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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28页] |
作者:周流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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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拿起那份自述材料饶有兴致地读起来,心下纳闷的着一个事,马踏波为何要写这份自述材料?既然马踏波与这个邹婕关系这么清白,为什么他还要偷偷给她弄一套房子呢? 于是例行公事的核实情况变成了有的放矢。他们围着这份自述,开始了有意的询问,并且命令他停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安心来解释这份自述材料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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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马踏波起先很不适应。作为一个在公安主要领导岗位上多年的人,平时在单位即使是不同的声音都很难听到,更何况是被人用这种调查手段来要挟、命令。但是,他也不好发作。纪监委的人,那是相当于拥有尚方宝剑的。既然他们来了,肯定是得到了授意的。他一边热情地跟他们套瓷,一边飞速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各种可能性。像这种上门的调查,一般都是小事,也大多是例行公事。他只是一时摸不准会是什么事。在半生的仕途沉浮之中,连自己都已经不敢用清白两字来匡定自己。 |
幸好,他们马上就表明了来意。当然如果他们不表明来意,他是不会接受调查的。得知是房产的事,他暗吁了一口气,很淡定地一口否认了。自从媒体上曝出了某落马官员数以百计的房产之后,像他们这样的领导干部已经不敢再以自己及家人的名义购置房产了。虽然那次和魏风的见面被耽搁了,但彼此间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自然不会知道,魏风在纪委呆了一天一夜,已经将所有的黑幕和盘托出。 |
问题就出在他的那份自述上。那天他写好之后,并没有想好该怎样得体而自然地把自述材料拿给张若彬。似乎是为了印证马踏波的谎言,邹婕两字赫然露在了一叠文件的底边。马踏波见状,赶忙伸手去抻,想要把材料纸塞进文件堆。与他同时,省纪监委的领导手也伸向那页纸。两只碰到一起,他俩对视了一眼,马踏波没有躲闪,果决地用上面的文件直接覆盖住了自述材料。不过,秦浩明比他手更快。他直接就把这页纸抽了出来。 |
“这是一份私人文件,与您要调查的事不相关。”马踏笑讪笑着,想要从秦浩明手中把材料拿回来。他手刚伸出去,见秦浩明已经埋头饶有兴致地读起来了,略迟疑一下便作了罢。 “真可谓水到渠成。马局长既然你否认自己有多套房产,那咱们就先从这个邹婕说起吧。你给她弄的那套房产应该也费了不少力吧。为了给你弄这套房子,江初明的小儿子江山画不仅自己从公司账上划拨了一百六十万,而且还让魏风给他特事特办,还开通了绿色通道,允许当事人不到现场签名,就给他办了。”秦浩明的话说得慢条斯理,马踏波听得心惊肉跳。 “我不明白,您说得是什么意思……”马踏波惊愕地为自己圆着谎,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
“从你给她弄房子来看,你们俩的关系应该不止这么简单、这么清白吧?”秦浩明严厉地挑起话头,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您没必要对这刨根问底。” “那好,我不问你俩的关系。我就问你关于房子的事,是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你还要继续跟我兜圈子的话,我们可能需要另外找一个地方继续谈话了。”秦浩明彻底收起了那副冷笑,把脸全拉了下来。他黑着脸很严肃地说。 “秦处长,我不明白你……” |
“你不明白我有什么权力这么难你是吗?确实,之前本来是一次例行核实,可是这份自述材料赋于了我权力。现在你还要继续质疑吗?我来之前已经给分管的饶书记请示过了,他明确指示,只要工作需要,我可以对你做全面调查。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工作需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份自述材料也是为了应付调查而写的吧?我凭直觉,这份自述材料不能过关。” “我……” |
“你和这姑娘的妈妈的年轻的时候认识,然后你资助她上学,帮助她辅导功课,甚至还帮她击退校园凌霸……然后因为你妻子的介意而中断往来。然后几十年后,你见邹婕,为她母亲的郁郁寡欢而内疚,决定补偿她,送她一套房子。到底是你房子够多,还是你和她的关系非比寻常?” 马踏波被问得噎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板结了,怎么转也不会动。他只能沉默着,紧紧地握着的双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
“你或许还不知道,如果不是为急着给邹婕办这个证,江山画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魏风平时给他们办证,都是明着一套暗里一套。你手上握的那几十本房产证,在房管局的底单上都是别人的。而江山画的这个房产证,魏风不敢再那样做。是因为,房管局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而魏风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他不敢再那样做。”秦浩明说完,挑衅地看着马踏波,嘲讽地问:“我说得还有不够明白的地方吗?你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马踏波盘算着秦浩明诈他的可能性,他不敢轻易开口。以他身居高位的身份,是放不下身段撒泼卖傻的。可是,秦浩明话听上去滴水不漏。他没有做好开口承认的心理准备。他不想做阶下囚。这个时候,如果他能继续推下去,或许还有转机。一旦开口,就什么都完了。 |
马踏波还是没有说话仰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回顾整件事情,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 “那只能请你移步了。”秦浩明起身作了个请的动作,另两个工作人员便立一左一右立在马踏波身边,等他起身。 “我需要把工作安排一下。”马踏波掏出电话,预备打电话,被秦浩明作了个制止的工作。随即他一个眼色,那两人就伸出了手,请马踏波把手机交给他们。 马踏波一夜未归。第二天,枫岭市公安局局长马踏波被省纪监委带去问话一夜未归的消息不径而走,迅速传遍了枫岭市的大街小巷。 |
得知马踏波被纪监委带走的消息,张若彬立马打通了虞小华的电话。他必须马上证实这个消息的真伪。如果是真的,他需要的证词恐怕更有难度了。人一旦被带进了省纪监委的专案组,他一个市级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一时半儿很难有机会接近、取证。 “这年头,领导确实是一个高危行业。怎么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被带走了?”张若彬五味九陈地感慨着说。 |
“我听说是从你们那牵连过来的。你们云岭的江山如画集团,还有你们房管局的魏风局长,他们的事连累到马局长。本来,省纪监委只是来核实情况的,不知怎么的,临时就决定把他带走调查了。” “那是临时出了什么事?或许是,他们在马局长的办公室发现了致命的线索?” ”很有可能。目前不知道具体情况。哦,对了,你上次找他是为什么事?那么神神秘秘地连我都避开。” “我还真的有事找你帮忙。我那个案子的事,本来是有些情况要求他帮忙的。现在倒好,他自己被抓进去了,我的案子又被卡住了。” |
“你的案子,他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是邹婕家老房子女尸案吗?” “你有所不知,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邹婕曾经跟马踏波有过一腿……” “怎么可能。邹婕和马踏波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邹婕跟马踏波之前是不认识,但邹梅朵跟马踏波之前是情人关系。这就是为什么邹婕第一次坐马踏波的车就会晕厥,她应该是怕被认出来,而吓晕过去的。你仔细回忆一下,邹婕是不是自从风过马踏波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好不起来?” |
“好像是这样。那你说钱磊会不会知道这一层?他已经接受不了邹婕就是邹梅朵的事实,如果当他知道邹婕跟马踏波还有过一段,这让他怎么活。” “他目前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他不会去求马踏波出面说情的。诶,你说,马踏波是以什么身份来解释他和邹婕的关系的,而且能让钱磊接受得那样自然?” “你上次去找他,没有亲口问问他吗?” “我问了,他当场就一口否决了。不过我给他听了一段录音,然后让他自己写一个自述说明。这不,他的自述材料还没有给我,自己就被抓了。” |
“你让他听的是什么录音?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是邹婕的心理主治医生在治疗过程中,给她做的录音。在录音里,她亲口说了与马踏波第一重新见面引起的恐惧。” “她怕被识破。可她没有想到马踏波识破却不说破,反而在背后默默地帮她。马踏波的这种行为,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邹婕是邹梅朵的女儿,而是邹梅朵是马踏波的情人。按时间推算,邹梅朵与马踏波认识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邹梅朵生邹婕时的年龄也差不多是十七八岁未婚先孕……你说,会不会是马踏波以为邹婕是他和邹梅朵的女儿?只有这个理由才能成为他冒着风险不遗余力帮助邹婕的心理支撑?”张若彬越说越兴奋,他兴奋地擂了自己脑袋一拳头,继续说:“如果我们的推断成立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
“这或许也正好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会突然被省纪监委的人带走了。会不会是,他们在调查的过程中获悉了这个新情况?” “他们在马踏波的办公室发现了他写的自述材料?” “或许我们应该再次找一趟钱磊,或许他知道的情况多我们料想的多得多。” 他俩越说越兴奋,思路也越清晰,感觉真相已经自带光芒在前面熠熠生辉地招手了。 “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钱磊。” “我陪你去。” 两人一拍即合。 |
@ty_水晶290 2019-11-24 07:38:31 又没了?楼主周末也不更吗? ----------------------------- 更了~ |
@ty_水晶290 2019-11-24 07:38:31 又没了?楼主周末也不更吗? ----------------------------- 昨天搬家,楼主腰都废了~ |
107 自从张若彬来过之后,钱磊已经好几天没有被案子烦扰了。他短暂地把自己屏蔽在污言秽语和胡思乱想之外,默默地守在医院,勤快地替母亲跑腿。他有一肚子的怨怒,面对这两个女人,黯然不已。他已经无暇去思索爱或恨,只知道躺在床上的这个虚弱的女人,是他责无旁贷必须守护、照顾的。她如今这么缠绵病榻、每日承受苦痛,正是为了给他生孩子。 |
她纵使有千错万错,那都是之前的事,至少在面对他时,她并没有错。不论她是谁,是梅朵还是邹婕,他都已经无种可退了。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妈妈,这个已经无法改变。他总不能丢下她不管,一个逃走。他不敢深想,如果,孩子已经出生,他会怎么选。人生如果没有如果,他眼下的只有一个选择,伺候她把孩子安全地生下来。她的肚子这段时间长得很快,每天都能感觉到孩子在动。 |
孩子动的时候,邹婕就会欣喜地唤他来感应。孩子一会儿踢她一脚,一会儿擂她一拳,钱磊隔着衣服和肚皮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小调皮在拳打脚踢。这种喜悦,是其它任何一种感受都无法替代。平生第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使命。他觉得自己必须化身为超级英雄,一生一世为他遮风挡雨。邹婕的眼波像春水那样柔和,她温润地笑着,抚摸着他的手,跟他一起憧憬孩子出生时的情景。时间如果可以定格,他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逝去。就停留在这一刻,对未来和孩子充满憧憬,夫妻俩心中都盛满了满满的希望和爱意。 |
“医生说他很好动,以后肯定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你说,医生是不是暗示是男孩?”邹婕脸上闪着幸福的光芒。 “我倒是更希望是女孩,像你这样温柔、好看,很这么能干。” “我不希望是个女孩,女孩子的一生太不容易了。我希望他是一个活泼好动的男孩子,不论是拼搏还是安享,都可以在男权社会里有一席之地。女人始终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我不想她在丛林世界里受尽委屈。” |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她,护她一生一世平安喜乐。”钱磊握住邹婕的手动情地说。邹婕扭过头去,任眼泪缓缓地流出来。她知道等孩子生下来,她就不能回来了。她不能陪他一起长大,所以,她希望他是一个男孩子,可以更刚强,更抗得住人生的风雨。钱磊并不知道邹婕在哭。“有我们的倾心爱护,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是一个幸福的孩子。”他还在继续给她编织绮丽的梦。邹婕擦了泪,回过头来哽住泪,感动地附和着他,“我们一起守护她,给她最好的爱。”这回是钱磊收不住了,他眼睛一痛,就在泪目。他匆匆别过头去抹了一把脸,掌心里全是泪。 |
正此时,钱磊的电话响了。他趁着电话,低头跟邹婕说了声出去接个电话,就转出了病房。电话一直响,他并没有接。门口守卫的刑警诧异地看着钱磊潮红的眼睛,都识趣地低头看手机了。钱磊一直走到楼梯间,一直到电话挂断都没有接。他双掩脸,默默地哭了一会儿。直到电话再次打来,才调整了情绪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是杨沫打来的。这几个月一直忙着邹婕的怀孕、生病、涉案,一桩桩应付下来,竟然连同学都也难得联系了。他以为杨沫是通知他小聚,开口就说没空。 |
“我结婚哎,你不许说没空。你可是要当伴郎的。”那头杨沫嚷了起来。 “我已经结婚了,是不具备伴郎资格的。这个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 “就算你不能来做伴郎,你也必须到场。” “我媳妇还在医院里保胎呢,我走不开。”钱磊还在推脱。这段时间,他似乎患上了社交障碍,什么人,什么应酬都不想去见。 “咱们四大金刚都必须到场。我一会儿把时间和地址都发给你,不求你早来帮忙,但求你准时出席婚礼。 |
“我又不是新郎,有必要那么准时吗?对了,弄半天,还没问你的新嫁娘是谁?” “王瑜啊,说起这,还得感谢嫂子。如果不是她身体不适,我应该提前请你和嫂子吃起媒饭。” “饭可以不提前吃,红包不能少。我和邹婕也算是你和王瑜的媒人了,我的红包就算了,你就给邹婕发一个。” “红包自然是不能少的。婚礼当天当面给你。”正说着,钱磊的电话响起了占线的忙音。 |
“行了,到时再说吧。我有电话进来了,先挂了。”钱磊把电话挂了。这边电话一挂,那头电话立马就响了。电话是虞小华打来的。本来是张若彬要打的,可是他怕自己不被待见,央了虞小华给打。钱磊看着虞小华的电话,直接就拒接了。虞小华怅然若失地拿着手机,和张若彬对望了一眼。“还是你自己打吧。你打,他没有拒接的理由。一个方法不能适用两次,上次咱们的这个手段,估计他很反感吧。” |
张若彬的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钱磊意识到不能再挂了。如果他不接电话,张若彬势必会让人亲自来找他。毕竟他的人就天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守着他们一家人。 “我有个几个问题必须找你核实。你是出来聊呢,还是我上医院找你一趟?”钱磊被张若彬这么一逼,竟也无路可退。只得答应见面聊。 为了照顾钱磊感受,他们没有约到刑警队,而是找了虞小华朋友的一个茶庄。他们找了最偏僻的一人上包间,泡好了茶等钱磊。钱磊推开素心间的门,顿时闻到到了一股醇厚的茶香。这是岩茶特有的香味,酽浓、醇香,透着一股淡淡的兰香。 |
屋里的两个人见他来了,举茶示意,“先喝盅茶再说。”虞小华招呼他坐下来,并立刻给他斟了一小盏茶。钱磊拈起茶盏放在鼻翼之下轻轻地嗅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咂着嘴说,“两位大队长不光是请我来喝茶的吧。说吧,有什么事这么急急地把我召来?我知道现在你们给我的并不会是好消息。所以,我真心是不愿意出来。你们难道就不能让我们一家人过几天安生日子吗?我们家的日子已经难成这样子了,你们怎么就好意思赶尽杀绝呢?”钱磊说完,一口把茶嘬了。 |
张若彬和虞小华被他说得面面相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张若彬脸色拉下来,没再说话。 “这可是上好的肉桂,不是这么一口喝的。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聊聊闲篇。知道你在医院服侍人辛苦了,请你出来散散心。”虞小华看了看张若彬,把话茬岔开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实在没有空也没有闲心陪两位领导闲情逸致。”钱磊还是不给面子,抓起包就要走。 |
“既然来了,就再坐会儿。既来之则安之嘛。”张若彬发话了,钱磊犹豫之下,放下包又坐下了。 “虞队,听说你们马局长被纪监委带走调查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你们有听说吗?”张若彬闲闲地问。 “听说是房子的事。具体的事挺蹊跷的。本来说是临时来核实一点情况的,不知是为什么竟然把马局长带走了。这一走之后,就再没有回来。已经三天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
“那这回会不会是摊上大事了。相关关系人肯定一个都不会放过。纪监委的可跟咱们警察办案一不样。他们可没有时间限定,也不会像我们这样的仁慈……” 钱磊被他们俩唱双簧似的对话说得心里发毛。他猛然想想,马踏波曾经说过要给邹婕补偿的事来,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房子的事情,马踏波会不会偷偷给邹婕弄了一个房子呢?马踏波会不会把邹婕的关系说出来呢?纪监委的人会不会跑到医院去找邹婕呢?钱磊越想越打抖,不禁连喝了好几盏茶。 |
“钱磊,你说,马局长的事会不会连累到你家邹婕?”虞小华和张若彬一直在偷偷观察钱磊,见他情绪松动、紧张,突然就切中要害来了这么一句。 “他的事,关我家小婕毛事!”钱磊毛躁地爆了一句粗口。 “钱律师,你还真别太自信,说不定马踏波这事还真的关你家邹婕的事。我忘了告诉你,几天前我去找了马局长一趟。想让把和邹婕的关系阐述一下。因为人家是局长嘛,所以我让他自己写一个自述材料。钱律师,你应该知道马踏波和邹婕之间的真实关系吧?你说出来,咱们自己预估一下,这事跟邹婕的关联大不大。” |
“钱磊,你说,马局长的事会不会连累到你家邹婕?”虞小华和张若彬一直在偷偷观察钱磊,见他情绪松动、紧张,突然就切中要害来了这么一句。 “他的事,关我家小婕毛事!”钱磊毛躁地爆了一句粗口。 “钱律师,你还真别太自信,说不定马踏波这事还真的关你家邹婕的事。我忘了告诉你,几天前我去找了马局长一趟。想让把和邹婕的关系阐述一下。因为人家是局长嘛,所以我让他自己写一个自述材料。钱律师,你应该知道马踏波和邹婕之间的真实关系吧?你说出来,咱们自己预估一下,这事跟邹婕的关联大不大。” |
“那你认为他们俩会是什么关系呢?!”钱磊突然将茶盏往地下奋力一掷,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就要对张若彬动手。事发太突然,张若彬来不及细想,一个格档,抓住钱磊的手腕就是一个扭转,只听到咔嗒声,钱磊的手臂就指挥不动手腕了。他的手腕挂在小臂上,像一挂被折断了机械手掌。 “你们干吗呢?脱臼了,你别乱动。你快给他接上。”虞小华赶忙上前去扶住钱磊,唤张若彬上前来帮忙。 |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样互相埋怨有什么劲。这个时候, 我们三个人能坐在一起,是来想办法的,不是来怄气的。钱磊,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办法。抛开案子不说,我和张队是真心想帮你的。” 钱磊颓然坐下来,任由张若彬抓住他的手腕,给他回关节。 张若彬拿捏着他的手腕,轻轻地一推,随着一声咔嗒声响,张磊痛得暗哼了一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捂住手腕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说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马踏波以为邹婕是他的女儿,你们会认同吗?” |
更~ |
108 马踏波在被关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人员发给了他一本材料纸,一只笔,让他自己写自述材料。在两天时间里,除了秦浩明在最开始的时候跟他进行了一番法纪方面的谈话之外,再没有人来搭理他。看守的工作人员除了保障他的饮食和休息之外,并不过问他的问题。两天的时间里马踏波只字未写。倒不是他认为自己从仕半生冰清玉洁,而是半生宦海实在不知从何写起。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鞋袜是什么时候被浸湿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真心按党纪国法来界定自己的行为,他怕这一本稿纸都不够写。所以,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等他们确定了他的问题之后,他再有的放矢。 |
第三天一早,秦浩明就来了。他走进办公室,瞄了眼马踏波面前空空的稿纸,突然就展颜笑了。他的笑很阴寒,透着一股嘲弄。 “你果然无从下笔。这两天呆在这里,难道真的就一无所获吗?”秦浩明在他对面坐下来,冷冷地说。 “秦处长,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我有问题,可以尽力去查。查出什么来,我认就是。”马踏波受不了秦浩明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奸滑,犟劲上来了不禁跟他杠上了。 |
“你当公安局长那么多年,也曾经在从一线办案部门上来的,应当知道,我们办公部门做事,从来都打无准备之战。这两天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这样轻率地把我从工作岗位带来,然后不闻不问,难道就是为了突显你们纪监委的威严吗?” “我知道跟你这样的老油条打交待,不见棺材是不掉泪的。那咱们就不要客套了,开门见山吧。我们已经查清了你及你家人名下的那些房产的具体位置及目前的使用对象,而且已经查清了你爱人,一直都固定地收取这些房产的收益。 |
你不要以为,这些房产在不动产登记中心被安上路人甲的姓名,我们就查不到。也不要以为,这些房产不在你自己家人的具体使用之下,我们就无从下手。你得到这些房产,目的就是想要利用这些房产获益,只要你进入了收益渠道,就不可能了无痕迹。现在,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这些房产是怎么来的?这些房产都处是枫岭市最好的楼盘,而且都是这些楼盘里面最好的房源。它们的均价都在数万元以上,每套房子的平均价值都在一百五十万以上,你能告诉我就凭你一家人的工资,是怎么置得起这些数千万计的财产的吗?你也应该知道,怎样样获得这些房产的,我们也已经获得了相关的证据,之所以还愿意坐在这里同你谈,是想给你一个获得法定从轻减轻的机会。退一万步来说,你如果坚持零口供的话,我们也同样可以毫无费力地给你治罪。” |
马踏波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他双手本来是握着稿纸的,这会儿稿纸随着双手的抖动而有节奏地痉挛起来。他脸色灰暗,双眼无神地瞪着秦浩明,嘴巴紧闭着,嘴唇却在不可控地轻颤着。 “其实,我们并不是临时起意要调查你的。省扫黑办里,关于你作保护伞的举报信也不少,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你,不是因为你清白,而是我们在等一个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到了。房产的事,在你的职业生涯中,应该不算是大事了。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不需要我来一点点来给你作启发吧?” |
“我不想赶尽杀绝。我也知道你在任职期间也做了不少工作。你打掉了盘踞在云岭市的几个犯罪团伙;你刚到枫岭市半年不到,做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不能抹杀你放下的错误。你必须为这些错误买单。为官一世,不怕艰险,就怕秋后拉清单。你如果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笔的话,不妨就从这份自述开始吧。” “我已经写清楚了。”马踏波瞟了一眼秦浩明手里拿着的自述材料,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说。 |
“你没有。我已经联系了云岭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张若极大队长,他马上就到。你和邹婕的关系,他比我清楚,也许比你自己更清楚。”马踏波一听到张若极的名字,绷不住了。他双手撒了稿纸后,掩着面,痛苦地抽搐起来。 在张若彬面前,马踏波竟释然了。在等张若彬的过程中,他已经想明白了,事已至此,他的顽抗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他决定避重就轻,把与邹婕的事情说清楚,以求一个交待。其它的事情,或许等待能获得新的转机。 |
马踏波娓娓道来,对于他和邹梅朵的关系没有作丝毫隐瞒,也把他重又见到邹婕时,误以为是邹梅朵的经过作了详述。张若彬听完之后,满腔的愤怒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扼腕叹息。他为邹梅朵叹息,为邹婕叹息,对马踏波全程投以鄙薄的眼神。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怀孕了,如果我知道他怀孕了,我就是舍下一身剐也不会抛下她不管的。”马踏波迎着张若彬鄙夷的眼神,信誓旦旦地说。 “你会娶她吗?还是奉劝她把孩子打了?”张若彬冷冷的问。 马踏波慌乱了。他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他心中没有答案。 |
“你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源于你老婆的原谅,你岳父的提携。你想想看,如果要你丢下现在所有的一切,去换对一个少女的终身,你舍得吗?” “我舍得。”马踏波在犹豫了半晌之后说。 “那是因为,你知道你今天所获得的一切行将失去,一无所有。你回顾起来,当然是舍得的。在今天以前,或者在大前天以前,你会舍得吗?” 被张若彬一再逼问,马踏波终于乱了方寸,他又双掩面,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
“人的欲望,如果没有约束和惩罚,你永远都控制不住它。邹梅朵的一生算是被你毁了。连带着把你们的女儿的一生也毁掉了。这一切都是源于你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被欲望反噬了。” “恳请你,不要把梅朵赶尽杀绝。命运已经对她这么残酷了,好歹得让她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这段时间能否暂且放她一马。而且,我不相信梅朵会亲手把小婕杀了。从她的叙述来看,她应该是失手。” |
“我也愿意相信她是失手。可这一切都必须见到她本人,问清楚了才行。她刻意回避了整个事件中最要紧的细节,可见这个细节并不如我们所推想的那样简单。” “你跟她也打过交道,难道在你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犯吗?” “我们不能凭感觉办案,马局长。我该走了。祝你好运。”张若彬收起桌上的录音器,起身欲离开。 |
魏风的半生仕途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经过这样挫折。所以,他到案的第一天就把什么都说了。这两天,随着办公案人员的启发,他是越想越多,越想越细,把什么事都拿来说,以满足将来自己可以有立功表现。办案人员,每天都会安排一场与他的谈话。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而是为挖房管局内部的线索。他们如同挖到了一座宝藏,发现每次深挖都有新的收获。 |
因为魏风的检举揭发,房管局已经全军覆没。一开始,只是几个科室的负责人被带走调查。人们还能正常地维持上班秩序。哪知局里被带走的人越来越多,被带走的这些人也都跟魏局长一样,被逐个立案调查,房管局便陷入了人人自危的阴霾之中。到了后期,纪监委索性派了一个工作组进驻房管局。工作组进驻的第一天就公布了一个举报电话和投案自首的政策。这么一来,不论是胆子大的,还是胆子小都坐不住了。 |
房管局的腐败问题,都不是小问题。特别是几个重要部门,他们一手握着开发商的命脉,一手撰着购房人的命运,舞起权力之袖,自是风生水起。房子检测、发行都要审批、发证。甚至在房子办证过程中的几个参数的改动,也直接影响到这套房子的市场价值。这些环节中,不论哪一个环节,只要负责人稍加暗示,那就会产生利益的输送链接。很快,几个重要部门的大小头头都折进去了。问题大的,拘押;问题稍小些的交钱取保。至于那些涉及到违纪处罚的,就直接让他们回去安心工作,等待下步结果。 令人没有料到的是,云岭市房管局的这股台风,竟然把枫岭市房管局也卷入了人人自危的漩涡之中。 |
更~ |
我也很纠结 |
开更了 |
108 马踏波后来单独找了一趟虞小华。他们还是约在虞小华朋友的茶庄,并且在同一个包间里。钱磊开门见山,希望虞小华能帮帮自己,给邹婕找到一线生机。 “我不论她是谁,我也不管你们认为她做了什么,犯了什么罪,我都必须救她。她现在是我的老婆,是我孩子的妈妈,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如果是那样,我还能算是人吗?” |
“我真帮不了你。我不是这个案子的承办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拿到了什么证据。即使这个案子是我办的,我也不能违反纪律向你透露案情。”虞小华严辞拒绝了他的无理之请。 “我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我不会置你于违纪违规的境地的。我虽是邹婕丈夫,我也是她的辩护律师。不论从情理上,还是从法理上,我都有权知道有关案情的一切。况且,你不是办案人员,我们俩在一起探讨案情并不违法。”他情理并进,说得虞小华招架不住。 |
“而实际上,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虞小华的态度有所松动了,他语气软下来。 “张队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查小邹和马踏波的关系的?他是不是新近得到了什么线索?小邹和马踏波的关系,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影响吗?”钱磊迫不及待地问。 “听说是有一份医生做催眠治疗时的录音。在录音里邹婕亲口承认了,她是在见到马踏波之后,害怕事情败露才陷入恐惧中而患了抑郁症的。另外,在这份录音里,你老婆亲口阐述了之前原邹婕是怎么死在她面前的。” |
“你听过这份录音吗?你相信邹婕是会杀人吗?”钱磊又激动起来。他放下茶盏,气势汹汹地问。 “我没有听过,我也不相信她会杀死自己的女儿。你最好是回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来。只有她才阐述清楚了事情原委,你才能找到解释她的办法。”虞小华眉头微皱,冷冷地说。 “可是,她现在的状况,我不敢在她面前提案子,怕她受刺激。”钱磊意识到刚刚的失态,软塌塌地说。 |
“都什么时候了,是你害有用的吗?现在是必须跟她开城布公地说,只有说开了才有转机。如果她真的杀了人,我们谁也救不了她。如果她真的杀了人,我们也不应该践踏法律来救她。国法面前,谁也没有资格徇私情。如果她没有杀人,我们都有义务帮她澄清,免她受冤。”虞小华义正严辞地说。 “这么说,你也相信她没有杀人,是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要看证据。” |
钱磊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门口守卫的两个刑警还没有换班,都在无精打采地刷着手机。见他回来,只抬头瞟了一眼,就给他让行了。邹婕迷迷糊糊地从半睡半醒来醒来,揉着眼睛问他去了哪儿。钱磊没有回答,而是走过去把趴在床边打瞌睡的母亲叫醒来,嘱她早点回去休息。为了节省时间,他已经帮母亲叫好了车。从网约平台上把司机的车牌和手机号发给了母亲的微信。“司机还有两分钟到医院正门。你现在下去刚刚好。回到家里打个电话来。”母亲揉着眼睛,拿起包,收拾起保温杯。钱磊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 |
待见母亲进了电梯,他马上折回病房,并把门反锁了。 他过去把邹婕的床头摇起来,并拿了两个枕头给她靠背。邹婕一直疑惑地看着他做这些,他用指横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帮了一个椅子,坐到她身边来,望着她,低声说:“老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你之前做错了什么,我的爱不会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我们的这个家,不会变。所以,接下来,你要相信我的话,并对我说实话。只有你把实情说出来,我才能找到帮助你度过难关的办法。”钱磊越说越动情,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
“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还要新手抚育他长大。所以,请你告诉我实情,让我们一起想办法。”邹婕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见老婆哭了,钱磊也哭了。 邹婕伸出另一只手来,替钱磊拭泪,悠悠地说:“之前,我曾不止一次慨叹过命运不公,降给我那么多的磨难和不幸。这一刻,我却对上天充满了感激,感激它让我遇见了你。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见你。”邹婕只顾着替钱磊拭泪,自己已泪流满面竟也未觉。 |
“别哭了。”钱磊也腾也一只手来替她擦泪,“不论多么难,我们一起扛,好吗?” “我信你。”邹婕抿着流到唇边的泪水,点着头。这一刻的泪,苦涩中竟然有微微的回甘。 你知道我是怎么生下小婕的吗?我是一个人在接生婆的帮助之下生下的她,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我家是外来户。亲戚朋友都不在这边。我爸是煤矿的职工。在我的印象中,我爸爸很少回来。他每次回来都停留很短的时间,对我也很不亲密。我妈妈虽然很爱我,但她似乎也在每时每刻都怨我。 |
后来,大约在我十二三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父亲走后,母亲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她常常无端地对我发火,对我进行指责谩骂。我觉得孤独极了。后来,我遇见了马踏波。他对我很好,把我当作一个小妹妹一样疼爱、关怀,令有种别样的幸福。十六岁那年,母亲生了一场重病。这场病一直拖了大半年之久,然后她也走了……从此,我就成了一个孤儿。从此,我在这个世界是唯一能够得到的温暖,就是马踏波给予的。 |
我不想再上学,我只想每天跟他在一起。后来我们俩的事被他老婆发现了。我们被他老婆及娘家人堵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打我,骂我,马踏波拦都拦不住。我头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他们揪掉了我的一块头皮,鲜血浸湿了我的前襟。是他再三恳求,他们才同意送我去就医,前提就是要他彻底离开我。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几个月前的那场媒体见面会…… |
我从出院后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我才只有十七岁。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事情。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决定把她生下来。有了孩子,我就不再是一个孤儿。于是,我一个应对这一切,生下了她,抚育她长大。这个中的滋味和艰辛,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是不能够体会的。 可是,她长在十七岁那年,居然跟一个小混混谈起了恋爱! |
你知道我有多么愤怒多么害怕吗?我怕她重复我的悲剧之路。她不明白一个女人没有找到个好的男人,将陷入怎样可怕的境地。所以,我必须骂醒她,必须挽救她。那个夜真长啊,我第一次发现,黑夜之后还是黑夜。我不知在屋子坐了多长时间,当我终于能够正确判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之时,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整整在屋子里坐了一天两夜。这些一天两夜里,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我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一直抱着她,直到她在我怀里发出了微微的异味。 |
她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骂了她,她顶了嘴。然后,我生平第一次打了她。我扇了她一个耳光,她捂着脸,没有哭,却不依不饶地把另一边脸送过来让我打。她说,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只要你今天没有打死我,我明天就跟他私奔!我爱他,我情愿为他去死…… 她简直是疯了。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傻的女儿呢?我没有再打她,而是抓住了她的手肩,使劲地摇她,想要把她摇醒。 |
那个男人到底是给她下了什么蛊呢?我要把她从这种魔怔中摇醒。她还是咄咄逼人地顶着嘴,挥舞着手想要从我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然后,我们就像两个角力士,在持续地挣扎、推搡中,突然她软塌塌地倒在我的怀里。那样温顺,那样安详。 |
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听话了,我扶起她,想要问清楚。她却像没有骨头似的,身子一直在越往下软。然后,我摸到了她后腰的一片湿渍。这片湿渍,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直从她的后腰,蔓延开来,浸得她的下半身都湿透了……然后,我看到了她后腰有一个窟窿,血渍正是从那里汩汩流出来。 她身后的墙上那个我用来挂东西的铁钎此时就像一把匕首,上面还沾着她的血、肌理和衣服碎片。我们在推搡中,她先是被扎进铁钎扎进了身体,然后又推搡挣扎中在她身体里面搅动,最后又因为失去平衡而从她的身体里面脱出来…… |
可怜的孩子,她受了这么重伤的,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更恨的是我自己。都怪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没有能及时发现她的异样,只顾着气头上,跟她争吵。当她终于失去了力气,倒在我怀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的那个窟窿还在不断地冒着血泡,她已经没有奄奄一息了。她倒在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我听你的,我不会再去找他了。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剥夺了她的生命。我不配自己活着,我必须替她活下去。所以,我只能在余生里,一直当她还活着,替她过好每一天。 |
说完,邹婕已是泣不成声。她号啕大哭着,涕泪纵横,一边哭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只是一次意外,你不要太自责了。”钱磊起身,把她抱怀里,抚着她的背劝慰着说,“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让这件事彻底过去吧。只有把这件事彻底忘掉,我们的才能往前走。” “过不去的。这件事像一个楔子,深深地嵌进我的骨血里,令我不敢有片刻地安宁。这么多的来,每当有幸福靠近,我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起这件事。我就会告诫自己,我是一个罪人,不配拥有幸福。” |
“你如果是真的要想替邹婕好好地活着,就要替她幸福,而不能让她担惊受怕,备受自责和痛苦活着。” “可是,我终究不是小婕。我的事终究还是败露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去自首。我把一切都说出来,只求他们不要连累到你和孩子。以后,你要把孩子抚育好。告诉他不要想妈妈,因为妈妈不配。” “别说傻话。你如果都嫌弃自己不够资格做妈妈,那世上就不有几个人是够格的。你的这个事,我来处理。我已经想到切入点了。我恳求你从今天开始,把心病祛除,安心养胎。我们的孩子不能在高压、躁郁的情绪中孕育。你不会有事的,孩子必须交由你自己来抚育。我们一家人都要平安、喜乐。” |
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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