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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唐雨师》——暗夜靡灯,神鬼妖魔,光怪陆离!(每日更新)[第15页] |
作者:墨雨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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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
接上 —————————————————————————————————————————————————— 六 夜幕下的十六王宅坊的一处宅院,传来阵阵丝竹之声—— 齐声悠扬欢快,歌姬婉转、舞姬婀娜,夜宴正式开始! 客厅中主人与两个客人呈品字形坐定,各有一案,各有一舞姬作陪。 “来来来,今日欢聚在此,此间没有什么世子与职下、没有高低与贵贱,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只为意气相投——满饮此杯。” 李重珪兴奋的涨红了面庞,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环敬一圈,仰面饮下。 两边的客人也都举杯,道了声“请”之后,饮下。在旁服侍的歌姬款身替提各自的客人将杯中斟满——在李重珪右边的是蓝云芝,而左边则是最后姗姗来迟的“狄贤弟。” “那么,第二杯,为国运昌盛、为这繁花似锦的长安城,为这风雅的聚会,再饮一杯。”李重珪又一次将酒杯举起,含笑颌首后饮下。 “啊——好酒。”李重珪捋着唇边一线胡须道,“狄贤弟,你来的迟,我还未替你引荐——太常寺丞蓝云芝相公。” 坐在蓝云芝对面的那个少年将手中酒杯高高举起,“敬蓝相公。”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白如玉,目若朗星,而唇边、颌下以及鬓旁一线修剪的胡须更显得整齐、精致。 “请——”蓝云芝回敬一声饮了之后,蓝云芝才借着明亮的烛光正视着看向对面这个少年:光头没有带幞头,镂空的银箍罩着发髻、一根玉簪从中穿过;身上一身蜀锦质地的粉色长袍外翻着领子,衣料在烛光下隐隐展现着花纹——其人神情自若,眼角含笑,一副王孙的派头。 |
蓝云芝看着他的样子,心底里生出种种疑窦,于是举起酒杯道:“月下长安、相聚为缘,敬狄公子。” 少年点首致意,一杯饮下。 “世子总与在下提及狄公子。呵呵,在下还未请教狄公子大名——” “是啊。狄贤弟,我也还还未请教。”没想到端坐在上手的李重珪也如是问。 少年礼貌性的含笑道:“是我失礼了。在下姓狄,名敬,字子寿。泸州舒城县人氏。” “那府上是——” “舒城西北四十里——狄园。” 是个园子?还是个庄园?蓝云芝有些不解,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认可的微笑。 “庐州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福地啊呵呵。”李重珪抚掌笑道。 “世子去过庐州?” “庐州人杰地灵,那里文士汇聚,曾去那里参加过几次文人雅会。” “这样啊?!呵呵,如若有机缘,在下也是要去看看的。”蓝云芝也附和道。 “来来来,你我三人再饮一杯!”三人大笑之后一杯又见了底。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三人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嬉笑异常,就连服侍的歌姬都掩面笑的的酥胸乱颤。 眼见着侍立的仆人将一个个的空酒坛子搬了出了,客厅就氛围已达到了顶点。 |
李重珪已经酒醉的斜靠在扶几之上,面色通红,“呵呵,今夜真高兴啊。对了,那个,我见你二人进门时,手里都拎着什么,酒已至半酣,你二人还不拿出来吗?呵呵” 狄敬身子有些晃荡,多亏旁边的歌姬含情脉脉的将其扶住,才不至于倒下,轻打一嗝,“在下身无长物,应主人之邀无以为贺——”说罢一探身将旁边一个鹿皮囊拽了过来,缓缓打开,那是一把做工精美且贴金的琵琶。 不过,有些奇怪?!至于什么地方奇怪,蓝云芝也一时想不明白。 “嗯——的确是把好物什!”李重珪一拍桌案,“不知道音色如何啊?呵呵。” 狄敬略是一笑,哈着酒气用木拨轻拨琴弦,顿时语音绕梁、铮铮之声如若金玉。 李重珪与蓝云芝皆是一惊,就连侍酒的三个歌姬也为之侧耳——的确是把好琵琶! “好!”“嗯,不错!”二人赞叹道。 只见狄敬强打起精神,轻轻推开歌姬,有些踉跄的绕过食案,走到客厅中间,盘腿坐在了西域花纹的地毯上,斜对着李重珪与蓝云芝的中间,稍稍紧了一下弦钮,便如疾风骤雨一般弹奏了起来。 只见木拨由慢至快,或挑或拨、或抹或打,都在刹那间连贯完成,在客厅的灯影下恍得不见手一般。 “妙、妙、妙,”李重珪摇着头连说了三个“妙”字,“这曲《激流》弹拨的如此湍急与畅快!” 太常寺自汉以来就一直作为掌管礼乐的最高行政机关,虽下辖六署(即:太乐署、鼓吹署、太医署、太卜署、禀牺署、汾祠署),但是礼乐还是太常寺的本业,故蓝云芝在太常寺见掌乐之人得多了,可现今见这个少年一般弹拨的如此娴熟、高雅的?!也不得不拍案叫了声:“好——” 一曲作罢,整个厅间没有半点声音,在场之人耳畔余音犹在,寂静片刻,众人“轰”的一声击起掌来。 |
“狄贤弟若在前朝,呵呵,一曲‘曹妙达’之效——也未可知啊(西域曹国乐人,因善琵琶,前齐被封王爵)。” “世子过誉了。”狄敬醉意熏然一笑,拎起琵琶坐回了本座。 余音悦耳,但蓝云芝心底的疑窦也随之升起,至于疑问什么,在酒意盎然间蓝云芝也想不甚明白—— “云芝。云芝——呵呵” 见李重珪在喊自己,而所有人也在望着自己,只得拍着脑袋借口醉酒道:“哦?世子唤我?呵呵,酒好,琵琶好——” 狄敬也打着酒嗝笑道,“蓝相公谬赞啊。我这所带之物已经拿出,那——蓝相公手头之物是否可以‘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啊?!呵呵” “是啊,云芝,你带的什么啊?!”李重珪也笑问道。 “我?呵呵。”蓝云芝也装做不胜酒力,舌头打结道:“我也,带了一样东西,也是一件乐器,与狄公子的琵琶相得益彰、交相呼应,在下与世子、狄公子——‘众乐乐’!”摸索着从身边拿起一只锦补袋,从里面拿出一只如西瓜大小的银质扁壶,“就这——” 李重珪看罢大笑起来,“哈哈,这是乐器?云芝,你醉了!” 狄敬也依在歌女胸前笑道,“呵呵,愿闻其详——” 蓝云芝如让众人猜谜一般,将扁壶在手头还晃了晃。 “哦?此壶内装着什么——酒?”李重珪问道。 “呵呵,世子猜了个正着。是酒!” “那这乐器,呵呵,从何谈(弹)起啊——” |
再来 —————————————————————————————————————————————— “那这乐器,呵呵,从何谈(弹)起啊——” “这是我珍藏的西域美酒,人都称之为‘琵琶曲’——”蓝云芝拖着话音故意卖起了关子。 “哦,西域名酒——‘琵琶曲’?” “不对,”蓝云芝像是酒后壮胆开起了襄王世子的玩笑,“这可是‘琵琶曲’中的——‘反琵琶’!呵呵。” 一听到说‘反琵琶’,李重珪以及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号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反琵琶’?!” “正是!”蓝云芝正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狄敬——只见狄敬两眼放光的坐起身来,用手撑着有些失重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酒中酒的‘反琵琶’?前几日见到一会可惜无缘品尝。”说这话时狄敬还砸吧一下嘴说道。 “此酒只在宫中有,民间尚能尝几回!来来来——”蓝云芝夸张的晃动着身子,拉过来身边美貌的歌姬,“你去与世子、狄公子斟满,我们一起‘乐乐’!” 歌姬接过酒壶站起身来,步履摇曳含情的走到李重珪面前拧开盖子,一时间酒香弥漫开来,“好酒。快些满来。” 歌姬提李重珪斟满后又回身替狄敬斟满,酒浆注入酒碗内是琥珀光彩,狄敬眼睛直直的盯着酒碗。 歌姬复坐回蓝云芝身后,也提他将酒碗斟满。 “来——谢主人款待与满桌的酒馔,以及——”蓝云芝转头看向身边的歌姬,“这美貌的娇娘。来,满饮此杯!” “请!”“请!”李重珪与狄敬端起酒杯大口饮下——“好酒!”“好酒!” 接着歌姬又起身替三人满上,两圈之后李重珪与狄敬已是大醉—— |
蓝云芝虽是有些酒意上冲,但是稳住了心神也还不觉得难受,只是若无其事的盯住了对面的那位贵公子——狄敬! 狄敬不经意间醉眼瞄了一眼门外,忽然有些变色,强打起精神来拱手说道:“此时月已中天!在下该离席回去了。” “嗯。嗯?不行,狄贤弟,昨晚没有留住你,今晚一定要留住,无论如何也要与贤弟长谈夜话、抵足而眠。你可、你可不许走。”李重珪说着说着已经躺在歌姬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多谢主人盛情款待,在下也要告辞了。也该回去了——对了,不知,狄公子住在何处,你我同行如何?”蓝云芝也装作喝醉,摇晃着站起身来道。 “不,不必了。已经叨扰多时,谢过主人家。嗯?哦,那个,那个蓝相公,你,我,并不同路,谢过好意。那个,我,我就住在这附近。徒步回去即可。”虽然语无伦次,但是狄敬的口气却是毋庸置疑的。他对着歌姬深情一笑,在歌姬的搀扶下也站了起来,稳了稳后,一拱手竟不管不顾的自己彳亍的走了出去。 蓝云芝憨笑一声,对着在场的歌姬说道,“待你家主人醒来,就说蓝云芝谢过了。”三个歌姬含笑点头致意。 身后的那个歌姬也要过来搀扶蓝云芝,也被蓝云芝谢绝了。收拾起身边的锦带装好银壶,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只是片刻功夫,那个贵公子狄敬已经茫然不知所踪。 蓝云芝猛然间酒意消退了许多,四下望了望,人呢? 这时过来一个应门的仆役要引领蓝云芝出府,蓝云芝张嘴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个公子呢?” 仆役躬身道:“回禀相公,我想搀扶公子出去,可他婉言谢绝了,自己慢慢走了出去——唉?!人呢?刚刚还在?奇怪?” 着实有些奇怪? 蓝云芝虽是有些酒意,但是头脑还清晰,一把推开仆役直奔府门而去。 这所宅院是李重珪来京临时租赁的宅院,故不想一般豪宅、王宫那样深邃,只是两三进院落——寻得出门不是件难事。 蓝云芝于是加紧步伐追至门外,可门外四下黢黑一片—— 只有两盏门灯还在影影耀耀! 一个身影拐过了街角! 追! 也顾不得自己暂寄的那头西域骏马,蓝云芝撩起袍子跑将过去! |
子夜一贴,明日跟新。 |
接上 ———————————————————————————————————————————— 七 天上射下来的月光在流云的作用下明暗轮番交替着照向这座睡梦中的城市——长安。 已至子时,长安城的街市、里坊中除了巡弋的兵丁、游走的更夫,那就剩下徒增心事、辗转反侧的人还没有入眠。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这样寂静的时候,哪怕有一点点的声音都会显得那样的刺耳、突兀。 而这突兀的声音此刻就在蓝云芝的脚下产生,伴随着这脚步声的还有急促的呼吸—— “什么人?!”一个声音厉喝道——那是十六王宅坊守北门的金吾卫士卒。 蓝云芝走的太急有些喘了,弯下腰深吸一口气,将腰间佩戴的龟袋递了过去。 “哦?”一个头目接过龟符来借着灯笼的光线辨析着,“原来是太常寺的官人。不知道阁下这是——” “我来赴襄王世子的宴。刚才是不是有个人出了坊门?” “这——”头目有些犹豫,“有。不过——眨眼间就不见了,就在门洞里不见的。” “什么?!”蓝云芝不及多想,“快开门,我要出去。” 头目“喏”了一声,急忙招呼手下将坊门门下栓。未及坊门大开,蓝云芝跻身穿过门缝跑了出去。 因十六王宅坊的位置是在长安城的东北角,故东南西北四个坊门中北、东两门都对着城墙,而坊门与城墙中间隔着一条五十余步宽的路。 天随人愿——恰巧月光大亮,照的路上如光照一般。 在哪儿呢? 在那! 在自己左手边的路上看见一个人正摇晃着向西走去! 看身形——是他!狄敬! |
一阵兴奋使得蓝云芝的酒意又清醒了不少,心中正在窃喜间,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个狄敬——没有影子! 难不成是月至中天,人的身影小了?! 不想那么多,蓝云芝贴着城墙侧身慢慢跟了上去,幸好自己的酒量稍宏,加之跑了这一大段路浑身出了许多汗,清醒了许多,步下也坚实了。 就在蓝云芝有些得意之时,走在前面狄敬似乎感觉到什么,将左右摇晃的身体定住之后,缓缓后头看去——空旷的街道寂静如常!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前行。 好险! 贴着城墙的凸沿的蓝云芝长出一口气,慢慢伸出头向西看去——此时狄敬晃晃悠悠的贴着城墙的边沿的阴影向前走去。 正迟疑间,蓝云芝发现狄敬脚下的步履加快了许多,越走越急。此时的蓝云芝也顾不得许多,也加紧了脚下的步伐跟了上去,越来越近的时候——发现狄敬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再后来整个身影已经好似融化在城墙边沿的阴影里。 再看——无影无踪! “狄公子?狄公子?你我同路,一同走吧?!”蓝云芝试探性的轻声问道,可是前面没有人回应,于是加大了声调,“狄公子!” “什么人大声喧哗?!”头顶上传来一声断喝。 “嗯?!”蓝云芝寻声抬头看去,一个岿然的城门垛矗立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自己浑然不知,城垛上一排壮硕的卫士挺胸站立。 这是—— 接着月光看向城垛与城门洞中间的石匾,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延政门”! 这是大明宫南面最靠东的城门! 人难不成进了延政门?! “方才可有人进去?”蓝云芝怯声仰面问道。 城门上方才那个声音有些不屑与嗔怒,“这是什么地方?!说进得就进得。速速离开,如若不然——立毙门下!” 蓝云芝有些沮丧,只得怏怏的离开。 人,就这样不见了?! |
回到自己府中,妻子董葭见其有些闷闷不乐也就没有说什么,服侍他躺下,没想到蓝云芝的头一挨着枕头边昏昏的睡去。 这一夜,蓝云芝做了好几个梦,醒来之后一个都没有记住,坐起身来就在床榻上呆呆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头,只感觉浑身疲惫以及口渴。在喝两碗茶汤之后就由董葭替他梳洗完毕后才起床。 出门前特意吩咐家中一个仆役到十六王宅坊襄王世子下榻处将自己的马取回,然后才骑了自己先前的那匹马去了太常寺。 刚到太常寺,就听见同僚几个一堆的悄声议论着: “刚才宫中来的是哪位?” “千牛卫中郎将振将军。” “就是陛下特别垂青的那位?” “是。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丢了呢?” “谁知道呢?!不知道问了李乐工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呵呵,那倒是不知道。反正李乐工是被带走了。” 听到“千牛卫”三个字,蓝云芝有些惊异,于是上前问道:“什么事惊动千牛卫啊?” “蓝相公。嗨,昨晚宫中失窃。” “哦?那丢了什么?” “丢了高祖曾经使用过的一把琵琶,就是‘一根鹿筋从中劈成六份编成弦’、‘弹音能传三四里’的那把——‘玉茄’!” 蓝云芝听到同僚说到这里,已是惊在当场,他忽然想起昨晚看见狄敬拿出那柄琵琶时的自己心生的疑问来—— 对!狄敬使用的那把琵琶便是‘玉茄’! ——曾经祭祀太庙的时候蓝云芝见过! “怎么了?蓝相公?” “啊,呵呵,没什么。你说窃贼为何要偷一柄琵琶?!”蓝云芝又与同僚胡乱聊了两句就出了太常寺,连假也未告,就直奔群贤坊去了。 |
“雨师兄,雨师兄!” “啊——”雨师躺在榻上被蓝云芝摇醒了,打着哈欠,“这么早——” “还早?现在已经是巳时了。” “哦。也不早了。”雨师伸着懒腰坐了起来,“昨晚酒喝的如何?人跟的如何?” “别说喝酒了,有大麻烦了。” 雨师揉着惺忪的睡眼,示意蓝云芝安坐,“呵呵,别着急。诚儿,倒一碗茶来!” 诚儿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一碗烹煮的香茶递到了雨师的面前,雨师正待伸手却被蓝云芝半路截下,一口喝干。 “出大事了,你还喝茶?!” 雨师苦笑道:“我是不喝了——全被你喝了!诚儿再倒一碗。”说罢,又躺下了。 蓝云芝如座针毡,来回的搓着手,“你、你——真是什么事都不着急啊?!”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蓝云芝将昨晚喝酒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雨师,雨师听罢大笑道: “这风雅之事算是什么大事?!不过,照你这样说,那筵席上的歌姬倒是美的很,下次如有宴请,一定要带着在下去啊呵呵。” 蓝云芝看着雨师如此嬉笑,不禁叹了口气,又道: “就在方才听得,昨晚宫中失窃。丢失的是一把琵琶,高祖的爱物‘玉茄’!就是这把琵琶——昨晚出现在襄王世子的筵席上!而且,就是那个狄敬带来的。我记得他离开之时并未将琵琶带走。” “哦?也就是说现在‘玉茄’在襄王世子手上?” “是。一个是高祖血脉,一个是高祖遗物,加之宫中失窃——” 雨师翻着眼皮听着蓝云芝的话,接口道: “再加之猜忌心颇重的皇帝,是吗?!呵呵,一条线索串下来的话,又是一桩大案子。” 蓝云芝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诚儿又将一碗茶捧到榻前,雨师懒懒的坐了一起来,也是一口喝干,然后趿拉着鞋子走至窗前,将窗户向上又挑高了些,伸手掐了一片伸到窗前树枝上的枯叶放在掌心,“呵呵,有趣。” 忽然有个想法出现在蓝云芝脑海,他站起身来走至雨师身边轻声道:“这个狄敬凭空出现,又博得襄王世子好感,昨晚竟能入得宫去,这林林总总的迹象——莫非,李重珪已经入得彀中?” |
接着来 —————————————————————————————————————————————— 雨师眨眨眼、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蓝云芝,不禁失笑道:“凡事能往深处去想,呵呵,云芝,你又长进了。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呵呵。” 看着雨师有所深意的笑顿时没了主意,“原本我想自己去办的事情,却办的如此,唉——还请雨师兄施以援手。”说罢深深一揖。 “你说那个贵公子姓狄?” “是。狄敬,字子寿,泸州舒城县人氏,府上是舒城西北四十里的狄园。” “狄园?呵呵。” “是。我也在想,是个园子?还是——庄园?” 雨师眉毛一挑,面带诡异的笑容问蓝云芝道:“这个就未可知了。除非,去一趟?!” “不不不——上回同你去了趟徐州,真真吓得我够呛,这次无论如何不再去了。”蓝云芝说的斩钉截铁。 雨师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又嬉笑道,“昨晚我让你带的酒你与他二人可都喝了?” “嗯,都喝了。对了,昨晚从你这走的急切了些,还没来得及问——这‘反琵琶’你是从哪儿弄得的?” “这个啊?是这样的,那个——”雨师有些支支吾吾道。 “这有什么,你倒是说啊。” 雨师一改先前的模样,满脸的谄笑,道:“那个,是,怎么说呢?!嗯——” “你不会——”蓝云芝看着雨师如此可憎的表情,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言语中带着气力的缓缓问道:“莫不是我家的酒吧?!你说。” “嗯——,你在我这睡得正熟,我便,到了你府上的酒窖里去看看了。哎!没想到,发现咱们上次在你府上喝的、你大舅哥带来的‘反琵琶’还剩大半坛子!正好,不是要用嘛,我就顺手——” “我让人偷偷藏的,想着哪天自己喝的。没成想,你——”蓝云芝指着雨师的鼻子,“不对。那多半坛子能装好几壶呢,剩下的酒呢?!” |
雨师不置可否的罔顾左右。 “昨晚你又不在,去什么世子府上喝酒,你也知道的,这些时日也没有什么人来送酒,况且,诚儿买的酒又——你不是说不好喝嘛,我就——” “都喝了?嗯?!” “一滴没剩下。” “你——你倒是直白。雨师兄?窃贼兄?”蓝云芝有些气急的质问着。 “不能这样讲,云芝。慎言,慎言——” “你偷了我的酒,你还让我慎言?请阁下告诉卑职,这不是窃贼是什么?” “哎——不要这样讲哦,小心舌头没有喽?!” “那样你也是窃贼!舌头没有,舌头——”蓝云芝忽然想起什么,停住方才的质问,惴惴不安的伸手在口中摸了摸,舌头还在! “好了,云芝。不是还有大事要办嘛,稍安、稍安。”雨师将蓝云芝请到榻边,摁他坐下。 “在下就不坐。”蓝云芝站起身来,“此事你我二人还没有说清楚呢?!” 雨师也不理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雪笺夹在二指之间,闭着眼放至唇边喃喃念道: “纸鸢高飞线牵,傀儡动静丝悬;咬钩鱼儿竿在,生死皆在梢端。诎——来去宣鼓,进退听锣。” 念毕,手臂一伸、二指一送,雪笺瞬间化作紫色火团上下漂浮,“腾”的一声消失殆尽。 蓝云芝不解的看着雨师,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嘴里轻轻说一声:“坐下!” 刚想发问的蓝云芝如同被人重重的往下按了去,一下子摔坐在了榻边。 |
子夜一贴,明日跟新! |
接上 —————————————————————————————————————————————— 八 浑身僵直,连手指没有知觉,只有眼睛和嘴巴尚能自由活动。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魇’吗?” “知道。梦中被压着不能动弹。” “你说的是‘梦魇’,这只是‘魇’的一种。” “‘魇’有很多种?” “这是自然,‘魇梦’、‘魇语’、‘魇祟’、‘魇魉’这些都是‘魇’。你现在承受的就是——‘魇镇’。” “等等,雨师兄。在下有些糊涂了,怎么这么许多?” “嗯?!怎么说呢,这样问你吧:你昨晚有没有喝我让你带去的——酒?” “喝了。” “喝了就好。” “酒我尝过,没有什么问题。” “呵呵,那酒中我已经施了法。你,现在受我摆布。” “这不是‘厌胜’嘛?” “这和‘厌胜’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厌胜’是用在器物上。而‘魇镇’——可以施在酒中。” “那,你现在对我施法是——” “唉——还不是让你稍安勿躁。云芝兄,不就喝了你一坛子、不、半坛子酒而已,至于如此激烈?!这样,此事过后我还你一坛子如何?” “那——此话当真?” “你看我像儿戏的样子吗?” “像。” 雨师的表情有些僵住了,“你和振铁云二人真有的一比。”大袖一摆,说了声:“散!” |
顷刻间,蓝云芝感觉轻松了许多,身子可以自由动弹了,活动活动了脖颈,问道: “那你在我们喝的酒里施了‘魇镇’——这是为何?” 雨师此刻倒是轻松些,倒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走着,“我料想让你去跟那贵公子就不会有什么结果。如果是几个匪徒或者什么的,你倒是绰绰有余。呵呵。”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今晚陪我进宫吧!?” “进宫?进宫作甚?你我这品级如何进得去?况且又在晚间。” 雨师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手来,在蓝云芝的面前将手中的那片枯叶攥紧,之后缓缓打开,枯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细长的镂空玉牌,几条螭龙盘绕着中间的白底,上面赫然篆刻着四个字——“大明宫禁”! “有了这个——应该能进得去。”雨师嘴角上翘,盯着蓝云芝说道。 “这?到底是你变出来的,还是真的是什么人给你的?” “你说呢?!” 蓝云芝现在不知道雨师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于是摇摇头拒绝回答。 雨师觉得这样很无趣,也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难道你想看着襄王世子因为一把琵琶锒铛入狱,之后朝廷里再掀起一场波澜?” 一下午的光阴,蓝云芝都“晚间要去宫里做什么”的疑问中度过的。 每每问及,而雨师总是笑而不答,只自顾的或看书、或凭空对弈。越是如此,蓝云芝自己越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一会儿向诚儿讨茶喝,一会又指使书射回他府上取什么物什。 好容易熬到天色擦黑,早已急不可耐的蓝云芝将盘坐在书案上的雨师正在观看的卷轴抽走,“雨师兄,你我什么时辰进宫?” “先前不想去也不敢去,到了此时着起急来,呵呵。”雨师从蓝云芝手上将卷轴小心翼翼的拿了回来,爱惜的将其舒缓的卷起。 “在下怎能不着急。” “呵呵,好了。安坐。”雨师示意蓝云芝坐下,“天色渐渐晚,不如我们喝几杯再去吧,正好可以壮壮胆色。你不是让书射去你府上搬酒来了吗?正好,我可以陪你喝一杯。我都闻见酒香了——” “雨师兄,你的鼻子比狗的鼻子都灵。我是让书射回去取酒的,可不是给你喝的。如果你告诉我今晚咱们进宫是去干什么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你陪我喝一杯。” “那算了。反正我府上的也有酒,就是入口差了些。不喝也罢——”雨师特意将强调拖得又怪又长。 “我告饶了,雨师兄,你就告诉在下吧。”蓝云芝俯下身来对着雨师央求道。 “喝过再说。书射,将酒搬进来。哈哈,我与蓝相公痛饮几杯。” |
这酒一喝起来就止不住了,直将从蓝府搬来四坛子酒喝的全见了底,二人才耳红面热的停住杯盏——此时天黑已多时。 “诚儿,现今什么时辰了?”雨师努力醒着酒问道。 “二更了。” “哦,亥时?!”雨师想了想,然后拍拍昏昏欲睡的蓝云芝,“哎,我们走吧。” “嗯?走?进宫?!”蓝云芝有些恍惚的问道。 “嗯,二更起,人安歇,好行事。”雨师起身整理了袍袖,大步出了书房。 蓝云芝一看,忙蹬了靴子跟了出去。 此时已经漫天星斗,唯独不见月亮。 秋风如丝,寒意逼人。幸亏喝了酒身上燥热,不觉得太过寒冷。 蓝云芝觉得还没走多远,就见雨师停住身形。 “怎么不走了?” “到了。” 蓝云芝揉着眼睛笑道,“怎么会,按脚程来算你我二人恐怕还没出群贤坊呢?!呵呵” “是——吗?” 听着雨师声调不对,蓝云芝赶紧四下观看,的确,这里不是群贤坊,这里是——“建福门”! |
眨眼间二人已从群贤坊来到大明宫外,“这——” “嗯。”雨师含笑点头,拍拍有些呆滞的蓝云芝,“走吧!” 二人径直走向建福门,来到门前,雨师拍了怕朱红色的大门,门“吱呀”一声被监门卫士卒打开了,好像专门有人在那里等着二人。 雨师伸手亮出了午间出示白玉牌给监门卫验过之后,就拉着蓝云芝径直走了进去。空旷的门洞里二人的脚步的声被放射得老大,在这静谧的宫城中显得如此的刺耳。 穿过建福门,踏上下马桥,蓝云芝站立在桥心放眼北望,繁星下的宫殿群正在彰显着帝国别样的威严—— 过了光范门、昭庆门,一路向北,整个宫城肃穆、庄严,而每座宫门好像都是有人在专门等候着二人一般,只要轻拍两声旋即门开、验过玉牌后便可放行,这是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行不多时,二人来到光顺门,过了此门就是整个大明宫的核心区域,因为过了此门之后,再往东便是宣政殿与紫宸殿包围下的皇帝的寝宫。 不过,雨师并没有往东,而是继续往北走去,一直来到麟德殿之下。 一路上没有开腔的雨师回身问道,“与吐蕃得那场马球赛就是在此进行的?” “是。” “那你第一次见到那人也是在此处?” “是。就在麟德殿旁的球场。” “嗯,这样的话——”雨师并没有说下下,而是四处的观望着。 蓝云芝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便问:“雨师兄,你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现如今可以告知在下了吧?” |
“我曾与你说起宫中羽林卫夜间巡弋中发现一个可疑的人之事吧?!经查可疑人出现的地点分别是寝宫、延英殿、含凉殿、跑马楼、斗鸡台这几个地方,而高祖的‘玉茄’则是供奉在玄元皇帝庙。那么这样的话——那人的踪迹就应该在这一片!”雨师边自言自语、边用手指对着前面一片林子处虚划着。 顺着雨师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很大的水泊,四周玉树葱葱、木石林立,深景色中还穿插有亭台水榭,虽然天色已晚、光线不足,但是蓝云芝对此再熟悉不过了,这便是大明宫最北部的——太液池! 而其周边则是宫中的马球赛、斗鸡、赛马、游园集会的最佳场所。 “你是说——那人就应该在太液池附近?” “人?呵呵。” “那——不是人?!” “你说呢?”雨师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罢,蓝云芝不觉身上一冷,咽了一口唾沫就没有再言语,静静的看着雨师如何动作。 繁星如幕,雨师大袖飘洒径直往太液池走去。 |
本来要在五一节前结束《球僮》这个故事,由于工作的原因,只能对各位朋友说抱歉了。节后第一时间跟新,给大家一个交代。 祝各位在这个劳动者的节日里,玩的愉快! |
周一事情较多,还请各位见谅。结尾正在写作中,明日一定更新。 见谅! |
让各位客官久等了 —————————————————————————————————————————— 作为皇家池苑的太液池,自太宗贞观八年开始动工,耗时二十八年,于龙朔二年才具如此规模。整个太液池共分东池和西池两部,由于地势东高西低,故西池为最大,约有为两百余亩的水面。池面最宽处达四十余丈,池水深处也有丈余,泛舟其上,不觉楫重。在西池的南面,是一处干栏水榭横架在水面上,由岸上的廊桥链接。饶是在雾气缭绕的天气里,远远看去真是中恍如人间仙境。 而此刻,烟汽不在,池面水波不兴。如镜的水面中倒映天星乱点,犹如水波棋盘,亮星做子,正待天人对弈。 草中寒虫正鸣,瑟瑟萧索之中太液池周遭的林木已开始落叶,偶尔有一两片树叶跌路落,一池秋水中荡起微微涟漪,让这一池秋水更加孤立与清冷。 二人来到池边临水处,见雨师蹲下身来掬一抔水泼在脸上,“哦,畅快。顿时人清醒了许多,云芝,你不洗洗吗?” 开阔之地,风也大了许多,寒意涌上来,而蓝云芝融融酒意也渐渐退去,于是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免了,太冷。禁苑之地,还是不敢造次的好。” “呵呵。第一次见你如此拘谨。”雨师甩甩手上的水滴,边往岸上走边自言自语嘀咕着,“你说——在哪儿呢?” 蓝云芝有些诧异,问:“你不知道在哪儿吗?” “我说过我知道在哪儿吗?!” 雨师这一反问让蓝云芝顿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呵呵,别着急。找‘人’嘛,喊他的名字不就行了。”说着,雨师跳到岸边一块太湖石上,轻声喊道:“狄敬——” 声音虽轻,但是听得真真入耳,似是传的很远。 “狄敬——”接着又是一声。 这一声和先前一样轻,可是,太液池边草丛中的鸣虫都已经没了声音。 “狄敬——” 树林中的栖息的鸟儿似乎一下子被惊动,“叽叽喳喳”“哗啦哗啦”一阵鸣叫与树叶摩擦声,竟然全部“腾”的起结群四散飞起。 |
树林中的栖息的鸟儿似乎一下子被惊动,“叽叽喳喳”“哗啦哗啦”一阵鸣叫与树叶摩擦声,竟然全部“腾”的起结群四散飞起。 “狄敬——” 第三声响起,太液池的水面开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池中的鱼儿也开始不安的跃出水面。 蓝云芝惊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转身四下查看,他怕雨师深夜如此喊叫会惊动宫里,可是宫里却寂静如常。 “还不出来吗?!呵呵,”雨师站在石头上也回顾四周,清清嗓子后,“咳咳,狄敬——” 这一声,四周倒是没有了先前的动静,这让蓝云芝倒是有些不适应,耳畔处了一丝风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忽然,草丛中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个人出现在了太液池旁的林中的草丛里—— 慢慢的,越走越近,看着身形—— 蓝云芝试探着问:“狄公子?!” 听着耳熟,那人迟疑了一下,也怯生生的试探道:“蓝相公?!” 等走到蓝云芝面前,二人一照面都看清了对面惊恐之色。 狄敬尴尬的冲着蓝云芝作了一揖,侧着头又看见蓝云芝身后的太湖石上还站着一个人,他模糊的辨析了一下,忽然,转身往回跑去! “纸鸢高飞线牵,傀儡动静丝悬;咬钩鱼儿竿在,生死皆在梢端。诎——来去宣鼓,进退听锣。” 随着紫色火光一闪,听见雨师小声喝道:“站住。” |
即将在远处朦胧的夜色中消失不见的狄敬忽的站住了。 “回来。” 好像有人架住一样,直接将狄敬平移着脱了回来,此时的狄敬背向着雨师、蓝云芝二人,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样子。 “知道在下是何人吗?”雨师跳下太湖石,边掸着袍袖边说。 “不知。” “那跑什么?!” “心生畏惧。” “我有那么可怕吗?” “有、有。” “哦?呵呵。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心。目前为止你还未谋害与人,所以我打算放你一马。你说,是让我带你离开长安如何?” “这——” “这很难回答吗?” “不!在下来到这繁华之地,就不想再回去了。” “你也留恋这长安?呵呵,这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长安如此繁华,心生向往。再也不愿回去了。” “哦,那你说说你的来历吧。” “这——” “嗯?!”雨师脸色往下一沉。 狄敬也听出发问之人有些不耐烦了,“我本在泸州舒城西北四十里的山中,今年春天被带到了此处。每日眼见丽服之人来往穿梭、嬉戏,于是就情不自禁的出来了。在下没想着要害人,只是对这宫中好奇异常。请、请先生与蓝相公明鉴。” “你不是——”蓝云芝问的有些结舌,下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在下的确不是人。还望蓝相公见谅。” “嗯——你栖身何处?”雨师插过话来。 “廊桥往西二十步,两块太湖石之间。” “站着别动。走吧,云芝,你我去看看。”雨师一招手,蓝云芝小心翼翼的躲开狄敬跟着雨师进入到了树林之中。 |
幸好,宫苑之中树木花草都是适时整理修剪,一路之上虽都是野草漫地,但也不是十分难走,不多时二人就按照狄敬的说法来到了廊桥旁,在两块太湖石中间—— 一阵桂花香味随着微风延展开来,沁人心脾。 “好香。这是——桂花?” “嗯,其味芬芳。如若白日观赏,那更是一番风雅景色。” “雨师兄,你说这狄敬,就是这株桂花?” 雨师摇摇头,笑道:“此花虽已高过两丈,若算起年月来不过尔尔。你觉得它会是吗?!呵呵。” “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只见雨师在低头四处找寻着什么,“嗯?大概就在此处。可惜,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给你。”蓝云芝递过来一个物什。 “云芝,你可知罪?!”雨师倒背着手却不肯接,“宫前石碑上铭文犹在,非宿卫之人携带凶器进入宫廷者,可不经三法司会审,直接交由羽林卫处——斩立决!” 蓝云芝顿时愣住了,因为此刻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尺长的匕首,“这——” “如若不想让我告发你的话,那就听我的话,往这里挖——”雨师手指一处。 蓝云芝先前被雨师唬住了,这下又被雨师这么一说逗笑了,“你这懒骨头,不就是想让我动手嘛,直说便是,凭端的吓我作甚。” “恐怕经我这么一唬,你后背已经湿透了吧?!呵呵” 蓝云芝也不与他理论,照着雨师指的地方,蹲下身来用匕首挖掘着。 “云芝,挖的时候轻一些,再轻一些。” 此地往来人少,故地面松软不少,也就好挖些,不一会一个小坑就挖出来了。这时,蓝云芝喊道,“挖到了。” |
“哦?我来看看。”不知道何时雨师手里多了一盏灯笼,站在坑旁。 “好你个雨师兄,有灯笼也不给我照亮。”蓝云芝拍着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 “嗯——是个好物件。”雨师蹲下身来,一手掌灯,一手拂去那物件上的泥块。 “是什么?”蓝云芝也好奇的凑过来。 只见雨师一把将那泥里的东西抓在手里,也顾不得干净与否,直接扔进了自己的袖子中。 “那时什么啊,让我看一下。”蓝云芝问道。 “呵呵,走吧。你我可以回去了。”雨师拍拍手上的泥土。 “你的灯呢?怎么就没了。” “我有带灯笼吗?!呵呵。走吧。”雨师一拍蓝云芝,大步穿过树林,往南面走去。 紧跟在雨师后面的蓝云芝跑过来,拉着雨师的袖子说,“那——那个狄敬,还定在那里,该怎么办?” “是吗?哪还有什么狄敬。” “那不是还站在咱们刚才那个块石头旁吗——唉?人呢?” 原先他们站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呵呵,已在我的袖中了。走吧。” 带着满肚子的疑虑的蓝云芝又随着雨师从原路返回到了建福门外。 “那现在去你府上吗?” “嗯?不必了呵呵,事情现已经解决。襄王世子那也不会有什么事了。你呢,好好回去睡一觉吧,明日过过府在下再给你说个明白。” “雨师兄,你这让我如何睡得着。快点告诉我吧?!” 雨师看着蓝云芝,“我的意思是——明日来我府上,别忘带上两坛子好酒。就是你老岳丈送你的那两坛子。呵呵。” |
九 清晨。 群贤坊刚开门没多久,就见一骑飞驰进去,马蹄急促,一直来到检事府外。 栓了马之后,蓝云芝就着急的拍打的着门环,书射揉着惺忪的睡眼将将把门开了一条缝,蓝云芝就已经挤了进去,“哎,蓝相公,昨天你的马还没牵走,怎么又骑了一匹——” 说话间,蓝云芝早已没了踪影。 这检事府对于蓝云芝而言太过熟悉,左右一拐,已经站在了野云斋外。 不过,让蓝云芝大感意外的是,雨师早已洗漱妥当坐在书房里,好像专等他的到来。 “云芝,看着样子,你是一夜未睡?。” “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事情都是太过诡异,莫名的奇妙的人、王族世子、血雨腥风,让我如何睡的着?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睑周边一圈淡淡的乌青——这不是明摆着嘛,呵呵。” “别说笑了。这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快些告诉我吧。” “酒呢?” “酒?”蓝云芝一拍脑门,“出门太匆忙,在下给忘了。你不会是不见到酒就不说吧?!” 雨师这次倒是很大方,“你可要记住了——欠我两坛子好酒。” “知道了,稍后我遣人去拿还不行吗?!”听到雨师要告诉他来龙去脉,蓝云芝也打趣道:“再者说了,就是我赖着不给,你也有办法自己去拿的。” “呵呵”雨师得意的笑道,“你要的答案,就在我的书案上。” “书案?”蓝云芝转身就来到雨师位于书房东侧靠窗的书案旁,只见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外,正中间一只托盘上严严实实的盖着一块白绫子,“就是这——?” “嗯,打开吧。” 蓝云芝有些颤抖的手慢慢掀开绫子—— 托盘中有两块一大一小类似于根状样的东西,外皮呈紫红色,须子甚是浓密。 |
“这是?” “首乌。” “你是说,那个狄敬,就是此物?你杀了他?” “嗯?”雨师听着蓝云芝的问话有些疑惑,于是也走过来站在书案旁。 “你将他腰斩成了两截?”蓝云芝话语里多少有些哀婉,毕竟他也与这个狄敬有些交往,见雨师如此对待此物,便如是说。 听到蓝云芝如此说,雨师不禁大笑起来,“你再好好看看——” 蓝云芝仔细端详着这两块首乌,不禁也笑了起来。 托盘中的两块首乌分别是两个个体,并未从中截断。 “那这两块, 是—— 一块是‘狄敬’?还是两块都是?” “人形的这块。” “那这一块是?” “马球赛上,你不是看见他骑着一匹枣红球马吗?!呵呵” “哦,的确!这一小块,这形制——倒是有些意思。” 雨师轻轻将白绫子又给盖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即刻要去进宫见那个女人。” “你要进宫?” “嗯,既然她亲自出面委托此事,总是要给她一个交代吧。” “那,这个东西既然一直长在宫里,为何现在才出来作怪,又为何说自己叫做‘狄敬’、家住在舒城?莫非扯谎不成?” |
“唉,你的疑问真多。”雨师笑叹一声,拉着蓝云芝走到书房中间的长塌旁让他坐了,“开春的时候,庐州刺史不是遣人送了一批花木移栽到了宫苑嘛,尤其是那株——‘金桂花王’。我找人问了,不仅是把金桂移了来,就连金桂下的土板、也连着根系将它移了来。想必,这株首乌就在那土中。至于他的姓‘狄’名‘敬’——呵呵,人家明白着告诉你了,‘地精’!地精者‘首乌’也!”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进宫是——” “把这个东西交于那女人看。” “那之后呢?” “带回来。哼哼。”雨师眉毛一挑,拿捏着腔调揶揄道,“难不成——我还让那个女人将这个东西熬成汤羹进补吗?!” 蓝云芝刚要再撩拨他几句,眼见不远处书案上托盘中,那首乌动了两下—— 雨师不屑的瞄了一眼书案,似笑非笑的说道:“放心,不会让你去做药的。” “带回来之后呢,栽到你的院中?” “不是。正好有位故人要去嵩山,交由他带去,我想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只不过没有长安的喧嚣与热闹,但那里才是他的真正的归宿。好了,我进宫去了。” 说道“进宫”的时候,雨师一脸的不悦,似是极不情愿。 “进宫?那你的官服呢?雨师兄。还不换上?呵呵。” “小心你的舌头再也回不来了。”说罢,雨师阴沉着脸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等雨师出得门去时,蓝云芝这才意识到潮涌般的困倦爬将上来,一夜未睡着实也困了,蓝云芝放松的打了个哈欠,舒服的躺在了野云斋的长塌上,片刻间鼾声四起—— |
昨晚因有事并没有写多少,早上就没发,今晚我会努力的。感谢各位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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蟊贼 一 隆冬。 月夜。 长安南城某处一处民宅里传来一声惊叫——“啊!” 声音旋即止住,听这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的意思,好像更是一份惊喜。 一对衣衫破旧年轻的夫妻喜不胜收捧着手里的琳琅的珠宝,二人的眼睛的似乎要比房中那豆大的油灯的光还要亮。 “娘子,我们要有发财啦,啊哈!”男人将双手中抓的珠宝在手心重重的一掂。 “七郎,我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不是梦,是真的。你摸摸——” 女人怯生生伸手去摸男人手上的珠宝,生怕被咬似得,“呵,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个你别管,反正没人要,又被我捡到的,哈哈。” “捡到的?有这样的好事?莫要诓骗我?!” “娘子,你我都成亲七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嘛?!都是我们的——呵呵”男人笑的嘴里口水直流。 “这,这,好吗?我还是不放心。” “管他呢,反正现在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 男人将两手的珠宝放在黑漆抹乌草席上,弯腰捡起旁边地上两块三尺多长、中间段又凹槽的陈旧的木头——这木头好像是根柱子从中间整齐劈开的一般,将珠宝胡乱的塞了进去,而后将两块木头又合二为一。又用袖子将木头外皮上的尘土擦了擦后,掀起草席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塞进了下面一个不深的地洞里。 “娘子,睡吧。” “我睡不着,这么些的宝贝——我害怕。” “那我睡了哦,你睡不着就想想,我们要用这些干点什么,干什么呢?大房子,酒、肉,漂亮衣服,还有——”紧接着就传来了男人的呼噜声。 女人轻轻拍了一下男人,男人咋着嘴巴哼了一声,又是一阵连绵的呼噜声。 “你睡得的倒挺快。”女人也将头发挽了挽便在男人身边躺下,她也准备要睡了,在拉起被子的时候,还不忘翘着头往草席角处看了一眼,似乎生怕那些宝贝跑了一样,也打了个哈欠睡去了。 |
昨晚在公司开会开的很晚, 回到家就写了这些,呵呵有点短,大家多包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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