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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法医妙破警察母亲被害奇案，凶手竟然是……[第48页] |
| 作者:周流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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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是在虹宇集团众多员工猜疑的注视中，跟着警察走的。 到了警局，洪宇直接被带进了讯问室。随着身后响起了呯地一声关门声，洪宇被限制了自由。 坐在洪宇对面的是两个三十岁上下的警察。他们面色凝重，逼视着洪宇，却并不说话。 “两位警官，不知道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如果只是叫我来对鸡眼的，我可没有空。公司还等着我开董事会呢。” “洪总，董事会时时可开，今天找你来，自然有更重要的事。” “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还请两位警官示下。” “我们找你来，你不会不知道什么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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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焉能未卜先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洪宇，三天前你是否请了心隅的人吃饭？” “是的。不是全被你们扣了吗？怎么了？” “经过尿检，他们全都被检出了氯安酮。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当天晚上我自己也是头晕得厉害，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对了，我那天也是抽了样的，请问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洪宇此话一出，两位警察脸色僵住了。 “两们警官，我要求看自己的检测报告。按照法律程序，我肯定是有这个权利的。如果你们不给我看，我可就要请律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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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年纪轻些的警察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报告扔给了洪宇。 洪宇看得很仔细，一页页地看，一直看到最后，结论是阳性。 “阳性，意思是说我体内也有氯安酮残留物。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头晕晕的，原来也被人下药了。两位警官，你们看了报告没有？我也被下药了。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你请他们吃饭，然后一起被下了K粉。你脱不了干系！”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怪的逻辑？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新亚洲不是被你们一锅端了吗？怎么就怪到我头上来了呢？” “新亚洲之前不是你的产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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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早在五年前就把它卖了。” “卖给谁了？” “老鹰啊。李大鹰啊。你们没有去找他吗？” “他不是你的兄弟吗？找没有找他，你不知道吗？” “唉，说是兄弟，人家现在翅膀硬了，早不拿我这个大哥当回事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 “连你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连你们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新亚洲所有管事的人，几乎都凭空消失了。你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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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还真解释不了。” “那就说个你能解释的。那天晚上，与你们一起共进晚餐的人中，全都被检了氯安酮残留。可奇怪的是独独只有心隅的老板娘倪虹没有检出阳性。是怎么回事？” “你们难道是怀疑她？如果她是那个下药的人，那岂不是太傻了。这样明明就是此地无银啊。你们要好好查，我不相信倪虹是这样的人。她原来可是警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 两个警察被他这一席话气得就差没有吐血。年长的那个差点就要擂桌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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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你少来这一套调虎离山。那天晚上，倪虹和你们共餐，酒一起喝、菜一起吃。而她之所以没有检出氯安酮，是因为她不抽烟。你肯定是在烟里下了药，是不是？！”年轻的那个已经站起来，俯着身逼视他，恨不即刻一拳砸在他脸上。 “哦对，倪虹就是没抽烟。原来是我们抽的烟被人下了药。幸好她不抽烟。这么说她没有嫌疑了，那就好。到底是谁换了我的烟呢？” “烟呢？” “光顾着聊天了，都忘了给两位警官散烟了。”洪宇随即掏出包上好的烟来，给两们警官敬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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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警察摆手拒绝了他，“那晚你抽的烟呢？” “什么，你们不是跟我开玩笑吧？那晚的烟到哪找去。现场那么乱，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你能告诉我，那烟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还真不能说明白。你们现在推测是那晚我们抽的烟有问题，我觉得是有道理的。可那包烟为什么有问题，我也说不清楚。因为，那包烟是一直被放在桌子上的，随时有可能被人调包。再者，那天晚上，心隅的那几个伙计，也是带了烟的。他们的烟也可能会有问题。你们查过没有？对了，他们的烟呢？哦，肯定也是被弄丢了。你们调查过他们了吗？哦，肯定是调查过了。”洪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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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警察陷入无语。 “对了，那晚跟我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的，还有新亚洲的几个小姐。这些小姐也脱不了干系，会不会是她们掉了包，把下了药的烟给我们抽了？对了，你们查过她们没有？她们身上有氯安酮吗？哦，我糊涂了。她们身上肯定有。她们长年在夜场做生意，哪有不沾K粉的。她们的检测结果没有比对意义。” 洪宇自言自语，自我推演，又自我反证。那认真的样子，真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洪宇早说料到会有这次谈话，所以不光台词，就连语气和动作都已经在心里演了一遍。两们警察无话可说。不得不说，洪宇的表现无懈可击，丝毫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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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警官，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继续开董事会了？我们这样的集团公司，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严重影响公司利益的。请你们千万别因为对我的一点误会，给公司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无论你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我们都有权扣留你十二小时。想回去，还没有呆够十二小时呢！洪总，对不起了。” 警察最见不惯的就是这些狂傲的暴发户，自以为懂得一点法律知识，就在警察面前猖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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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不起了，你们还真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地扣留我十二小时。我很忙的。”洪宇说完，往椅背一靠，一派悠然。 “扣不扣得由不得你。”两位警察扔下一句话，就要走。 “扣不扣得也由不得你们。”洪定说得更坚定。 两个警察没理他，气呼呼地摔门走了。他们到了尤超办公室，丧着一张脸，以为尤超会挺他们。可是，尤超听完他俩的汇报后，只说了一句话：“让他先回去。”两人愣着没动。 “怎么了？他一个大集团公司的老总，还能跑得了吗？就是将来有了证据，再传他不迟嘛。人家是大老板，我们耽误不起，出了损失，我们赔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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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放他回去，他得嚣张成什么样子！” “那你们还想怎样？就是扣够十二小时，还不是要放人。到时有多被动，你们想过没有。快去！” “我们不去。要放，另外找人。”两人赌气的给领导摔脸子，一扭身走了。 季风给倪虹打电话，通报了洪宇的表现。这个结局，是两人早就预料之中的。所以，警察很快就出现在了心隅，倪虹也被带走了。 不过，倪虹可没有像洪宇那样轻而易举地被放回去。她因为有重大嫌疑，被传问话。因为说不清楚当晚的细节，被扣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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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入夜，一直等不到倪虹回来。几个伙计心急如焚。大家一致决定去找洪宇。经过两次吃饭、喝酒，心隅的伙计已经与洪宇互留了手机号。他们推举左前给洪宇打电话，请求他出面帮忙把倪虹捞出来。 “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上午也被找去问话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倪总是上午十点去的，现在都已经是晚上8点了，还没有回来。洪总，您在边城神通广大，请您帮忙打听一下，倪总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她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怎么不早跟我说。行，我马上去警局。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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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挂了电话，心里是真有些慌了。虽说他相信倪虹是清白的，但她人生地不熟，人家随便刁难几下就够她受罪的了。上午他之所以能够及时回来，是马立给市里主要领导打了电话。这回倪虹的事，他只能求助卢山了。 卢山接到电话后，马上给总队长季风打电话。“她是你什么人嘛，这么上心。”季风揶揄地说。 “同班同学啊。季队长，我以性命担保，我这个同学不可能会干那样的事。她原先就是警察，辞职才不到半年，怎么可能下毒。你没看出她一身正气的样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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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还真没有见到。问了一个下午，态度不太好，跟我们讲证据讲法律的，主要是想磨磨她的性子。既然你出面了，那就让他们来接人吧。” 接到卢山的电话后，洪宇亲自到了警局，把倪虹接了回去。经过这么一出苦肉计，洪宇对倪虹的疑虑算是打消了。叶查那边若再不依不挠的，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可谁想到，这份信任，很快又被打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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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探险 芒山苍茫，一个外人要贸然进入，毕竟显眼。虽说万道可入，但太过荒茫的路不便进入，而但凡有人迹的路均有电子监控。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监控并不全是保护区安装的。听说整座芒山都是茶的天下，这些监控大部分是德瑞茶业置办的。 监控指挥室居然也设在德瑞总部。 左前一连几天在芒山转，都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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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他只在保护区的实验区和结合区转了转，一切都正常，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保护区很大，核心区也很大，区位相对集中，进入核心区的路也就一条。 左前进入不多时，就被人拦住了，他被告之核心区不能随便进入。那人虽穿着土旧，但态度坚决。左前辩白了几句，他居然推搡起来。 没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又钻出几个人来。这几个人穿着更讲究，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只看一眼，就能猜出他们的身份，不是打手就是保镖。 左前只得调身往回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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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区和结合区倒是满山种茶，而核心区放眼望去只见苍茫的原始森林。山高林密，外人不可擅入倒也情有可原。可被这么一伙人严令禁行，左前心里不悦，其中必有原由。看来，关于芒山的秘密肯定是在核心区内。 开会的时候，左前提议派无人机前往侦查。 “无人机可能还未升空就会被击落。禁毒局屡发铲除毒源的文件，而边城局的摸排统计中从来都是零。你整个无人机是要打边城局的脸面，还是要给洪宇提个醒？” 被田磊一顿抢白，左前只得闭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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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进不去，空中进不去，咱们总不能束手待毙吧。”苏力看向倪虹，指着她拿主意。 “我听说保护区每两年要进行一次达标考核。考核前会派出科考队，来考察保护区内的生态环境系统，是否有继续保护的价值。这样吧，我和老王联系一下，看他是否能安排个人进入科考队一起参与，这或许是目前我们进入核心区的最好办法了。” “可是，科考队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我们总不能等太久吧” “我已经打听好了，下周就会有一个科考队莅临芒山。” 大家都看着倪虹，不知她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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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和老王商量，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是不能进科考队了。只能把肖然调来。苏力你通知肖然准备一下。” 其它人都进不了核心区，倪虹只有亲自出马。 倪虹决定去探险。她没有像左前那样装斯文游客走大路进去，她是自己辟路去的。 在校时倪虹就有探险的喜好。曾有一次在紫金山一时兴起，觉得这茫茫大山神秘莫测，想探个究竟，竟忘了晚点名的规矩。哪处山险林密就往哪处钻去，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匆匆择路下山。却不知山上胡乱窜，山下早已出城数十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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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在紫金山脚下，按正常的速度不耽搁的话，她登山一趟来回只须半个小时。所以，她出门并未带钱。她站在路边，虽周遭不如城里般喧闹，但依然车水马龙。不时掠去的车，也大多都是卡车。她沿着公路走了好一段，才寻得一个行人。问过才知，原来已经出城四十余里，到了郊区。此路系国道，虽地区偏僻，但仍车流湍急。 她没带钱，只能凭着双脚跑回去了。饥肠辘辘的她又渴又累，警校多年练就的好身子，支撑着她跑出四十里路回到学校时，已是华灯初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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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的喷泉广场上，坐满了等她的人。一向严厉的队长和众老师居然没有批评她，只说回来就好，也没有人细问她去了哪儿。 她很愧疚，想仔细解释晚归的原由，他们却只关心她没有吃晚饭。要她赶紧去洗漱吃饭，连晚自习也免了。她很纳闷，以为此后定要挨处分的，却一直没有。 一边想着往事，一边在丛林间穿梭，不经意间手足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南方的热带雨林与江南的密林不同，这里的林更密更深，奇蚊异虫很多。叮得人又痛又痒。不时停下来抓挠，手臂和小脚肚已经被抓得一块一块起红斑。倪虹苦不堪言、硬着头皮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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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是必得要晚归了。这晚归倒不是忘归，而是不得归。好容易进得山来，往返一次耗时费力，她必须歇在山里。负重登山，确实辛苦。倪虹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必得见到端倪才肯停下来歇息。 林间的天暗得早，倪虹打开手电继续赶路。 一个人进山确实不妥，但也没有办法。心隅的那几个人洪宇都见过了，倪虹实在折不起。已经折了一个王网，如果再让洪宇心疑谁，以后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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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超倒是很想陪她一起进山，但名不正言不顺，只得眼看着她一个人去冒险。 只身一人前往，若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即使在偏僻的乡间小路走夜，心里难免也会害怕。更可况是这深山密林之中，随时要提防猛兽和人患。还有年少时听过的那些鬼故事，此时更是不请自来，一遍遍在她脑海里翻滚。稍不注意，她就感觉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形鬼貌的影子，待仔细看才发现是自己多心。那不过是婆娑的树影，试图摆脱微风的戏弄所作的鬼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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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不断的自我恐吓、自我安慰之中，倪虹的行进是很缓慢的。但，她始终相信自己会处于绝对的安全之中。不如此坚信，腿肚子早就吓软了。 她想过这深山密林之中会有秘密，却没有想到过，这密林之中别有洞天。进入核心区大约二十华里的样子，不断有一爿爿的民房。 这些民房都是旧时平房，两层左右，长满青苔和爬山虎，有的黑灯瞎火，有的灯火通明。倪虹原先看到那些无人的房子，以为是旧时林场的老房子，肯定是废弃了。可是再往里走，却发现有些房子里面是有人的而且忙碌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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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沿路是开了眼镜的，进来的路线了然显在苏力的电脑前。苏力又与王网即时通话，即时把数据传输给王网。经过数据对比，也看不出特别可疑之处。倪虹趋进想探查究竟，却闻到一股茶香。只是附近并没有茶园。 她采了一些土壤想拿回去化验，却被不知哪儿窜出来的一只狗给惊了一跳。还没有等她惊叫出声，那狗已经狂吠起来了。这一叫，附近房子马上就窜出好几条大汉，霎时把倪虹围住了，几束刺眼的强光，立马把倪虹锁在光晕里。倪虹机灵，早趁黑把取样包给扔了。她揉着被刺得生痛的眼睛，思量着这一劫不好蒙混过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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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倪虹关进一间屋子，也没问什么，也没人理她。这种不理不问的方式，更叫倪虹心里没底。她本想着趁机搬出洪宇来的，可眼下，他们似乎不打算给她机会。 幸好她进入的并非制毒地，否则她会被即刻击毙。她之所以会闻到茶香，是因为这里是在茶饼夹藏毒品的车间。外人不进入车间，是猜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毕竟远远能闻得茶香，这些房子对外的名义是黑茶发酵加工车间。 虽然洪宇叮嘱过叶查最近不能走货，但是备货是不能怠慢的。趁着现在不走货，叶查便进山来查看备货情况。听说抓了一个女登山者，当时叶查心里就一怔。按照原先的规矩，这种人是完全可以直接做掉的。深山密林之中杀个把人不比杀一只野兔更麻烦。但听说是个女人，他还是决定谨慎一点，万一真的是倪虹，他担待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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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地宫 倪虹设想过多种可能，却未曾想过会在这里碰见叶查。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怔。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在找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在给对方找合适的称呼。 倪虹还是决定沿用先前就已经扯好的谎，抢先说话了：“小叶，幸好你在这儿，不然要闹很大的误会了。没想到你一个老总还亲自来山里夜巡，难怪我老远就闻到了茶香。我也是闻到了茶香才心里才有底的。不然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迷了路，真不知该怎么回去。我差点就打求救电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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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姐，你怎么一个人爬山，多不安全。洪总知道你这么任性吗？”叶查嘴里是虚情假意的关怀，脸上却挂着一片警惕和不满。 倪虹笑起来，“我的任性他大约是知道的，我喜欢爬山，常常一个人满山瞎逛。他那么忙，哪像我，一个开小茶店的闲人。” “如果洪总知道你一个人来芒山，我估计他即使再忙也会亲自陪的。” “才不要他陪着，束手束脚的，管太多。这里的老板是否都有爱管人的毛病？我就是不爱被人管才辞职的。没想到躲到国边境来，还是躲不过被管的命运。” “估计今天之后，洪总只会管你更紧。你这样实在太叫人担心了。”叶查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出了屋子，走过好几幢平房后，来到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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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来的时候，门口站着警戒的几个大汉僵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进屋后，他先是叫了一个人进来，嘱咐他去给倪虹准备晚饭，然后拨通了洪宇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洪宇情绪很低落。“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在哪儿？” “我在芒山。” “你今天进山了？” “我在山里碰到了你要找的人。” “你看见倪虹了？” “我并没有说是她。” “那你碰到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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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是她。” “她怎么会在山里？难怪电话老打不通。” “让她自己跟你说吧。”叶查把电话递给倪虹。 “你在哪儿？” “他不是替我说了吗？” “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在山里迷了路，幸好碰到叶总了，不然要请卫星呼救台帮忙了。” “详细情况回来再说。让茶叶马上送你回来。”倪虹把电话还给了叶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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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单给她弄点吃的，吃完就马上送她回来。” “我在地宫等你们。” 等叶查送倪虹到地宫，已经夜深。她本想先回去，爬了一天山，全身脏臭累，实在想回去休息。可是地宫的内部结构图，是她的重要任务。择时不如撞日，今天去说不定就可以一举完成。可一想到深夜去地宫，要与洪宇虚与委蛇，倪虹就头痛。 洪宇眉头紧锁。才刚放下的戒备，又猛然砸到了胸口。 这个女人，还是像从前那样爱冒险，但愿这次爬山失联事件与在警校的那次一样，仅仅只是好奇心使然。他安排她去洗漱。然后与叶查折进了另一个房间。洪宇详细询问了发现倪虹的全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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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查把倪虹的话原封不动地，背给洪宇听了一遍。两个人面面相觑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什么看法？” “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也得说！” “哥，你知道我的疑虑，而且针对她的疑虑是越来越深。如果咱们不能完全信任她，至少应该完全掌控她的行踪吧？干脆你就收了她，把她捆在身边，那个小茶庄收归我们经营。” “不是你说的，在没完全排除对她的怀疑之前，不让我订婚！” “我还想着你远离她，或者让她消失呢！你能答应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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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捆？腿长她身上，我还能囚着她不成！你派去饶城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发现破绽。但这不代表我就不怀疑她了。我对她的怀疑始终存在，发生今天的事，更加重了。” “今天的事，也不能说明什么。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爱冒险的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因爬山失联过一次。我们全部的老师和同学找了她一个下午，直到晚上8点多才在校门口等到晚归的她。她居然在山上迷了路，下到离市区有四十余里路的山那边，她又没带钱，全程跑回来的。” “她不可能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哥。你要对她有所提防，不然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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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会不会太危言耸听了？” “我们能走到今天，凭的就是不抱一点天真幻想。” “那你想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她是动不得的，那是你的命。这个我懂。要不然在芒山的时候我就做掉了。我听得被抓的是一个女人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才不敢造次。一看，果然是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所以当务之急，排除她的隐患是第一要事。我建议还是要试试她。从她的茶庄借道走货。如果成了，我从此不再怀疑她。如果出事了，哥，别怪我。我得为兄弟们考虑。毕竟他们的命也是命。她是断然不可再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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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试试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不论她是什么身份，对她处置要由我亲自来，未经我的允许，任何时候都不能动她！” “到时就怕你下不了手。” “到时就算囚也得把她给囚住！” 倪虹不敢怠慢。必须趁他俩琢磨她的这个当口，对地宫有个初步的了解。她胡乱冲了一把凉，就穿着睡衣在地宫四下闲逛起来。 她一直纳闷上次见到的那些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可是，她走了好一圈了，没有发现任何武装人员的踪影。她所处的这部分相当于生活区，一个大客厅，几个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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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房间都关着门，倪虹不敢轻易推开。以对她防空洞的了解，这个通道应该很长，她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段而已。那些机要的设施和人员，肯定就在通道对面的这堵墙的背后。这堵墙应该是虚设的，肯定是一个活动门。 倪虹站在墙底，向上望去，果然看到墙角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小黑点。这应该就是监控口了。倪虹看着整洁的墙面，猜想着门会在哪，猜想着对面的控制室里会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装作无意的在墙面乱撞，却真的无意间撞开了一堵墙，豁然开朗：电子监控设备、武装人员全都一目了然显现在王网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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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内宫 当然，印入王网眼帘的，还有对着倪虹的几支黑洞洞的枪口。虽远隔光纤和屏幕，王网跟倪虹一样也被吓住了。他替倪虹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这次倪虹能否化险为夷。 他们在监控室里早看见这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原以为她不会闯进来。也不知是该道她运气好还是差，居然鬼使神差地被她撞了进来。老大曾有过口谕，擅闯者一律当场击毙。 可，这个女人，他们见过。上次亲眼见老大抱她入室，今天又在老大的行宫里更衣沐浴，其中的关窍不窥自明。他们不敢伤害她，却也不敢私放她入内。两相僵持之下，洪宇和叶查已经快速赶来。洪宇上衣口袋有一个红点在闪。想必这就是他身上装的报警器。上次肖然他们靠近地宫，也是这个报警器起了作用。王网不禁暗吸了一口气，这么先进，思虑也够周密的。难怪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能够找到这个地宫，更别提走进它，了解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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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一脸懵。这些黑洞洞的枪口，她是早就料到了，却没有想料到洪宇来得这么快。她本想再与这些人周旋几下，可以多看清里面的状况。还没有待洪宇开口，她就扑身躲进了洪宇怀里。 “怎么会这样？又是枪。这是什么地方，太可怕了。” 洪宇面色凝重，带着她离了内宫。他们一走出来，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他示意叶查先去内室等，带着倪虹进了卧室。 “送我回去。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太危险了。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处所，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身份，我只想离你远一些，离你的这些危险远一些，太可怕了。平生只面对过两次枪口，每次都跟你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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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愤愤地说着，泫然欲涕。 “你怎么会跑到那儿去？”洪宇并没有安慰她，而是冷眼警惕地打量着她，严肃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这里机关这么多。我沐浴出来，没有看到你，就不能在房里转转吗？谁知道莫名其妙地撞到荷枪实弹的枪口上了。” 倪虹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地淌出来，她哽咽着恳求他，“送我回去，离我远点，别再来找我了好吗？我对人生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只求安度余生。显然，这是你所不能给的。”倪虹边说边哭，边哭边退，一直退到墙角，缩成一团蹲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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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本来对她还有几份怀疑，经她这一哭一闹，除了爱怜，再生不出任何嫌隙来。他心疼不已，走近她，想抱她，被她无情地推开了。 “别碰我！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她歇斯底里地号叫着。 “我不会让你事有的。你别怕好吗？”他怜惜不已，强揽她入怀，温柔地安慰着说。 “什么叫不会让有我事？被枪口指着，没有走火就不算有事吗？送我回去，即刻！”倪虹挣扎着，再次把他推开，呜呜大哭，又喊又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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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别激动好吗？别怕，凡事有我。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就在这休息。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洪宇再次抱住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极尽温柔地劝慰着。 倪虹没有再说话，俯在他胸口，默默地哭。 怪道人家说，沐浴后穿男士白T的女人是最性感的。此刻哭得梨花带雨的倪虹，消瘦的身子在宽大的T恤里一颤一颤的。她虽然瘦，但该胖的地方并不会空泛无物，正随着呼吸在充盈起伏。一遍遍地撩拨着洪宇的情欲。 况且，人说女人哭泣时，最好的抚慰就是亲吻和爱抚，这真正应和了他此刻如火如荼的情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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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倪虹是否需要，他特别想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握住那两只振翅欲飞的白鸽。只这么一个念头，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他打了一个寒战，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暴风骤雨般地掠夺她的身体。只得强忍着，只抱着她，不敢有进一步的亲近举动。再者，叶查还在外头等着，他不敢造次。 “你先睡吧，我和叶查还有事点要谈。”他再次抱了抱她，在她额头轻轻地啄了一口，迅速地转身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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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只顾着哭，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这可着实是把电脑前的王网吓出了一身冷汗。洪宇刚才那眼神，正是欲火焚身的先兆。他真担心会发生什么。如果真发生了，他不仅是鞭长莫及，又不知是看还是不看。 洪宇一走，倪虹立马掩了门，抹了泪，坐着发呆。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去。洪宇这边好说，叶查那边肯定更难对付了。 “我要关机睡觉了，今天太累了。”她按下了通话键，疲倦地对控制室那头的王网说。 “你睡吧，但千万别关机。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知道又有什么用？料想今晚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吧？”她心灰意懒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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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已经安排了一个小分队，在地宫附近设伏，一旦你有人身危险，我们会第一时间营救的。” “我能有什么危险。他不会杀我的。切不可为了我，误了全局。”她正色道。 “无论如何，别关机。”王网几乎是在哀求她。 在来之前，她思量过。做为一个卧底，身在敌营最害怕的是什么？思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是对她身后战友的信任危机。身处敌营，一切要靠自己。她最害怕失去后面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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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会担心后方出差池，而致自己于更危险的境地。比如高层里有人泄密，她会被无声无息地做掉；或者高层怀疑她，而弃她于不顾。 真正参与其中，除了顾及任务及身后战友的安危之外，她真没有把自己的安危考虑进去。并非她有多无私。而是事已至此，大家付出太多了。她只想着早点结案，早了早好，至于她本人生死荣辱早已置之度外。 倪虹以为今天自己所获不多，王网却大喜过望。毕竟她目力所及，并不如电眼那么精确、广角。她一闯进去，只见控制室和枪口，而智能眼镜记录下的，却远不止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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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是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里面更像是一个军事指挥所。通讯设备、武装设备一应俱全，所有的火力点、警戒点都被智能眼镜记录下来，传输到了电脑前。 内宫的值守人员约有十数人。除了所见之外，还有几个闭着门的仓库，都有重兵把守。也不知道这几个仓库里面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洪宇与叶查两人坐着沉默了好一阵子，竟不知说什么好。叶查也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白搭，他对倪虹的怀疑是愈重了，想必洪宇也一样吧。这个女人身上的疑点昭然若揭，多说无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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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的门禁要改。倪虹是无意间撞进去，可见这个门禁装置的安全性能很低。你马上去落实，改为感应的。与我们身上的报警器互相感应。以后我们在控制区正面站十秒门才可以自动打开，身上没有报警感应器的，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万一以后，她获得了你的报警器，岂不是也可自行出入内宫？”“那就再加一套人面识别系统，跟余建说，除了他，就我们俩的。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哥，你对她就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叶查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满，几乎是在质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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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她不会对我们不利的。为求你安心，借道走货的事，你明天就去办吧。”说完也没等叶查表态，他就走了。 回到倪虹这，她已经睡下了。她呼吸均匀，胸口虽盖着被子，也还是掩不住起伏的律动。 他恨不能即刻就办了她，可是他不敢。在校时，她曾生过一场病。那时他日夜守候在病床前，夜夜分享着她的气息，那正是他少男情怀觉醒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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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夜，他控制不住了，亲吻了熟睡的她，却不曾想惊醒了她。她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单纯而无辜地望着他。这令他好长一段时间内失去了亲近她的勇气，日日沉浸在对自己一时冲动的追悔中。幸而后来，她慢慢长大，终于肯接受他的爱情。他也只能发乎情、止乎礼了。 他是再也不敢对她造次了。在她的身边合衣躺下，慢慢地按下欲望，居然也安然地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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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倪虹大声喝斥着。 “你在干吗？是你把我踢下床的吧？我怎么你了？”洪宇也很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有些愠怒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还反倒过来问我！”倪虹也愤愤地说，抓起枕头向他砸去。 洪宇躲避不及，一把接住枕头，却见没有枕头遮挡的倪虹，衬衣领口大敞着，露出洁白诱人的乳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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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的乳房周围，似乎还残留着草莓色的吻痕！倪虹见洪宇贪婪地盯着自己胸口看，赶忙双手交互着掩住，怒斥着：“不要脸，不许看！” 洪宇霎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竟然在梦中真实发生了。他记得自己在梦里正在与倪虹缠绵。正当情至酣处，翻身欲临门一脚时，冷不丁被踹下了床。他恼得不行，却见倪虹正在怒目圆睁、娇嗔地指责自己，这才明白了几分。直到看见倪虹衣衫不整、若隐若现的胴体，他才彻底相信梦中的一切竟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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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吻是真的，手中抚摸的温柔是真的，下身那股坚挺的肿胀是真的……他抱着枕头回味着梦里的一切，嘴角竟不由自主地溢出笑来。他看着她，思量着，如果能再梦久一些就好了。只是眼下，她怒不可遏的样子，想跟她重续前梦是不可能的了。 倪虹已经扯了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见他一边打量着自己，一边坏笑，更是无地自容、羞愤难当。必须击碎他最后一丝幻想，不然今晚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出去，立刻、马上！”她不容置疑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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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我真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我发誓，我真的是在做梦。我记得做了一个梦，梦里正在跟你……”洪宇抱着枕头站起来，坐在床边，欲笑欲说地解释着。 “不要再说了，我不听。你给我出去，你只要出去就好了。”见洪宇离自己越来越近，倪虹裹着被子退至了床的另一边。 “我真的希望梦里的一切可以真实发生，难道你不想吗？我记得在梦里，你也是很享受的。”洪宇双手撑在床背上，俯视着她，眼里全是邪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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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倪虹惊恐地、低弱地说。 “为什么不可以？明明你自己也很想，为什么就不肯？你要知道在边城，只要是我想要的女人，就没有人会不同意！”他的愠怒又升起来了。 “你出去……”她几乎要哭了，苦苦地乞求着。 “如果我不呢？如果今晚我非要你呢？”洪宇继续逼近她，双手按住她的肩，几乎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求你了，不要。我相信，你不会乐意强迫一个不从的女人。我没有准备好。我还没有准备好。”她泫然欲泪，苦苦哀求。说完把头埋进了膝盖，默默地哭了。 见她哭了，洪宇收回手，极不情愿地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便转身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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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网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强睁着眼睛，可耳麦里匀速的呼吸律动，太催眠了，不出十分钟，他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声响。这声音带着欢愉的气息、情色的律动，勾起了全身的燥热……他睁开眼，屏幕里正上演真人秀……王网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艰难地关掉了显示屏、拔掉了耳麦，决心睡觉。可哪里睡得着，思来想去，最终又戴上了耳麦、打开了显示屏……他的心始终揪着，怕倪虹被欺负，又怕倪虹把持不住。直到洪宇最后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头找烟，却见一滴泪落在了烟盒上。 她太难了，自己竟随着她一起哭了。 |
| 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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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车祸 倪虹把所有人召到了库房，把新进的货都摊开来研究。 她断定叶查这次是一定会下手的。她必须把这批货找出来。拆封似乎是唯一的法子，可也最容易留破绽。大伙研究了半天，找不出任何头绪。其实方法也有，只须拿到安检口一扫便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货弄到安检口又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边城是不好动手了，路上目标太大，只能入境后再检查。 这批发往闽省的货，在入闽时，碰巧遇到中央高层在此开会。进省的每个路口，都安排了大量的警力安检。不论是货车还是客车均须开仓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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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倪虹十分头痛。如果在入境时被安检查出，心隅只能认栽。可车已经上了高速，若临时改道，同样不妥。只能在车上想办法了。田磊受命临时插道拐上高速，赶上送货车，本只是打算刮蹭一下，制造个小车祸拖住即可。 可田磊毕竟是个新手，制造一个适可而止的车祸何其难也。 他紧咬着跟了一段，在超车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贴向了货车，那货车司机闪避及时，堪堪躲过了田磊的车，却不料右边冒出辆超车的小车。司机不敢踩刹车，一把大方向，货车窜出了护栏侧翻下了护坡，车尾扫翻了右侧超车的小车。田磊吓出一身冷汗，稍一定神，以为自己可以无事了，却不料事发太突然，被后车追尾，撞向了左侧的护栏。只觉眼前一片白色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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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车祸，造成十数辆小车连环追尾，一辆货车侧翻，一辆小车被压。田磊及货车司机因伤势过重被送往医治，被压的小车司机虽然也受伤了，没有大碍。 事故很快就上了中央新闻。 新闻播的时候，倪虹正和洪宇在噙香阁吃饭。倪虹看着田磊被抬上了救护车，差点就没有掩住脸色。幸好镜头转得快。 这一幕躲过了洪宇，却落入了叶查眼中。叶查对这车货非常重视，全程关注着。他认出了那车的车牌，正是心隅的送货车，便觉这车祸出得蹊跷。他叫人把这段新闻录了下来，要求手下把伤者一一查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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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出在了赣浙高速，货车被拖下了高速。倪虹另派了一辆货车将货接走，趁夜送到浙省的一个安检口做了扫描。王网刻下了扫描电子图片，按图找出了猫腻。 乍一看所有的货都一样，从外包装上并看不出任何破绽。一开始倪虹也断定他们会在外包装上做文章，可大家忙活了一夜，发现所有的茶饼，外包装上并无二致。 那边实在是百无头绪，给倪虹下了几道催促密信。 倪虹不敢与洪宇逗留太久，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心隅。自那晚之后，洪宇几乎每天粘着倪虹。从早起的问候，到晚睡的问安，完全一派热恋男士的作风。当然，他最渴望的还是，能够每晚留倪虹在身边共度良宵。一听倪虹要走，洪宇极不情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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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到高速那辆车，好像是滇牌。正好我的一车货今天也在这条高速上，我得回去问个清楚，会不会是我们的货。”自那晚之后，倪虹害怕见洪宇，更害怕与他独处。每次她都恨不能早早逃离。 “你打个电话交待下去不就是了。” “我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吧。”她给苏力打了电话，让他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的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 倪虹更是忧心忡忡。洪宇只得放了她回去。 一回到心隅，她就让苏力打开电脑与王网远程视频。两人一对视，王网的脸蓦地红了。倪虹的脸腾地也红了。苏力看得一头雾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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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外形能分辨得出来的。”倪虹断定。 “外形无非是形、色、标，可这些都没有分别。” 两人觉出了不妥，赶紧一本正经步上工作轨道。 “会不会是重量不同？你掂掂。”众人看着倪虹。 王网即刻找了一台电子秤来称。果然，正常茶饼的重量比之藏毒的茶饼重了50克。这50克若用手掂，稍不注意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毒品夹在茶饼的中间，每个茶饼能夹带的毒品不多，也就50克而已。这一批货共有茶饼二百盒，夹带有毒品的也只区区两盒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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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叶查也还是很谨慎的。 田磊被送到医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因为是急救，医生并未来得及验明伤者的身份。老王通知浙省厅派了几个外勤人员，趁人不备，连夜将田磊接到了警备医院救治。田磊被撞成脑震荡，昏迷了一夜后才醒。好在他身体健壮，并没有造成颅内出血，在医院躲了两天并无大碍，就出院了。 “你也够胆大的，在高速上制造车祸，你想过后果吗？” 老王的批评很严厉，倪虹把手机拿得远远地，却还是感觉到耳膜被震得生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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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太紧急，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幸好小田没事，不然，怎么向他父母交待。” “他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我才敢派他去。” “货车司机脱离危险了吗？” “肋骨断了三根，其它也没大碍。我已经安排他病休了。” “连环车祸，幸好没有出人命。我们破案是要给人们带来安全感的，而不是制造不安全因素。” “交警没有怀疑吧？” “怀疑也没有用，田磊不是跑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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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这案子，就这点好，有保险公司兜底。当然要查主观故意也不可能查得清楚。只要双方对赔偿没异议就行了。肖然的科考之行，什么时候能成？要快。我这边是随时有可能出事的。” “我也不全是为了打电话来批评你。明天肖然就会跟随科考队抵达边城。你要配合好他的工作。暗中要保护好他。” 这批货抵闽后，王网他们一连蹲了好几天，一直没有见到可疑的买货人。这是一家正规的茶庄，都是些散客。买了茶付钱走人，无任何不妥。店家的同伙嫌疑，几乎可以排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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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网每天来店里喝茶，顺带考察市场。按说闽省是产茶大省，光是铁观音和岩茶早已名动天下，根本无须从滇省进茶。但随着普洱的名声大噪，闽省居然也有人追捧黑茶了。 其实，越是茶文化深厚的地方，才对茶品需求更盛。茶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必须品、保健品。普洱生茶可清便、熟茶可暖胃，多喝可以排毒。它的功效与岩茶、红茶是有差异的，正是这种差异，使它在闽省也有立足之地。 心隅与兰芷的合作属于代销、分销。即由心隅铺货，兰芷销售。前期由心隅配合打开市场。待市场稳定后，再由兰芷自行销售。之所以选择这种合作模式，正是为了方便蹲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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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每个买茶人，王网都要进行普洱的推广。把现学来的普洱茶的知识现卖一遍。效果还真不错，一连几天顾客满盈。 第五天，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此二人穿着行止丝毫看不出破绽，看着像是正当人家的年轻有为的孩子。 可是在买茶时，这两人斤斤计较的态度引起了王网的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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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斤斤计较是循序渐进的。先是对价格很计较，磨了好一阵子。然后是几百几百的砍价，见砍不下来，居然连几十块钱也磨半天。 讲定价钱后，对茶叶的外包装又挑三拣四。一会儿，嫌弃这盒边角磕了一点，有碍美观；一会儿又嫌弃那盒面上沾了灰尘，会弄脏衣服。给换了两盒后，还是不满意，又挑那盒的包装纸有点划破了，又提在手里掂了掂，说仿佛重量不对。 一直挑了换，换了挑，直换了七八盒之后，才提着两盒茶叶离开。巧的是，正是夹毒品的那两盒。他俩一离开，门口远处闲聊的两个人，得了王网的眼色就远远地跟了上去。 |
| 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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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猎隼 肖然跟随科考队回到边城，几乎无人认得出他。他戴一副金丝眼镜，蓄一把长胡子，颇有外籍教授的风范。他的主要工作是在敏感区域，进行土壤和空气取样，以便锁定制毒地据点。 有保护区管理局的人陪同，进入核心区域倒是方便。可一连走了两天，他还是未能如愿接近他想去的地方。这是热带雨林生物多样化保护区，有着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凭心而论，保护区的各项工作做得不错。路上不时会有小动物窜出来，他也跟随专家认识了好多珍稀的植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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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队那些老头子，个个都是工作狂。他们惊讶于芒山雨林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得如此完整、系统，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不到天黑不肯罢休。 知识是增长了不少，任务毫无进展。保护区带领的路线，与他所想接近的区域不在一个地带上。他忧心如焚。 幸而每晚并不回管委会住。科考队是就近就宿的。走哪住哪。这多少给肖然提供了方便。每天晚上当科考队的教授们睡下后，他都要外出转悠。山区里面，任何动作都容易引起注目。他只得揣一个小手电，而不敢用强光，怕被暗处的人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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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个晚上，都是一派祥和之气，他连边都没摸着。即便是倪虹发现的那个藏毒车间，他也没找着。 越往深处走，越会有收获。肖然只能这样指望了。一直到第四天，肖然实在是等不得了。他向陈教授提议使用无人机进行立体考察。 肖然是以陈教授的助理身份进组的，博士在读。其它人不知道肖然的身份，陈教授是知道。陈教授是中科院的土壤和植物学专家，肖然的研究方向，是气候与环境对生物习性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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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掌握的经纬度来看，他离倪虹上次进入的区域已经很接近了。可是在这附近转了一天，根本就没有见到倪虹发现的平房车间。他把想法跟陈教授说了。 陈教授跟保护区管委会干部提出来，要求对整个区域的植被状况进行航拍留存。毕竟从地面走，不能俯瞰全貌。 起初，管委会的干部很为难。陈教授的态度很坚决，必须航拍。 “按理说，怎么考核，方式全由我们自己作主的，你们只须负责物资保障即可。如果你们实在不能提供方便，我们自己也可以进行。之所以事先知会一声，也是一种尊重的意思。而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你跟领导如实汇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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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管委会自是不敢再阻却了。 无人机飞上天，壮丽的原始森林俯瞰图，即时就传输到了肖然的手机上，肖然把数据与王网进行了即时共享。根据上次倪虹传输回来的数据进行比对分析，很快就找到了那片民房。正是在一条山沟里，外边皆被密林所围，无人带路，即便把整座山转个遍，也未必能找得到。 随着飞行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更多的数据传输回来。密林之中的很多秘密暴露在数据之下。肖然看到了一排更隐秘的房子。这些房子掩在密林之中，稍不注意根本无从发现。外墙和房顶都刷着迷彩的保护色，是一整排连在一起的平房，有围墙，似乎还有暗哨。他让王网把数据存下来，以备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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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喜不自胜时，镜头晃了起来，继尔就是一片盲区，再后来数据消失了。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抬头去寻无人机，却哪还有无人机的影子。高空中倒是有几只巨鸟飞过。 等这几巨鸟飞得再低些，随行的动物学家惊出了声：“猎隼！在热带丛林中，怎么会有猎隼出没。而且不止是一只，仿佛是一群。猎隼不是群居动物。” 动物学家兴奋地数着数量，肖然的心里却异常冷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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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军事杂志上看到过，针对无人机的侦察，已经开始训练鹰隼来对付了。这些高空的骄子们，飞行能力可比无人机强多了，而且它们也够聪明。无人机在它们面前只不过是一架笨鸟而已，任鹰隼宰割。这些猎隼飞过，他的无人机肯定是被抓走、摔了。 猎隼傲骄的身姿带给肖然无尽的沮丧，已经打草惊蛇了。 事已至此，他决定再冒一次险。 他向陈教授建议，无人机无端消失，必须讨个说法。 管委会莫衷一是。毕竟这在天上飞的东西，出个故障掉到哪个河沟、山坳里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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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肖然提出进山搜寻无人机的下落。 科考队分成两拨，一派继续考察，另一派进山搜寻。 那个惊异于热带丛林之中栖息猎隼的动物学家，很乐意随肖然一起进山搜寻无人机。他想弄明白热带雨林，是如何成为猎隼的栖身之所的。 科学家就是如此天真。肖然在心里慨叹，却也十分欣慰有人与他同行。进山势必要面对更多的危险，有个伴相对来说会更好。 苏力和倪虹坐在电脑前，反复地拖动着数据消失前的几个瞬间，不断放慢播放速度，终于捕捉到了画面一角上的鹰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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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洪宇下面的三派生意，并不如之前所了解的那样是彼此独立的，它们之间应当是相互渗透的。只是这种渗透很隐秘，外人不易察觉。 这些鹰隼只有在西北亚才有。它们出现在热带丛林中，而且成为训练有素的侦察鸟，定是被人工捕获驯养的。这种猎隼极难捕捉，而且价格不菲。如果训练有素，就是无人机的天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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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阿强、鸩哥三人或许是相对独立的，但他们三人肯定是受命于另一个人，然后由此人直接向洪宇负责。之前，她以为此人是马立。现在看来，并不是。马立是洪宇身边最重要的助手之一，但显然他更侧重于正规的生意。从几次在地宫见到叶查来看，叶查应该就是这个最重要的楔子。 看来得调整侦察的思路，并线进行，不仅对洪宇要近身调查，这个叶查也不能放过。从叶查反向将此三人摸出来，才是上策。 可要从叶查身上打开缺口，何其难也。 无论多难，都必须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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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很快制定了整体作战方案： 第一步，把叶查的相片发往各个办案组，供嫌疑人辨认。查明是否有人认得他，接触过他，或者听闻过他，都必须重点调查。 第二步，筛查叶查的联络渠道，看他平时都与哪些人联系，以及查清他的活动轨迹。 第三步，重点监控老鹰的所有行踪，查清他与叶查联系的方式。 第四步，还得清叶查与洪宇的关系内核，他们是如何建立友谊及合作关系，此二人是否铁板一块，是否有离间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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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苏力把此四步设想发给老王。 经过上次的田磊车祸事件之后，她向老王汇报得更勤了。一则是出于对领导的尊重。二则，她也明白，眼下看似未取得任何突破性进展，但几条线都已撒下大网，随时有可能会收获大鱼。离成功越近，也就离危险越近。危机随时会赴约，她必须时时得到老王的支持，才不至于太过被动。 同时，她要求尤超密切关注卢山的动向，以静制动。 |
| 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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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狭路 芒山出现无人机，而且是在基地上空，这令他很恼火。虽说养这些猎隼就是为了抓无人机，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他宁愿它们永远不会派上用场。不得不佩服叶哥和洪总的高瞻远瞩。 猎隼摔了无人机，他本来是很得意的。高科技的东西，看起来牛气烘烘的，没想到抵不过几鹰隼。可他得意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平复，叶查的电话就来了。 他惹祸了，老鹰抓的是科考队的无人机。 “你要有所防备，他们可能会进山搜寻。这几天给我盯着点，可别出岔子。”正此时，叶查的电话打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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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只是科考队，我就不派鹰了。”鸠哥故作轻松地说。 “任何时候，但凡基地上空出现飞行物，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打下来！我说的话，你不会忘了吧！”叶查恼了，训斥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执行的。” “那你瞎嘀咕什么！” “我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嘛。” “我们做的事情，连命都不怕，还怕麻烦？” 叶查心浮气躁地挂了电话，心神难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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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看了新闻播的那段视频，是旁边超车的小轿车，突然摆动方向才导致货车翻车。 当天的路况很好，排除外因，这个小车司机很值得怀疑。他偏偏、居然又在医院莫名消失了！更恼火的是，这笔账却不能算到倪虹身上。她店里的人，除了一个去货点搞销售，其余都在。镜头前的那个受伤的司机，确实看着面生。 他有识人过目而不忘的本领，虽然只一个镜头，他也能确定，此人他从未见过。 这个倪虹着实让他头痛。从那边反馈的信息来看，她至少暂时对他们是无害的--她居然把货走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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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选中央在闽开会时走货，为的就是逼倪虹出招。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危机给化解了。 她太不简单了！这令他对她的怀疑愈加确证。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这次就栽了。她既保全了自己，又保全了他的货，足见她的野心。 偏偏这些话，又不能对洪宇说。他答应了洪宇，在未有定论之前不能动她。若被他知道，他在背后对倪虹使黑手，十几年的兄弟情谊定起嫌隙。作这行的，兄弟生嫌疑，是丢命的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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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队进山，他本来没有联想到倪虹。当他得知科考队使用了无人机后，就不淡定了。科考队进山四天，前三天都没有用无人机，偏偏在接近他的基地、倪虹探险迷路地带，无人机就升空了。 他决心进山一趟。 有了倪虹上次发回的参数和无人机传回的数据，肖然此次进山搜寻精度很高，少走了很多弯路。他和动物学家，很快就到了倪虹“被俘”的平房前。他们在附近的沟口和房后取了土样。动物学家对房子不感兴趣，催着肖然往岩石峭壁搜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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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凑近房子想探看里面的究竟，发现窗子全是黑屏－－黑色的玻璃，还挂着遮光的帘子。根本无从探知里头的境况。 看来这种眼镜的即时传输功能还有待提高，应当升级透视功能。 “透视固然好。可你确定有了这个功能后，你还能安心工作吗？所有人站在你面前都一丝不挂的，你还有心思工作吗？” 王网在光纤里骂他。 诶，科技确实不能太进步。自己只在嘴底嘟嘟了一句，倒被王网远程抢白数落了一通，不划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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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你十点钟方向的山坳，行走约二十华里，就到制毒车间了。” “奇怪，附近没有看到通车的路。难不成他们都是靠原始的人力运输的吗？” “或许是靠畜力的。你注意观察是否有动物蹄印。”经王网提醒，肖然才顿悟，这山坳里看到的动物足印，不全是野生动物留下的，还可能是马骡驴留下的。 当他们接近制毒基地时，已经过了晌午。动物学家很是不满。 “我们是来考察动物的，你怎么老爱往有房子的地方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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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授，你说错了。我们是来搜寻无人机的，顺带考察动物。”“你这个样子，不像是一个学者的态度。无人机固然重要，但我们科考工作更重要。” “我也没闲着嘛，一路都在取样。杨教授，你也得顾及我的科考内容吧。” “一路上光给你取样了，我都没有看到一只鹰。” “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不可能，这里林子这么密，不适合鹰隼生活。” “相信我，它们就在这里。” “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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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房子里。”动物学家惊异地看着他，“你是说这些鹰隼是被人驯养的？” “你说呢，教授。” “他们养它们干什么？” “抓无人机啊。”动物学家听傻了，感觉自己钻了一个套子，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就是织那个套子的人。 “注意隐蔽，不然咱们也要被它们抓了。” “这是什么地方？”杨教授惊骇地看着心怀鬼胎的肖然，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懵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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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不欢迎我们的地方。”肖然不以为然地说。 正当他们取了样，想从旁边遁走时，一时犬吠喧天。当然比犬吠声更快的是它们的身影。只愣怔间，它们已经迅捷地扑过来了……肖然来不及躲避，扑倒了杨教授，他不惜以身饲猎犬，把自己的后背留了它们。 都是些上等的警犬，它们不咬人。把他俩扑倒后，两只警犬围着他们，等候主人发落。 肖然有对付警犬的经验，想着怎样逃。带着这么一个书呆子，又令他十分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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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动物学家，面对凶悍的警犬却有几下子。他嘴里念念有词，几句话就把两只恶狗给降服了。然后他从肖然身子底下爬出来，反复抚摸它们的脖颈毛，几下子就把两只警犬弄得乖乖地坐着吐舌头。 肖然抬眼一看，前边已经有几个荷枪的人迅疾而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被他们抓住，别的还好糊弄，土样肯定是带不走了。没来得及跟动物学家招呼一声，他撒腿就向林子里跑。随即他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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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林子里没命地跑，一刻也不敢停。一直跑到嗓子冒烟，肺腔欲炸才停下喘气。 留下杨教授固然不义气，但确是一步好棋，至少分散了他们的精力，拖住了他们，不至于即刻来抓他。 “眼下怎么办？”肖然在麦里问王网。 “通知陈教授，让他报警。就说杨教授失联，要求派警力营救。” “我怎么办？” “你必须不断地躲、跑，不能让他们找到你。”王网一本正经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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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倪虹通知老王，想办法干预一下。我怕边城的地方警力根本进不来。这里就像是一个独立王国，连保护区的人也讳莫如深。” “好的。你要保重，千万不能被俘。” 残酷的野外生存，是他在特警营时的必修课。他当然有办法避开他们的搜寻。如果他们带警犬进山，他就不一定能躲得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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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给陈教授打电话，告之了他与杨教授走散，两人都迷路了，请求当地警方营救。之后，他沿途搜集了一些野生动物的粪便，撒在自己的身后。又采集了一些气味芳香的树枝、树叶，把它们的汁液揉出来，涂抹于身体裸露的皮肤处。再把脸涂得绿油油得，像一个活鬼。 一身怪味，估计警犬也很为难吧。 “这个样子能骗过那两只德国牧羊犬吗？”肖然问得很认真。 “基本没问题。”王网答得很轻松。 “依你的判断，我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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