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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摆摊,有时候也能遇到各种怪事~[第5页]

作者:摊主暴走基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其中一次,是我们销售部的一个老鸟说的。宗教间的小摩擦在新加坡常有发生,尤其是道家乩童和基督教之间的事情,偶尔也会有泰国和尚参一脚。听起来简直就是90年代的香港灵异电影。 我们公司这销售老鸟是一个嘴巴很贱的家伙。尤其不喜欢各种华人的乩童,常这么揶揄华人的神庙:“你们烧香常常拜那些海鲜,什么虾啊鱼啊都可以坐在上面给你们拜。(我想他可能对华夏文化只停留在西游记的龙宫夺宝,或者哪吒闹海吧。)”当然这话也就敢在大家聊天时随便瞎说。

    这老鸟和我老板属于同一个教会,听说在教会里职位比我们老板还高。他说有一次,一个诸事不顺的乩童,打算放弃自己的信仰,而投入到他们主的怀抱里。对于有乩童体质的人,他们都会在接受他入会前,给他来一次净化。因为这些特殊体质者,身体里蕴含有“魔鬼”的灵体。在这位乩童决定入会后,一群对这方面有经验的教友们开始围着他唱圣歌,然后为他祷告。

    随着他们有节奏规律的祷告声,那个乩童开始觉得很不舒服,接着他吐了。吐完后,突然坐正身子,满面通红,圆睁双目地大喊。教众们见已经上来了,马上全部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提高声音,更加认真地祷告。红脸的乩童非常难过,最后随着一个来看起来像是抽身而去的动作,那乩童彻底瘫倒在地,从那以后,乩童改信了基督教。

    事后那乩童自己说,本身以前跳的是关帝,上身时满面通红的就是关二爷了。老鸟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一脸得意,说的眉飞色舞。然而我的心里却并不愉快,撇开宗教不说,关二爷可是华夏忠义的象征,被他这么说,简直就是在拿关二爷开玩笑,不过新加坡人其实对华夏文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归宿感。

    所以即使不悦我也不想反驳什么,毕竟也已经过了喜欢与人争论的年龄,但我还是把这故事告诉大爷了。刚巧那天是和阿忠一起去找大爷玩的,阿忠一直都是比我冲动的人,可是这次听到这些的时候反而显得很淡定。大爷还没发表意见呢,他却先说上了:“这有什么,教会的人最后变成拿香的我也见过不少,谁能说明自己厉害,这些都是缘分而已。”

    大爷点点头道:“是啊,这些都是缘分,没什么特别的,很多人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刚好遇到哪个神拉了他一把,肯定也就信了。”我想想觉得大爷说得对,这真是大部分人改变信仰的主因,我老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被基督教拉了一把,才信的教。我是在奶奶重病时,被伯爷拉了一把,才开始到神坛烧香。
    正想着呢,大爷又接着说:“你长眉大爷早期还逼过牧师拿香,他才是下手最狠的,人家牧师身上跟了东西,自己解决不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求助你长眉大爷,他却逼人家牧师拿香,足足拜了九天的神,才给他处理掉的。不过这些说起来都有点太互相敌视,我不喜欢,说一个比较温和的宗教故事给你听。”

    有故事听我就来劲,阿忠已经搬好板凳开始等大爷的故事。我知道老头子喜欢卖关子,很自觉地去居士林里面给他端了一杯茶。他这才满意地笑着开始说。阿忠则在旁边找机会对我露出了一脸嫌弃大爷的样子。

    大爷说的是他年轻时的事情,当时他家隔壁有个乩童,跳得是地方小神明。神坛不大,信徒也很少,所以每到起乩日,几乎都成为家人邻居们团聚的日子,一家子也玩的很开心。那时大爷还小,他们住的是甘榜(新马对农村的称呼)小屋,这天在起乩日的时候大爷又过去凑热闹了。突然来了一对母女,母亲一脸忧虑,女儿面黄肌瘦。

    那女儿默不作声,一副倦容,在母亲的介绍下,才知道原来这女儿在几年前得了一个怪病。时不时发作,发作的时候常乱吼乱叫,家里的男丁都拉不住,怪力惊人。那神明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这是遇到了修仙的动物,被觅上了,动物灵借她身体修行,虽然道行不高,还不能语言沟通,但却和这女儿有缘,怕自己是难以驱逐了。

    那母亲无奈叹气,最后神明说了个非常奇葩的法子,让她去找某个特定教堂里的牧师。并叮嘱,她必须这么做,而且牧师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很快就会治好。

    这个举动让乩童一家子都很诧异,但神明却很淡定的喝茶,在母女离开后,神明淡然地说了一句:“这个自己处理太累了,还是让红毛(老外)他们去忙吧。”一堆人都无语了,感情是适应了起乩日的聚会,不想干累活,才把这业务往外推呢。

    不过那女孩子的病倒还真被教堂的牧师给治好了。据说是那牧师刚开始的时候通过祷告,搞不定,联合教会高层一起祷告,也搞不定。最后请了不少同行,在其他教会的牧师联合祷告下,才最终驱逐了那女孩子身上的玩意,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忙了大半个月才解决。

    我想这时那懒惰神明应该在家摇脚摇得很愉快吧,没费什么力,那女孩的问题也解决了。简直就是神明里的中介,太极拳的高手,我算是服了。不过他的风格我很喜欢,非常随缘。那女孩子最后信了教,也没再来神坛,神明似乎也忘了这事一般,照旧在降乩日愉快的喝酒喝茶。
    大爷是个善于举例的人,而且有许多我没有的经历,虽然这个例子算是解释了一些灵异界内的事情,但我觉得还不足以为我解释关二爷被驱逐的事情。

    于是我接着问道:“大爷,这样关二爷不是很委屈嘛,他这样说放掉就放掉,会不会对他不好?”

    “谁知道呢,新加坡跳关二爷的人不少,但我所见过的最好的,要属我小时候看过的一个老太婆了。那老太婆说一不二,平时自己的脾气也很义气豪迈,也许这就是她灵验的原因吧,僮身和神明的脾气相近,也会契合得更好。”

    “关二爷是不好请的一尊神,太刚正,如果乩童本身稍微做的不好,就会被罚。以前某个神庙的乩童想请关二爷,很多法师和乩童一起帮忙都牵不了这个线,因为乩童自身不正,神明不喜欢。也就是说,如果能请到关二爷,自己要在人品上做到极致,不然的话,可能会很累。但是试想一下,又有谁不会犯错呢。”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很多年后,我在国内也听说过不少神婆改信教的,最后疯了的例子。回想起我老板这边的教堂,在接受乩童入教的时候先为他们做个净化,还是比较保险的。毕竟神灵是不可以用我们人类的想法来揣摩的。神灵有他们的原则,特殊的人群在换宗教的时候,还是要专门处理一下才比较安全。

    大爷告诫过我,很显然我是偏袒佛道多于基督的,但毕竟我是一个摊贩,不是一个传教士,所以有时候我必须以更适合客户的方式来看待事情。就如前文中的那位乡间的慵懒神明一般,首先我要看开点,以解决问题为首要考虑,不要太在乎方式。其次,在询问客户需求的时候,我就必须换位思考,把客人的要求都考虑进去才行,不要用客户抗拒的方式处理。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直接说解决不了就行了,毕竟我们只是摊贩,不是高人。

    宗教的偏见在大爷的影响下逐渐消失,也正是这样,我在后来的一些经历中,接触到了更多有趣的异界故事。

    某天上班的时候,接到阿忠的电话,说长眉大爷过世了。听到这个噩耗我非常震惊,虽然知道他那段时间里身体不大好,但没想到说走就走了。当天晚上大爷从马来西亚赶过来(那时大爷身体也不大好),我和大爷,阿忠,以及神坛大叔几个都去了,灵柩停在他家组屋楼下。长眉大爷的儿子里里外外的忙着。收到的花圈是一叠一叠竖着叠放在一起的,一大堆数不过来,都是早年长眉大爷帮助过的人送的。和他们给九皇诞拜酒席一般,很多人都过来吊唁了。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八点,现场已经到了很多人,我们排队见了长眉大爷最后一面。他看起来比生前还瘦,遗体化妆师的妆很Low ,表情显得很不自然。我们一一和长眉大爷道别,然后和他儿子说了一会话,互道节哀后,就自己找位置坐着了。

    新马的华人白事的现场会提供很多桌椅给亲友们休息,桌子上放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些红线。在亲友们离开的时候拿一根红线,半路上顺手丢掉,据说这样辟邪。那些乘着葬礼聚集在一起的脏东西,会被红线迷惑而无法跟随人们回家。来吊唁的人会在主人不注意的时候自行离开,不打招呼,也不让主人发现是最好的。我们都是身上有护身物件的人,原则上是不需要这些的。但不要有觉得自己牛逼就挑战习俗,是大爷一直强调的,吊唁后,我们还是按照习俗,没和长眉大爷的儿子打招呼,拿了一根红线离开。

    出殡的那天我没去,因为曾被告诫过,那年我不可以参加送殡,这些阿忠和大爷会和他说,我也就不参合了。

    长眉大爷的儿子,对于他爹的术法也算学得七七八八了,经常被他爹派出去处理事情。在这方面他爹是满意的,毕竟手艺得以传承。然而人是要生活的,光靠帮人处理灵异事件在新加坡是要饿死的。这哥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脾气火爆嘴巴贱,和阿忠可以说是颠口双煞了。换工作的频率高的惊人。常和老板或者上司吵架,就他这频率,要告诉我是老板和上司的问题我打死也不信。

    我们常说红尘炼心,怎么炼心,现在的人80%可以先从改变自己的脾气入手。不是有法术的人就会和电视电影里的高人一样处事淡定。不可否认他们确实能够办到一些凡人无法办到的事情,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这反而增加了他们的傲慢。至少我看到过许多案例是这样的,都觉得自己能和异界沟通是很牛逼的事情,言语之间总有一种“我懂得比你多”的傲慢在。

    但其实要放下这一层不说,他们和我们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还不是要为了糊口而工作。国内的那些大师不在我所说的范围内,新马的这些能人,多数都有自己的正当职业。鬼神之事都是工作之余处理的,当然不排除也有专门靠这个混饭吃的,比如前面处理古曼童事件的王叔,这个职业的神棍以后会慢慢再说。

    从我的角度看,长眉大爷的儿子并不是一个成熟的人,如果放下他的神棍技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脾气比较不好的冲动青年而已。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在他爹过世后几天,他上太阳公这边来问事了,请教的是要找什么样的工作更适合他。伯爷指示他,工作其实无所谓,脾气要改,估计也是被当成耳边风的了。
    我不是每周都到神坛报道的人,有空的话刚巧遇上才会去溜达。约莫过了一个月,我再次去神坛的时候,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长眉大爷的儿子中了4D头奖,而且他下的是重注。一次赢了约200万新币。这相当1000万的人民币,在新加坡也是一笔很可观的奖金。中奖当天他就辞职了。中奖的事情只有阿忠和神坛的乩童大叔知道,当阿忠告诉我的时候,我羡慕得不得了。

    那组中奖号码,是他爹通过托梦的方式告诉他的。虽然他没有告诉别人,但只要是个人,在他身边都能闻到那股刚变身成暴发户的泥土气息。一身行头都换了不说,辞职,出国挥霍了几个月后,回到新加坡和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个酒吧。

    他的这个故事持续了大约一年,这一年间除了神坛有事的时候能见到他之外,其余的时间他几乎从我们的世界里完全消失了。直到他再次回到我们视线范围内的时候,那200万新币的奖金已经完全被他花光。

    那天他来找我们喝酒,依旧回到早期一起喝酒的小泰国。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开始说起这一年的经历。因为没做过生意,盲目相信合作伙伴,被坑,被骗钱,最后找律师,打官司,酒店运营不当。最后钱全部打了水漂,他觉得很后悔,如果刚中奖的时候直接找个靠谱的中介投资一些金融业的东西,或者买点不动产什么的多好。现在什么都没有剩下,他这一年就像是在梦里度过的,最后在喝多了以后不断感慨到:“老的(他对他爹的称呼),你给的钱被我全花完了,我对不起你。”

    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阿忠和他的关系比我和他铁,最后由阿忠把他送回家了。很庆幸,故事并没有以悲剧的方式结束。我觉得,天生灵异的人肯定有其特殊之处,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打倒,毕竟他是真正接触过鬼神的。我们常说,有山就有水,有神就有鬼,他对因果以及轮回福报等等的论调,应该有比我更透彻的理解才对。

    当我们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果然一扫之前的霉气。笑着和我们说道:“我想开了,这应该是老的一直想要教我,我却没学会的。还是太浮躁,他让我拥有,我抓不住,也算是给我两百万来看清自己了。”听他这么说,我想他爹这时候应该能在上面笑了吧。从那之后,这哥们开始逐渐能安于工作了,处事也开始变得成熟。

    这事后我乘伯爷上身时找伯爷开过玩笑,我说伯爷我也很浮躁啊,有没办法也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体验一下变土豪。然后你再想办法收回去,我也会变得成熟稳重的。说完我就被他用烟杆子敲头了。“你这么鬼精,给你我还收得回嘛。年轻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别想太多了。努力点做事,该是你的一分也不会少,主公会给你奖励。”说完把他的刚抽完的烟杆子塞我手里,让我给他添烟丝。
    PS:顺便职业病一小段

    那段时间国内开始有点文玩热了,各种各样的手串,鼻烟壶,烟缸子,烟嘴什么的开始在网上走红。我也开始注意这个有趣的市场,研究各类老物件的包浆。当伯爷把烟缸子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烟杆子。发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材质的烟枪,整个烟枪是以一根树枝做成的,包括头部塞烟丝的部分。烟枪的身体左右两侧有许多有规律生长的枝杈被剪断,这绝不是国内市场上那些名贵的木头,整个烟枪连树皮部分都保留着。

    伯爷知道我是跟着大爷摆摊的,笑了笑对我说,“别看我这一个老烟枪黑不溜秋不起眼。不比那些紫檀黄花梨差,你有钱还不一定能找到呢。”

    “亚伯,这是什么树枝做的?”我有点好奇。
    “这个用这个木头做的烟枪抽烟,当里面充满烟油的时候需要我们挖出来,不然烟枪会堵住,用这种特殊树枝抽烟而产生的烟油可以入药,能够治疗胃病。”
    “哦,原来如此。”看来没什么灵异的部分了,不过很愉快的又认识了一种能够上漂亮包浆的植物。可是除了伯爷手上的这杠烟枪外,我搜索不出叫蜈蚣木的植物,不知道是不是方言的名称。
    时间很快到了2011年,我也工作两年了。除却工作外,我觉得非常庆幸自己有这么个摆摊的爱好。虽然大爷已经很少出现了,我们见面的方式也从原来的周末一起摆摊,变成他从马来西亚回新加坡的时候出去吃个饭,喝点茶聊聊天的方式来联络感情。

    我也开始从一个愣头青变得比较重视金钱,毕竟这是生活的根本。有一天,收到一个好久没联络的电话,来自前女友V姑娘的,就是那个小静之前的印尼妹子。说她姐姐要结婚了,嫁的是新加坡人,会在新加坡摆酒席,让我到时候去喝酒,然后丢了一张电子请帖过来。我哦了一声后,心想,钱包又要破洞了。

    新加坡的婚礼礼金是按酒店等级给的。婚宴所在的酒店越高级,相应的,宾客们会给出更符合该酒店消费水平的礼金。也算是不要让主人家因为婚礼而贴钱的意思。关系密切的好友不在这个范围内,想给多少给多少。我和V姑娘虽然分手多年了,但一直关系都不错,按照她的土豪家境,我这礼金肯定是少给不了的。

    不过老友相聚还是挺开心的,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我还没结婚。当天的婚礼都顺利按照该进行的方式进行着,我和几个被邀请的老同学,以及V姑娘同桌,她为了招待老同学们故意没到主桌去坐,一直陪着我们。

    酒席过程中我们聊了很多,包括我这几年怪力乱神的经历。她听了以后大喜道:“我觉得你应该和我爸聊一下,他最近很着迷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天天都在研究,我觉得他快走火入魔了。”
    “哦,是吗,你爸着迷的是哪一种类型的。”我有点意外,因为早年认识的他爸是一个很老派的商人,没听说过对这方面有兴趣。
    她想了想,说似乎和刀枪不入,以及一些古董有关。不过都是印尼本地的东西,不是泰国那边的玩意。

    印尼的东西我也接触过一些,不过没有深入研究,这倒是可以顺便认识一下的机会。酒席后,我跟着V去到她爸的房间里,他爸我很早就认识,当年他还很喜欢我。所以见面也没什么压力,一见面就笑脸盈盈地和我握手,互相寒暄了一会后,我很直接的问起他所研究的怪力乱神。

    V伯父(为了方便,后面就这么称呼吧)是个很精神的地中海大叔,在听我稍微介绍过自己这几年的摆摊经历后,很高兴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年轻人,这个也许是你发财的机会,难得你是做这行的,我现在所找的都是一些具有非常强大力量的东西。你如果能找到一样,接下来下半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敢说出这样的话,希望他不要以太低的物质标准衡量我。不过我也听出他所寻找的物件应该是价格不菲了。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在开始为我做介绍之前,V伯父先问了我一句,“你接触过能使人刀枪不入的东西吗?你觉得中国早年的白莲教义和拳所说的刀枪不入是不是真的。”

    我没想到话题会跳跃得这么快,稍微想了一下,并结合这几年的经历,我开始说起我对刀枪不入的看法。

    这几年我所接触的都是新马泰这边的灵异文化,所以对刀枪不入其实一点也不陌生。尤其以泰国的术法为主,很多师父非常强调自己的东西能够使人刀枪不入。而刀枪不入,在泰国分很多种情况。

    第一种,就是各类黑衣白衣阿赞最喜欢的方式,试刀。他们会直接用刀捅,或者割佩戴者的身体,下重手的那种,佩戴者基本毫发无损,不过会在皮肤表面留下一些浅血痕。这算是已经接触到身体了的。

    第二种,开枪子弹射不出,拥有这种功能的圣物,多出现在各类符管上。泰国测试者喜欢把这类东西绑在鸡身上,然后拿气枪对着鸡开枪,如果子弹卡壳,那就说明有效。如果子弹射到鸡了,可是没能射入身体,也算有效,不过能力稍显不足。

    说实话,这两种都不是我喜欢的,因为我认为,如果不是真的生活必须,我们不需要接触到这么可怕的刀光剑影。没必要佩戴这类最后一道防线似的护身物件。如果所佩戴的物件吉祥,应该在发生这些可怕的事情之前,就很好的避开了。

    然而各花入个眼,存在即合理,我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依旧有很多喜欢这类东西的藏家在不断追求这这类强硬派的宝物。当我把我所知道的这些,以及个人看法告诉V伯父后。他笑了笑说道:“是啊,泰国的东西我也听说过,不过能保证每次都发挥出作用刀枪不入吗?”

    我没法回答,因为这不是一个可以肯定的事情,佩戴各类护身符,遇难成祥的故事我听得多了,对此没什么感觉。但多年的摆摊经历让我认清了一件事,神通不敌业力。

    我举个例子,某年在泰国发生过一次大巴车祸,一堆牌商蜂拥而至,看幸存者身上佩戴的是什么佛牌,然后一炒作该佛牌就水涨船高了。但按泰国佛牌的普及率,一个大巴的车祸里佩戴佛牌的绝对不在少数。可是依旧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能说他们的佩戴物能力不够吗?

    这些遇难者的佩戴物被牌商们刻意回避掉了,而这类拿别人的不幸当炒作的行为是让我反感的。理性点看怪力乱神,信了,佩戴了,那么就更应该接受属于该宗教的基本教义。在佛教里,神通,不管多厉害,对于必须承受的业力,依旧无法撼动。顶多能让巨大的恶业拉长爆发的过程,或者改变爆发的方式,而不是一下以人们难以承受的方式呈现。这可能是我的理想主义,但我有一些客人的案例确实有过这些经历。

    所以,在V伯父问出能不能保证每次都有效的时候,我摇了摇头,这个是真保证不了。他笑了笑,告诉我,他所找的,就是必须在测试员以各种方式测试的时候,都提现出该物件能力的宝贝,才算过关。我想了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祝回帖的都:男的帅女的美,怎么吃也不胖,钱包常满,四时吉祥,人见人爱。
    接着,V伯父就着刀枪不入,还做了多种详细的分别,告诉我各种刀枪不入的测试方式。

    首先,这些宝物可以以任何形态存在,可以是一个石头,一块木头,或者动物内丹,随便是什么,但必须在测试的过程中体现出他的能力。

    第一种,Anti Cukur(印尼语反切割的意思) 测试方式,被测试者用手握着那个物件,让人用刀片切割他的头发,切割过程要用力,头发一根都不能断。如果切割后头发不断,换一个刀片做第二次切割测试,连续三次,换三个刀片,都不断的话,算第一次测试过关。

    第二种,Anti Tembak(印尼语反射击的意思)测试方式,把测试物件放入一个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使用4.5mm锡子弹气枪,在两米距离内射击。杯子不能被射穿,要确保有射到杯子。最理想的状态是被子弹射中的杯子稍微被射得晃动了一下,子弹掉在地上,杯子无破损。

    第三种,Anti Bacok(印尼语反戳的意思)测试方式,把测试物件放入一个普通的香蕉里,吊起来,用准备好的砍刀砍或者刺,香蕉完好无损。

    以上种种,都必须在通过第一次测试后,换一个环境,换一个人,进行第二次测试。原因是,印尼有很多法师,可以通过阵法,来产生这些特异功能。换的第二个场地,必须是测试员选的,这样就能避开阵法作弊行为。换人的原因是,有些宝物认主,只能在特定的人身上有作用,换人了就起不到作用。

    V伯父所说的,简直是开启我神棍的另一扇大门。我摆摊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这么神奇的玩意。除了这些刀枪不入的玩意,他还给我介绍了很多种简直不可思议,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东西。说出来的话有点太难以置信,感觉会破坏整篇故事,简直是玄幻小说。所以暂时先让我把故事保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那天晚上,我们不知不觉地聊了两三个消失,我很不好意思,和他告别后。第二天,V伯父直接给我邮箱里传了一份都是印尼语的文件,并通过电话稍微给我介绍了这些印尼的宝物。全部有二十七样宝物,给我开出的价格,也真的是够我下半辈子花销了。他果然没有看扁我,那个价格给我下半辈子花销我觉得是抬举我了。

    二话不说,这个必须召唤大爷了。
    我把这事告诉大爷后,没想到他并没有表示惊讶。那天刚好大爷回新加坡溜达,给我来了一通电话,我们约在居士林见面。虽然不摆摊,但老地方还是显得更亲切点。吃过素食午餐后,大爷才说起这个印尼寻宝的具体事情,原来他早就接触过这个了,用他的话说,这个算是南洋摆摊界,和寻宝界的最顶层才能接触到的一些事情了。没想到我误打误撞却通过前女友而接触到这行,说着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的眼神里写着:“小白脸”几个字。

    “老头你那眼神什么意思,这么久没见面你就不能表现得慈祥和蔼一点嘛”我非常不满道。
    “咳,我身体不好,你不要吓我。”老头子又开始假死,真受不了他这套。

    老头看我不接话,觉得没意思,清了清嗓子,顿了一下道:“哎,我老哥走了,以后能聊这些的人就少了。以前我说你是做这行的你还不信,现在你自己都能接触到这些,我觉得还太早了。不过也好,可能是你该经历这些吧,能不能得到看运气,不要太在意得失。听我慢慢给你说。”我看他提到长眉大爷,就不和他抬杠了。

    所谓印尼的宝物,在列表里无一不是怪力乱神的东西。有些物件非常反常理,说真的,我不大相信他们的存在。不过大爷却说:“其实世界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只是我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而已。印尼是个非常神奇的国度,充满了天材地宝。印尼的岛屿那么多,每个岛屿都是物产丰富的,有些有矿石,有些有海产,有些有木头。早年下南洋去印尼的,随便找到机会开发一个地方都会发财,这也就是为什么印尼华侨那么有钱的原因了。”

    “从我们的角度看的话,一个地方灵气足,自然物产丰富。印尼的森林很多都非常古老,孕育了各类精魅神邪完全不稀奇,自然这里的宝物也就多了起来。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寻宝,我早期也曾经很入迷过一段时间。不过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寻宝团队有真有假,你的这个什么前女友的父亲靠谱不靠谱。”

    “我觉得,应该是靠谱的,他一个印尼土豪,还能图我这打工仔什么。”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
    “那就好,华侨富豪的话还比较靠得住,如果是印尼佬本地人就最好放弃。”
    “为什么这么说?”我好奇道。
    “你先告诉我他给你的列表里有几样东西?”大爷想了想,并不回答我的问题,直接问到。
    我想了想回答道,“全部二十七八样吧。”
    “那就好,如果是三四十样的,就不对了。”
    “为什么这么说,这还有区别?”
    “是的,印尼宝物是非常多的,但是收购的集团长期在收的,只有二十七样。其余的一些宝物虽然也一直处于印尼传说中,但却不是该集团所找的东西。知道这个真相的并不多,有骗子团伙知道这些套路,就自己整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宝物采购。纯粹以骗人为主,和真正的寻宝没有任何关系。”

    “真实的寻宝机构在收购这些宝物时会派出鉴定师。这类带有能力的宝物其实不难找,难找的是能力一直都能稳定发挥的宝物。收购价格这么高,很多知道这个消息的宝物拥有者想试试运气。如果每个拥有者都要求集团派出鉴定师来试试运气的话,那他们鉴定师得忙死。而且谁也说不准是在哪个城市哪个国家找到的,机构不可能一直倒贴机票。”大爷喝了口茶说道。
    “说的也是哦,那他们怎么操作的?”

    “他们设定了一个规定,邀请鉴定师的时候,要缴纳一笔邀请费。大约新币两万左右(折合人民币十万)。这对普通印尼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如果召唤了鉴定师,而宝物不过关,那这个邀请费就没了。但如果鉴定过关,鉴定师会马上开一张支票,是邀请费的五倍到十倍的奖金。这个也算是集团对真实宝物拥有者的一种变相支持了。如果真的他对他的宝物那么有信心,他完全可以借钱来邀请鉴定,只要一过关,马上可以拿奖金还钱。至于宝物真正的售卖,会在交易后,把那笔钱打到拥有者的账户。”

    “嗯,蛮合理的,印尼人还是华侨告诉我这个寻宝消息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没听明白。
    “你傻啊,他们的这个集团以这种方式收集宝物这么多年了。印尼的那些灵异界人士早就知道这样的运作方式。但真找到宝物的是鳞毛凤角,很多宝物都是不合格的。可是这样的运作方式却被他们了解了。如果我今天告诉你,我认识鉴定师,你把鉴定费交给我,我替你邀请。那你是交还是不交?你交了,我直接消失的话,你能拿我怎么办?”大爷看我不开窍有点无语。
    “我擦,空手套白狼啊。印尼佬也玩这套?”我这才意识到这里的漏洞。

    “是啊,所以早年我那个时代,说起这个寻宝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现在如果还有人说这个的话,最好考虑一下,这个可信度高不高。”大爷都说完了以后,还叮了我一句。

    “那他列表里面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都是存在的吗?”老实说,我还是不大相信的。
    “很难说,有些东西是真的有,因为我见过。另外的一些东西我也很怀疑,但我猜可能有。虽然没见过,但通过观察这个世界,我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存在的。只是被我们主观的否定掉了。”大爷想了一会,问我觉得哪个是我认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指着打印出来的列表,名称已经被我翻译成中文,其中有一个叫虎袋的。大爷看着我指的名称,笑了笑说,“其实我觉得这个是可以存在的,虽然很不可思议。”

    我惊讶得合不上嘴,我以为大爷会和我一起否定的,忙问他为什么觉得这个存在。
    虎袋,这是生硬的翻译,印尼语叫Kantong Macan。据说是来自古老的虎妖或者其他动物所修出来的一种神通,但被统称为虎袋。虎妖在修行的过程中,会修出一个口袋样的玩意。平时附在皮毛上,具体哪个部分不知道。其功能是能瞬间移动,平行移动到另一个房间,或者上下移动到不同楼层。而且,达标的最低标准是,一次能带至少四个人一起移动。

    我特么怎么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种玩意。可是大爷只说出了两点,就让我有点动摇了。他问我:“你有没考虑过,他的最低标准是一次带四个人才算过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一次只能带一个人瞬间移动的虎袋他们还看不上眼了?再问你一句,如果你拥有一个不合格,只能带一个人移动的虎袋,你会怎么用?”

    抢银行吗?我边想边笑,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魔术师!”
    “对啊,如果你是一个魔术师,那么你拥有这些东西就无懈可击了,而且你会是一个合法赚大钱,又能在不公开的情况下守着你的秘密。”

    “等等大爷,这东西一次能移动多远啊,能不能直接跨国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老头子瞪了我一下,“你就想啊,能跨国的话谁还做魔术师了,这东西我早期听过,最厉害的,能从村头移动到村尾,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平常听说的,都只是移动一个房间的距离,还得修养好多天才能再次使用,哪有那么容易啊。”

    “那这东西你见过吗?”
    “不知道算不算见过,印尼巫师很多有法力的,突然消失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难度。而且不少魔术师也办得到,谁知道我见过的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而产生的能力。我只不过是告诉你,这个东西,结合我们的生活来看,从逻辑上推断的话,我觉得他的存在是合理的。”老头的一席话,说得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世界了。

    虽然我是一个接触怪力乱神比普通人多许多的神棍。但每个怪力乱神的事件,我都很小心的去摸索原理,必须得得出一套我相信的理论,我才能信,不然我很难接受。就好比告诉我有人能飞行一样,我会告诉他,让他来我面前飞一次,不然我不信一个道理。

    回家我再次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至少我想不出V伯父图我啥,随后我便开始发动我的网络去找这些列表上的东西,但很多都石沉大海了。

    最后,还是通过大爷的一个蛇胆供货商找到了一定的线索,并邀请我去看看他们所拥有的宝物,目标—印尼棉兰。
    反正是72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小巫师也乐意和我交谈,只是沟通有点累,需要翻译。沟通过程中,小巫师说了一个他的特殊能力。只不过能力还不稳定,时灵时不灵。如果他把他的手掌贴着地面的话,能够感知到地底下所埋藏的东西。并且有能力通过法力把它吸到地面上来,不过提不起太重的物品,只能提起一些类似硬币大小的玩意。

    说罢,还拿出手机给我看他最自豪的成绩,一小块黄金。因为时间非常多,而我来到的这个农村估计是比较偏远,很少有外地人造访,居然有邻居来围观我。算了,就当在摆摊吧,很快和这个地方的人们熟悉了以后,其中一个妇女说了一个小巫师给她女儿驱邪的事情。

    小巫师虽然是Kiki的表弟,但似乎并没有沾光到什么,看起来像是穷到就只剩下法术了。给人的感觉是,很诚恳的一个人,对于自己的修行很自豪,应该不难想象出来吧。听到村民说起他的光荣事迹,立马喜形于色脸上挂满了笑容。于是,我很给脸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逐渐,本来是村妇说的故事,变成了小巫师的自述,Kiki在一遍不断地翻译着各个重点。

    事情其实很单纯,在棉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额不对,这里鸟生蛋,产燕窝。。。在这个一半还未开化的小地方,有个鬼上身什么的是很寻常的事情。于是村妇的女儿被上身了,村妇找了他们村子里的清真寺来处理,有料能处理的那位刚好不在,没搞定,最后清真寺的老头让她带女儿给小巫师试试看。

    小巫师让女孩子和他面对面坐着,然后开始打坐(姑且称之为打坐吧,因为真不知道怎么形容)。类似入定了以后,小巫师召唤出了那个附体的灵魂(就是让那个女孩突然进入被附体的状态),当着村民们的面和灵体开始谈判。

    和我所熟悉的那些农村驱邪有点不同,我见闻过的,多数情况下都是和灵体谈筹码,烧多少纸钱,办多少吃食,然后照办了就能解决。小巫师却是用的强硬手段,恐吓着那个灵体,可能这边没有所谓纸钱的概念吧。最后是连骂带扯地强制把灵体驱逐的,当场就在村民面前立威了。故事是如此简单粗暴,却让我更好奇了。

    因为在我的概念里,打坐入定的都是和尚道士干的,没想到他们这边的也好这口。虽然看起来整村就他一个有打坐习惯。便通过kiki的蹩脚翻译问了半天有关于他的打坐细节。

    小巫师说,他每天晚上只睡2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打坐。这点我觉得应该不假,因为晚上失眠溜达完回去睡的时候,他还摊着手掌面对着大门口。然后就是,他有一个非常虔诚的概念,就是,他的力量是来自于他的神,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这个和佛教定境中自然出神通的概念又有点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样,我是个摆摊的,并没有一个定死的框架让我必须接受哪个宗教是对的,我只是单纯好奇,并且觉得有趣。反正神通是出来了,基本的一些驱邪和小搬运还是不在话下的。虽然他当天没有表演从地底挖小物件出来的神通,但按照我的经验,他算是一个很诚恳不吹牛的民间巫师了。说起神通这种东西,能亲自承认不稳定的,都是要放下面子和自尊。某位和我较好的带神通修行者曾经说过,不稳定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和小巫师聊了半天,因为时间还有两天,我就打起了顺便收点货,回新加坡倒卖的小算盘了。便问起Kiki,这里有没有虎牙之类的辟邪玩意卖,或者其他民间的玩意。没想到还真有,她打了几通电话后真来了几个老头。那天算是让我见识了什么是不负责任的作假,回忆起来都想笑。。。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堆大叔大伯,坐下后就叽里呱啦地聊开了,然后拿出一堆玩意,然而靠谱的却一个没有。其中一个大叔拿起了一枚狗牙,非常形象地模仿着老虎的叫声,然后拿给我。这时候我看到蛇胆供货商在旁边偷笑。估计他早料到这个情况了。

    声明一下,我不是来切他货源的,因为这个小供货商只供应蛇胆,和辟邪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当天我看到了狗牙,骨头磨成的牙,甚至于塑料牙模仿的虎牙,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驰骋而过。你们好歹也敬业点啊,至少国内还用看起来最像虎牙的骆驼牙来伪装啊,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

    Kiki说还有时间,她和小巫师去接个人,是小巫师的师兄,会带来一些其他列表内的宝物,她俩一起去了。于是我就和小供货商就跟着这堆大爷去他们家里玩耍去了。 因为据说某个大爷家里有他们祖先留下了的亚洲犀头骨,整个角还保存得非常完美,希望出手转让。

    有了前车之鉴,我已心如止水,毫无期待地去了。不得不说,棉兰的人们活的非常逍遥,一路经过的时候看到不少大妈,结伴或坐或躺地在自家院子里闲聊。就着地上这么聊着天,虽然院子里是有瓷砖的,但也太逍遥了吧,椅子都不坐,并且多数都不闭户,整个村子的气氛就是一个慵懒~~~。

    进了老头家,他带我们来到了一个他专门放收藏品的屋子里。推开门一下就看到了一堆不知名的木头竹子什么的。正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他所谓的犀牛头骨。。。我差点没笑喷,那就是一个马头还是什么其他玩意的头骨吧,在鼻子上生硬地安上一大一小两个牛角。听老头吹了半天他的祖上是怎么打猎的以后,我们淡定地离开了。回去一路上小供货商都快笑趴,算是见识了印尼人民作假的水平了,一点也不走心。

    回到Kiki家的时候,小巫师的师兄,姑且喊他大巫师吧,终于到了。大巫师带来了两个列表上的玩意。一个是象精(Mani Gajah),一个是火烷布(Anti Bakar)。这让我又恢复了精神。然而,不知道他的这两样是否达标,接着,测试开始了。
    首先是象精,大象是非常具备灵性的动物。众所周知的珍贵原料象牙就不说了,古籍中,象身上只有鼻子是象肉,其他部位是12种不同动物的肉,希望写古籍的那位不是按吃起来的味道区分的。象尾驱邪,而象精,则是东南亚某些做人缘油,以及招桃花的术法原材料。

    大象在交配过程中,会在最后一刻抽出体外射精。大象的精子是非常活跃的,科学研究说明,大象的精子需要从体外往母象体内游2米左右的距离,才能完成繁衍下一代的艰难任务,人类的精子只需要游8厘米。所以,象精成为了巫术的原材料。而V伯父委托我所找的象精,则是已经具备了灵性的象精凝固体,看起来像琥珀一样的小结晶。

    测试方式如下:准备两根火柴和一盆水,用沾了水的象精涂抹在两个火柴的头上,一根放到水面,保持漂浮状态。另一个根用手拿着,用火柴头去接近漂浮着那根火柴的头部,保持在2厘米左右的距离。漂浮着的那根会被手持的这根牵引着,像是磁铁一样。两个火柴不触碰,但引力效果要非常明显。

    寻常的象精已经是某些泰国人缘牌的原料,包括所谓交配时耳朵产生的象油(这个没见过,但有传闻说大象在嗨的时候,耳朵旁边的一个小洞会产生象油,是珍贵吸引异性的原料)常常能卖出高价。而V伯父的这种要求特征明显的象精,是两个巫师闻所未闻的。当下就开始测试,很遗憾,并没有出现我们所期待的效果。最终,这个象精不及格。

    一堆人围着聊天吃过晚饭后,Kiki让她儿子出去买了一瓶汽油,准备开始测试火烷布。棉兰的汽油不是从加油站买的,他们的汽油都是用大塑料矿泉水瓶装,摆在各个邻里杂货铺外卖的。当时刚看到这些小店门口的瓶子时,我一直以为这是他们的某种家酿酒或者饮料。

    说起火烷布这个名字是我翻译过来的,感觉比较高逼格,来源为:
    《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引晋朝张劲《吴录》:“日南北景县有火鼠,取毛为布,烧之而精,名火浣布。
    《列子?汤问》:“火浣之布、浣之必投于火、布则火色、垢则布色,出火而振之、皓然凝乎雪。”

    现代人认为是石棉,然而列表中要我找的并不是石棉,而是有点像丝绸那样的古代布匹,总的来说就是看起来比石棉要薄,上面有各种图案的布匹,并且在汽油燃烧中毫发无损的才行。这种布匹的来源,有说是郑和下西洋时带入印尼的宝贝,有说是来自穆斯林的古代工艺。无所谓是什么,权当猎奇吧。因为在测试过程中,那块布被汽油烧出了一个洞。非常遗憾,两样都没有成功。

    可能是觉得没面子吧,大巫师可能觉得需要扳回一城,就拿出了他捕获的山精照片让我看。

    关于山精,现在已经有一些传说传入国内,当然,不少是有关于山精的成型以及作用。相传,山精是怨气最重的一种玩意,如果被制成干尸,并且用术法困住山精魂魄,封藏在它的在尸体内。那么山精将产生冲天的怨气,再用特殊的法门供奉的话,供奉者将富裕无比。然而这些是近年来网络上看到的故事,在我当年去棉兰的时候还没听过这样的解释方式。

    首先先形容一下山精的样子以及山精的成型原因。现在的山精多数被认为是某种山魈在意外死亡后的尸变产物,属于极阴的一种精怪尸体。但是也有说是某些邪修的尸体变异。我早期所知道的只不过是一种精怪的尸体而已,算是某种黑暗系列的精灵尸体,采天地灵气,或有说是山神的肉体,不管是什么,反正就算是某座山的老大啦,但又和传统里所知道的山神不同。

    这玩意的印尼语是Batara Karang 直译过来是珊瑚神。另一个名字,叫Jenglot,无法翻译,当时第一次听到Jenglot的时候我想到的是Gen lord。 感觉像不像genie(精灵) lord(王)?据说,年龄越大,法力越强的山精,身高越矮。如果能长成一个巴掌大,那就是法力通天的山精了。

    一个成气候并且法力高强的山精,必须具备以下的功能:1.把一个鸡蛋摆在山精面前,会在五分钟之内被煮熟。2.在不接触蜡烛的情况下让蜡烛熄灭。3能够在不接触的情况下,对着一个锁着的锁头,五分钟之内锁头自己开启。4.刀枪不入(头发测试法,如前文的山猪链)也就是说,这是个具备多种神异力量的超高能的宝物。

    然而,当大巫师说出他有山精的时候,我并没有太期待,因为料到是不可能合格的。合格的话他已经带来了,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山精。当然,照片还是看到了。依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他的山精还没达到测试标准,而且有点大只。他把它供奉在一个老树的洞里,听起来像是采老树精华似的,平时不拿出来。

    他给山精的供奉物是鸡血,当把装着鸡血的碟子靠近山精的獠牙时,两颗獠牙会兴奋地一直抖动。但大巫师供奉山精的目的不是富贵,只有在他发现某些地方有天材地宝的时候,才会召唤山精来对付那些宝物的守卫。感觉好玄幻,但宝物有守卫这个是听说过的,包括泰国那边也有这样的说法。

    泰国取宝的做法比较温柔,毕竟是不杀为主的佛教,对付守卫的方法很多,比如祈求守卫分一点宝物出来,收编该守卫,避开该守卫,或者迷惑该守卫。包括后来我遇到的另一位印尼巫师,他使用的方法也是通过祈求,让守卫分点宝物给他。但这位大巫师说的是,干掉他们,然后取宝,非常简单粗暴的方式。对了顺便说一下,虽然大巫师是小巫师的师兄,但大巫师似乎不是回教徒。因为他不介意接触血和猪的物件,这个是回教徒绝对不会做的事情。由于沟通困难,我就没有深入探讨他们的师承问题。

    看完山精图,我狗腿地表示出对于他拥有山精的崇拜之后,便开始询问他有关打坐的问题。首先,大巫师自己表示,他是能看到鬼的。并且能力是在打坐的时候配合一种石头修成的。打坐方式和前文小巫师相似,都是打开手掌,向上,靠在盘坐的双膝上,眼帘下垂。一天至少3个小时。并且要时时注意双掌,如果感觉到某种力量来强迫双掌握拳的话,死都要撑着手掌不能合上,不要被外来的力量征服,这样炼下去法力才会增强。

    好神奇,最后他还送了我一个那样的石头,并让我用金或者银,打个戒托,不离身地带着,并学他的方式打坐,说是总有一天我也会看眼看到鬼的⊙ω⊙……虽然我是把那个戒指出来了,但却没有去尝试这个打坐方式。因为感觉不保险,还会有魔障,尼玛还不知道会不会走火入魔把自己练疯了。
    不可否认,我一直都是一个闲的蛋疼的人,当我听说他能见鬼以后非常好奇的问了问他,是不是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些东西。因为那时候我受佛教影响不小,老是想着是不是有冤亲债主跟着什么的。而很多佛教的理论去神坛里问又有点不大适合。所以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问问他。

    在Kiki翻译了半天后,大巫师给我说了他看到我身后的东西。当我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以后,顿时感到了一阵揪心。因为他告诉我,我的背后跟着一股守护的能量,来自活人的,是女性的能量,很年轻,但是很强大的守护。符合条件的,我只能想到小静了。那时候我已经有稳定的女朋友了,小静离开了好多年,我也已经不会时不时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但当我听到大巫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就被带回到过去。居然还给我留下这种东西,傻……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留在没人的时候故作哀伤装逼给自己看吧,毕竟这还在聊天呢。莫名的沉默会让气氛很诡异。我接着话题问他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呢,他说他只能看到这辈子里死掉,并跟随的灵体。如果再认真点看的话,会知道该灵体和被跟随者的关系。他并没有提到过去世之类的和轮回有关的事情。也许和修行的法门有关吧,他对于越贴近我们世界的一些现象,看的越清楚。

    他说有些人身上有点特殊的能量在辅助,可能是身上佩戴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某些有修行的人,身上的能量也会显得不同。期间其实他说了很多,但无法翻译出来,勉强被Kiki翻译出来的就这么简单几句了。

    我问他整这么多看起来让人害怕的东西,会不会反被那些邪物控制而导致迷失本性。其实我蛮担心Kiki的翻译是否精确,但听到回答的时候还算满意。以下我稍作润色回答,不然真的太生硬了。大巫师说,修行者,要不断强大自身,任何精怪,或者邪恶的力量,他不介意借用,同时,绝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境而被反噬,或者影响心神。总的意思就是自身要牛逼啦,不然就有的受了。

    时间很快过了两天半,在当天下午,那盘饭有点霉菌出现了。绿色的斑点开始出现在饭的正中间。无疑的,这次的寻宝旅程毫无所获,所有的玩意都不过关。虽然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这次的经历无疑是有趣的,印尼真是个充满神秘文化的国度。
    谢谢新老朋友顶帖,摊主是爱大家的,么么哒
    第一次去棉兰寻宝无果,还搭上了机票钱。回来后我给V伯父打了个电话,他听了以后很慎重的告诉我,印尼有很多当地人喜欢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碰运气。以后最好和他们先协议好,让他们出机票,不然时不时找到一个玩意,就要我过去看看,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

    我想想也对,就给Kiki通过电话说清楚了。再次召唤我过去的话,她必须自己先试试,物件的能力达标后才叫我过去。如果我过去了,测试的时候那些东西达不到要求,那她就要负担我的机票。协商过后,她表示同意,那天的电话过后,足足等了两个月,才接到她的再一次联络。看来有了基本要求后,她也不敢随便遇到一个宝贝,就叫我过去了。

    这两个月间,我和大爷通过电话,也上了几次神坛。神明知道我去寻宝后,没有阻止我,反而也和我说起一点南洋特有的天材地宝。其中有一个据说是比较容易找到的宝贝,叫椰珠,可以从椰子里找到,有起运的作用。

    椰珠,顾名思义就是椰子产的珠子,类似于石头的质地,有起运保平安的作用,是南洋民间流传的宝物。几年前马来西亚网站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古董店的老板,年轻时运气不好,做生意老是赔钱。后得到一前辈帮助,送了一颗椰珠后,生意开始风生水起。最终成为一个成功的古董店老板,幸福生活收场。在他刚带上椰珠的那段期间,有一次去某个咖啡店吃饭的时,有个店里的老人一直看着他,问他身上带了什么宝贝,他说没有,最后才发觉老人说的是椰珠。这个是网络流传最广的一个椰珠的故事。

    椰子是南洋盛产的水果,普通椰子有三个洞,被认为是一个嘴巴两个眼。而且有传说椰子是不会砸到人的,因为有眼睛且椰子一直都被认为是有灵性的。在泰国,能够被当成法术原料载体的,只有单眼椰和无眼椰,也就是异形的椰子。

    要么就只有一个洞,要么一个洞都没有。是天地之气的异数结晶,本身就是个宝,通常泰国师父喜欢雕刻拉胡天神(罗睺)在这种异形椰子上,借其灵气结晶为载体,能够召唤到强大的神魂。早期的高僧龙婆留(做神龟牌的那位)在做第一批招财神龟牌的时候就是使用了单眼椰壳为载体。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该批次的宝贝,而且价格昂贵。至于龙婆noi的单眼椰拉胡什么的,都早已是泰国神棍界里家喻户晓的天价圣物了。

    神坛里的一些老伯对这些也有点研究,说椰珠只产于单眼椰,或者无眼椰,当然,又是一个无证明的传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椰珠不容易出现,但出现了,就是宝贝。关于椰珠,我真实见过的,不是在大爷那里,反而是在公司上班时,某一次认识的外来老司机佩戴的。

    一颗白色的珠子,有小尾指肚那么大,椭圆形,白色,用黄金镶嵌好了佩戴。聊天过程中我就询问老司机,佩戴椰珠有什么感想。老司机说他已经佩戴了12年,效果挺好,人很健康,工作也顺利平安。(不愧是老司机,没有说出司机不该说的忌讳,比如从来没有出过车祸什么的。)司机的职业,没有事就是好事了,这样说来也合理。当然也许有些朋友会说这个是因为司机小心啊,还是概率什么的。但毕竟我是个怪力乱神的人,所以就当故事看吧。

    关于椰珠,如果有去新马旅游的时候有人推销,可以用以下方法鉴定,鉴定法来自大爷。首先拿碗水,盛满,把椰珠放进去,拿把手电筒,从上面垂直照进去。观察椰珠的表面,珠体上要有一圈光晕,就基本没问题了。

    但这东西我自己还没经手过,所以,只能理论上科普了。倒不是真那么难入手,新马卖椰珠的商家也不少,只不过是我信不过而已。

    从大巫师给我说了我背后有一个女性的守护能量后,我就常在神坛里旁敲侧击地想从伯爷口里套话。因为太阳公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他说的话常模棱两可,需要我自己去体会。而伯爷就比较幽默,常喜欢开玩笑,给的一些暗示也比较浅显易懂。

    然而多次套话无果,在某天没人问事,我和阿忠在一旁聊天,刻意提及佩戴物,神灵守护人类的话题时,伯爷在一边喝着茶,插了一句:“神肯助人是一回事没错,但是作为人,也不能让保佑你的那位太累了,我说的对不对。”说完后,我看到了他那似笑非笑的余光瞄了我一下。顿时灵机一动,感觉他好像是在对我说一般。

    随着时间的累积,我也比较稳重些了,虽然被大巫师说的我有点怀念,但想想还是不打扰小静的好。话分两头,当我再次接到Kiki的电话时,她告诉我,这次她亲自测试了那个反切割的宝物Anti Cukur。有八成的把握东西是过关的,所以决定邀请我过去鉴定。我也很兴奋,不过在出发前还是先声明了,如果测试不通过,那么她需要还我机票钱,她表示无异议,愿意赌一次。

    
    周末,我买了直飞棉兰的机票,依旧是那个破旧的小机场。一出去,Kiki一行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了。

    一上车,二话不说直奔那个拥有宝物的当地土著家。路上Kiki口若悬河的给我说起这两个月她的寻宝经历。遇到了多少骗子,多少宝物不达标,以及各种各样不在列表内的古董,问我有兴趣吗。其实我哪有钱收什么古董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兼职摊贩而已。不过装逼还是必要的,我说先看看这次的重点再说,古董什么的可以从长计议。

    到了一个非常原始的农村,Kiki的车进不去,穿过稀疏的树林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木屋。只有一个楼层,屋子像是被刻意垫高的样子,需要爬五六个台阶,大门很小。开门的就是那个宝物的拥有者了,一个年龄约五六十岁的黑胖男子,个子有一米八左右,围着沙龙裤。

    大叔不会说英文,通过Kiki的蹩脚翻译,我了解到,原来这大叔拥有两个刀枪不入的宝物。一个他自己常年佩戴着,说着他晃了晃他的左手。拇指上带着一个黑乎乎的戒圈,圈子上面有毛,看起来蛮恶心的。随后他指了指放在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盒子,这是第二个宝物,他打算出售。

    Kiki打开了那个盒子递过来,我仔细端详了一会,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大爷一直说的山猪链嘛。一节一节的样子,上面长毛,和一直蜷缩起来的黑色长毛的虾子一样,看着非常恶心。但如果没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猪链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用我有限的印尼语加英文不伦不类地问那主人:“From Babi?”我相信他只听懂了Babi(猪)这句。忙点头,Kiki在一边惊讶的问我:“你怎么知道这是猪的东西?”我笑了笑回答道:“我听过这东西,但没看过。能不能问问他怎么拿到这东西的。他不是穆斯林吗?”

    “不是,他是土著,所以可以接触这些东西,我们不可以。”说完她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小巫师。主人看我似乎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看起来很高兴。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刀,一边用印尼语招呼我,让我看他。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就开始捅自己手臂了。他卯足劲了又割又砍自己,好像路边摊卖膏药的那种感觉。我一脸懵逼的看他自残,手臂还好,没那么恐怖,见他割了手臂后,又开始割舌头,拼命地切着。最后在他准备把刀子刺进眼珠的时候被我阻止了,因为太恶心。
    我通过Kiki告诉他,这个宝物需要在我身上也有效果才行。他听了点头表示明白,想必Kiki有告诉过他测试的规矩。我从盒子里取出那个有点像虾仁的玩意,质感比虾仁还硬点。我一边把它握在手心,一边让蛇胆供货商拿着我从新加坡带过来的刀片割我的头发。因为担心作弊,一切能带的测试工具我都自己带着了。

    小供货商从我的刘海处撩起几根头发,那时候我头发还比较长,被他拉直后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刘海,以便观察他下刀。第一刀下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咔……咔……”两声。声音就好像是拿着刀片在割着钢丝的声音,而且头发居然真的没有断。Kiki在一边高兴得都开始鼓掌了。我也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似乎一笔大财就在眼前。

    遗憾的是,当小供货商换了第二个刀片开始割我头发的时候,奇迹没有再次出现。刀片没有和头发发出摩擦声,而是很干脆地划过我的刘海,直接切断了头发。我霎时间就想起了赌玉他们常说的那句,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刚燃起的热情,还没一分钟就被浇灭了。大家都很沮丧,山猪链的主人,接过宝贝,边端详边碎碎念着什么。似乎自己也无法理解今天怎么就发挥失常了。

    Kiki和他继续聊了一会,指了指大叔手上的另一个山猪链。大叔忙脱下了让我也试试,没想到这次更快,第一刀就断了。我的刘海变得非常怪异,在靠近眉毛处有了一个坑。可是已经没什么心情去吐槽小供货商了,因为钱飞走了。

    Kiki和主人家又沟通了一会,最后两人达成协议后,带着我离开了。车上,Kiki边抽烟边说:“他说他的山猪链可能最近测试太频繁有点累了,今晚他给他供奉一下,让我们明天早上去找他再试试。”似乎又抱到了一点希望,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已经才是吐槽,明天要不行的话,你可别赖我机票钱。

    回到Kiki家后,我和蛇胆供货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蛇胆供货商的主业是马来西亚的的士司机,吉隆坡人。和棉兰这边的Kiki从小认识,所以这次当我说寻宝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内想到了Kiki。马来人在东南亚华侨的眼里是懒惰的,只要找得到理由不工作,就会尽力找借口逃避。

    小供货商因为和我的聊天中说的了寻宝,直接把工作辞掉,跑到棉兰这里蹭吃蹭喝。前前后后算过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最让我佩服的是,他家有三个孩子。在这种还没有十足把握会成功的情况下,他居然直接就辞职了,还把她老婆也带到棉兰一起蹭饭。三个孩子都丢家里长辈去照顾了。

    刚听他说为了寻宝而辞职的时候我还有点内疚,心想要是不出点成绩到时他回去怎么交代啊。但通过几次接触后的观察,我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因为懒惰,和什么寻宝不寻宝基本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个人想找借口不工作。这种气氛的聊天怎么能少了灵异故事呢,大家都是迷信的人,不管说什么总会回到灵异上。

    就在这两个月的棉兰生活里,小供货商的妻子经历了一次诡异的事件。故事是在小供货商,她妻子,Kiki,以及小巫师几人一起拼凑下叙述完整的。
    可能是我和棉兰啊这地方有点缘分吧,即使后来和Kiki他们联络变淡了,也一直有和这地方有着断不了的联系。棉兰盛产燕窝,在大爷告诉我的一些灵异故事里。燕窝就是一个非常灵异的东西。

    前文说过,一个地方灵气足,自然就会充满生机,动植物茂密,老林子蕴含各类天材地宝。灵气足的地方,动植物容易开窍。通了灵智的动植物会本能性地为自己采集灵气,虽然是本能,但用我们华夏的灵异体系来说,也算是修仙的基础了,什么拜月啊,采气啊,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修仙是说起来比较好听的说法,哪有动物一修就成仙的,有点成就的,能化形的,最多也就算个有点道行的精怪。

    更多的还是不上不下,有灵智,贪吃的小动物。至于成为山神那类的,更是多少运气造化堆积出来的存在。

    现代科学无法测量气的存在,但针灸依旧以气在人体经络内的运行为基础治病救人。与此类似,在食物上,我觉得现代营养学最不能掌控的一点,就是精气了。

    燕窝在华夏贵族的认知里,一直都是养颜圣品。然而在现代科学的营养学分析下,其实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这样的一种存在,在我们不怎么科学的摆摊界里被认为,其蕴含的精气比较足,所以有延缓衰老的作用,因为衰老本身就是精气不足的体现。这和燕窝的形成有很大的关系,燕子以自己的半消化食物,和着口水,混合着筑巢。

    有喝酒习惯的朋友应该有点体会,人如果喝醉吐了,第二天虽然会比较清醒,但多多少少会觉得自己好像瘦了一圈。为什么,因为损了当下的气血,所以半消化物是需要调动自身气血的。再继续说的话,就是口水,口水在道家有是金精玉液之称,是修内丹法门必定会接触到的一个东西,怎么咽吞都有一定的讲究。

    燕子的半消化物和口水也一样含有它们本身的气血,虽然不多,但长期食用的话总归是有效的。不然也不会列入上八珍之一,难不成古人都傻了吗。

    曾听大爷说过一个发生在美国的巫师杀人事件。该巫师把特定年龄的女孩子绑架了以后,身体埋在泥土里,取她们的口水,修邪术。虽然最后被警察给崩了,但足以说明,即使是不同的灵异文化体系,有些基础的东西是相似的。就好比开车和开船,总要燃料吧,而精气,就是人体存活下去的重要燃料之一。

    在南洋,燕窝主要分两种,一是屋燕,一是洞燕。顾名思义,屋燕,就是筑巢在人们专门修建的燕屋里,最后被人们收集的那种燕窝。修建燕屋就是一场赌博,因为屋子修好了,燕子也不一定愿意来。如果燕子来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安逸数钱了。如果燕子不来,那建好的屋子就算是浪费了。
    所以在这块湿热的土地上,为了招引燕子进屋,人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包括做法事祈求,在燕屋里放燕子叫声的音频,把燕屋的内部修得更适合燕子等等。

    至于洞燕,这才是纯天然的燕窝。燕子多在悬崖峭壁的夹缝,或者山洞陡峭的石壁上筑巢。这时候就要回到前文所说的,燕窝是蕴含精气很足的食材了。虽比不上千年人参之类的可以成精(我反正是没听说过燕窝精的,感觉很怪异,如果有的话官燕盏的妖怪会不会比三角燕盏的高阶呢,原谅我的脑洞)。但试着想想,山洞是不见阳光的,四壁都是蕴含精气结晶的燕窝。这样的环境里最容易被各种鬼魅神邪的玩意拿来修炼了。

    在棉兰当地,采集洞燕的都是当地人,有一定的规矩和模式。不是想采就采的,会出大问题。必须和洞里的那位沟通好了,取一定的量,并给予一定的好处。在互利的情况下,人类和这些还没成大气候的精怪愉快的共处着。

    不过精怪始终是精怪,只要还没有修炼到大成就,它身为动物的那种原始的本能就会一直都在,比如吃和啪啪啪。

    在我重回棉兰的这两个月内,小供货商夫妻住在Kiki家里。小供货商的妻子是一个非常温柔贤淑的女人,虽然没有把脸遮住,但也是长期戴着头巾的。她对于丈夫所作的任何决定都支持,夫妻俩感情非常好。在得知丈夫要在棉兰呆一段时间后,直接就跟着过来了。

    那段时间里,Kiki和小供货商天天往外跑,听说谁家有宝贝了,就往谁家里钻。热忱的程度让我很担忧,因为这觉不是一个理智的寻宝方式。毕竟是那么罕见的东西,测试方式又如此苛刻。所以V伯父一直告诫我,可以把这个当业余爱好来跟进,而不是放下自己的工作来赌这一把。

    某天,Kiki 又带着小供货商往人家家里去,听说有一把列表上的古刀可以测试。在列表中的古刀有两种,都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软剑。一种可以像卷尺一般收起来,只剩下一个刀柄,另一种则可以弯曲成腰带一样缠在腰上。两种都是印尼当时的某些巫界大拿和铸造师合作制造而成的古董。剑柄处拧开的话,可以看到古代的证书,相当于该古刀的身份证了。

    由于古刀的材质非常稀少,我们收购的是特殊材质含量达到一定高度的宝刀,含量越高,越锋利。测试方式是,首先去五金店,买传统规格的五寸钉,约摸有铅笔那么粗。把这样的一根钉子钉入墙壁,抽出古刀,让它弹直了。把刀刃靠在钉子上,用力一刀割到底,钉子必须断才算过关。整个过程刀刃都要紧贴钉子,只能割,不能砍。这就要求那古刀必须削铁如泥才行。
    那天是下午三四点左右,Kiki和小供货商刚出去不久。供货商的妻子在家里正打算准备点晚饭,突然听到自己丈夫在外面敲门,喊她开门。她觉得奇怪,两人一起出去的,怎么还没十五分钟自己丈夫就回来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当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棉兰地区的民居围墙都不高,我当时去的这个小村子规模不大,有点门不闭户的感觉。所以他们有时候出门也就顺手一带,没有那么认真把门关好。

    门都没关还喊什么门啊,带着疑惑的心情,供货商的妻子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推开门后喊了丈夫一句,“门没有关啊,进来吧。”就见供货商嬉皮笑脸地哦了一句,说自己没看清,以为锁上了,然后就猥琐地尾随她进门了。

    可不得了,一进门他就直接从后面搂着她了,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求欢。这让她很不舒服,因为大白天的,又在别人家里,虽然是自己丈夫,却让她倍感不适。一边推脱着,却发现今天丈夫的力气大得惊人。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的,估计女人的第六感没有国界的区分。她马上意识到这个长得和丈夫一样的人,绝对不是自己丈夫。当时她就急得大喊:“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对方并没有理会,反而变得目露凶光。就在这时候,Kiki的表弟小巫师踹开了房门,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鞭子,直接抽中了那个和小供货商长得一样的男子背后。就听着一声兽吼,那小供货商的身形突然变得更雄壮了,他灵活地避开了小巫师,直接翻过矮墙逃出了Kiki家。小供货商的妻子当场就吓傻了。

    给自己丈夫致电确信他安然无恙后,总算是放心了。经过这么一闹,Kiki和供货商都没心情了,马上掉头赶了回来。见自己丈夫回来了,她这才缓过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他们完整叙述了一遍。所幸有惊无险,小巫师当时感觉到了Kiki家里的妖气,幸亏住得近,才能在第一时间内赶到。

    通过小巫师的解释,原来,他早在Kiki和一些亲戚家里布下了一些镇宅的阵法(也许不是阵法,反正当时翻译的我也没听明白那是什么,暂且用阵法代替吧)。一般鬼魅精怪进不来,即使是比较强大的一些妖异玩意,也会被迷惑而找不到入口。那个变成供货商样子的东西就是因为找不到入口,才喊人开门的。而只要有不干净的东西入侵了这个地盘,小巫师就能很快感应到。

    说起这只妖物,却是当地的燕窝商们并不陌生的,一只生存在燕窝深洞里的红毛狒狒。红毛狒狒是群居动物,现在是苏门答腊群岛里的濒危物种。作祟的动物却喜欢独居,至少在成大气候前,他们喜欢独居。这只红毛狒狒也不知道在那个洞里活了多久了,一身毛发早已变成灰色。当地不少老人从小就听说过海边山洞里有只惹不起的大狒狒。
    成精的动物会在本能上求长生,这是共识,所以寻常时候也看不到这东西。只有偶尔月圆夜能看到他出来溜达,有了一定寿命的动物多少是有点神通的。我们常听说那些山魈,野人之类的物种俘虏了人类的女子回山为他们生育后代。也许这就是这些灵长类老妖怪的好色通病吧。

    大爷给我说过,各地的人类和妖物能长期处于比较平稳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是有一些为了维持和谐的老修行在和这些妖物协调,譬如不能骚扰这一方住民,而允许这些妖物自己寻找灵穴地窍修行。妖物要是和高人定下了契约,基本上是不会反悔的。但不反悔不代表他们不懂的找寻契约漏洞。

    比如这次的小夫妻事件,很可能是这只老猴子感觉到了不同血脉的女子,所以猴老心不老的想来尝尝味道。只是不巧这个地方被小巫师布过阵法,所以没能得逞。而如果我前面假设的,老猴子和某些大成就者有契约的话,那么入侵这些当地居民的住所,对于它其实是不利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被狠狠收拾一下。

    听过故事后真是让人感叹啊,这些还保留原始地貌的村子果然还有不少诡异的事情。我是个职业病严重的摊贩,听完故事后我要求小巫师给我看看他那条抽妖猴用的鞭子。他回屋给我拿过来了,一脸自豪地告诉我。这是一条取材自巨大鳐鱼尾巴而做成的鞭子。(鳐鱼就是那种烧烤时放上辣酱烤了很好吃的,俗称魔鬼鱼的,长着翅膀面部表情很逗比的那种。)

    鞭子一头已经绑上绳子,扎捆得严实,可以当手柄握着。还挂上了两个圆形的玩意,不知道是装饰还是有什么法力作用。另一头保持着鳐鱼尾的尖锐,对付各种妖物时是有力的武器。平时可以卷曲起来当成腰带,这个腰带要配上我的亚麻神棍服的话,肯定是逼格满点了,我不禁想到。

    可惜这是非卖品,小巫师的这条鳐鱼鞭是传承自家师父的老物件了,说什么也不卖。算了,不夺人所爱,反正也夺不到。见他们说去找那个巴东武士刀,我顺便问了一下。很遗憾,和想象中的一样,并不达标,割不断五寸钉。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叫醒了。一堆财迷啊,我无奈地起床,跟着他们,又来到了山猪链主人的家。大叔已经起床,开着灯等我们。见面后告诉我们已经把山猪链喂饱了,我估计他想说的是供奉完毕了吧。毕竟这个东西不是动物,难不成还能进食。

    今天还有一更
    我很想知道他怎么喂的,不过所说的那个玩意Kiki无法翻译,也就作罢了。第二天的测试和第一天一般,第一刀也挡住了,大伙精神一振,忐忑地看着第二次下刀。就听着“斯拉”的一声,头发又断了。

    其间我已经感觉到Kiki很小心,甚至不敢太用力,有点放水成分了。可惜,还是没挡住,一群人瞬间都沉默了。一大早还没吃饭,就这么赶过来,大家都有点没睡醒。好多个都不怎么想说话,和那大叔道别了以后,我怀着无奈的心情回去了。Kiki到家后把机票钱给我清算了。

    这次的寻宝算是告一段落了,期间也听到了有趣的故事。但更多的是,这次的经历,将让我坚定怪力乱神的信心。神通和奇迹,各类超自然现象,我现在开始无法反驳了。刀片为什么割不断头发,除了怪力乱神,我再也找不到支持我的根据。

    我是内心有点犯贱的人,虽然已经算是很信灵异事件的一个人了。但当一个人说出的那些经历太超乎常理,我还是会被理性说服,觉得那是骗人,不可思议。也许就是这个臭性子才导致我挖出这么多故事吧。

    回新后,我给大爷打了个电话,也具体说了一下经历。老头子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容易啊,真那么容易我以前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早发大财了。不过给你体会一下也好,世界上其实是真有些常理解释不了的东西存在。”

    “那你怎么看待这些常理解释不了的事情呢?”

    “你见过一些大日子神灵降乩的时候乩童穿脸吗?”大爷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感觉他要开始电话装逼了。

    “见过啊”我无奈地回答着,因为明知道他要装逼还不能直接越过这些细节听主题是很累人的。

    “那你见过他们把穿脸的铁条拿掉的时候伤口是怎么愈合的吗?”

    “不就是拿符往伤口处擦一下,然后伤口就愈合了嘛”

    “你看到的是他拿开符以后愈合了的伤口,我现在问的是,你看到整个愈合过程了吗?”老头子突然提高声调,我知道他开始问主题了,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愈合过程都是他们在用符擦脸的时候愈合的。”

    “这就对了。你现在再想想,你所见过的魔术以及怪力乱神,一切莫名出现,以及莫名消失的东西,是不是都有一个东西挡着?从来没见过一个突然出现的过程,比如慢慢形成一个虚影,然后虚影再慢慢凝聚成实体。”大爷怕我没听清他的意思,故意放慢了速度说。

    我想了一下,真是那么回事。任何台面上可见的怪力乱神,魔术什么的。都有一个东西挡着,从来没见过具体是怎么实现那个不可思议的过程的。当然从前看魔术的时候,我和多数人一样,都是抱着这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肯定要拿个东西盖着,在遮挡物的背后,都是些正常可以通过科学解释的操作手段。我沉默了一会,大爷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说出他的看法。
    今天更完
    “这个世界有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在大规则的范围内,一切都要看起来合理。被人看到的不合理现象是不被允许的,不被看到的不合理现象是被默许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被看到,一旦具体过程被观察了,他就无法成功。这世界上有很多在修行想突破规则的物种,包括人。越修行,就越了解规则,越了解规则,就越不会犯险。”

    “修行久了会被雷劈,这个现象在我们的文化里叫渡劫。渡劫是干嘛呢?不就是要整体超越大规则,打破这个桎梏,只要不死,就能超越。过不去,就玩完。在还没超越大规则前,这些在修行的,只要努力,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异能,但还是在大规则的笼罩下,所以有些法师,巫师在施法过程不能被他人看到,看到就破了法,大致上是有些关系的。”

    “这样的方式也被一些修行者应用到法器上,所以有些特别违规的法器,是不允许被看到的,看到则破法。”(依旧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摆摊的,不是大师,所说的并不权威,我们只是通过经历来判断和说明一些事情,也许可以当参考,因为大爷至今为止,还是有点秘密没有告诉我的。)

    第二次寻宝未果后,我是郁闷的,找了一天回以前打工的酒吧里和肥佬厨师唠嗑。那天去的时候肥佬有个老朋友也在,我就不见外的坐下一起喝了。酒过三巡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他这个朋友是个小物流公司的老板,和肥佬厨师一样是个非常迷信的家伙。肥佬一直都知道我很财迷,老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在喝了两个小时后,这个物流老板提出了一个偏门赚钱的方案—去赌场赚钱。

    新加坡的赌场成立于09还是10年我已经忘记了,懒得度娘,就这么说吧。新加坡人好赌,在新加坡还没有自己的赌场时,常有赌客往马来西亚云顶跑。坡县的首脑们知道国民好赌成性,怕开了赌场后,外面的钱还没赚到,自家人先输得一塌糊涂。于是推出了一套政策,凡是坡县人民要入赌场的话,先缴纳100块新币的入场费。这个门槛使得不少坡县人民望而却步,但对于真正的赌徒来说,100块依旧形同虚设。

    在我认识的一些老头老太里,就有不少输了几十上百万的。以至于赌场开启不久后,赌场(还是政府忘记了,应该是政府吧)就推出了禁赌令。赌徒的家人可以为赌徒申请,赌徒自己也可以为自己申请禁赌。只要申请了禁赌令,新加坡的两大赌场就不会再允许他们入场。多数是无法自控又输的不轻的赌徒们才会申请。


    今天我也不知道还更不更,看时间
    这物流老板自幼好赌,但碍于入场费这一项,抠门的他一次都没有踏入赌场。手痒的时候,还是选择坐大巴上云顶。在他多年的赌博生涯中,被他摸索出了一套比较安全的赌博方式。但必须是天天都能去,以大钱博小钱的方式,赢到一定水平后,就必须撤离。对于意志力的要求非常高。

    我不是新加坡公民,也不是永久居民,入场免费。在肥佬的怂恿下,一拍即合,我决定作为他的枪手去赌。全过程他出钱我去赌,唯一的条件是,必须按照给我的方式去赌。赢钱就撤,输钱的话,输到他规定的限额时,也撤。具体操作方式如下:

    在试操作前,我们准备了1500元新币,分成100,200,400,800四注。下注的时候从100块开始,如果赢了,继续下注100块。如果输了,就激发第二注200块,以此类推,我有三次容错机会允许我输。但不管在哪一次只要被我赢了,前面输的都会回本,容错机会恢复三次。而且还能反赢100块。这时候我又可以重新从100块开始下注了。如果连输4次,1500块就输完了,那么当天就要离场了,不允许继续拿钱来赌。刚开始我们规定了,一天之内赢200块的规矩。也就是说,我只要在容错机会内,赢两次,就完成任务了。

    四注算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一个临界点。超过四注的话,输赢就开始大了。随便以一注赢100新币来算,到了第5第6注的时候,输赢就是几万块人民币了。那个有点风险,所以我们刚开始就确定了,只赌到第四注,输了就必须撤,不能继续。

    说干就干是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治疗懒癌的良方。第二天,一下班我就拿着他的钱进赌场了。按照我们说好的,只赌百家乐,并且只压庄家,不压闲家。在数学的概率上,庄家的胜率会比闲家稍微高一点,好像是52%~53%之间吧,忘记了。所以赌百家乐压庄家赢的话,多数赌场是有抽成的。不过也有些桌子是不抽成的,所以我就专门找那些不抽成的桌子玩。新加坡的赌场刚开始那会也抽成,不过现在好像不抽了,不知道为啥。

    赌场,这是个我并不熟悉的环境,但很让人兴奋。第二天,刚好是周六,我想象着靠赌博赚大钱的场面,咽了下口水,大步踏了进去。新加坡赌场进场要出示护照,以证明自己不是新公民。我还在边做梦边排队呢,梦就被旁边的站着的保安叫醒了。原因是,赌场不接受穿着短裤拖鞋的人入内,我特么除了上班之外,短裤T恤人字拖是标配啊。

    求情无果,还被他们鄙视了一通,说赌场刚开业那会,就拒绝了一堆新加坡大爷们的短裤拖鞋,这事还上了报纸。问题是,我并不知道。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换了条长裤,穿了双好久没穿的帆布鞋去了。前前后后花了我2个小时在这无聊事。心情都被破坏了。

    不过赌博这事看运气,心情要调节。进了赌场后,我马上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悦。这里除了可以赌博外,还有驻场的歌手,时不时唱点歌表演节目。饮料是免费的,热饮冷饮都有。

    除了普通旅客可以玩的大厅外,还有一个专门给坡县人民自己玩的厅。我到处溜达了一会,花了大约一个小时,先逛了个遍,喝着免费饮料,看了大约半个小时的百家乐后,我在赌桌上直接换了筹码。
    由于决定很仓促,物流老板只给我稍微做了点科普,真下手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荷官的头顶上有个显示屏,显示着前面几局的输赢,也就是走势图了。红的代表庄家赢,蓝的代表闲家赢。在简单的数学概率里,每一方只要赢了一次,那么下一次的胜面就会降低。当然这是数学概率,这东西我觉得虽然是有道理,但在赌场这个特殊环境里,概率就是个屁。

    我见过连续开17次庄家赢的长龙,也见过整个走势图都是一场庄赢一场闲赢的神奇走势图。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情况,要给我说没点怪力乱神的干涉,我才不信呢。

    连庄或者连闲在赌徒的嘴里叫龙,因为整条都是一样的颜色。赌徒们最喜欢这种情况了,因为只管跟就行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龙会断,但如果跟上一条对的龙,能赢个钵满盆盈。

    举个例子,走势图上,庄家(或者闲家)如果连赢六。那么表示胜利的竖格子就到底了,这个时候如果还继续赢,那么走势图上显示胜利的格子就必须顺着底部转弯开始走横。只有通过六次连胜的考验,开始转弯的连胜,才会被当成龙。

    赌徒都是很迷信的,一个桌子如果出龙了,几乎所有的赌徒都会跟着压。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两个不识时务的,突然反着压的话,肯定会被一些赌兴正高的大妈们白眼。尤其是这时候如果真的被他压断龙了,光赌徒们的口水都够他受的。

    但六连胜之前如果有人砍龙就无所谓,因为正如我前面说的,在概率上,超过六连胜,连续一面倒的胜利是不容易出现的,赌徒们都知道。我当然也知道,作为一个神棍,这次要做的,就是根据所谓的概率来压,也就是在龙还没出现之前,就砍了它。

    我需要作的事情很简单,找一个在走势图上闲家连赢四局的桌子来下注,反着压庄家。一次100,输了的话死咬着庄家压,200,400,800。一次一次跟,只要赢了,就立刻换桌子。如果输了,就直接走人回家。

    第一天,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熟悉环境,真的下手开赌的时候,我只花了10分钟不到,就在两个桌子上赢到了答应物流老板的200块钱新币,而且都是在第一手就赢了。

    人都是犯贱的,虽然我一直说自己是有自控能力的人。但后来冷静回想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可能高估了自己。因为第一天我就忍不住继续赌了。

    说一句个人感觉,赌场绝对是一个邪门的地方。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在赢了一堆钱以后想抽身还能自如抽身的地方。
    第一天,我就用物流老板的方法连续赢了两千多。相当于一万多的人民币,虽然对很多赌徒来说这并不是大数目。但你想想,当时的我是什么感受。拿了一个赌博套路,试着去赌,第一天就大获全胜,说不被诱惑是假的。

    在我赢了两千多以后我收手了,打了个车,乐呵呵地找了个地方,一个人吃了个大餐庆祝了一下。对,别怀疑,我就是这幅德性。虽然有女朋友,但她绝对不会支持我赌博,所以我无法和她分享这个快乐。我赢了超过物流老板给我的指标,也就意味着,我可以把200块以外的利润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

    不出本钱,按他的套路去赌,每个月结账的时候分红。同时用他的钱来赚属于我的外快,这个算盘虽然不大厚道,但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要求的我都办到了,理论上,我只是在替他打工的工作之余,自己投资。

    有了这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后,我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物流老板给我的试赌资金是1500新币,按他的要求去赌的话,只要第八天,我们就能回本了。

    在第八天我给他打电话汇报回本喜讯的时候,实际上,我已经赢了九千多新币,相当于四万多快五万的人民币。而且,我还只是用一注赢100的方法赌。

    那时候我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或者是被某些不好的玩意给诱导了,先让我赢个过瘾。按照传授的方法,我觉得只要小心,连赢是没问题的。我一注100都能赢到九千多,如果一注以五百一千为基础的话,那么我很快就发财了。

    这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梦,那个时候已经是触手可及的了。

    要现在的我来说的话,赌场就是一个个人生的缩影。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眼里只有赢钱。逐渐的,我开始加注,一注以200为基础,每天顺利的话,都能赢个几千块。有时候一天所赢的已经超过了我一个月的薪水。这其实非常可怕,我已经完全刹不住车了。

    逐渐,和物流老板的合作已经成为鸡肋,我每天只是在开场的时候,顺便压上他的那份。因为这样比较合理,在下注的时候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至少输赢都在合理的范围内,不会因为我后面继续赌而影响和他的合作。在我把赌注升到200连着又赢了几天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次意外。这次我所压的那个桌子开出了一条蓝色的闲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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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13 17:24:50  更:2021-09-13 17: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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