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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29页] |
作者:周流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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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那一夜邹婕睡得出奇得好。这段往事像一片流沙海,长久以来一直把困在其中,任凭她怎样努力挣扎,它都在试图将她淹没。多年来,她尝试过无数的方法,都不能未能成功。她一度以为,终生都不能摆脱它的囚禁。于是,只能在被它的挟持中,痛苦卑微地活着。当她说出这一切,泪水冲走了所有淤塞,心中的那片流沙海,顿然消失不见。 “终于解脱了。我累了。”邹婕从钱磊怀里挣脱,滑进了被窝,很快就睡着了。望着她熟睡的面容,钱磊却一点倦意也没有。他脑海盘旋着一团未成型的方案,渡她走出这片苦海的重任,现在已经由他来接管了。 |
怕吵着邹婕,钱磊打开了电脑,坐到一旁的陪护床边去,跟父亲进行线上交流。父子俩几乎都不聊微信,平时除了文件传输之外,两人的对话框都是空的。他发了一个表情过去,父亲隔了好久都没有回。他马上拨打了视频。视频只响了两声,他就挂了,怕吵着邹婕。果然一会儿,父亲就回拨过来了。他把父亲的视频请求挂了,飞快地敲过去一行字。 “不方便视频,咱们打字。” “小邹睡了吗?”钱沐军问。 “妈妈睡了吗?”钱磊问。 得知两个女人都睡了,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
“爸,我有急事跟你谈。事关邹婕,请你不要告诉妈妈,千万要她保密。” “什么事?”钱沐军手速很快地把发过去之后,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 “关于她案子的事,我有新的情况要跟你商量。” “案子的事不好在手机上说。要不我过去一趟,我们当面谈。” “不行。门口有警察。我们在房里谈不方便。” “那你下来,我们到车里谈。” “也不行。邹婕身边不能脱人。” “这么晚了,她都睡着了,你离开一下会有什么事。” |
“那也不行。现在是紧急关头,我一刻也不敢离开。万一她醒来没有看到我们,会急的。这个时候,保证她的心理稳定最重点。” “可是,我们放在手机上说这事更不安全。你要想到万一。” “我们谈得内容不会超出法律允许的范围,也不会超出一个辩护律师的职业范围。” “既然这样,那你就说说看。” “我们之前的思路要调整。我现在找到了一个更有利的切入点,可以全身而退。”钱磊兴奋地输入着这行字。钱沐军看了之后,马上,发过来了一个嘘的动作。 |
“你就不怕我们过早地暴露了底牌,反而被他们提前把机会全堵上吗?” “他们恐怕做不到。爸,我们走第一走,请你做小婕的辩护律师。你明天一早就来医院,我们签一份委托代理合同。这样,你就要可以先介入了解情况了。先了解警方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但凭我对此案的了解来看,他们的证据非常有限。就是拿我们之前的那个方案应对,他们也不能对她确罪。今天我跟小婕深谈了一次,她把什么都说了。现在这个案子基本已经明朗了,她原名是确实是邹梅朵,邹婕是她的女儿。这十几年来,她是以她女儿的身份生活的。这些都没有错。但是,女儿不是她杀的。她死于一场意外。梅朵因为接受不了女儿骤然离世的噩耗而决定假扮女儿,以女儿的身份存世,替她活下去。” |
钱磊一品气敲了一大篇,钱沐军却读得非常艰难。他中途停下来好几趟来分析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否经得起推敲。按儿子的这个说法,这个叫邹梅朵的女人,年龄应该在四十七八岁左右。比自己的儿子整整大了十八岁。高龄产妇,难怪怀个孩子,三天两头去医院。他心里生出一丝嫌恶。这样背景复杂的女人,如果不是已经结了婚,他是打死也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现在生来已经煮成了熟饭,孩子都怀上了,只能朝前走了。只是,他惊异于钱磊的沉着表现。这事如果摊到别人身上,不定多么震惊、恐惧。儿子却思维这么清淅地跟他讨论辩护方案。 |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我是说,你是什么时候确证邹婕是邹梅朵的?” “也就前几天。警方之前一直是怀疑,后来他们通过做子代DNA鉴定,确定了她们俩的母女关系。所以直接就把我们之前的方案堵死了。” “现在她是邹梅朵不是邹婕了,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怎么想。我之前也并不认识邹婕啊?我认识的、交往的、爱上的人一直是她,她是谁,我爱的人就是谁。所以,不论她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她依旧是那个我爱的人,是我的老婆,是我孩子的娘。这个逻辑有错吗?”钱磊的一席话把父亲怼得哑口无言。看来,儿子已经想明白这个道理了,他已无须赘述。 |
“你能想明白最好。” “所以,这事一定要向妈妈保密。她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另外,关于邹婕身份这事,我们也要向警方提出来,要求他们以保护隐私为由,对案情进行保密。不能做对外泄密,特别是必须对媒体保密。” “这是自然。那么意外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意外肯定是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连现场都已经没有。从骷髅上看,应该是也没有查到致命的伤口。警方也找不到其它的证据,最终也只能接受意外死亡。如果实在要追责的话,也只能追一个过失致死。” |
“这些都是邹婕亲口对你说的?警方能信吗?” “他们不信,举证责任在他们。谅他们也找不出证据来。不论他们信不信,我是信的。” “你凭什么这么相信?” “凭我对年来对她的了解,凭一个对发性的希望,更凭她这么多年来一直以女儿的身份活下来的勇气。” “什么话到了你这理都成理了。看来,你对她的维护不是一点点的。” |
“我的相信是有依据的。她怀孕以来多么艰难你是知道的,但不论多么难,从来没有打过退堂敲。你知道她的妊娠抑郁多么严重吗?为了孩子的健康,她坚持不吃药,而采取保守的心理疏导治疗。为此,她甘愿忍受整宿整宿睡不觉,也要确保给我们家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你说她这么爱孩子,怎么可能亲手杀掉自己的女儿呢?” “我们现在的辩护方向是以意外死亡为基础,保过失致死。然后以过失致死超过追诉时效为由,保她无罪。” |
“爸爸,我觉得我们这个辩护方案肯定会大获全胜的。这段时间,我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医院照顾她,所以这个案还是在您费心了。” “这个方案看似是完美无缺,但操作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的。警方肯定不会甘心就这样草草收场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现在好就好在,她从来没有做过有罪供述。,接下来她所有的供述只要不出偏差,这个案子他们注定是只能疑罪从无的。毕竟这个案子没有其它当事人。” |
“行。先照这个思路来。邹婕那边你要跟她沟通好,千万不能在供述上出偏差。等她身体稍好些,你要尽早通知警方给她作供述笔录。早点把有利的口供固定下来。” “好的。等明天她睡醒了。我再跟她确认。” 张若彬的这两天很忙。首先是一桩是面对枫岭市深负名望我钱沐军大律师。他本以为邹婕的案子,钱磊会自己辩护,没想到他把自己的父亲都抬出来了。张若彬盘算着,钱沐军的亲自出马,意味着什么。钱沐军提交了委托代理资料的同时,提了一个保护隐私的报告。简单地口头了解了一下案情之后,就离开了。他并没有提什么实质性的文字材料,也没有提无理的要求。 |
钱沐军提交了律师资料的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陪护组的电话,说是邹婕的方表示身体状况好转,可以进行谈话。 他马上给郝芳菲打电话,询问邹婕的身体状况,他表示想把邹婕带出医院到警队接受讯问。 郝芳菲耐心听他把话说话,然后坚决而冷漠地一口回绝了他。 “在医院你想怎么谈都可以。带出院我是不会签字的,你要怎么谈,你们自己负责。” “ |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好全?”张若彬不甘心,又补问了一句。 “她的这种状况将伴随整个妊娠期。要好全,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郝芳菲未及张若彬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她挺不喜欢这些办案民警的。正因为他们的存在,导致她的病人病情一直在反复,给她带来了诸多的医治麻烦。 挂了郝芳菲的电话,张若彬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前期做了那么工作,直到现在才跟嫌犯做第一次讯问,可能稍稍晚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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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邹婕的第一讯问之后,果然证实了张若彬之前的判断。 邹婕的供词毫无破绽,而且与她在跟项医生做治疗时说的并没有出入。钱磊被请了出去,为了预防万一,主治医生郝芳菲被留在病房内。张若彬亲自主持了整个审讯。办案的民警搬出了电脑、打印机、执法记录仪,把整个病房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审讯室。郝芳菲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她坐在邹婕的病床边,边嫌疑犯还要紧张。她紧扣着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地,一会儿看看邹婕,一会儿看办案民警。 |
邹婕被垫着枕头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神情淡漠。面对办案民警的问话,她很平静,条理很清晰,缓缓地将往事道来。张若彬越听神色越凝重,另两个办案的民警则越听越失望。其中一个在键盘上手指翻飞敲打着的民警,有好几次停下来,一脸嫌恶地瞪着邹婕。他的行为反而被张若彬瞪了回去,张若彬示意他继续记录。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坎,每次回忆起来,依然痛如刀剜。她依旧是在全程哭泣。她一边抹泪,一边尽量克制住悲痛,说到痛处,她停了好几次。停下来捂着脸默默地哭。哭过之后,在张若彬的催促之下,她悲凉地叙述着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
整个过程比她自己预想的顺利了好多。她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会哭到无法自抑。在面对警察的讯问时,她怕自己会不可控地颤抖、恐惧,会崩溃。或许是经过了前天的预演,今天的痛已经少了刻骨的难熬。 等邹婕说完,张若彬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他黑着一张乌云密布的脸,蓄着一股喷薄欲出的愤怒。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跨步到邹婕跟前,手压着床沿俯身瞪着邹婕,“你是说,你女儿是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在审讯室里,他这会肯定是拍桌子,或者还可能会动粗。邹婕无惧他的逼视,她平静地看着他,泪虫子缓缓地从她的眼窝爬出来。 |
“邹梅朵,这么多年这个谎言在你心里演绎了多少遍,连你自己都信了吧。你女儿死在你面前,当时现场就你们俩人,她正在与产生激烈地争吵,然后就死了。你说你不自己她是怎么死的,谁会信?你自己会信吗?你说服得了自己吗?!” “这么多年你冒用女儿邹婕的名字存活于世,难道不就是为了逃避法律的追责,逃避内心的愧疚吗?这么多年,你苦守着老屋不肯拆迁,难道不就是为了防止罪行败露吗?你明知邹婕是怎么死的,却当着我们的面信口雌黄,你不觉得心虚、可笑吗?” |
“你以为十二年过去了,你拥有了一个新身份,以为可以成功地把自己洗白,以为可以重新走上一段新人生,可惜你想错了。你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强硬的开发商,会不经你同意而强拆,你的如意算盘这会打空了!这就是天道轮回,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而已。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你也不会能够!”张若彬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说完之后,累得自己发喘。邹婕被他逼得连连会后靠,眼泪不停地喷涌。 |
“眼泪没有用,法律不相信眼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也知道你现在无法面对,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总归要面对的。更何况,那是你自己的女儿,是你亲生的女儿。她死在你面前,你必须为她负责。是你杀了她,你就必须负法律责任!”张若彬见邹梅朵楚楚可怜的样子,以为她防线已经溃散,口气终于软了下来,但话里的威严还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有打她,没有骂她,或许她就不会死了。我对不起她,这么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她。我把自己当成了她,幻想着我就是她,可以替她继续看这个世界,替她继续活下去,变是为了弥补我的过错。”邹婕终于号啕大哭。 |
“但是,我没有杀她!我不可能杀死自己唯一的女儿,她是我活在世上唯一的希望,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肯她受到一点点伤害!”邹梅朵歇斯底里地号哭着。她挥舞着双手,张牙舞爪地捶打着自己。她愤慨地向他们咆哮,额头青筋暴跳、披头散发,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狮子。郝芳菲飞快地起身冲到床边抱住了她,劝慰她:你不要激动、不要冲动,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已经失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孩子。”邹梅朵在挣扎着伏倒在她怀里放声大哭。病房外已经响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擂门声,伴随着钱磊暴怒着要求开门的咆哮。 |
“张队长,你要求立刻停止讯问。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我有权要求你们执行医嘱。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再继续这样高强度的讯问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强制进行,我将写进医嘱,所有的后果由你们负责。”郝芳菲抱着邹梅朵,愤慨地替她仗义执言。 “审讯必须继续!”张若彬没有理会郝芳菲的抗议,他手一指,示意郝芳菲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如果你不改变工作态度和方法,请恕我不能执行。”郝芳菲依旧抱着邹梅朵,继续对张若彬提出了严正的交涉。 |
“她又不是危重病人,我们只是履行正常的讯问,能有什么问题?”张若彬见她不听,就要动手拉。 “可是,她有可能随时会因为情绪失控而流产!这个责任是你来负,还是我来负?你不要忘了病人家属就在外面,人家也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到时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郝芳菲寸步不让。张若彬没有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郝医生,态度强硬起来居然这么坚决。他换了一副口吻,半是恳求地说,“你放开她,让她把事情说清楚。我保证会改变态度,不再对她大呼小叫。” |
郝芳菲将信将疑地看着张若彬,慢慢地松了怀里的邹梅朵。在行将离开的时候,她叮嘱着她说:“千万别再激动了,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一切要以孩子为重。” 见邹梅朵含泪默许,郝芳菲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继续说,你错在哪儿?邹婕到底是怎么死的?” |
“我家老房子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的,不像现在的孩子那样装修得整齐。只是简单地坯了一下灰,墙上有几个用铁钎钉的挂钩。这些挂钩有些是回了尖的,有些是没有的。小婕在我怀里倒下去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后腰被一个没有回尖的挂钩扎中了,血染了一身。我吓傻了,只会哭,抱着她不敢动,生怕稍一移动,她就会流更多的血。那一夜,我就是这样一直抱着她坐到了天亮。我一连连不吃不喝地抱着她过了两天两夜,一直到她的身体发出异味,才接受了她已经死的事实。” |
“你当时就没有想到要叫打急救电话吗?” “当我发现她在我怀里动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用了。我叫她,她不应,我掐她,她不动。她歪在我怀里,已经不中用了。” “这个时候她只是因失血过多引起的重度昏迷,只要救护及时,她还是有生还可能的。你为什么不对她进行积极救护?”张若彬不听她的解释,步步紧逼。 |
“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她的后腰有被一个大铁钎扎着,血像泉眼一样不断地涌出来。我们俩的身上,地上全都是血。我的思维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一回响:她死了!” “你当时试过她的鼻息吗?有摸过她的脉搏吗?有查看过她的心跳吗?如果都没有,你是怎么断定她死了的?” “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些。我只是见她不会动了,就以为她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当时可能还没有死,只是你的救护不及时导致了她的死亡。” |
“我没有想过。我以为她死了。”邹婕又开始失控地哭起来,“我真傻,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试试她的脉搏呢?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打120呢?至少那还有一线生的希望!我怎么那么傻?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如果我打了120,她或许真的就不会死了!”邹梅朵又开始撕扯自己,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张若彬冷漠地看着她,无可奈何地冲记录的民警示意了个结束的眼神。冲邹梅朵的表现,他已经洞察不出,她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意演绎了。 |
案子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被破坏殆尽,尸体也只剩下一副骷髅,证据遗失太多。案子的性质和走向,全在她的嘴上。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门口,不知道这个钱磊及他的父亲在背后起了什么作用。 “张队,你相信那女的口供吗?”在回去的路上,两们办案民警一路都在愤愤不平地讨论邹梅朵逃避侦查,只有张若彬一言不发。他们见队长沉默不语,就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
“信不信重要吗?由得我们不信吗?我们能拿得出证据来驳斥她吗?”张若彬一开口就质问三连发,吓得两个民警立刻不敢吭声。 “妈的,又被她摆了一道!真不该可怜她,等到这个时候才来给她做审讯。当时就该搞蛮劲,把她弄到审讯里审一天一夜!”张若彬越想越气,不禁使用捶了方向盘一把,惊得方向一个大偏离,把迎面骑着的一个电动车司机吓得差点没摔着。 “以后,你们给我记着,不论办什么案子,都兵贵神速,要掌握时机。时机一旦失去,很多案子就会偏离轨道!”张若彬一把捞回方向,狠狠地剜了他俩一眼,然后就专注地开车了。 |
更 |
111 杨沫和王瑜的婚礼钱磊本是不想去的。在邹婕经历了如此大情绪波动之后,他实在放心不下,只想在医院里全程陪护。可是杨沫的电话一刻也不停地打来,苦口婆心地说,不论如何都要他到场,大家也很久没有见他了,抽个空一起聚聚。钱磊怏怏不快地答应了只去吃个饭,不参与任何伴郎事宜。“只要你能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得到了杨沫的许诺之后,钱磊才向邹婕告假。 |
面对邹婕,他依然还是把当她作那个最初认识的人,还是愿意用最初的那个身份来称呼。不论她本身是谁,年龄多大,在他心里,她就是邹婕,就是和他一起相识相爱的邹婕。邹婕鼓励他去。经历了这些变故波折之后,邹婕也希望钱磊能够出去透透气。她不拘着他,不想他陪着她一起愁眉苦脸。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希望不要丝毫影响到钱磊。如果有一天,她要判刑要坐牢,她也希望钱磊能带好孩子,把撇清与她的关系。她不想他有一个这样背景复杂的老婆,不希望孩子将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这么复杂的身份。 |
这桌人见钱磊一个怏怏不乐地坐着,也就没有搭理他,顾自八卦着枫岭街头巷尾的谈资。是枫岭市房管局的风波,自然是他们谈话的焦点。 “你们听说了没有,就是那个几个月前被杀的黄科研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幸好是死了,如果没有死,这会子估计也要被请去谈话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怎么这事跟他还有关系?我是听说,云岭市房管局的事一直牵连到我们这边,纪监委已经找了几个人去谈话了。不过听说,那些被叫去谈话的人都已经陆续回来了。” |
“那是因为黄科研死了。如果他没有死,这些人统统回不来。黄科研是不动产登记中心内勤,所有的底单都在他那里。这些人现在都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了。如果他没有死,估计我们房管局也要倒一大片。” “诶,那个凶手不是还没有死吗?听说这个黄科研有好多事都是和这个周轶男联手的。怪不说,他们连女人都可以共用,原来是有这么大的利益瓜葛。我听说,这个黄科研看上去老实、迂腐,其实敛财也很一手段。他名下的房子就有三四套。财富与他表现出来的那副寒酸相严重不对等。” |
钱磊本来没什么心思听他们八卦,只是听到了黄科研、周轶男才认真起来。毕竟这两个人与他有关联。他们刚说到周轶男,他顿然想起,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跟周轶男有关系的话,那他的死刑核准估计会暂缓。这个更应和了他的辩护要求。正想着,手机响了。人声嘈杂的环境下,他接起电话,居然听不清那头在说什么。电话是一个座机打来的,那头说是法院刑事审判庭的。他说了声,请稍候,我这里很吵,听不清。等我出去接。就急急起身拿着电话往外走。 |
电话是市刑庭打来的,周轶男的死刑核准居然下来了,是死刑立即执行。他辩护的是死缓,但判决是死刑立即执行。经过二次上诉,本来是很有改判的希望的,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核准了死刑。他挂了电话,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周轶男的家属。死刑二字跳脱着在他脑海里来回蹦着,令他额头的青筋都跟着一块儿跳。 他不由得想起了邹婕的案子。不知道警方会不会有其它证据,他们会咬着不放,非得判决邹婕死刑吗?他脑子一乱,竟也没有看脚下,被旁边的椅背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
电话是市刑庭打来的,周轶男的死刑核准居然下来了,是死刑立即执行。他辩护的是死缓,但判决是死刑立即执行。经过二次上诉,本来是很有改判的希望的,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核准了死刑。他挂了电话,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周轶男的家属。死刑二字跳脱着在他脑海里来回蹦着,令他额头的青筋都跟着一块儿跳。 他不由得想起了邹婕的案子。不知道警方会不会有其它证据,他们会咬着不放,非得判决邹婕死刑吗?他脑子一乱,竟也没有看脚下,被旁边的椅背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
这一个趔趄又把他惊醒了。他想起邹婕是怀着孕的,怀孕的妇女是不可以判处死刑的。想到这一层,他突然意识到,邹婕案子的程序要尽快走。必须在孩子分娩之前走前完,这样胜算更大。如果等到孩子生出来了,她失去了孕妇这一身份保护,判决的后果更不可控了。现在一切都必须以最坏的结果为基准。在准备的时候,要按最坏的结果来准备,这样才至于到时候陷入被动。 |
酒席的菜色都很高档,同桌的人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杨沫舍得、豪气。他们估算这一桌菜的价值,盘算这个婚礼宴席要花掉多少钱……钱磊却听得头疼。他淡漠嫌恶地扫视了一遍,为自己竟然与他们同桌吃饭而感到不幸。再好的菜,他这会也吃不出味道。他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一直在焦灼地等新娘新郎来敬酒。偏偏,婚礼的仪式很长。他焦躁地看着礼台的方向,想起自己的那个简单朴素的婚礼,突然明白了邹婕当初急着办婚礼的用意。 |
“婚礼是两个的事,至于弄这么大排场吗!”钱磊喃喃自语地发着牢骚,恨不能立刻就抓起手机扭头离席。 “哎,告诉你们一个新鲜热乎的秘密。外头可不许乱传。我听说,那个杀人犯的死刑最高院已经批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那个周老板这回是死定了。他不死很多人都活不好。本来,他是不用死的。听说,他的辩护律师给他按故意伤害致死辩的,顶多判一个死缓。可惜,现在有人要他死。他就必须死。” |
“你什么意思?哪有这么邪乎。你说简直比电视剧更有料。”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内部消息。” “为什么非得他死呢?” “你们想想,查到了房管局,他做房地产的,跟房管局能没猫腻吗?一旦把他提出来重新审,给他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那些人还坐得住吗?” “那些人就有这么大能耐?能管得了最高院的死刑复核?” “关键位置有自己人就好办事。况且这个周轶男也是死有余辜。判他死刑又不违反规定。” |
钱磊看着他们你一嘴他一舌的热乎劲,心里一片荒芜。这事如果真的如这些人所聊的那样,他只能替周轶男惋惜了。谁让他摊上了这么差的运气呢。他再也坐不下去。给杨沫发一个信息,起身走了。 他必须马上跟钱沐军碰一面。他不想邹婕的案子再有横生枝节的情况发生。他们必须把所有的可能都做好预案。 |
钱沐军看到失魂落魄的儿子,心脏不禁抽痛。他不知是该为儿子的重情义而感动、欣慰,还是该责备他太傻太单纯。在他眼里,四十四岁的邹梅朵是配不上他二十七岁的儿子的。不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痛,都不该被儿子这样深爱不弃。可是,儿子认定了她,且她已经怀了他们钱家的骨肉,这事已经没有反对的余地了。他不想做恶人,只能迁就儿子。 |
“其它的没问题。关键一环还是在张若彬那里。你先前找人跟他打过招呼收效不大,说明还没有找到对的人。这个张若彬有点一根筋,认死理。我建议是你自己去找他,跟他摊开了谈。他不论是一个多么强势的刑警,最终也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到时候,你带点东西去。东西不论他收不收,你的态度要诚恳。你去求他,看他能不能手下留情。” “他会吗?” “会不会总得一试。试试不就知道答案了。”钱沐军看着不知所措的儿子,又心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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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张若彬又把全队的民警撒向了案发现场。 “就是把现场翻一遍,也得给我找到那根铁钎。更要着重找另外的利器。” 其实当时发现骷髅时,现场已经进行过一次非常细致的勘察。那次勘察除了骷髅,并没有取得有其它有突破性的线索,比如任何作案用的器物。当时大家只一心扑在尸体上,扑在寻找凶手和证人上,并没有料想过案件会走向这么一个尴尬的方向。如果不是在审讯的时候,张若彬特意把邹梅朵往犹死未救上引,这案子查到最后恐怕连案子都算不上。钱沐军的声名张若彬有意去深入了解了一番。这可不是一个一般人。 |
他早年就是刑事辩护出身,而且经他手的案几乎没有失手的。这些人之所以专攻经济类案子,是因为经济案子收益大且得罪人少。对于他们这些做律师的人来说,得罪任何人都不如得罪公检法的人来得釜底抽薪。不论人个能力多强大,如果彻底把这拨人给得罪了,律师总归是没有立锥之地的。如今他为了自己的儿媳重新出山,可见是花了多大的决心、握有多大的胜算的。 一连几天的现场勘察,拿出现场的刑警的话来说,就差没有把现场重新翻耕一篇了,依然一无所获。 |
一无所获,对于张若彬来说就是收获。邹梅朵所说的那根用来挂物件的嵌于墙上的铁钎,只不是对她有用。对于他们办案方来说,没有这根铁钎就等于攻破了她的谎言。 正此时,他接到了钱大的电话。钱磊在电话里说,请跟他见上一面。被他直接回绝了。这个时候,他可没空见嫌犯家属。再说,这个时候见他,容易给自己惹一身骚气。说不定这个钱磊是来攻关的,又说不定他是来套瓷的。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不应该见他。 |
可是钱磊非常自信地说,“您一定会抽空见我的。我给您带来了一桩喜讯。” 张若彬不高兴了,这年天下哪有什么非经自己寻求喜讯降临,况且自己如果有喜讯,哪还犯得上一个外来人奉送。他倨傲地说,“我的喜讯不需要你来锦上添花,况且我根本就不相信我的人生中,还会自己没掌握的喜讯。”说完,就要挂电话。 “张队,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不过,确切地说,这不是关于您本人的喜讯。是你爱人的。我听说她想从乡下调回城,已经烦恼了很久……” |
“这跟你有关系吗?”说到老婆的调动,他就气不打一处。这婆娘缠了好多年,非得调回来。孩子正值初中,调皮又叛逆。她说要自己回来修理他。可是,她在乡下中学教学,他也不忍把孩子送到乡下去读书。所以,两人就寻思找人调动。可是调了一年多,丝毫进展都没有。 “我带来了她的调动函。”张若彬瞬间就凝住了。他的倨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份调动函无法拒绝的渴求。他说不出口,不论是拒绝,还是应允,他都无法表态。 |
“我在云岭市云朵茶吧白云间包间等你。”钱磊知道这个时候沉默就是默许的意思。为防生变,他率先挂了电话。 在接信封之前,张若彬还是将信将疑的。在路上他已经想过了,只要不是调动函,不论钱磊给什么他不会收。这年头,收取一点礼节性的礼物,似乎已经成了社会风气。他不喜欢这种风气,也一直身体力行。这就是为什么,普通的一个老师调动,他弄了一年,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原因。他知道原因,可就是不愿意随波逐流。为此,没少被老婆骂死脑筋。 |
他看到钱磊递过来的信息薄薄的,似乎除了调动函外,装下不别的,才接了。信封没有封死,他展开封口,里面果然只有薄薄的一张。抽出来一看,果然是他一家梦寐以求的调动函。 “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张若彬难掩欣喜一字一字地默读老婆的调动函,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不难。你们教育局长和我爸爸是多年的旧友、同窗。我爸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就办好了。” |
他顺手就把调动函装进公文包里,说:“非常感谢。这个东西我也做不出推辞的假象来。没想到我花了一年时间办不到的事情,你们一个电话就办好了。果然,这年头办什么事都讲人脉。这份情算我欠你们家的,以后一定寻机奉还。我事先声明,这个案子,我还是会依法履职。”张若彬话虽说得很硬气,但底气明显不足。之前他面对钱磊时的倨傲,此时已经被受之有愧代替了。 |
“不需要你徇私枉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公正履职,不要刻意为难她,用证据说话就可以了。尽早把安子诉出去。不要影响到她正常的待产。我也知道这个案子前期,你已经给予了我们一家很大人文照顾,非常感谢。”钱磊举起茶来以茶代酒敬向张若彬。 “起诉可能没那么快。你老婆说的根导致邹婕死亡的铁钎并没有找到。如果作案工具没有找到,检法部门是不会采信的。” “ |
假使你们在现场找到了别的凶器,检法也不会采信的。这现场历经了十几年,并不一直是密封的。况且被列入拆迁之后,更是经历了大量的人力进行现场劳作,你们能查得清一根铁钎的去向吗?能查得清现场遗留的其它凶器的来路吗?你们与其纠结对工具的寻找,不如接受她的供述。你为什么就要邪恶地推定一个母亲有蓄意杀死女儿的故意呢?而不能平静地接受,只是出于一场意外?” |
“可是她后面埋尸体、伪装自己的死讯、再冒用女儿的身份,这一切都是她故意杀人的具象!”张若彬激动起来,那副居高临下的傲慢又来了。 “她都说了无法接受女儿的离世,而想要替她活下去。这个理由难道不充分吗?这个是有心理学依据的。心理上把这种情形叫作假象思维。况且,你们不能把推断当证据。” “你当真就那么相信她吗?”张若彬目若寒冰地盯着钱磊的眼睛。 “我信她。我愿意信她,我愿意在她不幸的人生中注入一股暖流。” |
“你不怕引狼入室吗?如果她真的一相歹毒的妇人,卧榻之旁,你岂能安睡?”张若彬说完之话,竟不自在起来。他觉得自己这话本身就很歹毒。 “我坚信她不是一个歹毒之人。我认识的她,就是一个善良无辜的人。无论命运多么不公,她都在命运的夹缝中苦苦求生。她已经这么可怜了,我们何必要赶尽杀绝?”说着,钱磊的眼里竟闪起了湿润的光芒。 张若彬是被一丝湿润之光打动的。或许是自己见识太过的黑暗,而习惯了对光明盲视。或者钱磊是的直觉是对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柔弱的妇人,不是凶残的杀人犯。 |
“我会持续对她的人生进行追踪,如果她能保证此前和此后的清白,我会考虑相信你的判断。” “我希望这一切能快点。我想在孩子降生之前还她母亲一个清白之身。” “洗白不是一件易事。我不能答应你。” “你尽力就好。”钱磊说得平静而淡漠,不禁令张若彬怀疑他的真正目的。他正想说什么,钱磊的电话响起来了。钱磊拿起电话边往外走,边匆匆对他说,“抱歉,我得先走一步。我还要见一下我的委托人。单我已经买过了。” |
只见钱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边,走廊传来了他渐行渐远的接电话声音。张若彬望着门口发呆,一时不竟闹不清楚自己刚才经历了。他再次反调动函拿出来,一字一字默读着这份简短得只有几十个字的调动函,心下五味杂陈。 他要急着去见周嫣然。周嫣然的情绪也很躁。虽然历经了大半年,可之前一直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事情突然在最后一关来了一个360度惊天大逆转。她很愤怒。凭什么掩盖一部分人的污秽,必须要用她父亲的人头来祭。她要求钱磊马上提起申诉。在申诉期间,死刑是必须停止执行的。 |
不论申诉是否成功,至少能为父亲多争取到一段生命期。 申诉状钱磊已经写了,他建议要由周嫣然自己向法院提交,并且附带了一封由周轶男亲笔书写的自述信。 他现在要叮嘱周嫣然的是,此事必须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任何一环都不能出一点错,否则将可能给她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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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在编辑的时候有一小时没有保存,电脑意外关机,然后就有两千字找不到了,哪位大神可以帮帮我! |
113 周嫣然情绪很激动。她在骂了一通公检法之后,终于把矛头指向了钱磊。她看着钱磊,虽尽量克制着情绪,脸上却挂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愤怒。“钱律师,你当初不是非常有把握能改判的吗?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改判,还悄没声息地就核准了死刑。我知道你家里最近事情多,你爱人住院需要照顾。但你也不能只顾着家里的事,而不顾我爸爸的死活吧?” |
这话说得钱磊非常不爽。他自己家里一团事儿,分散了很多精力不错,但周轶男的这个死刑核准事情,跟他花没有花心思完全不相关。他前期的工作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并且也得到了确切会改判的消息。事出突然,完全是受云岭市房管局的风波影响。他想分辨几句,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没意思。他干脆闭了嘴,思忖着如何把话题转开,如何令自己平复情绪,不跟她计较。 “眼下怎么办?”周嫣然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 |
“你如果觉得我不称职,我们可以解除委托。”钱磊终于没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呛了周嫣然一句。“申诉状已经写好,我的工作就算完了。之后的申诉你可以另请高明。”他把申诉状递给周嫣然,提起包就要走。邹婕的事已经搅得他焦头烂额,能把周轶男的事推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周嫣然见钱磊发火了,并没有接申诉状,而是一把抓住了钱磊的包带,连连向他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急躁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是信任你的。如果这个时候你扔下不管,我父亲就真的危险了。请你原谅我刚才的莽撞。我们谈谈,下步该怎么做? |
”钱磊扭过头来,狠狠地瞟了她一眼,缓缓转过身来,自嘲地说:“我是怕承担不了周总的重托。丑话说在前头,将来万一不能取得如期的结果,希望周总记得今天说的话,别到时再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正如你所说,我家里确实是一摊子事,可能无法全身心来钻研这个事。”钱磊说得阴阳怪气的,呛得周嫣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她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把这口气吞下去。艰难地吐出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就好。” 钱磊这才缓和下来,坐了回去。 |
“虽然我家里的事也很复杂,但我丝毫没有怠慢你父亲的案子。”坐下后,钱磊淡然地看着周嫣然,郑重地说。“你父亲的这个事,我已经打听过了。是因为我市房管局方局长这边使了力。我可听说,你父亲和黄科研和方连江局长的事不小。方连江的亲弟弟在最高法院刑事庭,主管死刑复核。所以,你现在的方向是,必须让省监委的领导知道,你父亲是他们眼下办的窝案的重点证人,杀不得。” “可是,如果这样做,将来会不会反而把我爸爸的罪搞得更重?” |
“当然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必须有条件地指证,这样就能成立重在立功表现。只有认定了重大立功表现,你父亲才有可能改判。” “这事儿可行吗?” “当然可行。你父亲已经是死刑犯了,这么做对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果将来不能改判,也给你父亲多争取到了一些生存的时间。再说,最坏的结果已经是死刑了,争斗一下,总不会有更坏的结果吧?”周嫣然听得瞪大了眼睛。钱磊的这番话令她深受振奋。“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
“第一件事,把申诉状交上去。在申诉期间会暂缓执行死刑。第二件事,写一封举报方连江的贪污腐败的举报信,并且要把他弟弟徇私枉法包庇他的事一起写进去。怎么严重怎么写。关键要把事写大,最好能把他写成涉黑涉恶。这样上面会更加重视。第三,要马上动用关系,找到省纪委的领导,把你父亲有方连江重要罪证的事透露出去。” “好的,我马上去办。” “有一点你要切记,这事儿必须找到可靠的人。不然极有可能弄巧成拙,反而会加速你父亲的死亡。” |
“我知道。我知道一些关系。不过,不是很有把握。我必须见我爸爸一次。你能尽快安排一次会见吗?” 周轶男的死刑复核下来之后,看守所一直替他瞒着。这是看守所的管理方法。死刑犯一旦提前得知消息,是很容易情绪失控的。一个情绪失控的死刑犯,会做出什么事故来是可想而知的。看守所最怕的就是,死刑犯没能挨到执行死刑的日子,自己给自己执行了死刑。律师和家属在执行前会被安排一次会见,但在这次会见中,被勒令不能将实情告诉犯人,还得继续瞒着他。这次临终会见的意义是稳定犯人情绪,顺便做一个临终告别。 |
在安排会见之前,周嫣然已经将申诉状交上去了。法院接到申诉状第一时间通知了看所守,暂缓停止死刑。 周嫣然看到父亲戴着手铐脚镣走出来的一瞬,就止不住泪目了。她的眼睛刹那间涨得通红,眼眶蓄满了泪水,未及她开口叫爸爸,泪水已经夺眶溃淌。 周轶男看到女儿此番的情绪霎时明白了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待遇。在等待上诉改判的日子前期,他是没有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有一天上午,他突然被带到一个小号子,里面只有三个轻刑犯。他们还每天对周轶男极尽恭敬、关怀。 |
也就是从这天起,他既使是在号子里也必须手铐、脚镣全部武装。他曾猜测过或许就是死刑核准了。为此,他问过管教干部也问过同号子的犯友,人人都安慰他说,他的案子还没有定论。外面的人正在帮他活动,他改判死缓的可能性很大…… 他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铁栅旁边,失神落魄地问:“是复核下来了,是吗?”女儿抢步上前,紧紧抓住周轶男的手,已经成哭得泣不成声了。周轶男被女儿的悲痛所感染,脸色顿然变得铁灰,眼睛涨得生痛。他的手被女儿抓着,只能自己别过头去,不想让女儿看到他老泪纵横的脸。泪水随着他的扭动像飞溅的雨花,洒向了光柱的尘埃,撞得那些尘埃像受惊的小飞虫般飞散。 回复末楼 |
“别哭了,我们时间有限,谈正事要紧。”钱磊拍了拍周嫣然的背,想要劝慰她冷静一些,她却越哭越伤心,号淘不已。 “我们已经提交申诉了,在申诉期间,刑罚会暂缓执行。”钱磊只能自己开口说明来意。“今天来,主要是两个意思。一是就申诉来征求你个的意见。虽然我们已经提交了,但最终的方案还是要你同意的,因为下面的很多事情,需要你的配合。二是,我们经过商量决定让你以云岭市房管局窝案的重要涉案证人的名义,给你运作重大立功表现。 |
只要重大立功表现得到法院采信认可,就一定会改判。三是,周总想单独跟你谈谈,看看有什么老关系能不能用得上。我们启动的这个计划,胜算很大,但风险也不小。如果我们没有找对人,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这一切都必须跟你商量,我们在确保万无一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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