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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界穿梭流水帐[第31页] |
作者:御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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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世剀刚好上来陪我了,我洗了头发,他在帮我吹头发,梳头发,这是很难得的。以前他多么生硬,总是冷漠得好像我给他戴了绿帽一样,没有一点温柔,后来发现,其实他温柔起来的时候,足以将人的心给化成水。 老万在院子里喝茶,世剀偶尔会出去跟他一起聊天。虽然世剀很少会有表情,但他的谈吐总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这是老万跟我说的。 老万的院子里,有几棵芒果,结出来的芒果尖部是弯的,还带点粉红,特别可爱,神奇的是,这芒果树结的果子特别多,夏季的时候,我跟租客几乎天天在吃芒果,老万也不收人家钱,偶尔芒果多了,还会弄一萝筐在大门口卖给行人。 芒果的皮是不好吃,但是薄,肉也很鲜黄,很甜,很嫩,现在想想都觉得要流口水了。 世剀是个挑剔的人,你叫他自己剥芒果皮或是一边吃一边剥,他会宁可不吃,就是这样一个人,懒得做一切觉得繁琐的事,既使是美好的,他也拒绝。 我把芒果剥了皮,切成块,用牙签扎给他,他才吃。 老万有一次见到了,他轻笑:没想到对自己的男人可以温柔成这样? 我习惯了跟老万开玩笑,对他的问话也不觉得害羞了,回了他一句:谁让他是我男人呢?不管他在外面多苦多累,回到家就是我的王。 他:哟,如果他在外面是个王,估计回家就成了你虐待的对象了。 我:这个极端也不错啊! 我倒完垃圾准备回屋里,外面蚊子太多了,嗡嗡叫真讨厌。 老万说:有时候啊,好好对待男人总没错的,男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装成柔软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啊,要有一份真实的专一的感情太难了,不要再强求一些表面的东西,且行且珍惜啊。 老万说这句话,我不知道世剀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不过老万说得有道理,要有一份真实的专一的感情太难了,如果说世剀的婚姻仅仅只是他的工作之一,那我还在纠结什么呢?对于他的工作,我一没支持二没帮忙,其实充其量就是在消耗他生命力的一只宠物而已,作为一只宠物,我还想要得到什么呢? |
我觉得,男人总会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想事情,于是他们都能理解彼此。这倒显得,女人好像就无理取闹,贪得无厌似的。 不过,老万说得挺有道理,可能爱一个盲目了,就会更愿意去接受别人关于这段感情良好的建议与评价,纵然这样的“良好”以后会像毒药一样更伤人。 心里怀着对世剀的感激,对这段感情的留恋,我在最近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冲过去抱着世剀的。他安安静静地让我抱着,不问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哭泣或是怎么样,总而言之,我不会无缘无故地紧紧抱着他,轻轻依偎倒还有可能。 我给他讲了老万对我说的话,他似乎有些得意地笑了。 世剀:没事多跟老万聊天。 我:为什么? 世剀:他的话语像油一样圆润我们俩的感情,好话为什么不多听? 我:其实我还是担心会伤害到西瑶,我只是不愿意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不管是谁先来后到。 世剀:你可以去问西瑶,她愿不愿意,如果她不愿意你留在我身边,你再走也不迟啊。 我:在西瑶眼里,我只是你养的一只宠物吗? 世剀:你怎么知道? 我:老万说男人有本事了,会养两只宠物。 世剀:你一个就能把我搞死了,我怎么敢养第二只? 我:是吗?可是我不想只有一个主人。 世剀:什么意思?想出轨啊? 他轻轻抓着我的头发,一副如果我再说错话就把我脑袋扭出来的意思。 我:不算出轨吧? 世剀:我养你,你要养小白脸啊? 我:我可以自力更生啊,我不是你的宠物。 世剀:因此我们俩是哥们,对吗? 我:我讨厌哥们这两个字,放在我们中间,好侮辱。 世剀:好啦,别生气了,每天都气鼓鼓的,虽然你任性的样子真可爱,不过呢,要发脾气得挑时间,如果我也在生气,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我:怎么样啊?吃了我吧? 世剀:学习做一个会看眼色的女人,你会活得幸福一些。 |
我:现在越想越生气。 世剀:你吃炸药长大的啊? 我:你怎么知道?天池就是一个像石油一样的能源池。 世剀:我真的是受不了你,又怎么了? 我:我觉得我好小气,总想占有你,在你和西瑶眼里,我就是一只宠物,一只宠物要跟男主人的妻子女主人抢男主人……这种情节怎么想都觉得恶心! 世剀:你的小脑袋瓜每天都在想什么?好,你不是宠物,你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个体,与我跟西瑶是平起平坐的,没有谁是主人宠物之分? 我:那为什么西瑶不觉得我是个威胁? 世剀:你觉得西瑶是你的威胁,因为你是站在感情的立场上出发的,她呢,是站在工作的立场上出发的。 我:你们会睡一起生孩子吗? 世剀:我们需要蛋做为核心处理器,用体外移植就行了。 我:那我们的孩子呢?也是像个机器一样生产出来用啊? 世剀:你到底懂不懂啊?我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他也会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可是子婴不是个蛋啊,他是个孩子。 世剀:我快被你绕晕了。 |
我:剧本里面,后来西瑶是…… 世剀:剧本是剧本。 我:那记忆碎片吗? 世剀:活在当下,不要去想前缘后事。 我:难道我是阻挠了西瑶的工作?搞了老半天,我一直介意的是感情,她是讨厌我总是影响你,继而影响她的工作? 世剀:哟,你终于想明白了! 我:是这样吗? 世剀: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我相信她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到底在她眼里是什么。 我:原来我不是情敌啊? 世剀:你呢,就是在人间待的时间太长了,变得有些狭隘了,好吗? 我:真是这样吗? 世剀:嗯,就是这样。你想想看,一个蚂蚁的世界,怎么能明白人的世界? 我:我是蚂蚁啊? 世剀:对。 |
什么是蚂蚁的世界?人为什么很难从微观上去控制蚂蚁? 蚂蚁的脸长得好不好?人会在乎吗? 蚂蚁的美食可能是一只蟑螂,人的灵魂付在蚂蚁身上,能吃得下蟑螂吗? 蚂蚁遇到人倒一桶水,是否就变成洪水? 蚂蚁被人解剖,那个人充其量是兽医。 蚂蚁有蚁后,专门用来生孩子,没有所谓夫妻制,这在人间是否属淫乱? |
我这段时间才想起老万的,可能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让我觉得,不能再逃避。 我记得那会是夏天,老万的院子里养了几株茉莉花,白色的,老万特别喜欢,几个中年租客在院子里的井边洗衣服。 后来,老万去世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能感应到老万即将去世,因为在他出事的前一天,我在地狱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肯定不知道我从地狱打过去的。 老万喜欢喝点小酒,尤其是每周二晚上,必定跟他那票酒友约通宵,可惜他身体不好,喝多了要住院的。 那晚我坐在老妪家的阳台,打给他的时候,我还在想,看到陌生号码,他会不会接,那组号码事后也在他手机里面消失的。 老万:谁呢? 我:我啊。 老万:谁呢? 我:我呀。 老万:不会是龙鳕吧?哈哈,真是你吧,难得呀。 我:什么难得? 老万: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我:最近心情不好,想起在人间老是被你调戏,想找你说说话,解解气。 老万:我调戏你,也是因为你可爱嘛,说吧,是不是跟你家男人关系又不融洽啦?可以带他来人间旅游嘛,放松心情。 我:你说得好,我是离不开他,主动离开他,又会舍不得他,他若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 老万:那就好好在一起嘛。 我:可是,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老万:干嘛那么计较?难得糊涂啊。 我:就是不糊涂啊! 老万:来,说说叔能帮上你点什么?把你打醒呢?还是将你灌醉呢? |
我:不知道为什么?世剀的身影总会在我脑海里面出现。他一找我,就好像对号入座一样,马上就不能控制了,他爱干嘛都让他给弄了。 老万: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目标?不要他那么疯狂地工作啊,可以跟我去玩,组建家庭,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把婚姻、妻子孩子当成一种义务一种责任,似乎那么冷血无情。 老万:他开心吗?他的妻子开心吗?他的孩子开心吗?如果他们都开心,你不开心,那要离开的,就只有你一个。 我:对哦,大家开心就好嘛。可是我总觉得,还是不对劲,他跟我强调他妻子是不介意,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是强迫他的妻子接受他的工作模式。 老万: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我:老万,你相信会有预感吗? 老万:信,怎么不信,你们这个维度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我: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无法一一对你说明,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否定的,那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或者未来要发生的事情都是有联系的,他的妻子对他怀恨在心,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大气、正面。 老万: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你充其量就是抢夺了人家丈夫的宠爱,你自己有危机感? 我:我也希望是,我现在怀疑他妻子,只能证明是我小人之心。 老万: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今晚周二,我要跟朋友去喝酒了。 我:少喝点,喝过了就别开车了,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老万:那能怎么样,把车子丢在酒吧啊? 我:对啊,坐车子回去嘛。 老万:没事啦,没事,挂了啊。 那通电话,我们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 再后来,我上人间找老万的时候,租客告诉我,老万那晚车祸去世了,其他人都没死,就他一个人死了。听说撞飞了,飞出去十几米,脑袋都开花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好久,世剀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抱着哭着,他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家伙,只是提供了一个肩膀给我。 |
我:对于老万这件事,我也是时隔多年才提起来的,以前一直没提,是因为那是个伤口,我一直在自责,若是那天晚上我不打电话给他,若是我不说什么喝多开车会出事的话,是不是老万就不会死呢? 世剀正在脱衣服,刚回来,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世剀:为什么最近会提起老万? 我:刚好是他的忌日。 世剀:你一直没去找他,他都死了好几个轮回了。 我:我不敢,我害怕,他会怪我。 世剀:本来你从地狱跟他联系,也是违规的,但不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他死亡的,明白吗? 世剀坐在床边,把我从被窝里架起来,放在他大腿上。 我:那晚要是我没打给他,他会不会好好的? 世剀:你自己也当过鬼差,索过命魂,时间都定好的了,不是谁能改变的。 我:但我还是自责。 世剀:龙鳕,你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时候会钻牛角尖,固执。 我不吭声,默认他说的是对的。 |
世剀挑起我的下巴,一脸认真地说:还有,我警告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耐性。 我:什么事? 世剀:你为什么总要纠结西瑶的存在,她的存在是必然的,不是偶然的,不是谁能改变的。你老是耍脾气,是要逼走她,还是让我去逼走她? 我:你觉得我是在逼你们? 世剀:有这种感觉。 世剀说的这句话,惹恼我了,我黑了黑脸,不想说话了。 世剀:西瑶回来了,子婴那件事在她的安排下也处理好了。子婴被封印在陵墓中,这也许是对孩子最大的保护了。我有一个任务要移交给你,以女娲族与血族的合作,让你跟西瑶一起去做。 我:为什么? 世剀:没有为什么?你跟西瑶是互补的,她能做的,是日常的常规的能持续的细节,你呢,是搞开发创新的,相信长生实验你们俩可以做起来。 我:不。 世剀:你从一个专业的角度来对待工作,好吗? 我:我不要成为你的工作之一。 世剀:你看,你又任性了。你再这样,我不能保证会不会一样容忍你。那好,以后你也别说什么感不感情的事了。 我:谁怕谁啊? |
不欢而散,就是这样的。 因为竹林的一个任务,我进入深潭中,恰好遇见了老龙王。 老龙王:来拿金锦帛书? 我手里正拿着呢,老龙王可不是我能打败的角色,即使他现在因为任务需要正锁着自己,成为整个地狱的核心处理器,不过,他一个小手指还是能把我弄死的。 我:是的。 老龙王:还跟我儿子在一起? 我:没有。 老龙王:如果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还不如早点分开,不要再在一起了。 我:是有这么想。 老龙王:再这么下去,恐怕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我蹲下身,坐在潭边,看着老龙王那黑色光亮的龙头,金色的眼珠子,有些事情,老龙王应该会比较清楚吧。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老龙王迟疑了一回儿,然后动了动他那飘在空中的长长的胡须,回答:说。 我:我的脑海里,有过记忆碎片,不知道是记忆还是预感,我为什么会去人间轮回?世剀为什么变得冷漠残暴?为什么世剀好像很讨厌我?为什么? 老龙王看了我很久,一直没回答。 我:是不是我想太多?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老龙王:不,你既然问了,我也就直说了。 |
老龙王:我儿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老龙王这么说,我愣了。因为在世剀眼里,他的这个爹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龙王:你是他的女人,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但说无妨。 老龙王:他野心大,特别擅长利用别人,不管是我还是西瑶,都是他一颗棋子。可是偏偏,他特别爱老妪,也很宠你,对你们俩,几乎是达到了那种无私的地步。你要知道,在他手里丧生的敌人是不计其数的,尤其是…… 我:快说,可别说一半。 老龙王:你怀着他的孩子,可千万别找别的男人,就算对方是个种族的王者,他一样会将人家整个种族屠杀的。 我:我有这么重要?看不出啊,他平常也没对我多好。 老龙王: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对别人多坏! 我:真的啊? 老龙王:还有你们血族那个长子,别小看了他,他跟我儿子是不相伯仲的,两个人合作,三界就要遭殃了。 |
我:你被锁在这里,是因为你是女娲族的核心处理器?不是因为你犯错? 老龙王:你觉得呢? 我:我相信世剀说的。 老龙王:他说什么? 我:他说你是为了女娲族才献身的。 老龙王:哦,是这样的啊?那么,你知道他跟西瑶的孩子为什么要封印起来吗? 我:因为血族误导了子婴,致使生灵涂炭,是吗? 老龙王:对。 我:这有什么的? 老龙王:龙生九子,必有一子基因突变,智商会变得很高,同时也会变得十分残暴。我生了八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成为了女娲族的核心处理器,消耗了一个,再生一个来替代。唯独生了世剀,他在没有进入核心区的时候,就已经破壳。那时候,我跟老妪心知大祸了,就把他封印在一个天池。而他的三姐,原本已经执行过核心区域的使命,因为这个意外,也就替代他去当处理器了。 我:天池?你为什么把他封印在天池?那可是一个能源池,万一世剀吸收了所有的能量?那就没有人能抵挡得了。 老龙王:对,那也是我唯一做错的一次。长子跟我一向有交情,是他建议我的,在我慌乱之下,就把世剀丢到了天池。没想到,他吸干了整个天池,血族因此差点被毁掉,但长子并没有感到惊讶,他甚至表现出了兴奋。 我:你们早就认识了? 老龙王:女娲族与血族一直以来都很友好,自从那一次,关系就破灭了。我跟老妪也因此分开了。 我:天池已经干过一次了? 老龙王:天池干过后,会慢慢地长出血来,他就像人间的太岁一样,会自己适应环境,吸收环境的能量,来长自己的身体。 |
我:那世剀干嘛无缘无故对我好? 老龙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要明白这一点。 我:什么原因?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老龙王:你忘了? 我:是在竹林培训中认识的?还是在血族做实验的时候认识的? 老龙王:都不是,世剀出生之前,你已经在天池待很久了。 我:我年纪比他大啊? 老龙王:大了可不只一个宇宙年,按人间的数值,是大了接近一个亿岁。 我:我这么老啊? 老龙王:那时你在天池里生长着,是一颗善果,长子是这样称呼你的,可是你像个活死人一样,不动的,一直都有生命特征,就是没有思想,没有行动。后来,世剀被丢进天池以后,意外地活了下来,并且,我还记得当时长子的表情,他非常兴奋地告诉我,善果动了,善果动了。我不明白善果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真没想到,世剀化作盘龙咬着你,从天池里飞出来了。血族那瞬间,几乎被世剀屠杀光了,只剩几个区长老及高级将领。 我:你说得好像龙珠啊。 老龙王:对,在血族,长子称呼你为善果,不过因为你是一条龙咬在嘴里的发光球体,女娲族称你为龙珠。长子曾说,善果是一个能量体,可以改变时空,只可惜一直都不会动。 我:那世剀是怎么让我动的? 老龙王:对啊,世剀是怎么让你动的?你们俩一起在天池里,干了什么事? |
我摇了摇头,对于这方面的记忆,真的没有。 老龙王:回去吧。 老龙王的巨大龙头深入水里,那感觉可真惊悚!我拿着竹林要的金锦帛金书,回去交差了。书上记载的是一串数据,歪七扭八的我也没看明白,用图形匹配数据库,也阅读不出是什么文字内容。那一串数据很小,就在角落,其他地方都是空的。传说中,天书无字,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直坐在门槛上,老妪准备了午饭,是鸡腿面条,在这里,美食变得很没有诱惑力,因为味觉是失调的。 世剀回家了,远远地看他走过来,身上还是穿着像古代官服一样的深蓝底亚金龙纹,真不明白为什么地狱这么喜欢古装,从头包到尾,好像脱下来光子身子很难看似的。 世剀:想什么呢?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我头脑里一直回荡着老龙王说的那一副,变成龙的世剀,咬着善果从天池里飞出来,屠杀了近半个血族。有这么可怕啊? 我抬起头,望着世剀,他那张小白脸根本不是很凶残的样子,反观黑熊精一脸狰狞,事实上他心地好得很。 世剀蹲下身,望着我,轻笑。 世剀:回魂了没有? 我把他的手拨开,他捏得我的脸好痛。 世剀: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等着我回来,好可怜的样子。 |
我:对啊,就像老万家的黑猫,每天都在这个时候蹲在门口等老万买鱼回来。 世剀:哦,你想吃鱼了? 我:我不是猫。 世剀:我知道你不是,但你喜欢吃鱼啊。 我:是啊,我喜欢吃鱼,清蒸鲩鱼,酱油焖炸非洲鲫,还有酸梅鳗鱼。 老妪:你念这么多,是想现在吃啊? 我:没啊,老妪。 我转过头,发现老妪站在我背后,她的衣着一向朴素,亚麻长袍加佛珠,偶尔会有一两条彩色的真丝盘在脖子当点缀。她一头短发微卷,脸上总是笑盈盈的,很慈爱的样子。 老妪:你坐在门口一整个早上了,快点来吃东西,有你喜欢的鸡腿呢。 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更像你的女儿。 老妪: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女儿呢,又懒又是工作狂,把家里当旅馆。 我:哦! 老妪很少这样跟我打趣的,平常都很少讲话,做完家务,就在附近跟邻居聊天了。可能是我跟她没什么共同话题的,即使偶尔有交集,她都是为了给世剀讲好话才来找我,总是跟我强调,世剀压力很大,不开心,叫我多学会安慰他、照顾他。 |
世剀: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世剀错过身,我居然看到了最近一直念叨的人。 我:老万! 我弹跳起来,冲过去认真地看着老万,他的脸还是人间那个样子,笑眯眯的。 老万:好久不见,居然在这里重逢! 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老万:我是鬼啊! 我:哦,很抱歉听到这个。 老万:人固有一死。 我:老万,对不起,那天要不是我打了个电话给你…… 老万:关你什么事啊?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很重要吧?你那个电话就能弄死我吗? 我:是我乌鸦嘴嘛,说你喝酒开车…… 老万:你说的真没错,我就不应该喝酒开车!车祸那瞬间,我突然眼睛瞎蒙了,看不到了,再看清的时候,已经撞上了,临死前,我心里想,要是肯听你的话就好了。 我:别说了,别说了,家里的婆婆做好饭了,你来一起吃。 老妪虽然不是特别好客,不过对于每个客人,她都很客气地对待人家。 我:好意外,居然见到你了。 老万:我今天去阎王殿登记,轮到我投胎了!哈哈哈!又可以去人间做人了!可以吃好吃的东西,喝好喝的酒,跳舞唱歌逛公园。 世剀:老万在登记的时候,我这边就收到消息了,这才带他来见你的。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人家吗? 我:哦,夫君,谢谢你,你太好了!没见过你这么好的! 世剀:口蜜腹剑。 世剀这么形容我的时候,老万在一旁直笑,他当然知道世剀不是真的在骂我。 老万:小两口好好地在一起就行了嘛。 我:有呢,好好的呢。 世剀:是吗?不觉得。 我:有客人在,你配合点行吗? 世剀:老万又不是外人。 老万闻言,哈哈大笑,酒足饭饱,我们俩送他去十八道外桥,目送他走向人道,转世为人。 |
今天来世剀工作的地方,九层楼,阎王殿,然后是女娲宫,我在宫里面见到了西瑶。恰好在讨论,今天人类的科技研究又有新的突破,我们发射出去的信号,可以被他们收集到,但是只是波动,不能分析其中要传达的意思,不能互动。 我:为什么人类总要探索?若是他们发现自己只是其他种族的食物,会怎么样?有些科学家,是想要体现他自己一个人的特殊能力吗? 西瑶:一只蚂蚁有多厉害,其实不重要,即使是有十分特殊的能力,可是一群蚂蚁通过一个口令或一个规律,团结起来,成功完成一件比他们自身还要强大很多的事情,这才是人类重视的。同样的,一个人有多厉害,地狱从来只是觉得渺小,他们要看到的是团结。地球上的人类,总想要探索外太空,探索不同的时空,其实我们早就来了,一直在地球上待着呢,喜欢看人类一点点进步的样子,即使我们可以动动手指,就摧毁他们建设起来的一切城堡。 我:人类在找女娲宫,女娲宫会不会在探索更高层次的时空? 西瑶:这个要问你。 我:我不知道。 西瑶:你只关心情情爱爱,对探索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愿意为我女娲宫效劳,宁可去接竹林那些人间的小任务。 我:我喜欢情情爱爱,你要知道,不管在哪个维度,情爱才是至高无上的。 西瑶:是吗? |
西瑶:最近你很少来。自从我出来以后,你都没来过了? 我:没,我有事在忙。 西瑶:今天怎么会来? 我:带老万去投胎。 西瑶:老万? 我:人间的一个朋友。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喜欢接竹林的任务?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在人间结识很多的朋友。 西瑶:朋友?战友吗? 我:不是,一起八卦、闲聊,一起吃喝玩乐,一起打架,一起做一些琐事。 西瑶:这个有意思吗? 我:你是女娲宫的王母,日理万机,位高权重,自然不知道底层的乐趣。 西瑶:是不能理解,尤其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四处游玩,从来不担心自己身处哪里。 我:因为我满满的都是安全感啊,到哪里都会开心。 西瑶:人类世界很美好吗? 我:当然美好,比冷冰冰的地狱好多了。 西瑶: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一直要求他跟你一起去晃荡三界?他跟你不一样,他没有像你这样的安全感,到哪里都能好好地生存着。 我:在你眼里,他就像个儿子,对吗? 西瑶跟我,谈论的是世剀。在西瑶眼里,建功立业,才是生存的理由,就像世剀一样,其实他们俩有这个共同点,才会走到一起吧。 西瑶:我关心他,因为他是我的战友,我们俩的默契很好。 我:哦,他总说与我难以沟通呢。 西瑶: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难以沟通,还会这样爱着彼此? 我:哟,女娲宫的王母,知道什么是爱吗? 西瑶:我是不知道,但是觉得很奇怪。既然难以沟通,既然总是吵架,既然常常分别,证明了不适合在一起,为什么一直在一起? 我:因为这就是爱啊,人间才有的,其他地方没有。 |
西瑶露出一脸质疑,有些烦恼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西瑶:今天是世剀的诞辰。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出这一句。 我:生日吗? 西瑶点了点头。 今天,居然是世剀的生日。 在回老妪家的路上,我一直盯着世剀,回想着老龙王给我说的一切。 世剀:干什么?做亏心事了? 我:有吗? 世剀:要不然最近怎么总是偷看我? 我:有吗? 世剀:坦白从宽。 他四平八稳两脚大开地坐在轿子上,我缩在他旁边,前面的水蓝色独角神兽走路像飞一样。 我:今天是你生日耶,人间过生日的时候,会许愿。 世剀:许愿? 我:对啊,许了愿望,就会实现。 世剀:反正我对你不抱希望。 我:哎,你怎么这样?说不定你许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 世剀:你会吗? 我:当然,哪一次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帮你实现? 世剀:说到做到? 我: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不做。 世剀:好,花十天的时间,跟西瑶相处。 我:什么? 世剀:在这十天里,你不能吃醋,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悔。 我:反悔会怎么样? |
第一天。 我真怀疑自己的脑袋是秀逗了,还是世剀根本就想捉弄我?为什么偏偏要叫我跟西瑶相处十天? 我:第一天的任务是什么? 世剀:你想清楚了?不反悔吗? 我:可以反悔吗? 世剀:不可以,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我:好,说。 世剀:等下女娲宫要开会,你跟我一起去。 女娲宫的会议,就像佛教的大堂,会场特别巨大,每个人都有一个坐位很华丽,世剀与西瑶分别在两侧,一男一女,一阳一阴,两排,面对面的,组成一个球状。我坐在世剀旁边,十分别扭。 会议正常开始,大意就是讨论最近女娲宫的主要任务,现在面临的问题,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跟人间的会议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大家的座位,是球状的,也就是说,上下左右前后都会有人坐着,中间是一颗类似玻璃球的东西,里面装着一把尺子一条圆规。 这个早会越听越精神,因为全部都是在研究制度的更新与完善,针对某些漏洞如何处理。我最喜欢听这种课啊!比起佛教讲的大法,我是一听就睡,而且睡得特别香。 |
听完会议,一切很正常,根本没人理我是谁,也不会管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世剀身边,自然得就好像这种婚外情很正常。到底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会议结束,世剀看了看我,嘴角带着微笑。 世剀:感觉怎么样? 我:西瑶好厉害的样子。 世剀:是,她在这方面确实很厉害,我也很佩服她。 我:嗯。 世剀:你过去,跟她说,今天的会议完成得很好,我很欣赏她。 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我又不是传声筒。 世剀:生日愿望。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世剀,分明从他眼里看到戏谑。 我踏着重重的脚步过去,西瑶正在整理文件,那么认真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了。 西瑶:怎么了? 她转过头来,对我一笑,真美啊。 我:世剀说今天的会议完成得很好,他很欣赏你。 西瑶:哦,是吗?你告诉他,我也很欣赏他,谢谢他这么配合我的工作。 我:哦。 西瑶:今天怎么会有兴致来听会议? 我:他…… 我总不能说这是生日愿望吧? 世剀走了过来,一手搭在我的肩上。 世剀:会议结束,会有早宴,今天有西瑶在园里种的蟠桃,一起吃。 我:你叫我吗? 世剀:对。 |
我觉得这个时候一定是特别别扭的了,世剀坐在餐桌旁,因为是圆桌,我在考虑自己要做哪里好。 世剀:你去坐西瑶旁边。 世剀:西瑶喜欢吃樱桃,你给她取一个。 世剀叫我跟西瑶坐在一起,给西瑶添加食物,西瑶回礼,也给我剥了蟠桃,那么细心的样子,害我都要融化了。 这一顿早宴,吃得也太特么奇怪了。会议上的大神都不是普通人,而这些端茶倒水的婢女就真的是普通人了,因为她们一直盯着我,转过身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她们的表情是扭曲的。 早宴过后,世剀叫我一起去大殿,有位客人要来。 |
世剀叫我去厨房端清露过来,清露是一道美味饮品,是采集动物的眼泪,喜悦的眼泪,是一股滑滑的淡淡的清香的味道,简称“喜极而泣”。 清露特别难端,居然是不用器皿装着的,不能沾染一丝其他味道,只能用力量包围着,让它飘在半空中,直到嘴里…… 这款清露大概是最让我感到意外的,原来的用什么水晶杯都弱爆了。我小心翼翼地发功,将清露送到大殿,居然看到了长子,因为太过震惊,一盈清露趴嗒掉到地上了—— 我以为是要掉了,没想到西瑶手一挥,清露重新出现在空中。 “真是开眼界啊。”长子拍着手,似乎是在赞美西瑶的利索,以及讽刺我的愚笨。“百闻不如一见,这样的清露,真是难得!” |
世剀伸出手发力,将清露一分为二,我发现这个清露不只是用来喝的,而且是用来秀法力的。 世剀:龙鳕,过来。 世剀与西瑶是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的,上面没有我的位置,我非常自觉地站在世剀旁边,长子好像没看到我似的,坐在下方的一个很随意的位置上,他中长卷发是栗色的,不像女娲族,是白蓝紫黑。 整个会客的过程,没有聊上什么重要的议题,只是寒暄几句,好像久违的朋友一样,一样陌生。长子临走之前,看了我一眼,饶富趣味。我知道他是在鄙视我,就好像我曾经信誓旦旦的说我不会介入世剀与西瑶之间,现在却像个跟屁虫一样,让世剀呼来唤去。 没错,世剀的生日愿望! |
第一天结束了,对,终于结束了,我累得整个人几乎要瘫下了。 老妪上二楼来找我的时候,发现我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 老妪:听说你今天去女娲宫了,做什么了? 我:演戏啊。 老妪:哪一出? 我:一夫二妻,小三上位。 老妪居然大笑起来,无视我的扑克脸。 老妪:不用勉强你自己。 我:我答应他了嘛,说了要做到。 老妪:你要是不想,谁能强迫你? 我:对啊,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老妪:你说你在演戏,证明你内心还是不情愿的。 我:我觉得……很奇怪,反正,特别奇怪! 老妪:这就是分享啊。 我:好像无关爱情,非常平和的一种合作状态。 老妪:对,你喜欢这样的相处吗? 我:感觉倒还不错,有利于工作。 老妪:少了点什么? 我:少了点心跳的感觉、期待的感觉。 老妪:还好,情感没有缺失。 |
世剀很晚才回家,接近中午才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把我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我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烟香的味道,双手不自觉地环在他的腰间。 世剀:想我吗?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世剀:后悔了吗? 我没说话,摇了摇头。 世剀:还要继续吗? 我没说话,也没其他反应,因为我也在犹豫,第二天会是什么内容?不会叫我看他跟西瑶讨论怎么体外移植生孩子吧?还是叫我看他与西瑶一起睡觉?还是叫我看他与西瑶在某场战争中互相保护彼此的亲密模样?我有太多的幻想,足以杀死我自己。 |
第二天,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开会的时候,世剀让西瑶发表言论,随后叫我发表意见,然后他开始点评,西瑶与我说得差不多,他认为西瑶说得比较好,可以成为以后项目发展的依据,并且认为项目可以让西瑶继续把控下去,随后,点评出我几处不太好的地方,希望我多多学习。世剀在讲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是很认真的,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吃醋的,可是我对工作充满敬意,世剀在指出我不足的地方时,我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他了。 会议结束后,我看到的是西瑶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她匆匆离开了。 世剀叫我去后院的草地上散步,一边走一边看到小花慢慢开放,这种感觉真好,在人间恐怕谁也没有机会目睹小花开放的瞬间,可能是因为地狱的时间比较快吧,人间一天,地狱一年,人间一秒,地狱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
世剀突然拉着我的手,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旁边虽然没有人,但这女娲宫毕竟是一个工作的地方,不是一个可以谈情说爱的地方。 世剀:怎么?没有因为我训斥你而不高兴? 我:一开始有。 我承认,一开始觉得他不公平,明明我跟西瑶说的差不多,凭什么就说她的好,说我的不好。 世剀:西瑶贵为王母,她应该要有这个位置上面的尊严,给她面子,赞美她,她会把工作做得更好,并且,因为对她的认可,其他元老也会尊重我的意思,对西瑶的工作给予支持。我指出你的不对,一是真的希望你能在工作方面有所进步,二是我觉得西瑶也跟你犯了同样的错误,可是我不想直接说她,平常都是在私底下的,就是为了树立她的威信,不轻易地在人前让她低头,否则她发号施令的时候,就会有人不从了。 我停下脚步,对世剀说的这么一番话,感到十分震惊。 我:你为什么对西瑶这么好? 世剀: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知道,你向来喜欢自由,那么自私的你,不配拥有领导权与支配权,可是她不一样,日复一日,每个工作都是那么地注重细节,精益求精,如果她这么努力下去,不只是在地狱可以贵为王母,甚至,她可以荣登仙界。 我:在地狱做大神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她还想要成仙啊? |
世剀:西瑶贵为王母,她应该要有这个位置上面的尊严,给她面子,赞美她,她会把工作做得更好,并且,因为对她的认可,其他元老也会尊重我的意思,对西瑶的工作给予支持。我指出你的不对,一是真的希望你能在工作方面有所进步,二是我觉得西瑶也跟你犯了同样的错误,可是我不想直接说她,平常都是在私底下的,就是为了树立她的威信,不轻易地在人前让她低头,否则她发号施令的时候,就会有人不从了。 我不停地咀嚼着世剀说的这番话,从一开始的不满到最后的折服,我开始理解世剀对西瑶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就是那种好同事好战友的感情,这才是我要的哥们啊! 如果这番话,换作世剀对我说,我可能会觉得,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我不明白西瑶为什么会后匆匆离去,然后一整天也没有出现过了,放任我在后花园里跟世剀散步,走了一天。后花园也是很神奇的,你走路的时候,是可以随意走在空中的,就像无重力一样,一切的平衡要靠你身边的每个部位互相制约。比如,你摆动手臂,可以当成方向盘,摆动双腿,可以当成浆,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小舟一样撑着,倒是挺有趣的。 原来女娲宫这么好玩!以前怎么会没发现? |
第三天的早上,我游在地狱中,前去女娲宫,被世剀折腾一晚上,睡过头了。总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闹醒我,搞得我晃晃忽忽的,本来没有失眠的,结果累过头,居然睡不着了。第三天果断迟到。 我:怎么不叫醒我?不用开早会吗? 老妪:他说你累了一晚上,我就没叫你。 我:可是要工作啊! 老妪:哪来工作? 我:女娲宫兼职。 老妪:呵呵,好,快去。 |
我游动在街上,这里的女娲族子民都是游的,好多形态各异的鱼、鲛,没有龙,以人首蛇身的鲛为主。 我游得很快,不知道谁撞了我一把,更不知道谁咬了我的腿,麻麻的,不痛。女娲族的疼痛神经不敏感,只剩麻。 神仙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只剩痒,他们憋着笑的过程,才是痛苦的。 |
第三天,我居然还是恐惧可能会发生的事。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内殿。内殿是世剀与西瑶谈工作的地方,侧殿是将领办公室,后殿是元老们呆的,前殿就是阎王殿,十六个阎罗掌管十八道桥,还有一个判官,加一个地葬爷。 西瑶腿脚不方便,可是在地狱都是游动的,没有腿算什么,尤其是她的贴身坐骑做得就像一条蛇一样,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西瑶与蛇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今天西瑶的坐骑送去保养了,原本我以为都是婢女们扶着西瑶,没想到女娲宫没人知道西瑶双腿不便,因为抱她的人是世剀。 |
世剀抱着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幸福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哥们的表情。可能是女人作为女人,直觉比较敏感,又有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站在角落里,远远看着世剀将西瑶从内殿抱到花园里,放在玉椅上,然后开始喝酒吃茶,聊着工作,聊着日常。 这一副景象,倒是很美,很和谐,世剀与西瑶的长相有夫妻相,都是女娲族,比较瘦削,皮肤白到带点蓝,眼珠子也很美,尤其是西瑶的眼珠子,是金黄色的,像老龙王一样,世剀是黑色的,跟人类一样,他有一头黑色头发与黑色眼珠。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倚着红色柱子,远远地望着他们。 |
世剀为西瑶倒茶、夹点心,西瑶露出一脸娇羞的样子,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元月: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侧过身,瞧瞧我遇见谁了,元月?那一个被植入女娲室王蛋的女孩,现在已经失去所有记忆,彻底被王蛋的意识覆盖。我没有很高的权限,可是识破她还是轻而易举的。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谁。 我:她? 元月:王母。 我:你是谁? 元月:我是女娲宫王母的贴身侍卫,元月。 我:哦,什么时候开始做侍卫的? 元月:那一次血族与鬼族联手攻击女娲族之后,王母受重伤在陨石中休养,我醒来的时候,她刚好就出来了。 我:你了解王母多少? 元月:我只知道,她一直都不开心,却不是因为自己失去双腿而不开心。 我:那是,她要重新获得双腿还不难吗? 元月:你有办法? 我:她就有办法。 元月:那她为什么不?还是说,她现在就已经在努力了? 我:可能正在努力吧,又可能,她根本不想康复。 元月:哪有人不想自己康复的?失去自由,多么痛苦。 我:你瞧她这一刻痛苦吗? 元月:不,因为王爷在她身边。 我:你倒是看得挺清楚的? 元月:那是,我天天跟在她身边,她在想什么,我心里有数。 我:哟,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
元月:你是谁? 我:客人。 元月:为什么不去工作? 我:你呢?为什么不去工作? 元月:我路过。 我:同上。 元月:相逢不如偶遇,我请你喝清露怎么样? 我:行啊,我请你抽竹林的烟。 元月跟我一起越走越远,我没有心思去看世剀与西瑶在一起的样子,也没有想要打破那一刻的甜蜜,元月说得对,西瑶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已经享用了世剀给我的爱很久了,让西瑶也领略一样,应该不为过吧?好吧,我真佩服我自己…… 元月:你竹林来的? 我:是啊。 元月:听说那里很美,尤其是极夜的时候,竹林就会变成紫色的。 我:是呢,竹林的烟很香的哦,我收集了几支。 |
竹林的烟,不是人间的烟,而竹林里土生土长的烟,收集起来后,放在竹叶卷起来的管子里,一样可以吸的,味道还很怡人,黑熊精说这种烟能够补充能量,不像人间的烟,有害身体健康。 元月手里的清露,是装在荷叶上的,没有长子上次来的时候那种清露那么高级,不过我这个人嘴巴不挑,只要是人家给的,都不会拒绝。 元月:多给我讲讲竹林的事,那里有黑熊精武术导师吗? 我:有啊,你喜欢武术啊? 元月:是啊,法术很无趣,修炼的时候也很寂寞,哪像武术,可以团体对打。 我:有机会一起去啊。 元月:真的啊?哇,你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喜欢吃蟠桃吗?我送你一个。 我:你人可真好啊。 我从怀里掏出一颗小石头,是紫玉髓,竹林倒处都是,我没事的时候,就把它刻成竹林的模板,当个纪念。 我:送给你。 元月:什么东西?能吃吗?闻起来还不错,舔一下…… 我还没回过神来,这颗紫玉髓已经进了元月的肚子里了。 我:可以戴在身上的。 元月:挺好吃的,还有吗?这种糕点不错。 我忘了,女娲族除了吃鬼,还超爱吃玉石。 元月:吃完感觉嘴巴都香香的,不错不错,这种东西昂贵吗? 我:竹林到处都是呢。 元月:真的啊?什么时候我们去一趟呢? 我:你能请假吗? 元月:当然可以,王母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行,你请得到假,我就带你去。 元月:可以安排一个竹林弟子教我几招武术吗? 我:行,你喜欢就好。 |
元月:春天来了,女娲宫的后山可好玩了。 我:你去过? 元月:去过,好多小动物哦,蜗牛、蝌蚪、蚯蚓…… 我:还有温泉、小溪。 元月:对不对,我们去抓。 我:好啊,我喜欢。 元月拉着我的手,其实我们才刚认识,生活在女娲宫,就像在一个繁华的小世界。 元月:你说蜗牛为什么会有壳呢? 我:你说你为什么要长出手来呢? 元月:有共同点吗? 我:当然有。手可以拿东西,壳可以保护自己,都是有用途的。 元月:竹林有没有蜗牛? 我:特别多,尤其是春天,雾浓的时候,蜗牛会变成紫色的,可以吃。 元月:吃?味道如何? 我:嫩嫩的,有点胶质感。 直到傍晚,我还在跟元月探索女娲宫后山,山上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小生物,好有趣呢。 元月:糟糕,王母说傍晚还在招待客人,我得先回去了。我们改天见! 我:好啊。 元月:姐姐,记得来找我。 我:行。 元月:你叫什么名字? 我转身走了,没有回答她,名字算什么呢?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
我笑着走下山去,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好久没这么喜悦了。 世剀在山下,远远就看见他负手站在那里。 世剀:今天一天都没到你的人影。 我:我去玩了嘛。 世剀:一个人? 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世剀:男的女的?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 我:小女孩,你们女娲宫的侍卫,她带我去玩。 世剀:是吧?相处得还不错? 我:那是。 世剀:后山是禁地,除了她,没人会进来。 我:谁? 世剀:你说的小女孩。 我:对,你女儿。 世剀伸手牵我的手,我从石头上跳起来,终于回到地面上。整个人挂在世剀身上,我笑着啃了啃他的脖子。 世剀:饿了?又想吸我的血? 我:没,好久没有饿的感觉了,最近在老妪家被养得饱饱的。 世剀:哦。 我:哦。要回家了吗?下班了吗? 世剀:今晚有客人,你先回去,还是要陪为夫的加班呢? 我:陪你。 世剀:好,等下可不要哭鼻子。 |
我看见了我的哥们,黑熊精! 黑熊精见到我的时候,倒是一点也没有惊讶。 西瑶:请客人入坐。 我也算是客人之一了,坐在黑熊精旁边。 黑熊精:等一下,还有一位客人要来。 我正好奇是何方神圣呢,没想到,居然是西瑶的胞弟,西门。 我在内心轻笑,西门吹雪吗?哈哈,好像武侠世界哦。 西门:好久不见,各位。 黑熊精:好久没与你比武了,手痒呢。 元月:我想看! 西瑶:元月。 元月立马噤声,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黑熊精与西门已经开打了。他们打得天崩地裂的,却没有碰到屋子里的任何一件摆设。 元月冲下来跟我坐到了一起,像看大戏一样认真地看着,都没有闲空评论了。 |
原来,比武的最高境界,是不碰坏屋子里的任何一个物品,就连掌风扫落一个杯子,西门也要在那瞬间就把杯子放回原地,别看黑熊精人高马大的,他打起架来的时候,用的是太极门功夫,也就会轻柔的功夫,那娘娘腔的模样没把我笑死。尤其是黑熊精扭腰的时候,我开始哈哈大笑了。 武术比赛点到即止,结束了。结束的时候原因,是黑熊精认输,他说不想在外人面前比试太极门,然后瞪了我一眼,我笑盈盈地回瞪了他一眼。 西门:今天有新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 黑熊精:我们竹林的弟子。 西门:能让黑大王带来的,准是武术好手?要不要切磋一下? 黑熊精:我觉得你不会愿意的。 西门:此话怎讲?我可是英勇好战的。 黑熊精:不要等下就哭鼻子哦。 西门:放招吧! 我还没答应呢,西门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过来了,那呼啦啦的感觉可真难受,就好像寒风刺骨一样疼痛。 黑熊精:给他一鞭瞧瞧! 我被西门一阵卷风甩到墙角,重重地撞在柱子上,再弹到桌面上,没想到落在世剀怀里,温暖的感觉。我十分不好意思,马上从他怀里弹跳下来。左手伸出鞭子,一招就甩下去—— 西门传来一阵嚎叫,把我也吓了一跳,莫非是力道太大了?不至于啊,我还没怎么动手呢。 黑熊精用掌风将我的鞭子吸了自己掌心,哈哈大笑。 黑熊精:西门,你不是一直都说想要试试打神鞭的滋味吗?怎么样?很兴奋的感觉吧? 西门:这是打神鞭子?居然在这里见识到了。你都藏哪儿去了? 黑熊精:打神鞭是在人间用的。 西门:就是因为在人间沾了太多的人气,抽打起我们神仙,特别地疼! 黑熊精把鞭子扔回来给我,我看着西门疼得表情扭曲,也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 西门:没事,没事,哇,可爽了!疼死爷了! 元月咯咯地笑出声,像是在看黄片一样。 |
一场比试过后,大家平静就坐。 西门:好久没来看望王爷与王母,姐姐近来可好? 西瑶:很好,多谢关心。 西门:我给姐姐带来了一些丹药,希望可以帮助姐姐修炼。 西瑶:谢谢。 西门:这里有一张美人图,是献给姐夫的。 美人图?我的眼皮一下就往上挑,瞥见世剀正在看我,他嘴角往上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西门:我们西冥神有一位女子,一直很想认识姐夫,希望能够与姐姐,一同为女娲宫效力。 这是明目张胆地为自己的姐夫送妾,对自己的姐姐可真好呢。 西门:姐夫,如何? 世剀接过美人图,递给西瑶。 世剀:让你姐姐决定就好。 西瑶打开美人图,图片上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一眼我就认出来了,是沁妃! |
西门:女娲宫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这位女子历经数千年修炼,终于出关了,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女娲宫效劳。 世剀:我看这位客人好像有话想说。 世剀望着我,众人的眼齐刷刷地望着我。 我:说什么? 世剀:想说什么就什么? 我:如果才能为女娲宫效劳? 西门:自然是待在姐夫身边,与我姐姐一同共同商讨大计。 我:不能是待在你姐姐身边,必须要待在你姐夫身边? 西门:女娲族自古以一王一后众妾组成后宫,齐心协力,解决难题。 我:恐怕放一起才是难题不好解吧。 世剀扑哧一声轻笑出来,众人尴尬。 西门:你呢?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进女娲宫吗? 我:我是竹林的弟子,没想过跳槽。 西门:女娲宫可以知晓天下事,改数人命运。 我: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也想进来吧? |
西门望着西瑶,沉默了一会儿。 西瑶:愚弟还不足以进宫侍奉王爷。 我:如果他想试一试,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世剀:是,我同意,何不给他一个机会试试? 西瑶望着我,眼光是犀利的,我不明白她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像不太愿意让自己的弟弟进宫一样。 聚会匆匆结束了,其实也就是大家见一面而已,不是那种好朋友的聚会,不醉不归。 黑熊精离开之前,我扯住了他的背带。 我:什么时候一起上阳间玩? 黑熊精:跟你很熟啊? 我:那是,你跟我不熟,你跟谁熟啊? 黑熊精: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我:什么陪不陪的,我们俩是一起去享乐。 黑熊精:谁要跟你一起? 我:哎,黑熊精,我约你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黑熊精转过身,大掌掐在我的头上。 黑熊精:我要吃很多很多糕点,还有手撕包菜、酸菜鱼。 我雀跃地跳起来,随即背后出现世剀把我捞进他怀里。 世剀:她有孩子了,不能去人间乱吃东西。 黑熊精挑了挑眉,瞬间消失了。我越过世剀的肩,看到西瑶与西门两个人不同的表情,不是喜悦,不是愤怒,不是伤心,很奇怪的一种表情。 |
每一天都过得无限长,是的,是挺难过的。今天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了?哦,好像第三天才刚刚结束是吧。 世剀的坐骑是一只蓝色的独角兽,漂亮极了,听说性情十分火暴,是世剀救了它一命,它才甘愿一直待在世剀身边的。 世剀:还要继续吗? 我:继续什么? 我托着下巴,一脸很郁闷的样子。 世剀:生日愿望。 我:说了会做到,就会做到。 世剀: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一团乱,好像很压抑的感觉。 世剀:如果让你永远待在女娲宫,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了。 世剀:我也不愿意。 我侧过身,望着世剀平静的脸,他总是能一脸平静地说自己不开心,而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样子。 我:你不愿意? 世剀:我每天都像你这样的感觉,压抑,难过,不好受。 哦,又来博取我的同情吧? 世剀:可是,工作是一种责任,婚姻也是。 我噘起嘴,有些不满,有些无奈。 世剀把我捞进怀里。 世剀:全年无休,头顶光环,身不由己。总是有些不停地告诉你,你这个位置很高很好,他们还拼命地想往上爬,期待有一天能轮到他们来坐我的位置。 我:你呢?你当初不也是这样想的?你曾说过,总要有一天,你坐在老龙王的位置,你才会甘心。 世剀: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记忆碎片,想起有一幕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你,脸上是痛苦的,不像现在,平静的表情,却还是痛苦的,都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
世剀:你想起来了? 我:想起什么? 世剀看着我,许久,不说话了。我们一路上很沉默,直到回老妪家里。剧本中,没有这些内容,每一个意外的发现,都令我震惊,甚至,害怕。 世剀:到了,下车,发呆呢? 我回过神来,进屋里的时候,老妪正在绣花。 我:你的手真巧。 老妪抬起头,将手里的布料比对了我的肚子,我有些惊讶地往后退。 老妪:别动。 我:肚兜? 老妪:不是,家里领养了一条小鱼,准备给它做个衣裳。 我:小鱼还穿衣裳? |
从屋子里爬出来一条小鱼,六条腮是在体外的,像是头顶上长了两个花一样的耳朵,四条腿,鱼头鱼身,眼睛特别小。 老妪:它是盲的,从水潭里出来的。 我:水潭?哪个水潭? 老妪:三界河那个水潭。 锁着老龙王的那个水潭?会有这样一条鱼?它出来干什么? 我:是宠物吗?还是客人? 老妪:领养来陪我的,你觉得好吗? 我:你喜欢就好,它吃什么? 老妪:人肉。 我:人? 老妪:对啊,血族是喝人血的,女娲族是吃鬼魂的,这种生物是吃人肉的。 我:太可怕了。 |
小鱼不小,它站起来的时候,到我膝盖这么高,身上一米多,头也不小。 我:不能让它吃人肉吧,上哪儿找人肉? 老妪:当然不是,就吃羊肉吧,一样的。 我:哦,那你去巷口买就行了,可千万别吃人肉。 小鱼不会说话,听觉很好,眼睛几乎成了摆设,根本没什么用,看不到。 小鱼跟女娲族长得很像,这就好像人间的人类看到人参娃一样,感觉很稀奇很有趣。 我:它有名字吗?老妪。 老妪:你觉得叫什么好?世剀怎么说? 我:你别问他,他肯定会说什么小鱼1号之类的,什么烂名字,一个编号。 世剀:数字好记。 我:那你干嘛不叫007? 世剀:我排行老九。 老九?真的像老龙王所说的,龙生九子,世剀是那个老九? 我:哦,那这条小鱼就叫小九好了,我们以前不是还有个小四嘛?对啦,最近没看小四来这里,他干嘛去了? 老妪:他现在可厉害了,跟着鬼王混得很好。 我:哦,还是小喽罗吧? 老妪:是呢,不过他很认真的,鬼王也中意他,以后肯定会有好发展。 我:小四…… 小四会不会像剧本中那样,最后成为鬼王? 老妪:他偶尔会来看我,非常孝顺,比你们两个都好,你们一忙,都不来看我。我不要你们寄东西寄钱回来,我要看你们。 我第一次听到老妪说这么煽情的话,难道是她真的老了吗?她需要人关心了吗? 我寻思着要不要帮老妪找个伴侣,像什么老叔之类的,否则我跟世剀一忙,她就只剩一个人了,多无聊。 晚上睡觉前,我在卧室里,跟世剀提了这个意见,没想到世剀只回了我一句。 世剀:别多事,你以为个个都像一样,一定要人陪? 我:什么叫我一定要人陪?我也曾经孤独过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好? 世剀:你不甘寂寞。 我:你……你……好,我寂寞,我空虚,我还很冷呢…… 我故意这么说的,世剀把脱下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转过身,把我整个人打横抱起。 世剀:那我温暖你。 |
我开始多了一个朋友,她叫元月。 元月每天都会来找我,像一只小猫一样挠着我的视频,我一听就知道是她了。 我:怎么了? 元月:今晚一起做花灯? 元月是一个非常有趣味的人,有爱心,喜欢创作,动手能力巨强。屏幕中的她,貌美如西瑶,不过,原本的元月就是这个长相,都差不多。不过她与西瑶有所不同,西瑶是大气的美,她有些小妖娆,好性感的样子。 世剀一点也不意外我跟元月混一起,他说我的同性缘向来比异性缘好太多,他都要怀疑我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了。不过还好,在男人堆中,我还是只爱他一个。 |
元月:话说,我们认识这么久,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字很重要吗? 元月:不重要,每次要找你,脑海里只浮现你的模样,虽然有点丑,不过还好,我接受得来。 我发了一个巨大的表情给她,揍死她!屏幕里面的她,俏皮地笑开了,其实她很好,在我眼里,看不到一丝的做作,天真可爱。 我:请问你今晚又要带丑女去哪里玩? 元月:听说后山晚上会有荧火虫,我特别想看。 我:行。 说做到就做到,当晚,我们俩坐在后山的小舟上,湖边好多芦苇丛,还有狗尾巴草,整个湖面带着淡淡的蓝色,这里没有月亮,因此荧火虫特别显眼! |
元月指着半空中闪亮的小灯,特别兴奋。 元月:好漂亮! 我:是啊,真好看。 元月:请你喝酒! 我:请你抽烟。 就这样,一个愉快的夜晚度过了。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第四天至第九天,我在女娲宫什么事也没有做,就是跟元月一直玩。故事到这里,一切都好像进入状态,没有排斥这样的关系,自然得就好像我也应该在女娲宫里工作。 明天就是第十天了,接下去呢?我还要回竹林去接任务?还是照现在这样,陪着世剀在女娲宫? 我:这几天你怎么不叫我做事? 世剀:你不是跟元月玩得很开心吗? 我:是啊,忘了工作。 世剀:没事,不重要,虽然为夫的没什么钱,粗养你还是可以的。 我:什么是粗养? 世剀:没有自由给你,没有钱给你。 我:这是虐待,不是粗养。 世剀:你适应了吗? 我:适应了。 世剀:很好,就这样吧。 我:什么? 世剀:明天是第十天,生日愿望的最后一天。西瑶与西门决定了,让我娶沁妃,使我们女娲族更壮大。 我:非要用娶的吗? 我丝毫不在意地问着,不带一点醋意,把他的衣服整理干净,放在衣架上。 世剀:他们决定好了。 我:你好像一个工具哦。 世剀:对,我本来就是个工具。 世剀合上手头上的书,他有个特殊的爱好,会看书,你们一定想象不到,一个爱收藏书爱看书的家伙会是老龙王嘴里的残暴儿子?不像啊! 我爬到他身上,轻笑着。 我:你不是个工具。 世剀:我在你眼里,就不是工具。 我:嗯,你在我眼里,是我真正的王,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回家就是我的王。 世剀:听起来很诱人的样子。 我:谎言总是美丽。 世剀:想死是吧?右手臂还疼吗? 我:疼,还疼,一反转就会疼,别再来了。 世剀:你自找的。 熄灯,静音模式。 |
世剀很喜欢趴在床上,叫我给他捏肩膀,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在享受,没想到后来老妪说,世剀肩膀经常会酸疼,我才知道他一直只是不习惯喊疼。 每逢春天,世剀的肩膀会酸疼得厉害,我一直好奇,女娲族不是不会感觉到疼痛吗?是怎么样的一种疼,能让他觉得难受? 我坐在他腰上,他的背部右下角有一个杂纹,像是伤口,没能看清楚的纹路。 有时候他睡着了,会因为肩膀疼而醒过来,然后就会晃醒我,叫我给他捏肩,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被惊扰了就会找妈妈。 世剀是个比较爱面子的人,起码,接受不了我暴光他的隐私,尤其是他的脆弱,比如,他会耍赖靠在我胸前像孩子一样,也会无理取闹地叫我给他捏肩,直到他睡着了,有时候根本就不疼了,只是找个借口折腾我。尤其是我惹他生气的时候,他就偏不让我好好睡觉。 在老妪眼里,儿子就是儿子,儿子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可爱的,有时候我会跟她抱怨,她总是轻笑着说,多包涵多包涵,在一起嘛,是要互相体谅的。是的,在她眼里,世剀已经对我很好了。 |
我今天是恐惧的第十天,我将要见证世剀娶沁妃了,是吗?我以为只是开玩笑而已,我以为只是一场试验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女娲族娶亲并没有我们人间那样隆重,场景没有改变,人物的衣着也没有改变,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起,伸出手臂,像医生问诊那样,在彼此的手臂上面印上一个章,章是发光的,红色的,很快就消失了。 我:这样就成亲了啦? 世剀:嗯,你以为还要八抬大轿啊? 我:这么草率,你是王爷耶。难道你是冒牌的? 世剀:你中毒太深了,谁还玩人间那一套繁琐的礼节? 我:真可惜,还以为会看到王爷娶亲的宏伟场面,你看我跟元月早早就在列队欢迎了。 元月的表情跟我一样,都是一脸失望。她噘的嘴,可以吊半只大象了。 世剀:小孩子。 世剀把袖子放下来,西瑶带着沁妃进内殿了。 我:你会跟沁妃生娃娃吗? 世剀:听说西瑶有这样安排。 我:怎么生? 世剀:像我们俩在一起的那样。 我:一起睡觉啊? 世剀:是。 |
我蹲在女娲宫后山的小溪边,元月也来了。虽然心里清楚元月不过是个孩子,不足以讨论这么些情情爱爱的问题,再者,可以在元月眼里,女娲族就该是这样的一种婚姻家庭关系。 元月:你不开心。 我:你怎么知道? 元月比划下我的脸,然后用她那双狐猸的眼睛望着我。 元月:你写在脸上。 我居然还像白痴一样摸摸自己的脸。 我:有吗? 元月:有啊,大写的不开心! 我:元月,你喜欢过人吗? 元月:有啊,大医师做的丹药很好吃。 我:哦。 元月:有什么不开心地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我:好仗义哦,说了你也不能理解。 元月:说嘛,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理解? 我犹疑地看着她,这半大不小的孩子能理解?万一被她笑了呢。 我:如果你喜欢的对象,原本你觉得他只能跟你做的事,他准备跟别人一起做了呢? 元月:这是背叛。 我:然后呢? 元月:找他理论,理论不了就动手。 我抱着头,真心觉得自己跟元月讨论这种问题是一件很白痴的行为! |
元月被西瑶传唤走了,我准备起身回老妪家,看到世剀远远地走过来。 我:没去圆房吗?新郎官。 世剀沉默了一会儿。 世剀:在这里做什么? 我:看风景。 世剀:一个人?不寂寞?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这个时候真心笑不出来,好像已经濒临崩溃了。 我:刚刚元月在。 世剀:一起看风景? 我:嗯。 世剀:我路上碰到她了。 我:哦。 世剀: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啊? 世剀:单音节代表什么意思? 我:没。 世剀:没话说我回去圆房了。 世剀转身,本来我只是心情闷得慌而已,没有心痛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转身,我看到他的背,眼泪哗啦一声就下来了。 |
原来,眼泪是可以这样连续地滑下来的,就好像扭开了水龙头,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断断续续,一会大一会小,这会儿感觉就像均匀的一个水流。 我没有出声,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着。 不远处,世剀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终于发现了我在哭。他走回来了,可不是电视情节那样飞奔过来,而是胸有成竹地走过来了。一脸平静,平静得让人想往他的脸上揍一拳! 世剀伸出手,把我的眼泪抹掉,他擦眼泪的方式一直都好奇怪,是用手背擦的,其实我很想告诉他,电视上的男主角都是捧着女主角的脸,然后用大拇指八字型地把眼泪擦掉。哪像他,是用手背,然后顺着食指这样抹的。 世剀:元月告诉我,你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时候,突然之间喉咙整个都哑了。 世剀:她说,你问她被背叛了该怎么办?她教你,能动手的就不要用嘴。 元月的话,不是原话,虽然没有变样,不过修饰了不少。 世剀:我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过来动手,你没有。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
世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么多年来,你只学会了逃避,不是吗?而且逃避的功力一直在进步,现在都炉火纯青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过来讽刺我,我已经很难过了,他还要伤口上撒盐,有意思吗?为什么我如此深爱的他,总是一句话就能把我刺得体无完肤? 我摇了摇头,双手伸出去揪住他的腰间两侧。 世剀:那是为什么? 他伸出手,把我脸上的头发抚开。 世剀:为什么?为什么你接受了这一切? 他这样的质问,让我反而有些意外? 世剀:如果你动手,谁能拦你?为什么这么多次,你没有一次阻止过?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却是在一个平静的表情中完成的,声音也没有起伏。 世剀:你只会背着我偷偷地哭,有用吗?你一个人悄悄地想我,有用吗?这就是你认为的爱吗? 许久,我都没有回复他,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世剀:我觉得,你很幼稚。 |
我没有回应,他开始使用攻击性的语言。 世剀:知道我为什么跟西瑶在一起吗?一直选择她成为我的婚姻合伙人吗?她成熟大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愿意付出,不拘小节,她懂得争取,是她想要的,就紧紧地抓住,用尽一切方法去获取。就像她所说的,我与她是战友,不是自私的爱情,也不是无私的亲情,更不是嬉笑的兄弟之情。生活在女娲族,一个黑暗地狱的战场,没有一个你信得过的战友,是非常可怕的。拥有一个爱人,却成为奢侈。 他最后一句话,在说什么?拥有一个爱人,却成为奢侈。我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起码,我知道,他不是在说气话,而是让我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尊重西瑶。 世剀:有一份奢侈的爱情,是会惶恐不安的。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伤心,什么时候会生气,她发脾气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她悄悄躲到人间的,又去做了什么?是不是又随便地爱上另一个男人,然后背叛两个字无情地打在你脸上?让你一次又一次地被亲人耻笑,被自己同情。 他这是在指责我吗?如果是,我好像开始听懂了什么。我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一怒之下,甩开我的手,消失不见,跟别的女人圆房去了。我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都泛白了,却没有他的脸那么苍白。 |
世剀:你明知道她是那么地幼稚,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哭,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打听她的消息。有时候,还要去乞求她的哥们,希望能够帮忙开导下她,带她去玩,让她忘记这么难过的事情。你看到了她喜欢的东西,会帮她留起来,等见面的时候拿出来哄她开心。你都不敢看镜子了,因为你会开始讨厌自己那张惹她生气的脸庞。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佛法,哦不,像是最强洗脑段子。 世剀:你用尽一切办法,去让她回头,在她开心的时候,极尽能力去宠她,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想尽一切去哄她,明知道她凶悍起来可能连一头熊都能撕裂,却把她当成一个脆弱的小孩子一样来惯。有时候还会担心惯坏了,就会假装生气,一边生气一边等她出现,如果她没有出现,就会不断地了解她去过哪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就算是她的一滴眼泪,只字片语,都能让你开心好久,证明她还没有忘记你。 我开始要软化了,喉咙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也发不出声音来。 世剀:最难忍受的是,她爱上别的男人了,看着别的男人的脸,露出可恨的娇羞与幸福的表情,被别的男人抱着的时候,露出让人十分愤怒的妖媚的眼神,可是,多么可笑,当那个男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当她救不了的时候,她露出的那一脸绝望与恐惧,却不是妒忌,而是舍不得她那样难过,还得对情敌出手相救。 |
今晚月色真好。 |
轮回是什么?一株花,需要经过花开花落,每一次花落就是轮回一次,轮回的大限,就是花期一过,不会再活了,花的寿命很短,短到我们认为只有一年,花却以为自己过了好几年。 |
女娲族与血族,一个玩软件,一个玩硬件,缺一不可。没有载体,软件难以依附,而咒语下在人体身上,也是一套枷锁。 老妪说,世剀肩膀上的咒,是被老龙王施下的,每逢春天,世剀的残暴本性就会控制不了,咒语可以起抑制作用。 |
西游记,三只妖只要成功护送一个人类去西天,就可以成仙,就像押镖一样,可是其他妖却没有这个捷径,可以脱离六道轮回,他们妒忌那三只妖有后台,因此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那个人类,不是什么金蝉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过是个道具。 世剀的小天窗,有一本西游秘史,不知道这上面说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
轮回是什么?一株花,需要经过花开花落,每一次花落就是轮回一次,轮回的大限,就是花期一过,不会再活了,花的寿命很短,短到我们认为只有一年,花却以为自己过了好几年。 人间一天,地狱一年,万物在地狱都可以有很多的花期,比人间多得多了,因此,每一次的轮回都会丧失部分的记忆,需要依靠旁边的人来唤醒,有时候爱情算什么呢?不过是每一个轮回中的调剂品,万物最终要的不过是求得生存而已。 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世剀的小天窗了,满屋子的书,没有见到墙,没有见到椅子桌子,只有一张大大的桌,而且还是书叠起来的,就像他喜欢在人间看报纸一样,明明有数码产品,他还是喜欢一切纸质的东西。 世剀平常的时候,是温文儒雅的,看不出一个在研究制度的人,内心会是如此残暴,有时候我在在,残暴是不是一种病?他不愿意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老龙王会把咒语封印在他身上,也不无道理。 女娲族有一个擅长的领域,就是咒语,其实就是“锁”,在各种各样的宝藏中,最多的就是出现锁了,每一个锁,都要有一个载体作为依托,其实载体要是消失了,咒语自然也就消失了。比如孙悟空的头上的金箍。 |
有一次我跟西瑶在女娲宫的山上小聚,后面是亭子,外面有石桌,西瑶曾跟我说,亭子后面的山是六个骰子的面,那是一道密码,一直没有解开。我的脑海里迅速将骰子进行立体组合,密码不是一个面,而是立体滚动的。可是我看不清脑海里的数据是什么,因此也没有告诉她任何线索。不知道为什么,我跟西瑶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也许,就像世剀说的,西瑶一心只为了发展,她有朝一日可以上天庭,不会永远都呆在这个黑暗的地狱。世剀呢?他也想上天庭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发展,只会要求他按照我的要求,离开女娲宫,跟我四处飘荡。 世剀在睡觉,等下就会醒过来,也就是人间晚上十点多,是地狱的早上十点多。 |
西游记,三只妖只要成功护送一个人类去西天,就可以成仙,就像押镖一样,可是其他妖却没有这个捷径,可以脱离六道轮回,他们妒忌那三只妖有后台,因此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那个人类,不是什么金蝉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过是个道具。 世剀的小天窗,有一本西游秘史,不知道这上面说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他醒过来了,在我毫有预警的情况下,突然睁开了双眼,不像人类会慢慢揉眼睛慢慢睁开。 我:醒了么?夫君。 他侧过身,手肘支撑着头部,不回应我,只是看着。 我:你的书都很好看。 我一边翻着书一边看不厌地反复阅读,就好像里面有很多字眼与语句是需要咀嚼的。 他沉默,照样不说话。 世剀:今天要工作。 我:嗯,你每天都要工作啊。 世剀:今天要生孩子。 我放下书,趴在床上双腿翘着,本来一手还拿着白菜叶的,手一抖就掉到床上去了。世剀眼明手快地接着白菜叶,他是个洁僻,不准让别的东西落在床上,比如头发,比如指甲。 我:跟沁妃吗? 世剀:是啊。 我:你……一定要做这个工作吗? 世剀:你可以帮我做。 我:我跟沁妃怎么生? 世剀:既然你帮不了,我就自己完成。 世剀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我没有欣赏人体的兴趣了,瞬间回到血族,回到我的娘家。 |
没有在万众瞩目之下去抢亲,也没有找长子帮忙,我在他的冷冷注视之下,像个被抛弃的女儿一样,在他面前猛掉眼泪。 长子:明知道女娲族就是这样的婚姻家庭,你还像飞蛾扑火一样,找死。 安吉丽:别骂她了行吗?没看她都这么难过了。 长子:根本不值得同情,活该。 安吉丽:你这还是一家人吗?亲生的吗? 长子:说了多少次,死性不改,回来哭完,又会回去。 安吉丽似乎没有帮我反驳的理由,只是拉着我的手离开教堂。 安吉丽:他真的要跟别人生孩子啊?不是说可以体外吗? 我:女娲族体外成功率高,副作用大。 安吉丽:女娲族跟血族的副作用才大呢,搞不好还是灾难。 我:那怎么办?又不是人类,随便领养个孩子,凑个热闹,一辈子就过了。那是女娲族,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种族。是让我随便说不生就不生的吗? 安吉丽:你不会去抢啊?你一巴掌拍死那女的。 我:我做不出来啊,要是让我去了现场,估计就只会哭着跑的份了。 长子:没用的东西,真丢我们血族的脸。 长子从后方走上来,一副不同情我的样子。 长子:你可以叫他来血族过生活,这里只有一夫一妻制。 我:他有责任。 长子:别给他找借口,你还没蠢够啊?爱情能当饭吃?爱情可以虐杀你!都死去活来多少遍了。 我:你还骂我…… 我真心很没用,除了哭,都不敢做什么了。 长子:我可以借一批战斗机给你。 我:干嘛? 长子:秒杀他。 我:不要,如果想借你的力,早就自己去做了,还用得着问你吗? 长子:对啊,你在这里哭什么?想告诉我,我血族的子民是多么没用吗? 我: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我转身离开,呼的一声变成战斗机飞走了,安吉丽在我后头跟上,她陪着我在后山的海边飞了很多,这里的海边不如女娲族的广褒,反应伸出了很多长长的礁石,像柱子一样,而且特别硬,很容易就把战斗机撞破,很多血族子民化身的战斗机都超怕来海边。 |
在进入女娲族领域的时候,我穿透结界变成龙,安吉丽在结界之外旋转了几次,飞走了。 我到了女娲宫,一个人,没有战斗机作掩护,更没有长子给我打气加油,我不知道自己飞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来抢亲的。 我在大殿出现的时候,刚好碰上早会还没有结束,没算好时间,我就贸然闯了进来。世剀眼中有明显责怪的神色,西瑶倒是平静,沁妃在旁边跟着,有些讶异。 女娲族的元老,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因为竹林的关系,并没有的把我列入客人或是敌人的名单,他们只是因为被我惊扰了会议,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正有几个是露出看好戏的笑意。 我迅速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只有世剀的表情,是责怪的。我可以来错时间了,原本趾高气扬地走进来,突然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地,缩了缩肩,胆小地准备地转身离去。 西瑶:既然进来了,就请入座。 我其实不该入座的,因为这是属于女娲族的早会,跟我没什么关系。并且,他们正在讨论的内容,估计我会想逃离。 一男一女生孩子的事,居然放在会议上讨论,并且在讨论有什么姿势容易受孕,用什么情绪胎教会好一点。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夫妻之间的秘密情话吗?为什么在女娲族,交配就好像一件大事需要认真商议一样。而且还通过各组数据分析,来获得下一步的计划——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世剀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是责怪的了!他觉得我一定是来看他笑话的,他充其量就是个配种的工具而已。 |
因为女娲族受孕的机率很低,而且王室要下蛋是何等大事,必须严肃对待,正当大家讨论得场面非常凝重的时候,我发现只有世剀一个人不吭声,脸色是尴尬的,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差点笑出来了。 世剀瞪着我的,一直都瞪着我,眼神里快要冒出火了吧,我本来想笑着,硬是被他瞪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同情他,想起他曾经自嘲的那句话,他不过也是个工具而已。 世剀的手捏着坐椅的把手,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泛白的手可以显露他的内心该是有多么的愤怒。而我,从最开始的伤心、尴尬,到现在处于一副认真听讲并自行分析,顺带看笑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残忍! 我该退场的,我悄悄地就退下了。正要关上门的时候,门的夹缝只剩世剀的一对眼的距离,我忽然给了他一个“啵”的表情,他诧异得差点表情扭曲。 我笑着离开了。 |
我呆在内殿的门外等世剀,是的,非常平静地等他。 元月路过的时候,手里端着盘子,里面很多彩色的果子。 我:好吃吗? 元月:你不能吃的,是给沁妃的。听王母说,王爷要让沁妃受孕,这些果子能助兴。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助兴?笑死我了。 元月:你笑什么——王爷! 我背后一僵,都不敢转过身了,从元月反射出来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世剀想要杀了我的愤怒眼神。突然,右手臂被扯住,我咬着牙齿疼得直抽气。 我:别!好疼! 世剀将我往后扯,本来就被他折腾坏的手臂,这下更痛了。 世剀:进来。 世剀把我扯进内殿,沁妃也跟了进来,还有元月。 世剀:喜欢看笑话是吗?不如参与吧。 我:什么意思? 我揉了揉手臂,不明白世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世剀:你给沁妃表演下,你是怎么取悦我的。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沁妃,看了看元月,前者娇羞地低下头,后者憋着没敢笑出来。 |
我:别老扯我的右手臂好吗? 世剀:别岔开话题! 我:我是说,你可以扯我的左手臂,平均一点。 我想,世剀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颊两侧冒出来黑色花纹,而且迅速布满整张脸!还不到一秒的时间,沁妃、元月,都像风一样消失了。 被吓跑了!那我呢? 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我也应该跑的,要是世剀失去理智把我杀了怎么办,现在是春天,刚好是他发作的季节!我僵着脸,准备落跑的时候,他已经像一阵黑风一样旋到我身边—— 以下内容省略八百字。 |
世剀扑到我身边,可不是来卿卿我我的,他一身的杀气,瞬间裂化出龙头,我真心给吓着了,转身化成龙形飞出大门。 世剀在我身后追着,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跟世剀的差距有多大,当然不是说我的内力会比他差,是他在愤怒的时候,一爪子就搭在我的背上,我整个人被他扑在倒海面上。 我低声嚎叫着,因为背部的鳞片被他掀了开来,幸好还没有到撕裂的地步,他这个行为肯定是虐待!我们俩在海面上用龙形纠缠了许久,基本上是属于我在求得脱身而他总是一个爪子就把我打趴下。 我:不要啊,我认输了。 像我这么没志气的,可没几个。世剀丝毫不理会我的求饶,我侧过的时候,总是看到他的眉眼间尽是疯狂,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海面浪花扑腾,几乎都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被压入水中,然后被揪出水面,当我清醒的时候,已经在老妪家的二楼,世剀睡在我旁边。 我觉得自己的四肢一定是重新组装起来的!动弹不了! 老妪敲了敲门,轻声说楼下有炖汤,猪小肚炖鱼膘。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道菜,只有老妪才做得出那么美味的口感,一点也不腥。 |
世剀翻转过身,我紧张地想缩起来,结果发现还是动弹不得。现在不止右手臂疼了! 世剀的一条手臂横跨过我的身体,然后顺势搂进怀里,他还在睡觉,没有清醒的感觉。 天花板依旧是像股票一样的屏幕,好多数据在流转,这是世剀的随身工作台,睡觉的时候还在工作的家伙。 我伸出手,远距离地点了点天花板上的图案,突然数据都消失了,我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紧张得浑身一抖,结果发现整个天花板变成了人间的星空,不过还是有点假啦,因为看到了月亮,同时看到了星星。 出现月亮的时候,是看不到星星的,除非月亮很暗,或者星星很亮。 |
以前认识世剀的时候,他还真的只是一个小白脸,记忆中的他,还是稚嫩的,现在觉得五官都长开了,更加立体了,只是肤色还不是人类的那种健康小麦色。我觉得最漂亮的肤色就是小麦色了,非常性感。 我:今晚月色真美。 世剀:是,你也很美。 世剀突然发声了,我紧张地又抖了一下,他好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把我轻轻抚摸着。 世剀:吓倒了? 我:嗯,全身好疼。 世剀:活该。 我:说什么我也是你的夫人,至于吗?下这么重的手。 世剀:活该。 他把我的头抱进怀里,揉弄着头发的感觉,就好像在摸狗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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