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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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10页]

作者:周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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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医院干嘛？怎么啦？你病了？”
    “是妈病了”。
    “妈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嫁给咱们两个去合八字给闹的。”周婕心里咯噔一下。迷信这东西她是从来都不信的。但是对于这种玄幻的，她又从来没有把握。她对自己的生辰八字更没有把握。现在摆明婆婆为了和八字而住进了医院，那肯定不是好消息。
    “怎么样？要不要紧？我方便来看她吗？爸妈是不是反对我们俩在一起啊？”
    “妈没什么事了，医生说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去了。爸妈怎么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呢？那么贵重的首饰都给你，可见她是非常喜欢你的。”

    “那怎么就急进医院去了？”
    “还不是被算命先生给闹的。你放心，这个事我来解决。都什么年代了，咱们的婚姻大事必须是我们自己的感情和姻缘做主，哪里还轮得上算命先生发话。”
    “那我还是来看看她吧。”
    周婕赶到医院的时候，宁采汀，屏退了钱氏父子，要与她单独谈。见这阵势，周婕心里明白了大概。但是，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邹婕深知，这个时候，唯有温情最动人。

    “妈，你好些了吗？我知道你心脏不好，血压也高，这些冬虫夏草是，我特意托人从尼泊尔带回来，听说是对降血压和保护心脏非常有效。我知道你每天都要煲汤，拿这些虫草煲汤喝是最好的。你和爸爸年纪大了，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养好身子，然后等着做爷爷奶奶。”
    邹婕的一番话，把宁采汀给说愣了。
    “我最爱喝您煲的汤了。上次喝过之后念念不忘，如果您不嫌弃我们，我跟钱磊都商量好了以后就常回家吃饭。我长期一个人生活，一直找不到家的感觉。直到上次，和钱磊回家，才又找到了家的温暖感。我觉得我真是很幸福，我小的时候，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肯定就是为了今天努力与你们相遇。感觉你比我妈妈我还要好。他对我很严厉。她走后，只要想回忆起，她给我的仅有温暖，恰恰与你给我的无缝对接起来。”

邹婕并不是作秀。她拉着宁采汀的手，越说越动情，不禁眼眶都湿了。宁采汀此时，此时完全忘记了算命大师给她的忠告，他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带入到邹婕塑造的角色中去。她腾出另一只手来覆到，邹婕握着她的手的手背上，动情的说，“我也一直想有一个女儿。之前人家说，儿媳是半个女儿，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比我家那么小，比我家那毛小子更懂得疼人。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以后就天天回家啊，我来给你调理调理，保证把你调得更好。打算什么时候生娃？”“等妈妈把我身体调理好了，我们就生。对了，妈妈，我们日子挑出来了吗？生之前不得先举行婚礼嘛。”

    “挑好啦，放心吧，婚礼的事情，我和你爸爸来打你，你们两个，只管着，做新娘新郎就好啦。”宁采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纸包，递给邹婕。邹婕小心翼翼地展开红纸包。里面是，是一张合欢庚帖，上书：夫钱磊癸亥年，2月28，妻邹婕辛酉年8月22.宜于戊子年8月初2成婚。“8月22是几号？”邹婕带着疑问，拿出手机来查，“是9月1号，是个好日子。”
    “结婚是一件大事情，有很多注意事项，到时候，你要听妈的，好好配合。”
    “放心吧，我听您的。”

    “那你先忙去吧，跟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也有点累了，让他爸爸进来陪我。我看你俩也没休息好，你早点回去吧。医生说了，只要把这个水挂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们陪着你把水挂完了一起回来。”
    “去吧，不用，不用这么多人都待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邹婕离去的背影。宁采汀想起算命先生的话，不禁恍惚。或许真的是大师弄错了。她那么真实、温暖，生气勃勃，怎么可能是一个生命特征不明显的人呢？
    当她把邹婕的生辰八字报上去的时候，算命先生的眉头一跳。他失明的眼睛仿佛被刺痛了般眨了一下，迟疑着问，配阴…婚？不过他那个阴字说得很轻，邹婕和钱沐军并没有听清。

    “大师，帮我们看看，这两个年轻人姻缘怎么样？”宁采汀见大师，支吾着没再说什么，以为他是没听清，又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女方生命特征不明显，而且他俩的八字不相和。若强行结婚怕会有血光之灾。”只见算命先生频繁地翻眨着他那双空洞的死鱼眼睛，喃喃地说。
    “他们俩都已经结婚了，大师看看有没有补救的方法。”“结婚了那就不好办了。如果还没结婚的话，婚礼之后隔一个礼拜再洞房尚可补救。”
    “他们只是去民政局登记了，婚礼还没有办。今天来就是想挑一个办婚礼的好日子，请你给看看。”

“哦。”算命先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的手指飞快地掐算着，最后报出了一串数字。他的助手把这串数字转换成文字，写成了合婚庚帖。
宁采汀反复品咂着算命先生的话，八字不合，有血光之灾，生命体征不明显……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他应该是选不出日子的。既然她最后选了日子，又交代了婚礼之后一个星期内不能同房。这应该就是补救措施吧。况且，才刚邹婕抚慰的余温还在，她真心觉得和这个女孩子是有缘分。她愿意和她成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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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无往律师事务所并不是枫城最有名望的律所，也不是位置最好的律所。该所的生意时好时坏，主任的生意却不差。所里百分之七十的活，都是来找他的。钱磊作为所里最年轻、资历最浅的律师，却并不是最清闲的那个。找他接活的人虽然极少，但似乎是所里所有的律师接的活，都有他忙的时候。比如，他们需要复印一份资料啦，代跑个腿取快递啦，或者来了当事人，给人泡一杯水啦，再或者主任接的活，让他去做个记录啦……
    诸如此类的杂事，都跟他有关。其实所里是有一个搞接待的美女的。只是这个女孩长得明艳动人，且资历又比钱磊还要老，就连她的话，有时忙不过来也是支使钱磊完成的。
    好久没有接过案子的钱磊，最近越发对上班不上心了。一则要忙着张罗婚礼。眼下已是七月，离爸妈定下的九月一，不到两个月了，可他们连婚纱照都还没有拍。还有订酒店、订礼服，买糖买烟……总之一大堆事等着，再加上周末被这几档事一岔，他简直都想请假了。

    一想到结婚后还有蜜月旅行假要请，他就把这念头按下了。
    这两天车还没有从修理厂回来，他只能搭邹婕的车。又因为和邹婕公司不在同一个方向，他必须先把邹婕送去上班，下班后又得赶在邹婕上班前去接她。所以，这两天虽人在上班，心全在为接送邹婕上下班上。
    送了邹婕之后，他赶到单位已经将近九点了。他到办公室时，接待室已经坐满了人。他习惯性地无视，正欲直接往自己办公室去，却被前台李婉丽叫住了。“钱磊，你终于来了。这几个有可能是找你的。”
    “什么？”钱磊看了那几人一眼，脑里一片茫然。“什么叫可能？”
    “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找谁。”

    “那就把咱们最好的律师介绍给他们啊。”
    “我跟他们说了，关键是人家不依。他们只要找那个送他们进监狱的律师。”李婉丽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什么意思啊，他们是来报仇的啊。”钱磊又瞟了他们一眼，突然觉得他们似乎有点眼熟。
    “是这样的。他们是刚从看守所放出来的，涉嫌的罪名是扰乱公共秩序和非法传播不当言论。唉，上次在网上疯传的不动产登记中心闹事的就是他们。他们听说上次在现场劝说他们的一个男人是律师。而且辗转打听到，那个律师是在……”钱磊越听越惊，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两男一女正是不动产登记中心闹事的那几个人。只是因为在看守所里的条件有限，他们应该是直接从看守所赶来这里的，身上的衣服有种脏兮兮的油垢感。

    “你有问过他们来找那个律师干吗吗？”钱磊不禁随手举起了手抓包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们想找那个律师给他们辩护兼提供法援。”
    “为什么？他们怎么会有这么轴的想法？”
    “而且他是要求免费代理……主任被他们闹腾得，已经把全所的律师给他们认了个遍……跟他们再解释说，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可他们不相信。他们说已经把全市所有律所都找了一遍，人家说了那人就在咱们所。本来要给你打电话，让你别急着来。我见你一直都没有到，还以为你今天出外勤了。你怎么就到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钱磊有点生气了。“我刚刚给主任弄资料耽搁了。”李婉丽正在麻利地给一沓资料装订，在和钱磊说话的期间，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钱磊无话可说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你跟主任说一下，我避避风头。”等他给李婉丽打完招呼，他的前面已经杵了一个人。

    “是你吧？”那人拦着他，仔细打量着他，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是。”钱磊很果断地否定，急于推开他。没料想，那个非常肯定地说，“就是你，我们等你好久了”。死死地拽住他的衣服，急切地向接待室那头呼救。很快钱磊就被包围了。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律师事务所，不要拿你们耍泼的那一套来闹。”钱磊大声喝斥着，极力往后退，一直退回到接待室。
    “听声就知道是你。你既然喜欢伸张正义，那么也请你帮我们伸张伸张正义。我们一家人被你害苦了，你得为我们负责。”见钱磊进了接待室，他们改变了站位，全都站在钱磊的当面，把他和门之间的通道堵了。

    “警察也没把你们怎么样嘛，你们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还想再闹事吗？看来警察给你们的教训也不深刻嘛！”钱磊气还没有消，一番冷嘲热讽。
    这些人刚刚还情绪激昂，被钱磊一气讽，反而蔫下来，一脸讪讪。钱磊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口气也软下来，推心置腹的问他们是怎么出来的。他们还是不说话，一副欲语泪先流的先兆。
    “行了，到我办公室详谈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警方对你们的法律适用没有问题，我是不会接受你们的委托的。”他们感激地点头答应。
    到了钱磊办公室之后，他们几个推来推去又都说不出话。最后是钱磊采取提问还把大致情况弄清楚了。原来，他们对于治安拘留并没有异议。他们也意识到当初在办证大厅闹事是的不对的，也当面向那工作人员道过歉了。他们要维权的是刑事拘留部分。令钱磊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仨都被刑事拘留过。最先闹事的夫妇被治安拘留，后来在网络传播视频的被以侮辱诽谤刑拘之后。那对的夫妇的治安拘留就不再执行而是改为涉案人员一齐刑拘了。

    “你们怎么又被放出来的？”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取保候审了。我们也问过了，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证据不足，起诉不了。所以，我们要向公安讨个说法。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你必须给我们出头。”
    “什么叫因我而起？是你们自己不讲理起哄闹事还打人，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怎么赖到我头上来了？”钱磊又要炸毛了，这些人简直就是无赖。
    “如果不是你伸张正义，我们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现在，我们被冤枉了，你也得给我们伸张正义。”
    “你们这是无理取闹！”钱磊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想要赶他们走。
    不料他们仨个很淡定地坐着，纹丝不动。

    “这事我也拿不定主意，我得跟主任商量。你们赖着我也没有用。还有，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律师就有扛天顶地的能耐。这案子敢不敢接，我也得去问我们主任的意思。总不能为了接你们的案子，将来把律所的牌子砸了吧？你们得讲理。”见硬的不行，钱磊只能来软的。他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就是不听。他们把定了一个原则，就是不让他出门。
    双方在屋里僵持不下，钱磊眼看着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求助。
    谢元带着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律师一齐来到钱磊的办公室，一起听取了钱磊对案情的介绍及几个当事的自述之后，交换了眼色，认为这个案子可以试试。

    “这个案子很复杂，我们一时也承诺不了你们。我们先回去，等我们商量好了再通知你们。如果真有可以接，肯定会接，而且像你们要求的那样免费接。如果信不过我们，你们明天还可以再来嘛。反正，我们律所又不会搬。俗话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们怕什么呢？”经谢元如此劝解之后，他们才怏怏离去。临走的时候，再次表明了态度，“我们会每天都来的，直到你们答应为止。”
    “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钱磊喃喃地发牢骚。
    “你也要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个案子你来跟进，公安那边的情况去摸一下。”

谢元起身走后，那些老油条也渐次离身。钱磊望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钱磊简直有万念俱灰感。他埋头冥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得抄起公文包，亲自跑一趟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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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钱磊一踏入五楼的走廊，就听到了大声的责骂，“你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看来是当厌了，我这个庙太小了，容不下你了！”
    李昱也被骂火了，他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毫不客气地还击：“不是我当厌了，你是容不下我。你什么时候拿我当办公室主任了？既然今天把话挑明了，我们也就别别别扭扭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论是哪个岗位，总比呆在这里受憋屈的强。”
    “我倒不知道哪里委屈你了？”

“自你来之后，我除了盖章再也没有其它作用了。局里的大小事件，但凡需要上会的，我一律都不知道；红头文件出来之前的，我连什么内容都不知道，只是在最后盖章的时候才逼我就范……诸如此类就不用我细数了吧。既然这样，你干脆哪天把这个章也拿去好了，我也不想管。”
“既然这样，你机关的岗位随你挑。但是我先说好，只能暂时去给别人做副手，正式调整还得等局党委开会任命。”

“您也别为难那些科所队长了。把我派去给他们做副手，他们也怕嗝应。我去档案室。办公室的其它业务由副主任主持代管吧。”李昱把章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也行。最近上头对档案工作也很重视，你就暂时去主管档案整理，具体的任命等党委开会决定。”空荡荡的走廊，每个办公室都大门紧闭。吵骂声正是从那间开着门的办公室传出来的。钱磊停下了，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调头。这个时候，李昱怕也不想见外人。可是眼见着李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像没事人似的一味躲避，真的做不到。

    正在他犹豫间，李昱已经抱着一个纸箱子出现在走廊里。他像一具行走的行李架：肩头挂着自己的公文包，双手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把他整个上半身全部遮档住，他的下巴几乎是抵在箱子上。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钱磊快步上前，替他接过手里的箱子，“什么东西这么沉？”钱磊个子高大，纸箱与他胸口齐平，抱着显得轻松不少。
    “能有什么，都是一些工具书、换洗的警服而已。你怎么来了？有事？现在估计帮不了你了。你刚刚应该也听见了，我被下放了。”李昱苦笑一番，抽出烟来点。

    “怎么会惹局长发这么大的火？这不像办公室主任的风格嘛。你是我见过最有个性的办公室主任了。”钱磊想以说笑来化解李昱的难过。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反正我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没有见过这样不讲规矩的局长。他绕过我做那些事也就罢了，可是最后还得我来帮他们承担责任，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嘛。”
    “离开不重视我们的人也挺好的。整理档案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你相当于是扒开公安局的历史，然后再给它重新记录一遍。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些新的趣事被你扒出来。”

    “没有你想得那样浪漫，苦差事而已。我之所以自告奋勇去整理档案，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不会被拒绝的去处。不然不论去哪个科所长，都会很尴尬。你来是什么事？当顾着说我的这档子破事，可别耽误你办正事。”
    “我的事就不提了。今天专程帮你整理办公室、陪你适应新工作。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除了陪工作还得陪喝酒。下午叫上他们几个一起喝一杯。”
    “工作时间你们不是不让喝酒的吗？你现在特殊时期，更得当心。你那个局长这么不待见你，不会背后找人给你穿小鞋、使阴招吧？”李昱停下来，凝重地看着钱磊，突然意识到，真有这种可能。

    “他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他不甘心地问。
    “他可能不会这么小家子气，但架不住身边人会煽风点火。你这事，肯定也是有前因后果的，他身边的人，你身边的人肯定都使了不少劲。估计是有人盯上你的位置了。”
    “什么破位置，爱当不当。”
    “我可听说你们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要升正科了，以后改称指挥中心？”
    “这你也知道，你小子消息够灵通啊。”
    “我前天在家里听我爸爸和他战友聊电话……”

    正说着，档案室到了。李昱掏出钥匙开门。档案到在负一楼，这时潮气较重，门打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霉味扑鼻而来，呛得两人都咳起来。
    “都不敢大声咳，感觉一开口，就有无数的粉尘往肺管钻。”钱磊把纸箱放下，捂着嘴克制地咳。
    “我以后就要长期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大屋子里了，以后怎么呼吸啊！”
    “他没拨人给你吗？你得先找人打扫一下，然后再弄点绿植来净化一下空气。不然这地方呆不住活人。”

“是嘛，刚刚光顾着逞意气，忘了跟他要人要钱了。不要你先去忙你的事，我必须得再上楼打一个要人要钱的报告。”见钱磊欲言又止，他又补充道：“是不是查视频发布源？建议你去刑警报个案。你去我师弟，重案大队长虞小华。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李昱掏出电话就打。钱磊就他逐客人阵势，只能一边道谢一边跟他告别。
虞小华比李昱低三届，比钱磊高两届。两人一攀关系，竟发现两人有好几个共同好友。还没待钱磊讲明来意，虞小华已经着人拿来了一张报案登记表，让钱磊自己填。“上头你不用填，你把简要的案情经过及诉求写一下，其它的我们来填。”钱磊拿着报案表发愣，打不定主意要不要真报案。

“李主任可能没有跟你说清楚，我这个事比较复杂，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你帮我拿主意。”钱磊解释着自己的窘迫。
听完钱磊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之后，虞小华把表拿回来了。“你这个情况，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够不上刑事立案的。但你的情况我们会做一个简单的记录，当作线索，作情报信息研判决的参考数据。”虞小华另外递了一张表让他填。“主要是把你视频的名称、关键词、制作的帖子名标上，还有发布的用户名，以及转发和评论的数量。我们会跟进你的提供的情况，一旦发现涉及刑事立案可能，会马上立案。有结果，我再通知你来做笔录。”

    “好的。另外还想问问，之前在不动产中心闹事的那起案子是不是也你们办的？”
    “那个案子，弄得贼烦人。开始领导嚷着要关人。等人关进去了，他们又要放人。这样很不利于证据固定。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案子来？”
    “这个案子之前的那段视频里也有我，也被这个喵喵咪咪呀重新剪辑进我的专辑里了。”
    “哦，看来这个人关注你很久了。对你可谓不遗余力了。”
    “另外还有一个事，那几个闹事的当事人今天去我们律所堵我了。”
    “什么情况？他们难不成要打击报复？这个情况你提供得及时，我们必须马上给你做一份笔录。”虞小华有点小兴奋，他马上就气呼呼一年轻人来向钱磊了解详细情况。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是要求我给他们做辩护及提供法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他们就会天天来律所堵我。”

    “你答应了？”
    “还没有完全答应。我们主任先虚晃了一招把他们支回去了。但他们明天还来。”
    “这么说你今天不是来做证的，是来了解案情的。可是，我们很需要你做一份证词。”
    “我也很为难。我总不能又做指控的证词，又做开脱的辩护吧？”
    “这是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我竟然从来没有碰到过。但他们今天来威胁你的这个事，你有作证的义务。如果我们没有掌握这个情况还好说，现在总不能明知有证而不取吧？而且只要你今天在这做了证，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给他们做辩护。如果他们再敢威胁你，我可以威胁证人为由再次拘押他们。”

    “我需要请示一下我们主任。”钱磊拿出手机来准备给谢元打电话。
    “什么事都请示，你就失去了自己作主的机会了。”虞小华一把夺走了他的手机，“你要学会先斩后奏，而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于是，这一趟公安局之行，他不仅没有取得有利于辩护的案情，反而送上门去做了一番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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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人果然很守信用，第二天如期出现在无往律师事务所的接待室。李婉丽看见他们，心生畏惧地招呼他们坐、给他们倒水。虽然她打心眼里对他们极其厌恶。头天所里对这三人案子的决定，她并没有得到指令。她只得按他们昨天的要求，第一时间给钱磊打电话。
    “这个案子，我可能接不了。详情我过来再说，你还是先给主任汇报吧。”钱磊挂了电话，在心里盘算着怎样跟谢元说才不至于炸毛。
    还没等他打好腹稿，谢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劈头就问他昨天案情了解得怎么样了。

    “我马上到了，我当面向您汇报吧。”钱磊匆匆挂掉谢元电话，脑子盘算得越快，脚步迈得就越慢。
    “你说什么？你申请回避？人家是指明要你辩护，你回什么避？”
    “是这样的，我昨天不是去了一趟公安局嘛，现在情况有变化了。我把他们到所里来要求我免费给他们做辩护的事一说，他们觉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应该成为进一步成为有罪证据，所以就要求我做一份证词……”

    “这么说你现在是本案的证人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一早就来了，如果知道了真相，他们会放过你吗？是放过咱们吗？你现在就去跟他们说，你是本案的重要证人，不能同时给他们做辩护。看他们不把你撕了。”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选择报警了……”
    “你想问题能不能再多拐拐？报警谁不会，但你要想想报了警之后，怎么办。我们是律师事务所，是靠这些当事人吃饭的。将来传出去，说我们律所对前来委托辩护的人下此黑手，以后谁还敢来我们这里？谁还敢把案子交给我们辩护？”
    “那，那怎么办？难道任他们闹吗？”

    “你现在也知道问怎么办了啊。你当时作证的时候怎么就不多想想会不会落得今天这样尴尬的境地？！”
    “那总不能因为怕他们闹而不讲原则吧。我们堂堂法律工作者，总不能为了一些无理取闹而妥协吧。”
    “法律工作者也是只，也是要讲人情冷暖的。法律冰冷的外衣之下也还有温情的一面，你不要总拿法律说事。法律并不是万能的，不是无往不胜的。”
    “那如果这样的，只能请别的同事替我接……”
    “你昨天除了去给人家作证之外，就没有了解到一点对我们有理用的消息？”

    “主任，其实您的意思我也不是不懂。您是想趁这个官司给我打开知名度，为我扬名树口碑。可是，这个官司真的没有什么打头。这几个人就是不识好歹的人。你知道吗，他们能够放出来，也是找了局里的一个副政委打招呼的。他们前脚出监所大门，后脚就跑到我们这里来告公安，完全不顾打招呼的人的颜面。像这种人，我们就不应该理。”
    “不理，你说怎么办？”
    “如果他们胆敢继续闹事，公安那边肯定可重新收监的。”
    “他们是找了哪个副政委，是谁帮他们出面打招呼的？如果他们这个案子真的受了委屈，你作为一个律师能坐视不管吗？”谢元一连串的诘问，质得钱磊张口结舌。

    “你作为一个律师，凡事总想着怎么帮公安去质证犯罪，你是打算以后喝西北风了吗？”谢元又给钱磊一记闷棍。确实，他只想着法律而忘了自己的位置。律师的位置是与警察的位置相对立，他正是靠警察的办案漏洞挣钱糊口的人，而不是正义的化身。
    “不许你再去跟公安的人搅口舌。昨天给做笔录的是谁？这个案子是谁在管？”
    “虞小华。”
    “行了。这事我来让他们接。你到时候给他们帮忙做些文字工作。另外，不要再跟虞小华透露与案子有关的任何情况。”
    “谢谢主任。”
    “这个案子我让林建国接。名义是虽然是他接，但事还得你来做。案子还得你自己吃透，他到时就是帮你上庭……”

    “嗯。”钱磊耷拉着脑袋，声音轻得像蚊子。谢元已经怒不可遏。他虽极力压着没有发火，但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钱磊已经不敢久看。
    正当谢元和林建国在苦口婆心地跟那仨人解释，为什么时，钱磊的手机又响了。是虞小华的电话。他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你是在所里吗？”虞小华的声音有点急，他问得很严肃。
    “是啊。”钱磊没精打采地答。
    “王桑素、王桑平他们几个今天是不是又去你们所了？”
    “是。”
    “你想办法拖住他们。我的人马上就到。”虞小华松了一口气，正欲挂电话时，那头又把他叫住了。
    “先别急着挂。你得跟我保证，绝不打草惊蛇，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消息暂时是封锁的。等明后天晚上的新闻频道就能正常了。”
    挂了虞小华的电话，钱磊不放心，跑到林建国的办公室门口窥探里面的境况。透过虚掩的门缝可以看到，那个女人正在认真地核对合同条款。快点签啊、再不签就来不及了。钱磊打心眼里替他们着急。那女人似乎听到了钱磊的着急，终于落下笔签了。
    女人收起笔，正欲起身离开时，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了。他的身边立刻就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门岗。然后虞小华走进去，透虞小华身侧，钱磊看见，那仨已经全都戴上了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你们这是打击报复、无法无天！你们敢当着律师的事抓我们，只要不整死我们，我们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一告到底。”又是那个女人，估计她就是叫王桑平。
    “不动产登记中心的黄科研今早被发现杀死在家中。经查，你们仨有重大犯罪嫌疑。带走，接受调查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王桑平被虞小平的话惊得瞠目结舌。
    “他被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去抓凶手，只会冤枉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算什么本事！”王桑素指着虞小华大声斥骂。
    “你们昨天是不是到黄科研单位去闹了？闹了之后，还一路尾随、跟踪，到了他家门口？有人目睹了你们在他家门口对他大骂出口。”

    “那又怎么样。我们并没有进去。他把我们关在门外，后来我们就走了。”
    “有什么话到警队去说吧，带走！”门口那两个警察迅速进来利索地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林建国把合同一理，扔给钱磊，“你收着吧。这个案子你要紧密盯着，说不定会有转机。”他边说边走。
    “他们如果真的杀了人，这还怎么辩？”
    “他们如果真的杀了人，不是更好辩吗？怎么辩，都不会能出来跟你闹事了，可以随便辩。”
    “还会有家属……”

“你仔细看看，这个王桑素是王桑平的弟弟，那个何国华是王桑平的丈夫。直系亲属基本都在这里了。你这两天的工作就是把他们仨的直系亲属再弄弄清楚，搞清楚他们昨天离开黄科研家之后的去向，从时间上排查他们是否有作案时间。再去警队弄清楚，黄科研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他们不可能杀人。他们虽然愚蠢、蛮横，但不至于有杀人有胆量。你还得去查黄科研的社会关系及他近期的交往周边。这个案子，如果你能用心，是可以大展身手的。”见钱磊一头雾水的样子，林建国不忍心。他在门边停下来，简单地给钱磊指明了思路。

这事越弄越复杂了。钱磊懵在原地。不说这事没收入，单单手头的好几个案子，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做。他拿着资料，走到谢元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谢元就说：“你手头的其它事，我已经交待好了，让所里其它人帮你做。他们会把基础资料给你弄好，你只需要出庭辩护。你手头的这个案子，你必须拿出全力来对待。公安那边如果碰到什么阻力跟我说，我会动用自己的资源帮你。这个案子一旦打赢了，对我们所，对你个人都会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你要好好干。”钱磊把一肚子的牢骚吞了回去，嗫嚅地向谢元道了谢，讪讪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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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nickqi 2019-04-11 23:52:29
    喜欢被我夸，你不更我怎么夸啊？
    -----------------------------
    今晚你可以放开量来夸夸了~

    @八五后的不老松 2019-04-12 04:06:44
    怎么又休息了？
    -----------------------------
    所以今天就早点来更了，下午茶走起。

32
黄科研死得很难堪。他躺在客厅的地板上，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现在一片狼藉，茶几上的果盘撒了一地，茶杯的碎片和被踩烂的花果泥杂揉在一起，无声地控诉着战场的混乱。黄科研身中多处刀伤，他的胸口中了一刀、腹部中了两刀。脸上、胳膊上、背上有多处浅表性的刀刮伤，另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这些混乱的伤口仿佛是一张张喋喋不休的嘴巴，在详细地陈述昨晚惨烈的争斗。

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脚印，更没有提取到第三人以外的指纹和血迹。黄科研的老婆是医院的大夫，昨晚刚巧是她值班。偏偏今天一早她又接了一个急诊的危重病人，一直忙到将近十点钟才歇下。她到市场买了菜，准备直接回家做午饭。儿子在外读大学，家中只剩下两个大人。平时上班时间，两人白天都不回，只有晚上才一起吃饭。花丽丽一个月有两次夜班，黄科研也只有在花丽丽上夜班的次日才会回到家里吃午饭。

花丽丽开门的时候就觉出了异样。钥匙插进锁孔，搅了一下门就开了。平常这个时间点，黄科研必定是在单位。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锁，说明他在家里。难道他是生病了吗？这个点不上班，完全不符合他对自己的设定。
“你今天是没去上班呢，还是回早了……”花丽丽低着头把钥匙放在门边的手台上，大着声音问。可还没等到回应，她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异乎寻常的血腥味。她的心陡地一慌，随即看见了倒在客厅中央的黄科研。他脸上身上都是血，眼睛睚眦而瞪，里面盛满了空洞的恐惧。她感觉全身一阵抽搐，一股疼痛传导而过，差点就晕死过去。她扔了手中的东西，战战兢兢地向黄科研靠近，看见他的鼻翼上停留了一只苍蝇，正在专注地觅食……

她听见心底有撕裂的声音，这些声音着撕裂的伤口，一直往上钻，钻出心口，穿过血管神经，奔口而出！随即她听到了这个撕裂的声音尖利地划破了死寂的客厅，迸窗而去，响彻在小区上午宁静的空气中。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得刚从楼下走过的两位买菜大妈，以为出现了幻听。她们相互询问是否听到一个女人极度悲痛的号哭。这个哭声由远及近，似有若无。起先是歇斯底里的恸哭，后来是极力压抑的抽泣……可是小区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她们特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都没有发现哭声的源头。只得自我安慰、若无其事地各自回家去烧煮了。

花丽丽没敢靠近黄科研。她哭着蹲在外围，想要走近去查看究竟，又怕干扰警察对案发现场的判断。哭累了，她摸到沙发边背靠着洗发瘫倒在地上。这时她才想起，还没有拨打报警电话。
虞小华接到110指挥中心的转警电话时，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扰乱公秩序及非法信息传播案。这两宗与黄科研有关联的案子的当事前脚刚放出来，后脚他就被杀了，这其中的关联性必须引起重视。他先派了法医组和勘查赶赴现场，自己则到了信息组查看黄科研家附近的视频监控。

不出所料，昨天下午王桑素夫妇及其弟王桑平果然出现在了黄科研家楼下，并且跟随着黄科研一起上了楼。他吩咐把黄氏姐弟及何国华的相片发送给现场走访组，让他们在黄科研小区进行查访。
与此同进他开始追踪王氏姐弟及何国华的动向。他们仨的手机都处于停机状态，一直打了好几遍都是如此。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钱磊。钱磊的话在他脑海里迅速地演放了一遍，他确定他们仨今天还会去无往律师事务所。

    不论人是否是他们杀的，他们都没有理由不去。人不是他们杀的，他们要去维权。人不是他们杀的，他们也会去掩人耳目。
    对他们仨的审讯毫无头绪。这三个人的反应，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就是真无辜。三人被分别带进了不同的审讯室，每个人分配到了两个警察。
    三组警察的问话方式都不在一样。

    审讯王桑素的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女刑警。她俩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上却不怒自威。她们看似在闲聊，却低沉、严谨，不容丝毫松懈。
    “细述你昨天的下午15点至晚上24点之间的行动轨迹，最好要有据可查。”现场法医已经基本确实了黄科研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半左右。
    “我，我昨天一天都和我老公和弟弟在一起。”
    “详细陈述，时间、地点、干什么事都必须一一说明。”

    “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了无往律师事务所，要求一个姓钱的律师，就是那个把我的事拍成视频的那个律师给我们免费辩护。从那里出来已经是快中午了。中午我们在附近一个小店吃了面，然后寻思着去找黄科研……”
    “找到没有？”
    “找他很费时间。我们本来是打算到他单位去的。但一想到之前的事，又怕事情闹起来罪加一等。所以，就是他单位楼底下等他。一直等到他下班了，然后跟踪他回家。一直跟到了他家。”

    “在他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在他家楼下碰到了他。他知道我们的来意之后，非常不欢迎。后来，又怕我们在小区里闹起来，同意了我们去他家坐下谈。”
    “你们要和他谈什么？”
    “就是要请他谅解。现在只有请他谅解了，我们后面才可以得到从轻发落。他说，他本人没有意见。他自己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我们怎么样。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不是他的本意。都是单位的意思，也有是上头领导的意思。然后，我们要求他去跟领导说清楚。他说，他平时自己都见不上领导。说着说着，我们就争了起来。后来他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你们是几点离开他家的？”
    “我们离开他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底是几点，当时没有看时间，大约是7点左右。”
    “我们是几点进入他家的？”
    “不知道。他下班后我们就打车跟着他，一直到他家，也可能是六点半左右。”
    “你们是怎么吵结束的？他一个人能吵过你们仨吗？”
    “他，他起先是没怎么说话的，说到让他去找领导，他就激动起来，说他自己都见不到领导。让我们自己去找领导。我们说让他陪我们去，他就突然暴怒了。他说，这个事无端弄得他已经够烦的了，我们还要天天来烦他，他说如果我们再敢来烦他，他就要向警察重新作证，要求追究我们到底，决不轻饶。还限定我们几分钟之内离开他家，否则他将说到做到。我们见他真的生气了，就从他家离开了。”

    “在争吵的过程中，你们有没有发生肢体冲突？”
    “没有。我们不敢。在他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会罪加一等，再也不敢乱动了。”
    “他被杀了，你知道吗？”
    “我也刚刚抓我的警察说的时候才知道他死了。他这一死，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说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得要把这事栽赃给我们，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债！早知道是这样，我们情愿在牢里头关着。好端端地又惹祸上身。这个黄科研就是一个天煞星，从沾染上他起，我们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他是我们的克星。他一死一了百了，我们被也害惨了！”她说不下去了，嘤嘤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