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30页] |
作者:周流敏 |
首页 上一页[29] 本页[30] 下一页[31] 尾页[3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一直在专注于掩饰自己的痛苦的周轶男,听了钱磊的话,竟然霎时泪止了。他脸色铁青,目光如铁,愤然从女儿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他挥舞着戴着手铐的双手,坚决地说:“不要申诉!不要再折腾了!我不想再被调查来调查去了,死就死,一了百了。没什么大不了了。你们不在再折腾了。嫣然,你过好自己的日子,管好生意,别管这些破事了。” “为什么?爸爸,有什么比能活着更重要?你只要配合调查就可以。不会加重你的刑罚的。这算是重大立功,只会更轻……”周嫣然即刻停止了哭泣。她抹了一把泪,不可置信地瞪着父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
“对啊,所有这些我们都会去运作的。到时省纪监委也会向最高法院提交改判资料的。在里面只要表现好,再过两年就可以改判无期。以后我们还可以通过立功不断地减刑,最后的刑期不会超过二十年。你现在年龄也不大,再过二十年,只要身体健朗,出来后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钱磊一旁帮腔。 “我说过,不要再折腾了。你们怎么就不听呢?明天马上去法院把申诉撤回来。我再说一遍,我不会配合你的。”周轶男越说越坚决。 |
“可是已经提交上去的申诉是撤不回来的。他们肯定是要再次核查的。” “那就等他们再次核查之后再执行吧。”周轶男望向身后的门,他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 “爸爸,我之前听你说过,省纪监委有一个领导跟你关系很铁。你把这个领导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明天就把申诉状和举报信给他。这样,你很快就会成为纪监委的重点证人,暂时可以离开这里。只要你配合他们调查房管局的案子,你说不定可以直接改判无期。钱律师说,如果是无期的话,就意味着你只要在里面呆十五年!”周嫣然越说越激烈,她拽着父亲的手,激动地摇晃着,试图将他摇醒。 |
“管教,带我回去!”周轶男没找到管教,就直接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喊完,他小声警告他俩:“我不会配合你们的,走着瞧!你们俩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为什么呀?!”周嫣然泪如雨下,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嘤嘤地又哭起来了。 “嫣然,听爸爸的话,世事很复杂,你太单纯了,不在牵扯其中。你如果硬要一意孤行,那是要把整个家族和你自己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爸爸一个的命不足惜,我只希望你和你哥哥能过得好。以后,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哥哥搞好关系。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管我了。我一把年纪了,在这个浮浮沉沉的世上也过够了。死亡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
“可是……”门开了,穿着警服的管教干部出现在门口,板着脸说:“刚刚是你大喊大叫吗?吵什么吵?!” “报告管教,我的会见结束了。我请求回监舍。”说罢不等众人表态,周轶男就向门口走去。管教严厉地看了周嫣然和钱磊一眼,带着周轶男走了。 周嫣然和钱磊望着周轶男远去的背影,一片茫然。 |
“现在怎么办?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你是他的法定代理人,是可以替他做决定的。”钱磊看着失神的周嫣然,悠悠地说。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而不救。” “可是,你不怕由此而触发一些不可抗力的重大变故吗?你爸爸说的话,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总不至于要我们的命吧?可眼下如果我们不替爸爸申诉的话,他就会死!”周嫣然突然发作,她咆哮着再次崩溃大哭。 “既然如此,举报信还是发吧。只是,你有把握发给谁吗?” “我回去想想,这个事情我会落实好的。”周嫣然擦了一把泪,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见室。 |
更~ |
@幽獨 2019-12-12 11:33:09 楼主好长时间都没有更新了 ----------------------------- 非常感谢~更了哦。最近很忙~ |
114 回到警队,副手正好来向张若彬汇报案情进展。在现场经过几软的搜索之后,并没有搜到他们所要找的东西--既没有找到那种铁钎也没有找到锐利的刀具。 “眼下该怎么办?如果采信邹梅朵的供述,我们只能以过失致死起诉她。可如果不采信她的供述,我们又找不到新的证据来质证。如果邹梅朵可以羁押就好了。把她关进去,多审几次,我就不相信她能翻出新花样来。” |
“怎么押?她一个身怀六甲之人,哪个看守所敢收?就是看守所敢收,我们能找得到法律依据吗?现在别说羁押她,就是对她进行多轮长时间的审讯都不能够。她的主治医生说了,她的这个胎儿能够保下去,全凭的是现代高超的医疗技术。如果放在以前,早就流产了。我们可不能蛮动,否则出了事谁来承担。” “我们就是太讲程序和原则了,才导致她有恃无恐。她如果出个什么意外,流产了才好。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看她还能矫情猖狂什么。”副手很不情愿地发着牢骚。 |
“你们别乱来,不要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你们就是不忌惮她老公、仅仅的身份和地位,也要对生命了怜悯之情。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无辜的。我们执法者,可不能偏离了法律的原则。我们不以为了执法而执法,执法的目的是惩戒和挽救。当两人不能相统一时,尽量不要走偏了道。”张若彬很严厉地制止了副手的危险想法。 “那眼下怎么办?只能以过失致死起诉了?” “过失致死有证据支撑吗?换句话说,会不会站不住脚?” |
“站不站得住脚,恐怕连我们自己都不会信。所有的证据支撑全凭她个人的供述。”副手叹了口气,颓丧地说。 “他杀也没有证据嘛,凭的也不过是我们的主观推断而已。我们现在办案要尽量地摒弃先入为主。那样容易走弯路。她说死者是后腰部受伤失血过多死亡的,我们找不到铁钎,就应该调整方向。改从伤口入手……” “可是肉身早就烂了,怎么查?” |
“死者不是还有一身衣服吗?我记得当是死者骷髅是有一层衣服包裹的。我们就从这身衣服入手查,或许这身衣服就是死者当时穿的。如果是,就一直能在衣服上找到痕迹。” “如果不是呢?” “先不要太悲观。这样,双管齐下,兵分两路。你马上吩咐勘验检查组对现场摘取到的衣服进行拍照、检查,我马上带人去一趟医院,对邹梅朵进行再次审讯。” 副手走后,张若彬若有所思地呆坐了一会儿,抓起了包走出了办公室。在与副手谈论之前,他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收下钱磊的这份厚礼。 回复末楼 |
但很奇怪的是,在与副手的整个谈话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偏向钱磊。他拿到调令的当天并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妻子。他在犹豫,想等案情明朗化后再说。可是一连两天,他发现这事藏不下去了。 儿子这两天发烧,必须一早起来去打针。老婆自然必须起得更早。她得打理好儿子洗漱之后,夫妻俩带孩子去打针。打完针之后,老婆匆匆买了早点,驱车去乡下上班。由他带着孩子去吃早餐,再送孩子去上学。 |
临行前,妻子总是再三嘱咐,中午必须回来带孩子回家吃。孩子正在发烧感冒,外面的食物不卫生,也不营养。可是,他哪有时间给孩子做午饭。只能带着他到食堂对付一顿。食堂是大灶,,饭菜不可口不说,孩子胃口又不好。孩子都对着他打来的饭菜,直翻白眼,愣不动筷。 “你好歹吃点。”他内疚地说。 “妈妈不是让你给我做饭的吗?”儿子反不依不饶起来。 |
“关键我要有那个时间啊。再说,食堂的饭菜怎么就不能吃了?你看这么多叔叔阿姨都在吃,你怎么就不能吃了?”张若彬看不得孩子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有点火了。 “我真的吃不下去。”儿子见父亲似要发作,赶紧握了筷子象征性一扒拉了一口饭菜塞进嘴里。嚼了半天,才把这口饭艰难地咽下去。然后就再也不肯动筷了。“如果妈妈在家就好了。她会给我做清淡的汤……” “我不是能你打了汤吗?” |
“这汤油太大了,一喝下去就反胃。”为了印证自己所言不假,儿子在嗫了一口汤之后就强烈地干呕起来。很快这种干呕就变成了吐了,把刚刚吃上去的那点饭菜全都吐了个干净。他以为儿子是在演,冷漠地看着他的背影,正打算批评他。却见他从垃圾篓抬起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嘴角还挂着明黄的黄胆水! “你真吐了啊?”他惊愕地看着儿子,心疼地说。 儿子白他一眼,怼了句:你以为呢?!可怜巴巴地捂着嘴,作势又要吐。 “那怎么办呢?我回去给熬粥喝吧?” |
“等你熬出来,我还上不上课了?”儿子又是句怒怼。他发现儿子现在怼他都是一套一套的。他上句都没有说完,儿子下句就已经怼出来了。 “你情绪怎么这么大,生病的人情绪还这么冲,不利于身体健康。”他温柔地、委婉地批评了一下。 “肚子决定情绪。”儿子又是一句精准地冷怼,噎得他无话可说。 “走,我带你去喝粥。我记得市医院附近有一家很好喝的粥店,各种食材的都有。”张若彬放下筷子一手提起儿子的书包一手拉起儿子的手就往外走。 谁知儿子还是不领情,嘟喃着说,“早先怎么没有想到这家店?你对亲儿子也太不上心了。” |
这句话直接就把张若彬顶到无言以对。每天脑子里都是案子,对孩子对这个家,自己还真的如儿子所言,太不上心了。妻子在乡下上班,儿子平时中午都是半托在老师家里的。只有到了晚上,儿子才能回到家里吃上一顿好的。不怪儿子对他微词。 “你想不想妈妈调回来上班?就调回你们学校……”上了车之后,他试探性地问了儿子一句。他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儿子回答,转过头去看究竟。却见到他一脸惊喜地光芒,把病色完全盖住了。他嘴巴惊得合不上,双手握拳兴奋地摇晃着。 |
“你就那么想妈妈调回来吗?”见儿子兴奋成这样,他心酸了。 “你说呢?妈妈在乡下上班,你有空管过我们吗?我平时跟没家一样。”儿子撇着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儿子一再对他轻蔑以待,他越自责。 送儿子去上学后,他一直在办公室犹豫着下午要不要去给妻子办调动。直到副手汇报过案情之后,他突然顿悟了,不论案子如何走向,这个调动已经是到手之物,必须马上去办。他不想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发来,来影响这件事情的走向了。 就当是欠他这个人情,以后想办法还吧。 |
在去教体局的路上,他这样安慰自己。 妻子在得知调动消息时正在校长办公室。她是去请假的。她找了个代下午的课,想要早点回城给照顾儿子。校长跟她说:“你还真瞒得住,都调动了,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她懵在半原地,半晌没明白校长的意思。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啊。上头已经通知了,把你调到一中去了。让我们做好教学交接工作。你不来我也正要去找你商量一下交接安排。” “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呢?这是真的吗?校长您不会是拿我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真的了。会不会是你老公背着办的,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边上的老师七嘴八舌地猜开了。 |
然后,他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电话里妻子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向他求证的整个过程中,语气都是微微颤抖的。 “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不声不响就办成了呢?”得知是真的,老婆高兴得都快哭了。有了老婆的这句话,张若彬心里的彷徨落了听。假使以后真的会因为这事而被追责,也是值了。这一刻,他豁了出去,不禁对钱磊产生了微妙的感激。他没有回答妻子的一再追问,只是宠辱不惊地说:“你早点回来吧,晚上给孩子做点好的。我还得去一趟枫岭,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啊,你又要出差啊?可是,我们校长让我晚点回去,说是要谈一下教学交接的事。” “不急,有三天的报到期。交接的事,明天再谈。儿子中午只喝了一点粥,晚上再不弄点好的给他吃,他营养跟不上的。”妻子在电话那头跟校长解释,他听了一会儿,直听到校长同意了,他才把电话挂了。 |
更~ |
115 张若彬赶到枫岭市人民医院的时候,邹梅朵正在睡觉。这些天,他已经把监视组撤出去了。就现在的案情来说,监视已经没有意义,如果拿不到新的证据,就是把邹梅朵看得再紧也没有用。病房里也没有看到钱磊,只有一个年老的妇人陪侍在旁。这个妇人应该就是钱磊的母亲,他见过一两次。妇人用问询的目的看了张若彬一眼,张若彬立马就退了出去。他即刻去了郝芳菲的办公室。在获得郝芳菲首肯之后,在郝芳菲的陪同之下,他回到了邹梅朵的病房。 宁采汀看到主治医生进来,以为是例行查房。她起身淡淡地说,“她刚睡下,一切都挺好的。” |
“你儿子呢?”郝芳菲见只有宁采汀在,心下有些不安。 “他出去有事了。他的几个同学说有事找他商量。”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这位警官需要找好婕了解情况。我想问一下他的意见。” “她刚睡着,能不能等小磊回来再说?”宁采汀听说是警察找邹婕,就知道没啥好事。她口气虽然是征询式的,脸色却拉得很冷。 “只要有家属在场就行了。不需要把她老公叫回来。”张若彬马上表态。然后也不等宁采汀表态,他就让办案民警架设办案设备,着手讯问。 |
宁采汀见情势不对,立马拿立手机转出了病房给钱磊打电话。 若不是许久未联系的杜礼志一而再再三的强求,钱磊是不会离开医院的。他现在除了律所必要的工作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医院里。他甚至把邹婕的病房当成了半个办公室,不仅把笔记本电脑随身带,还搬来了一个便捷式打印机。每天等邹婕睡下的时候,他还等加班加点写辩护答辩状。杜礼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电脑前奋力敲打。他接起电话看了一眼邹婕,轻声问什么事。杜礼志很霸道地说,:“我在冰语咖啡,你来一下。” |
“什么事?我走不开。我在医院陪护。”钱磊轻声解释着。 “你可以让你妈妈顶一会儿。我真的有事急事找你,必须得见你一面。”杜礼志恳求道。 “我妈妈不在。” “你可以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嘛。” “你到底什么事嘛?” 两人拉起了话锯,各不妥协。 “你现在是两耳不闻朋友事,一心只陪老婆了。我如果不是心里实在难过也不敢打搅你。”杜礼志嘲讽地说,口气酸酸的。 |
“你到底是怎么了嘛?”钱磊也急了。 “磊子,我特别难过。你知道吗?曹欣回来了。我们俩见了一面,终于弄懂了一件事情。你还记得前几年网上那句最毒的诅咒吗?愿天下的所情人都是失散多年亲兄妹……” “这跟你们俩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我们就是传说中失散多年的亲兄妹!”杜礼志似乎是哭了,声音喑哑,带着哭腔。 “怎么可能?!这也太扯了吧!” |
钱磊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大声叫嚷起来,把邹婕吓醒了。她揉着眼睛,翻了一个身,喃喃地叫钱磊小声点。“你等着。”他挂了电话,走到邹婕床边,简单地说明了意思。邹婕倒很大度地劝他赶紧去。“我马上打电话让妈妈来陪你。我保证早去早回。” “我这没事,你去好好劝解一下他。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不好接受。” 在听杜礼志倾诉的过程中,钱磊越听越难过。到最后,他发现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悲愤,释放出来的并不全是对杜礼志遭遇的感触,更多地是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这段时间里,一直陪在邹婕的身边,自动关闭与外界的横向联络,其实就是一直在刻意躲避。 |
他发现,虽然自己无数把自己说服,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在朋友面前解密邹婕的身份和她经历的故事。于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进入了借酒浇愁程序。借着酒劲,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宁采汀的电话正是这个时候打来的。钱磊再忙着哭,没有听到电话响。宁采汀见儿子没有接电话,又记挂着病房里儿媳妇就匆匆回屋去了。 张若彬正在向邹婕重新核实身份。 “你的姓名等项?” “邹婕……” |
“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再是邹婕了。你应该报你的真实姓名邹梅朵……”张若彬纠正道。 “我叫邹梅朵,今年四十四岁……”宁采汀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群人,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请你再重述一遍邹婕的死因及经过?” “那一天……” “你回忆一下,发现她死了之后,你是否有给她换过衣服?” “没有。” “你能回忆起她当时穿的是什么衣裤吗?” |
“入夏以后她喜欢穿裙子。事发那天她穿的是一条连衣裙,粉色碎花的纱裙,前面有斜插口袋,圆领的,无袖的。” “你还记得裙子上面是什么花吗?” “是细碎的小蔷薇。” …… 随着审讯的深入,宁采汀已经听傻了。她没有想到这个一向被自己珍视的儿媳,居然是一个潜在的凶杀疑犯。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年龄都快赶上自己了! |
年龄这么大,难怪动辄要保胎,难怪一有风吹草动就要住到医院来全程监护。难怪她看上去,那样显老,完全不像是只比儿子大一两岁的样子。如果她知道邹婕是这样的身份,是断然不肯让她进家门的。没有想到她藏得这样深,不知道骗了多少人,恐怕连自己儿子都被这个老女人给骗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怒,恨不能即刻跑过去指着邹婕的鼻子破口大骂,恨不能即刻就撕烂她伪善的嘴脸!她气得深身发抖,头晕脑胀,突然就眼前一黑…… 张若彬听到咚地一声,转身去寻找声源,只见刚刚还好好的宁采汀已经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
“怎么回事?”他惊呼着跑过去,“郝医生快抢救!”他抱着宁采汀,向闻讯赶来的郝芳菲求助。 “快放下平躺,马上做心肺复苏。初步断定是高血压引起的心梗。”郝芳菲拖过一张病床让张若彬把宁采汀平放,立即对她的胸口进行专业按压。一边按一边吩咐护士:“快去弄一台除颤器来!” 钱磊接到郝芳菲的电话赶回医院时,还带着满身的酒气。他闯进病房,看到母亲气息平稳一颗心才放下。 |
他蹲到母亲床前去,一连声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母亲怜爱地看着她,并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流泪。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再看一眼正在审讯的张若彬,突然暴怒不已。他腾地起身,冲到张若彬跟前,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弄到我家破人亡就不肯罢休吗?”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办案民警呆呆看着他俩,一时竟没有从电脑前起身施以援手。 |
“你放手!钱磊,我劝你冷静!”张若彬双手抓着钱磊的手腕,猛烈地咳嗽。这咳嗽声把办案民警从懵逼状态中带来了现实。他一个箭步冲到钱磊跟前,劈手对着钱磊的腮帮就是一拳头。打得钱磊一个踉跄。可钱磊虽然被挨了打,却不肯撒手,依旧死死地卡着张若彬的脖子不放。民警又一记勾拳重重打在钱磊下巴上,鲜血马上从他的嘴里迸了出来…… |
“小磊,快松手。你这是干什么!”病床上躺着的两个女人,都失声惊叫起来。她们从床上坐起来,急在心里,却行动受限,只能用眼泪来表达关心。“求你们别打了,快松手!”在趁钱磊分神的时候,张若彬一个顶膝盖,一个挪腾,从钱磊的手里的挣脱了。他顺势一个反手擒拿把钱磊的抓他的那条胳膊扭到了后背,再一个抄挡腿,钱磊就被扭着身跪下了。 “你竟敢袭警,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律师这碗饭不想吃了吗?”张若彬恶狠狠地教训着他。 |
那个办案民警听到张若彬如此说,顺势就从后腰掏出了手铐,就要往钱磊手腕上戴。被张若彬的眼神制止了。 “你们欺人太甚!我妈妈我老婆如果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们拼命!”钱磊虽被控制着,但怒气未消,口气依旧很强硬。 “你妈妈,你老婆不都好好的吗?再说,你妈妈今天的事,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啊。” “小磊,不怪他们。”宁采汀适时地替张若彬他们开脱,这才令钱磊将信将疑地消去了一大半的气。 |
见钱磊气消了,情绪稳定了,张若彬也松开了手。 那个办案民警重又把手铐塞回后腰,走到电脑前去记录了。他才坐下一会儿,复又起身走到张若彬身边来,附在他耳旁跟他嘀咕起来。“检验组已经比对过了,现场提取到的衣物与嫌犯交待的一致,而且在裙子的后腰找到了一个锐器穿刺留下的洞口……” “那就把材料结了吧。”张若彬揉着脖颈说。 |
更~ |
116 临走的时候,张若彬把钱磊叫到了走廊一头。 “去处理一下伤口,今天的事看到你喝了酒,且关心则乱的份上就不追究了。”临走的时候,张若彬等那个民警走远了,折回病房把钱磊叫到了门口,对他说:“我真不是要有意为难你们,实在是职责所在。调动的事,非常感谢你。你的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上的。另外,你老婆的案子,最迟下周就会移送起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今天的事,我也很抱歉。”钱磊瞟了他一眼,吐了一口血水,甩身进了病房。 |
宁采汀见儿子回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钱磊欲言又止地。她看了一眼邹婕,见她眯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便招手把儿子唤到身边来。 钱磊知道母亲肯定是有满腹疑问,他未待母亲开口,便先拿话堵住了她:“有什么事等你好些再说吧。你好好休息。” “磊儿,你快去清理一下伤口。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怎么会这样……”宁采汀气息奄奄地喘着,神情憔悴地躺下了。 |
“小婕睡着了吗?”他遥望着妻子的病床,想要越过去看个究竟,再次被母亲叫住了。“你管管自己吧。鼻青脸肿的。”说着,宁采汀的眼眶又湿润了。她何曾见过儿子这样落魄,心疼不已。没想到从小到大被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在面对别的女人时,居然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没事儿。”钱磊没有在意母亲眼里的关爱,径直走到邹梅朵床前,帮她把被子掖严实。 |
宁采汀见此儿子如此,睡意全无。喘着气,挣扎着下了床,站在床头等儿子从邹婕床边起身,就引着他往外走。钱磊见母亲这样虚弱地身子,还挣扎下床,心下也些不悦了。想要劝说母亲回床上躺着,可母亲不由分说顾自往外走去。 “你这是何必呢,有什么事不能等身子好些再说呢。” “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能好得起来吗?我现在是该叫她邹婕呢还是叫邹梅朵?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还敢往里娶呢?她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妈了,还好意思嫁给你!她冒用别人的身份嫁给你,你是可以不认的。这就法律上的无效婚姻,你不会不知道吧!” |
宁采汀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气得咳嗽不已。钱磊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这样了,还护着她,还这么护着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宁采汀又激动了,她再次猛烈地咳嗽着,咳得肺管都要炸了。 “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你这样跟自己过不去,身子怎么能好起来。她不是一个坏人,她怎么样,你还不了解吗?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何必揪着不放呢。再说,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到孩子的份上,我求你不要苛责她,不要为难她,还像以前一样好好待她好吗?你就当是对自己的孙子好,可以吗?” |
宁采汀咳息渐弱,她抿着嘴皱着眉,汪着一眼的泪,终于无话可说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有什么怨气不能往肚子里吞呢。 病房里面,邹梅朵已经被门外的争吵惊醒。婆婆的话句句在耳,虽然听起来令人难受,但句句在理。她睡意了无,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身世可怜,命运多舛,今天,却对之前所有的苦难充满感激。或许这就是命运对她的补偿,为了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磨难,而把钱磊送到她的身边,给她一份无与伦比的温暖。 |
有了这一刻,即使她的婚姻即刻被宣告无效也值了。想到这,她赫然顿悟,她和钱磊的这段姻缘,从法律层面上来说确实是可以随时被废黜的。现在,不论她自己多么不想面对,她都已经是那个名义上已经死去多年的邹梅朵了。 周轶男这些天一直惴惴不安。他每天都在逮机会跟管教干部打听自己的死刑什么时候执行,每次都遭来了一番白眼。问得多了,人家不耐烦了,以为他这是有恃无恐。“怎么,不杀你,你就皮痒了?趁着执行日期没有下来,多活两天碍着你了吗?” |
他陪一程苦笑,忧心忡忡地向管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都是个死,我只是不想太突然。”一周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迹象。他已经断定周嫣然和钱磊没有按他的意思去做。 他意识到这点,马上向管教干部要笔纸,他决定手写一份陈情书。他要求周嫣然撤回对他的申诉,恳请早日了解自己的刑罚。 可是他的陈情书还没有来得及送达法院,省纪监委的工作人员就来了。 |
周轶男坐上了武警荷枪实弹的押解车之后,以为是自己的末日到了。一时悲怆默泪。原来事到临头,没有人不怕死。归根结底,他还是怕死的,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在走出看守所上押解车之前,他特意在车前多站了一会儿,他仰头望着澄澈的天空,数九的寒风如针般扎着他的脸、钻进他的脖颈,在他单薄的衣襟里穿刺作祟……他却凛然而受。从今往后,不论是疼痛还是悲伤,对他都再也没有机会感受了。押解的武警战士,冲他肩胛骨就是一个枪托,一人一支胳膊就把他拎上了车。 |
他坐在黑暗的囚车,望着这个密封的小空间里,林立的铁栅栏,顿时感觉压抑、恐惧。他渴望门能早一点打开,渴望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看见广阔的世界。可是,他也明白,只要囚车的门再次打开,他的人生就彻底结束了。所以,一路上,他都在祈祷路程再长些,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以一直一直开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住了。他的腿开始打斗,随即整个身子都跟打摆子似地抖个不停,连坐都坐不住了。 |
等到押解的战士把门打开,他已经瘫软在车厢里,屎尿失禁了。 他被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双脚已经失去了自主力。他的鞋面都被粗糙和路面磨破了,脚趾都被磨出了血,自己竟然丝毫未察觉。不知这样被拖着走了多久,他被扔在了一块冰凉的地上。只听到押解人说:“赶紧找个地方给他冲洗一下,一身的屎尿。”他这才抬起头来,却见他并没有被扔在一片荒芜的刑场,而是一间暗室。房间里除了两名武警战士,还有两个人。他们除了嫌弃的掩着鼻子之外,并没有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样。 |
“我这是在哪儿?”他失魂落魄地问。 “纪委办案点。”随后这个戴眼镜的领导模样的男子,扭头对哈着腰的年轻人说,“让法警来带他去洗一下。”很快门外进来两个强壮的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夹着他出去了。 他被带到了一个洗浴间,照例被扔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正想缓缓劲,却被踢了一脚。“脱衣服,自己脱!” 他翻着死灰色的眼睛坐起来,慢条斯理地一边脱一边说:“你们出去吧,太臭。” |
“快脱!”他俩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不断地催促着,并把他脱下来的脏衣服扔进了垃圾桶。等他把自己脱得赤条条后,他们拿起花洒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顿乱冲。直到把他打得透湿后,才踢给他一瓶沐浴液。“自己挤。”周轶男依言把沐浴液挤出来全身上下抹了一通。然后,他们又劈头盖脸地把他上上下冲涮了一遍。 “自己搓搓。”周轶男依言,在两个大男人的注视之下,对自己全身上下犄角旮旯揉搓起来。他全程不敢抬头。他不敢去看他们俩的眼睛。在他们眼里,他此时不会比一只狗更有尊严吧? |
洗完擦身子的时候,他们俩注目着他的下身。这个被饿了大半年的家伙,已经习惯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此时缩成了个乌 ,比一粒成熟荔枝大不了多少。 “就这个货色,还到处招惹女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这个状态是休眠,只要给他一个女人,肯定就雄赳赳气昂昂起来了。” “哼,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展现它的英雄之处了。”说毕,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
他捂着下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这一刻,他突然顿悟,与其这样受尽羞辱苟活,还不如死了。他突然冲向门角,想要一脑袋撞上去。不过,那两个法警的动作比他更快。站在他前面的一手卡住了他脖子,后面的那个则顺势把他双手反剪到背后。“想死没那么容易。既然来了,就老实呆着。你家人不是说有重要线索要提供吗?这会儿怎么又想死了?!” |
更~ |
117 周轶男被带到了一个密室,密室空空如也,除了一张桌子一个椅子,偌大的密室显得空空如也。那两个人把他带进去之后,就退出去了。办公桌前坐了两个人,他们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他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的双手被反剪着铐在了椅背上,想要挪个身都动弹不动。 “这是哪里?”还没有等上座的人问话,周轶男试探着问。他不指望这两个慈眉善目的人回答他。他知道但凡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人,并不定好对付。在被囚禁的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见识了太多吃人不吐骨头的事。而他的这大半生的商海浮沉,更是深谙真人不露相之理。他的劫后余生的第一站安排这两个人来对付,显然也不是善茬。 |
“既来之就安之。不论是在哪里,只要你配合调查,哪里都比在看守所等死更强吧?”那个精瘦的眼镜男揶揄着一脸的阴邪的笑,阴阳怪气地说。周轶男被呛得神色诲暗,再也没有同他俩搭讪的半点意气了。 “我听说你今天是准备赴死的。可是为什么还吓出了一身的屎尿?看来,人总是不能心死的。只可惜你在看守所口口声声等死、就死,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秀罢了。能苟活着,谁愿意慷慨赴死呢?你说呢?”另一个秃了半个地中海的微肿男子,倒是一脸圆润、和蔼,可话说的却字字带刺。周轶男羞愤难当,他不是为了他俩对他的羞辱,而是难以直面自己的本性被如此直白的解剖。 |
“总这么耷拉着不吭声也不行。我们俩可没空跟你演哑剧。直白地跟你说吧,你的死刑被暂缓了。不过,你最终会不会死,要取决于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程度。如果你继续这样萎靡不振下去,或许就只能送回去继续等死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已经撤回申诉了……”周轶男悠悠地说。 “你的撤回申请太晚了。你生的好女儿为你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乎,终究是把你的这条烂命给保下来了。你可不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眼镜男继续他的皮笑肉不笑夹棒带刺地嘲讽着。 |
“哪有女儿不爱重父亲的。听说她可是抛下了你在外有私生子的成见,而对你鼎力相救,可见还是养在身边的孩子更可靠。你的那个私生子黄韵,听说早前一直都是力主死刑的。” “说正事吧。”周轶男再也不想听这些羞辱,更不想去直面自己不堪的过去。他打断了上座两人一唱一和的双簧,冷冷地说。 |
“哟,还挺有脾气,不愧是做过大老板的人。之前我一直非常不明白,那个花丽丽到底有什么魅力,不仅迷得你跟了她半辈子,还迷得了你为她杀人。现在懂了,那个叫黄科研的男人,原来也不算是一个太受冤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死有余辜吧。那么我们就从这个黄科研开始说起来。说说,你是怎么做到既睡了人家老婆,又收买别人为你卖命的?” “我和黄科研的这些事,丽丽一点也不知道。你们别去找她麻烦。”周轶男回答地极快。 |
“哟,还是有情人,真不愧是情种。这还都没怎么呢,就护起人来了。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也乐得清闲。” “其实我和黄科研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易。我们的都是正常的工作往来。”周轶男快速盘算着,这其中的利弊权衡。出于本能,他照例是搪塞。 “你这样轻描淡写简直就是枉费了你女儿的一片苦心。当然,你才来不到两个小时,不可能爽快配合我们工作。这也属正常,一个人的侥幸心理的崩盘也是有一个规律的。我们会给你时间,但你要想清楚,时间虽然很充足,但我们的耐心可没有那么足。但凡到了这里就没有不吐口的,我相信你不会是例外。” |
“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其它往来。你们可以去查。”周轶男依旧不为所动。 “你不要以为黄科研死了,我们就无从查实。他的办公电脑,他的办公室,他的所有工作笔记本,我们都已经查到了。之所以还愿意在这里跟哆嗦,无非是想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 “我不需要这个机会。” “可你女儿觉得你非常需要这个机会。只有这个机会才可以救你。” |
“我虽然沦为了阶下囚,但我并不傻。如果我把这些说出来,岂不是更罪加一等吗?到时候新罪旧罪一起算,更是必死无疑了。反正早晚都是一个死字,我何必为了多苟活几天而陷害他人呢?” “看来周总果然不是凡人。才这么会儿,就醒悟过来了。不简单。可是你女儿也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她为什么要冒险用此计救你呢?肯定是有更大的图谋。你也可以直接越过黄科研,讲那些可以救你命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可以救命的事,你们随时可以送我回去受刑。” |
“哟,这是风骨上身了。这么有骨气怎么不拦下你女儿的四面营救呢?” “她救她的,那是她的一份孝心。我管不住她,但我可以管住自己的嘴。” “这里可不是你贩卖骨气的地方。我最看不惯你这样初来乍到卖骨气的人设。因为你太不了解人性,太不了解自己了。只要在这里呆够三天三夜,保管你能够对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那还是交给时间吧。我也想能够认识一个全新的自己。”周轶男瞌目无视他俩的挑衅。 |
“今天的时间很长的很呢。如果你真的想见识一下自己的下限,那还真可以牛刀小试。你肯定是打算好了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个椅子上过了吧?” “试试吧。”周轶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行吧,你不愿意多搭理,那就我们说,你来听。” “你和黄科研陪联手,不仅将你在城东豆腐渣房产检测过关,还悉数办了证,全部卖出了好价钱。当时,给你开后门的还是在任的魏风。魏风都已经招了,你还替他守口如瓶?后来魏风调走了之后,罗强来了。你又搭上了罗强的线,做了不少好买卖吧?现在,罗强和魏风都把屎盘子扣到了黄科研身上。 |
你女儿也不算是不会办事的人,她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才能给你到了生机。如果你能够把罗强和魏风的事情说清楚,你的命就算是保下来了。反正申诉不能加刑。你的死刑立执,难道还能更重吗?但是如果你不配合工作,那就只能说明你的申请没有理由不成立,所以,只能执行死刑了。” “我们把事跟你说得这样透彻,如果你还不识好歹,那可真真是白瞎了一大片人心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跟你无日无冤近日无愁的,也不希望看到你白白送死,更不想看到一个弱女子白费苦心。”他俩也是审累了,叹了口气,悠悠地嘬着茶。 |
周轶男依然是闭目却养不了神。他的眼皮蠕动着,眼睛酸涩得如同浸了强酸,痛得很。他在商海浮沉这么些年,能够富甲一方,如果不依靠这些官员,怎么可能呢。只是他与官员之间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旦说出来就会引起惊涛骇浪,到时不知又要淹没多少个家庭之舟。他已经害了两个家庭,不想再害更多的人。可是,如果保得了那些小小家庭,他的小命就不保了。他的老泪缓缓旁溢,思绪一片混乱。 那两人见他深受触动,也不想硬逼。审讯到这个时候,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能获取最彻底的信息。 |
只要时间够,就没有能抗得欲望和惰性。今晚熬一个通宵,明天继续再撂着一个通宵,到时候他会上赶着把所有的事都倒出来。当然,还得配合利益勾引。 当晚换了两个人来轮班。他们还顺带给周轶男带来了简单的午饭:一小碗饭,一碟小咸菜。周轶男被锁着的手,终于得以解脱。他故意把饭吃得很慢,为的就是能让手有个舒展的时间。可那两个人并不像先前的两个那样慈眉善目。他们俩呵斥着、催促着,一直站在他身边威逼着,逼得他更像咽砂子一般难过。 |
“快点吃!你当是还是当老板的时候吃大餐呢?”说着,他的小腿就挨了一脚。周轶男刚想抬眼恶狠狠地表示不满,另一只腿又被挨了一脚。他索性把碗筷放下,彻底不吃了。他双手抱着胸对他俩怒目相向。 “瞅什么?瞅不惯吗?”随即他就挨了一个巴掌。这一个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胀。“你要是吃饱了,那我们就把饭撤了。”他们说到做到,立马就把碗一收,把饭倒进了垃圾篓。 “多饿几顿,你就没有这么挑了。”随即,他的双手又被反剪着锁在了椅背上。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骨头!”周轶男这才认真打量着这两个守卫,原来正是服侍他洗澡的两个。他一下就萎了。这两人不是善茬,吃罪他们是要吃眼前亏的。虽说他眼前没有什么亏是吃不起的,但毕竟眼前的疼痛,还是能勉则勉的好。 |
更! |
@孕韵摄影小杨 2019-12-16 19:23:53 围观 ----------------------------- 欢迎新朋友~ |
@ty_水晶290 2019-12-16 10:43:49 打卡 ----------------------------- 哎~周末也想懒懒的,就惦记着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 |
118 那天夜里,周轶男没有再被审问。他就那样被双手反剪着被铐在椅子上,反思自己的罪行。那两个守卫虽不审他,却也不肯他睡觉。他们在对面两人分用三个椅子,双双把腿搭在中间的椅子上,轮流养神。一旦发现周轶男睡着了,就一脚给他踢醒。人就是这样,没有对比永远不知道什么样的经历最难熬。白天他以为将会被处极刑,以为那是末日前最难熬的经历了。可这半夜下来,简直连死都叫人恐惧。动弹不动,双臂僵得如同被焊坏了的铁架子,扭着痛得连动都不敢。可是如果不动弹,全身就麻得根注了棉花般虚胀。除了手臂,腰腿、肩膀、颈椎哪哪都酸痛不已。特别是到了后半夜,困得不行,只恨不能把椅子踢倒,自己躺在地上去。可是,他没有那个能耐。只要他稍一动,那两人就对他轮番斥责。如果他不改,就是左右夹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
当他再次因为瞌睡而被他们踹醒后,他终于暴发。“你们今天要么打死我,要么就让我睡一会儿。我没有想到在依法治国的今天,你们对待犯人还是这么粗暴。犯人也是人,我也是有人权的。不是说了要保证基本的休息和饮食的吗?你们不仅没有让我吃饱,还不让我睡觉,你们这是严重违反刑事诉讼法的!”他咆哮着,颈项暴得老粗,因为全身动弹不了,只能以跺脚来声张自己的愤怒。 “哟,还懂得不少。没有告诉你,我们现在还没有进入到刑事诉讼程序吗?现在不适用刑事诉讼法。再说,你一个死刑犯,还跟我们讲人权,你配吗?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丁点用处的份上,谁还愿意跟你多说废话。早点一个子弹送你上西天了。” |
首页 上一页[29] 本页[30] 下一页[31] 尾页[3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
我所认识的龙族 |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