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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伞人:讲述传统油纸伞相关的故事禁忌[第4页] |
作者:马路威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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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刻意压制住内心冲动的问我:“晴雨的发卡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什么?这个发卡是晴雨的?难怪我会觉得那么眼熟了。 钟啸天继续说:“第一天晚上晴雨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之后说发卡不见了,到处找都找不到,这可是她最爱的发卡,说,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我愣住了,我想我可能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个发卡,是我从天眼神人的卧室门口捡到的。” …… 这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坐在旅馆房间里面,思考着最近几日的事情,这些线索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死亡通知单一般的信,发卡,老槐树,天眼神人……这些线索之间的联系。 发卡出现在天眼神人的卧室门口,可以推断出楚晴雨在第一天就去找过天眼神人,而且很可能本接待了,而且钟啸天也说楚晴雨第一天来的时候确实自己一个人出去玩了很久,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测。 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丢了最喜爱的发卡也会浑然不知了?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从信里面的内容来看,很可能就是楚晴雨知道了自己会死,所以提前写了信。 把这一切给窜起来得出的结论就是,楚晴雨见过了雍洺髀,并且在他那边得知了自己将会很快死去的消息,所以丢失了发卡也浑然不知,因为她还处在极度的悲伤之中,所以她才会提前写了信。 |
雍洺髀说一个人死,就真的会死吗? 那他今天也说那个女生会死,那个女生就真的会死吗? 我嚼着口香糖,揉了揉太阳穴,让思考的大脑得以暂时的休息,然后再继续思考问题。 对了,雍洺髀跟老槐树很可能是有关联的,而且楚晴雨也是死在老槐树的那个路口的,那白天那个女孩子会不会也死在老槐树的路口? 想到这点,我不由得激动起来。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二人说了一遍,钟啸天由于没有接触过神神鬼鬼的事情,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事情牵扯到他女朋友死的真相,他还是愿意相信一次,跟我一起找出凶手。 而余彬则不用说,他一直以来都很忠实地站在我这一边。 到底是不是大槐树出了问题,还有雍洺髀究竟是有真本事还是装高深,他为什么不肯接待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问题一一解决。 我们准备好对付鬼物的法器,然后兵分三路。 余彬去寻找白天的那个女孩子,博取她的信任,一边跟踪她,一边保护她;钟啸天去大槐树的路口守着,看看有没有异常;而我则是去找见过的那个扫地阿姨,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而她很可能可以给我答案。 最后,我嘱咐他们二人将一开始就揣在怀里的“山神石”查看一下,放放好,我们之所以能够在这里活的好好的,很可能就是这不起眼的石头发挥了效果,是山神保佑了我们。 而我没有说出来的一层意思就是,楚晴雨很可能就是因为没有装山神石,才导致鬼物有机可乘,要了她的命。 |
环卫阿姨的住处很容易就被我找到了,来到阿姨家,咚咚咚,敲了三声房门。 “谁呀?”阿姨从里面喊道。 我说:“阿姨,我们白天刚见过,我还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阿姨打开门,把我迎进去,倒上一碗茶。 “小伙子,有啥想问的啊?” 我把自己的来意简单的说了一遍,就是想知道老槐树跟雍洺髀之间会有什么样子的联系。 阿姨把门给关上了,然后还把窗帘布给拉上,把大灯关掉,换了个小粉灯。 喂喂喂,我就是想问个问题罢了,又不是想要做那种事,阿姨你用不着这样吧。就算我想要那个,也不会来找你啊,阿姨你不要乱来啊。 阿姨把我拉到桌子边坐下,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人面树吗?” 人面树? 我摇摇头,说:“人面桃花别样红,这个我知道。但是什么人面树,可就听都没有听过了。” 阿姨满脸肃穆,说:“在宋朝时候啊,有个富商,他老婆死了,他伤心绝望。就将自己的老婆的头种在了后院里面。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长出了一株树。又过了百日,树开了花。一年之后,结出了果实。而那些果实都是他老婆的面容。” 这只是一个不太可信的鬼故事吧,阿姨是不是脑袋吓坏了,这种事也能够相信。 我问阿姨:“那人面树又有什么用了?会害人吗?” 阿姨点点头,说:“人面树会杀死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并且会帮助自己生前心爱的人。” |
怎么害,又怎么帮? “人面树已然是邪物,每杀死一个活人,法力就会强一分。而且,要是用活人的身子作为养料来供给的话,人面树的法力会增涨的很快。而人面树也不全是负面作用,它会利用自己的法力来帮助生前的亲朋好友,使他们或者拥有法力,或者获得美满的生活。” 这不就是典型的损人利己吗? 等等,怎么感觉阿姨话里有话,她该不会是想说,大槐树就是人面树,而雍洺髀就是那个被人面树特殊照顾而拥有超能力的幸运儿吧? 可是大槐树不会结果实,更没有什么人脸啊。 阿姨叹了口气,说:“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也查不出来,说实话,为了我女儿的事情,我多少年来一直暗中悄悄的调查雍洺髀,最终查到了人面树的事情,可是后来我就发现不了更多的事情了。” 无妨,现在知道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 拜别阿姨,我马不停地的赶往老槐树那里,因为钟啸天一直在那附近守着,虽然他很壮,但是一旦碰上鬼的话,还是对付不了的。 我来到路口的老槐树那里,找到了钟啸天。 钟啸天问我:“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我把从阿姨那边得来的线索告诉了他。 我们围着老槐树转了一个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可依旧没能有什么发现。别说人面了,连果实都瞧不到一个。 |
这时,我看到两个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余彬,另外一个就是白天看到的那个被雍洺髀说成三日之内必死的女孩。 我让余彬一直跟着她,取得她的信任。 女孩背着重重的行李,沿着水泥路跨着大步走着,很着急离开的样子。 她怎么会这么着急了,难道是因为雍洺髀的预言的事情吗? “这么美丽的小姐,能等一下吗,听我说,我是黄金道长,我的名气可不比那天眼神人小。给,这是我的名片,嘿,别扔啊,看一眼嘛。我真的是道长,嘿,怎么还打人啊。” 唉,看来余彬并没有完成好他的任务啊,人家女生直接把他当成神棍或者是无聊的搭讪者了吧。 我跟雍洺髀走了过去,希望能够跟女孩子说上几句话,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得知什么。 这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一张报纸飘了过来,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那个女孩子的脸上,把她的视线给挡住了。 也不知道哪个小孩子在玩玩具车,发出那种跟真车鸣笛接近的声音。 而女孩子由于事先被挡,看不到情况,又突然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自然就以为汽车是在对她鸣笛,叫她让开。 女孩子慌里慌张的想要将报纸给拿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风向很奇怪,就是讲报纸往女孩子的面上吹。 我的感觉就是,那阵风就好像是人的手一样,将报纸紧紧贴在女孩子的脸上。 |
汽车的鸣笛声离女孩子越来越近,女孩子明显着急了,连行李都扔掉了,往边上躲闪。 在水泥路的一侧是一圈护栏,而护栏后面则是万丈悬崖。 女孩子慌忙之下冲向了护栏。 原本护栏是为了防止汽车冲下悬崖而设置的,所以都造的很坚固。可是在中国,你要相信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原本用来防止汽车冲下去的护栏,居然被女孩子一下子就给冲破了! 这是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我就想知道造这个护栏的人到底贪污了多少钱。 女孩子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一直跟着她的余彬这时候发挥了效果,他一手就拽住了女孩子的腰带,死死抓着,将女孩子从悬崖边山给拉了回来。 幸亏,是虚惊一场。 女孩子把报纸拿掉,看到自己差点因此丧命,吓得哭了出来。 而我跟钟啸天则赶紧上去安抚女孩子。 好怪异的一阵风,怎么会无巧不巧的将报纸吹响女孩子的脸上了? 我无意中看到暗处有一个身影,而那个人似乎长了三只眼睛。 是雍洺髀!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于黑暗之中。 我双眼眯了起来,心里面盘算着,很可能刚刚那阵怪风,就是雍洺髀搞的鬼! 这时,钟啸天向我叫了起来:“毕焱哥,快看,护栏。” 我转头看去,护栏被撞的稀碎,这哪里像是一个小女孩能有的力量。进一步观看之下,我大吃一惊,这护栏,是从悬崖向道路里面弯曲撞碎的。 也就是说,不是女孩子自己撞坏了护栏,而是悬崖后面有什么东西撞碎了护栏,来将女孩子给拖下去!。 |
我仔仔细细的将护栏检查了一遍,确确实实是从悬崖向道路内侧撞毁的。 我震惊之余,看向了一边的老槐树,说道:“不能再等了,不把这珠树给毁掉的话,以后还会有女孩子因为它丧命的。” 一句话惊醒了钟啸天,他的女朋友楚晴雨不正是因此而丧命的吗?思念及此,钟啸天忍不住咆哮了一声,然后跑掉了,这么晚,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我冲他喊了一声:“啸天,你去哪儿?” 钟啸天根本不理我,只顾埋头跑。 想要把事情解决好,我不得不去找天眼神人雍洺髀好好谈谈,这回可不能让他把我赶走,就算他要赶我走,我也得起皮赖脸的留下来。 把女孩子交给余彬,让他们离老槐树远一点,然后我往道观方向走去,找雍洺髀好好聊聊。 不多时,我来到了道观。 由于已经是晚上了,道观已经关了门。 我在门口敲了两声,没人理。看了看周围,有一个供游人玩乐的大钟,还有一根敲钟的大锤子。 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举起大锤子就往钟上猛敲,沉闷的钟声就在整个山间回荡起来。 不多时,道观的门打开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道士,一出门就骂:“哪个挨千刀的,大晚上不睡觉,敲尼玛了个逼的敲。” 呵呵,爷今天有一肚子火正没处撒了,刚好你来了,让爷消消气吧。 |
我将大锤子直接朝小道士砸了过去,他吓得溜到一边。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板儿砖,指着板儿砖,再指着小道士的脑袋瓜子,说:“再他妈废话,我直接拍你脑袋上。” 小道士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被我三两句话就给吓住了,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 我拿着板儿砖就往里面走。 来到大殿,看看三清雕像,突然感觉有点怪异。 在白天看的时候,感觉庄严肃穆,神圣不能侵犯。可是现在透过微弱的灯光看起来,雕像怎么感觉有点邪恶。 我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三清雕像的眼睛出了问题。他们三个人的眼睛都被雕刻的很细、很尖,就是市井小人、流氓地痞的眼神一般。 白天只顾着看身子,没有留意眼睛,现在看到眼睛,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气息。当神圣的东西变得邪恶起来时,危险会成倍的加大。 吱呀一声,阴暗处的小卧室的门,开了。 但是却没有人走出来。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天眼神人?雍洺髀?我有话跟你谈,出来聊聊。” 没人回答。 我颠了颠手上的板砖,心里踏实多了。 这个社会上,有三样武器我觉得是会给人以最大的安全感,给对手最大的恐惧感,分别是:板砖、啤酒瓶、菜刀。 我拿着板砖,一步步往卧室方向走了过去,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阴风吹过,弄得我凉飕飕的。 |
转过身来看,却什么也没有。 我心里有些发慌了。 前前后后也对付不少鬼物了,还是第一次碰上连对手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物。 无论是楚晴雨的死,还是那个女孩子差点掉进悬崖,我连鬼物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唯一猜测的槐树,跟阿姨口中的人面树之间也存在巨大的差异。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弄清楚这次遇到的鬼物是什么。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觉得恐惧? 人在处于茫然无知的情况下是最恐惧的,所以当人的眼睛被蒙上,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的时候,心里面会产生强烈的不安。 再举个例子,谁都有过考试作弊的时候吧。当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喝茶看报纸的时候,你是没有恐惧感的,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小纸条拿出来抄;可是当监考老师站在整个教室的后面,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的时候,你还敢随随便便将小纸条拿出来吗?你不敢,因为你不知道监考老师是不是就站在你的身后,是不是正盯着你的手看。 未知,是人类产生恐惧的根本。 所以现在我对遇到的鬼物一无所知,还处在位置阶段的时候,我的恐惧感有多强,可想而知了。 那感觉就像是考试还剩下五分钟,还有一大片空白试卷没有写,而自己的口袋里就有答案,可是监考老师偏偏站在后面看不到的位置。手伸进口袋,要不要将答案拿出来抄了?纠结、恐惧集于一身。 |
忽然,三清雕像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我以为我听错了,挖了挖耳屎,发现确实是三清雕像在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们是在嘲笑我的无能,还是在笑我自寻死路? 突然,三清雕像的每一尊雕像的右眼,齐齐飞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并且发出淡淡的绿光。 我人在绿光里面,感觉头晕目眩,就好像喝了一斤白酒,醉了一般。 我强撑着趴在地上,使自己不至于晕死过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长着三只眼睛,额头的眼睛还闪着绿光,是雍洺髀。 雍洺髀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哼,我以为是什么得道高人,没想到是个酒囊饭袋,娟儿,杀了他。” 娟儿?娟儿是谁?雍洺髀的所有的力量都是这个叫做娟儿的赐予的吗? 我已经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因为我看到从三只眼睛里面同时冒出了长长的尖刀,三把尖刀都对准了我的喉咙,下一秒,三把刀就会把我的喉咙穿破,死于非命吧。 不要死,我还不要死! 我感觉到自己胸口开始剧烈的疼痛,胸口一直绑着的绷带也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震开了。 胸口的那只眼睛,露了出来,而且我看到,这只眼睛不再是闭着的,它,睁开了。 它的眼珠子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黑乎乎一片,只是眼珠比其他部位还要更黑更纯。 三把尖刀在刺过来的一刹那,黑色眼珠散发出一股黑色的气体,在我身体周围形成了一股黑色的壁垒,将三把尖刀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紧接着,黑色眼睛射出三道金光,打在三个绿眼睛上,将其全部给击落在地。 就在这一瞬间,雍洺髀捂着额头的眼睛,痛苦的躺在了地上。 |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痛苦不堪的雍洺髀。 刚刚的三只眼睛被射掉之后,他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雍洺髀捂着自己的眼睛吼叫着:“怪物,怪物,你是怪物!” 我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那只眼睛,确实,我现在看起来跟怪物无异。 我走到雍洺髀跟前,通过微弱的光线看过去,他的两只眼睛都在流血,额头的那只眼睛已经闭上了。 明白了,刚刚被射掉的三只眼睛,就雍洺髀的三只眼睛吧。他平时用三清雕像来伪装自己的眼睛,真够巧妙的。 我蹲下来,说:“说,你跟老槐树之间有什么关系?那些女孩子,又是怎么被杀害的。” 雍洺髀身子在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过了片刻,他稍微镇定一点,对我讲到:“不是我,我不想做的,是娟儿逼我的。” “告诉我,谁是娟儿?” “悬崖下面,娟儿在悬崖下面!”雍洺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我还想多问几句,突然,三清神像之一的太清雕像出现松动的情况,猛地就倒了下来。 我眼疾手快,一个跟头翻过去,避开了,可是已经变成瞎子的雍洺髀却没有能够躲得过去,被雕像砸个正着,活活被砸成一滩肉泥,血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雕像倒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外面的小道士进来看,当他看到雍洺髀被雕像活活砸死的时候,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
“天眼神人死了!天眼神人被砸死了!” 小道士一边跑一边喊,引得周围的人都来围观。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可惜了,也有人所死得好。 我则是一身冷汗,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么大的一尊雕像,怎么会说倒就倒?我起身去看倒下的雕像,底盘粗大,上身小,这样的雕像是很温故,即使大风都吹不倒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会让很稳重的雕像瞬间倒下了?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连续发生了两起超自然事件,第一次是反物理学的栏杆被撞毁,第二次就是大雕像无缘无故倒下。 这两次事件在正常情况下都是不能发生的,可是偏偏,他们都发生了。究竟二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了? 难道说,都是同一个鬼物所至? 可是,唯一知道真相的雍洺髀已经死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知道那个鬼的资料了,我又该怎么对付它?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难办啊。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处理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看那边,有火光。” 我冲出去一看,在不远处的路边有很亮的火光,从位置来看,怎么有点像是老槐树的地方。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知不妙,撒腿就往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越跑越近,果然没错,火光正是从老槐树那个地方传过来的。 |
是老槐树烧着了,而且还伴有很重的汽油味。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一次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烧毁老槐树。 等我离得近了才发现,有一个群人在浇水,想要熄灭大火,而有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正赤裸着上半身,朝着救火的人挥舞着双拳,好像发了疯一样,阻止别人去灭火。 “是钟啸天。”我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钟啸天会跟救火的人产生矛盾? 余彬也在现场,我凑到他身边,问:“怎么回事儿?钟啸天他怎么了?” 余彬双手一摊,面色苦闷,说:“之前女孩子差点掉进悬崖死掉,让钟啸天清楚的知道了老槐树有问题,所以他带了一桶汽油将老槐树给浇上,然后点着,想要烧毁老槐树。而对于前来救火的人,他都一拳一个给打回去。” 他这是铁了心要烧毁老槐树啊。 钟啸天的心情我能理解,他的女朋友因为这个死了,他怎么能不生气不愤怒。而且烧毁老槐树我也是很赞成的,现在这颗老槐树就是聚集鬼物的场所,把它烧掉的话,鬼物四散,没有了聚集之地,这个路口就不会再无缘无故死掉女孩子了。 所以,我也加入到了阻止灭火的行当里面,余彬看到我这么做,自然也跟上来一起阻止。 等到老槐树被烧毁的差不多了,我们才撤开,让群众将火浇灭。 |
看着被烧掉的老槐树,我的心里自然是挺舒坦的,害人的东西被弄掉了。 但是有些人很伤心,什么人伤心?自然是那些听信了天眼神人雍洺髀的话的人,他们认为是老槐树保佑了山上的香火,没有了老槐树,香火就会变差,他们的买卖就会变差。 其实他们哭的还是钱。 一个二十七八的女生边哭边朝我们走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们三个乌龟儿子王八蛋,你们烧了我的摇钱树,我要你们拿命来换!” 说的也太夸张了点吧? 我朝余彬、钟啸天一挥手,那意思就是:撤。 反正现在老槐树已经烧了,鬼物也应该被解决掉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实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等群众来算账。 我们三个这一跑,那个骂骂咧咧的女生也跟着跑,在后面追着我们骂,突然,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抓着她的脚,就往悬崖的方向拖。 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女生已经被拖到了悬崖口上,我想要伸手去够她的手,可是就差那么一点。 “啊~~!”女生被活生生的拽到了悬崖下面。 老槐树被烧毁了,但是鬼物依旧还在,我总算明白了过来。 可是为什么,如果老槐树就是杀人凶手,修炼成妖。那我们现在已经把它给烧了,他还能怎么作孽?这不符合逻辑。 记得上一次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坏了栏杆,这一次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女生的脚。 悬崖下面,究竟有什么样的东西? 莫名的,我想起了雍洺髀临死前的话。 “悬崖下面,娟儿在山崖下面!” 那个被称作娟儿的是什么人?悬崖下面,又有什么东西? 怀着好奇心,我将头探出了悬崖避,向下看去。 56 |
悬崖下面,悬崖下面。 悬崖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将头探出去,查看个究竟。然后就看到在悬崖的峭壁上,居然斜着长出了一棵树。 树不大,但是却结满了果实,那些果实都很大,圆圆的,像是一个个大柚子。 余彬走过来问:“三火,你在看什么了?这里很邪门,小心不要掉下去了。” 我指着下面那棵树问余彬:“快来看看,那棵树是什么树?”余彬一脸无趣的走过来。 “我只是对鬼物有些了解,但是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更不是什么生物学家,对树木的种类我哪里分得清。” 余彬也看到了那个长满果实的树,也是一脸的不解,“这棵树倒是很奇怪啊,长成这个样子。”他拿出手电筒来向下照,手电筒的光打在树上,照出了果实的样子。 那些果实一颗一颗,圆鼓鼓的,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是人头了? 我心里一紧,跟余彬说:“那棵树有问题,小心点。” 余彬也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指着那些果实对我说:“三火,快看。” 我顺着手电筒的光看了过去,光线打在一颗果实的正面,而那个面,居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人面树。 我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三个字就是人面树,环卫阿姨说的没错,真的有人面树存在。 人面树通过杀害人类来增强自己的修为,而死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女生,由此也可以说明一开始被种下的那个尸体,应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的尸体。 |
“是娟儿。”我说道。这下面一定埋着娟儿的尸体,所以雍洺髀才会说娟儿在悬崖下面,其实他的真正意思是人面树在悬崖下面的峭壁上。 从人面树上的果实数量来看,被残害的女孩子不下二十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余彬问我:“三火,怎么办?我们去把它烧了?” 我摇了摇头,那棵树的位置太好了,想要去烧毁它不容易,而且贸然行动,还可能被人面树施法给拽到悬崖里面摔死。 不好办。 “走,我们去找家伙,看看有什么能够对那个位置的树造成伤害的。” 于是,我跟余彬、钟啸天三个人再次分开,去寻找动手的家伙。 我一边走,一边整理着所有的线索。现在事情基本已经清楚了,悬崖的峭壁上埋葬了一个叫做娟儿的女尸,并且长出了人面树。 雍洺髀从人面树那里得到了一些特殊能力,能够看到人的前世跟未来,或许不能完全看透,但是能看到一点点也已经足够。 雍洺髀成了人面树的爪牙,替人面树寻找合适的目标,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因为他名气大,来找他看命运的人比较多,所以他能够从中挑选女孩子来作为目标。只要他说这个女孩子死定了,这个女孩子就会魂不守舍,留下各种破绽,到时候即使死了,也会被伪装成各种意外。其中楚晴雨跟环卫阿姨的女儿就是其中的例子。 |
至于老槐树,那只是雍洺髀设计出来的幌子,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老槐树,以此来隐藏悬崖峭壁上真正的人面树。 至于雍洺髀会被杀害,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被弄坏了,等于是他把鬼物赐给他的力量给损坏了,鬼物都是很记仇的,你把他的东西弄坏了,他可能就会直接要你的命了。 之前我在对付碟仙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把碟子给打坏了,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吗?鬼都是很小气的。 我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胸口的眼睛给重新包好。这只眼睛已经是第二次救我了,而且救完我之后,它就会重新闭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它就好像是我的守护神一样,总是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出来拯救我于水火。 看来拥有这样一只眼睛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事儿嘛,除了它总是散发怨气,给我招惹来不干净的东西这一点让我不太满意之外,其他的地方我都还是挺喜欢的。 我找来一桶汽油,另外找了两根红蜡烛,还有一床被子。 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它们给拧到了悬崖边,很快,余彬跟钟啸天也找来了家伙。 钟啸天找的是一把斧头跟一把铲子,另外带了一条绳子。 至于余彬,他就拿了一把弓,身后背了许多箭。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余彬,“你就找来这些东西?你是准备射死人面树吗?” 余彬摊开双手,说:“刀枪棍棒都是近程武器,只有弓箭才是远程武器,悬崖那么陡峭,当然要用远程武器来攻击了。” 我不想理他了,照他这么说,那得找一门大炮来才算是最好的选择,要是能找到反坦克导弹的话,对付一颗人面树那简直就跟玩儿一样了。 钟啸天带来的斧头跟铲子基本排不上用场,他的想法是用绳子绑着自己,然后下去砍断人面树。可是人面树既然能够推到三清雕像、撞毁护栏,那弄断一根绳子应该很容易,所以他下去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剩下的那根绳子倒是很有用处。 我将两根红蜡烛摆在人面树的正上方的路口,插好,这叫双鬼拍门,可以稍微的抵挡一下人面树的攻击。它想要上来加害我们的话,就得先弄灭两株蜡烛。 我摸了摸口袋,发现什么都弄好了,就是忘记带打火机了,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余彬点着烟,悠然自在的吸了一口,将打火机递给我,说:“找的东西不在多,够关键才是真的。” 切,这小子还真是能说。 我接过打火机,点燃蜡烛,让钟啸天小心看着火,不要熄灭了。 然后我将棉被摊开,用绳子绑着四个角,再向棉被的两边浇上汽油。 紧接着,我跟余彬一起将棉被放下悬崖,在上面拉着绳子,小心控制着棉被落下去的方向,慢慢的靠近人面树。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两株红蜡烛的火被吹灭了。 |
双鬼拍门,红蜡烛熄灭,代表着鬼物已经悄然上来,随时都能够对我们进行攻击。 我们刚刚只是觉得有点诡异,现在根本就是觉得恐怖,当一个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态了? 我跟余彬说:“速度加快点,那玩意儿上来了!” 余彬明白我的意思,跟我两个人加快了速度,将绳子放下去,那床浇满了汽油的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人面树。 而钟啸天,他正使劲力气的想要将两根红蜡烛给点燃,可是没用,无论他将蜡烛给点燃多少次,都会在一瞬间熄灭。 “毕焱哥,点不着啊。”钟啸天无力地说。 这玩意儿熄了就很难再点着了,所以我并没有太过于吃惊,而是跟余彬尽量加快速度,将绳子让下去,还得保证被子的平稳,使其不至于在空着打转将绳子给搅成一团。 阴风越来越强,我感觉身上的所有毛孔都在打颤,就好像每一个毛孔都被风灌进去了一样。 “快点,再快点。”我已经有些着急了,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正面对付人面树的好办法,跟它对决的话,输的肯定是我。 身后,钟啸天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我通过余光看到钟啸天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他浑身发抖,面色犯青,额头有一阵一阵的黑色气体飘出来,虽然是在大晚上,依旧是那么明显。 “鬼上身。” |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我冲着钟啸天喊道:“嗨,你没事儿吧?”钟啸天不回答,只是一步步向我逼近。 不对劲,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我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愤怒跟杀戮,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眼神里面,或者说,他对我本不该发出这样的眼神。 突然,钟啸天加快了步伐,猛地向我扑了过来。感觉就是要跟我同归于尽,一起掉到悬崖里面去。 余彬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拽住钟啸天的脚,把他撂倒在地,吼道:“你干嘛,不要命了?” 我赶紧对余彬说:“小心,钟啸天可能被脏东西上身了。” 有一些鬼,他本身不具备太强的攻击力,所以他会趁人精神虚弱的时候,强行进入人的身体,将人本身的灵魂给挤到一边,用自己的魂来霸占人的身体。 这就叫做鬼上身。 被鬼上身的人是有意识的,但是他的意识已经不能够控制他的身体,常常眼睁睁看着自己做出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比如有人在杀了自己的亲人之后,鬼就走了,留下本尊伤心自责。 鬼上身对人造成的伤害都巨大的,他会对人的心灵造成无可弥补的创痕,而且还会对被上身者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被鬼上身的人即使好了,也会觉得恶心、呕吐,大病一场、发烧好几天。 所以现在钟啸天的情况就是,他已经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
钟啸天开口了,却用一种极其不像是自己的嗓音说道:“你们想要跟我作对,我杀了你们。” 当鬼说出杀这个字的时候,表示他已经很愤怒了。 同时,我感觉钟啸天虽然是用自己的身体在说话,可是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语速,或者神态动作,都像是一个女生在说话。 是女鬼,这也合理,被种下的本来就应该是一具女尸。 不知道是不是雍洺髀造的孽,居然弄出一个害人害己的怪物出来。 钟啸天又扑向了余彬,余彬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跟钟啸天对抗。如此一来,他手中的绳子就掉了。 我赶紧提醒他:“快抓住绳子,不能掉了。” 余彬这才用脚将绳子给踩住,而我也将绳子放下去一大截,以确保跟余彬的绳子保持平衡。 “靠,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力气好大。”余彬吃力的说。 余彬的力气不小,连他都这么说的话,现在的钟啸天一定是个力气很大的怪物。 眼看着余彬就要撑不住了,我将胸口的山神石拿了出来,对着石头说:“山神山神,求求你帮帮我们。” 由于我们一上山就带着这些石头,而且还吹了三口阳气,所以真到了危急时刻,我相信山神是愿意出来帮助我们的。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孤注一掷吧。 我照着钟啸天的后脑勺,将山神石砸了过去,啪嗒一声,山神石不偏不倚,正正当当砸在了钟啸天的后脑勺上。 |
就看到一道金光闪过,将钟啸天的整个身子都给笼罩在了金光里面,然后他痛苦的嘶吼着。 “老公,不要打我,不要。你说什么我都做,不要打我!”钟啸天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被丈夫施加暴力的家庭妇女,抱头躲窜。 我心头一惊,这个女鬼生前应该是被丈夫修理的很惨,受了很大的心理创伤,而这样的女人在死后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们会化成厉鬼向丈夫报仇。 而这个女人更是很巧合的被埋在了悬崖峭壁之上,长成了人面树,通过残害年龄相近的女子来增加道行。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丈夫进行报复了。 还是说,她的丈夫就是雍洺髀? 一切都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现在再不对人面树做一些什么的话,那么钟啸天的身体跟人面树的魂魄都会被山神的金光给损坏致死。 我冲着余彬喊:“神棍,快,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撒手,将绳子松开。” 余彬冲我点点头,“好的屁眼,你数吧。” 我伸出三根手指,数到: 一、 二、 三! 在“三”刚刚数完的时候,我们一起松开了绳子,然后下面的一床浇满汽油的被子就掉了下去。 我伸出脑袋去看,心里面扑腾扑腾直跳,害怕被子被风吹走,功亏一篑。 好在我们之前的校对都还靠谱,而且现在的山风并不大,那颗人面树的枝桠也够旺盛,所以一眨眼的工夫,被子就挂在了人面树上。 看着钟啸天痛苦不堪的样子,我拿出了打火机。 “兄弟,我这就救你出苦海。”。 |
“快扔啊!”余彬就快要跳起来了,冲我吼。 我看着悬崖下面的被子,从这里到被子那边有将近二十米的距离,这么大的距离,稍微有一点点的偏差,就会歪掉。 我咽了口吐沫,沉住气,心里倒数五个数,成败在此一举,要是我没有扔的准的话,那就对不住了,兄弟。 我最后看了一眼在痛苦挣扎的钟啸天,将手里面的打火机给扔下了悬崖。 打火机在空中旋转着,火苗一直在燃烧。 啪~~打火机不偏不倚,真正好落在了被子上。 被子上面全是汽油,别说打火机的火了,就算是一点点的火苗都能够瞬间起大火。 扑腾一下,整个被子都被烧着了,连带着下面的人面树都在灼烧。 风声里面夹杂着许多女人的哭喊声,就好像有一群女人在被烈火灼烧一样。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是被人面树残害的女生的灵魂的呼喊。现在她们全部都被关押在人面树的果实里面,可怜了她们,生前被残害,死后还得惨遭烈火的焚烧。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我看过去,他除了被金光弄得浑身疼痛以外,还会发出被烈火灼烧的焦味。 灵魂是鬼物的,可是身体还是钟啸天的,也不知道现在的焦味是从灵魂里面发出来的,还是从身体里面发出来的,要是钟啸天被活活烧死的话,那我就不敢想象了。 我有点急了,问余彬,“神棍,你有办法把他身体里面的脏东西给拉出来吗?” 余彬费尽心思的想,说:“有是有,可是怕你做不了啊。” |
我呸了一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了的?我没好气的跟他说:“快告诉我,要怎么做?” 余彬说道:“他现在是被鬼物的灵魂灼烧所牵连了,只要把鬼物的灵魂拉出来,就可以解救他的痛苦了。” 我还不知道把鬼的灵魂拉出来就没事儿了?关键是要怎么做? 余彬说了一句让我有点怪异的话。 “人工呼吸知道吗?” 我听完就觉得后背发痒,这,人工呼吸?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余彬说:“人的嘴巴里面是有阳气的,你也说过,给山神石哈三口气,就能祈求山神的保护。所以我们可以用嘴巴里面的阳气将钟啸天体内的恶灵给吸引出来。” 额,难怪余彬说我办不办得到了,这个动作虽然不难,但是要通过心理这一道防线还是挺不容易的。 看着被灼烧的很痛苦的钟啸天,我把心一横,算了,人工呼吸嘛,又不是真的接吻,我这是为了救人,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我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想想那恶心的场面,觉得浑身都不太得劲。钟啸天啊钟啸天,难道我毕焱的初吻就要献给你了? 来吧! 我往前冲了两步,准备抓住钟啸天的胳膊。 可是,我忽略了他身体周遭山神石发出的金光。原本我以为这些金光对我们人类是没有威胁的,谁知道,在我一触碰到金光的时候,就感觉到麻麻的,好像触电一样。 |
我被“电”倒在地。 金光内的钟啸天抱头痛哭,挤出一点声音:“毕焱哥,余彬哥,救我~~!!!” 是钟啸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可是也可以看出来他痛苦的不行了。 可是,那层金光我根本就不能冲过去,要怎么办? 这时候,余彬将一串金色的佛珠给挂在了脖子上,冲着钟啸天跑了过去。 当他触碰到金光的时候,金光瞬间就被击打到溃散。 没想到余彬带着的佛珠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能力,我一直低估他了。 余彬一把将钟啸天搂在怀里,含情脉脉的看着,就好像一对久别相逢的情人一般。 也不知道钟啸天是不是被烧糊涂了,他居然看着余彬喊道:“晴雨,晴雨~不要离开我。”天啊,他把余彬当成了楚晴雨,而且还在呼喊着她的名字,顺便将余彬抱得紧紧的。 真是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看到余彬很艰难的呼吸了两口气,然后将嘴巴对准了钟啸天的嘴巴,两个人吻在了一起。余彬将自己的阳气一点一点的吐给钟啸天,慢慢地,他体内的恶灵受不了这么重的阳气,一下子从钟啸天的身体里面蹦了出来。 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拿出阴阳伞,打开,将太阳精气全部打在了恶灵身上。 “嘭”的一声,恶灵被打的魂飞魄散。 今晚,山里面女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一直延续到凌晨。 |
等到第二天我们再去看人面树的时候,发现已经被烧毁的只剩下一个树根还插在悬崖里面。为了以防再出现以外,我们组织人手下去,将树根都刨出来烧毁。 在将树根刨出来的时候,发现在树根里面有一具女尸。女尸样貌清秀,二十多岁的样子。 后来根据警察的调查,这名女子名叫陈秀娟,是雍洺髀的结发妻子,于三十年前失踪,一直未曾找到。 事情到此总算是水落石出了,雍洺髀将自己的妻子残害致死,埋在悬崖峭壁里面,长出这颗人面树。然后从中获得了一些超自然的能力,以此来赚钱。 还假装说成老槐树是凶手,我现在都怀疑老槐树是不是雍洺髀为了掩人耳目而自己种植的。 回去的路上,钟啸天神情依旧落寞,不过比之楚晴雨死的那会儿要好得多了。 毕竟女朋友的死因弄清楚了,还亲手替女朋友报了仇,烧毁了人面树,心理上总算是舒服点的。 我们三人带着行李,沿着阶梯下山,之所以不坐大巴,是不想回忆起那段不开心的事情。 钟啸天问我:“毕焱哥,那晚我好像看到晴雨回来了,她还吻了我,她吻过我之后,我就舒服多了,浑身的灼烧感也消失了,我觉得晴雨一直都没有离开我。” 我看着故作镇定其实早已经尴尬的汗水都留下来的余彬,笑着说:“那晚,确实是晴雨出现救了你,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辜负了晴雨救你的心意。” 夕阳西下,斜阳的光辉侵染了我们三个落寞的男人。 |
一下了长长的阶梯,我们就跟钟啸天告别了,看着这个悲伤的男人的背影,我再一次奇怪爱情是什么,让人爱的死去活来。 一路上,我跟余彬没有再多言语,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近几日悲伤的气氛让我们还没有恢复过来。 买了车票,我跟余彬就要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的家了。 我最后将余彬送上列车的时候,他转身看向我,说:“你身上的眼睛很危险,小心。” 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身上的眼睛随时都在散发着怨气,吸引来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说我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所以我得无时无刻不保持清醒。 列车就要开动了,喇叭里传来列车员提示上车的声音。 在这最后的几秒钟内,余彬还不忘提醒我。 “屁眼。” “嗯?” “答应我一件事。” “说。” “千万别死。” 什么时候,活着都变成了一种奢侈?放心,我毕焱不会死,至少五十年内,不会死。 看着余彬上了列车,列车轰隆隆走掉,我默然转过头。 时间过得很快,我也搭上了列车,回到了我的那间熟悉的伞店。因为许久没有营业的缘故,店门口脏乱不堪。 我也没心思去收拾,只是打开门,让久违的阳光照射屋子里面,驱赶走一切的灰暗、不如意。 还是在家的感觉好啊。 我将重重的行李丢在地上,人往床上一趴,好想就这样一觉睡到明天早晨。 |
“有人在吗?” 外面的大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有客人上门了?这种天既没有大太阳,又不是下雨天,按理说没有人的,而且我还是很久没营业,刚刚打开店门,这就有客人来了? 我擦了擦眼睛,回了句:“来啦。” 我从里屋走出来,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留着长发的男人正站在我的店门口,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邱林?” 这个人不就是在山上给我们玩生死签的长发推销员吗?他也是导致楚晴雨死掉的间接凶手,所以我看到他的时候,感觉不是太好。 带着一脸的怒气,我走到店门口,不耐烦的说:“怎么,山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还追到人家里来了。” 邱林看到我也是一脸的惊讶,说道:“嘿,毕焱哥啊,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你了。” 听他这么说,不像是特地来找我的样子。可是也不好说,这小子鬼点子特别多,谁知道他是不是给我装瞎了。 邱林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拿出一叠纸,然后抽取一张递给我,“哥,给您这个。” 我拿过手来一瞅,“阳光跑马场,免费一日爽。”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这啥玩意儿?告诉你,我可是正经人,不干那玩意儿。再说了,我还是喜欢人,对马没兴趣。” 邱林笑了,“哥,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这是正经买卖,不是色情服务。” |
魏金金的儿子叫魏宁,捣蛋鬼一个,是个特别闹的小男孩儿。 如此,我带着一点好奇的来到了魏金金一家的门前。 他们家住的是一栋三层小别墅,这年头大家一般都是盖两层别墅,三层的其实不太多见。 一家三口早就在门口等好了,我一眼就看出来户主魏金金,因为他穿的实在太显眼了。 联想的衬衫、蒙牛的外套、劳力士的裤子、苹果的皮鞋,虽然一身都是名牌,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身边站着一位打扮时髦、烫着花卷的女子,年纪似乎三十多了,但是脸上却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光滑水嫩。很漂亮,这样的女人是大多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吧,只是我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丝的凶恶,感觉这个人可能有点难以接近。 至于那个小孩魏宁,则是拿着水枪追着小狗跑,向小狗射击,玩的不亦乐乎。 车稳稳停下,邱林将我跟他们一家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准备上车走掉了。 这时候魏金金的妻子陈珂突然说道:“唉,太阳这么大,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妆都掉了,我回去补个妆,你们等等我。” 我看了看天,现在才七点多钟,哪来的大太阳,太做作了吧,就喜欢别人都在等她的感觉? 魏金金则一脸憨厚地说:“各位,别见怪,我老婆就这样,请多担待。” 果然是个不太惹人喜爱的女人,我无奈的耸耸肩。 一转眼,通过窗户看到别墅的大门后面,探出来一个老奶奶的身子,她转过头,正一脸严肃的看着陈珂。 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那种愤怒我见到我的,那是一种恨不得将人杀死的愤怒。 |
我指着门后的那个老奶奶问魏金金:“那个老人家是?” 魏金金转过头看了一眼,憨笑道:“是我妈,潘霞。人年纪大了,常在屋子里面。” 是魏金金的妈妈?那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眼神了?虽然说现在的婆媳关系比较紧张,但是也没有紧张到想要弄死对方的地步吧? 而且哪有人直接称呼母亲名字的?魏金金对待自己的母亲也太不尊重了吧。 我小心留意着那个老人的一举一动,因为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见陈珂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推开,连带着门后的老奶奶也被撞的退开几步,我确定陈珂是故意的。 至少,连我离得那么远都能看到老人家,她离得那么近不可能看不到的。 还有,陈珂在撞了老人家之后,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就径直往屋子里面走,屁股一扭一扭的,跟大公鸡似得。 这样的女人怎么敢娶回家的?我看着魏金金,他似乎对妻子的行为感到没有什么不可的,就好像天天都在发生着这一幕似得。 莫名的,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有一位老奶奶被儿子打出家门,在村子里面乞讨。村民实在看不下去,就让老人在自己家住,一家一家轮流照顾老人,最后老人都是死在村民的家里面的。 至少那位老人还得到了村民的帮助,还感觉到了世间的温暖,可是眼前的这位老奶奶,从她那幽怨的眼神里面,我感觉得到,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安慰跟温暖了。 |
我开始从心底里面厌恶这一家人。 事情如果仅仅这样,那还不算什么,紧跟着的一幕使我大吃一惊。 魏金金的孩子,魏宁。他拿着水枪追赶小狗狗,小狗狗躲到了老奶奶的身后,结果魏宁用水枪直接对着老奶奶射了起来,弄得老奶奶脸上、身上都是冰水。 老奶奶冻得发抖,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 陈珂看着儿子的“壮举”,咯咯笑了起来,说:“我的乖宝宝,你射的真准。” 魏宁嘟了嘟嘴,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责。 车内的我,一直压抑着胸头的怒火,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轻易我不能参活。我伸手指着老奶奶,对魏金金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老人的。” 可笑的是,魏金金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还笑的很开心,说:“毕先生,你看,她全身都淋湿了,多好笑。” 我上去就给了魏金金一个大耳刮子,老子再也忍不了了。 魏金金被我打得晕了,“你麻痹的,打老子干嘛?” “我打得就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着话,我们就要干架了。还是邱林眼疾手快,将我们早早分开,阻止了一场打斗。 我还没有消气,想去看看老奶奶怎么样了,却发现老奶奶早已经进了屋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哭了。唉,活了一辈子,最后被子女如此对待,老人家还真是有够可怜的了。 |
我坐在副驾驶上,大口大口的嚼着口香糖,以此来平复我的不爽。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陈珂还没有化妆出来,我本来就对她不满意了,现在更是不耐烦了。我吼道:“那个婊、、、子化好妆了没有?”别怪我粗鲁,对待那种人,我没有好话。 魏金金明显知道我说的是谁,一听到我这么说她老婆,顿时火冒三丈,再加上他刚刚被我扇了一巴掌,气还没消,直接就将汽车门踹开,向副驾驶走了过来。 我从口袋里面将打火机摸了出来,等他上来干架。 自己母亲被那个样子侮辱都不伤心,老婆被骂了两句就气得不行,什么垃圾东西。我不是说爱情比不上亲情,我想说的是,连老妈都能侮辱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 魏金金一把拉开车门,伸手向我脖子抓了过来,速度很快。他个子比我高,块头比我壮,一副很瞧不起我的样子。 我是什么人,平常都是跟鬼物打交道的,身手怎么能是一般常人比的了的。我将打火机点着,朝着他伸来的手递了过去,将火苗对准了他的手掌心。 结果魏金金一把抓在了火苗上,疼得他哀嚎一声,将手在地上擦了擦去。 这还不算我,我下车继续用打火机烧他,专门对着他的胳膊、大腿烧,不致命但是疼得要死。 “啊~~!!!”就在我烧的正起劲的时候,从屋子里面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我听得出来,是陈珂的声音。 |
怎么回事儿?疼痛还能转移的?我烧魏金金,结果陈珂疼起来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处于职业的素养,我收起打火机,往别墅走了过去。而魏金金更是担心老婆的安慰,向别墅冲了过去。 就在我们向别墅走的时候,陈珂从里面跑了出来。 魏金金一把将她抱住,上上下下的看,一点事儿都没有。问:“老婆,你咋啦?” 陈珂神色慌张,指着屋子里面说:“你老妈上吊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感到很震惊的,老人是受不了折磨、虐待而选择了自杀? 但是魏金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那老东西啊,吃我的喝我的,跟个寄生虫似的,死了就死了吧,还省钱了了。” 我发誓,今天不把魏金金打出屎来,我就不姓毕。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去看看老奶奶有没有断气,说不定还没有完全死掉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别墅里面,抬头向上看去。 因为陈珂说老奶奶是上吊自杀的,所以我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吊在高出。可是抬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别说尸体了,连个吊灯也看不到。 我感到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了,低头一瞅,看到了令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只见老奶奶吊死在了房门的门把手上,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这个老人,就连死,都死那么的可怜。 61 |
离得近了我才看得清楚,老人穿的是白底红色花衬衫,黑色七分裤。 在房门的把手上套了一条粗麻绳,老人的头就挂在房门的门把手上,而老人的尸体是瘫坐在地上的。 她不是被吊死的,而是自己用绳子把自己勒死的。因为她的脚都没有离地,不可能是被吊死的。 人老了,身体机能大不如前,一点小小的摔到都可能导致死亡,更何况是现在的自己勒自己的脖子了?恐怕只勒了三两下,她就没了呼吸了。 我仔细地端详这个沉沉睡去的老人,感觉她现在不但没有痛苦,反而还很安逸。很讽刺不是吗,一个人在死了之后才感觉倒安逸。 魏金金看了母亲的尸体后,一直捏着鼻子,厌恶、嫌弃。 他这样的人,早晚会不得好死。 妈是人家的妈,我没有权利动她的尸体。这就好像你看到别人的媳妇儿很伤心很难受,你就算再怎么替她感到不平,也不能去抢人家老婆,那样你就是不道德的了。 我现在就跟看人家老婆受欺负时的心情差不多,虽然现在的这个女人是魏金金的妈。 生前都没能好好照顾老人,死后他就更不会给老人好好安葬了,能好好埋了局不错了。 魏金金把所有人都赶出屋子,我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多做什么。 陈珂领着魏宁上了车,还大声喊:“搞促销的那个,你还不快点开车,带我们去跑马场玩,耽误了时间要你好看。” |
邱林本来是一个非常圆滑、处事机警的人,可是他现在也已经被这家三口人的恶行给恶心到了。 他不说一句话,上了车,带着我跟陈珂母子往跑马场的方向行驶过去,至于魏金金,他就留下来处理后事,暂时不去跑马场了。 一路上都是陈珂母子嬉笑的声音,而我跟邱林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可是死了人啊,他们母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们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我打开车窗,吹风,吹去心里头的种种烦闷,本来是打算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还遇上这么不顺心的事情。人,有时候比鬼还恐怖。 一粒沙子吹进眼睛,我不住地眨眼间,揉,好不容易才把沙子给弄了出来。 “这里的沙子还真多。”我边揉眼睛边说。 邱林打着方向盘,说:“这一代的绿化很差,所以沙子多,风一吹,到处都是。”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看看窗外都是马路,很少能看到几棵树,难怪沙子这么多。 我把车窗摇了起来,既然沙子这么多,就没必要再去吹风了,那是自讨没趣。 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跑马场。 简单的办了一些手续之后,我们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天,是蓝的,白云在天边飘荡;水,是清的,叶子在水里摇曳;草,是绿的,风儿在草里嬉戏。 |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里,到处都是高大的马匹,棕黄色的身子、纯黑色的鬃毛,外加额头一手宽的白毛,非常的漂亮。 我迫不及待的奔入了跑马场,在里面奔跑,将一直以来的所有不舒畅的东西统统都给发泄出去。 跑的累了,我趴在草地上,感觉绿草的芬芳。 一匹马从我身旁不远处经过,我抬头一看,是邱林。 邱林下了马,对我说:“来这里不是跑步的,是来骑马的,来,坐上去试试。” 也是,来这里不是为了骑马是为了什么? 我轻轻地抚摸着马的鬃毛,等到它低下头,愿意让我骑的时候,我才将脚踩在了马蹬子上,然后双手撑着马身子,一跃而上,坐在了马鞍上。 “这样就可以奔跑了吗?”我欣喜地说。 邱林摇摇头,“那哪儿行,你第一次骑马就跑起来,会出意外的,你先试着走走,别急,慢慢的。” 于是,我在邱林的帮助下,驾着马儿在广阔的草原上行进着。 骑着马,乘着风,在蓝天白云、绿草野花中自由的行走,那感觉棒极了,心灵里面最纯真的东西都被勾引了出来,要是能一辈子这样自由自在那该多好啊。 骑马的感觉很好,不得不说,邱林是个好的促销员。经过他这么一促销,说实话,我已经开始喜欢上骑马了。 不过,半张会员证的钱应该很贵。 渐渐的,我骑着骑着,看到了远处有一对母子也在骑马,动作很笨拙,一看就是第一次骑马。 |
这对母子不是别人,正是陈珂跟魏宁。 要不是因为同路的原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跟这样的人结识的。我调转马头,准备远远离开,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跟人渣,永远不要有交集。 就在这时候,起风了,风里面带着沙。 奇怪,大草原上的风,也会带着很重的沙吗?这里的绿化面积不用说了,那是太大了。这么大的绿化面积,怎么还会风里带沙了? 不禁如此,我发现在魏宁母子那边的风里面的沙子似乎异常的多,因为我已经感觉到那边是灰蒙蒙的一片了,感觉就不像是普通的风卷尘沙的样子。 陈珂受不了了,下了马,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啊,这么大的风,沙子这么多。” 魏宁还骑在马背上,趴下,用手捂着眼睛挡风沙。 突然,我看到风沙由少变多,居然慢慢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手掌的样子! 那个手掌跟真人的手掌一般大小,而且看上去满是皱纹。 这只满是皱纹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了魏宁的马屁股上,马受惊吓之后,先是叫了一声,然后狂奔起来。 马奔跑的很快,颠簸的很厉害,马背上的魏宁第一次骑马,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一下子就从马背上给点了下来。 魏宁的脚还挂在马鞍山,而身子已经到了马身子下面。 马的后腿的膝盖重重的装向了魏宁的头颅,瞬间撞出了血。紧接着魏宁的鞋子松动,从马上完全掉了下来,然后马的蹄子重重的踩在了魏宁的脑袋上。 巨大的马蹄将魏宁的头颅踩进了草地里面,鲜血沿着草皮流淌开来。 |
草皮里面流淌着鲜血,小孩的鲜血,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没办法做出什么。 拿出八卦镜,照向马匹,我看到一个穿着白底红色花衬衫的老人的背影,正缓缓离开。 是她?那个老奶奶。 是她杀死了自己的孙子?我心底里面也开始有点厌恶这个老人了。终归血浓于水,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孙子了? 报复,报仇,你害我,我害你,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悲剧,我不知道该同情谁,该可怜谁。 陈珂哭的很伤心,中年丧子,人生三大悲之一。 “快,通知警察、医生。”我摇了摇还处在惊讶状态中的邱林。 邱林这才反应过来,用手机拨通警察局号码,报了警,然后又打电话给 。等到警察、医生来的时候,小魏宁已经死透了。 我站在远处看着尸体,发现在尸体上有一些沙子。 沙子? 我头一次对这样的东西感到好奇。之前在来的路上我的眼睛里面就进了沙子,来到跑马场之后又看到了漫天的风沙,弥漫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风沙。 人死后变成厉鬼,会产生一些超自然的能力,飞行啊、穿墙啊、大力啊,但是从没有听说有哪个鬼能够将沙子玩的那么遛的。 究竟在老奶奶潘霞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看着哭的痛不欲生的陈珂,我没有了之前的鄙视,心底里有了一丝丝的同情。虽然她很可恨,但是她对儿子的爱是真的,这个世上的母亲都是爱儿子的吧。 |
转过头,我不想再看这么伤心的事情了。 一天之内,两场命案,祖孙两条人命。 我再也没有心情再玩了,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伞店。 拨通了余彬的手机。 “喂,神棍,问你件事。” “说。” “有哪种鬼会玩沙子的?” …… 第一次,连余彬也没了主意,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 一夜无眠,想着各种事情,人世间的感情太奇怪了,你越爱一个人,越想得到一个人,越容易引起对方的痛恨。 一大早,我就接到了邱林的电话。 “毕大师,有件事要麻烦你啊。” 我感到奇怪,问:“怎么了?” 邱林紧张兮兮地说:“电话里说不清数,我开车来接你,回头聊。” 嘟……邱林挂了电话。 我还在回想着他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从他一句“毕大师”就可以猜出来,一定是跟昨天的老奶奶的事情有关。 我将八卦镜、阴阳伞装好,又画了两道驱鬼符,觉得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搬了张凳子坐在店门口。 等着,等着,车来了。 一路上,邱林把事情跟我讲了,说将老奶奶潘燕跟小孩魏宁送进殡仪馆之后,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在两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很厚重的沙子,一开始以为是普通沙子,不小心碰上的。可是后来无论怎么洗刷都弄不掉,殡仪馆的人就发觉不对劲了,他们对这一类事情很敏感,坚决要找道士来看看。 |
“所以你就想到了来找我?”我看着邱林说。 邱林憨笑两声,说:“我也不认识别人,就认识你了。在山上的时候,你不是很好的处理了人面树的事情,想必这次的沙子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我没有回答他,说实话,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对付这个老奶奶。不是说能不能对付,而是愿不愿意对付。 她活着就已经这么辛苦这么累这么惨遭欺负了,死后我再对她做出什么野蛮的事情的话,你叫我于心何忍? 走一步算一步吧。 车到了,我打开车门,发现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 “天气真是怪啊,刚刚还晴天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下雨了。”邱林说道。 我将手伸出去,感受雨水的温度,冰凉透骨,不像是正常雨水的温度。 “不太对劲。” 我看向远处,眯起眼睛,发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还有眼光照射下来。 是太阳雨?还是说……我心里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可能,只有我们头顶上的这一块地方是下雨的,而其他地方则是阳光明媚。 那就说明,在这家殡仪馆内,存在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邱林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件工作服出来,船上。我一看,那不就是殡仪馆的工作服吗?这小子在搞什么。 邱林笑着说:“没什么,我兼职多,顺便在殡仪馆也干着。” 这家伙还真是“兼职达人”,佩服佩服。 |
废话不多说,我们一路走,来到了殡仪馆里面,到了停尸间,看到了那两具特别的尸体。 一老一少,尸体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沙子。 我用手一摸,小孩身上的沙子很容易就被抹掉,但是老人身上的沙子就好像是铠甲一般,坚硬的跟水泥一样,根本弄不掉。 “怎么会这样,你们对这具尸体做什么了?” 邱林摇摇头,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对尸体都特别的尊重,不会轻易乱动尸体的,这老人家一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候,有几名工作人员来到停尸间,其中有一名是护士。 护士检查了一遍老人跟小孩,再一次确定他们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之后,才去把他们的管子。 在人进了医院治疗,就算死了,他脖子上的那根管子都要护士来亲自拔掉的,然后殡仪馆再给护士包个红包。 这在行内叫做“拔管”,是判定人生死的时候,只有护士、医生才有这个资格,要是别人拔了,很可能惹得尸体愤怒。 我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拿出八卦镜,查看有无异常。 突然,我看到在护士的背后,漂浮着一个光脑袋的魂,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老人跟小孩的尸体,手上还捧着一个笔记本,正在记载着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惊,那个背影,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了? 直到漂浮的魂转过脸冲我一笑,我才认出他来,这不是在花魁娘子一事中死去的得道高僧卢舒吗?他怎么在这里。 |
我愣住了,这样的场面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我这个人的交际面不广,朋友不多,但是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老和尚,却是我一辈子最尊敬的人。 停尸间的空气很冷,我将一只手放进口袋里面,另一只手抓着八卦镜看着。准备走过去嗯卢舒说上几句话。他将右手食指放于嘴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于是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大师是为得道高僧,就算变成了鬼,也是正义的鬼,我对他有信心。 等到护士将一老一少两人的管子都拔掉之后,卢舒手上记载的动作也停止了。 随后,一群工作人员离开了,停尸间就剩下我跟邱林,还有卢舒。 卢舒飘到我的身前,将手在我眼前一晃,说道:“可以放下镜子了,现在你可以看到我,也能跟我说话了。” 我将镜子收起来,发现果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你帮我开了天眼?” “没有,我只是让你能够暂时看到我而已。” 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顺便说道:“您老人家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来做什么的。” 卢舒将手上的笔记本在我面前晃了晃,笑着说:“由于老夫活着的时候积善行德,死后在阴间谋了个判官的职位,专门断人生死。” 判官?那可是跟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一个等级的地府官员啊,用现在的话说,那可是体制内的领政府工资的。 |
原本我就对卢舒很尊重了,现在就对他更加的尊重了。 既然是判官,那么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死了,他自然会来判定生死,执行公务。 能在这里看到老熟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是,卢舒却一脸的忧愁,好像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我好奇的问:“大师,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卢舒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指着老奶奶潘霞的尸体说:“这具尸体已经变异了,死去的人成了厉鬼,专门报复生前残害她的人。而我知道,你受邀来帮助解决这个麻烦。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鬼很厉害,弄不好就会身首异处,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 我听在耳里,惊在心头。是什么样的鬼,能够让判官都说是厉害的了? “那怎么不让黑白无常把她锁回去,放她在人间肆无忌惮的杀人?”我不解。 卢舒摇着头,“黑白无常有更重要的事情,暂时帮不上忙,而且那家人作恶多端,本就命不长,早死一点就早死一点,算不得什么。” 我一听,这叫什么话?说道:“人的命都是很宝贵的,即使是恶人,也有他们活着的权利。犯了罪,我们人间也有人间的法律法规,自会处理。用不着阴间的恶鬼来替我们阳间的人处理善恶。” 听到我这么说,卢舒也很无奈,可是他也不想插手管这件事。 |
最后,他决定给我最后一些忠告,以免我被厉鬼害死。 卢舒说:“这个鬼叫做撒砂婆,怀着极强的怨气死掉,死的时候又被风沙迷了眼,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喜欢撒沙子吓人,一旦出现危机,就会将头上的头发全部都立起来,从头发里面发射出砂子,是个控制砂子的高手,也是个极难对付的鬼物。” 原来是个玩沙子的高手啊。 卢舒说完话,就打算离开了。我赶忙说:“大师,我以后可能还有很多想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好让我随时能够联系上你。” 说联系方式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词来代替,反正这个词大家都听得懂,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卢舒笑了,摸摸胡子,说:“嗯,这样,你在每个月的十五号,用圆盆端上一盆水,然后用柳树条拍打水面。边拍边喊‘卢判官,请出来一叙’,那我就会出来见你了。” 这个法子看起来挺简单的,只不过每个月只能见一次的话是不是太短了点?而且还只能是十五号,要是遇到了紧急状况那还不是指望不上。 不过能见面就比不见面强,能这样就算是不错了。 最后我将卢舒送走,他飘飘荡荡,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直到卢舒走了之后,我才发现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邱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 他,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我连忙拍了拍他的脸,说:“嗨,不要紧吧?” 邱林眨了眨眼睛,心有余悸的说:“毕焱哥,你刚刚都是在跟谁说话了?” 哦,原来他是被我怪异的举动给吓坏了,并不是什么鬼上身,要是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也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毕竟跟他说了他也不一定会懂。 我记得卢舒说过,撒砂婆会对家人下手,进行报复。现在已经杀死了一个最容易杀害的魏宁,下一个会是陈珂还是魏金金了? 不管是哪一个,我都不能让悲剧再一次上演。 “陈珂跟魏金金在哪里?”我问。 邱林还没有从害怕中恢复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们夫妇伤心过度,现在都在家里面休息。特别是陈珂,都哭得不行了。” 明白了,去魏金金的别墅看看。 出了殡仪馆,上了车,一路向魏金金的别墅开了过去。 雨慢慢的停了,阳光又出现了。 我转过头看向后面的殡仪馆,心里有点不安,那个撒砂婆就在里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去对魏金金夫妇下手。 鬼物的行动速度很快,我必须赶在她动手之前到达魏金金家里面,早一点做好部署才行。 虽然我很可怜老奶奶,可是人死了就该去阴曹地府报道,不要再留在阳间害人,我决不允许老奶奶再增加业障。 车子行驶的很快,魏金金的别墅已经出现在眼帘里面,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层沙子飞过车顶,向别墅废了过去。 我看着飞过去的沙子,心里面焦急不已,快、快、快,不能让老奶奶再杀人了!。 |
来到别墅前,我不等车停稳就把车门给打开了,从车上跳下去,往门口奔了过去,那个撒砂婆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开始动手了。 别墅门没有关,正合我意,省的麻烦了。 进了屋子,就看到魏金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着香烟。 “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魏金金没好气的说。 我之前用火烫他,他自然对我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不过看到他还能生龙活虎的说话,能自由自在的吞吐着烟圈,那就说明他没事。 四下环顾一周,我问:“你老婆了?” 进人家屋子,不理主人家,直接开口问人家老婆在哪里,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我此刻也是太着急了,哪里顾及的到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这话传到魏金金耳朵里面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本来就对我没有好感,再看到我现在对他如此的不礼貌,自然对我的厌恶感加倍了。 “你给我滚出去!”魏金金冲我大吼。 呵呵,我出去?我现在出去,你的小命可就没了。要换做平时,我哪里受得了这份窝囊气,就算不上去给魏金金一巴掌,也会掉头走人。 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点好,大是大非面前,分的清清楚楚,不搞个人主义。你魏金金是人,就得有人的活法、死法,不能叫鬼把命给抢了去。 所以现在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去,而是在屋子里面翻找着。 |
我听到楼上有哗啦啦的水声,似乎有些异常,就准备往楼上跑了。一见到我往楼上跑,魏金金的脸都绿了,眉毛都跳了起来。 “好小子,欠揍。”说着,魏金金抄起鸡毛掸子就向我打了过来。 可还没等到鸡毛掸子打在我身上了,就听到了一阵阵“呜呜呜”的小孩子的哭声。 哭声断断续续,一阵一阵,时而微弱,时而强烈。 “你们家里还有小孩?”我问魏金金。 魏金金先是一脸茫然,紧接着脸色惨白,颤抖着说:“没、没有啊,我们家一直就只有魏宁一个孩子,哪里还有第二个孩子。” 哭声一阵一阵的,没有停下。我不禁怀疑起魏金金的话,又问了一遍,“你们家没有小孩?那这哭声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魏金金双手一摊,表情苦闷,“我哪里知道。”听了一会儿,他说道:“诶,不对,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像是、像是宁儿的声音。” 是魏宁的声音? 我不禁寻思,魏宁都已经死了,此刻尸体还留在殡仪馆的停尸间,怎么可能在别墅里面出现?难道是魏宁也变成了鬼? “好好听听,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跟魏金金两个人竖起耳朵听那哭声,寻找声音传来的地方。慢慢地,我们摸索到了一楼拐角的一间房间。 “这是宁儿的房间。”魏金金说道。 我点了点头,伸手指向房门,小声说:“我开门,你站在我身后,有什么异常立刻跑,知道吗?” 魏金金连连点头,答应得好好的。 |
人啊,面对恐惧,总是显得那么的懦弱,即使明明知道眼前的鬼魂是自己冤死的儿子的,也不能放下恐惧的包袱。 等到魏金金站到了我的身后,我才去伸手打开房门。 将手按在门把手上,感觉阴冷冷的,之前貌似撒砂婆就是吊死在这个门把手上的。 转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在门开下来的一刹那,我就看到了正对着我们的一个衣柜,而衣柜上面摆了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一个孩子的照片。 孩子我认识,正是魏宁,照片里面的他笑的很天真。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房间里面也没有鬼魂之类的东西。 这时候,屋子里面再次响起了那呜咽的哭泣声。 是从相框里面传出来的!我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抬眼一看,发现刚刚还在欢笑照片,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哭脸! 在照片里面,魏宁的双眼的眼角处居然还有泪水滴落下来。 会哭的照片? 我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撒砂婆的事情还没有搞定,现在又遇到个小鬼,真是麻烦啊。我推了推魏金金,想让他赶紧走,这里不是他能呆的地方了。 在进来之前,魏金金给我答应的好好的,一出现状况就跑,可是现在真有了状况,他却一步都走不了了。 我还好奇,他是不是良心大起,放心不下我,想要留下来帮我的忙。可是等我转过头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吓得双腿都软了,两条腿就跟打鼓似的摇个不停。 |
真够没用的,我第一次见鬼也没有怕成这个样子。 我将驱鬼符拿出来,左手捏了个咒,将符抛向了相框。瞬间,一个小孩儿的灵魂从相片里面被打了出来。 我见阴阳伞牢牢的握在手里面,屏气凝神,小心应付小鬼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小鬼一点攻击的意图都没有,只是坐在地上哭,哭的很伤心、很难受。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问他:“你哭什么?” 小鬼睁开眼看着我,随后又哭了起来。 估计我不是他的亲人,他不愿意跟我说话吧。我向魏金金一招手,想让他来听自己儿子的话,可是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瘫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没办法,我走过去,一手架着他的胳膊,把他硬推到了小鬼的面前,然后跟小鬼说:“你爸爸在这里,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 小鬼抬头看到魏金金,眼神里面透漏出一点喜悦,然后起身抱住了魏金金的大腿。 这一抱可把魏金金给吓得不轻,直接就有液体从裤子里面流了出来。 “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我也在催小鬼。 小鬼说道:“我死的冤枉,我不服气。” “死的冤枉,你怎么冤枉了?” 小鬼说:“我是被奶奶害死的!我看到奶奶在拍我的马的屁股,还向我撒沙子,是她害死我的,我要回来向她报仇!” 我一听,乐了,说:“报仇?向你奶奶报仇?你奶奶在你之前就死了!”。 |
小鬼听到我的话,先是吃了一惊,回头再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真是个臭小鬼,生前欺负奶奶,逼死奶奶,死后还想来报复,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为了让他彻底断了报仇的念头,我指着他的房门,说:“好好想想,你奶奶是不是吊死在了你门口的把手上?” 小鬼看着门把手,陷入了沉思,随后,他抱着头痛苦的尖叫。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哼,无药可救! 这一次,我毫不手软。将阴阳伞打开,放出太阳精气,将小鬼的魂魄都给打散。 或许有很多人觉得我做的不对,这样会给自己积下孽缘,可是我对如此死后还不能分辨善恶的鬼物,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把他们消灭了,省的以后去祸害好人,也算是一种积德了。 而对于我将小鬼消灭这一回事儿,魏金金显得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我估摸着不是因为他不懂我消灭鬼魂这回事儿,就是因为他吓得脑袋一片空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冲他不屑的说:“好了,脏东西我帮你清理掉了,不用坐在地上尿裤子了,起来洗洗吧。” 魏金金咽了口唾沫,用袖子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他,他,他走了吗?” “走了。”我嚼了一片口香糖,很镇定的说。 能不走吗,魂飞魄散啊。 魏金金这才爬了起来,嘘了两口气,说:“那我等会儿就去洗个澡,身上怪脏的。” |
“干嘛等会儿啊?你没有闻到裤子里面的味道有多重吗?”我没好气的说。 魏金金摇了摇头,说:“我老婆还在洗澡了,我总得等她洗完了,才能去洗澡吧。” 哦,难怪我没有看到陈珂了,原来是在洗澡。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一开始想要往楼上跑的时候,魏金金会反应那么大,甚至想要来揍我。 理解了,别人老婆,欺负不得。当然了,我也没有那个嗜好。 于是我收好阴阳伞,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出来时一共带了两张驱鬼符,现在用掉了一张,就只剩下一张了,得好好利用了,要是一不小心没有弄好,可就对付不了撒砂婆了。最关键的是,我现在除了知道撒砂婆会玩沙子以外,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她,也不知道她害怕什么。 要是驱鬼符对付不她,那可怎么办。 既然都到了这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而魏金金则换了裤子,也坐着等。至于邱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敢进入屋子,他还是在屋子外面的轿车里面等候着,毕竟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喜欢整天跟那些脏东西打交道了? 滴答滴答,墙上的时钟都快走了一圈了。 都说女人洗澡慢,这个我能理解,可是再慢也不至于那么慢吧,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在洗? 我问魏金金:“你老婆洗澡洗多久了?”魏金金看看钟,说:“差不多一个多钟头了,她就这样,洗澡慢,再等等。” |
慢,我是真心佩服能这么慢。想想第一次见她,去跑马场之前还要化个妆,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做作了。 得,那就等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来防止撒砂婆作怪的,现在魏金金在我身边坐着,想必撒砂婆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加害吧。 毕竟两个男人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加上我刚刚消灭小鬼露了一手,也是警告撒砂婆,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不是吃素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现场一点状况都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情况都OK。”我比较满意,看来撒砂婆是知难而退,走掉了吧。 我摸摸额头,由于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弄得身上都是汗,额头更是湿哒哒的。 起身进了厕所。 他们这边上下都有厕所,不过只有二楼有浴室。 我打开厕所的水龙头,想要弄点凉水洗洗脸,顺便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水龙头打开了,却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怎么回事儿,水龙头坏了? 我附身去看水龙头,发现里面有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卡在里面。 “什么玩意儿?”我伸手去掏,却没有想到,一掏之下,发现居然是一大块沙子将水龙头给堵住了。 怎么会有沙子出现在水龙头里面?我心头暗叫不好,撒砂婆并没有走,而是很有可能发起攻击了。 我赶紧跑出厕所,看到魏金金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
不对,一直以来我都遗漏了一点。撒砂婆的目标可不止是魏金金一个人,还有陈珂的。魏金金没事,不代表陈珂也没事。 撒砂婆可不会像我们这样可以耐心等陈珂洗完澡出来,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你在洗澡,也会下手。 回想起陈珂已经洗了将近两个钟头还没有出来了,我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了。 突然,我想起来,水龙头被沙子堵起来了,那不就流不出水了吗?一楼是这样,那二楼了?要是二楼的水龙头也被塞住了,流不出水,陈珂拿什么洗澡了? 进一步推理,陈珂洗不了澡,还不出来,那很可能是遇到情况了。 我竖起耳朵听,果然发现了异常。 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二楼有水声,哗哗的,那就证明陈珂在里面洗澡。而现在,我已经听不到水声了,说明陈珂可能已经洗完了。 我现在就希望陈珂是洗完了,出了浴室,回到二楼的卧室,没有下来,没有告诉我们。而不是像我推测的那样,遇到了什么意外。 我对魏金金说:“嗨,你听,楼上的水声已经停了,你快去看看你老婆是不是洗完了,你好自己去洗澡。” 其实我是想让他上去确认一下他老婆有没有出事。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的,因为要是撒砂婆真的在上面的话,可能会对魏金金造成不利。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老婆在洗澡,他会让我去检查吗?呵呵。 听完我的话,魏金金灭了烟头,一步步踏上了楼梯。 66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下微信”右手灵异“,回复91571,从从“第六十七章:浴室杀人”开始阅读 |
看着魏金金上楼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一些紧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害怕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等待的感觉,于是一步步跟在他后面,大不了待会儿我把脸转过去不看就是了。 要是现在撒砂婆出现要了魏金金的命,我该怎么办? 魏金金已经有点麻木了,人就是这样,长久在同样的极端情绪里面呆着的话,就会变得麻木。 你要是一直伤心一直哭,哭久了就会很麻木;你要是一会开心一直笑,笑着笑着你也就笑不出来了。 现在魏金金是一直处在恐惧的情绪里面,恐惧的久了,他就渐渐地麻木了。 他的腿也不抖了,脚步很坚定的走着,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反而是我,却有点紧张了。 现在,魏金金已经来到了浴室门前,究竟陈珂在不在里面了,答案马上就要知道了。 “咚咚咚。”魏金金敲了三下浴室的门,嘴里喊着:“亲爱的,开开门。” 没有反应,里面没有人说话。 魏金金又敲了三下,这次用的力道更大了,“亲爱的,开开门啊。” 依旧无人应答。 魏金金将耳朵贴在门上面,却听不到里面有人回应。 他抬起头来,用手摇了摇门把手,发现门是从里面上了锁的,在外面根本打不开。 魏金金急了,都快哭出来了。“老婆,你别吓我,你开开门,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别吓我啊。” |
一边说,魏金金一边双腿屈膝,跪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流。 看到他这幅模样,我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也不是那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所以我只是想了想,也没有说出口来。现在最为要紧的就是确定陈珂是不是在里面。 我走到浴室前面,推了推魏金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说:“我们强行把门踹开,看看里面的情况。” 魏金金擦了擦眼泪,“对对对,快看看,我老婆说不定还有救。” 当下,我二话不说,一脚踹向了浴室的门。 平常看电视,一脚就能把门给踹开,可真到了你去踹的时候才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是什么门都一脚能踹开,那小偷还不开心死了。 我一脚下去,根本就没能把门踹开,反而把我跟蹦出去老远,在地上摔了几个跟头。 倒是魏金金,他皮糙肉厚,又是一身带肉,二话不说,撞向了门。 噗通一声,门就被撞开了。 紧接着的一幕,让我几天都没能好好地吃得下去饭。 只见整个浴室里面烟雾缭绕,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是光着的,没有穿一件衣服,手上还拿着沐浴露。 看样子,她应该是正在洗澡的时候遭遇了不测。 我之前的猜测,落实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我赶紧上去看看陈珂还有没有气,可是等我往前走两步看到她的全貌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是想多了。 |
洗澡的柠檬头都被沙子塞住,留下一个空,结果空都是从那个空里面流出来的。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当水分散着流出来的时候,是不太烫的,当水汇集在一起流出来的时候,温度绝对烫死人。 想要验证的朋友,可以在洗澡的时候将毛巾挂在柠檬头上,让水汇集在一起留下来,你去感觉一下那时候的温度。 我同时看到水龙头被看到了最大加热状态,那个状态出来的水温是非常高的,人的皮肤特别是女生的皮肤是很娇嫩的,怎么可能承受得起那样的高温了? 这两个条件叠加在一起之后,出来的水的温度简直可以比得上开水了,虽然有点夸张。 经过这么一说,结局是可想而知的,陈珂被活活的烫死在了浴室里面。 而且水都是浇在她的脸上的,导致脸上的皮肤全部溃烂,头发都烫掉了,具体情况就跟用开水烫死猪是一个样子的。 可是现在烫的不是死猪,是活人,活人被烫死,我见所未见。 又是一条人命,接连两日,三条人命,原本的一家四口,弄到现在就只剩下了魏金金一个人。 太过于血腥、恶心,我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场面。 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这个人对于恐怖的东西是不太害怕的,倒是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会让我感觉到万分的不适应。 我扭头不看,好让自己适当的放松一下。 |
至于魏金金,他这些东西见得少,所以直接就在浴室里面吐了。 我轻轻拨开一片口香糖的糖纸,将口香糖放到嘴里,咀嚼,感受那甜美的味道,化开心头的堵塞。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我才从刚刚的恶心中恢复过来。 等我重新走到浴室前的时候,魏金金已经把水龙头关掉了。用浴巾裹着妻子陈珂的尸体,痛哭不已。 先是死了儿子,又是死了妻子,他也是个可怜人啊。可是为什么他在死了母亲的时候没有这么伤心了? 如果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把母亲伺候的好好的,现在又怎么会弄得妻子儿子奔赴黄泉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对中国的传统孝道有这么深的感触。 有时候,尊重父母、敬爱父母,不只是对父母好,同样也会给你自己带来莫大的好处。魏金金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逼死母亲,直接导致妻子儿子的惨死。 魏金金的事情足以给我们每一个人作为深刻的教训。 不过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我还没有搞清楚撒砂婆究竟在哪里,她又想要怎么对魏金金下手。已经杀了两个人了,我不能让她再杀害第三个人。 突然,我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为什么陈珂被开水烫了而不喊叫了? 还有,既然水很烫的话,她可以把水给关掉啊,就算关不掉,也可以从浴室里面跑出来躲避啊。 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被杀死了,这事情实在是有一点点的蹊跷啊。 我又仔细的将浴室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还另有玄机。 67 |
经过我的仔细的查看,发现在浴室里面有许多的沙子。特别是陈珂的双手双脚、口鼻、脖子处的沙子,更是多。 虽然现在沙子是松散的摊在地上的,但是撒砂婆可是控制沙子的高手,她想要将这些傻子聚在一起变得非常坚硬的话,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指着陈珂身上的那些沙子,对魏金金说:“你仔细看,她身上的这些沙子,位置是不是不太对劲。” 魏金金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了,哪里还管什么沙子不沙子的事了。 算了,跟他也说不清楚,没有共同语言,性格、脾气全都不一样,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是因为撒砂婆的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跟他有什么接触。 还是我一个人分析分析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倒是有点想念余彬了,要是他在身边的话,一定能给我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势,或者给我出出主意,要怎么来对付撒砂婆。 就算他什么都做不了,以他那个德行,肯定又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逗我乐,放松一下,不用把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跟余彬一对比,这个魏金金简直就是不能看啊。 语言不能交流,还什么事都办不来,这样的人,跟他多呆一秒钟我都会觉得难受。 可是没办法,我得保护他的安慰,不是说他给了我钱还是什么的,只是我作为人类,应当帮帮同类罢了。 |
我可不想看着他被撒砂婆害死了。 现在已经有了三条人命,够了。 要是连魏金金都死了的话,他们一家四口谁来埋葬,谁来送行了? 从陈珂身上的沙子来看,她应该是被沙子堵住了嘴,手脚被牢牢的固定在浴室的地板上,脖子也被固定住。 双手双脚外加脖子全部都被固定住的话,这个人基本上就动弹不得了,最后在堵上嘴,那么她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滚烫的水淋在自己的脸上而无能为力。 看着自己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虽然我没有尝试过,但是我知道那感觉一定很不好。 不再看陈珂的尸体了,虽然她被浴巾包裹着,但是还是有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的,非礼勿视。 我打了警察局电话,报了警。 虽然知道这样做已经没什么用,警察也不能查出凶手来,但是在形式上还是有必要的。而且警察的阳气够重,有警察在家里的话,一般鬼物都是不敢轻易靠近的,他们受不了那么重的阳气。 我走到魏金金身后,悄悄的将最后一张驱鬼符放在了他的上衣口袋里面。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节哀顺变。” 随后,我快步下楼,找到邱林,让他开车带我到市里走一趟。 虽然把魏金金一个人留在家里面很危险,但是我毕竟在他身上放了一道驱鬼符,想那鬼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对着驱鬼符强行害人吧。 |
而且鬼物杀了一个人之后,一般过一天才会再杀人,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从历来的经验中还是可以得出一点点结论的。今天撒砂婆已经杀了陈珂,她应该会暂时收手,不去动魏金金。 有了这两点保障,我才敢去市里走一趟。 要对付撒砂婆,不得不去准备点东西。 对症下药,得了什么病就吃什么药,同样的,对付什么鬼就得用特定的方法。虽然阴阳伞相当于万能钥匙,但是也不见得对什么鬼都好使。 至少对付撒砂婆,我的阴阳伞可能就会有点问题了。 因为撒砂婆是控制沙子的高手,所以当我把伞打开之后,放出太阳精气,她能够御起沙子来遮住精气,那样就能够从容避开我的攻击。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重新准备对付撒砂婆的道具的原因。 “毕焱哥,你要买什么东西?”邱林问。 我对他说:“你跟我走就行了。” 随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工地,跟当地工人善良,又找来了包工头,最后花钱买了一袋石灰。 我跟邱林两个人合力把石灰抬回到车边,放到了车的后备箱里面。 邱林一脸的茫然,问我:“毕焱哥,你这是干嘛?要石灰有什么用啊,起房子吗?这点石灰也不够的啊。” 我淡然一笑,“不是用来起房子的,是用来泡茶的。” 听我这么说,邱林更傻了,“石灰还能泡茶?哥,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开车就行了。” 我确确实实要用来“泡茶”,不过这杯茶,得给撒砂婆喝。 一路开着车,车上的广播里面播报着:“今日市南地区沙土较多,市民出门要戴上口罩,以免吸入砂石……” 市南地区?魏金金的别墅不就在那片区域吗? 也不知道真的是自然天气,还是说撒砂婆忍不了一天的时间,现在就想要动手了,要是这样的话,魏金金一个人在家会很危险。 “快,开快一点!”我吩咐邱林说。 邱林也很焦急,讲到:“不行啊,这边风沙太大了,可见度很低,开快了容易出现交通事故啊。” 现在魏金金生死未卜,多一秒魏金金可能就命丧黄泉了,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冲着邱林吼道:“你开快点就是了!” 邱林叹了一口气,一只手将长发拨到左肩,露出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那毕焱哥,你可要坐好了,我这车可不稳,开快了容易飘!” 话还没说完了,邱林就猛踩油门,车子飞速前进,顶着风沙前进。 一路上风驰电掣,两边的树木飞速倒退,说实话,我还是挺害怕的,第一次坐速度这么快的车。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可见度是非常低的,万一出现一点点纰漏,我跟邱林那可真是玩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得亏邱林的开车水平实在是高,加上运气的成分,一路上有惊无险,顺利回到了魏金金的别墅。 而此刻,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栋别墅都蒙上了沙土,就像冬天下的雪覆盖了屋子一般,厚厚一层。 68 |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不,你就在车里等着,哪里都别去,听到什么都别动,知道吗?” 邱林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对于我的吩咐全部都表示同意。 我用袖子遮住眼鼻口,避免风沙灌进去。然后跑到汽车后备箱,将那一袋子石灰给拎了出来。 能不能消灭撒砂婆,就看这一袋子石灰了。 拎着石灰袋子进了别墅,嘭的关上门。 我摸索着打开灯,照亮了屋子,里面的窗户都是紧闭的,风沙吹不进来。看来魏金金也饱受风沙的折磨,自己主动关上了窗户。 已经死了妻子、儿子,他应该有点记性,不会随便乱跑吧。 我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声:“魏金金!” 意外的是,没有人回答。 记得在我离开之前,他是抱着妻子陈珂的尸体痛哭流涕的,那么现在会不会还在浴室里面抱着妻子的尸体哭泣了? 我三两步跑上去,发现现场一个人都没有了,连他妻子的尸体也不见了。 怪了,我离开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会把尸体给弄到哪里去了?还是说,撒砂婆来过,将他们给一起带走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头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很可能现在连魏金金也遇害了。 等等,我在这之前就报了警的,又会不会是警察来了,将魏金金带走了?那也说不定啊。我在进来之前没有看到警车,说不定魏金金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
很有可能! 我又拎着那袋子石灰下楼,走出别墅,将石灰放回车子里面,然后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怎么样?”邱林问。 我透过车窗向外看,想要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汽车开过留下的印子之类的,可是风沙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有车印,很快也会被风沙给盖过去。 我问邱林:“这附近最近的派出所你知道在哪里吗?” 邱林点头说:“知道。” “好,就带我去那里,速度,快。” 邱林也不多问,点火、发动,朝着派出所就去了。 路上的风沙实在太大了,这样的天气真的是难得一见,路上根本看不到半个行人,就连来往的车辆也都少得可怜。 估计大家都厌恶这样的天气,全部都呆在家里面不出来吧。 当车子经过一座石拱桥的时候,我看到石拱桥的一边的护栏被撞碎了,那被撞碎的石块缺口看起来很新,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刚被撞碎的。 我心里头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连忙让邱林把车子停下。随后,邱林就将车子停在了石拱桥的下面。 我一下子就把车门给推开了,然后飞奔下车,朝着石拱桥跑了过去来到了石拱桥被撞碎的地方。 我探出头,朝下面看了过去,就看到在石拱桥下面有一辆面包车,车上还有警笛。 “是警车。”我瞬间意识到,撒砂婆为了报仇,真的可能丧失理智,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
就算是警察阻挡在她的面前,她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杀害。 我原本以为警察的阳气够重,撒砂婆会有所忌惮,可是从现在的场面来看,她根本不像害怕的样子。 人一旦陷入疯狂的情绪当中,就会变得肆无忌惮,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临时起意杀人案了。 很多时候,人不是计划好了要怎么怎么杀人,而是他临时看到别人漏财、漏色,起了贪意,从而进行跟踪、杀害。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杀人偿命,可还是有那么多人会杀人的根本所在。因为他在杀人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他是处在一种极度的疯狂状态的,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东西? 所以大家一直在说的,什么要对杀人者进行严酷惩治,这样其他人就会因为害怕不敢杀人了,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在放屁。 杀人者在杀人前会觉得害怕,会有各种担忧,但是在他杀人的时候,他是根本不会害怕的,因为那时候的他是没有想法、没有意识,形同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财不露白、女生出门别漏太多,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要真的等到有人看上你,企图对你下手的时候,就晚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撒砂婆已经陷入到了一种疯狂的杀人状态里面,如果不阻止她的话,可能出现想象不到的危害。 |
我下了石拱桥,沿着小河走。 河水很浅,刚刚够到我的大腿。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穿着衣服踩进水里面,朝着那辆警车走了过去。 风沙很大,加上河水的冰凉,可以想象我现在是处在一种什么样的难受的环境中。 等我来到警车前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被河水给淹没了,里面坐着三个警车,脑袋浮在水上面,全都闭着眼睛。 我给其中一个看了下,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嗨,同志,醒醒。”我一连将三个警察全部都喊醒了,帮助他们从车里面逃了出来。 “同志,出什么事儿了?”我问他们。 经过他们的叙说,我得知,他们原本带着魏金金去派出所,走到半道上,风沙乍起,将警车给掀翻到河里面,而三个警察也全都晕了过去。 车后面还有陈珂的尸体,但是却看不到魏金金的身影。 到底魏金金去了哪里? 我沿着河边搜索,看到有两排脚印。一拍脚印很深,一个连着一个,显得很急促。 而另一排脚印则很浅,跨度也很大,就好像是一跳一跳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深的那个应该是魏金金的,而浅的那个就是撒砂婆的。 我赶紧沿着脚印追了起来,希望魏金金还没有被杀害,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跑着跑着,我来到了一处小树林里面,而脚印也在这里消失了。 我焦急的喊了起来:“魏金金!魏金金!魏金金!” 我的声音在树林里面回荡,但是却得不到回应。 突然,我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呜呜呜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有个人影在树上摇晃。 69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下微信”右手灵异“,回复91571,从从“第七十章:砂灰成泥”开始阅读 |
我抬起头来,看到在一颗大树上,有个人影在那里摇摇晃晃。 是什么东西? 我脑袋里面首先反映出来的就是碰上上吊的了,可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还那么高,谁会来这种地方上吊了?而且谁有能力上的去了?太尼玛高了。 不对劲,该不会碰上脏东西了吧。 我仔细的端详起那个东西来,发现那个上吊的人,双手抓着身子,脚不停地蹬着,拼命的挣扎着。 我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可不是什么上吊。那个人挣扎的那么厉害,一看就知道他是想活,不想死。 而且经过仔细的查看,坏事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魏金金。 他小子居然被吊在了那么高的树上,不用想了,一定是撒砂婆搞得鬼。 “魏金金,你撑住,我这就来放你下来。” 话说的简单,可是要怎么放他下来了?我身上又没有带着刀子,就算带着刀,我也不是小李飞刀李寻欢,一下子就能将那么高的绳子给割断。 真要是给割断了,魏金金掉下来也得摔死。 再看看那树,有七八个人粗,抱都抱不住,下面也没有枝条,根本没法攀爬。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能做到,就是眼睁睁看着魏金金被吊死而无能为力了。 我捏了捏拳头,心里头很不服气,我堂堂一名伞人,以捉鬼驱邪为己任,现在居然被一个撒砂婆给弄得团团转,眼看着她杀人而毫无作为,简直是一种耻辱。 |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在四周看了看,发现离这棵树不远就有一颗小树,这颗小树的树顶端刚刚好就能够得着魏金金。 “就是你了。” 我将湿哒哒的裤子给脱掉,然后抱着小树往上爬,等快爬到树顶,我就伸手去够魏金金的腿。 因为离得很近,我很容易就摸着了魏金金的腿。 无意中看了一眼下面,我这人还有点恐高症,说实话,我是真害怕,腿已经开始哆嗦了。不是我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实在是我对爬高有着心里抵触。 要不是为了救人,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爬得这么高的。 咬了咬牙,不去看下面。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越看下面就越害怕,不看才是正确的选择。只要把目光集中到我所要做的事情上来,就不会被外界所干扰了。 我紧紧抱住魏金金的双腿,用力往上抬,然后魏金金一扭脖子,从套子里面出来了。 魏金金顺势趴在了我的身上,我看到他的脖子上已经被勒了一道深深的绳子印,要是我再晚来一两分钟的话,他估计就嗝儿屁了。 我一边扛着魏金金,一边小心翼翼的沿着树干往下爬。也得亏我是农村出身的,小时候爬上爬下的多,这要是换成城市里面的孩子,哪里上的来啊。 慢慢地,我爬下了树,将魏金金扔到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好像不呼吸,空气就会逃跑似得。 |
我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实在是太累了。 在树林里面,风沙是要小很多的。可是这也不代表没有风沙,因为在我将魏金金扛下来的一刹那,地面上的砂石就被风卷起来了。 我的手往裤子口袋摸了过去,由于那一大袋石灰太难带着,所以我一早就倒了一小包藏在裤子口袋里面。 老奶奶,对不住了,我不能眼睁睁的再看着你杀人了。 撒砂婆,抱歉了,我要在这里将你绳之以法。 尘归尘、土归土,死去的人,就该魂归大地。 “你为什么要救他?” 很突兀的,在我背后响起了一个老太婆的声音。旁边的魏金金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跳了起来,然后双腿弯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妈,我的亲妈,看在母亲一场的份儿上,你饶了我好吗?你就放我一条命吧。” 是撒砂婆,她终归还是出现了。 我沉住气,慢慢的转过头,看到撒砂婆正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面色很难看。 我将裤子里面的石灰握的更紧了。 “老奶奶,你犯下的杀孽已经够重了,收手吧。”我是一片好意,希望老奶奶能够在最后时刻,悬崖勒马。 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撒砂婆一脸不屑,说:“我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他是怎么报答我的?纵容妻子、儿子对我这个老人家又打又骂,百般侮辱,如此不肖子,我怎可让他好受?” 确实,撒砂婆说的话都没有错,魏金金已经根本不配做人。 |
可是,不配做人的人,终归也是人。 我站到了魏金金的面前,第一次,我为不义之人说话。 “他所犯下的罪过,命里自有报,还用不着阴间的鬼来插手阳间的人事。再说,他已经死了妻子、儿子,受到了应该受到的惩罚,这还不够吗?” 撒砂婆沉下来脸,似乎为我所说的话所动,正思考着什么。 可没到一分钟,她就突然抬起头,吼叫:“还不够!” 说完,撒砂婆头上的头发全部都立了起来,一大片一大片的沙子从她头上飞射而出,向着我跟魏金金射了过来。 我这边还好,沙子并不多,可就是这样,也打的我浑身上下疼痛不堪。 再看看魏金金,他那边的沙子特别多,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子了。 有些沙子直接就打进了魏金金的身体里面,流出了血,没有多久,魏金金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等不了了,我再不出手,魏金金就会被杀死了。 我毫不犹豫的将口袋里面的石灰给摸了出来,然后冲向了撒砂婆,将石灰全部都洒向了撒砂婆。 噗……一大片石灰都倒在了她头上。 水泥的主要成分是什么?石灰、砂石、水。 现在沙子有了,石灰有了,就差水了。我一早就打算好了要把撒砂婆给弄成一块大水泥,所以才会一直带着石灰。 虽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水泥,但是也足够杀死撒砂婆了。 水……哪里有水? 我头一转,呵呵,刚才来的地方不就有一条河吗?来吧,就是你了。 70 |
我小的时候,老师教导我们,看到老奶过马路要扶一把,要尊老,要敬老。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这些来提醒自己,不能对老人家不敬。即使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老人并不是怎么友善,他们经常会跌倒了讹诈路过的好心人。但是我还是保持着对老人的敬爱之心。 可是今天,我发现我的这颗敬爱之心可能要做一些调整了,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值得敬爱的。 年龄并不是我们尊敬的资本,又很多老人倚老卖老,甚是讨厌。 现在的撒砂婆就是这种情况,虽然她是一位老人,但是她杀害自己的子孙,手段残忍,毫无人性。这样的老人,已经不值得我再来为她哀悼了。 我将石灰撒到老人的头上之后,伸过手去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摁倒在地。 撒砂婆是控制沙子的高手,但是她本身却没有太强的攻击力,这跟一般的鬼物有些不一样。 其实道理很简单,鬼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们要不自身很厉害,要不就是拥有一些很厉害的法宝,像雨女,就有一把很厉害的红伞。 而我现在对付的撒砂婆就是有一个很厉害的技能:控制砂石。 只要我摸准了她的手法,避开她的攻击,直接对付她的本体的话,她根本就不足惧。 我摁着老人的脖子,将她一路拖到了河边,然后把她的头往河水里面摁。 要是有外人看到我现在的行为的话,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疯子、惨无人道的神经病。 |
我正毫无廉耻的将一个老奶奶的头摁到水里面。 撒砂婆的头发刚一碰到水,由于里面有很多的石灰,立刻就冒起了烟,痛得她龇牙咧嘴。 现在知道痛了?告诉你,晚了! 我手底下毫不留情,继续将她的头往手里面摁,一边摁我一边骂:“叫你杀人,叫你杀人,叫你杀人。”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母亲,难怪生出来的孩子的性格会那么变态了。 我抽空看了看魏金金,他已经晕倒在地了,浑身上下都是血。 该死的,要是不快把他送到医院的话,他可能会就此丧命的。 我转过头来看撒砂婆,她头上的沙子跟石灰、水搅和在一起,都结成了块,根本无法再玩沙子了。 最后,我一个饿虎扑食,趴在撒砂婆身上,把她给完完全全给压进河水之中。 噗嗤~~烟雾缭绕。 我起身一看,撒砂婆的身子正一点一滴的消散,变成了淡黄色的沙子。 不出三分钟,撒砂婆就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大片沙子沉在河底。 我擦了擦额头的水滴,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汗水。 “终于解决了。” 我心头顿时感觉到一阵轻松,每一次都是这样,一旦将鬼物消灭之后,就会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或许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吧。 我把湿哒哒的衣服都脱掉,赤着膀子走到魏金金身前。 摸了摸口袋,手机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
算了,估计是刚才博斗掉在河里了吧,这里人烟稀少,如此偏僻,要找起来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 而且就算找到的话,估计手机也进水了,不能用了。反正是款几百块的便宜货,掉了就掉了吧。 我背起地上的魏金金,那感觉,就有点像是蚂蚁背大象。这家伙,还真是有够重。 也不奇怪,看看他那么大的肚子就知道。可苦了我了,一路上走两步停两步,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他给背回了石拱桥边。 警察还在那里处理警车的事情,看到我这边的情况都围了上来,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随后,警察把魏金金送进医院,而我则被带进了警局。 后来审讯了很久,判定我无罪,而魏金金那边,他的妻子陈珂的案子还处于调查之中。 我走出警局的时候,不住的摇头,恐怕这群警察就算是查一辈子,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因为他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寻常之物。 后来,我听说魏金金因为伤心过度加上身上的伤势过重,整个人疯掉了,傻傻呼呼,终日说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 最后,魏金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里面度过余生。 这次的事件不禁让我感到唏嘘,本来一个四口之家,三代同堂,多么美好。结果现在却变成了三死一疯,惨不忍睹。 而导致这一结果的,无非就是两个字:不孝。 回头,我买了一部小米手机,填补丢失手机的空。 |
之所以买小米,只不过因为它便宜,功能多。 手机一入手,我就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喂,爸。” “什么事?” “嗯,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想我?你,缺钱了吧?” …… 跟老爸聊了许久,谈了很多,感觉到这个世上的亲情真的是很美好的事情,无论自己贫富与否,老爸老妈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不孝了?就因为一个钱字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节奏,开门买伞,关门睡觉。偶尔邱林会带点东西来看我,当然了,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带东西来向我搞推销的。 日子过得平淡,但是我很享受这份平淡。 几个月来一直跟鬼物周旋、博斗,我真的是身心俱疲。 这一天,我开着收音机,听着郭德纲的相声,坐在店里面喝着下午茶,优哉游哉。 一个顾客来到我的店里。 他穿了一身宽松的长袖衣服,戴了一顶小皮帽、黑眼镜,一进来就问:“店家,卖伞吗?” 呵呵,我开伞店哪有不卖伞的道理? “卖,您要卖哪种伞啊?”我站起来迎接客人。 “你这里有哪种伞啊?” “哟,那可就多了,有避雨伞,有遮阳伞,还有工艺油纸伞,不知道您要哪一款?” 这位客人一只手托着下巴,点点头,慢悠悠说道:“那有没有避鬼驱邪,惩恶扬善的阴阳伞?” 此话传入我的耳中,感觉分外的刺耳。 阴阳伞,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我保命的根本,他是从何得知我有阴阳伞的?。 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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