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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法医妙破警察母亲被害奇案,凶手竟然是……[第47页]

作者:周流敏
首页 上一页[46] 本页[47] 下一页[48] 尾页[5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他把刑警队的民警撒向这些娱乐场所,进行明察暗访,一经发现吸食毒品的,一律送入强戒。对于毒品交易,无论大小,一律羁押。
    在对娱乐场所进行整治的过程中,查获吸食人员上百,送往强戒。查获毒品交易二十余起。这个业绩很快就为马国,赢得了缉毒英雄的美名。抓获的人员五花八门,卢山和洪宇却没有对为此打过一个招呼。
    偶有空闲时,洪宇会让卢山把马国叫出来吃饭。吃饭时也从不谈工作。纯粹是闲聊。照例是要喝点小酒的。有时,卢山会强烈要求马国喝醉。有时则会在洪宇劝酒时,反而帮马国挡酒。这一挡一劝之间很微妙,洪宇每次都会听从。
    或许是之前打击力度确实起到了作用,边城娱乐场所吸食、交易毒品的歪风竟然真的被马国给刹住了。马国还是会不定期地布置一些行动,但收效越来越微小。他以为是打击起到了作用,渐渐降低了力度。
    后来,他从侧面偶然得知,事实不是这样的。地下流通的毒品交易和吸食并没有很明显的改观,只不过马国再也抓不到他们了。
    马国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出手了。坊间早有传闻,能够被马国抓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玩家,马国抓不到,也不敢抓。
    也是事有凑巧。那天晚上他在三角旺蹲点抓一个抢劫逃犯。期间,他内急,想找一个隐蔽的地点解手。在附近逛了一圈,发现了一处平房,黑灯瞎火的闻到一股动物粪便的嗅味,估计是废弃的养猪场。他朝这爿平房走去,想摸黑找一个厕所。摸到墙根处,却突然听见一个房间里传来隐隐地打斗声。
    他一凛,以为是逃犯在此与人打斗。小跑几步,摸到打斗声墙下,猫身向窗户里张望。窗户挂着简陋的窗帘,很薄。透过窗帘的纤维,看得见屋里的灯光很暗,烟雾缭绕的。良久才寻得打斗声源。一个男人正一拳头砸在另一个男人腮帮上。被打的一个趔趄,头差点就撞到墙上了。等他踉踉跄跄直起身来,马国才看清,这个男人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到处都是淌着血的伤口。
    然而施暴者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继续上前,挥起一拳,打在伤者的脑门上。拳到之处,脑门即刻就凹下去一块。马国似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时,他看清了施暴者的脸,正是洪宇身边的马立。他面目狰狞地,想要继续打。伤者摇晃了几下,扑地倒下了。屋里其它人围拢过来,不知该劝,还是该帮。然后伤者被众人架起来,拖到洪宇身边。洪宇上前一拳砸到伤者的左肋上,只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脆响……
    马国迅疾收起了枪。拿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相机,抢拍到了洪宇最后一拳打人的视频。
    “趁夜拉去扔了。”洪宇一边说,一边把带血的手套脱下来,一掷,“烧了。”
    “是。”试鼻息的男子接住了手套。洪宇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屋子在乌烟瘴气中善后的人。
    马国不敢久留,收了手机。从墙根原路摸回去。
    很不巧,洪宇从屋里出来,转到屋后小解。他刚到墙角,却见前方似乎有一个身影迅速消失在草丛中。而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正是自己身处之地的延伸。他也是心生暗急,连尿都吓没了。
    他当即给陈兵打电话,问他在哪儿。陈兵转到一边去小声说在外面蹲点,抓逃犯。
    “在哪儿?”
    “三角旺。”
    “都有谁去?”
    “队里几个兄弟,马队长亲自带队的。”
    “马队长人呢?”这句话没问出口时,洪宇已经觉出那个身影越发像马国了。
    “你找他?我让他回来给你回电话。他刚刚找地方解手去了,还没有回来。”
    “不必了。这样,行动结束不论多晚,都给我打电话。我有急事等你。”
    “什么事这么急?要不我向马队请个假?”
    “不用。”洪宇挂了电话。即刻给叶查打电话交待准备工作。
    53鸿门
    马国回蹲点处,再也无心抓逃犯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令他无法消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洪宇是他的恩人,但他杀了人。他想把人撤了,带到养猪场附近去堵截他们抛尸。可这仅仅只是个念头而已,他根本没有魄力去做。
    他发现,此时最怕倒不是不能定洪宇的罪,而是怕被他知道自己的发现。
    为了镇住自己的恐惧,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指挥蹲守、抓捕。那晚逃犯居然还抓到了。连夜进行突审、关押,折腾到了大半夜。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却无法入眠。
    他不停烙烧饼似的翻身,倒把下床的祈亮给吵醒了。祈亮被五花绑着,却没忘打趣他。问他是不是,今天抓了个逃犯,倒把自己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马国没有理他,而是很快打起了鼾声,佯装睡着。第二天一早,他扯着祈亮,陪着他在三角旺一带转了个遍,却没有找着尸体。
    “你神神叨叨地找什么呢?”
    “没找啥。逛逛。”
    “这荒郊野外的有啥可逛的?”
    “是没啥可逛的,咱们回去。”
    直到第三天,尸体才被找到。一个打渔的人在一条水沟发现一具男尸。马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认出了死者正是他要找的尸体。法医在对死者进行身体检查时,在其胸腔肋间断骨夹缝里找到一只老旧的上海牌手表。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死者身份不明,他发到内部情报网上作身份协查。却等来了省厅的季风总队长。
    季风把此案的所有证据及案件材料一并带走了。马国心里一阵煎熬。他想单独找季风谈谈。可季风却没有在边城多呆一分钟。他拿到材料后,随即黑着脸走了。
    第四天晚上,马国就接到了卢山的指示,让他赶到三角旺的一处废弃厂房约见线人。他预感到要出事。他想推脱,却说不出推脱的理由。他思忖再三,觉得此事并无第三人知晓,洪宇不会知道他暗中所知的事,应该暂时不会对他下手。但他也多了个心眼,把卢山的指令给录了下来。
    洪宇更喜欢陈兵。陈兵这个人简单,易控制。陈兵欲望明确,无所顾忌,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所以,尽管他与马国极力维持着良好的关系,且与卢山联手捧马国坐上刑警大队长的宝座,但内心始终无法把马国当成马仔。相反,他使唤起陈兵来,那完全是顺手得无异于自己的小弟。
    所以,当晚洪宇可以直接给陈兵打电话,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陈兵把逃犯带回队里后,寻机向马国请了个假,就去见洪宇了。洪宇详细询问了马国当时的情况后,更加确定那个背影系马国无疑。
    当晚他交待陈兵这两天要密切关注马国的动向,有反常的地方要及时报告。
    陈兵走后,洪宇即与叶查汇合、密谋。两人商量了一夜,最后敲定了方案。由陈兵将毒品藏于马国的车座位底下。再由卢山想办法将马国引出,直接击毙。每一个时间节点和细节都打磨完整之后,马国便接到了卢山要求出警与举报人接头的电话。
    洪宇交给陈兵一袋东西,叮嘱他千万别打开,只需想办法藏于马国警车座位底下即可。陈兵也懂规矩,他明白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相信洪宇便是最安全的。
    他拿回东西后,依洪宇要求,找了个机会要了马国警车的钥匙,偷偷将袋子塞到了座位底下。
    那天马国前脚出警之后,陈兵接到了110的处警指令,说是在三角旺地带有人正在进行毒品交易。他带了一帮兄弟们往指定地点赶去。他们刚开到能看得见前面车辆和人影的时候,就听得枪响。
    前面停着一辆车,驾驶室的人摇下车窗冲前面招了招手。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向驾驶室走去。可是,这个人走到离驾驶室还有两三米远的样子,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声。那个向驾驶室走的男人倒下了。
    陈兵喝令停车,拔枪戒备,时刻准备还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并没有人靠近那辆车,也再没有枪响。等到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陈兵把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继续警戒,一路搜索前行。他自己冲在前头。慢慢接近,能看清楚前车的颜色了,陈兵心里越发毛了。这辆车的颜色,是他最熟悉的蓝白相间,似乎是警车。他不禁闪了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了一下车身,一眼便瞄清了车牌号,正是马国的警车。
    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兵便彻底明白了。
    “你从右后抄过去,控制副驾驶,你守在车后。”陈兵交代完毕,自己从左前方摸近驾驶室。他直起猫着的腰,迅速看了一眼驾驶室,一个男人趴在方向盘上,血迹从他的太阳穴淌出来,在暗夜里,如一条黑色污迹。陈兵一把拉开车门,那男人便萎落而倒,扑进了他的怀里。
    果然是马国。
    与此同时,那两人已经围拢到陈兵身边来了,惊异地望着陈兵及他怀中的男子,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睛给瞪瞎了。
    “怎么会这样?马队长?怎么可能!”他俩几乎同声嘶吼着、暴怒如兽。
    陈兵继续抱着马国,声音喑哑,难掩悲痛,却还是条理清晰地交代他们,“去把车细细查看一遍。必须给马队长一个交代!”
    那两人领命而去。一打开后座,即拉出了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人。把那个拉到月光下一看,居然是中队长祈亮!
    祈亮泪流满面,却只字不言。他们一边给他松绑,一边问他怎么回事。任凭陈兵他们怎么问,他只是哭,一个字也不说。
    “查出什么没有?”
    “还没细查。”
    “还不快去!”
    很快两人一无所获地回来。
    “祈亮,是马国绑得你吗?他为什么绑你?”祈亮只是摇头,不说。
    “再搜仔细了。今天这事太蹊跷,肯定有事。”陈兵把马国平放在地上,自己去车里搜。
    祈亮坐下来,趴在马国身上哭。他呜咽着,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言明,只一味地捶自己的脑袋。
    等到搜索队前来汇合,陈兵才向指挥中心汇报了现场状况。很快大队人马赶到。卢山及值班的局领导、法医及刑警队在班人员、特警、巡警全部赶到现场。在做了基本的现场勘察及尸体检查、技术检查之后,初步有了结论。马国作为刑警队长,利用警车贩毒,被毒贩枪杀。无法理解的是马国为何要绑着祈亮一同前来。卢山要求陈兵24小时限制祈亮的自由,跟着他,必须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祈亮被带回了警队。他连哭都不会了。他只是一截悲伤的木头,湿漉漉地,随时都会腐烂,不再有言语的能力。他耷着脑袋,木着一张伤痛的脸,想不明白这一切的原由。他蜷缩着,毫不掩饰内心的惊恐。
    身边的人,这些平时可亲可爱的同事、战友,一瞬间变成了陌生人。他不知道他们的立场,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不敢信任他们,不敢跟他们说一句话。他不敢相信今天经历的一切,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手,诡异而血腥,令他恐惧。到后半夜,他又开流泪。这回的泪跟之前的不同,除了痛还有痒。他必须不停地挠,不停地抹。他一直强忍着。忍着忍着,就开始各种挠,打滚,还伴随着身体不可控的痉挛……
    陈兵叫来了法医给他查了尿。很快他吸毒的结论就被报到了卢山案前。
    “他吸毒?这小子不要命了吗?!他是怎么染上毒瘾的?”
    “他什么都不肯说。从发现他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只是哭。”
    “他怎么会被马国绑到车上,带着一起去贩毒的?”
    “不知道。”
    “会不会是他因为吸毒而贩毒。被马国发现后,强行绑到现场。马国本是想抓他的下线,反而被意外灭了口?”卢山推测着。
    “有可能。”陈兵附和着。
    “再去问问他。他现在这个样子,做为重要嫌疑人可以采取措施了。”
    “是。我马上去办。”
    祈亮因涉嫌贩毒被刑事拘留。
    第二天,关于边城局刑警队长、之前的缉毒英雄开警车贩毒的新闻就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报道图文并茂,有图有真相,令广大吃瓜群众深信不疑、骂不绝口。
    祈亮被刑拘后,从头到尾,经历过无数次审讯,始终不说一字。不过陈兵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他发现警队收缴的毒品有被盗的情况。经过调查,很快就锁定了祈亮。令陈兵意外的是,祈亮对盗食警队毒品的事供认不讳。但无论什么时候一旦问及,马国死那晚的事,陈兵就即刻变成哑巴。
    忙完马国和祈亮的事,洪宇专门请陈兵吃饭。偌大的包间,就只有他们两人。菜上齐后,洪宇吩咐服务员不得打扰。等服务员掩了门出去后。洪宇起身亲自给陈兵倒酒,然后才给自己倒。两人都倒了满满一杯三两的白酒。
    洪宇端酒,敬向陈兵,笑吟吟地说:“恭喜了,陈队长,以后边城的刑警队就是你的了。”然后一仰而尽。
    陈兵没有说话,也是一口就把杯中酒倒入了喉咙。
    “这酒虽烈,但喝起来痛快!”两人相视而笑、心知肚明。
    更~
    54军师
    一餐饭吃下来,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洪宇打了个电话,很快马立便来了。马立把两人扶上车。先送了洪宇。然后再送陈兵。陈兵下车之前,马立递给了他一个包。
    “这是洪总的一点心意。”陈兵没问,也没看马立,直接就提着包走了。
    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不需要客套和虚伪。赤裸裸地来,更添信任。
    马立也曾经是在部队呆过,做事严谨而谨慎,待人温润而有礼节,很受那些领导们的青睐。洪宇陪领导,一般都只带他出去。有了马立陪伴在侧,领导们有七成的把握相信,洪宇是一个正派、干实事的商人。
    马立是洪宇正面树立的一个牌子,是锡纸上面镀的那一层金粉,是集团的董秘、洪宇的保镖。不论洪宇做什么事,马立从来不问。他只按吩咐做事,从来都不会办错、办砸。不论多难的事,到了马立这里,他都会如一个闷葫芦般,想法子办好。这样一个难得人才,洪宇焉能不器重。集团里的生意,有八成以上都是经过他传递下去的。年节到领导那时走动,也基本都是由马立出面去的。
    马立起初也是战战兢兢的,示好洪宇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他们谦和而礼下,不敢莽撞一步。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种谦和、礼节慢慢就调了个了。老鹰、阿强、鸩哥他们见了马立开始必恭必敬,全然把他当了半个洪宇看待。但凡有事要向洪宇汇报,必须先通过马立约时间。就是叶查对马立也友好而敬重。他是可以越过马立而与洪宇直接电话往来的唯一一个兄弟,却也明白马立在洪宇心中的分量。
    要说洪宇交往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里,马立最喜欢马国。马国这人时刻能让你感受到一股正气。马国也时刻小心呵护着这股正气,提防着那些妄图靠近的气流和乌云。他不相信马国会贩毒。马国是一个缉毒英雄,是边城警队的精英,满足了他对警察的所有想象。不论媒体和边城警队如何作结论,也不论坊间如何传言,马立都不相信那些对马国的诋毁和中伤。
    这里面一定有事。
    当洪宇单独请陈兵吃饭后,马立就猜到了几分。当洪宇让他把一包现金送给陈兵时,他已经明白了原由。
    这个陈兵,马立历来看不起。他看不起唯利是图的小人,看不起除了物质而没有其它追求的庸人。虽说洪宇做的生意,很多都令人不耻。但马立打心眼里是敬重洪宇的。在他看来,单从人性的恶来说,陈兵要比洪宇恶得多。他觉得洪宇是个内心有童真的人。只不过现实太过残恶,把他推向了一条分岔路。
    他没有下车给陈兵送行。而是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目送着陈兵离去。陈兵每年会从洪宇这里得到一笔价值可观的收入。钱每次都是经马立手送的。一开始陈兵还会客气几句,到后来就泰然接受了。
    每次送礼之后,洪宇都会问受礼人的态度。马立便向洪宇汇报,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都详细汇报。说完之后,洪宇还会问他的感触,及对此人的看法评价。一开始马立说得很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了,惹洪宇不高兴。两配合久了,也就坦然了。有什么说什么。但凡马立的分析,洪宇总会听得很认真。完听之后,还会根据马立的分析,在交往中评估对方的为人。
    久而久之,洪宇对马立完全信服。但凡生意场的重要人事交往,都会先听马立的意见。这个马立看似中庸,实则精明。他什么都明白,但性子沉静,藏得住事儿。只要洪宇不问,马立从来不说。但他业务范围内该报告的事儿,一件也不会错失。
    他们五人之间的关系,叶查曾经有过一次无意的玩笑。说是洪宇相当于主公,他叶查是二哥,老鹰是三哥,鸩哥是四哥,阿强是五哥,而马立是军师。其它人对自己的比喻都不甚满意,唯马立的军师之喻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当清山第一次被洪宇带到身边时,洪宇就曾问过马立对清山的印象。
    当天清山走后,洪宇有点小兴奋。他把汇报完工作正要离开的马立叫住,单刀直入地问他的看法。
    “怎么样,这个小伙不错吧。人挺机灵,身手不错。自从余建去忙蓝光的事之后,我一直在特色一个能替代他的人。今天找到了。”
    “是很好,嘴也甜,很有眼力见。我也喜欢。”
    “这么说你也认可了,那我就把他留下了。好好打磨,以后不会比余建差。”
    “我是怕他呆不长。”
    “怎么说?他是从富丽保安部提来的人,又没有别的出路,只要不犯错误,我会一直留着他。”
    “我只是觉得他身上正气太重了。跟咱们可能不会是一路人。时间久了,怕留不住他。”
    “正气,什么意思?”
    “我感觉他身上的气质比余建更正。余建当初刚从部队退下来,身上的味道还没有他醇正。”
    “他毕竟年纪轻,还没有来得及学坏学狠,历练历练就没事了。”
    “洪总,你看好的人,肯定不会错。我会打磨他的。”
    “既然你说他气质不对。以后对他的事就多留个心眼,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经马立一说,洪宇又一次拿起清山的简历来看。简历扉页贴着他穿保安服的照片,脸绷得坚硬,腰板也挺得太直。令他想起十几二十年前警校里那群稚气未脱的同学。他的气质确实太正了,像个纯正的好孩子。怎么会流落到街头,做了小混混呢?
    清山在洪宇身边呆了半年多,一直都挑不出毛病。若不是那天开会结束时的一个意外,马立快要收回自己的成见了。
    那天会议结束,洪宇要急着赶去和市长谈一个共建项目。一出会议室就让清山送他去市府。偏偏那天洪宇在市府与市长谈项目细节,一直谈到很晚。清山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不敢擅离,只得一直等着。等到送完洪宇回家,已经是深夜。这么晚,他没有再回虹宇大厦。
    而当他和洪宇走后,马立他们几个还在会议室坐了一会儿。兄弟几个也难得有机会这么齐整地坐在一起聊天。正好大哥走了,他们几个可以轻松地聊点好吃好玩的。聊到兴起时,老鹰大手一挥,推椅起身说:“走,今晚不醉不归。我做东。正好,来了几个泰国的人妖,弟兄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泰国的人妖怎么玩?男不男女不女的。”
    “很正点的,比女人还女人。肤白貌美胸器大,包管你们满意。”
    “再正点,没有洞怎么玩?”
    “放心,都有。做过手术了,现在是正宗的女人。”
    “做的肯定没有原装的好。我们还是喜欢正宗的女人。有没有新到的越南妹子,带处的那种。”
    “要处还不简单。何必要越南的,咱们边城本地的就有,而且还是雏。”
    “雏,几岁?太小不行,下不了手。”
    “哟,你们还学会讲人性了。还有你们不下了手的事儿?”说完大家笑得淫邪流光。
    “一说起吃喝玩乐,你们就没边了。把大哥的原则也丢了。玩学生妹的事,如果被大哥知道了,你们吃不了兜不起。”
    马立走进来,给他们当头泼了一盘凉水。
    “说着玩儿的。”老鹰讪讪地给自己打圆场。
    “富丽和新亚洲做什么生意都可以,就是不要卖学生妹。”
    马立补了一句。
    “放心吧,二哥,没那些。都是些正经生意。”老鹰打着哈哈。
    “二哥,今晚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马立摇头。“你们去吧。今晚大哥去跟市长谈一个新项目,随时会要资料。我得候着。”说完他准备离去。
    正此时,秘书捧着一个文件夹匆匆进来,正好撞在马立身上,文件洒了一地。
    “跟我多长时间了,还这么毛躁!”马立肃立着,严厉地批评。
    秘书一个劲道歉,矮身去捡拾文件。等她把文件拾掇好,要马立签字时,才发现笔不见了。秘书又矮身去找笔。在脚边找了一圈,没找着,又矮步会议室底下去找。在桌子底下,一个桌脚处找着了笔。因急着要给马立,竟忘了自己正蹲在桌子底下,冷不丁起身,咚地一声,头撞在桌板上,痛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小心点。”那一下撞得太响,在场的几个大老爷们,看着一个小姑娘遭罪,都于心不忍。
    女秘书揉了揉,说了声没事,慢慢退出来,起身把笔递给马立签字。马立签完字把笔还给秘书时,却发现手上沾着血。
    “你头撞破了?”秘书不敢相信,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沾着血。再去摸头皮,湿湿的粘粘的血,沾了一手。
    “撞到什么了?怎么就破了?阿强,你来看看。”阿强几步走过来,蹲身在秘书刚刚找笔的地方,伸手往桌板底面摸了一圈,摸出了一个很小的金属质地的东西。
    这个东西方方正正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像是一个电子元件。
    众围着,看着阿强手里的东西,都愣住了。
    “像是窃听器。”阿强琢磨了一会儿说。
    “赶紧弄清楚是什么。”马立吩咐阿强。
    “你,管住自己的嘴!”接着他又对秘书说。“看来大家哪儿都不能去了,都在这呆着,等大哥。”
    然后马立出了会议室,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回忆着除了他们兄弟几个外,还有谁到过会议室。
    因为是晚上,又是私密会议。当晚出入会议室的人,除了他们兄弟几个外,就只有清山了。
    然后,他回忆清山入会议室的情形。其实清山是没有资格进入会议室的,他是帮洪宇拿杯子进了一趟会议室。他从门口进去,靠着会议桌,把杯子递洪宇后即刻就转身出去了。
    阿强很快就把电子元件的数据导出来了,果然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窃听器。录的正是他们此次会议的内容。
    马立当即给洪宇发了一个信息。
    “会议室出现窃听器,可能是清山所为。”
    其实在洪宇的办公室,有一个小型的监视系统,是针对会议室和几个副总的。收到马立的信息,洪宇就明白了大半。和市长谈话结束后,他照例让清山送他回家。然后,他再从家里赶回虹宇大厦。他先去自己的办公室,查看了监控之后,排除了其它人的嫌疑,之后才到会议室听大家的汇报意见。
    锁定了清山之后,大家都在猜测清山的身份。
    “他的身份虽然重要,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除掉他。这样的人留在大哥身边太危险了,防不胜防。”
    “身份能查则查,查不清也不要勉强。马立说得对,首要的是除掉他。叶查,你安排下去,明天我就要他的命。”
    “行,这事交给我们来办。”
    “你明天找个地方,我要试试他。这些年想要我命的人那么多,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我待他不薄。”
    当晚清山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他只想着明天要早点去公司,把窃听器取回来。如果这次能查到他们的证据,他就可以回去复命了。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回去堂堂正正地做警察,他兴奋得久久不能入睡。
    更~
    55认亲
    洪宇一反常态,要请心隅全部人员吃饭,令倪虹很警惕。他的理由很合乎情理:“全边城人都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我是得认识你的那些兄弟们,也算是认娘家亲。”
    “首先,我并没有同意与你订婚,其次,我的娘家亲人在饶城,他们只是我的合作伙伴和伙计,你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么?”
    “我总得看看你身边围着是哪些人吧?你一个女老板很容易令男员工犯错误的。”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没有亲眼见。那个帅哥很享受与美女老板一起压马路。”
    “照你的思路,我就应该被你养在一个金屋里面,与世隔绝。”
    “我决没有要控制你的意思。我只是真心想跟你的那些朋友们交个朋友。那些年轻人,与你志同道合一起到边城来,为了最初的自由和理想而活着,很令我感动,我真心想认识他们。”
    倪虹知道,不能再推脱了。
    算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快就能见分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赴宴之前,倪虹召大家开了个短会。主要是交待大家不要怯场、不要抬杠、不要有敌意。人家请吃饭,咱们就吃个开心,要充分发挥演技,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为防止调虎离山,她还是把李炅给留下了。
    “咱们这个地方不能缺人,得保持二十四小时值班在岗。你是厨师,委屈你守阵地。”
    李炅白了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一眼,铿锵有力地说:“yes madam!”
    洪宇看着走进来的这一个个年轻人,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好小伙子。他们身上有股特殊的精气神,很熟悉的感觉,有着多年锤炼的印迹。
    倪虹很警觉,她发现他在研究他们。他一定是存戒心了,今天是来探底的。看来,这些小伙子还是绷得太紧了。
    她借口出去上厕所,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放开,忘掉你们的身份,别太拘束了。
    所谓要放开,必须得她带头。开席之后,酒过三巡,倪虹借着酒劲开始了她精湛的表演。
    “洪宇,你不是要认亲嘛,他们一个个都挺腼腆的,年轻人没什么胆量,我来一一给你介绍。苏力,我的贤内助,主要负责店里管理,就是所谓的店长。怎么样,长得挺帅的吧。我觉着他像一个明星,哦林更新,瘦瘦文文的。是我到边城后招的第一个伙计。我挑伙计,没什么标准,就是要年轻、帅气。我喜欢沾染他们身上年轻的气息,这样可以让我忘记已经徐娘半老事实。苏力,赶紧的,给洪总敬酒啊。”
    苏力应声而起,一副说话不利索的样子,声音留在喉底,一句:洪总,我敬你。
    大家还没有听清,他就已经把杯中酒喝了个精光。然后,也不管洪宇有没有喝完,就顾自坐下了。苏力的酒量不咋滴,几杯薄酒下肚,脸烧得通红。洪宇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这个软绵绵的男人,不像是做大事的人,对他的敌意放下了。
    “田磊,我的保镖。哎,洪宇,你说他这身段是不是适合做保镖嘛。你看他,要身板有身板,要肌肉有肌肉,好像我以前在警校读书时的某个同学哦。于是,从他进入我的骑行队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笼络他,让他当副队长,然后一路忽悠他跟我来边城创业。他可不是伙计,他是合伙人哦。只不过年轻人比较谦虚,甘于做我副手,这让我很欣慰。”
    田磊举杯而起,“洪总,我敬你!”
    中气十足,令洪宇一下子就想起了骑行队逆阳而照的那张背影。可是,他不像是那天出现在苍山的人。
    “小田,这么棒的身子,是从小练就的吧?”
    “我这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直热爱键身,这身腱子肉都是键身房练出来。我也不爱思考,所以倪姐说咋办就咋办。有倪姐罩着,我就泡泡健身房,管理好这一身肌肉。”
    这话说得愣头愣脑的,也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主儿。
    “左前,销售兼采购。一开始招的是伙计,可他特能来事儿,特有想法,满脑子都是怎么挣钱。我都被说烦了。答应给他的提成他都不要。他要求把每月的提成,转结成股金,他坚持以劳动和智慧入股。我也是没有法子,被迫答应他做合伙人。不过占股比很小,正在缓慢的增长中。他可是典型的商人,削尖脑袋挣钱的那种。小左,你可以跟洪总好好学习。咱挣小钱的,永远不知人家挣大钱人的高明之处,学点皮毛就够你过过小日子了。”
    “好勒,敬洪总的酒我是最乐意的。这样,倪姐,洪总是我的偶像,我连敬三杯表示我的敬意。”
    于是乎,左前倒出了三个小杯酒,依次一饮而尽。他见洪宇为难的样子,就哈着腰说:“洪总,您点到为止吧。您是大老总,哪能跟我们这小销售一般胡乱喝酒呢。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这么好的酒我平生是第一次喝,恨不能多喝几杯。实在找不到理由变着法子多喝。”说完嘿嘿地笑起来。
    “想多喝酒,有啥难的。这样嘛,洪宇可不许在我的伙计兼合伙人面前摆谱。今天咱这里不论总,只论亲。他们是我的兄弟,就是你的小舅子。哪有不回敬的道理。你必须给我一一敬回去。他们怎么敬你的,你就怎么回敬。”
    “你们以四敌一,岂不是要我不醉不归?”
    “哪有,我是跟你一个战线的,我不和你喝酒。”
    倪虹莞尔一笑,极尽柔媚撒娇之态。喝了点小酒,她的脸粉若桃花、娇若海棠,洪宇恨不能啃一口。
    酒喝到最后,气氛完全不受控制。他们在各自设定的角色里畅游,最后不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演的。
    回去的路上,洪宇坚持要开车送他们。大家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全然开不了车。只有倪虹还行。最后是倪虹开着洪宇的车把大家送回心隅的。等他们都下车了,洪宇却睡着了。倪虹试着叫醒他,却怎么也叫不醒。
    以李炽的酒量,倪虹知道他是装的。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酒量只能比在校时更好。这么点小酒,他是不可能醉成这样的。永远不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个道理倪虹懂得。她只得开车带着他游街河。
    果然车开出没多远,他就说话了:“和你一起骑行自驾的人,不是还有两个么,今天怎么没有来?”
    倪虹很淡定,她知道这才是这顿饭的主旨。
    “厨师李炅守店了,况且他自己会烧饭,饿不着他。另外是一个搞计算机的小伙子,辞职了。那小子,在店里没呆两天就跑了。人家是搞尖端科技的,在小城呆不住。这会儿肯定又回到北上广的大网络科技公司去做黑客了。他出来骑行,完全是理工宅男的一时兴起,出来透透气,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他什么时候辞职的?”
    “走很久了。在我们这就没呆够两个星期,工钱没结就走了。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有一个事,我很好奇,那天发生在地宫的事,你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你不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想啊。但我不想问。比起好奇更强烈的是自我安慰。我何必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干了什么,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区别。不论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你,就是那个吸引我靠近的你。我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而疏离。”
    “你当真有这么超脱?”
    “这不是超脱,是认命。人活了半辈子,若还斤斤计较是与非,还怎么有信心过余生。”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无法容忍的事,你会离开吗?”
    “在我看来所谓无法容忍的事,肯定是你与那些女人牵扯不清的情事。”
    “你怎么看待那天出现在地宫附近的那两个人?”
    “话说那座山是你的私产么?即使是你的私产,你也没有挂牌不让进嘛。一座开放的山,两个冒失的登山者,你至于耿耿于怀吗?”
    “可是,其中一个好像是从你店里辞职的计算机男!”
    “你只看到人家的背影凭什么断定是他?他很早就从我店里辞职了。即使真是他,人家去登个山有哪不妥的嘛?你这话里话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喝多了酒,人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坐起来,握住了她的手,把头靠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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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下药
    按说酒是最好的催眠药,也是最好的催情剂,但这两者都不足以让洪宇沉沦。他回到家里,回味整个晚上倪虹和几个伙计的表现,疑虑并未消减。这些男人身上的气质,拿马立形容清山的话来说,就是太正。虽然他们在变着法子演绎市井,偏偏那种演出的市井与他们身上原始气质南辕北辙,看着别扭。
    如果不是洪宇本人之前对这种气息太过熟悉,几乎要被蒙混过去。当初他只身逃亡到边城,混入黑火帮时,也因为身上的这种气息吃了不少亏。若非他有非常的能力,早就在黑火帮内部的战争中被整死了。
    思来想去,洪宇决定再请他们一次。这次就直接定到了新亚洲。这些男人,必须把边城最绚烂的夜色摆到他们面前,看看他们又有什么表现。
    倪虹还以为昨晚一役,足以打消洪宇的疑虑,没想到,他会继续试探,而且放在新亚洲。
    新亚洲是一个新型酒吧夜总会。从下午5点开始接客。丰富的夜生活一条龙服务,从晚餐开始。烧烤、海鲜、酒、音乐,夜生活的每一个元素都必不可少。
    “又要叫他们啊,他们还没有从昨晚的宿醉中醒来。你就饶过他们吧。我们俩人找个清静的地方吃点就行了,别带他们了。”
    “你的那些伙计我都很喜欢。昨晚一见颇有相见恨晚之憾,一次怎么够。依我的看法,必须连聚三天。我这几天会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好好跟你的这些伙计一起融洽关系。毕竟你现在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跟我在一起还多。不弄清楚他们的心思,实在不放心哪。古话不是说了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挂了洪宇的电话,倪虹马上通知大伙儿开会。他们以为临时又接到任务了,都匆匆拿了今天收到的最新的案情通报来。
    今天经侦那边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在其中的一批物货中发现了枪支。这些枪支被拆散成零件,夹带于整箱的服装之中。经侦的同志发现,好多货柜是直接从海关的货场发往全国各地的。而这些被标识过的货物,却必须经过中转。他们对这个中转的过程进行严密跟踪调查,发现了枪支。
    苏力听说开会,匆忙把这些材料整理好,准备会上作汇报。倪虹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文件夹,严阵以待地准备汇报。突然就笑了。
    大家被她这么一笑,心里发毛。一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等她说话。
    倪虹又兀自笑了一会儿,缓缓收住,调侃地说:“大家干劲这么足,很感动。不过,请大家暂时把手头的工作收起来,今天我有一项更紧要的任务,必须马上部署。”
    一听说有新任务,大伙都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自己手头工作的紧迫性。倪虹举起双手往下一压,把他们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逼回了喉咙。
    “手头所有事都先放一放。保持常态,继续盯就行了。眼下的这件事更急,拖不得。晚上,李炽继续请我们吃饭。”
    “还吃啊!”一听吃饭,大家头都大了。昨晚演了半宿,酒喝到吐,真心是比任何工作更累人。
    “是啊,而且今天的内容更丰富。他请我们去新亚洲,吃饭、喝酒、玩乐一条龙。”
    “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怎么玩啊?”李炅不怕事多,乐呵呵地笑着说:“不管你们怎么玩,我还是继续守店吧。”
    “左前酒量差,今天换他守店吧。”
    “可是他不会烧饭哎。”
    “我可以吃方便面。不牢你挂心了。”
    “不要争了。就这么定了。左前晚上另外有任务。李炽今天之所以还请你们,肯定是你们昨天的表现太差了。他想再试探个究竟。今天必须把握住机会,好好表现,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怎么表现,我们都已经用尽洪荒之力了。”
    “不要找借口。今天必须再放开来。特别是晚上到了新亚洲,你们得有放飞自我的表现。”
    “怎么叫放飞自我?花天酒地地耍么?听说新亚洲什么玩法都有,组长,我们玩的底线是什么?”
    “不要有底线。今天就是要你们忘掉自己的身份,彻底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商人。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市民,到了那么一个花花世界该有的表现,都必须有。”
    “听说新亚洲什么都有,吸毒、卖淫、赌博,万一他要我们参与怎么办?”
    “放心吧,这些都不会。我在呢,他不至于把这么丑恶的一面,在我面前暴露出来的。但是必要的互动还是要的。主要是要小心,他可能会设置插曲和桥段,要提高警惕。不要着他的道。”
    “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防不胜防。怎么防,十有八九他今天是要搞事情的。”
    “这样,我呆会儿跟季风队长报备。到时候但凡收不住了,就让季风找个由头派人入场检查。左前,你要打起精神来。我晚上会开时时通讯,到时你看情况,酌情定夺,我们今晚就把身家安全交给你了。”
    “又是一场恶战。”
    “还有,李炅,想办法去买一些解酒的药来。大家都在口袋里备着。有备无患。”
    他们到的时候,洪宇已经等在门口。他把倪虹一行迎进了门,穿过晚场之前的寂静而空旷的大厅一直走到底,拐上一道镂空的旋梯,到了一个类似空中楼阁的玻璃房。这个房间是悬空的,四壁都是透明的,就连脚底下的地板和头顶上的天花板也都是透明的。但你不必担心,身处其中会被别人窥视,因为这些玻璃皆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面看不见里头,从里往外却可以一览无余。
    踏入房门时,人们并未意识到脚底下的透明,倒并不害怕。可是第一步迈上之后,一望脚下,那种凌空无依感,当即就吓得冷汗倒抽。倪虹有点恐高,她不由地蹲了下去。此时她想起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刚才进门时,光顾着看四壁而忽略了脚下。如果,洪宇把他们带进了一个空底的房间,那这一会儿,该是多惨烈的下场。
    作为一个优秀的侦查员,任何时候都不能失掉戒心。她给自己打了一针警告,这段时间是否太过于自信,而盲目相信了他?如果是这样,真不知道下一场危险会在哪儿。因为刚刚进门时,洪宇让在了门边,让他们先行。她将之理解为出于礼貌,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误解。以后,但凡和他在一起,任何时候,都必须对他保持一份警惕。
    洪宇紧走过来扶住她。苏力李炅他们只是滞住了几步,而后就扶住桌子挪进了座位。倪虹抬起头来仰视着洪宇,他一脸的镇定自若。倪虹甩开他的手,起身,一步一个小心地挪到了就近的座位。
    “你们真能玩啊,这个新亚洲还真是别有洞天。这个包间,岂不是鲜少有生意?”
    “这个包间是不对平常人开放的。只有贵客才能享受这个待遇。就是贵宾也得提前一个星期才能定得上。”
    “贵宾如果恐高怎么办?”
    “酒到酣时,什么毛病都好了。”
    先上的是茶。每人一小盏,还没有到嘴边,已经香气扑鼻。嘬一小口进嘴,先是微微的甘,再是丝丝的柔滑进喉底,在喉底留下温润的香。这种香既有桂花的隽永又有茉莉的芬芳,馥郁而醇厚。再嘬一口,真是回味无穷的享受。
    两盏之后,菜就陆续上来了。这个地方,居然什么都有。海鲜、火锅、烧烤,应有尽有。菜上了,随后服务员把醒好的酒拿上来了。“这是上好的拉菲,我已经珍藏了二十年。早就醒好了,我掐好了时间,现在喝刚刚好,不涩不酸。”洪宇一边介绍一边给大家斟酒。
    等到每人倒了一杯之后,洪宇给自己的杯子也倒满了。第一杯,洪宇敬大家。要求全部喝光。倪虹为难地看着洪宇,问他不需要留下开车的人吗?
    “在这里,还怕没有人送你们回去?再不行,可以在这里住。楼上是全边城最好的自助公寓。”
    “你请个客,就要我全店的人全折在这里,以后谁还敢来赴你的约?”
    “好,不住。我会找人送你们回去。”然后洪宇举起杯,一饮而尽。第一杯喝过之后,洪宇又给大家倒酒。又是一饮而尽。连着第三杯又是一口干。
    虽然是红酒,入口容易,也更容易醉。三杯红酒下去,一肚子都是酒水,菜都没怎么吃,倪虹就觉得头晕、想吐。倪虹要求喝慢点,别辜负了这么好的菜。
    洪宇给他她夹菜,让她暂且歇着。开始轮流给田磊、苏力他们敬酒。一来二去,两个醒酒器的红酒全喝完了。洪宇又叫上酒。这回上的是明黄色的酒。洪宇说是他珍藏的马爹利。
    与马爹利一起上来的,还有一群妖冶而衣着暴露的女人。
    这些女人平均年龄大概在二十二三岁之间,身材丰满、顾盼生辉。倪虹晕乎乎地问洪宇,这些女人是不是走错了。洪宇坐到她身边来,一把揽过她的肩,邪魅地说:“就许你有我陪着,让兄弟们干喝酒啊。”然后对着姑娘们一挥手:“挑喜欢的哥哥,坐到他们身边去。让他们把酒喝高兴了,大大有赏。”
    姑娘即刻如倾泄的绸缎般,袅袅婷婷地流淌到男人们身边去了。
    见到这么性感妖冶的女人奔自己而来,几个男人本能地让出一个位子来。姑娘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苏力是看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冲他走来的姑娘见无处坐,就一屁股在他腿上坐下去了。吓得苏力赶紧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她。
    这些姑娘劝起酒来花样百出。又是划拳又是猜骰子,又是搂又是抱,又是蹭又是靠,惹得人浑身不自在。
    这些女人太有手段了,酒过几巡,几个男人被灌得七晕八素。这还不算完,她们还拉着他们下去跳舞。
    只一味顾着应付眼前,却没发现下面已经变换了天地。不知何时寂静的大厅已经霓虹闪烁、人头攒动了。倪虹想要阻止,却被洪宇搂住耳鬓厮磨。
    “他们喝成这样,哪跳得了。”
    “搞得你像很了解他们似的。这些人也就在你面前装装样子而已,下到舞池保准他们跳得比谁都嗨。再说喝了酒,跳一跳有助于醒酒。”就他在们厮磨这当儿,几个姑娘已经搀着几个男人下楼了。
    倪虹看着他们,像是被播了蛊似的,一个个乖顺得跟个孩子。
    倪虹挣开洪宇的束缚,站起来往楼下看去。只见他们在姑娘的引领下,在人群里摇摇晃晃地扭着,一下一下地站不稳,扑到人家姑娘怀里去。
    “你找的人呢?送我们回去吧。他们都喝醉了。”
    “夜生活才刚开始呢,这么早回去太扫兴了。”
    洪宇猛一用力,拉得她一个趔趄摔进他的怀里。他府下身来,就要吻她。她举手封住他的嘴。他摆着头躲开他的手,继续找寻她的唇。毕竟两人力量悬殊,没两下就被他得逞了。在她的唇齿间摩挲了一阵子后,他用牙齿轻叩、舌尖撩拨着想要更进一步。倪虹张开牙齿,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舌头,就是一个切齿……
    洪宇疼地倒吸一口气,放开了她。
    “怎么了,不喜欢?”洪宇阴云密布地看着她,有些愠怒。
    “一股酒味。我闻不了。”
    “你也喝了酒的,倒嫌弃我。”
    “我是闻着自己的酒味了。头晕得厉害。我想吐了,酒喝多了。洗手间在哪儿?”倪虹起身就往外走。
    不得已,洪宇起身扶着她往外走。倪虹一边下楼梯,一边在人群里搜寻那几个男人,却没见一个人影。
    “他们人呢?”
    “放心吧,这里的姑娘都很负责的,不会有事的。他们肯定是猫到哪个角落卿卿我我去了。”洪宇邪邪地打量着、看她的笑话。
    倪虹一股怒气升起,心里暗骂这群不成气的家伙,让他们好好演,他们倒连起码的纪律都不管了。
    “我是怕他们喝醉了。我下去找找。”
    “你怎么管他们比管我还紧呢?你是他们的什么人啊,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是老板而已,不是女朋友。”洪宇拦住她。
    倪虹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作为老板,我带他们出来,总得为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吧?”
    “在夜总会喝个酒,能有什么人身安全隐患?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倪虹没有理会洪宇,而是搡开他,紧走几步,在人群里东穿西梭地找了一圈,却没一点收获。
    “都没有,怎么办?”
    “凉拌。你管好自己吧。别打扰他们。”洪宇一把捞起她,搂着往大厅尽头暗地走去。转过这道旋梯是一个电梯口。洪宇按了电梯,欲带她上楼。
    “我要去洗手间,怎么还上电梯?”
    “公共洗手间卫生太差了。楼上的洗手间更干净。”倪虹还想辩白,却突然觉得头更晕了,脚下也虚浮乏力起来。洪宇顺势把她揽在怀里,搂着她进了电梯。
    左前在控制室望着这一切,惊觉不妙。全程洪宇跟他们一同喝酒,一同吃菜,应该没有下药的机会。但这情形,倪虹他们肯定是被下药了。他们的酒量左前是了解的,再醉也不至于乱性。倪虹看着还算清醒,但已经失去了对苏力他们的控制,后果很难想像。他当机立断给季风打了电话。
    当省厅的突击检查组冲进新亚洲时,倪虹已经不省人事地倒在了洪宇的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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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狼狈
    夜场的新亚洲是一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喧嚣的人群,旖旎的灯光。醉人的音乐、迷失的灵魂、摇摆的身体……纠缠的男女们,在酒精和音乐的迷醉下,能保持清醒的能有多少呢?他们忘记了白天的烦恼、卑微、疲劳和情感,只有此刻尽情的放纵。正当酣时,热烈交换着身体和情感的人们,突然如被撤了蛊般从迷梦中醒来,一时呆愣,再就是惊惶失措的逃窜……
    一向有重兵把守的新亚洲,突然就冲进了一大波正装以待的警察。为首者一手举着警察证,另一手举着高音喇叭大喊:“省厅突击检查,请大家保持镇定,不要惊慌,回到自己的座位等候检查。”
    他的身后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陆续冲进来,对人群进行分拨检查。
    人们大多乖乖地回到座位上去,等候检查。有几个心里有鬼的,一见到警察过来,撒腿就要跑,立马就被追上、扑倒、捉了回来。
    后面又持续冲进来一批警察,他们并不在大厅停留,而是一直搜索上楼,踹开每个房间,冲进去对里面的人进行控制、检查。
    听到警察的敲门声,洪宇即刻整好了衣裳。把倪虹从床上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他镇定自若地去开门。可是他手刚碰到把手,门就被一脚踹开了,接着一群端着微冲的警察冲进来,即刻就控制了他。
    随后又有几个警察进去把晕乎乎的倪虹扶起来,往外走。
    “带走!”
    洪宇和楼上扣留的其它人员被一并带下了楼,随后被分拨带上了车。
    那一夜边城的天被呼啸的警笛打破了宁静,第二天街头巷尾都在热议一件事,新亚洲被省厅的突击检查组一窝端了。
    “身份都核实过了吗?”季风问汇报的人。
    “都核实过了。洪宇本人也在场。奇怪的是昨晚没有找到老鹰。”
    “或许是洪宇怕出纰漏,特意让他回避了。”
    “那些人怎么样?”
    “都睡着,已经给他们检查了尿样和血样,确实是被人下药了。已经打过针,估计很快会醒来。”
    “成何体统,一个小分队全被人下了药,说出去要闹大笑话!那个洪宇怎么说的?”季风大为光火。
    “这是他的笔录,你自己看吧。什么也没说,只说他和倪虹是恋爱关系。女朋友喝醉了,带她到房间休息,就莫名被警察带走了。”
    季风快速浏览了一遍洪宇简简单单的两页纸笔录,气得差点把笔录给撕了。
    “倪虹醒了吗?”
    “她倒是醒了。奇怪,他们都是一起吃饭喝酒的,她却很快就醒来了。”
    “她的血、尿送检了吗?”
    “送了。在等结果。”
    “或许是苏力他们被带下楼后,被那群小姐下药了。小姐都审过了吗?有没有什么突破?”
    “一无所获。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陪喝酒跳舞,和陪睡。”
    “如果不是她们下的药,那可能会是哪个环节?醒第二批酒的时候,洪宇连酒都没碰。况且那些酒菜洪宇本人也在一起吃,怎么就没事呢?对了,洪宇本人作了血尿检查吗?”
    “没有。他不至于给自己也下药吧?”
    “怎么不至于?要自证清白,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搭进去。快通知下去,给洪宇也要采血采尿。”
    “好的。可是,他本人如果也被下了药,总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吧。难道是他有抗药性?”
    “对于他,什么情况都有可能。点验一下成果,把无关的人放了,那些吸毒的、卖淫的,该关的关,该强戒的强戒,该放的放。”
    “那洪宇怎么办?”
    “能怎么办?也没打算怎么办他。放他回去。”
    “倪虹他们呢?”
    “等他们做了检查,醒了全都放了。”
    倪虹醒来,四周是白茫茫的壁,只是稍一转身,仿佛就要跌落床底。床很窄,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睡的是一张双层的行军床。她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个值班室,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简单的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帽架。看来这个值班人员很讲卫生。倪虹心里暗想,强撑着起身,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下了床,推开门,长长的走廊两旁的房门洞开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他们穿着警服,年轻而挺拔的身姿令人羡慕。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始终没有找到苏力他们。最后,倒是看到洪宇在一个询问室里做笔录。
    以倪虹此时的愤怒,恨不能进去直接抓着洪宇的领子质问。她却还得忍着怒气,装作不明所以地闯进去,心慌地问洪宇发生什么事了。
    “你醒了,还好吗?”
    “出什么事了,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睡着了。他们人呢?我的那些伙计呢?”
    “他们没事。都在。你确定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我没事。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例行调查一下。你坐一会儿。”
    倪虹坐在边上,看着洪宇,脑子里却想着昨晚到底是哪里出纰漏了,给了他下手的机会。她知道他肯定会下手,但没有想到,他会连自己都不放过。
    “昨晚搞统一行动了吗?”倪虹转向去问那个年轻的警官。
    那个小警察看她一眼,并不理睬,接着问洪宇话。
    等到李炅、田磊、苏力他们全醒,已经是下午了。他们醒来之后,已经无法对昨晚的经历进行系统地意识分析了。跟那些小姐在大厅跳舞之后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倪虹把他们带回家,紧急开会
    坐在心隅三楼的会议室里,大家都沮丧极了。在毒品面前,人的意志力是薄弱的。血尿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他们头天晚上被动吸食了氯安酮,就是俗话说的K粉。吸食K粉之后,先是极度的兴奋,会产生感觉和意识的分离。一方面会极度想发泄自己,另一方面却又对自己做的事全然失去记忆。极致的亢奋之后,就是极度的疲惫。之后就陷入深层次的睡眠,睡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而意外的是,就连洪宇的尿检都未能幸免,倪虹的尿检居然没有K粉残留成分。洪宇是怎么克服K粉的药效的呢?而全程与他们一起共食的倪虹为何就能幸免,没有沾染K粉呢?
    “你们想想,我是在什么食物上与你们有分别的?你们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上被下了药的?”倪虹发问。那帮人却只能摇头。
    “你们昨晚跳舞之后,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跟那些小姐有不轨?”那帮人又是摇头。
    “你们除了摇头,没有别的表现了吗?现在洪宇自己也声称被冤,搞得最后,就只我有下药嫌疑。可是,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我没有被下药。我喝了酒后也晕得厉害,马上就睡着了,才会被洪宇带到房间去的。”
    那帮人又是摇头。
    “拜托你们了,给我打起点精神来。昨晚的事还不够狼狈吗?今天这副丧气,是给我摆脸吗?我的脸已经丢到了部里去了。那个季风,暗地里不知要告我们多少黑状。”
    “不是连你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就晕乎乎地随着洪宇去了房间的吗?更何况是我们都被下了药,更弄不清楚了。”李炅这话,噎得倪虹半晌说不出话来。
    “现在不是区分责任的时候,我希望大家都仔细回忆一下昨晚的每个细节,一定要把洪宇的破绽找出来。”
    苏力他们抱着头,苦着个脸,脑子实在不够用。人都说吸食了K粉之后,对脑子损伤极大。果然不假,这下脑子就是一锅浆糊,怎么都转不动,想不出丁点有用的线索来。
    这边会还没有开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电话就来了。电话打到倪虹的手机上。是季风打来的。要求专案组所有成员,连夜去省厅的强戒局接受治疗和心理干预。
    “连夜去?他们才刚回来,还都没有休息。我们正在开会。”
    “休息,他们昨晚睡得还不够吗?连夜去就是为了保他们的脸面。就差全军覆没了。”
    倪虹白了大家一眼,收了电话。
    “看你们个个抱着头一副死相,也逼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收拾起身子去强戒所吧,心里干预和治疗。但愿你们能更清醒。”
    大家的脸更难看了。稀稀拉拉地收拾起东西,跟着倪虹下了楼。
    所谓干预,第一招就是催眠。每人被带进一个单间,由一个心理医生面对面聊天。屋里很空荡,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躺椅。一个貌美的心理医生。跟你拉家常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敏感问题了。
    比如人生的理想,最喜欢的女性拉,最近最享受的一次经历之类。待到思想完全放松之后,切入正题,就是昨晚印象最深刻的体验是什么?
    吸食K粉之后,每人的检验是不同样的。
    苏力的体验真是无法说出口的。当他被小姐带到楼下大厅喧嚣的舞池中跳舞时,脑海里全是倪虹的身影。他的对面,与他纠缠、摇摆就是倪虹。此时的倪虹热情奔放、旖旎香艳。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蹭到他身上,带给他无法抵御的愉悦。他恨不能扑上前去,紧紧地抱着她,狂风暴雨般吻她。
    他终究还是不敢。倪虹在他心里的如神一般的存在,纵使是毒品的蛊惑,他也放不下心里的禁锢。
    后来倪虹居然带着他进入了一个房间。进入房间后,倪虹抱住了他。那是一个很长的拥抱。之后,她居然开始脱他的衣服。他无法抵抗。任由她摆布。再后来,她开始吻他。只要她的嘴一凑上来,他就彻底沦陷了。
    他疯了似的抱着她的脸,疯狂吻她。从额头到眼睛,从耳朵到脖颈。他吻得那样专心,吻得那样热烈,以为就可以一路吻下去,直至全身。
    这个时候门被踹开了。他被按倒在地。狂风暴雨的情欲退却之后,是灰烬。从他被按倒在地之后,他就开始犯困。直到被押上车,他居然已经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之后,他才知道,昨晚与他缠绵的并不是倪虹,而是新亚洲的一个小姐。倪虹全程都和洪宇在一起呢。这么丢人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呢!
    所以当美貌年轻的心理医生问到这时,他只能三缄其口,无法言说了。年轻的心理医生并不肯放弃,还在绕着弯问。最后,苏力只能装睡。
    田磊的情况与苏力不同。他被带到舞池里,身子摇晃得不行,整个人几乎全都粘在小姐身上。小姐毕竟专业,搂着他,扭着,抱着他转着。没转两下,田磊就倒了。他眼冒金星,眼里是一片金光。金灿灿的,晃得他眼睛痛。可是眼睛越痛,四周越亮晃,很快整个大厅都亮堂起来,都是明晃晃的金子。
    一屋子的金子,田磊左突右冲的追赶着这些金子,如一个疯子。那个小姐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把田磊带到房间的。可是到了房间后,田磊就只到处抓、到处追,全然把这个小姐给忘了。直到警察踹门进来时,他还在满屋子找金子呢。
    只有李炅的检验是可以说出来的。他满眼的美食,各种各样的世界顶级美食。他变成了最好的厨师,米其林的顶级厨师。他会做各种美食,中国的淮扬鲁粤川,外国的法意英美餐全不在话下。中式点心、西式糕点样样在行。他被姑娘带上楼时,正顾着品尽天下美食。
    回复末楼
    一轮心理辅导下来,只有李炅勉强有点效果。安抚李炅睡着之后,进来一个医生给他注射了一支干预的药水。等他醒来之后,头也不痛了,对于喝酒之前的事,脑子也恢复了支离破碎的记忆。
    “应该是烟有问题。我们都吸烟,而你没有。洪宇是给我们都散过烟的。”这是李炅出事之后,找到的至关重要线索。
    倪虹这才想起来,当她被洪宇带至电梯口时,正是被洪宇喷了一口之后,突然头晕的。
    她之所以血液里未能检查出氯安酮残留物,是因为吸食量少,且散发得快。
    倪虹并不需要治疗。但她要了一个专职医生。她主要是想了解,什么药物可以事先服用,以有效地对抗氯安酮。
    “据我所知,暂时是没有这种药的。”
    “那他怎么可以凭个人意志对抗氯安酮呢?”
    “不排除有些人可以凭借非凡的意志,来克服氯安酮的侵害。再或者,他本人吸食的量少,都是有可能的。”
    有着如此意志的人,果然可以做得了大事。有如此意志的人,凭什么就不能克服爱情呢?想到这倪虹吓出了一身冷汗。
    莫不是,我在演,他也在演?
    看来得绕开他,不能单打感情牌了。感情对于他的作用或许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强大。
    更~
    58无辜
    警察来的时候,洪宇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董事会。马立把警察拦在董事会之外,请求先通报。但为首的警察一把推开了他,径直闯进了董事会。门被撞开的时候,董事们都傻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洪宇站起来,面不改色地问原由。
    为首的人却只有一句话:“请洪总跟我们走一趟。”
    洪宇并不辩白,只是交待董事会,“暂时休会,等我回来再议。”
    然后把笔记本合上去,从容地跟着警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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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20 15:00:33  更:2021-09-20 15: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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