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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金吾卫》(已出版)解密明朝五行之师,破解历史上的惊天秘术。[第98页] |
作者:柳生三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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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权为尊的时代,各门派想要独善其身何其困难,张宇初不是不想自己独自修道,参悟天机,可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修道者,师父张正常对他寄予了厚望,正道的弟子对他寄予了厚望,他张宇初早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门派的符号,一个宗门的希望所在,他又如何去独善其身呢?一个人再博学,也不能教化天下所有人都明天地之理,一个人的法术再强大,也不可能与千军万马的帝王去对抗,这就是张宇初作为一代宗师的悲哀之处。 人力总归有限,不能胜天,亦不能胜大局之势。 “师弟……”张宇初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心中有千百句话要告诉自己的弟弟,可是他终究是忍住了,今时今日,此时此地,不是在他设醮的神乐观,也不是从小长大的龙虎山,而是天子的皇宫!他的身边也不是他的弟子,而是皇上、太子、汉王,以及成百上千的各门派掌门、皇城禁军侍卫,今天在场所有的教派人士都不是什么宗师,不过是天子朱棣的一名臣子罢了。 张宇初冷冷道:“师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师兄很为你骄傲,师父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的,现在弃局吧!” |
他作为评判,率先甩出了弃局的令牌,这令牌是为了防止双方斗法过于激烈,在胜负基本已分的情况下,用于及时阻止双方再继续施法,这令牌一出,双方便不能再动手了,这也正式宣告张宇清彻底败北。 张宇清苦笑连连,他仰天长叹道:“想不到,想不到,我张宇清竟要这般收场!嘿嘿嘿!可真不甘心呐!纵然师兄要判我出局,但这一战,我仍要打!” 他御剑突然飞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旋,就朝张虚吟斩杀而去,这一剑已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刺,虽然比起之前的几剑明显更加凌厉,但是他始终已是强弩之末,张虚摇摇头道:“真是冥顽不灵!”他卸下腰际的葫芦,吸了口东西,而后仰头一喷,轰隆一声,吐出了一道巨大的火焰,这火焰化作一头猛虎冲击而出,直接把张宇清击倒在地,张宇清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一翻就昏死过去了。 “师弟!” “宇清师叔!” 正一派的弟子再也顾不得这比试的规矩,一个个纷纷围了上去,张虚吟收了葫芦,淡淡道:“你们放心,我有意收了火力,这火是烧不死他的,他现在只是昏厥了而已。” 张宇初扶起张宇清,见自己的师弟虽然面色焦黑,但确实只是耗尽了精力昏厥了过去,这才放下了心,他正色道:“多谢张道长手下留情!” 说罢,他自己扶着张宇清缓缓朝大门外走去,也不再管今日的比试之事。 |
这一局甚是惨烈,看得人唏嘘不已,不同的人看的心态各不相同,有暗自叹息的,有窃窃惊喜的,有目瞪口呆的,也有疑惑不解的。这人群中尤以汉王朱高煦看得最是唏嘘,虽然张虚吟是自己极力推荐的人选,但张宇清的一番话叫他听了不免有几分共鸣,想来他自己也是这般情况,纵然武功盖世,在靖难之役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这最终的太子之位依旧不是他,这将来的皇位只能是他孱弱的哥哥朱高炽的,他朱高煦什么都比他哥哥强,就是因为晚出生了几年便要一辈子屈居人下,替他哥哥做牛做马,这叫他心中安能服气? 朱高煦心中郁结难祛,加上天上的乌云低压着皇城,他更觉这场内的气氛令人压抑烦闷,他找了个借口便独自起身往殿后走去,这皇城里四处都有禁军侍卫和太监,哪里都是人和眼线,唯有这奉天大殿的背后人稍稍少一点,他站立在大殿下,背着金碧辉煌的奉天大殿遥望着偌大的皇宫,心绪如潮起云涌。当年,若非自己拼了性命几进几出,力挫铁铉、平安等人,他父亲朱棣早就困死沙场,安能有今日的黄袍加身?!若非自己广罗能人异士,不惜屈尊死乞,又哪里来这么多异士前仆后继,死而后已?!自己做的这么多,难道他父皇就一点没看在眼里么?!难道自己这么拼命努力,真的就抵不过天命二字?他真是好不甘心! |
朱高煦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手中似乎有万千力道想要挥出去”克制!克制!他暗自劝道,可是终归他不是一个克制的人,啪!他朝着金丝楠柱猛击了一拳,这跟铁一样硬的柱子竟然也被他打出了一个窝。 “二弟的谋士已经赢了,为何还这般不快?”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朱高煦急忙回头一看,正是太子朱高炽,他那肥胖的身子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平日里出门都是由两个侍卫搀扶着,但现在却没有人搀扶他,他一瘸一拐慢慢地靠近了朱高煦,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诚恳。 朱高煦很是瞧不起他这个哥哥,自小他哥哥都比不过自己,论谋略、武功甚至样貌自己都远胜于他,到现在却还要叫他一声太子,当真是苍天无眼。朱高煦没好气道:“没什么,皇兄怎么也不看了,这最后一局不该是最精彩的么?” 朱高炽笑道:“父皇说今日的比试太过激烈,这最后一局改到明日上午比试,我看二弟不在,料想便是跑到这大殿后面来透透气,果不其然!” 朱高煦疑惑道:“怎么就不比了?父皇可是还有什么意见?”他略略沉吟,突然有些不悦道:“他是不是觉得这张道长是用障眼法骗他,想要今夜再检查一遍这广场是否有密道?所以才特地更改了最后一局的时间?” |
朱高炽摇头道:“你这可就错怪了父皇了,他对你这么偏爱和信任,二弟推荐的人,父皇如何会怀疑?”他原本忠厚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怪声怪气道:“你放心,父皇对张道长现在可是欣赏的很,你的计策恐怕就要实现了!” 朱高煦面色一变,冷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高炽笑道:“二弟觊觎我太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事满朝文武皆知,你觉得大哥知不知道?” 这事虽然是实情,他朱高煦也从来没有避讳过,但是被太子当面这么一问,他反倒没有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就像做贼被抓了一般,其实平心而论朱高煦是根本不惧怕太子的,只是这一句问得突然,加上觊觎太子位置始终大逆不道,自己也有些心虚,这一下子反倒让朱高煦很是尴尬。 他恼羞成怒,大叫道:“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太子是想要以此事威胁本王么?!” |
朱高炽道:“威胁?不,我朱高炽向来喜欢以德服人,从来不会去威胁人,我只是觉得二弟的做法太过愚昧粗暴,这样反倒适得其反,到最终会难遂你所愿,所以当哥哥的特地提醒。” “大哥可真是好心,要这般醒我!”朱高煦听到这句话心中更觉一阵疼痛,他冷笑道:“你现在是太子,自然说什么都有道理,可二弟也忍不住要提醒大哥一句,太子眼下也只是太子,最终也不一定是天选之子,这将来的时间可还长着呢!” “不错!太子不一定能当皇上,可是皇叔只怕连太子都当不了!”一个稚气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朱瞻基在几名太监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面对这个威武的皇叔向来是毫无惧色的:“皇叔的本领是比我父亲强,可那又怎么样,皇爷爷身子强健,你等也要等上几十年,到那时候,我都长大了,你也老了,我的本领会比你更强,到时候皇叔是不是也该让位给我?” 朱高煦大怒道:“朱瞻基,你这是以下犯上,不懂礼数!” 朱瞻基也还击道:“那方才皇叔不也是以下犯上,不懂礼数么?” 朱高煦浑身气得直发抖,这样锋芒毕露的少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朱瞻基又站前几步,抬着头,圆睁着双眼,一字一句道:“请皇叔记得今日小侄所说的话,现在你怎么对我父亲的,将来我都会百倍还给你!” |
朱瞻基虽然年纪小,但说话极有气势,这几句话吓得一旁的太监侍卫纷纷跪地低头,一个个都捂着耳朵不敢看也不敢听,这台阶上只剩下这三个人互相盯着对方,气氛一时间冷凝到了极点,这氛围仿佛天际翻滚的乌云一样,随时都要爆发出一场激烈的暴风云。片刻过后,还是朱高煦率先冷静了下来,他的鼻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恶狠狠道:“今日的话,我朱高煦记得清清楚楚!来日,我还要看你朱瞻基的造化,到底是蛟是龙,还是一条半死不活的虫子!” 他拂袖离去,只剩下朱瞻基撅着脸不服气地看着他。 |
@吾非生而知之者 2017-08-08 11:24:37 一天一夜看完 妈的 结果下面没了 ----------------------------- 不好意思,我们领导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加班,,,,,, |
张虚吟的障眼法,改日解释,今天是解释不到了。。。。先看看小皇孙发飙吧 |
@Shuishimami2016 2017-07-22 07:27:45 收火精部分奇思妙想。不过貌似还是金吾卫更胜一筹啊! ----------------------------- @柳生三笑 2017-07-22 09:40:58 诡戏录好看的是百戏风云会,以及第二卷的长生殿之战,把整个故事的主脉正式拉出来了,第一卷有点类似冒险,第二卷开始各门派粉墨登场了。。。。 ----------------------------- @老饭囊 2017-08-09 12:24:09 可惜断更之后的诡戏写的粗滥 看了几章就读不下了 -----------------------------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说第几卷!我要跟你大辨三天三夜! |
夜,秦淮河畔。 一团模模糊糊的阴影在河边升腾而起,玄门七子的影障内,姚广孝与白齐再次聚首,姚广孝一直静坐在河边的石亭内,他似是在闭目打坐,直到白齐进来了,他才收了心思,开口道:“你来了?” 白齐恭敬道:“弟子来了。” 姚广孝问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战,你可有信心?” 白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姚广孝叹了一声道:“论诡计,他不逊色于你,论学识,你二人也旗鼓相当,只是论道法内力,他却远胜于你,这一战,你的胜算只有十之一二,确实是难之又难。” 白齐俯首道:“胜负之数,弟子心里早已明白!” 姚广孝道:“那你可有以弱胜强之策?” 白齐想了想,如实道:“暂时没有,弟子现在还在想。” 姚广孝终于睁开了眼,冷笑道:“以你的聪明,到现在都没能想到,只怕再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计策了,白齐,你要记得,这一战只能胜决不能败!” 白齐道:“师父重托,弟子自然谨记于心。” |
姚广孝道:“此事已不仅仅是我姚广孝的托付了,白齐,此次遴选已是关乎我大明社稷江山的大事了!” 大国师遴选自然是关乎社稷安危的,但姚广孝的口气明显说得不是这个已是,白齐惊愕道:“师父的话,似乎还有其他含义?” 姚广孝点头道:“不错!你可知道那张虚吟的真实身份是谁?” 白齐摇了摇头,姚广孝又道:“我现在怀疑,这张虚吟并非汉王的谋士,而是建文帝的余党!而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建文帝的天章六侍之一,程济!若是让他当选了大国师,只怕朝中永无宁日了,大明江山又要易主了!” 程济这人白齐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人不是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之中了么,白齐问道:“师父何以这般确定张虚吟便是妖道程济?” “为师自然是有证据的!”姚广孝冷笑一声道:“当年奉天大殿一战,妖道程济将整个皇城和天章六侍都转移走了,这件事震惊了整个朝野,此等秘术连我姚广孝也一直参悟不透,更遑论其他人了,这么多年来我也未曾再见到有其他人能够施展,这个隔空移物之法变成了绝技。但今时今日偏偏冒出来一个不知来路的张虚吟,这妖道数次施展转移之法,与当年转移程济的秘术太相像了,世间的道法虽然有千百种的表现形式,但究其原理却是万变不离其宗,张虚吟的秘术与程济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这就不能不令人生疑!” |
“我以前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朱高煦的人会如此么清楚六脉风水大阵的秘密,现在种种现象联系起来,我终于明白了,因为这天章六侍的人就藏身在汉王府内,所谓的张虚吟就是程济,程济就是张虚吟,他乔装打扮入了汉王府当谋士,而后把六脉风水大阵的秘密告诉了汉王,怂恿他去争夺这个法阵,而后制造这么多的混乱和事端,所以他才是这一切事情的发起点!” 扶娄道人张虚吟就是建文帝的死侍程济?!白齐大感惊讶,他想不通那人明明在九层天牢里,如何现在又能生龙活虎地跑出来参加大国师的遴选。他急忙又问道:“可是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白,听闻天章六侍一身都要誓死守卫六脉风水大阵的秘密,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这张虚吟或者说程济,为何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的死对头汉王?这不是有违自己的誓言,自相矛盾的么?” 姚广孝嘿嘿笑道:“这才是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为师问你,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了六脉风水大阵一事?” |
白齐想了想,道:“是礼部侍郎刘子风!” 姚广孝道:“这便对了,刘子风是不是守护穴眼的死侍之一,那他又为何要告诉你们六脉风水大阵的事?你要想想,你们几个不过是个小小的金吾卫,他刘子风为什么要把这等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告诉你?” 这个问题让白齐瞬间愣在当场,是啊,当初刘子风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三人关于六脉风水的事,是要寻求他们的帮助,还是另有企图?难不成…… 姚广孝又道:“你是不是开始有些明白了?这程济可不是普通的妖道,他最擅长的便是幻象术,若说这天下的幻象师也有个排名的话,这个程济排第一,就没有人敢排第二,你也见过今日的逃遁术,便是张宇清都被他骗得团团转,足可见这人诡计多端,本领了得。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千万不要以常人的眼光去判断,他把这一切告诉朱高煦自然是有他目的的,这群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师父,我好像明白了,但有些不太清楚……” “白齐,为师再问你,你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有多少是真的?你觉得这个故事里虚虚实实,虚有多少,实又有多少,这一切的事情从什么时候由真的开始变成假的呢?” |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把白齐彻底问住了,他未曾经历过靖难之役,未曾与这程济公开较量过,他只是一进来便卷入了这个迷局,那他怎么能知道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骗了呢?!难不成这所有的故事都是一场巨大的骗局?!那自己又该如何去追溯源头,解开谜团?天哪,这天章六侍究竟想做什么? 白齐坠入层层谜团不能自拔,而姚广孝也开始陷入回忆之中,对他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和尚来说,金戈铁马、勠战沙场的生活远比现在太平盛世更加有意思,他并非心存恶念,也不是漠视生命,他只是喜欢争斗,喜欢乱世罢了,他喜欢与天斗、与地斗,与旗鼓相当的人相斗,有争斗的世界才是有生机有意思的世界,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自己的这一生就太过无趣了。 姚广孝徐徐道:“当年,皇上让我带领六名杀手入皇城刺杀除君,我钦点了朱高煦、魏东候、司马城、纪纲、胡濙和金忠六人,为了防止泄露秘密,这六个人都是暗中通知,皆是隐藏了身份,我带领六人一路厮杀到奉天大殿,不想最后关头还是让程济用秘术帮助除君逃遁了,此事既是皇上的心病,亦是我的心病,皇上担心的是除君不死,天下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归于他,而我担心的是,我在有生之年都揭不开这个谜团,都不能再遇到程济了!” |
“我知道,这件事除君和天章六侍是筹划已久的,绝不是仓促间就可以做到的,很有可能,这件事他们很久之前就布下了陷阱,这个陷阱既是在皇城之内,也在我们的身边!” “我怀疑我集结的六个人中有一个是除君的内应,他用错误的信息误导了我们,而后里应外合上演了这个骗局。白齐,你觉得这六个人中哪一个会是除君的细作?”姚广孝似乎并不想一下子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答案告诉白齐,而是采用了一种问答互动的形式,似乎他想要让白齐自己来分析判断这个事件里的真伪。 白齐分析道:“师父曾说过,朱高煦是皇子,金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司马城、纪纲皆是小人,都不可能是细作的人选,只有魏东候和胡濙……” 姚广孝点头道:“不错,魏东候和胡濙的身份让我十分生疑,胡濙在靖难之役后就主动要求承担起追踪建文帝和寻找张三丰的重任,这人生性放荡不羁,一直在江湖中游荡,可是这么多年来追查到有用的信息可谓少之又少,不能不叫人生疑。而魏东候则在皇上登基后,顺利地接任金吾卫指挥使一职,他既不向太子示好,也不与朱高煦亲近,特立独行,性子也颇为古怪,这二人我一直是十分怀疑的,所以我叫你专门进金吾卫好生刺探这魏东候,你得到的结果与我想的也很一致,尤其是魏东候私藏商阳塔一事更让我十分确认这人便是除君的细作,所以我送了他一程!” “啊,原来是师父你……”白齐已然猜测到这诬陷魏东侯一事的真正主谋是谁了。 |
“为师虽然心中笃定,但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魏东候就是除君的余党,所以我给纪纲出了一个计策,让他来给为我当这个恶人!我叫福吉祥(注:姚广孝收郑和为弟子时,赐予他的法名)给纪纲送了一包东海水师的白火药,让他们联合诬陷魏东候,将他暂时擒住!现在想来,这魏东候在锦衣卫手里可真是大有用处!至少你明日一战,就可获利了!” 姚广孝说得面露狠色,白齐却听得心中一半发寒一半兴奋,发寒的是这魏东候竟然真的是建文帝的余党,而诬陷魏东候的真正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父姚广孝,这朝堂之内分风云急转,当真不是外人能领略的到的。他兴奋的却是,自己不知为何越来越喜欢这样诡谲不定的生活,仿佛只有这样出人意料才能刺激他另一颗冷漠的心。 他想起姚广孝说到获利二字,已然想到了他师父的计策,脱口而出道:“师父,你莫不是要杀了魏东候……” 姚广孝冷冷道:“不错,我已跟皇上禀报实情,要求明日便问斩魏东候,这样一来就可以引出建文帝的余党,彻底将他们围剿,皇上一听此事,自然就答应了!” 白齐心中还是惊了下:“明日便问斩魏大人……魏东候?!” |
@想摸大熊猫 2017-08-09 21:46:58 秦明和荆一飞也该出场了吧。还有秦明父亲的身份也该有所交代了。 ----------------------------- 马上了!要救人了1!劫法场! |
姚广孝嘿嘿笑道:“正是!你应该清楚,明日一战,面对张虚吟,或者说叫程济这样的妖人,你的胜算并不多,不过你若在开战前,告诉张虚吟,午时三刻聚宝门外,纪纲要亲自问斩魏东候,他心中慌乱必然要自乱阵脚,甚至是无心恋战!到时候你便顺势将他拿下、一举登顶!明白了么?” 姚广孝这一箭双雕的计策,果然阴险,但此时此刻白齐突然乱了心思,他双心一直在交锋,情绪一直很不稳定,问斩魏东候一事对他来说便是一个很复杂的抉择,对于他的阳心来说,这魏东候与他有过恩情,而且自己亲口答应过秦明和荆一飞,大国师比试后要救魏东候一命,自己也步下连环的三个计策,只等大国师结束,自己就要实施翻案之计,可是因为姚广孝现在的临阵杀敌,自己已是全盘皆乱,若是自己不管不顾,失信于他二人,自己如何还有脸面在与他们相见,或者说即便本来就不敢再见的,但自己的心里又如何过意的去,难不成要余生都要这般自责度过么。可是对于他阴心而言,这确实又是个极好的打击程济的办法,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把握问鼎明日的决战,这,可是该如何抉择? 良久,白齐才定下心神,问道:“师父,弟子有个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 “这……问斩魏东候一事可不可以暂缓几日?”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 白齐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只是讪讪道:“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 |
“你只是觉得自己答应了秦明和荆一飞二人,所以怕到时候内疚自责?对不对?”影障掀开了一个角,走进了另一个人影,这人影的身形气度白齐当真是太过熟悉了,以至于他看到对方的时候,双眼都倏得放大了,甚至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一紧。 “是你?!”白齐终于失声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七煞门的傀儡师,这个断了一臂的恶贼现在居然出现在了影障之内,可是能解开姚广孝影障的人,自然是与姚广孝十分亲密的人,甚至可能是他的同门。 白齐突然想起当日在太阴穴内,他与此人面对面争夺象牙塔,这人一再手下留情,原来是有原因的,他惊讶道:“难道这人也是师父的门人?” 姚广孝哈哈笑道:“你竟然不识得他,好徒儿,脱下你的面具,叫你小师弟好好认认。” 傀儡师终于脱下他诡异的面具,这面具后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只不过这人又脱下这张脸皮,他的真容才终于展露了出来,傀儡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广孝的二弟子,兵部尚书金忠。 |
任是白齐再心思细腻,他也想不到这七煞门的傀儡师就是与自己这么亲近的人,二师兄金忠,难怪他当日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熟悉,只能说金忠的易容术确实太高明了。 姚广孝道:“不错,正是我的好徒儿金忠!汉王可以在东宫内安插细作,随时打听太子的动向,皇上也可以利用锦衣卫在四处设伏眼线,查处意图谋反作乱之人,那我自然也可以在汉王府内埋下我自己的人,替我时刻打探重要的消息,世人只知道金忠擅长占卜,却不知道他还精于傀儡和箭术,不过这几年的隐藏可也苦了你了。” 金忠俯首道:“弟子的本事全是拜师父指点,替师父做事不觉得辛苦。” 这金忠不但擅长傀儡术和箭术,还十分精通易容术。几年前,他按照姚广孝的要求,借着朱高煦广招死侍的时机,改头换面之后以傀儡师的身份潜入汉王府当了朱高煦最得力的爪牙之一,在汉王府内,一方面他四处搜罗朱高煦想要造反的证据,另一方面他还随时通报汉王府军队的动向,以备太子朱高炽随时做好应对准备。去年,自称来自扶娄古国的神秘道人张虚吟加入汉王府的幕僚大军之中,并告诉了朱高煦有关六脉风水大阵的消息,朱高煦很快便听信了张虚吟的话,并从汉王府内挑选了自己最得意的六个人与张虚吟组成了七煞门,开始了这一连串争夺六脉风水法器的事件,金忠作为傀儡师一直参与其中,定时向姚广孝汇报汉王府的情况,两边的信息姚广孝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接收到,这也直接促成姚广孝在太阴穴内一举破敌,最终拿到了六件法器。 |
而在陷害魏东候一事中,姚广孝先是利用傀儡师断掉的一臂的特征,授命金忠砍掉了刘太安的一只手,而后利用螟蛾的腐蚀性,为刘太安的伤口止血保命,再造成伤口已经溃烂许久的假象,金忠布下疑云后,姚广孝再联合锦衣卫、大理寺一同设下陷阱,只等金吾卫等人自投罗网,最后加上郑和的白火药和薛仁德的叛变,这陷害魏东候便成了顺水推舟之事。 白齐突然想到了十多天前,金忠还带着自己和秦明去锦衣卫监牢中探望魏东候,既然他是傀儡师,必然就早已知道这一切,却还要替自己来做这事,却不知这又是什么目的? 白齐细细再一想,突然心中有些明了,金忠把秦明带到锦衣卫根本不是为了帮助他们救魏东候,而是为了一网打尽!明日问斩魏东候的消息一传播出去,不仅建文帝的余党会出动,便是荆一飞和原先支持魏东候的金吾卫余党也必然会出动,这一计策,自然是要他们与锦衣卫斗得两败俱伤。而自己在大国师之争中只要能借机击败张虚吟,揭开这些谜团,加上金忠手中掌握的证据,汉王朱高煦意图谋反的罪名必然要坐实,他也是难逃惩罚!所以,这一场争斗最终的赢家只有太子!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姚广孝精心策划的阴谋!白齐突然觉得,自己的师父当真是个十分可怕的人物!所以,这样的人才是身怀阴阳心的极致么?阴谋阳谋已经让人无法揣测的地步。 |
白齐既震惊又觉得不忍,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一时青一时白,仿佛是陷入某种癔症而不能自拔。金忠见了,有些担忧道:“师父,小师弟似乎有些不舒服,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影响明日的比试?” 姚广孝定睛一瞧,立即摇了摇头,面露忧色道:“他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心志不坚!白齐,你时而在阳时而在阴,双心还是不能很好地交融,这可是太糟糕了!眼下大战在即,可断断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不如就让为师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金忠也显露出一丝担忧道:“师父的意思是让师弟的双心彻底转阴么?” “不错!只有彻底转阴,他的才智决心才能达到最极致!阳心对他来说已经是个累赘了,不如就此封闭了吧!”姚广孝单手猛地一拍,一股内力从自己的心口迅速窜出,这股力道冰冷如霜,就像一条冰蛇一样顺着姚广孝的手直逼白齐的眉心而去:“白齐,听好师父的口诀,持玄守心,九宫齐开,转阴心,灭残念!封!” |
@想摸大熊猫 2017-08-10 18:40:00 熊猫千斤顶重出江湖。 ----------------------------- 乖 |
@柳生三笑 2017-08-09 19:14:21 白齐想了想,道:“是礼部侍郎刘子风!” 姚广孝道:“这便对了,刘子风是不是守护穴眼的死侍之一,那他又为何要告诉你们六脉风水大阵的事?你要想想,你们几个不过是个小小的金吾卫,他刘子风为什么要把这等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告诉你?” 这个问题让白齐瞬间愣在当场,是啊,当初刘子风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三人关于六脉风水的事,是要寻求他们的帮助,还是另有企图?难不成…… 姚广孝又道:“你是不是开始有些明...... ----------------------------- @godlucy 2017-08-11 15:14:00 这个程济排第一,就没有人敢排第二,这段错了吧,要反过来 ----------------------------- 嗯嗯,写的太着急,错了 |
他手掌早已化指,用力地点住白齐的眉心,一股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白齐的脑海中,这冰冷的气息犹如冰河入海,白齐只觉得浑身一寒,血液似乎都要瞬间凝结。他开始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另一个他开始不断地抢占自己的躯体,这个他一直潜伏于此,早就渴望能够掌控这一切,现在阴心的机会终于来了! 一时间,阴阳交汇,剧烈搏斗,好似神鬼交锋,阴心之力在姚广孝的帮助下,逐渐大盛,它准备要把阳心彻底地吞噬,白齐浑身越来越冷,内心更是十分恐惧,他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只有阴心毫无阳心的人,那样的人毫无情感,活着就像一个杀人利器,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他奋力挣扎,拼命想要逃脱,但是姚广孝的双指就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得死死的,叫他一动也不能动。 “师……师父……弟子不想……”白齐求饶道,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极为痛苦,仿佛经受了世间最难以忍受的折磨,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好似一张苍白的扭曲鬼脸。 金忠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师弟,问道:“师父,如此强转阴心,会不会伤了师弟的心脉?” “为师这都是为了你好!白齐,你不必再反抗了!不然阴阳相斗,只会损伤你的心脉。听话,速速顺从师父的心意!”姚广孝厉声喝斥他,要他赶快放弃抵抗,顺从自己,只是他这股阴力冲击到白齐的心口处就无法再进一步,好像有一道门牢牢地堵住了他内力的去路,让他不能再进半分。 |
“师父,弟子不想……”白齐内心的阳力在遇到袭击时,非但没有完全削弱,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盛,这阳火堵在心门口,就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门神一样,宁死不屈,甚至突然暴涨起来,叫姚广孝的阴气都无法完全掩盖,这可是十分奇怪的事。 姚广孝大惊:“这,你的阳力为何会这么顽强?!不可能!白齐,难道你想要违背师命,妄图抵抗么?!” 他勃然大怒,再逼内力,这寒气陡然增强了数倍,这样强劲的内力就算是一流的高手都不一样消受得住,更何况是内力十分平庸的白齐。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一切了,只想着要助白齐心里的阴心彻底击败阳心,永远占据主导! 这把就连金忠都吓得脸色一变,这样强行逆转心脉,常人如何承受得住。果然,体内阴阳二气猛烈对撞,就像战场上两军惨烈厮杀,双方都是损伤颇大,白齐此刻浑身气血翻涌得如怒海波涛,他终于耐受不住这力量的交迸,噗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脸色已是一片死灰。 “白齐……”姚广孝终于也有些心慌了,毕竟这白齐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他不过是怒其不争罢了,并非真的要把他怎么样,眼见白齐这颗阳心宁死不从,甚至自伤心脉,他终于服软了,他再怎么心狠,自己心里还是怜惜这个天资纵横的弟子的,他急忙收了几分力道,想要暂时罢手。 |
可是,他这一收手却发觉自己的真气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往白齐的眉心流去,这真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就像漏了底的碗一样,止不住地往白齐体内流去,这是怎么回事?姚广孝彻底惊恐了起来,再这样下来,自己的真气非要被泄得一干二净不可! “白齐,你……”姚广孝想要喝止他,但是眼下这真气犹如江水奔腾而入,他整个人都觉得好像从万丈高空坠落,这股力量让自己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金忠第一时间也发现了异样,他急忙一掌拍了过来,想要分开二人,但不想这一掌拍中白齐,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挪也挪不开,一股真气就从自己的心窝处快速地朝白齐的体内流去。 “这……”金忠登即变了脸色,姚广孝也是面如土灰。 |
这二人被白齐牢牢地吸附住了,一动也不能动,金忠甚至还想呼来外面的玄门七子来救他们,奈何他二人现在影障之中,玄门七子虽然与他们就隔了这薄薄的一层纱幔,但却也是听不到内里的一点点动静。 眼看真气涌入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要抽干两个人的真气,就在此时,白齐的双眼蓦地睁开,他的眼眸里居然是满满的漆黑幽光,就像灌满了浓墨一样,看不到一点眼白,这样的白齐显然大大有别于往日他们熟悉的那个人。“师父、师兄,你们不是想助我在明日的比试中一举夺魁么?我倒有个更好的办法,请师父和师兄借我些许内力一用!” “你……”姚广孝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方才所谓强盛的阳火并非白齐体内自发引起的,而是这阴心在作祟,他故意激发白齐的阳火来抵抗姚广孝阴气的入侵,而后逼得姚广孝不断加大真气的输入力道,待这力量达到巅峰时,突然自己收了阳火,彻底转为阴心,现在的白齐就像一个真空的气囊一样疯狂地吸取着外来的真气。 |
“好狡猾的阴心!果然是我姚广孝的徒弟!”姚广孝精于诡计,却不想到头来竟是被自己的徒弟所算计,但他到了这时反倒不反抗了,一来他确实偏爱自己的这个弟子;二来他阴心之力被白齐吸收,阳力逐渐强盛,心中的善意和仁慈开始回归,让他也不愿强行阻断伤了白齐。 姚广孝觉得仿佛这是宿命一样,有些无可奈何地苦笑道:“白齐,你若此生能好生利用我的内力,缔造另一个时代,那也不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你既然想要内力,那为师就成全你,这功力师父就全给你了!” 他不再反抗,反而用力一送,内力真气犹如洪峰巨浪一般直奔白齐的体内,轰隆一声,这股内力就冲开了白齐的经脉,他心中的热血瞬间就冷凝了起来,浑身直坠冰窟,他的犹豫、担心、恐惧都开始快速消散,而后整个人都变得杀意腾腾,恶意满满,他觉得这个世界开始变得十分扭曲和残酷,他的眼前到处都是尔虞我诈、鲜血淋漓,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是值得让人留恋和不舍的真善美之物,有的只是胜与败、输和赢、虚与实。胸腔开始爆裂出无穷无尽的欲望和念头,这念头灭绝了自己仅存的迟疑和善念,最终都汇聚成一个想法,杀戮! |
佛与道的教义,便是生与死的课题,世间之人都要求一个生字,可是没有死哪里有生,没有淘汰哪里有进步?没有地狱之苦,又哪里会有人向往西天之极乐?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人转阴,可不正是自我堕入万恶的地狱么? 白齐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这力量充斥着自己体内,仿佛要爆炸了一样,终于这三人都耐受不住,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真气从交汇处撕裂,直接将三人炸飞了出去,周围的影障也因为真气的鼓荡而撕裂飞舞,在外守候的玄门七子终于听到了动静,一回头直接被这股力量掀翻在地,这七个人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更顾不得收拾残破的影障,一个个急忙涌了上去,却见姚广孝、金忠和白齐三个人都已经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少师!” “金大人!” “白齐师兄!” 这七个人也不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惊得手忙脚乱抬着这三人直奔东宫而去。 |
明天,荆大人和秦明回归 |
@linbi4706 2017-08-11 21:14:37 白齐变boss了 ----------------------------- 他本来就是BOSS,决战在奉天大殿他要放大招了..... |
@冢文殇 2017-08-12 08:52:49 万般神技皆不如吸星大法,内力速成,天下无双!!! 不过我想知道,假如两个人都会吸,你吸我我吸你,也是有趣!哈哈 ----------------------------- 吸来吸去浪费内力还伤经脉啊 |
@想摸大熊猫 2017-08-12 10:17:06 回 想摸大熊猫 的 9781楼 算了,换头顶吧。我顶,我顶,我顶顶顶。 ----------------------------- 大熊猫吃竹子,来! |
夜已深,地处东长干里的六相司静谧一片。魏东候一案让金吾卫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这原本就偏远的六相司现在更是无人问津了。 六相司内,高老头正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青铜长刀,烛光闪闪,映照着厚重的刀锋,发出一道道令人胆寒的光芒。突然,烛火微微闪了一下,窗户外似是掠过了两道人影,高老头头也不抬,只是嘿了一声道:“臭小子,你们来了!” 大门打开,两个人闪了进来,正是秦明和荆一飞,二人一进来,掩了房门,神色焦急道:“高前辈,听说明日皇上要问斩魏大人。” 高老头依旧低着头细细擦着自己的长刀,过了许久,才抬头道:“这消息我早知道了,怎么你们也想去救魏东候么” 二人皆是不假思索道:“肯定要救!” 高老头冷笑了一声,道:“那你们可知道,现在要救魏东候只有一种方法,便是劫法场,你二人不怕?” 劫法场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大罪,尤其是对于朱棣这样的帝王而言,敢劫法场救建文余党,那是大罪中的大罪,必是要株连九族的。荆一飞毫不迟疑道:“我自幼都是魏大人带大的,家中亲人早已被仇家所杀,现在魏大人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就算是诛连九族,我荆一飞也不怕!” |
秦明也道:“我家中只有一个六十岁的奶奶,前些日子我早已把她安顿好了,也算是没什么牵挂。高前辈,你拿了那封密函之后,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现在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也该告诉我们该怎么做了!” 高老头放下长刀,站了起来道:“你二人皆不惧权贵、视死如归,都算一条好汉,那我便在与你们说说。”他顿了一下,道:“秦明,你可知道魏东候的真实身份么?” 秦明望了一眼荆一飞,见她也是不知情,只好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高老头嘿嘿笑了起来,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还要救他?不怕他是个奸恶之人?” 秦明道:“我只知道他对一飞如师如父,对我也有恩情,如今他有难,我自然该帮他,即便他真是奸恶之徒,但这与我该不该救他也关系不大,若他该死,我救了他,剩下的自然该交于天下人去处置。” 秦明的话让高老大刮目相看,他哈哈笑道:“小子,我从第一天起就知道你是谁,虎父无犬子,果不其然!你爹必然要以你为傲!” 秦明惊道:“你也认识我爹?!” |
“何止认识!”高老头双眸中精光一收,思绪似乎开始飘远:“其实这件事对你们而言并不是一个太容易的决定,我觉得还是先把我自己知道的实情都告诉你们吧,至于最后的选择便由你们自己来定。其实魏东候是有另一个身份的,金吾卫指挥使不过是他表面的皮,他真实的身份是建文皇上的天章六侍!” “当年燕王造反,建文皇上的军队节节败退,杨教授恐南京失守,便暗中安排魏东候做奸细进入燕军,准备借机刺杀朱棣,以扭转战局,魏东候不辱使命,他带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投奔了朱棣,并成功地打入了燕军之中。以魏东候的武功,只要他靠近朱棣了,想要杀他并不算很难,那时候只要魏东候一刀杀了朱棣,这天下便会与现在完全不同,可是关键时候建文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他念及叔侄的情分,一时心慈手软,竟然下令要魏东候暂停刺杀行动,等待他的旨意,这样,魏东候便一直留在朱棣的身边,成了一个隐形的暗器。魏东候一直在等,一直在等,这等来的不是建文皇上胜利的消息,而是朱棣彻底击败了建文皇上的大军,并最终敲开了南京城的大门,那一夜,姚广孝带领着六名杀手进入皇城刺杀建文皇上,到这时候建文皇上才幡然醒悟,可是为时已晚,朱棣已经取代他成了新的皇上。” |
高老头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了愤慨之色,显然他对朱允炆当年不肯下暗杀令也是十分不能理解和不甘心的,若是当年能杀了朱棣,现在何至于这般落荒而逃,何至于如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高老头道:“我们都不能理解皇上的想法,杨教授和程济问了几遍,皇上都是表示朱棣不能杀,便是最后关头,其实我们都有扭转局势的机会,只可惜这机会是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建文皇上最终仓皇出逃,魏东候和其他五名早已安插的奸细却留了下来,替建文皇上继续履行另一项重要任务,这项任务便是守护遗留在南京城内的六脉风水大阵,这便是一切事情的由来。” 二人听到这个秘密自然是十分震惊的,魏东候是建文帝的余党,所以说朱棣杀他也是在情理之中了,自己若要救魏东候便是要下定决心与朱棣甚至整个皇权为敌,不过眼下秦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那我阿爹呢?” 高老头道:“你爹……嘿嘿嘿,这魏东候的位置原本就是你爹的,你爹乃是建文皇上的金吾卫指挥使,原名秦松,入朝后便化名为岳松,你现在练得藏锋术正是源自你爹的分金掌,岳松不仅是金吾卫的指挥使,还是建文皇上的六大死侍之一,是朝廷缉拿的最重要的几个要犯之一,秦明,我之所以不敢告诉你这些,便是担心你难以抉择。” |
岳松便是秦明的父亲,这件事自然叫秦明和荆一飞都彻底震惊了,荆一飞更是觉得晴天霹雳一般,那个用分金掌救过自己的人,竟然是秦明的父亲!这,这该叫她如何看待秦明,她整个人也是怔了怔,而后呆呆地望着秦明,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明的脸色也是一刹时地变了颜色,他不曾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就是威名赫赫的天章六侍之一,前金吾卫指挥使岳松,难怪他父母几乎不怎么回家,从小他就像孤儿一般生活着,也难怪他奶奶那么反对自己去参选金吾卫。这震惊之余,他开始细细思量,如果高老头没有骗他,他父亲真的是岳松,那他现在练得藏锋术应该就是他爹的分金掌,这么说来,魏东候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才会故意将这藏锋术交给他,他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使然。姚广孝的徒弟白齐奉着某种密令找到了他,与他一起进入魏东候执掌的金吾卫,共同探查了涉及了朱允炆、朱高煦、姚广孝等人的风水六脉一事,他秦明根本不是什么庶人的身份,从第一天入金吾卫起,他就是这个漩涡的中心,他根本无处逃脱。 良久,秦明才道:“那我爹现在何处?” |
高老头道:“放心,你爹应该还活着,只是他身为禁军首领自然是要护着建文皇上出逃,至于去了哪里,老头我也就不知道了,恐怕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且不说我大明江山广袤,方圆几百万里,便是大明之外还有诸国列海,何处不是安身之所?” 秦明听了这话不免心头哀伤,一来是哀父亲原本乃是禁军首领,如今却要落得丧家之犬一般的下场,二来是哀父亲一心护主,流亡不知何处,只怕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再看到他了,想到这,眼角都不知不觉得泛起了泪花。不过他转念又想,父亲既然是护着建文皇上出逃,而且朱棣到现在都没有抓好这些人,那至少说明他们还是活得好好的,自己今后只要努力,还是有希望找到他的,自己如何能这般先哭丧了起来,这真是大不吉利。 秦明扯起袖子抹了抹眼眶,坚定道:“既然我爹和魏大人都是建文皇上的死侍,魏大人还专门传授我藏锋术,想必我爹和魏大人一定是挚友,那救魏大人一事,我秦明更是义不容辞了,还请高前辈相信我们才是。” 荆一飞本就是魏东候带大的,更没有理由不参与这事,也点头道:“二人理应是挚交,我等必然要救!高前辈,你直话直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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