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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9页]

作者:周流敏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3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钱沐军对儿子的自命不凡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毕竟在枫城,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能避开得他的影响。不论钱磊在哪个律所上班,只要人人知道他是钱沐军的儿子。这就够了,他的名字就是一块招牌。所有人在对待钱磊的态度时,都必须把他因素考虑进去。
    所以,钱磊才只工作了四年就已经混成了枫城小有名气的律师。不过这小子也确实够努力。做刑事辩护虽然挣钱不多,但容易积攒名气。特别是在他打赢了一个无罪官司之后,钱沐军对于钱磊的影响力渐渐地从历史的高位退了下来。他在心里对儿子是认可的,但嘴上却总在鞭笞他。
    皆因律师这个行业,必须时时保持清醒,认真对待每一起案件。没有一个大律师敢于马虎,只要栽过一个跟头,等待他的就将是无止境的冷板凳。
    他买了一些酱牛肉和半只烤鸭,在楼下正巧碰见了刚下车的钱磊和邹婕。看到邹婕的第一眼是她的背影。身材苗条婀娜有致,留着中短发,看上去既优雅又干练。他在心里默默地给她打了九十分。她正从钱磊手里接东西,看样子也随和。他在心里又加了两分。这里钱磊看到了他,唤了他一声,然后他看到了邹婕的正脸。
    不禁有些小失望。这个女人正面看上去比背影更显老些,确实精致漂亮,但难掩沧桑感。也不知她经历过什么。
    两人走到钱沐军跟前,钱磊向他作介绍,“爸,这是邹婕,邹婕,这是爸爸。”钱磊很郑重地给他俩互相作介绍,两人都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伸出手去互相行个握手礼。
    “来了啊,我下楼买了些熟菜。”钱沐军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并没有行握手礼。还是邹婕伶俐,她借势接过了钱沐军手里的袋子,说:“爸爸,我来帮提吧。”这一声爸爸叫得那样自然,钱沐军听得心里一暖,刚刚减下去的分又加了回来。
    “
    快上去,你妈妈在家里等。”三人各怀喜乐在一起上了楼。
    电梯门一打开,饭菜的香味就飘了进来。走出电梯,更闻得到弥漫在整个楼道的香味。“妈妈今天肯定炖了排骨海带烫,还做了酸菜鱼……”钱磊低声在邹婕耳边说,“都是你爱吃的。你俩的口味很合得来,喜欢做的菜都那么相似。”
    宁采汀听到开门和说话声,忙从厨房奔出来,看着儿子和儿媳妇,脸上笑起一团菊花。她接过邹婕手里的东西放下,不禁拉着她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妈妈,我叫邹婕。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这是我和钱磊特意上次出门特意给你选的玉镯,您戴上试试……”邹婕掏出翡翠玉镯的盒子,把玉镯拿出来帮宁采汀戴上。
    “
    哟,很合试,又好看。”宁采汀爱不释手的转着镯子,连连称赞。
    “老公,你眼光真好。”邹婕一边赞好看,一边扭头去夸钱磊。那扭头的一眼,满含柔情蜜意。钱宁夫妇看在眼里,喜上眉梢。看到儿子和儿媳妇这么相爱,老两口已经把考察项扔到脑后。
    吃饭的时候,双方通过闲聊,总算把该摸的情况弄清楚了。得知他们小两口已经私下里登记结婚了,宁采汀脸上有些挂不住。怕她发作,钱沐军在桌底下,掐了她大腿一把。马上抢话说:“登记了也好,就可以直接办婚礼了。反正年轻人的登记不算正日子,婚礼才算。你等会把你们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拿给你妈妈,我们去叫人挑一个吉日。”
    “爸爸,你什么也变得这么迷信了。挑什么日子,挑一个节假日就行了。邹婕家里也没有亲友,她爸妈都不在了。时间就随你们俩定。”
    “哦,这样啊,那更得挑一个喜庆的日子。”宁采汀愣怔了稍许说。
    “一切但随爸爸妈妈作主吧。老公,我们等下把八字写给妈妈。结婚这么大的事,能讲究就讲究。多讲究没坏处。”邹婕温柔和劝说钱磊。钱磊立马展出笑来,呵呵地说:“好,听你的。”
    离开的时候,钱母拿出了一套蓝宝石手饰:一只戒指、一对耳环,一条手链、还有一条带吊坠的项链。“这是我早年间就备下的,你收下,婚礼的那天戴上,肯定光芒四射。”
    “妈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邹婕做杂志出身,经常有珠宝商在杂志上做广告,对珠宝也颇有研究。这套蓝宝石首饰,价值都快抵得一套房子了。面对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不禁感到惶恐。
    “这是专门给钱家儿媳妇准备的,你不能不收。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们做父母的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只能送这些小玩意了。别人家娶儿媳妇还要送房送车呢,我们这些不算什么。”
    “妈妈,您如果一定要送房送车,我们也不拒绝。”钱磊替邹婕把首饰收起下了,打趣着说:“就知道送儿媳妇礼物,也没见你们送点礼物给儿子。”
    “谢谢爸爸妈妈。这套首饰我很喜欢。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跟爸妈说,我们会无条件支持的。”
    “爸、妈,钱磊跟你们说笑呢。我们年轻有手有脚哪能凡事都向您们开口。”
    “还是我媳妇懂我。跟您二老开玩笑呢,我们又不是啃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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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两口走了之后,宁采汀反而怏怏不乐起来。钱沐军诧异极了,他盯着宁采汀,脸上是大写的不解。“你如果真的舍不得他们,就让他们回来住,家里又不是住不下。”家里独栋的别墅,不要说多住钱磊他们小两口,就是将来他俩再添一双儿女,也宽敞有余。每次钱磊回来,宁采汀都是喜孜孜地忙前忙后。离开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对着儿子的背影暗自伤神。
    “你说这姑娘怎么这么苦命。”
    “你可怜她,以后我们就对人家好点,把她当女儿疼就行了。”
    “你说她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会不会是命里方人?会不会是命太硬?哎呀,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去找人算算跟他俩合八字……”
    “还算什么,他们都已经结婚了,只差一个仪式。如果不合适,你难道还准备把他们拆了?”钱沐军扶着老婆的肩头提醒着。
    “那怎么办?总归有补救的措施吧?如果她命里克我们儿子,难道就让她克?我们不能束手无策。”宁采汀并不买老公的账,她急得挣开钱沐军的手,马上就要出门去找算命先生。
    “别去了,那些算命的也就是瞅准了你们的心理,没事也要拿出一些噱头来吓唬你们,必得要把你们的钱诈出来。”钱沐军再次拖住了老伴的手,耐心地劝导她。
    “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做什么事都喜欢先斩后奏,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生米煮成熟饭了,这怎么好?”宁采汀急得眼圈都红了。
    “好了,好了。你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倒先自己急得七伤八痛的。你血压那么高,就别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了。这事包我身上,我去找人问。听说市医院旁边有一个大师,看姻缘是最准的,我明天就托人去问。你就在家等消息吧。”钱沐军扶着老伴坐下,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心疼不已。
    “哎呀,我又忘了。刚刚忙着看首饰,忘了让他们写生辰八字了。你快给儿子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把生辰八字发过来。”宁采汀顾不得抹泪,拿自己的手机支使老公给儿子打电话。
    “瞧你想起一套是一套的,刚刚急着把儿媳妇的首饰都送出去了,现在又急着对八字。你是把先后顺序搞颠倒了。”钱沐军不想在情绪顶到高点的时候给儿子施压,怕言语之中不当引起小辈们的反感。可是宁采汀不依,她听不得老公话里的指责意思,眼里盈满了泪,哽咽着辩驳到:“刚刚你不也没有拦么?再说孩子们都登记了,她就是咱家的儿媳妇了,我们作为家长,不应该把首饰送出去吗?第一见面没表示,人家会以为咱家不重视……”
    “好端端地怎么又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自己也说了,他们都登记了,是合法夫妻了,我们总不因为不着边际的八字不合让他们离婚的。所以,这个八字是要合,但原则要把握,是怎么去尽量规避不好的因素,而不是要扩散他们。”
    “我也没有说要扩散他们嘛,我也只是想找到规避的方法嘛!”宁采汀又抹泪了。钱沐军在老婆的眼泪攻势面前,只能投降。几十年来,没有一次战胜过她的眼泪。他最见不得她哭,只要她一抹泪,什么没原则的事都能在他这里获得通过。“别哭了,我这就给小磊打电话。你别让他们听出来……”最后这句话很管用,宁采汀立马就停止了抽泣。
    “爸妈还信这些啊……一个是大律师,一个是司法局的干部,他们似乎是最不应该信这些群体之一。真不敢相信,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天之骄子,他们的思想竟然这么传统。”见钱磊挂了电话,邹婕有些微词。
    “其实我爸爸是最不讲究这些的。不过妈妈是很讲究的。倒不是她迷信,而是她对我们太在意。我之前曾经说过她。她说涉及到我和我爸爸的事,她一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毕竟信其有,不过是花些钱财的事,而不信的话,单单是在心里埋下的担忧就已经够她难过痛苦了。这拿她自己的话来就是花钱消灾。”
    “你这个花钱消灾说倒是挺新奇的。我只是很想不明白,这种花钱买心理安慰的行为,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自我的坚定信念克服掉。”
    “你肯定更不能解理,她为什么作为首届的法学本科生,为什么甘愿做一个档案管事吧?她就是那种没有野心,只围着家庭转的典型的良家妇女。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别再纠结了。对了,你阴历是九月初九吧,我记得你寅时,对不对?如果是的话,我马上就给他们发过去。免得他们等。”邹婕里心略一迟疑,然后点了点头。见邹婕确认了,钱磊就立马给钱沐军发了过去。
    “说到这,我还真挺难理解的,你妈妈当初是怎么做得出这样巨大牺牲的……她这么富有牺牲精神,很令我的担忧。你说要是以后,咱们的事业有冲突的时候,她也有这样的要求,我们该怎么办?”
    “你真是多虑了。如果以后,你事业发展得更好的话,我甘愿回去给你做家庭主男。”
    “关键是你同意,他们未必会同意啊。到时两难之间,你怎么办?”邹婕没有发现,一旦纠结起这些事情来,她与任何一个爱胡搅蛮缠的普通女人无异。
    “你又杞人忧天了。你怎么爱把自己圈进假设的套子里,为这些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情伤神。再说了,万一有一天你的担忧成真,你也应该首先搞清楚一件事,你是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还是跟我过日子。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你何必去在意他们的想法。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没主见的妈宝男吗?”
    “有你这番话,我突然觉得前生所遭受的那些不幸都变得十分有必要、有意义。我为刚刚的犹豫向你道歉。”邹婕突然深情款款、郑重其事起来。
    “你犹豫什么了?爸妈连那么贵重的儿媳妇礼物都送你了,你还敢犹豫!幸好,我们已经登记了。不然,你岂不是还要逃婚?”钱磊晃着她的肩膀,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碰到风吹草动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解决这些节外生枝,而只会一味地逃避。
    “你是有所不知。一般选吉日的同时,他们都会顺带算新人是否命里相合相克的。我着实对自己的命途没自信。一个从小没有见父亲又母亲早亡的命途在算命先生的嘴里,能被说成什么样子,你是不会懂的。”
    “他们会怎么说?他们难道不是应该同情命途多舛者,难道还要落井下石?”
    “算命先生可不认可那是落井下石,那可是他们彰显业务水平的最好方式。天煞孤星、扫帚星之类的你听说吧,他们就是以此来形容像我这样命途的人的。你说你妈妈如果一听到这两个名词,她会作何感想?当场要我们离婚的心思都会有。”
    “不会吧?”钱磊惊愕地一脚把刹车踩死,一个趔趄,车停在了马路中央。后车因为跟得太紧一个不防,砰地一声巨响,两车撞在了一起。他们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车被撞了,还以为只是刹车太猛导致的车身晃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术语。”他马上联想到邹婕的前半生,真的很符合这两个极恶的算命术词。“现在连你也惴惴不安了吧。”两人正说着,发现驾驶室窗外站着一个男人,正在焦急地敲着他们的车窗。他们这才知道车被追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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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开的?主干道、马路中央,突然停车是什么意思?你的驾照是买来的吧?”那是一个脑袋大身子圆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后面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钱磊连连道歉,马上表示报警、叫保险公司。不论责任在谁,一切按规定程序走。
    “你到底是怎么开的?”男人又瞟了一眼副座的邹婕,口气软了下来。这种坐式是吵架的标配。主驾自以为是的男人、副驾叽叽喳喳的女人,冷不丁就会演变成马路事故的主角。
    “这样吧,为了不妨碍别人正常通行。我建议咱们先拍照留证,把车挪到一边去,静候交警和保险理赔员。可以吗?”那男人很同情地看了眼低三下四的钱磊,默默地同意了。
    偏偏他们出事的地段是枫城车流量最大的主干道,毗邻玉兰大道的,正是枫城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既有枫城最大的市民广场,还有枫城最美的丰洲公园。又值周末,正是人流如织的时候。他们把车挪到丰洲公园的河岸边。钱磊下车和车主寒暄、攀谈,邹婕则留在车里刷手机。多年的媒体工作经验教乖了她,这个时候,越少暴露在视野之下,越安全。
    那男子跟钱磊聊着聊着,突然眼睛一亮,说,哥们,我怎么看着你那么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钱磊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他打趣着说:“哥们,我又不是美眉,你用这套路会不会太浪费了。犯不着把撩妹的技能用我身上。”
    “是真的眼熟,我指定是在哪里见过你。让我捋捋……”男子抚着额头,跟头疼似地冥想着。突然他大拍脑门一声,吓了钱磊一个激灵,在心里替他的脑门喊了一声疼。男子并不在意钱磊皱眉的痛苦状,兴奋地叫起来,“你就是那个求婚王子吧。”钱磊被他说得更懵了,好端端地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王子了。
    “肯定是你,一定是你。我对你印象太深了。哥们,你差点就害得我打光棍。我说哥们,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还真弄得出未婚的招式。我们男人都是被你们这帮爱搞捧场摆套路的个别人弄惨的。你说好好谈个女朋友,给她买个戒指不就完了。还三求四求的,不答应拉倒!大丈夫何患无妻……”
    见钱磊眉头紧,他只顾滔滔不绝地数落。钱磊听了一会儿,渐次听出点门道来了。肯定是之前他向邹婕未婚的视频有人发到网上了,经过多次转发发酵,他居然变成了未婚王子。钱磊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论这男人怎么启发、断定,自己必须坚决否认。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未婚王子?你看这样子,顶多就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怎么就被莫名其妙地当上王子了。”
    “哥们,那是你谦虚了。我起先也觉得网上那些人太浮夸,中国是平民社会,哪来的王子。不过,有些网友认为你侧面很像某国王室的王子。现场看来,还真有点像。唯一的牵强的就是你的眼珠子,人家是绿色的,你是黑色的。”说着那男人不禁转到钱磊身侧来仔细打量,一边打量一边补充,“你比人家白种人还白,哦,应该是你没有络腮胡茬。”
    “越说越离谱了。”钱磊不禁伸手摸自己的下巴作掩饰。
    不料他们只顾着说话,身边围上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察觉。更震惊的是,这些男女都举着手机在拍他俩……
    “这怎么回事?你们拍什么呢?”钱磊惊呼起来。
    “哎,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他像那个未婚王子?像不像?像不像……”那男子更兴奋了,一边向大家求证,一边揪着钱磊正对镜头尽着让他们拍。
    “胡闹!”钱磊一般避闪,一边斥责。岂不知这一举动,更激发了围观群众的猎奇心理。他们一窝蜂地追着拍……
    钱磊忙不迭地逃上了车。正在他开车门的时候,眼尖的人们发现了邹婕。然后,他们的镜头又一齐对准了邹婕狂拍起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哪来的?”邹婕又懵又惊。“你是不是跟人吵起来了?”
    “别说话,别开车门,别开车窗。”钱磊迅速把车门反锁上,低声告诫邹婕,两人在外头围观耍猴般的猎奇之下,默默坐着等交警。
    周末毕竟不比平常,不论是交警的出警,还是保险公司的理赔都姗姗来迟。左等右等的时候,钱磊的手机响了。是杨沫打来的。他一接起来即刻传来杨沫焦急的声音。
    “你怎么了?跟谁干架了?怎么回事?我呆着别动,是在丰洲公园沿河路段吧,我马上来。”杨沫一气呵完就在挂电话,被钱磊喊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丰洲公园河岸?”
    “老弟,你这会子又要红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了网红吧。之前未婚的那段视频,这两天又被重新剪辑包装了一番,单单昨晚转发量就超过了十万,点击量已经将近一百万了。你以后,可以开直播挣钱了。你不用再辛辛苦苦帮人打官司了,你现在可以靠美色挣钱,你现在是万千少女追崇的未婚王子,她们都嚷嚷着要嫁给你。让你家邹婕把你看住了,不然……”
    “不然怎么着?”钱磊听出杨沫说的话正好可以解邹婕之惑就点了免提。邹婕听到最后,冷不丁问了一句,吓得杨沫立马噤声。他尴尬了一小会儿,讪讪地解释说:“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是万里挑一,没有可以取代你在钱磊心中的位置。嫂子,你回头可要好好管教这小子,他怎么动不动就被人拍上网,这么不安分,是真想当网红不成……”
    “我们的车被追尾了。正在等交警来处理。钱磊下车被人认出来了,引起了围观。你就不要来了,不然一不小心也会成网红的。不过,如果你成了网红,说不定就有女孩倒追了,再也不用候在王瑜下巴底下等临幸了。”邹婕最擅长这么不动声色地调笑杨沫,一番话说得杨沫不知该如何接茬。
    “那如果真不需要的话,我就不来了。嫂子,王瑜的事,还得靠您多美言。”
    杨沫赶忙把电话挂了。
    邹婕打开点开手机上的直播软件,好几家平台都在推送求婚王子的消息,点开来不仅有钱磊在传媒大厦广场的求婚视频,还有今天新鲜出火炉的他和事故车主在一起拉拉扯扯的视频。然后下面是各种评论,有人评论他确实长得与某国王子相似,特别是眼神;有些人又评论他一介平民,身上的屌丝气息完全GET不到王子的高贵;还有人评论,任他怎么像,也终究不过是一个赝品……
    这些评论都在意料之中,正好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觉得钱磊像一个王子一样。他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不过是长得周正有几分与众不同的忧郁气质而已,完全不足以上升到王子的品级。可是,在这些评论后面,有一个网名叫喵喵咪咪呀的人不遗余力地反复回复:在她心目中,他比任何王室的王子更帅气、高贵、迷人!他就是她的王子!
    看到这邹婕不禁抬眼仔细端详钱磊,妄图从他脸上、身上看到王子的气息来,终于没有能欺骗自己。“你就一个普通人而已,她至于这么脑残、眼障么。这个女人是谁?不会是你的暗恋对象吧?你仔细回想一下,身边是否有这么一个女人潜伏在某一个角落,默默地关注你、为你痴迷。”
    “说什么呢?”钱磊夺过邹婕的手机,埋头看她找出来的那些视频资料--全是自己的剪辑,最新发布的,竟然把他在办证大厅劝架的也发上来了。而所有这些视频的作者都是这个叫喵喵咪咪呀的网友。
    “哟,没想到我还挺上镜。她还真有眼光。不得不说,这人的剪辑能力不错,差不多可以去作导演了。可惜了她这么好的才能,偏偏只能耗费在我这样的平民身上。经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挺有王子气息的。”钱磊露齿一笑,对着手机屏幕照个不停。
    “行了,别臭美了。你要小心,这个女人八成是盯上你了,你知道她是谁吗?”邹婕把手机夺了回去,佯装生气。
    “我上哪知道去。”钱磊一脸无辜。
    “会不会是你同学、同事,或者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妹妹……”
    “越说越离谱了。不过这事我得找警察朋友问问,在他那备个案。”钱磊拿出手机就要给李昱打电话,见车窗外有人敲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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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磊这几天过得很不顺。车被追尾拖进了修理厂不说,自己还连带被好事的路人送上了热搜,一不小心成了网红。害得他周末都呆在家里,不敢外去。可他人虽没有出去,却也不得消停。几个狐朋狗友电话微信轮番轰炸。虽然都是关心,但他们表达关心的方式却不那么令人好接受。除了冷嘲就是热讽,全程插科打诨,闹他一笑的同时,却也令人烦忧。他只有在心心暗暗祈祷,鲜少在网络上活跃的父母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些无聊的热搜。
    偏生邹婕又跑去加了一天班。他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就想极力把那个送他上热搜、给他作专辑的人给挖出来。在网上翻了半天,只查到这个人的网名喵喵咪咪呀的主页里全是他的专辑。她在性别描述中是写着女性,但她既没有晒过自己的日常,也没有发表过其它足以彰显发生的作品。虽然从她对他的评价来看,可以基本断定她是一个女人,但也不能排除她是假借外相来掩饰真实情况。关于她的真实资料,却一点也没有查到。既不知道她的年龄、职业,也不知道她姓名和联系方式。
    为了维权,他特意在该平台申请了一个账号,不仅在喵喵咪咪呀主页下留言,请她即刻删除关于自己的视频,并敬告她不得再未经自己同意上传有关他的视频。留言半天,见没有回音。他又到后台维权,向平台投诉,要求删除关于自己的视频。躺在沙发上,苦等平台的回复不得之后,他只得再次萌发给李昱打电话的念头。
    李昱正在单位加班。打黑除恶正进入扫尾阶段,杂事很多。这项活动虽然不由办公室负责,但所有的文件出台,都必须经办公室审阅。他这个办公室主任责无旁贷。听说钱磊要他动用技术手段帮查平台后台的个人信息,他给钱磊拉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是已经帮我找好了后路?”
    “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看到前段时间一篇非常火的文章吗,当你要求你的警察朋友帮忙查资料的时候,请你先给他安排一个工作。”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别说我们做行政工作的,没有查询权,就是那些业务部门有查询权的同事,也不敢查询与案件无情的个人隐私资料。不然某一天事发,倒查起来并不难,那可是要丢饭碗。”
    “后台的数据抹不掉吗?”
    “怎么抹?每一个业务岗的同事都会配备一个数字证书。这人数字证书有本人的详细资料,比如警号和工作单位。没有数字证书,无法进入数据库。而一旦携数字证书查询,所有的数据都在后台一目了然。”
    “那我就任由别人欺负、侵权?”
    “当然不是。你可以报警,警方认为侵害行为成立,自然会立案给你作主了。”
    “那,我就这当是你向你报警了。”
    “那我只能请你拨打报警电话了。我这里是行政部门,不负责对外接受警务处理。”
    “能不能别搞得这么复杂。你可以让刑侦的人帮我查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也要走程序。你要有法院的调取证据函才行。”
    “真绕。”
    “程序合法很重要。你通过非法途径取得的资料也不可以作证据使用……”
    “好好,我服了,我错了。我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报案。”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结婚的日子挑好了吗?我等着喝喜酒。”
    “说起挑日子,我也是一头的疱。昨天回了趟家,且不说登记结婚这事没有事先通知他俩,引了好一顿说道,他们还要求把我们俩的生辰八字拿去合……”
    “这是标配啊。我和你嫂子之前也是算了的。”
    “以我爸妈对此事的上心程度,可想而知,他们肯定拿着我们的生辰到处去合了。看来我们俩的命数难合,不然他们不至于效率这么低,现在还没有把日子挑出来告知我。我得赶紧打电话去问问。”
    钱磊匆匆挂了李昱的电话,突然意识到生辰八字这事是个大事,必须及时掌握最新情况。
    他先是给父亲打电话,父亲没接。再给母亲打,母亲也没有接。他不禁紧张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穿衣服。如果隔一会儿,父母没有回电话,他必须马上回家一趟。
    等他穿戴整齐,那头电话还是没有回过来。他匆匆拿了手机趿了鞋子就下楼了。在电梯里,他就开始叫车。出了电梯,打车平台显示,他叫的车还有3分钟到达小区。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小区门口的,见车还没到,他急得又要给司机打电话。正此时父亲的电话回过来了。
    父亲说话有点喘,他说刚刚下楼去交费拿药,就没有带手机。
    “拿什么药?你病了,还是妈妈病了?”
    “是你妈妈。血压高,引起了心脏不适……”
    “妈妈病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们也是刚到医院住下。这不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正好看到有你的未接电话。”
    “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钱磊匆匆挂了电话,找到了之前叫的快车,上了车。他让司机把单子取消了,“改去人民医院,不用下单,我直接把钱给你。”司机瞄了他一眼,见他不像是在故意找茬,乐得把原单取消了。
    母亲已经醒过来了,不过满面愁容。见他来了,话没开说,泪竟先流。他赶忙坐在床沿,抚着母亲的手,满怀关切地安慰着。一直哄着母亲睡着了,才拉着父亲退至门外详问原因。
    “昨天还好端端的,妈妈怎么就生病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们吵架了?”
    “她血压那么高,我哪敢跟她吵。现在,都是只有她开口说的我份,我只有埋头听的份,连还嘴的资格都没有。”父亲抽出一支烟点上,刚要开吸,就被路过的护士劝掐了。
    “先生,我们这里是无烟医院,禁止吸烟的。”钱沐军看着燃着烟,没有吸,也没有马上掐,而是拿在手上把玩,看着烟火在慢慢地燃烧。“先生,请你把烟掐了。”
    “我没吸啊,我只是烧着玩。你们又没有规定不让点着烟玩。”护士被噎得欲哭无泪,“先生,我们是有纪律的,如果在我的片区内有人吸烟,是要被扣工资的。”小护士大约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脸涨得通红,显然是真生气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聊的人,还烧烟玩,显然是狡辩。可她竟没有办法说他。
    “爸,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钱磊小心地从父亲手里把烟拿了,拧灭在身边的垃圾桶的烟灰格里。
    “你妈妈是被你们的事弄得急火攻心、血压冲脑的。”钱沐军又抽出一支烟。这回他没有点,而是拿着烟在手上把玩,一下一下地放在鼻孔下闻烟叶的清香。
    钱磊心下已经明了了大半,但他不想接受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反而在父亲面前装起糊涂来。
    “我们的什么事……”不过他话未说完,心已经虚了大半。
    “我们是从算命的那里直接来的医院。你妈妈没等听完,当场就血压爆表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是急人。”见父亲欲言又止,钱磊烦躁起来。
    “简而言之,一句话,你们俩不合适。”
    “怎么个意思,怎么就不合适了?让你们别去算,你们还非得去找罪受。”钱磊嗓门大起来,随时要暴发的样子。
    “嚷嚷什么,还怕你妈妈听不见吗?”钱沐军斥责了一句,钱磊软下来,小声嘟哝着说,“我这不是被你给急的嘛。”
    父亲没有说话,而是情不自禁地把把玩的烟再次点燃。然后他塞嘴里抽了一口,冒着满嘴的烟雾说,“走,咱们到楼道去说。”
    “算命的说,邹婕的命太硬,逮谁克谁。你和她结婚主大凶。”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所以,你妈妈才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她怎么就命硬了,简直血口喷人。”
    “人家是有依据的,算命都已经算出来她是孤儿了。她之所以成为孤儿,就是因为她硬,父母亲人均被她克死了。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怎么敢冒这个险。”父亲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苦口婆心地说。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让我们离婚是不可能的。我只能配合你们作一个补救。”
    “本来是有补救措施的,可是现在没有了。”钱沐军再次猛吸了一口烟进去。
    “什么手段?”
    “结婚后,前一个星期不许同房。你们现在都已经睡在一起了,这个条件显然是已经不具备了。”
    “怎么不能。不就一个星期不能同房嘛,多大的事啊。我们照做不就是了。”钱沐军眼睛瞬间迸出一道光,他猛得掐了烟,兴奋地扶着钱磊的肩头,激动地说:“咱们一家有救了。我们赶紧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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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nickqi 2019-04-05 22:30:09
    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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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采汀对儿子的强词夺理报以鄙夷的一瞥,继续唉声叹气地垂泪。
    “妈妈,照你这样的逻辑,我就不用娶妻了。您的意思是,婚前不能同房,结婚以后的头一个星期还不用睡一块儿。然后才算是符合大师的要求。照这么个标准,我以后就只管跟您二老过得了呗。都什么年代了,娶妻居然还不是以感情为基础,还得执行这些神神叨叨的迷信。你到底还是不是党的干部、无神论者啊。”
    钱磊本来只是想逗一下母亲,却没曾想事于愿违。宁采汀听完儿子的这番话,气得一口气卡在喉咙底下,猛烈地咳起来,那张布满岁月风霜的脸,像一张揉皱的面具,随时就有报废的危险。
    “快去叫医生。”钱沐军赶紧把老婆扶起来,让她便于呼吸,一边轻轻地给她拍背。“少说几句。”他把儿子支走了。
    “小磊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现在谈恋爱,不比我们那时候,得等结婚了才睡一起。他们只要感觉到了,不能拿老标准要求他们。理论都是要改进的嘛。社会主义到了中国不也得升级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嘛。算命这个东西,就是信那个意思。只要他们婚礼一个星期内,没有同房也就算符合大师的要求了。”
    “你又不是没听大师说,对咱儿子不利,会有血光火灾。这样的险,我们怎么敢去冒。”
    “那你说怎么办,让他们俩离婚?另外找一个?一见面就向人家要生辰八字,然后合得上的才相处。合不上的就拉倒。万一一直合不上呢?咱们不能让迷信牵着鼻子走。不然,这日子就变味了。”
    “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冒不起这个险。”
    “俗话说得好,生死由天,富贵由命。有些事,个人努力了之后,其它的只能顺其自然。照你这样步步靠算命,那我们当初糊里糊涂走到一起的,那得冒多大险。如今不也过得好好的吗?人生又不能全部按程序来走,而且世界上也没有这样的程序能够操控整个的人生。生命的奇妙之处不就在于,有想象有未知吗,想开点吧,别为难自己”
    “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按耐不住呢?我们当初,从中学到大学,早就确定关系了,还不是等到结婚,才在一起。他们怎么就不能行呢?”
    “这不是跟社会大环境接轨的吗?再说了,原来不就是你一直不肯吗?我也是为了保护你,才迁就你。你说如果我们那时候在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不是多享受了几年吗?”钱沐军的一席话,把宁采汀给逗笑了。
    她想起,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那些欲罢不能的夜晚。羞涩起来,说了一句死鬼,脸上现出少女般的容光。
    “还好那个时候我们俩都没读研究生,要不然我真的会憋坏啊,看你后不后悔!”钱沐军见老婆笑了,心情也开阔起来。他冲匆匆走进来的钱磊,摆摆手,把他支出去了。
    “
    改天我们再去问大师求一个补救的方法,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别为难他们,他们俩人我看你是真心喜欢的。趁着咱们两个还不太老,让他们赶紧给生几个娃让我们带。不然一折腾,搞不清他什么时候才能结上婚,我们做爷爷奶奶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
    “都听你的吧。”宁采汀温柔的靠在钱沐军胸前,欣慰的说,“我这辈子嫁给你,是最大的幸福,你总是有办法,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用轻描淡写的几席话,把这一切化解。”
    “你也是我最大的幸福,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我心里都记着,有你这份爱,我必须不甘于后。”钱沐军揽宁采汀的肩头,两人的头亲昵地靠在一地起。看得忘情的钱磊,冲外头的来问询的医生和护士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邹婕惦记着钱磊在家没饭吃,未及下班就匆匆赶回家里。她一边开门一边大喊着,“小磊子,小磊子,你的海螺姑娘回来啦!”只见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回应。她先去了卧室,又去了书房,再去了阳台……再回到客厅注意到钱磊常穿的那双鞋子不在,才确定他是真出去了。
    心里马上升起了,不是一丝不爽。
    拨通了钱磊的电话,劈头就说,“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在家里必须的,怎么一转头的功夫又出去浪了?”
    钱磊退守在走廊里,很委屈的说,“我没有浪,我在医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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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24 13:51:36  更:2021-09-24 14: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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