守着,在车里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地中海出门了,周庸在打王者荣耀,我让他赶紧开车跟上。 一路跟着到了南五环外的经海路,地中海在一个村口停下,我俩没停车,继续往前开。 开了一百多米,把车停下,然后往回走。 快走到村口时,巷子里出来三人,拿着棍子,周庸很警觉,把我拉住了,躲在旁边的墙拐角。 那三人往前走了一段,靠近了“地中海”,没等他说话,拿着棍子一顿乱砸。 周庸问我救人么,我说再看看,现在打得没那么狠——那仨人故意没打脑袋什么的,没打算害命。 “地中海”捂着头,蜷缩在地上,一边挨打还一边骂:“朱远卧槽尼玛,打人就打人,还薅(hāo)我头发,你tm不的好死!” 三人把他一顿揍后,转身跑了。 我和周庸等了两分钟,看没人回来,小跑过去,把他扶起来,送到了附近的北京军海医院。 在医院时,我去给这大哥挂号,问他叫什么,他说叫林海,周庸看了眼他头顶,嘀咕说和现实不符啊。 我踹了他一脚,去给大哥挂了号,包扎后等着打针时,我跟他打听,这是惹谁了。 地中海说他是个记者,正在调查,没想到被人给暗算了。 问他方便讲一下,在调查啥么?他说嗨,没啥不方便的:“我在查一造假工厂,生产护发产品的,你们俩去那儿干嘛了?” 我说我们在找一姑娘,这姑娘欠了点钱——我从手机里,找出郑雪的照片,给林海看,同时观察他的反应。 他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两眼,说嘿:“这姑娘我见过!” 我问他在哪儿见过,林海告诉我,他在调查朱远,就是郑雪身边那男的,是香港智德丝发公司北京分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家公司主打生发产品,号称香港百年老牌,北京有很多销售点,中医养生,还出售生发口服液,和自己研发的生发头盔。 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我在郑雪家看到的那堆生发产品。 7月时,林海买了智德生发头盔,用了两个月,没什么效果,他怀疑产品是假的,出于记者的职业病,开始调查产品问题,结果发现,副总经理朱远有问题。 他是个内鬼,瞒着公司,自己办了一山寨工厂,打着总部的名义卖山寨品,以次充好——用更便宜的价格卖给各销售点。 今天被打,本来是约了智德丝发公的老板,来工厂和他谈朱远的事,做个采访,不知道哪儿走漏了信息,被朱远带人堵了,揍了一顿。 说完,他拿出手机,给我俩看:“你们说那姑娘,就是和朱远在一起的。” 我和周庸看了一下,确实是郑雪,走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壮年男子身旁——但有点怪的是,这张照片里的郑雪是长发。 留了个心眼,我问林海,照片什么时候拍的,他说就9月6号。 跟医院折腾完,我们把林海送回了家,他老婆睡眼迷蒙,出来迎接了一下,他让我们进去坐,我们说太晚了,不用了。 出了门,我和周庸上了电梯,只下了一层,又悄悄走楼梯上来,拿隔墙听放着门上,偷听林海和他老婆说话。 没听着几句——林海老婆问他,最近“开车”么,有好几个人联系自己,想要“上车”。 林海说最近没时间,赶紧睡吧,今天太惨了。 我俩下了楼,周庸问我,林海不是个记者么,怎么还当司机呢:“开车又上车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这人肯定不对劲。 “他说他是一记者,调查造假工厂,连谁干的都调查出来了,还用去找不知情的老板聊么——一个真正的记者,应该先把这事报出了,免得节外生枝。” “还有,他给咱看的郑雪照片,说是最近的,但郑雪最近是短发,根据你导员提供的照片,郑雪长发得是两年前的事了。” 这俩事,他都隐瞒或撒了谎。 周庸点点头,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先去找朱远,他肯定认识郑雪。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了经海路的智德丝发工厂,拜访朱远。 没想到的是,朱远一口否定,说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我们拿出他和郑雪走在一起的照片,他仍然否认。 他说走在一起的人多了,都得认识啊:“你俩有没有事,没事赶紧走,我还以为来谈生意的呢,艹!” 出了工厂,我和周庸商量下,觉得朱远问题太大了,睁眼说瞎话,肯定有大问题。 打电话给林海,问清朱远造假工厂的位置,出了门,按照他给的地址,我俩来到了南六环的天化村,这家工厂,比智德丝发正牌的工厂小很多。 现在已经快凌晨了,没什么人,我拿手机照了一下,门口的铁门都生锈了,有个小保安坐在保安室里玩手机,头都不抬。 在工厂周边逛了一圈,两分钟就转完了,找了几个容易进厂的角落,我俩翻了进去。 厂房大门锁着,一箱箱口服液瓶子摆满了半个车间,剩下的才是头盔之类的。 我俩拍了一圈,凌晨五点,来了一依维柯,两个人下车,搬了几十箱口服液上去,开走了。 急忙翻墙出去,我和周庸跟着这辆车,看他们挨家送货,从百子湾一直到西二旗,送到了每个智德丝发的经销点。 第二天下午睡醒后,我们又去找了朱远,把昨晚拍的视频给他看,说这家山寨工厂的生产和送货,我们都拍下来了。 如果不说郑雪的事,就把东西都发给总公司。 朱远往说操,你们爱发就发呗,想讹钱啊,没JB门,有种就举报啊,看你倒霉还是我倒霉,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会怕你? 我都是正规生意,你这是个JB证据,艹! 周庸说操,说话干净点,谁他妈缺你那点钱? 朱远说别以为他不知道,我们和林海是一伙的,整天靠讹人活着:“打假,打你MLGB!” 想起那天朱远带人打林海,我怕有危险,拽着周庸离开上了车,往回开的时候,他问我朱远说的什么意思:“和打假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也才反应过来,林海肯定不是个记者,他是个职业打假人——那天偷听他说话,他说开车,上车,都是打假人的职业术语。 打假叫「开车」,服装打假叫「服装车」,食品打假叫「食品车」。有人希望参加,一起打假,就叫「上车」,跟着老手捞一把。 |
周庸问我,这么说林海干的还是件好事了。 我说不是,对职业打假人来说,没什么好坏正义,都是利益的事儿——这现在是个产业。 他们经常是,找到对商家不利的东西,以曝光作为威胁,逼迫商家拿一笔钱,给他们做鉴定费什么的。 这么看,林海的行为就说得通了,他根本不是什么记者,一直不让这事曝光,是因为他想勒索一笔钱。 我们找到林海,跟他坦白,已经知道他是职业打假人,问他郑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真不知道,那就是他拍朱远时拍的,那姑娘一直和朱远在一起了,他之前还以为,这姑娘是朱远的情人什么的,想拍下来俩人约会,威胁朱远邮给他老婆,让他妥协给钱。 但除了在工作场合,这俩人没什么交集。 (在职业打假人里,有很多手脚都不是太干净) |
我们没办法,只好重新盯上了朱远。 根据林海提供的信息,朱远住在劲松一小区,他每天九点出门,他媳妇每天九点半出门。 9月17日十点,盯着他们俩出了门,我让周庸帮我放风,潜进了朱远家。 搜了一圈,没找到和郑雪有关的线索。 他家住的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书房摆着台电脑,墙上挂着几幅光头女性的画,特别后现代。 我打开朱远的电脑,点开工作分类硬盘后,发现了五百来个视频。 大致看了几个,都是漂亮的姑娘被剃头的过程——看来朱远一直在研究头发生长。 (朱远电脑里的500个小视频) 查了一下浏览器的cookie,我在朱远的收藏夹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网站,叫溜溜女孩。 这个网站建造得很粗糙,就像老版的一个社区论坛。 我点开最新的一个帖子,有人拍了一个女孩在理发店的照片,然后发帖悬赏有谁有这姑娘的剃发视频。 随机点开了几个帖子,都是一些美女穿着漂亮衣服,然后把长发都剃掉,成了光头。 帖子下面,很多用户表示,太喜欢了。有几个帖子是女孩自爆,说自己理了光头,晒给大家看,下面很多人在求认识。 我点开朱远的历史发帖纪录,在这儿找到了郑雪的视频,郑雪在玩手机,朱远拿了一个推子过去,郑雪喊着,你干啥,别动我,你干啥……郑雪边挣扎边被强行剔了头发。 这就是郑雪室友收到的那段语音——她当时一不注意,就把这段发了出去。 在视频下面,下面很多人在追捧朱远,说就是喜欢看这种强迫性的剃发,都快高潮了。 太怪异了,竟然喜欢女孩被剃发的过程——上网查了查,我发现很多人提问过,为什么看女孩剃发,会产生快感。 看女孩剃光头,竟是种能引起性快感的行为,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该网站) |
把朱的500个视频都传到u盘,并拍下郑雪被剃光头的视频,我继续浏览这个网站。 一个活动吸引了我——他们后天有个线下活动,现场剃发展,地点在东直门附近的一所大楼。 我看了下条件,需要网站的钻石会员才可参加,还另外购买门票3888元,而网站注册会员需要邀请码。 把电脑恢复原样,离开朱远家,回到家后,我开始在贴吧,博客,Q群,寻找这些特殊癖好人的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他们的qq群。 加了一个群友,让周庸给他转了二百块,拿到了溜溜女孩的邀请码。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女孩剃发,他说就跟s*m一样,是一种凌辱的方式,会让人产生性冲动。 (我从这哥们手里买了个邀请码) 两天后,我和周庸到了东直门附近的大楼,准备参加他们的线下展览。 这个展览在大楼五层,装修很高大上,一半是个艺术展厅,叫“人与头发艺术展览”,另一半,是个植发医院。 我把购买信息给检票员看后,进了展厅,展厅就像一个头发博物馆,事无巨细的介绍了头发相关资料,文献,艺术创作等。 展厅另一侧,则展示了很多女孩剃发的视频,很多人聚在这个展厅,互相也不说话,看着这些视频,露出奇怪的神情。 晚上八点,艺术展厅关闭后,买票人被请进了展厅拐角的一间小屋,里面有点像蜂巢剧场。 灯暗了后,舞台中央的灯亮了起来,一个姑娘穿着旗袍出来跳了一段舞,跳完之后,她在舞台中央的椅子坐下,一个男的推着一小推车出来,里面都是理发的工具,他站在姑娘身后,给她系上一块布,开始仔细得给姑娘剃发,台下响起了吹口哨的声音。 很快,姑娘就变成了光头。 周庸张大了嘴,说徐哥,卧槽,这都什么玩意儿? 我没多看,趁着昏暗进了“后台”,后面坐了好几个姑娘,正等着上台剃光头。 挨个问她们,认识郑雪么,有个姑娘说认识:“她不是进去了么?” 我问怎么进去的,姑娘说卖假货被抓了:“就关在北五环的看守所。” 一周后,郑雪导员的见面申请,被看守所通过,我和他一起进去看了郑雪。 因为要在校外租房,她一直在给朱远打工,帮他推销和送货,9月12号,在一次林海的举报中,郑雪被工商查出卖假货,被送到警察局,被判了三个月的拘役。 所以一直没人能联系上她。 我问她警方为什么没通知学校,她说通知父母了,她父母不愿让学校知道,怕影响她学业,恳求警方别通知。 (这种事不是个例,但我一时没想到) 被朱远强行剃头后,她一直戴着假发,所以林海拍到的她才是长发。 她把卖假货的事揽在自己身上,得到了一笔补偿,具体是多少钱,我没问。 朱远不怕林海举报,是因为总经理也在里面抽成,他们不在乎香港总公司能赚多少钱,只在乎自己能赚多少钱。 所以林海在去见总经理想要威胁时,被朱远打了——朱远和总经理根本就是一伙的。 这事儿过去后,周庸请我在刘家窑吃羊蛋,和我碰了一杯,问我:“徐哥,你说那生发的头盔有用么?” 我说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即使有用,也非常微效。 就像你问我,吃羊蛋是不是想要壮阳——羊蛋不能壮阳,很多东西也不能生发,许多事,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有点安慰,总比没有强。 |
【夜行实录0068】消失的伴娘:朋友圈最后一张照片,她和新郎的爸爸同框 (上) 去年,我接了个老人失踪案,是之前的客户介绍来的。 2016年11月,曾有一哥们花30万,找我调查了一男孩失踪案(夜行实录0034)。 去年11月2号,这哥们又联系我,说有一亲戚,想委托我找一个老头,出价20万。 3号下午,我带着助手周庸,在物资学院路的天地佳园见到了委托人——是个老太太,她特别着急,颤颤巍巍的告诉我,说自己老伴丢了,请我帮忙找一下。 我说阿姨别急,您喝口水,把事儿完整讲一遍。 她说,前段时间,自己儿子终于结婚了,婚礼结束后,她老伴消失了一天。 回家后,问去哪儿不说,一直不太对劲,足球也不看了,鸟也不遛了。 整天拿着手机玩,走哪都随时看手机,还侧身护着,不让她看,只瞟见是跟人微信聊天。 老太太没在意——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怎么着,有心也无力。 结果很快出事了,10月16号一大早,老太太买早点回来,她老伴不见了,跟桌上留张纸条。 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给我看,上面写着:感谢你陪伴的四十年,儿子现在也成家了,有些事,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定要离开! (老头写的告别信) 从留下纸条到今天,陈国林已经走了17天了,电话一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老太太找了几个关系好的亲戚,天天去公园、农贸市场这些老头常去的地方寻找,但没人见过老头。 因为老头是自己出走,不属于失踪,不归警方管,所以亲戚一建议,老太太就托他联系我,希望我能找到人。 老头走后没两天,周围邻居都知道了这事。有人告诉她,说看见老头跟一小姑娘走了,还有人还暗示老太太,老头是跟儿子婚礼的伴娘跑了,上了一个车。 我问这事儿跟儿子说了么,她说没有,孩子刚结婚,不能因为这事儿添堵啊。 老太太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再说,刚结婚就出这事儿,儿媳妇得怎么想啊。” 我劝她先别哭,拿出合同让她签,收了五万订金,让她把老头的相关信息照片什么的,都给我一份。 她早准备好了,拿出老头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照片,递给我,说他左腿因为痛风,有点不好,走道一瘸一拐的。 我点点头,看了眼身份证,老头今年六十二了。 周庸:“阿姨,你们这么大岁数了,儿子才结婚,结的挺晚啊。” 她说是,这要不是赶着催,儿子还不愿结呢。 说到她儿子,我管老太太要她儿子的联系方式,让她给儿子打电话,说下这事儿。她不愿意,我说阿姨,您就只跟您儿子说,让他瞒着老婆,跟我约个时间。 老太太磨叽一会儿,答应了。 陈国林的儿子,住在十里堡附近的日光小区,据他妈说,他是做设计师的。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晚上10点有时间,让我直接去他家。 晚上10点,我和周庸到了日光小区,上楼敲门,里面问谁,我说调查陈国林失踪的,一哥们开门,说是陈国林的儿子。 进屋在沙发坐下,小陈给我俩倒了两杯水,周庸吸吸鼻子,说这屋挺香啊。 小陈说是香水味,问周庸好闻么。 周庸说还行:“是你老婆用的么?” 他说不是,是他自己用的,高缇耶纯白。 我说什么玩意,周庸给我解释了一下,说Gaultier,一法国牌子,SKP好像有卖的:“他家衣服都娘,我一直不喜欢。” 小陈看着周庸,点点头,问我们他爸有线索了么? 我说还没,但你妈认为,和你结婚有点关系:“伴娘你熟么?” 他说不熟,都是他老婆的朋友。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不愿给,说怕老婆知道。 问不出什么,周庸借用了一下他家洗手间,我俩就离开了。 下了楼,坐进车里,周庸跟我说不对啊。 我说是有点不对,他爸丢了,按理说他应该比咱俩急,咋遮遮掩掩的,是不是他知道陈国林在哪儿,或者特怕老婆知道这事? 周庸说擦,不是这意思,那陈国林的儿子,性取向好像跟咱不同。 问他确定么,周庸说肯定是:“洗手间里摆了瓶Rush。” (rush,是男*同*性*行为用来助兴的) |
我点点头,问还有么,周庸说当然:“他用那香水,是很多同志喜欢的,他家进门鞋柜上,一双女鞋没看见,淋浴的花洒头,被拧了下来。” “茶几上的纸巾,上面写着Destination,是工体里,少有的我没去过的酒吧,因为是gay吧!” 周庸说的对,这哥们很大可能是形婚,第二天一早六点,我俩跟小陈家楼下等着,看他掺着一带墨镜的哥们下楼,俩人走到朝阳北路路边上打车,我和周庸在后面跟着,到了东城区的同仁医院。 让周庸找地儿停车,我下车跟上去,发现他们拿了预约的号,去了东区三楼的眼科,我站在走廊角落里,亲眼看见他俩亲了两口。 等他们看完病出来,我拦住他俩,问要不要一起去坐会儿。 我让周庸开到崇文门,在国瑞找了家太平洋咖啡坐下,让小陈介绍一下。 小陈说这是他朋友,最近眼睛出了点问题。 周庸点好喝的回来,问的特直接,说你是形婚么? 小陈愣了下,说不是形婚——他确实是gay,但没真领证。 先前那场婚礼,就是为了堵他爸妈的嘴,这两年父母总催结婚,拿岁数大活不久威胁他。 他实在受不了,就找了一女性朋友假结婚,办了场假婚礼,结婚证是花500块钱,找办假证弄的。 我问他,是不是他爸发现了他的性取向,一时想不开,气得离家出走了。 小陈说不可能,自己掩饰的挺好:“我爸那犟脾气你不知道,啥事说干就干,要知道我是gay,肯定得当面找我问!” 我点点头,说有传言陈国林是跟伴娘跑了,问他为什么不给伴娘的联系方式? 他有点急了:“反正我爸不可能跟伴娘跑了!” 周庸说哥们,你爸都丢了,你还跟这儿遮遮掩掩的,到时万一出点事儿咋办。 小陈想了想,和带墨镜的哥们拉了一下手,说这事儿有点丢人,那俩伴娘都是通过婚庆公司雇的,是失足妇女。 没有联系方式,也不太可能跟他爸私奔。 周庸奇怪,说为什么找俩失足妇女当伴娘:“怎么不再找两个女性朋友?” 小陈说他婚礼是跟老家办的,在北京和廊坊中间一县城,他们那闹伴娘闹得特凶,不敢找自己朋友去顶杠。 (雇失足妇女当伴娘,已经成了常规操作) |
老太太当时特肯定告诉我,陈国林是参加完婚礼开始不对的,要不是伴娘,婚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小陈,还记得婚礼上,他爸有什么奇怪的么。 他想了想,说不太记得了,可能闹他爸那会有点凶,其他的,好像闹伴娘的时候,他爸还阻拦了一下。 问小陈有没有婚礼的录像,他说婚庆公司给了他本碟,回去给我找找。 这时,边上带墨镜的哥们忽然搭话,说那碟被他给扔了。 周庸问为什么,墨镜哥说:“因为不是我俩的婚礼。” 我和周庸都很尴尬,接不下去话,周庸喝了口咖啡,说唉,哥们,你眼睛怎么了? 他说瞎用药,伤着了。 我起身道别,让小陈跟婚庆公司打声招呼,把婚礼录像发我一份。 他说成:“我爸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上了车,周庸点上根烟:“徐哥,那哥们那眼睛……。” 我说八九不离十。 (rush可能导致失明,使用需谨慎) 在婚庆公司那,没遇到什么麻烦,第二天,小陈发了我一个网盘地址,里面是婚礼的一些录像。 我和周庸一起看,一开始都很正常。 早上接亲时,小陈带着俩伴郎(有一个是他的墨镜男友),玩了几个游戏,就把新娘接走了。 然后到了饭店,有个司仪上台,说了一堆套词,欢迎大家今天齐聚东坡大酒楼,让我们一祝福这对新人之类的。 吃完饭后,一行人来到小陈家里,新娘给老头老太太敬茶,拿红包。 这时,一些跟来的亲戚,忽然开始起哄,说要闹一闹。 因为人多,陈国林和小陈就没好意思拒绝。 这群人先闹公公,让陈国林腿间夹根香蕉,剥开皮,说让新娘吃。 新娘不吃,陈国林也不同意,他们说那不行,得尊重传统,不愿做就惩罚。 有人掏出丝袜和胸罩,说麻烦换一下吧——这本来是给新娘准备的,因为公公甘愿替她受罚,就穿上吧。 陈国林拿着去卧室换上,几个亲戚端着烟灰缸在门口等着,等陈国林穿好出来,往他脸上抹灰,边抹边笑,说锅灰是找不着了,今天就用烟灰将就一下。 周围的客人也跟着笑,小陈被客人拉着,站在边上,特尴尬。 抹完烟灰,一群人不知从哪儿弄了顶纸做的高帽,给陈国林戴上,画上红嘴唇,把他按倒。 几个人架住新娘,放在陈国林背上,让他驮着新娘,从门口爬到卧室,寓意接新媳妇。 陈国林都六十了,硬挺着爬了几下,差点没死在儿子婚房前。 小陈干站在一边,点了根烟,伴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爬到门口,他们又要陈国林把儿媳妇抱上床,脱掉外套,硬按着亲了一口,在姑娘脸上留下红印。 这时新娘开始大喊小陈,说有人扒她衣服,小陈急忙带着俩伴郎冲进来,把新娘和他爸弄了出来,结果这群人不罢休,又把俩伴娘拽了进去。 这时小陈的另一个伴郎,忽然冲进去,挡在一群中年男人身前,开始保护那俩伴娘。 任凭一群人乱摸乱抓,一直挡在前面。 那群人闹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发现在录像,说录你妈逼,关了,然后画面就黑了。 周庸看得特生气,说操,真TM一群孙子,我要看见非得干他们丫的! 我说是,但你消消气,咱先把老头找着再说。 他说那大爷在哪儿不好说,走的原因还用想么,谁被这么弄不生气啊? “这帮傻逼,还说这是传统,伴娘是TM西方传来的,传统哪儿让他们闹伴娘了?” 我说这还真不是,我听老金说过,闹婚确实是中国的传统陋习,晋代葛洪《抱朴子》里,就有关于闹婚的记载。 那时候叫 “戏妇” ——一群人,围着新娘“丑言”,就是问一些恶心的问题。 对新郎,他们“蹙以楚挞,系足倒悬”——就是把新郎吊起来抽皮鞭。 这和今天的,拿胶带把新郎绑树上差不多。 (某个新郎被胶带绑在树上) 明代杨慎写过本《丹铅杂录》,里面写过,闹婚者虐待新娘,有人撸起新娘袖子用针扎,还有人喜欢脚,非要脱新娘的鞋,看脚好不好看。 周庸说卧槽,这都为点什么啊? 我说不知道,我猜测啊,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性压抑,封建社会一直是特保守,性压抑的状态,所以这帮人憋变态了。 第二种可能,是当时对女性的态度,封建社会女性地位低,他们玩和侮辱毫无顾忌。 周庸说,那怎么现在还这样? 我解答不了,说滚犊子,别乱问问题,先找人。 |
他问我从哪儿开始,我说肯定是找参加了婚礼现场的人问,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重点是拍婚礼录像的摄影师,还有伴娘。 有人说陈国林和伴娘上了一辆车,虽然伴娘是个年轻的姑娘,还是失足妇女,陈国林是个老头,俩人看起来不会私奔,但万一呢? 我打电话给小陈,问清了那家婚庆公司的地址,开车走京台高速,往廊坊的方向走。 小陈的老家,在廊涿公路附近,我们从一个路口下道,到了这个小镇。 这个镇子只有两家婚庆公司,小陈他们找的那家,在镇子的主干道上,很好找。 我们到时,已经下午四点多,小陈帮我们联系了摄影师——他也是婚庆公司的老板。 我问他这儿有什么特色好吃的,他说有家香河肉饼不错,带我们去尝了一下。 确实不错,挺香,就是吃多了稍有点腻。 和他干了两瓶燕京,有点醉意后,我问摄影师,那天结婚时,是否注意到陈国林有什么异常。 他说有什么异常,不就是被闹了一会儿么:“倒是那叫李木的伴郎,有点异常。” 我问怎么异常,他说关摄像机后,那帮人又闹了一会儿伴娘,因为李木挡着,就算了。 他们闹完散后,伴娘整理衣服时,李木从地上捡起了一双袜子,揣进了兜里。 我说是挺奇怪的:“那是他自己的袜子吧?” 摄影师说不是,他当伴郎穿的是西裤,西裤短,我看见他穿着袜子呢。 这事是挺奇怪的——在之前,我注意的一直都是陈国林、小陈和他男朋友,没注意过这个叫李木的伴郎。 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帮着那俩雇来的伴娘挡人,看着还挺有正义感的。 他行为虽然怪,但和陈国林的失踪好像没啥关系。 我结束这个话题,问摄影师,俩伴娘最后去哪儿了,他说他也不知道:“我出门时看那俩小姐上了辆“招手”,应该是打车回廊坊了。” 周庸问什么是“招手”,他说就是面包车,这镇子的出租都是面包车,当地人叫“招手”,意思一招手就停。 这俩“职业伴娘”,不是本地的,是在廊坊雇来的——本镇的失足妇女,都知道婚礼上闹得凶,不愿意接这样的活,一张口都是5000块。 婚庆公司只能从外地,找不明白情况的姑娘,给个2000块,过来顶一天。 我管他要了伴娘的电话,打过去,两个都是关机,加微信也不通过,问摄影师伴娘跟哪儿雇的,他说在廊坊一家叫纯乐的KTV。 让周庸结账,出了门,点上烟,刚抽了一口,路边正好停了辆招手,一姑娘跟司机讲好价钱上了车。 我看车上还有别人,问摄影师,“招手”还拼车啊,他说是:“不赚钱,越来越不好打了,所以很多人都拼车。” 把摄影师送回家,周庸问我有收获么,我说有个想法——招手既然能拼车,是不是陈国林正好和那俩姑娘拼车,被人看见了,所以传出了谣言。 他说有道理,那咱找到这俩姑娘,她们说不定知道陈国林失踪的那天去哪儿了。 我说走,去廊坊。 开车到了廊坊,我俩跟人民公园边上的银都饭店,开一套间,洗了把脸。马上去了纯乐KTV——八点多,正是这种场所热闹的时候。 纯乐KTV是半地下,门口贴着一招聘启事,写着招男女公关,月薪一万起。 我和周庸进去,一穿白衬衫的小伙迎上来,说哥来了,就您两位么?我说对。 他带我们进了一房间,递给我们一菜单,说您先看着,吃点喝点什么,我去叫小妹儿。 周庸刚要说不用,我拽了他一下,说行。 他说你干嘛啊:“不是吧,徐哥?” 我说你是不是傻,咱俩TM调查来了,不找小妹调查谁啊,互相调查啊? 没两分钟,那小伙领了八个姑娘回来,站成一排,让我们选一下——这群姑娘看见周庸,眼睛直放光。 我说不行,换,小伙领这批姑娘出去,换了几个进来,我说不行,还得换。 他又领了6个姑娘进来,说哥,这是最后一批了,店里就这么多姑娘。 我看没有那俩伴娘,说那行吧,选了个年轻的姑娘,又让周庸选了个年纪大一点的——涵盖了两个年纪,更容易问到那俩人的信息。 俩姑娘坐下,特高兴的打开电视,唱了会儿歌,喝了点酒,看我俩喝得慢,年纪大的姑娘说,要不咱玩点喝酒的游戏吧。 周庸说成啊,是摇骰子么? 她说不是,一把脱了T恤,上半身就剩一胸罩,拿着啤酒,从胸部往下倒,说这叫卑鄙下流,你俩谁先来喝? 我俩都傻逼了,周庸说姐,您冷静,咱慢慢来! 姑娘说甭矜持,上去就拽周庸——他站起来跑到我这边,问咋整? 我说姑娘,你先坐下,我知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多些酒,你多拿提成,酒我们再点,你先坐下。 她想了想坐下了,问我们喝啥酒,我说不能是假酒,其他都行,她说成,那多点喜力的吧。 我点了四提喜力,说我俩今天其实是来找人的,然后拿小陈婚礼那天的截图给她看,说这俩伴娘你认识么,听说是从你们这儿雇的。 俩姑娘看了一眼,说认识啊,这不是佳佳和明明么? 我说太好了,问能把她俩也叫过来么。 姑娘说不能,她俩半个月没来上班了。 说着,她给我看佳佳的朋友圈,最新一条信息,就是参加小陈婚礼那天,下午3点,大概是婚礼刚结束的时候。 佳佳坐在一面包车里,举着红包自拍,配文写着:今天拿到的最大红包,居然还不是新郎给的,但我觉得还不够,起码再来一个才行。 周庸指着佳佳的身后,说徐哥你看——佳佳背后,有个人正背着身,但我知道这是陈国林。 从头型和身上穿的衣服看,就是陈国林婚礼那天的打扮。 (佳佳的朋友圈) |
我终于找到一点线索,问能不能帮忙联系佳佳和明明。 姑娘说不能,她俩失踪了,联系不上。 周庸问怎么回事,她说还能怎么回事:“肯定出事了。” 我问怎么判断出事的,年纪稍大的姑娘喝了口酒,说自己在好多城市都干过这行,见过很多姐妹,被客人带走后,再也没回来过,也联系不上,直接就人间蒸发了。 她们这种职业,又不敢报警,只能眼睁睁看着,但她知道,人多半是没了。 我点点头,世界范围内,失足妇女是最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目标的群体,不管是抢劫犯还是连环杀手,很多都以失足妇女为目标——因为没人会发现她们失踪。 周庸问,有没有可能是回家,不愿跟外界联系了,姑娘说明明还有可能,佳佳有个孩子,前两天老家还打电话来,问知不知道佳佳在哪儿,她这个月没汇钱回去。 从KTV回来,周庸点上烟,说徐哥,咱现在是重点找陈国林,还是重点找这两姑娘啊。 我说都找吧,现在看起来,有可能是一件事。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在建国道吃一家排队的店,叫电力美式炸鸡,打算吃完回北京再做打算。 正吃着,我收到了小陈的电话,说他跟他妈对了一下,他结婚那天,他爸就跟结婚那酒店开了个房,哪儿也没去,要是发生什么,肯定在酒店里,让我调查别跑偏了。 我问他确定么? 小陈说确定,酒店有监控,他爸进房间后,防火梯、电梯的监控,都没拍到他爸出来。 挂了电话,我给周庸讲了一下,他懵逼了,说卧槽,那面包车里的是谁:“有俩陈国林?” 我说不知道,等你吃完这只鸡腿,咱去结婚那酒店看监控录像。 (这个案子太复杂,我打算分两次讲完,后半篇下次再讲。) |
【夜行实录0069】消失的伴娘:唯一的线索是只男人穿过的玻璃丝袜 大多数人,都关心妇女或儿童的失踪案,也会刻意预防。 孩子知道不跟陌生人说话,大人知道小心人贩子,姑娘知道不上陌生人的车。 但很少有人把老人失踪当回事,也不预防——中国一年有50万个老人失踪,平均每天1370个,大多能找回来,但这数量仍然挺吓人。 一周失踪的老人,可能和一年失踪的妇女儿童总量差不多。 我们不关心,是因为老人失踪,多数和犯罪没关系——基本都是自己走丢的,像05年西安那种,专门劫杀老年人的团伙,属于比较罕见的。 (老人其实很少成为恶性犯罪目标) 去年,我也中奖了——接了一老人失踪的活,开始以为是简单找人,后来和犯罪扯上了关系。 2017年9月,陈国林参加完儿子的婚礼没几天,就离家出走了。 他家人出20万,委托我找到他。 我调查了几天,发现他婚礼后和伴娘混在一起,上了同一辆面包车。 结果他儿子小陈告诉我,不可能,婚礼结束后,和伴娘上了一辆车的,不是他爸,可能只是穿着体型和他爸相似——陈国林一直在酒店里,监控录像能证明。 |
11月6日,我和周庸开车回到廊涿公路附近的镇子,小陈结婚的酒店叫碧海云天,在主干道上,是镇上最大的酒店,既能吃饭,也能住宿。 中国的很多乡镇,都有类似的主干道,所有最高档的产业都在这一片。 到了碧海云天,我给小陈打电话,问找谁能看到监控,他让我等等,过一会儿,微信发我一电话,上面写着:王主任,1335*******。 给王主任打过去,他告诉我,联系马总,电话****,说马总要问起,你们就说是我家亲戚。 挂了电话,我又打给马总,他让我们跟酒店门口等着,说一会儿就到。 周庸说卧槽,咋这么麻烦? 我说中国小地方都这样,想办点什么事,全得靠关系,一层层的找:“你这种首都来的,肯定不懂。” 等了五分钟,马总到了,特热情的问了几句家常,还问王主任最近怎么样。 我TM哪儿知道,只能说挺好的。 马总带我俩去了6楼的经理室,掏出中华散了两根,打了个电话,说把他要的监控送上来。 没一会儿,一姑娘敲门,送来一硬盘,马总让她插上电脑,给我俩看,说这就是那天的所有监控。 我们快进看了走廊、门厅、电梯的所有监控,陈国林确实跟前台开了房,而且进房间后,就一直没出来过。 问马总能不能复制这些监控录像,他说没问题,我让周庸回车取了u盘,复制了一份。 晚上回到北京,我俩跟朝阳大悦城吃了口饭,回到我家,开始研究碧海云天的监控录像。 陈国林开的房间在4楼,监控只能拍到走廊,看见他走进去,第二天又出来了,拍不到房间门口。 反复看了几遍,周庸说不对啊徐哥,陈国林穿的衣服,和婚礼录像里穿的不一样啊。 我说你才发现啊。 他说擦,你都看出来了,还看这么多遍录像干嘛。 我说看除了陈国林,还有哪些人去了4楼。 这层楼是客房,婚礼前一天,雇来的俩伴娘也住在这儿——监控里,陈国林上楼前,她俩已经收拾东西下楼了。 我对应着时间,看了下大堂监控,和她们一起出门的,有一人,穿着和陈国林一样的衣服。 应该就是佳佳自拍时,和她一起在车里那人,但大堂的监控,只能看见进门人的脸,出门时只能看见背影。 翻看当天所有的监控——除陈国林外,没有其他人穿着那身衣服。 而陈国林上楼时,穿了另一套衣服,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有一人,穿走了陈国林的衣服。 我打电话给小陈,问他知不知道这事,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打电话给他妈,老太太想了想,说那套衣服是借的。 问管谁借的,老太太说不知道——婚礼前一晚,他们才从北京过来,忘带正装了,陈国林打了几个电话,说出门借一套西服,她也不知道管谁借的。 说完这事,老太太问我,陈国林有消息么。 我说还在查,她说好,求我快点,心里特不踏实,这两天她又发现一怪事,陈国林走时没带多余衣服,却把袜子都带走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心里特堵。 劝了她几句,挂了电话,我把这事告诉周庸,他也懵了,说哪有人离家出走,会带一大包袜子。 我摇摇头。 周庸问我,说徐哥,咱现在是查伴娘失踪还是老头失踪。 我说是一个事,先找陈国林,完成委托,再问他衣服管谁借的,决定是否查伴娘的事。 他点点头,问我怎么弄,我说还是看监控,统计一下,在陈国林上楼后,一共有17个人上了4楼。 把这些人都截图后,我俩发现,这些人里,有一个我们认识——小陈的伴郎李木。 周庸忽然想起一事,说徐哥,之前那摄影师说,李木在婚礼上捡了陈国林的袜子,陈国林失踪时,还把袜子都带走了,怎么感觉有点关系呢。 我说确实。 第二天,我把这17个人截图,发给小陈和他妈辨认,他们也只认识李木。 问小陈,能不能把李木约出来,他说试试——从婚礼回来后,李木好像有点疏远他,好几次发消息都不回。 (李木给他发消息,他经常不回) |
他和李木是跟酒吧认识的,工体西路的目的地,北京最出名的同性酒吧。 李木在海淀上大学,平时做点微商,在朋友圈和闲鱼卖点东西,偶尔和他们聚个会什么的。 我问他李木卖什么,他说化妆品之类的。 他问我要现在约李木么,我说等等,你把他手机、微信、微博都推给我,别提前跟他说。 小陈发过来后,我加了李木的微信,没说是小陈的朋友,说是买东西的。 在等他通过时,我刷了刷李木的微博,查看他关注点赞的信息。 我发现,他总是很关注老男人——在一条赵雅芝和老公合影的微博下,别人都夸赵雅芝美,看着年轻。 李木的回复角度特不同,他转发了这条微博,说赵雅芝的老公真帅。 (一般人都只关注赵雅芝,但他…..) 给周庸看这条微博,他说不帅啊,就是个普通老头啊。 我说你知不知道,同性恋群体里,有一种就喜欢偏老的男人——他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你很快就能见着了。 下午1点,李木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问我要买什么,我没回他,先打开他朋友圈翻了一下。 里面全是面膜、粉底液之类的广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动态,说卖袜子,没配图片,但贴了个网址。 跟朋友圈卖东西的,一般都会大量展示商品图,贴网址这事太奇怪。 我复制链接打开,差点没把手机扔了——我打开了一个微博,叫男美足,所有内容都是男人穿丝袜和棉袜的图片,模特都是岁数比较大的男性,还给了好多脚部特写。 在四天前的微博里,有一个面部打码,坐在床上展示袜子的人,看起来特像陈国林。 (有人恋女足,也有人恋男足) |
把手机递给周庸,他看了两眼,说卧槽,你看吧,我可不jb看了。 我忍着不适翻了翻,发现还有广告,导向一家淘宝店——店里卖的,就是微博上图片里的袜子,说保证是原味。 给小陈发了条微信,问他知道李木在干这个么,他说不知道,给我截图他的朋友圈,小陈并没发过袜子的广告,应该是分组了。 我给李木回信息,说想买点袜子,但想保证是原味,问北京能不能面交。 过了一会,他回复说行,但得先交点订金。 给他转过去500块钱,我们约下午3点,在悠唐的漫咖啡见面。 3点的时候,我和周庸到了漫咖啡,点了个华夫饼,正找地方坐,发现李木已经到了,坐在窗边,玩手机。 过去打了个招呼,我问他抽烟么,他说抽,我说那咱坐外边吧,正好还方便谈事。 到外边坐下,周庸拿出包大庄园,递给我和李木,又掏出打火机给我们点上。 等服务员上完东西,我们尬聊了几句,进入正题。 李木问我,到底想要多少双? 我说只要好货,而且我还要穿过人的照片。 他说可以,从手提袋里,掏出几双男士丝袜。 周庸都傻逼了,身体往后躲,我踢了他一脚,管李木要照片,李木发了我几张,没看见有陈国林,我问李木还有别人的袜子么? 李木说有,但在他家,问我们是否跟他回去取一下。 我说当然。 上了周庸的M3,我跟他套话,问他干这行多久了,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他说有,自己有个男朋友,岁数大那种。 我猜可能是陈国林,决定到他家再说。 李木租住在里仁街附近的远观小区,我们跟他上了楼,他没带钥匙,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老头——不是陈国林。 李木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亲了下脸。 屋里摆了很多箱子,都是男士袜子,各式各样的。我和周庸坐在沙发上,老头一直瞟他,搞得他特不自在。 李木进里屋,抱一纸盒出来,放到我跟前,一股浓烈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有点像大学男寝的味道。 (专门用来装男士原味袜的盒子) |
李木跟边上特嗨,说怎么样,可以吧,你要还不满意,就让我家老头现穿,你还可以私人订制,喜欢什么款式,就让我家老头穿什么。说着看了看那个老头。 我实在装不下去了,直接问李木,认识陈国林吗? 李木楞了一下说,你说小陈他爸,算认识,怎么了? 我说陈国林离家出走,老太太都急出病来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 老头在旁边听到,问李木,陈国林是谁。 李木让他别管,推我们出门,说不知道陈国林在哪儿,让我们离开。 我说哥们,老头这么大岁数,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最后再查出和你有关,你说他家人能放过你么? 他琢磨了一下,说我们早分了。 周庸说卧槽,你们处多长时间了? 李木说十多天吧:“他有点粘人,就分了。” 我问能联系上么,他说联系不上,想打电话让陈国林再拍组袜子照片,他都不接了。 但他给了我一个blued账号,说是陈国林的。 陈国林离家出走,就是来找李木的,俩人住了一周后,李木赶走了陈国林。 同居时,李木教会了他,用blued和QQ寻找“圈里人”。 有线索就好办,我让周庸下载了一个blued,在筛选条件上填上陈国林的账号信息,然后用地图搜人,显示他离我7km。 我让周庸开着车,根据距离,一点点检索陈国林的位置,最后发现他在东边。 一直往东开,到了东单公园附近,显示对方离我不到100m。 我说没跑了,陈国林肯定在东单公园里。 周庸问我为啥,我说因为东单公园是北京最有名的同志聚集地——连外国人都知道。 美国《洛杉矶时报》写过篇文章,标题是:北京东单公园为中国男同性恋提供安全港湾。 (东单公园是北京著名的同志中心) |
东单公园,北京最出名的同性聚集地,连很多外国gay都慕名而来。 来公园的人,大致能分六派: 第一种是老年派,40岁以上的同志; 第二种是MB,就是money boy,卖肉体给其他男性换钱的人,也可以叫失足同志——很多外国gay来东单公园,就为了找这种; 第三种是外地来的同志,听说过东单公园,慕名而来; 第四种是本地老炮,跟这儿待了很多年,对这儿的一切都门清; 第五种是志愿者,会定期来公园发免费避孕套,预防艾滋传播; 第六种是附近的居民,真的是来逛公园的,但都只在白天来。 我们到东单公园时,已经7点了,天色比较暗,能看见不少人在里面闲逛,但看不太清脸。 给小陈打电话说了这事,他说马上就过来,和我们一起找。 我俩先进了公园,周庸问什么味这么骚? 我说是公厕——这的公厕一直很有味,而且厕所门经常是坏的,因为有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喜欢偷看小伙上厕所,故意把门搞坏了。 (在这儿上厕所,一定要小心) 周庸说操,快别说了徐哥。 拿着手机,用软件检索陈国林,他离我们很近,但一直看不见,我们也只能在公园里转悠着,看能不能碰到陈国林。 公园里有很多落单的男人,有的边走边望,看对了眼,就朝另一个人走过去,伸手搭他的肩膀,如果那人闪躲或者反抗,他就重新物色,如果那人不反抗,俩人就一起走向林子深处。 周庸都看傻逼了。 正找着,小陈也来了,我们仨拿着手机,一直跟假山附近打转,忽然小陈拽住我俩,指着一坐长椅上的哥们,说他拿那手机,是我爸的。 我问他确定么,他说确定:“手机壳是我定制的,上面是我画的画。” (小陈自己DIY的手机壳) |
凑到那人身边,我们仨把他围住,问他手机从哪儿来的,他起身就想跑,我们仨抓住他,问什么都不说,就报了警。 警察把他带回派出所审讯,这哥们说,他还有俩同伙,他们是在东单公园做仙人跳的,他负责勾引gay上钩,把他带到假山上,然后两个同伙跳出来,说被勾引的人抢自己男朋友,殴打并抢劫财物。 这个手机,就是从一个老头身上抢的,他的俩个同伙,现在还在逼问老头银行卡密码什么的。 警方很快抓捕了那俩人,我们也在东单公园的假山上,找到了陈国林。 陈国林一看儿子来了,捂着脸就哭。 (东单公园的假山) 小陈拍着他的背,说爸,没事,我理解。陈国林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他缓过来后,我们把他送到了小陈家里,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陈国林说,他当年上山下乡那会,整天就跟男知青打交道,一起吃饭,干活,甚至一起睡觉。 那时,跟陈国林睡一个炕的小伙,经常帮他干活,让他觉得特温馨。 他当时有些异样的感觉,很乐意跟那小伙待一块,干活和聊天都成,只要在一块就特开心。 但他没意识到,也不懂自己的性取向,更不敢和别人说。 后来他回到城里,慢慢发现,他对其他小伙子也有兴趣。但无奈家里人强势,不敢提这茬,只能由长辈介绍,结婚,生孩子。 这一熬,就是二十几年,陈国林不敢表现出来,过得很压抑。 直到婚礼上遇到李木,李木保护他那个小举动,又点燃了他心中的一些东西。 陈国林想,儿子这么大了,也结婚了,再不去寻找一把爱情,这辈子怕就来不及了。 虽然陈国林后来也从李木那知道,儿子小陈办了场假婚礼,小陈其实也是gay。陈国林很理解,也不想儿子重演自己当年的情况,但实在难以开口说自己这事,就不敢联系他们。 陈国林说,甚至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小陈这场假婚礼。 听他回忆自己的年轻岁月,周庸伸手,说我打断一下:“你老婆怎么办,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你追求爱情去了,她咋整?” 陈国林和小陈都不说话了,我拽周庸一把,说这是家务事,我们管不着,人我找回来了,这活儿就算结束了。 小陈说成,钱我这两天就打给你。 我点点头,问陈国林,说叔叔,还有一事,小陈结婚那天,你管谁借的西服? 陈国林说一亲戚,叫王强,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另一件事,管他要了王强的住址和电话,拽着周庸离开了。 周庸临走前告诉小陈,慢点跟他妈说,别一下太猛,把老太太整过去了。 11月9日,我们换了我的高尔夫,又到了那个镇上。 王强家住的小区,是镇政府家属楼。 我和周庸跟小区楼下蹲了他三天,发现他每晚都带不同姑娘回来过夜,仨姑娘都有点风尘。 周庸说没想到啊,这么大岁数,身体这么好,但他这需求也太旺盛了,都不太正常了,好歹歇一天啊。 我说是有点不正常,这么大岁数人,天天找姑娘,抛开身体不说,钱上也是个问题啊——王强就是个普通公务员,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周庸看我一眼,说你还想查贪腐? 让他滚犊子,第二天一早,我让周庸截住了王强昨晚带回的姑娘,给她500块钱,问能不能问点问题。 姑娘扫了周庸一眼,说咋都成。 周庸问了她王强的事,她说王强是她们那片的熟客,经常往家里带姑娘,包夜。 问王强有什么怪癖么,她想了想,说也不算怪——他家有面超大的镜子,正对着床,很少有人把家装修成这样。 没问出别的,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去门口买了点水果和牛奶,直接上楼敲了门。 王强问是谁,我说是陈国林的外甥,我姨夫知道我来镇上,让我送点东西来,说结婚幸亏您借西服了。 他特高兴的打开门,让我和周庸进去,假意跟他寒暄几句,我问能不能借个厕所,然后假装去上厕所,趁他不注意,闪身进卧室——他能带失足妇女回家,家里一定没别人。 王强家里有俩卧室,一个锁着门,另一个开着门,外来不出声,我进了开门那个卧室,正是那姑娘说的带镜子的卧室,一扇大镜子对着床,特别有情趣。 走近看了眼镜子,伸手摸了一下,我忽然感觉不对——我的手和镜子里的手,没有距离,完全安在了一起。 这TM是一双面镜,从那边能看见这边。 (在里面能看见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
凑到那人身边,我们仨把他围住,问他手机从哪儿来的,他起身就想跑,我们仨抓住他,问什么都不说,就报了警。 警察把他带回派出所审讯,这哥们说,他还有俩同伙,他们是在东单公园做仙人跳的,他负责勾引gay上钩,把他带到假山上,然后两个同伙跳出来,说被勾引的人抢自己男朋友,殴打并抢劫财物。 这个手机,就是从一个老头身上抢的,他的俩个同伙,现在还在逼问老头银行卡密码什么的。 警方很快抓捕了那俩人,我们也在东单公园的假山上,找到了陈国林。 陈国林一看儿子来了,捂着脸就哭。 (东单公园的假山) 小陈拍着他的背,说爸,没事,我理解。陈国林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他缓过来后,我们把他送到了小陈家里,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陈国林说,他当年上山下乡那会,整天就跟男知青打交道,一起吃饭,干活,甚至一起睡觉。 那时,跟陈国林睡一个炕的小伙,经常帮他干活,让他觉得特温馨。 他当时有些异样的感觉,很乐意跟那小伙待一块,干活和聊天都成,只要在一块就特开心。 但他没意识到,也不懂自己的性取向,更不敢和别人说。 后来他回到城里,慢慢发现,他对其他小伙子也有兴趣。但无奈家里人强势,不敢提这茬,只能由长辈介绍,结婚,生孩子。 这一熬,就是二十几年,陈国林不敢表现出来,过得很压抑。 直到婚礼上遇到李木,李木保护他那个小举动,又点燃了他心中的一些东西。 陈国林想,儿子这么大了,也结婚了,再不去寻找一把爱情,这辈子怕就来不及了。 虽然陈国林后来也从李木那知道,儿子小陈办了场假婚礼,小陈其实也是gay。陈国林很理解,也不想儿子重演自己当年的情况,但实在难以开口说自己这事,就不敢联系他们。 陈国林说,甚至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小陈这场假婚礼。 听他回忆自己的年轻岁月,周庸伸手,说我打断一下:“你老婆怎么办,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你追求爱情去了,她咋整?” 陈国林和小陈都不说话了,我拽周庸一把,说这是家务事,我们管不着,人我找回来了,这活儿就算结束了。 小陈说成,钱我这两天就打给你。 我点点头,问陈国林,说叔叔,还有一事,小陈结婚那天,你管谁借的西服? 陈国林说一亲戚,叫王强,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另一件事,管他要了王强的住址和电话,拽着周庸离开了。 周庸临走前告诉小陈,慢点跟他妈说,别一下太猛,把老太太整过去了。 11月9日,我们换了我的高尔夫,又到了那个镇上。 王强家住的小区,是镇政府家属楼。 我和周庸跟小区楼下蹲了他三天,发现他每晚都带不同姑娘回来过夜,仨姑娘都有点风尘。 周庸说没想到啊,这么大岁数,身体这么好,但他这需求也太旺盛了,都不太正常了,好歹歇一天啊。 我说是有点不正常,这么大岁数人,天天找姑娘,抛开身体不说,钱上也是个问题啊——王强就是个普通公务员,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周庸看我一眼,说你还想查贪腐? 让他滚犊子,第二天一早,我让周庸截住了王强昨晚带回的姑娘,给她500块钱,问能不能问点问题。 姑娘扫了周庸一眼,说咋都成。 周庸问了她王强的事,她说王强是她们那片的熟客,经常往家里带姑娘,包夜。 问王强有什么怪癖么,她想了想,说也不算怪——他家有面超大的镜子,正对着床,很少有人把家装修成这样。 没问出别的,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去门口买了点水果和牛奶,直接上楼敲了门。 王强问是谁,我说是陈国林的外甥,我姨夫知道我来镇上,让我送点东西来,说结婚幸亏您借西服了。 他特高兴的打开门,让我和周庸进去,假意跟他寒暄几句,我问能不能借个厕所,然后假装去上厕所,趁他不注意,闪身进卧室——他能带失足妇女回家,家里一定没别人。 王强家里有俩卧室,一个锁着门,另一个开着门,外来不出声,我进了开门那个卧室,正是那姑娘说的带镜子的卧室,一扇大镜子对着床,特别有情趣。 走近看了眼镜子,伸手摸了一下,我忽然感觉不对——我的手和镜子里的手,没有距离,完全安在了一起。 这TM是一双面镜,从那边能看见这边。 (在里面能看见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
冒险溜进另一卧室,我发现一台摄像机,正对着隔壁卧室的床。 溜到洗手间,按了冲水,我洗手走回客厅,和王强聊了几句,拽周庸告辞了。 下了楼,周庸问我发现啥了,我说发现王强在拍国产AV。 他说别闹,这和案子有啥关系,而且他是怎么拍的? 我说晚上再说——下午,通过那个周庸搭话的姑娘,我们联系了几个被王强包过夜的姑娘,找上了他家。 这些姑娘知道被人拍成小电影之后,都特生气,带着店里的姐妹和老板,要找王强讨个说法。 我们敲开门,冲进王强家,拿出他的摄像机时,他特别懵,不知道怎么就出事了——我让姑娘们冷静点,问他拍这些干什么。 他最开始说自己看,在两个当地比较“有势力”的老鸨威胁下,很快他就改了口,说自己拍片在91上卖钱,很多人花钱下载。 然后,他再拿这些钱,找姑娘,拍片,改善生活。 (很多人制作情色电影在网上赚钱) 我问王强,那天他去参加婚礼,那俩伴娘是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哪儿去了? 他说是——出于对这行的了解,那天他一看俩伴娘,就知道是失足妇女,就私下跟她们商量,能不能去他家“玩一玩”,有偿的。 那俩姑娘说行,但是得先付定金,王强给她俩包了个红包,打了个“招手”,带她俩回家。 结果半路上,那俩姑娘接了一电话,说去不了了,有事。 他问什么事,姑娘说去结工资,让停车,把红包退给了王强,下车等人。 我翻了一下王强的摄像机,10月2日那天,他拍了另一个姑娘,确实没那俩伴娘的身影。 离开王强家,我和周庸坐在车里抽烟,他问我想到什么了。 我说你看,这俩姑娘老家都是外地的,在廊坊工作,第一次来这个镇子——她们能有什么熟人,接她们,还给她们工资? 周庸说小陈,他结婚雇的伴娘。 我说你傻啊,婚庆公司那人都说,是他们承包的活,和小陈没啥关系。 他说知道了:“摄影师,他既是摄影师,也是婚庆公司老板,应该他结钱。” 我说对,而且那俩姑娘跟这儿认识的人,也就他一个。 在碧海蓝天开了个房,睡了一宿,我俩第二天开车去了婚庆公司,在车里监视着摄影师。 他今天没活,在公司待到下午四点,开车走了——我和周庸在后面跟上,没想到他开出镇子,上了礼士路,一直开到附近一村子,把车停到一平房边上,开大门进去了。 周庸说卧槽,他住的也太远了,这镇子房价这么贵么,还得住郊区? 我让他别说话,把车开远一点,停下,能远远的看见那栋平房。 第二天上午,摄影师开车出去,我去那房子敲了会门,没人开。 我拿出铁丝,打开门锁进去。 一进屋,就闻见一股臭味,屋里东西到处乱扔,地上有一堆擦过血的纸。 客厅立了个支架,齐肩高的地方,有左右两个绑手。茶几上扔着绳子和皮鞭。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工具,有些是崭新的,有些上面还沾着血迹。 正看着,就听见旁边的屋里传来呜呜声。 |
冒险溜进另一卧室,我发现一台摄像机,正对着隔壁卧室的床。 溜到洗手间,按了冲水,我洗手走回客厅,和王强聊了几句,拽周庸告辞了。 下了楼,周庸问我发现啥了,我说发现王强在拍国产AV。 他说别闹,这和案子有啥关系,而且他是怎么拍的? 我说晚上再说——下午,通过那个周庸搭话的姑娘,我们联系了几个被王强包过夜的姑娘,找上了他家。 这些姑娘知道被人拍成小电影之后,都特生气,带着店里的姐妹和老板,要找王强讨个说法。 我们敲开门,冲进王强家,拿出他的摄像机时,他特别懵,不知道怎么就出事了——我让姑娘们冷静点,问他拍这些干什么。 他最开始说自己看,在两个当地比较“有势力”的老鸨威胁下,很快他就改了口,说自己拍片在91上卖钱,很多人花钱下载。 然后,他再拿这些钱,找姑娘,拍片,改善生活。 (很多人制作情色电影在网上赚钱) 我问王强,那天他去参加婚礼,那俩伴娘是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哪儿去了? 他说是——出于对这行的了解,那天他一看俩伴娘,就知道是失足妇女,就私下跟她们商量,能不能去他家“玩一玩”,有偿的。 那俩姑娘说行,但是得先付定金,王强给她俩包了个红包,打了个“招手”,带她俩回家。 结果半路上,那俩姑娘接了一电话,说去不了了,有事。 他问什么事,姑娘说去结工资,让停车,把红包退给了王强,下车等人。 我翻了一下王强的摄像机,10月2日那天,他拍了另一个姑娘,确实没那俩伴娘的身影。 离开王强家,我和周庸坐在车里抽烟,他问我想到什么了。 我说你看,这俩姑娘老家都是外地的,在廊坊工作,第一次来这个镇子——她们能有什么熟人,接她们,还给她们工资? 周庸说小陈,他结婚雇的伴娘。 我说你傻啊,婚庆公司那人都说,是他们承包的活,和小陈没啥关系。 他说知道了:“摄影师,他既是摄影师,也是婚庆公司老板,应该他结钱。” 我说对,而且那俩姑娘跟这儿认识的人,也就他一个。 在碧海蓝天开了个房,睡了一宿,我俩第二天开车去了婚庆公司,在车里监视着摄影师。 他今天没活,在公司待到下午四点,开车走了——我和周庸在后面跟上,没想到他开出镇子,上了礼士路,一直开到附近一村子,把车停到一平房边上,开大门进去了。 周庸说卧槽,他住的也太远了,这镇子房价这么贵么,还得住郊区? 我让他别说话,把车开远一点,停下,能远远的看见那栋平房。 第二天上午,摄影师开车出去,我去那房子敲了会门,没人开。 我拿出铁丝,打开门锁进去。 一进屋,就闻见一股臭味,屋里东西到处乱扔,地上有一堆擦过血的纸。 客厅立了个支架,齐肩高的地方,有左右两个绑手。茶几上扔着绳子和皮鞭。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工具,有些是崭新的,有些上面还沾着血迹。 正看着,就听见旁边的屋里传来呜呜声。 |
首页 上一页[64] 本页[65] 下一页[66]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
我所认识的龙族 |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上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