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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唐雨师》——暗夜靡灯,神鬼妖魔,光怪陆离!(每日更新)[第14页] |
作者:墨雨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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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 六 洞虚子的话音刚落,院外隐隐有些动静,不是风?! 好像是人的呼喊声,由远及近,渐渐的听得真切起来—— “永基我儿,永基我儿!” 一个老妪的声音! 洞虚子张大嘴,伸手颤颤巍巍的指向门外,“那、那是我的母亲!”于是踞坐起来,刚要应答,一下子被雨师捂住了嘴。 只听那声音又在殿门外响起:“儿啊。你一走就是十几年。为娘着实想念我儿,就让你哥哥带着我来了。现如今,你哥哥正在观外照料马车呢。” 洞虚子挣开雨师的手,焦急着,“我母亲来了,我母亲来了——” 雨师冷笑道,“长安入夜宵禁,你母亲能叩开城门吗?” 洞虚子一下子就怔住了,是啊,长安十二门入夜宵禁,怎么会放人进来?! 声音而后又飘至大殿的窗外,“儿啊,你难道不想念为娘吗?你出来见见我啊。我的儿,为娘想你日夜流泪,这几年竟然将双眼哭瞎。邻里亲戚都说,这是想儿心切,于是让我进京来了,可,可是你却闭门不见。为娘好伤心啊——呜呜”声音凄切,让人不禁动容。 见殿中没有回应,那声音一转,“二弟,我与母亲千里迢迢从岳州前来看你,你如何不开门啊?圣人的经典你都白读了吗?!母亲你坐在台阶上,来,坐好。二弟,二弟!还不赶紧出来。” “兄长?”洞虚子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振铁云不禁小声失笑,“又来一个?!” |
雨师瞪了振铁云一眼,振铁云就没有再敢言语。 “好,你不出来,就是不认我这个娘了。也罢,就算为娘身上没有掉下你这块肉。既然竖子无义,那你出来,老身有句话要问你,问完我就走——” 殿中还是没有回应。 那声音又道:“罢罢罢,延基,我们走!” 院中真的传来了向外走的脚步声—— “啊——什么东西?妖怪!” “二弟,快开门,什么东西咬住了母亲,快出来啊——” 洞虚子有些急了,正要起身却被雨师死死摁住在那里不能动弹,“不要说话!” 殿外“齐齐咔嚓”了很久,终于回归平静。 忽然,外面变了一个说话尖尖的女人声音,“徐永基,你当真不出来吗?” 听得出来,这口气凶恶异常! 还在与雨师纠缠的洞虚子顷刻间惊恐的竟然僵住了,嘴巴张的老大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雨师站起身来,拉着已经抖动得不行的洞虚子的手,将他拉了起来,洞虚子站了起来可是腿还是发软,身子向一旁倒去,这时振铁云也“腾”的站起来一把架住了他。 雨师示意二人禁声,仔细听了听院外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这让振铁云与洞虚子大惑不解。正待问时,雨师早已从怀中掏出一卷薄薄的纸卷——长约不到一尺。将其塞入洞虚子道袍的前襟里,轻拍一下,小声说道:“如若信得过在下,便只管出去。不要回头。” 洞虚子木讷的看向雨师,好像要从雨师的眼神中攫取力量后,稳住了心神,“那我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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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 门缓缓打开——洞虚子整肃衣冠,迈步走出去。 哪里有什么母亲? 哪里有什么兄长? 满眼见看到的尽是院中翻滚雾气! 殿内雨师与振铁云二人,则在洞虚子开门时后躲在两扇朱漆的大门之后,透过缝隙看向院中——只见洞虚子撩袍走下台阶,隐隐的迷失在昏暗、雪白的雾气中。 “你终于出来了?!呵呵,哈哈——”那声音摄人心魄。 话音刚落下,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风声,紧接着就是洞虚子惨厉的叫声! “啊——妖——”洞虚子连“怪”字还未说出口,声音就戛然而止。 寂静! 没过多久,雾气竟然自行的消散了! 上玄月再次将微弱、清澈的光线撒向院中。 空旷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雨师与从振铁云门扇里走了出来,站在门槛内,两人的光影投射在廊檐下青石板上显得那样的狭长。 放眼望去——洞虚子已经倒在了院子正中! “雨师兄,又一条人命没了。” 雨师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挂着先前诡异的笑容。 “啊——”又是一声惨厉的叫声。 |
子夜一贴,明日跟新。 第二季度开始了,订单又要开始多了起来,我们又要开始打鸡血了!! 今晚开会又到了九点,唉~~~ |
接上 —————————————————————————————————————————— 没过多久,雾气竟然自行的消散了! 上玄月再次将微弱、清澈的光线撒向院中。 空旷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雨师与从振铁云门扇里走了出来,站在门槛内,两人的光影投射在廊檐下青石板上显得那样的狭长。 放眼望去——洞虚子已经倒在了院子正中! “雨师兄,又一条人命没了。” 雨师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挂着先前诡异的笑容。 “啊——”又是一声惨厉的叫声。 紧接着又传来两声哀嚎,更是痛苦、惨烈! 听得人毛骨悚然! 振铁云擎剑在手,四周环视一圈,每一处都不落下。凭着战场上练出的耳力,可以断定——这声音似在墙外不远处! “铁云。” “嗯?” “来时的路你还记得吗?顺着声音的方向,劳烦你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异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振铁云正愁满身的气力没有地方舒展,于是拎起佩剑便跳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 |
七 夜风清冽! 雨师走下台阶,懒懒的活动着脖颈,绕着趴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呈“大”字的洞虚子的尸身转了一圈。 “你还没死。起来吧。” 趴在院中的洞虚子手指开始微动,悠长的长出一口气—— “啊!” 之后双手摸向自己的头部,“哦?!啊,还在。我没死?” “部件都在,是不是连着的——在下就不知道了。” 听着雨师这真真假假的话,洞虚子一咕噜坐了起来,认真的摸着自己的脖颈、脸庞,一丝喜悦油然而生,“先生说笑了。在,头还在,还都连着。” “呵,那就好。” “刚才,我明明看到一个血盆大口从天而降,咬住我的头颅——之后就没有什么知觉了,我以为自己死了。” 雨师没有说什么,倒背着手歪头看向院墙外—— 一颗粗大槐树枝叶之上、一弯镰刀般的月亮。 没过多久,振铁云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处,朗声:“真让你猜着了!” |
刚进院子,振铁云就看见坐在地上的洞虚子,这着实让他有些吃惊,“你没死?” 洞虚子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听雨师问道:“找到什么没有。” “真让你猜着了。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直走到玄都观的大门处,就发现了这个——”振铁云伸出手来,在他的手上一只长长的物什,长约不到二尺。 雨师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这物什,“好光滑。”接到手里,“好轻。” 说罢,将这物什攥在手里,回身快步走进了归真殿。 振铁云拉起地上的洞虚子也跟着进了殿中。 已到半夜,油灯的油也用了大半,殿中的灯光有些昏暗,雨师大袖一摆,殿中四角长大的灯台上灯火蹿亮了许多,整个大殿登时明亮异常。 雨师双手捧着这个物什看得仔细,嘴里还惋惜道:“的确精美,可惜是件冥器!” “这是什么?”振铁云问。 “啂——”雨师将此物什那至振铁云面前。 一个木俑? 其形抱腕直立,衣袂飘飘——做工细致,外表为漆面,衣褶纹饰则是贴以金箔。 衣着虽似侍女,可是头颅却是一只狗的头。 |
振铁云从雨师手中将此物什拿在手里掂了掂,“木俑?可是不像,哪有这样狗头人身的木俑,怪不能成为妖怪呢。做工的倒是挺精细,不过,瞧着分量不像是木头的。” “的确不是木头的。可否听说漆器中有一种叫做‘夹纻胎’。魏晋南北朝时多半的佛像都是如此造作。大漆和麻布造为漆胎,这样一来不仅形状细致,且胎骨轻巧、坚牢。” “你说此物是魏晋南北朝时的。” “大致如此吧。” 一只站在旁边不曾言语的洞虚子这时颤声问道,“这物什,难不成就是,那个妖怪?” “应该称之为‘主母’!你们四人杀了人家的婢女,还不让人家来寻仇吗?”雨师似笑非笑道。 “她、她、她”洞虚子连说了几个“她”字后,咽下了一口浓重的痰涌,“她就是‘主母’?” “嗯?!要不你问问她?” 洞虚子立刻吓得面如土色,往后退了一步后再也不言语。 雨师走到原先坐的地方,盘腿坐下,将木俑放在地上,想了想后幽幽道:“魏晋南北朝时,墓葬始用生肖俑随葬,以压恶避邪。这——只是其中一只而已。” “你是说前来复仇的还不止这一个?”振铁云也蹲下身子,好奇的问道。 |
就听见“噗通”一声,洞虚子瘫软在地。 “真人请起。我话还没有说完。自古视死如生,不管钱财多寡,都趋于厚葬——王侯将相更是如此。故,那时墓葬皆十室九空。这个俑与你们杀死的那两支木俑多半是劫后余‘生’的。此物本来就有些灵性,幻化出来作怪就顺理成章了。” 洞虚子指着地上的木俑,“那她现在——”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已然尝到了自酿的苦果了。” “你是说——” “呵呵,你看看你怀里的东西吧。”雨师说吧,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银扁壶,拧开开盖子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之后,看见洞虚子已经将刚才雨师给他的纸卷取出,不过——刚才整齐的纸卷,凭空不知被谁从中间撕去了半截。 振铁云指着洞虚子手中的纸卷百思不得其解,将头转向雨师问道:“这?怎么会?” “打开。”雨师又仰起脖子灌了两口, 洞虚子颤颤巍巍的将纸卷展开—— |
一幅画? 画中人物少了上半截,但是从下半截来看,人物应是衣着玄色、华冠丽服,因没有见到上半身与面庞,一时不能推断此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你也开始画画了?”振铁云看着半截子的画,半天看不明白,早已失去了耐心,“酒还有吗?”说罢,一把将壶抢了过来,刚要举起来就喝,晃了晃,竟然空了?! “铁云,借你剑一用。” “作甚?” 雨师一指地上的俑,“劈开。” “劈开?莫要说笑。” 雨师一挑眉毛,“你看我这样像是说笑吗?” “像!”振铁云慢慢将鞘中剑抽出来,“跟你在一起真真有趣——” 剑光一闪,地上的俑齐刷刷的被劈为两节。 正如雨师所说,俑是中空的‘夹纻胎’。 不过,俑被劈为两截后,中空的里面掉出来一截纸卷。看着材质与茬口,应该与洞虚子怀中纸卷是同一物什。 振铁云与坐在地上的洞虚子正在吃惊时,雨师站起身来将振铁云另一只手上的扁壶复又取回,一仰脖子又开始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用空暇下来的左手点指纸团,“打开。” 振铁云现在对雨师的酒壶失去了兴趣,也没有言语,弯腰将纸卷捡起,而洞虚子坐在那里也伸直了脖子向上看去,“画的这是——” 但见上半截纸卷上画得一个老者,头戴冕冠,冕旒飘荡——俨然一副帝王气度! 不过奇怪的是——老者面目狰狞、獠牙翻卷,甚是诡异! 振铁云一脸不解,将纸卷交给洞虚子,洞虚子展开一看,“这,这是——‘阎摩罗王’!” “呵呵,好酒。”雨师将酒壶抛给了振铁云,振铁云在手上晃晃,有酒! 雨师又一次坐倒在蒲团上,舒服的靠着神龛打着哈欠。而后,伸出一只脚来,踢了踢地上已被劈为两截的俑,一脸轻松的笑道,“这妖物,本来要吃你,呵呵,没想到,吃了自己的克星。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在场的洞虚子和振铁云谁都没有笑得出来。 |
八 时至丑时,月已西斜。 这时辰,连一队队巡弋的金吾卫都没有了踪影,寂寥的朱雀大街上越发的空旷。 雨师与振铁云从玄都观出来就一直各自想着心事。 忽然,振铁云开口,“你说这妖怪也奇怪,时隔这么多年才来复仇?!” “多年?呵呵” “不是吗?!” “你没听过‘洞中方一日,世上已一年’。人家小婢女说的真切,‘主母访友,半月方回’,这十五年不是正好‘半月’?!” “哦,原来如此。” 二人又走了一段,振铁云再次开口,“对了,雨师兄你什么时候替我也画一张画吧,你给徐永基的那张画画的着实不错,颇有些阎立本风骨。” 雨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振铁云,一改嬉笑,正色道:“那是家师的手笔。” “大圣天师的手笔?”振铁云脸上变色。 “我自幼身骨羸弱,又常常白日见鬼。家师可怜我,于是便替我画了张阎罗像随身携带。这一带就是许多年。啊——还是那时候好啊!跟随家师——” 说到这里雨师停住了,冲着振铁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大袖一卷倒背着手,又自顾自的往前行去。 又行不多时,二人已经来到朱雀门前。 |
雨师正要与振铁云作别,忽然,振铁云拉住雨师的衣袖,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明日回去,我如何向圣上禀告?” 雨师做了个鬼脸,一脸坏笑,“如何禀告啊?这倒不难,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你只管说。” “我很好奇——前夜那个女人派人去传密谕、羽林卫左执戟到我府上复述时闪烁其词不肯明说,到底是前往什么地方向谁宣谕?宣的又是什么?”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没想到,雨师兄你也不能免俗。好吧,若是往常,不管你如何问我、我都不会告知你。但是,呵呵,反正这几日就要朝野皆知的。”振铁云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给内卫统领宣谕,至于这个统领姓名嘛我真的不能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告知你密谕的内容——逮捕丘神勣!” 雨师冷笑了一声,“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杀人者必死于刀下!” “酷吏、屠夫!”振铁云也咬牙道,“就连废太子贤(李贤,高宗与武则天第二子,爵封沛王,继位为太子,后被罢黜,被逼自尽。后世称‘章怀太子’)都是此贼逼死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振铁云偷偷瞄一眼在旁的雨师——忽然为自己太过唐突、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而感到有些后悔。于是咳嗽了一声,“咳咳,那么雨师兄,我明日如何回禀圣上?” |
“嗯?!照实说。” “雨师兄?!”振铁云多少有些惊讶与失望,“你素来知道圣上最厌恶怪力乱神之说的。我如若如实回答,难免又是一番斥责。” “不会的。这个女人她所在乎的是此事背后是否有其他的事情,现在谜团解开了,‘仇杀’而已。那,她也就不会太过责备与你。呵呵,铁云啊,我比你要了解她——” 说罢,雨师转身便往西、群贤坊的方向大袖蹁跹的走去。 只留下振铁云一个人,还站在那巍峨的朱雀门前—— 没走几步,雨师对着后头站立着的振铁云道: “铁云,我的酒壶呢?” 振铁云解下蹀躞带上挂着的酒壶,扔给雨师,“还你。只喝了两口就没了。” 雨师将酒壶放在耳边轻摇“是嘛?” “哗啦”“哗啦”! “你看”,雨师边喝边说:“这不是还有嘛?” 振铁云一脸无奈,长叹一声,“自打你来到长安之后,你就变坏了!” “嗯?!呵呵,偌大的长安城啊——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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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僮 一 清秋日暖,天气舒朗。 中秋已过,长安却比往常暖了许多,原本厚衣上身的时节,现在仍旧薄衫初添。 长安宫城的东北角是皇帝在西京实际处理政务的场所——大明宫! 宫内正中的太液池正掬着一泓秋水,微微泛着涟漪,映衬着宫墙倒影的似真似幻的秀美。 太液池西首的麟德殿旁的马球场上,一场马球比赛正如火如荼的举行,杏黄的围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醒目与映眼,只将肃穆的宫殿与喧闹的球场隔绝宛如两重天外。朝廷上下各色人等汇聚一堂、欢舞雀跃,这会是整个帝国在秋季水平最高的比赛 ——因为对阵双方是吐蕃来使与朝廷少年俊秀。 只见吐蕃十数人马术娴熟,手中月杆左右挥舞;朝廷方也不甘示弱,一竿子窄袖紧衣的青年才俊也拎着缰绳将胯下的坐骑驱使的灵巧异常、左突右闪,与吐蕃队伍胶着在一起。 片刻时辰,吐蕃与朝廷两队便各进三球,看的两侧的台上的观战的宫人、朝廷大员与各国使节一起击掌呐喊,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直冲天际。 “好——,你看,襄王世子技艺精湛,方才两球都是他击进的。果然雏凤清于老凤声!” “的确不错——旗鼓相当。没想到,这些少年马球打的如此之好,看来吐蕃来使能玩的尽兴啊。” “阁老所言不虚,的确精彩。依着在下看,这些俊才里说不定将来就有出阁入相之人啊。我们都老了呵呵。” 热闹了足足一个时辰,双方力竭再无替补之人之后,只得握手言和。 马球赛就在一阵鼓乐声中落下了帷幕,比赛的结果是双方都愿意看到的结果——平局! |
吐蕃来使整队之后向对阵各位骑手相互行礼致意后,便由中书省的职员引领出宫、回到馆驿去了。而本阵的青年官员与贵胄子侄们也都行礼之后各自散去。 满面尘土的蓝云芝夹着月杆卸下球马的鞍具,拍拍马脖子后将马交还给了飞龙厩的杂役,另从杂役手中牵过自己前些时日购得的高头大马出了围幛,自己的这匹西域骏马马蹄轻快跟着自己往宫外走去。 正行间,忽听背后有人唤他,“云芝兄,留步!” 转回头看去,唤他的正是这次马球赛出尽风头的襄王世子李重珪。 “世子,不知唤卑职何事?” “云芝,你我兄弟之间缘何见外?!不要称世子了,就称在下的字,‘季玉’吧。” 蓝云芝见李重珪不愿自己称呼他为‘世子’,又不好称其字,索性就不称呼了,直接问道:“这——,不知叫住在下因何事啊?” “那个,呵呵,好吧。”李重珪见蓝云芝还是这样放不开,索性就随他叫了,“云芝兄,刚才屡屡向我传球的那个少年是否认识?” “哪个少年?” “粉色衣饰的那个,看着有些面熟,不知道是宫中的还是三省下的?” 蓝云芝仔细回想着方才己方阵中是有这么一个人——粉色衣饰、骑乘这一匹枣红马,光头没有带幞头,模样倒是英俊异常。 |
“世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但是——看着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世子,找他有事?”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少年骑术精湛、球技也很是了得,便想结交。可是赛后我四下找寻找俱是寻不见。你也知道,我初来长安,朝中人事不甚熟络。云芝兄久历京师,还请劳烦相寻一下。” 原来是寻人?! “好说,在下找礼部同仁问一下即可。问询到了之后如何回禀世子啊?” “那就有劳了。如果寻到,还请云芝兄前往十六王宅坊,我在东十字街南首的租下了一套院子,到那里告知在下即刻。”说罢,李重珪一抱拳,翻身上马去了。 蓝云芝也是抱拳行礼后,便自己牵着马跟着一群出宫的看客出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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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 绕道回到太常寺,正有小吏奉上茶来,喝罢,蓝云芝看了会公文。看着时辰约摸已过了未时,太常寺的官员都已下职回去了,自己也准备回府。 刚出太常寺,忽然想起中午襄王世子李重珪的委托,遥遥望见同在一条承天门街上的尚书省,便打马过去看看有没有相熟的人问询一下。 正巧到了尚书省大门时,迎面出来一架步撵,上面坐着一个紫须官员,正是蓝云芝相熟的一个人,“陈郎中!” 这个叫做陈郎中的一看是蓝云芝,忙着下撵,满脸堆笑,“云芝,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云芝也急忙下马施礼。 陈郎中拉着云芝的手道:“什么时候再到我府上喝酒啊。” “呵呵,改日一定。” “看云芝你的装束,莫不是与吐蕃来使赛马球了吧?!” “下场倒是玩了两下。正好遇见老兄,我便想问问,你现在是不是正管着礼部主客司——” “正是。” “马球赛也是你们操持的?” “嗯,呵呵,怎么了?!”陈郎中捋着胡须笑道。 “那我方上场打球的名单是否誊抄一份给我。” “哦?!”陈郎中停下撵须,眼神中倒是有些惊讶。 “老兄,如何做此表情啊?有什么不妥吗?” “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里,你是第三拨来询问此事的人。呵呵——”说着,招呼过来一个随从,“你进去找到蔡令史,再让他速速誊抄一份送出来。”随从旋即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哦?老兄,我是第三拨。那头两拨呢?” “一拨是宫中的人,另一拨是羽林卫,说是要存档。你说,他们存什么档。呵呵——” 不到半碗茶的时辰,陈郎中的随从已经将卷好的一页纸捧了回来,躬身交到家主手中。 陈郎中双手转递与蓝云芝,二人又叙了一会闲话便各自别过。 一阵风起,原本炙热的阳光有些忽明忽暗,太阳在片片云彩里闪烁起来,看样子,要变天了。 |
二 果然,就在当夜,长安酣畅的下了一夜的雨。 次日清晨,天还是阴沉着,临近中午时,天空终于收了云彩,露出明媚的阳光来。不过,较之昨日平添了许多的寒气。 蓝云芝一早就在董葭的强求下加了件厚厚的紧身风衣,果不其然,纵马飞奔时暖和了许多。 时至中午,公肆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禀了上宪后便出了太常寺,骑着座下的骏马不疾不徐的踩着泥泞进了群贤坊。 离着检事府门一箭之地时,就见书射站在那里,挥手冲着自己打着招呼,于是蓝云芝勒住坐骑,问:“你家先生让你出来迎接的?” 书射躬身笑道:“这倒不是。今日一早先生就进宫去了。时值中午,诚儿姐姐我出来看看先生是否回来。” “哦?日头从西边出来了?!昨日吐蕃与我朝在内苑(大明宫)打马球,王公贵胄、各国使节都去了,可谓盛况空前——他不想着凑热闹去了,今日去作甚啊?!呵呵,我刚从宫中出来,如何没有看见他?” “这倒不知道了。” “这样啊。那好,既然他不在府上那我就先回了,下午我再来。”说罢,胯下夹紧、一拨马头,扬手一鞭便一溜烟的出了街口。 由于一时肆意驰骋,在街口差点撞上了一个年轻的青衫官员,蓝云芝赶紧勒紧缰绳,口中忙道:“对不住,对不住。” 说罢刚想拨马继续前行,可感觉有什么不多,只行了三四步后忙回头观看,这一看,使得蓝云芝在马上笑的好悬没有掉下来。 |
“哦?呵呵,哈哈哈——”笑够了之后,蓝云芝翩身跳下马来,将缰绳系在自己手上,走到那个青衫官员面前左右瞧了又瞧。 青衫官员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蓝云芝夸张的表情,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真的如此好笑吗?!” “啊——哈哈!雨师兄,你我相交近两年,这是我头一次见你穿官服。着实有些措手不及。”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雨师也不理他,转身向街内走去。蓝云芝以为玩笑开的太过,急忙牵着马紧跟上来,“雨师兄,刚才书射说你进宫了,我还不信。” “这下信了?”雨师头也没回的说道。 “信了。呵呵,你这身官服,真、真——太过合身了。呵呵,哈哈哈——” “小心,笑着笑着——舌头没了。” “呵呵,啊——”蓝云芝笑过之后正要再说什么,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啊”“啊”的叫着。 舌头?舌头没了?! 蓝云芝慌了手脚,抛开缰绳直将手放在口中找寻——舌头真的没了! |
雨师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来到检事府的台阶上跺跺脚上的粘的泥土后,径直进去了。 蓝云芝跟在他后面正指着自己的嘴巴“咿呀”“啊啊”的叫唤着,忽的想起自己的马儿还在街口,赶紧又跑回去将马牵到检事府门口,交给了正出门迎接的书射,飞也似的追进了检事府。 一直追到野云斋门口才将雨师堵住,推搡着雨师,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雨师眉毛一挑,拿捏着腔调,“哦?!真的灵验了?真的舌头没了?” 蓝云芝一阵点头,寄希望于雨师赶紧让他的舌头长出来。 雨师在仔细看过蓝云芝那大张的嘴后,低头想了想后高声说道: “诚儿,更衣!” 蓝云芝失望之余还要忍受书房内诚儿的笑声,“蓝相公,忍一忍,呵呵,少说一会儿不碍事的。” 在诚儿提雨师换上往常穿的黑色的宽袍大袖、美美的喝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茶汤后,雨师终于开口了,“舌头没了这可怎么办啊?这可不是我使的手段。慢着、慢着,我想想,说不定是哪位菩萨?或者路过的游神?替我鸣的不平,嗯,这也未可知——你说呢,云芝兄?” 蓝云芝急的无以自制,只得一个劲的作揖。 “哦,忘记了。你说不出来话啊?这是我的过失。恕罪、恕罪——” 蓝云芝见他还是这样不依不饶,索性也求他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生气了?”雨师撩开袍子也蹲了下去,问道。 “是。生气了,没想到,你这人如此小心眼,不就——”蓝云芝停住了,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我,我,能说话了?” |
雨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是啊,我刚才不就在听你说吗?”说罢,哈哈大笑之后,回到了长塌上躺下了。 这时诚儿扶起了蓝云芝,并递上一碗热茶,蓝云芝端在手里,也斜坐在榻上,慢慢的喝着茶,“你今天缘何忽然进宫啊?可是去礼部?” “呵呵,去礼部?去礼部作甚?” “那又去偷什么?难不成——”下面的话没敢再说,生怕舌头又不翼而飞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圣上?” “要不是她亲笔写的手札,我是不会进宫的。还穿着这——”雨师舒服的翻了个身子,道,“不过,她的书法精进了许多。” “所为何事?” “嗯?啊——这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
既然雨师不愿意说,那说明雨师不愿将他牵扯进来,索性也就不问了,低头慢慢将茶喝完。 “对了,云芝。你今天来,好像有事?” “哦,差点忘了——”于是蓝云芝将昨日马球赛上以及在尚书省门前的事情都详细说与雨师。 雨师做起身来,冲着蓝云芝笑道:“寻人?那你到我这里来作甚?难不成让我卜卦?” 蓝云芝来了精神,“你还会卜卦?” “二十个开元通宝,在东市街头就能占卜,趁着现在时辰还早,赶紧过去。” 看着雨师揶揄他,蓝云芝只得尴尬的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不是这事。” “不是?” “昨日我不是从礼部主客司处得了参赛得名单嘛,昨晚我在府中逐一对照想着——多半我认识,剩下不甚熟稔的——今早我也找了人辨认着,那样相貌、衣饰,还真的没有人知道。” “哦?” “好像这人——凭空多出来的一般!” 凭空多出来的? 说完,蓝云芝不禁打了个寒战。 |
雨师慵懒的打着哈欠,看着云芝似有深意道:“你想多了。莫不是宫人?” “你见过宫人长胡子的吗?” 雨师一想,“嗯?!这倒也是!连皇帝都不长胡子。”——说的天真无邪。 话赶话,蓝云芝也接口,“就连皇帝身边的两个大面首都没胡子!呵呵——” 蓝云芝正笑间猛地停住了——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不敬。不过,看着雨师挺受用的样子,加之在场也没有旁人,蓝云芝也就一笑而过了。 “你说那个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球马?” “嗯。” “那你可以去飞龙厩去问问,那里不是寄养、分配宫中马球赛的马匹嘛。” 蓝云芝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的把此事给忘记了呢。”放下茶碗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向外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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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 三 出了检事府,蓝云芝打马出了群贤坊北门往金光门去了,绕了大半个长安城来到了飞龙厩。 飞龙厩位于长安城西北端,在大明宫最北面重玄门外,历来是为皇家蓄养马匹以及改良天下马种的所在,故里面的马匹不论数量、种类都可以称之为天下之最。 亮明身份之后,守门的兵卒就将蓝云芝请了进去,一直来到飞龙使的职房。 里面坐着一个身材瘦削、面目深邃的老年官员看着蓝云芝似是面熟,起身问道:“阁下是——” “在下太常寺丞蓝云芝,拜见老前辈。” 看着眼前这个品阶高于自己的年轻后生如此谦恭,老年官员忙抬手相搀,“卑职署理飞龙使撒文约,见过蓝相公。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啊?” “在下有一事想求助于老前辈。” “不敢当。请说。” “昨日麟德殿旁马球赛上掌管球马分配、打理的是厩中哪位?想请老前辈将他叫来,我又几句话问一下。” “哦?这个好办。昨日麟德殿球赛分配球马的是我这里一名录事,姓赵。来人啊——”一名杂役进了来,“让赵乙速来这里。” 时间不大,一名矮矮墩墩的小吏来到职房,对着撒文约、蓝云芝依次行了一礼,“不知唤卑职来有何事?” “赵乙,这位是太常寺的蓝相公。他有事问你。” 赵乙对着蓝云芝一拱手,“哦,请问吧。” |
“昨日麟德殿马球赛上分配球马的可是足下?” “正是。” “那你可记得你分配了一匹枣红色的球马与一位粉色衣饰的少年——这少年嘴边、颌下都留着一线胡须。” “哦,这事?!那个,不知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录事请说。” “这——”赵乙略一沉吟,“当时在场上之时卑职就心生疑问,只是在场的都是外国使节以及各省的老爷在场就没敢说出来。” “何事?” “我飞龙厩球马监——”赵乙有些犹豫,不过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根本就没有枣红马!” “什么?”蓝云芝一怔,“没有枣红马?” “是。球马都是经过厩里筛选、培育出来的,球马不仅要体健魄、耐力好、能驰骋、善闪躲,最重要的球马要矮于寻常的马匹许多!这样便于骑手击打马球。而近几年我球马监中培育出的马匹毛色中有——耀棕、乳白、青玄、赤花四色,独独没有枣红色!” “什么?!没有?那这匹球马是从哪里来的?” |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况且,我在球马监也有十数年,宫中球赛多半都是由我当场分配马匹,故宫中常参与球赛的王公贵胄、青年才俊我也多数认识或者面熟。可,昨日骑乘枣红马的那位粉衣少年,我却眼生的很,一次都没有见过!” “你也没有见过?这就奇怪了。” 撒文约对着赵乙有些嗔道:“那你为何当时没有禀告。” 赵乙有些委屈,“卑职只管分配马匹,至于宫中宿卫之事自有羽林卫与千牛卫掌管,查检、验核自有他们处置,我一个流外三等小吏怎敢指手画脚。还请上宪明鉴。” 赵乙说俱是实情,撒文约也是知道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蓝云芝一看再也问不到什么,也就与撒、赵二人作别出了飞龙厩。 这些问题萦绕在蓝云芝的脑海中久久不散,这一路上清秋的山林景色也无暇欣赏—— 根本没有的马匹? 没有见过的少年? 如何躲过森严的盘查? 想到这里,蓝云芝已经隐隐觉得此事的诡异与自身处境的微妙变化,也更加能体会到雨师为何有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的苦衷。 不知不觉顺着永安渠的方向远远的看见了景曜门,这才想起先前从雨师府上出来走金光门北上是绕了大大的一个圈子,不禁哑然失笑。 于是快马一鞭便飞奔进了景曜门,一直往前来到朱雀横街街口。 罔顾左右,回府还是去检事府? 此事诡异,还是先去检事府—— 于是马头向右拨去,二次进了群贤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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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 四 此时已过申时,天色擦黑,远处城楼上净街鼓也缓缓已响起——长安寂静了下! 群贤坊检事府门口,书射正翘着脚拿着长杆悬挂门灯。蓝云芝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得马来,将缰绳交与书射后就拖着沉重的双腿进了检事府。 来到野云斋,诚儿正在掌灯,而雨师则盘坐在榻上看着一卷书。 “诚儿,可有饭食?端一些来吃。”说罢,蓝云芝一屁股坐在长塌的一侧。 雨师放下手中的书卷,“你这一趟飞龙厩之行可有收获?” 蓝云芝苦笑道:“收获?呵呵,原以为是件小事,没想到走到这步——变得如此扑朔迷离。” “扑朔迷离?” “莫说飞龙厩里的当事人认识那粉衣少年了,就连少年胯下的马匹都不是宫内的。你说这——唉,真真想不通?” “哦?是嘛?呵呵,你都问过了?”雨师一笑。 “嗯,询问的是飞龙使撒文约以及厩内球马监赵乙。” “谁?” “署理飞龙使撒文约、球马监录事赵乙。怎么?”蓝云芝看着雨师的脸色有些不对。 “看来不能让你处身事外了,呵呵”雨师意味深长的笑道。 蓝云芝心头一紧,“哦?如何、如何处身事外?这究竟是什么事?” |
“这个撒文约——”雨师停顿了一下,“他是内卫。如何成了飞龙使?!呵呵,一定是那个女人让其插手此事的。” “内卫?这、这怎么会?”蓝云芝一听到“内卫”两个字已经印证了自己之前不安的直觉了,“就是一个郡王世子寻人这样的小事,怎会牵扯进来内卫,那么圣上——”下面就不敢说了,因为这又是牵扯到李唐宗室之事,说不定又会掀起什么波澜。 雨师看着蓝云芝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抓起几案的上茶碗来,喝了一口说道,“先前你不问我进宫所为何事吗?就是为了此事。” “我越发的糊涂了。” “好吧,告诉你吧——就在前些时日,羽林卫夜间巡弋中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本想上前询问,可是此人忽然不见了。 之后几日中,大明宫中各处都传来见到此人的消息。你想想——宫禁森严的大明宫,成了前栅栏宿猫、后栅栏走狗的地方,这让左右羽林卫如何处置?! 更有甚者,此人竟然子夜出现在寝宫门口,还向里张望、图谋不轨,更为关键的是还与那个女人照了个面,呵呵,你说那个女人能不震怒嘛?!” “竟然有这样的事?” “后来羽林卫会同千牛卫将整个大明宫几乎翻了个儿,所有宫人、卫士、宫女也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这个人——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呵呵。而且,再这之后的夜间,此人依旧出现在宫内。羽林卫的多次围捕都让他逃了,也许,真的像你先前说的一般——凭空多出来了这么一个人!”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
“此人的模样——粉色衣饰、颌下都留着一线胡须。” “啊?!这就是我要寻的那个?!” “嗯。就在昨日,羽林卫在麟德殿的马球场上发现了此人,其还下场与吐蕃来使竞技。这帮武夫本想冲下场去抓人,奈何吐蕃来使与各国使节在场,碍于观瞻便等着球赛散了再去抓人。可是,球赛散场时,这人就在羽林卫众目睽睽之下又一次凭空消失了——” “这肯定不是寻常人,难不成——?!” “嗯。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呵呵。”雨师眉毛一挑就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诚儿已将饭食用托盘端了进来放于长塌中间的几案上,蓝云芝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之后又饮一碗才算作罢,“啊,好饱。” “吃饱了就回去吧。” “那这事——” “容我想想。”雨师做了一个轻松的表情后慢慢躺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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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能够喜欢 接上 ———————————————————————————————————————————— 五 烟雾? 流云? 黑暗? 白色? 身在其中,不知归路。 我是谁? 谁是我? 冷眼旁观,身临其境。 梦? 梦—— “云芝!云芝兄。” 这声音?!似是耳熟?! 恍然间,神气凝聚。 被这一声惊醒之后,正在伏案瞌睡的蓝云芝,睡眼惺忪的抬头看去—— 一个紫服高官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涎水已经沾湿了公服的袖子。 按照朝廷成文定规,凡三品以上与王公勋贵公服着紫色,往后依次是:四品着深绯、五品着浅绯、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为深青,到最低等级的九品则是着浅青。至于公服的花纹式样更是定规繁缛。 而蓝云芝则是从五品的浅绯服色,故见到上宪或高于自己官阶的是要起身行礼的,如若简慢懈怠——被上宪高官训斥一番还是轻的,要是有人一纸弹劾上去,丢官罢爵也未可知。 恍惚间起身行礼,却被那个官员摁住了。 “云芝何事如此困倦啊?呵呵。” 蓝云芝这才看清,这个官员原是李重珪,忙笑道:“原来是世子。唉,还不是因为世子你的事情——” |
李重珪虽是贵胄却并不拿大,撩袍便坐在了蓝云芝的对面,“云芝,这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蓝云芝有些大惑不解。 “是啊。”李重珪笑道,“多亏了你的劳苦寻找。狄贤弟到我府上拜访。我们相谈甚欢。” “狄贤弟?” 姓狄?狄公?不对!早已外放了彭泽令?! 狄公的子侄?可举家都在并州?! ——蓝云芝更加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替我找到的那位——前日宫中麟德殿球场上我托你寻找的那位少年。” “什么?”蓝云芝长大嘴问道。 “云芝兄缘何如此吃惊啊,呵呵。” “没、没什么。” “时辰不早了,皇帝召我巳时二刻陛见,我这就要进宫。”说罢李重珪起身便要往外走,“对了,云芝兄,今晚我在府中设宴,还请你光临——狄贤弟也来!那我就告辞了!” 看着李重珪远去的背影,蓝云芝只是呆呆的行了一礼。 好容易熬到午间下职,蓝云芝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吩咐了小吏几句,就匆匆出了太常寺,去往群贤坊找雨师去商量对策。 |
检事府中的雨师还是那样闲适,斜靠在长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蓝云芝将他与李重珪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雨师兄,此事让襄王世子也牵扯进来了。” “恩。” “嗯?你倒是说话啊。” “哦。”雨师放下茶碗,在这中午暖融融的氛围中,支起了胳膊在长塌上假寐起来。 蓝云芝有些坐不住了,端起茶碗又放下,复又端起,“你还有心思睡觉?!快些想个办法啊。” “在下不像某些人,在公肆中也能瞌睡的起来。”闭着眼睛的雨师忽然冒了一句。 “你怎知道?我记得适才转述之时,我还刻意将这段隐了——莫非当时在太常寺不成?”蓝云芝尴尬的嘟囔道。 “唉——我能看透人心。你信吗?”雨师依旧闭着眼睛,不过说话的神情颇为得意。 “小弟对你信服的五体投地。雨师兄,莫要嬉笑了——事已至此,该当如何处置?” “赴宴。” “赴宴?那是自然。之后呢?” “喝酒。” “宴请定是要喝酒的啊?下面呢。” “喝好。” 蓝云芝这边心急火燎,却见雨师泰然自若如温吞水一般,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奈若何——” 话音刚落,躺下假寐的雨师忽的坐了起来,右手撑扶着榻上几案将头凑到蓝云芝近前,如同抓住老鼠的猫一样看着蓝云芝。雨师的眉毛可能因为兴奋而抖动的厉害,道:“我是说:你要让在座的人都喝好!把你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要么让他们都躺下,要么就让他们扶着墙走出来。而你——别喝醉就行。你,明白了吗?” 被这突如其来情况惊在那里的蓝云芝,嘴巴张的老大,“明、明白了!” “呵呵,这就好。”雨师复又躺下假寐起来。 蓝云芝半晌没说话,看看窗台清澈、燥热的阳光,刚想问什么,可话到嘴边时看见雨师躺在那里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便又将话咽了回去,而雨师也慢慢闭上眼。 “不让问就不问。啊——我也睡一会。养足精神,晚间将他们都喝——好(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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