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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伞人:讲述传统油纸伞相关的故事禁忌[第3页] |
作者:马路威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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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怪异行为,余彬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在坑上喊着:“你干嘛了,还不快过来抓住我的手,我拽你上来。” 余彬刚喊完,陈建业就转身冲向了他,然后一下子就跳上了坑。 这个坑可是有将近两米深的啊,开玩笑,在不助跑的情况下能够一下子跳上去,这是什么样的水准?奥运会跳高冠军能达的到吗? 以免余彬傻乎乎的被僵尸咬了,我赶紧提醒他:“离陈老爷子远一点,屏住呼吸,他就无法锁定你的位置了。” 余彬是何等狡诈的家伙,我最欣赏他的地方就是只要我稍加提醒,他立马就能领会我的意图,这也让我觉得跟他说话变得很容易,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余彬不但自己这么做了,也让陈国栋陈老伯也照做。 现在整个坟地就剩下我、余彬、陈国栋三个人,以及一个死掉的壮汉还有一名僵尸,其他的人全都跑的不见踪影了。 陈建业喘着气,不停的嗅鼻子,想要闻闻现场有没有活人的气息。 好在他是个大近视,看不到远处的东西,我只要抓住他这个弱点,就能处于不败之地。 陈建业闻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我们的气息,于是就往林子深处走掉了。 直到确定陈建业走远了,我们三个人才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喘气,真快憋死了。要是僵尸再多逗留一会儿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撑不撑得住,就算我撑得住,陈老伯估计也快不行了吧。 |
余彬把我从坑了拉上来,三人赶紧沿着山路下了山。 回到村子后,我们把僵尸的事情告诉了村里人,让大家晚上紧缩房门,在家门口放一只鸡。这么做是为了僵尸要是过来,就让他吸鸡血,他要是吸饱了自己走掉那当然就最好了。 就算他还不肯走,有了这一段时间,村民也能够利用好这段时间逃跑。 传递好话后,我跟余彬、陈老伯三人穿着脏兮兮、湿淋淋的衣服来到了陈圆的家中。 陈圆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跑了,我一把拦住他,说:“现在天色已晚,通往村外的是一条小路,你现在去走这条路,很容易引起僵尸的兴趣的。” 陈圆长得肥,但是胆子很小,都快被我吓哭了,连连说:“小毕啊,那咋办了?” 我瞅了瞅一旁的廖轩君道士,不忘挖苦道:“你不是请了位道士么,找他降服僵尸啊。” 谁知道廖轩君倒也不怂,走到我跟前,趾高气扬的说:“不就是一只僵尸嘛,我捉了就是,谁怕谁。” 随后,他对陈圆说道:“给我准备好黑狗血跟黑驴蹄子。” 我眉头一皱,说:“黑驴蹄子对付一般的鬼还有点震慑作用,但是对付僵尸恐怕不行吧。至于黑狗血,僵尸本来就是嗜血的,你还用黑狗血来勾引他,不是作死吗?” 廖轩君怒不可遏,说:“我是道士还是你是道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来指责本道爷捉鬼驱邪?” 我把袖子一甩,呵呵一笑,“不才对驱鬼逐邪也有些研究。” 廖轩君冷眼一扫,笑道:“你也是道士?”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伞人!”。 |
廖轩君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伞人,笑的前仰后合,喘不过气。“我说兄弟,你能别逗吗?伞人,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散仙了,吹你嘛比的牛啊。” 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作势就要动手。 我一米七不到,廖轩君个头将近一米八。所以他根本就不怵我,看我要打架,根本就毫无在乎,横的不行。 陈老伯估计是害怕我吃亏,赶紧从中调解:“现在大家应该想办法对付僵尸,而不是在这里内讧,万一僵尸现在来了,我们怎么办?” 陈圆那个胆小鬼一听,连连点头,“是是是,廖道长,我这就给你去准备家伙去。” 要是按照廖轩君的法子办,我们全部都活不了,我得照自己的法子来。 我拉住陈圆的衣服,说:“陈副总,能不能帮我也准备一点东西。” 陈圆做副总经理的,做事都喜欢务求安全,所以即使他把宝押在了廖轩君的身上,但是也还是会给我帮帮忙,万一到时候廖轩君靠不住,他还能依仗我。 他这么做是很精明的,也正是因为他答应了我的这个请求,才换回了自己一条命。 陈圆说:“小毕,你要我准备什么啊。” 我说道:“我只要你帮我准备一样东西,糯米。” 我刚把糯米两个字说完,廖轩君就笑了起来,“我说小菜逼,饿了?饿了回家吃你妈的奶水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
我的拳头已经握了起来,可是有人比我出手更快。 是余彬,他一拳就打在了廖轩君的脸上,然后就看到廖轩君的一颗牙齿被打的飞了出来,嘴里都是血。 别看余彬长得挺白嫩的,其实他手上的力道并不小,毕竟都是经常跟鬼物打交道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儿实力都没有了? 那边廖轩君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圆已经着急的赶过去,扶着廖轩君,一个劲的问:“道长,你没事儿吧?”然后回过头恶狠狠的冲着余彬吼道:“道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余彬则很淡定的将一条金色的领带拿来出来,一边打领带,一边说道:“我黄金道长从来没有怕过谁,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随时恭候你的暴富。” 我看着余彬的金色领带顿感无语,这家伙到哪里都不忘摆阔,不过也好,面子算是挣回来了。而且陈圆明显是听说过黄金道长的名号的,这点从他惊讶到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陈圆问陈老伯余彬说的是不是真的,陈老伯微笑着点点头。 陈圆顿时大喜过望,也不管廖轩君死活了,一个劲的巴结余彬,求他制服僵尸。而余彬自然而然的把制服僵尸的事情推到了我身上。 我还是那个要求,要糯米,嗯,又加了个要求:三十斤。 陈圆抓抓脑袋,“这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去找三十斤糯米了,要不然我们去市里买吧?” 余彬拍了拍陈圆的脑袋,说:“要是我们能出的去,还用得着麻烦你吗?” 陈圆一点即通,给自己公司的一个部门主任打了电话,让对方连夜准备三十斤糯米,骑自行车送到村子里面来,并答应他只要这件事情搞定,立马给对方加薪水。 |
那个部门主任的名字叫做于封痕。 于封痕听到办这么点事情就能加薪水,自然很开心的就去办事儿了,他哪里知道我们现在的这个杜鹃村,已经不是人该来的地方了。 既然糯米的事情搞定了,我也不想呆在陈圆家里,继续看那个讨人厌的廖轩君。于是跟余彬、陈老伯,三人一路回到了陈老伯家里面,毕竟现在陈子明一个人在家,万一僵尸来了,一个小孩子怎么对付得了。 我们一回到家,就在家门口绑了一只大公鸡。 回到屋子里面,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余彬开口先说:“三火,咋办吧,听你的了。” 我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就说:“给我准备纸笔墨砂剑。” 余彬愣住了,“啥玩意儿?” 我叹了口气,这货真的是正宗的茅山传人吗?他的毕业证书不会是蓝翔的吧,怎么连最基本的抓鬼的工具都不了解。 我给他解释起来:“是黄纸、毛笔、墨斗、朱砂以及桃木剑。” 余彬明白过来,“早这么说不就行了,整的神神叨叨的,搞得自己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这……好像还是我的不对了。 随后,余彬去我们的行李箱里面翻找。这些东西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原本是用来对付胸口长眼睛的事情的,没想到现在用来对付僵尸了。 糯米对付僵尸很管用,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现在僵尸出现了,我们又没有糯米,总不能等死吧。 所以我得事先准备好一些东西,以防万一。 我摸了摸子明的头,问:“饿吗?” 子明点点头。 我对陈老伯说:“陈伯伯,有花生吗?去弄一碗来,越干越好。” 陈老伯依言端来一碗花生,我把花生交给子明,“吃吧,都吃了,一个不许剩。”然后子明很乖巧的吃起了花生,刚好他也饿,所以吃的很快。 这时候余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 我拿了一个小碗,弄上朱砂墨,将其染在墨斗上。然后用毛笔蘸上了一些朱砂墨,拿来符纸,在上面写上了“敕令大将军到此”。 普通的抓鬼符咒只要写“敕令”两个字就可以了,但是僵尸的级别高一点,所以得用上更高级的符。我在画符的时候,同时灌入了自己的法力,由于我法力低微,所以只够画五张的,不能画再多了。 我将其中三张交给他们三个人,自己保留两张。再将桃木剑放在右手边,随时都能拿到进行攻击,墨斗则揣在怀里,一切准备就绪。 当然,光凭这些还是不够的,我还要准备另外一件秘密武器。 等到陈子明吃完一碗花生,我对他说:“渴了吧?”子明很乖的点头。于是我又去倒了满满一大碗茶水给子明喝。 看着子明咕噜咕噜的喝下茶水,我心里面暗暗想着,能不能制服僵尸,可能还得取决于陈子明啊。 |
余彬一脸不解的看着我,问:“三火,你搞什么了?又让子明吃花生,又是叫他喝水的,想让他拉肚子啊?” 我没理他,独自一人走到厨房里面,找出一个饮料瓶,用剪刀把上面的口子给剪的大了点,然后拿着瓶子走到了桌子前。 我把瓶子交给子明,说:“子明,想尿尿吗?听叔叔的,就尿在这个瓶子里面。” 子明接过瓶子,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跑到一边,脱下裤子,尿了起来。 余彬就更不明白了,“三火,你就不能支个声啊,神神叨叨的,想干嘛啊?” 等到子明尿完之后,我把瓶子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这一动作直接把余彬给吓到了,他连连退后数步,用手捏着鼻子,说:“你大爷的,没想到你还有收集尿的嗜好啊?不早说,刚好我这里也有,要不要一起给你。” 说完,余彬作势就要脱裤子。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说:“得了吧,你还是把那玩意儿收好,别给小鸟当成虫子给叼走了。” “我日,你的才跟虫子一样大了,我的绝对有香蕉那么大,不信我脱给你看。” 我赶紧捂着眼睛,“你妹夫啊,太恶心了吧。” “我恶心?你玩尿就不恶心了啊?” 经过一系列的倒腾,我们最后达成共识,我把尿远远拿开,余彬也不脱裤子了。 然后我跟他解释起来,“我让子明吃干花生就是让他口渴多喝水,喝了水就能多尿一点。 |
像子明这般年纪的童子尿对于僵尸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我们能多做一点准备就多做一点,没什么坏处。” 余彬用他那邪恶的眼神看着子明,说:“你咋知道他就是童子了?就不许人家早熟破身啊。” 我一把推开余彬,这货整天没个正经。 长夜漫漫,我跟余彬轮流守夜,我守前半夜,余彬守后半夜,以防僵尸半夜来袭。 前半夜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就叫醒余彬,让他换班,自己睡觉去了。 睡着睡着,我就隐约听到村子里面有狗吠的声音,而且还叫的很厉害,我睁开眼睛,问余彬:“嗨,神棍,外面是不是出事儿了,怎么狗叫的那么厉害?” 谁知道余彬那小子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简直没把我气死。 我一把推醒余彬,说:“快,拿上家伙跟我出去看看。” 我跟余彬分别拿起家伙往狗吠的方向跑了过去,同时我也没有忘记把那瓶尿给带上,一路上余彬都离我远远的,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事发地点,一条大黄狗在那里叫个不停,地上有一只死掉的大公鸡。 我走进一瞧,公鸡的脚腕子上还绑着红绳子,应该是村民听从了我的意见用来避僵尸的。我蹲下身子,发现公鸡身上有两个大的牙齿洞,体内的血被吸干了。 “啊~~!”不远处的拐角传来男人的吼叫声。 |
我放下公鸡,跟余彬快步跑到了拐角处,一转过来就看见一个身穿道服的道士正拿着桃木剑在那边张牙舞爪的摆弄着。 “是廖轩君。” 而廖轩君的面前则是陈建业,也就是那只僵尸。 “帮忙吧。”我对余彬说道,虽然跟廖轩君不太和睦,但是好歹也算同行一场,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可是,廖轩君也看到我们了,一边应付僵尸一边说:“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点滚,被给老子碍手碍脚。” 这人,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廖轩君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黑驴蹄子对准了僵尸,嬉笑道:“死怪物,来啊,你以为你能奈何的了本道爷吗?” 谁知道僵尸根本就不怵黑驴蹄子,张口就咬。廖轩君慌乱之下,将一瓶黑狗血泼在了僵尸脸上。 僵尸闻到血腥味,狂性大发,变得更加的凶狠,一下子就抓住了廖轩君的一条胳膊。 “不好!”我不能在犹豫了,要是廖轩君在我面前被僵尸咬死的话,我的内心一定会很自责。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瓶童子尿全部都泼向了僵尸,童子尿一触碰到僵尸的身子,就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好像小炮仗一样,不停地炸。 僵尸很痛苦,一用力,居然将廖轩君的一条手臂给拽了下来! “啊~~!!!”廖轩君发出杀猪般的嘶吼声。一个大活人被活活拽掉手臂,那种疼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的吧。 |
我赶紧把廖轩君给往回拉,趁着僵尸被童子尿弄伤的刹那,余彬将一张符纸贴在了僵尸头上。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法力不够的原因,符纸根本没有起到效果,一下子就脱落了。 我一看之下明白了,僵尸脸上全是黑狗血,刚才余彬太过用力,把符纸上都弄得黑狗血,“敕令大将军到此”七个字都糊成一团,这样的符纸怎么可能发挥得了效果了? “用墨斗。”我朝着余彬喊道,然后将墨斗里面蘸上朱砂的线拉了出来,将一头交给了余彬。 余彬一个标准的跟头翻到了僵尸的身后,然后将那头扔回给我。我拿着两头用力一扯,朱砂线就将僵尸的双脚给绊住。 僵尸的脚刚一碰到朱砂线,就像沸水烧开了一半,直冒热气,僵尸疼的嚎叫起来,滚倒在地。 而我此时已经很快的摸出一块口香糖在嘴里面嚼了起来。 “你拖住他,别让他起身。” 余彬拿着桃木剑,用自己的血给桃木剑开了锋,调到僵尸的后背上,一剑就刺了下去。 由于僵尸的躯体比较硬,加上桃木剑本身就不是什么锋利的兵器,所以这一剑紧紧是给僵尸带来了一点痛苦,而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僵尸双手一撑,将余彬撂倒在地,然后就像余彬爬了过去。 余彬将桃木剑刺向僵尸,岂料僵尸一口咬住桃木剑,然后咬成了两段!而余彬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僵尸向自己爬过来而无能为力了。 我把口香糖吐到手掌心,拍扁,取出身上的符纸,粘在上面。 眼看着余彬就要被抓住,我也过不得那么多了,飞身抱住僵尸,将粘有口香糖的一面贴在僵尸的脸上。 口香糖跟黑狗血混在一起,黏在了僵尸额头上,没有损伤到符纸。 僵尸被符纸控制住,动弹不得。 我看向被吓得惊魂不定的余彬,两个人相视而笑,长长的舒喘了一口气。 |
余彬站起身踹了一脚僵尸,嘴里骂骂咧咧:“你奶奶的,差点就挂了。”一向自命不凡的余彬居然也会遇到如此难堪的事情,实在挺让他无语的。 “好了好了,你别把他给踹醒了。”我说到。 这只僵尸还真是废了我们不少气力,用上了童子尿、墨斗、朱砂、桃木剑、符纸。 几乎我把能用上的东西都给用上了,就差跟他对咬,看看谁的牙口好了。 “喂~你们没事儿吧。”远处传来陈圆陈胖子的声音。 等他来了,我一问才知道,廖轩君自以为能够对付僵尸,擅自离开陈圆家,出来找僵尸单挑。还真让他给找到了,可是结果是他实力不济,给僵尸扯断一条胳膊。 不得不说,廖轩君这人胆子够大,这点没有问题,要是没有点胆量的话,也不敢做捉鬼驱邪这一行当。可是他的实力实在太弱了,根本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像他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死得早的,要不你就学学余彬,知道自己没有对付鬼的能力,那就量力而行,不强出风头。可是廖轩君死要面子活受罪。 随后,我们找来了医生替廖轩君处理好伤口,让他不至于流血过多挂掉。 然后,在村民的帮助下,我们临时用草、树枝等等易燃物堆了一个小山堆,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僵尸抬放到小山堆上面。 当然,抬僵尸的活儿自然轮到我跟余彬头上,因为除了我们两,再也没有其他人敢上来抬僵尸了。 |
紧接着,我在小山堆上浇了些白酒,在这村子里面也找不到汽油,因为根本没有汽车嘛,所以就用白酒来助燃了。 点着小山堆,在烈火的燃烧下,那具僵尸被烧成了灰烬。 对于烧掉陈建业尸体一事,陈圆是没有半点反抗的,他胆子太小了,一看到自己老爹居然还能活蹦乱跳,早就吓得不行了,恨不得立马能把陈建业给烧掉。 等烧尸体的事情办完了,我总算感觉到一丝的安稳了,唉,这下总算完了吧。来到杜鹃村,接连解决两起灵异事件,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布娃娃一事完美解决,现在僵尸一事也处理得当,杜鹃村总该回到它最初的祥和了吧。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一天累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陈老伯家中,来到床前,倒头就睡。 睡觉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僵尸事件的始末,这次都怪那个廖轩君,选择的什么破日子,不然就不会死人了。 等等,死人? 我瞬间浑身冰凉,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 是啊,我记得陈建业在刚出来时咬死了一个壮汉的,而被僵尸咬过的人,通常情况下,也是会变成僵尸的。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壮汉现在很可能也变成僵尸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揉了揉眼睛,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穿好衣服,把陈老伯、余彬都给叫醒了。 |
跟他们把情况说了一遍,二人都是目瞪口呆,一再向我确定是不是真的。 废话,我有骗他们的必要吗? 于是,我们三人拿了手电,带着符纸、打火机等物,沿着山路往陈建业的坟墓赶。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不用打手电筒也能看清周围的事物,那个大坑还在那里,掀开的棺材也都原样不动的摆放在那里,只不过里面都是雨水。 我们走进一看,却发现,本来被咬死的壮汉的尸体,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我只感觉后背发凉,我确定在离开的时候,壮汉的尸体还是在坑里面的,而且这一天大家都忙于对付僵尸的事情,没有人顾得上来找回壮汉的尸体。 那么壮汉的尸体哪里去了?被野狗吃了?那也该留下点野狗啃食过的痕迹才对啊,可是现场却什么都没有。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能,壮汉也变成了僵尸,并且已经在村子里面行动了。 “快快快,快回村子,通知村民小心防范,僵尸还没有处理完了!”我招呼余彬、陈老伯往村子赶。 等到了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在把鸡关回笼子。我们挨家挨户的通知,让他们小心应付,公鸡暂时还得绑在门口。 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在村头回合。 我说:“我们去一趟陈圆家,是他雇人来的,应该知道壮汉的身份,我们至少要了解一下。” |
余彬跟陈老伯表示同意,然后我们三个人在困得不行,非常疲惫的状态下来到了陈圆家。 陈圆经过一晚的操劳,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了。 敲门,交谈,我把事情的始末跟陈圆说了一遍。陈圆找来花名册,一查,发现那名壮汉名叫袁军,是他公司的工人。 陈圆抽的脸上的肉都快掉下来了,死了一个工人不说,还变成了僵尸,这让他回公司怎么交代嘛。 咚咚咚,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陈圆打开门,看到门口站了一个面容清秀、皮肤白质,留着长头发的中年男人。 陈圆奇怪的说道:“于封痕,你来干嘛?” 于封痕一脸疑惑,说:“副总,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还让我带来三十斤糯米。” 说到这里,陈圆才想起来是我摆脱他筹备三十斤糯米,而他又打电话让于封痕来办的。 于封痕把糯米抬到屋子里面,陈圆顺手关上门。于封痕不解道:“副总,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既然人家来了,那就有必要把事情跟他讲一下,否则把人家关在鼓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简单的把事情跟于封痕说了一遍,在陈圆的肯定下,于封痕才勉强相信了我说的话。 他问:“那糯米就是用来对付僵尸的吗?” 我点点头。 他又问:“被僵尸咬了就会变僵尸吗?” 我再次点点头。 此时我看到于封痕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浑身开始发抖。 不是吧,才听了这么一点点事情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他的胆子比陈圆还要小啊。其实我当时没有注意到,于封痕的神情不单单是害怕那么简单,似乎好像还在压制着什么。 |
没办法,我得想个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别僵尸还没来,他自己就给自己吓死了。 我指着一旁打哈欠的余彬,对于封痕说:“别怕,我们这里有驰名遐迩的黄金道长余彬在,保管僵尸伤不了你。” 听到黄金道长四个字,于封痕的眼睛都亮了,脸蛋儿瞬间变得粉扑扑的。 他居然将两只手给交叉放在胸前,作扭捏状,说:“那就有劳黄金道长保护我了。” 额…… 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把陈圆拉到一边跟他说:“你的这个部门主任该不会是个同志吧?” 可气的是,陈圆居然点头承认了! “是啊,就死因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总经理才提拔他当主任。我们公司女员工多,原来总是会出现女员工巴结领导的事,自从他当了部门主任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彻底被根治了。” 你大爷的,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还挺会用人的嘛。 余彬则是受不了于封痕的那略带暧昧的眼神,以睡觉为由用被子捂着头,躲开于封痕的视线。 唉,有时候名气大、长得帅,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 我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困乏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桌上的糯米袋子给打开了。 糯米其实也有两种,一种是白糯米,一种是黑糯米。白糯米可以治尸毒,黑糯米可以降僵尸。 而这次于封痕给我带来的正是黑糯米。 |
我一开始还担心带来的是白糯米,虽然可以治尸毒,对付僵尸也起得上一定的效果,可是终究不如黑糯米来的效果大。 我满意的点点头。将口袋扎好,说:“事情办得不错。” 于封痕迈着小步,走到我身边坐下,往我跟前凑了凑。我赶紧离他远一点,这家伙该不会攻不下余彬,把目标转投向我了吧? 于封痕把嘴凑过来小声问:“这位师傅,要是没有被僵尸咬到,被抓到会怎么样了?”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问:“你被抓到了?” 他把嘴嘟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嘛。”陈圆也坐过来,说:“是啊是啊,多知道一点总没有坏处的,告诉我们把。” 他们两个把我夹在中间,一个肥头大耳,一个是同志,我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我站了起来,说:“要是被咬到了,尸毒散发的很快,一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变僵尸。要是被僵尸的指甲抓伤的话,变僵尸的速度会慢得多,得一到两天才会尸变。先是感到浑身发冷,发抖,紧跟着就是手指甲、牙齿慢慢变长,最后身上出现尸斑,全身僵硬,失去理智,彻底成为僵尸。” 说完这些,我发现于封痕整个人都傻掉了,终归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有点不适应吧。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大白天的,僵尸就算再怎么横,也不至于大白天出来行动。 |
我也不讲究了,往客厅的沙发一趴,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下午三点二十。 这一觉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 看看余彬,还是一副死猪样儿,估计要是没人喊他,他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睡吧,趁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情,让他多补充一点体力。 这时候,我闻到了阵阵米香。 饿太久了,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我寻着米香来到厨房,发现于封痕正在里面捣鼓了。 我走过去才发现,他正在做粽子,还是火腿馅儿的。 我笑道:“呦,心情挺好嘛,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又不是端午,吃什么粽子啊?” 等到于封痕转过脸看向我的时候,我发现他两只眼睛的眼眶都有些犯黑,嘴里的牙齿貌似也变得尖了,然后打了一个喷嚏,吐出一口恶臭味。 我赶紧捂着鼻子,“呵,你多少天没漱口了,嘴巴这么臭。” 于封痕一边哆嗦一边说:“没、没有,我天天漱口。” 我看他好像很冷的样子。 他只穿了一件小衬衫,天气也比较凉,是挺冷的吧。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给他:“都冷得发抖了,还不加衣服。”他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 “你还告诉我,做粽子干嘛了?” 于封痕一边吃一边说:“你不是说糯米能治疗尸毒、制服僵尸吗?我寻思吃点糯米,对抵抗僵尸有好处,但是生吃肯定吃不下,就弄成粽子,煮熟了吃,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
我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粽子,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里面该不会全都是糯米粽子吧!!! 我赶紧去看糯米袋,昨天还有三十斤的糯米,今天就剩下一半不到。 我都快气死了,生糯米对付僵尸有效,煮熟了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这时候余彬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进厨房,“怎么了,好香啊,在吃什么了?” 于封痕看到余彬,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一脸的爱慕之情油然而生,连连点头说:“来来来,我给您做了糯米粽子,火腿馅儿的,快来尝尝。” 余彬饿的不行了,也不在乎跟于封痕靠的有多近了,接过粽子就啃,接着还对我说:“三火啊,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于封痕则一脸妒忌的看着我,就好像害怕我把余彬给抢走了一样。 天啊,我可不像你,对男人有兴趣。再说,我现在哪里吃的下啊,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白白浪费了十五斤的糯米。 我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吃饼干,喝白开水,也不动糯米粽子一口。倒是后来过来的陈老伯、子明还有陈圆,三个人也加入到了吃粽子的行列中,吃的不亦乐乎。 坑,这不就正像廖轩君说的拿糯米来吃了吗? 等他们吃完了,我才把事情说了出来,结果他们一个个面带悔意的低着头,只有余彬还厚着脸皮说:“吃都吃了,也没办法挽回了,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向对付陈建业一样对付新的僵尸。” 也只有这样了吧。 于是我们又开始制作符咒、弄童子尿,朱砂蘸墨斗线,忙的不可开交。 只是我看到,在黑暗的角落里,于封痕正蹲在地上抖的不行,似乎,还哭了。 36 |
我走过去,拍了拍于封痕的肩膀,问:“嗨,你没事儿吧,怎么还哭了。”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才没有,人家才没有了,人家是纯爷们儿,不哭的。” 我勒个去,鸡皮疙瘩掉一地,这都是纯爷们儿的话,世上还有什么人不是纯爷们儿了?就在于封痕擦眼泪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他的手指甲貌似有点长,而且还有点变黑。 “你有灰指甲啊?” 于封痕快速将手别到身后,“讨厌,不理你了。”然后扭捏的走掉了。 呵呵,这样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我是不理解同志的心里啦,反正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爱上一个男人的。 这晚,下起了蒙蒙雨,昏黑的天都看不到月亮。 雨声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于封痕坐在地板上,也不嫌脏,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 “他是不是傻掉了?”余彬坐在我身边,小声说。我摊开双手,“谁知道了,同志的世界,你不懂。” 咚、咚、咚。传来三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跳动声。 我跟余彬迈步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了,就已经看到变成僵尸的袁军,也就是那个死在坑里的壮汉,正在啃食一只大公鸡的脖子。 鸡血沿着僵尸的嘴巴流到了脖子上,看起来无比的渗人、恶心。 “快,准备家伙。”我招呼一句,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
我跟余彬一人拿着墨斗的一头,想要故技重施,攻击僵尸的下半身。可是僵尸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他虽然是个大近视,但是鼻子还是很灵的,闻到了我们的气息之后,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攻击,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就地打了一个滚,从怀里掏出符纸,可是由于下着雨,符纸刚一拿出来就被淋湿了。 “你大爷的。”我把符纸扔掉,跟僵尸玩起了躲猫猫。 他力气大,但是行动并不算快,我小心应付还是可以的。 我冲着余彬喊:“快,快去拿童子尿,浇他丫的。” 余彬闻言,脸色变得很难看,天啊,要他去拿童子尿,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不过此时我被僵尸追着跑,脱不开身,也只能麻烦他了。 余彬无奈,走到屋子里面,突然,于封痕向他扑了过来。 我瞧见于封痕嘴里长了两根很长的尖齿,而且两只手的手指甲都长得非常长,全是炭黑色,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人类该有的神情,两眼无神就是说的他这个样子。 他张开大口,向余彬的脖子咬了过去。 我冲着余彬喊道:“小心,于封痕变僵尸了!” 余彬一惊,一个潇洒的半转身堪堪避过,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这货又是怎么回事儿?” 回想起这两天于封痕的各种怪异动作,我明白了,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变僵尸的可能,所以他才会一大早起来煮粽子吃。 |
还有他问我被僵尸抓了会怎么样,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家伙就是被僵尸抓了了? 麻烦了,一下子要对付两个僵尸。 幸亏,陈老伯将童子尿取了出来,我大喊:“快,洒在袁军身上。” 陈老伯依言,向袁军浇了过去,童子尿完完全全命中。可是,该死的天气。 雨越下越大,将袁军身上的童子尿给冲洗的差不多,根本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童子尿跟符咒都失败了,想要用墨斗又没有机会,桃木剑更是一早就断掉了,难道我们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吗? 要是一个僵尸的话,还好办,现在两个一起上,根本无从逃走了。 等等,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我还有糯米! 我迂回到袁军的身后,往屋子里面跑,袁军紧跟着就跑了过来。偏偏不巧的是,于封痕刚好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想要推开于封痕,可是我太小瞧僵尸的力气了,他一把就把我给撂倒在地。 一前一后,两个僵尸,我躺在他们中间,眼看就性命不保。 余彬大吼一声,一个俯冲,将我给撞了出去,自己替代了我的位置。然后被袁军跟于封痕给一前一后抓住。 于封痕抓着余彬的双腿,袁军抓着余彬的双手,两边同时撕扯,都想从对方手上将余彬给抢过来。 我记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样下去,余彬肯定会被扯成两半死掉的。 |
余彬疼的受不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划过天际,在夜空里长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变身僵尸还没有完全丧失人性的缘故,又或者是对余彬的爱慕之心使得自己苏醒了人性,于封痕刹那间眼神里流露出人类那种带有感情的眼神。 于封痕,恢复人性了。 他迅速松开手,让袁军摔了个跟头,然后扑到袁军身上,死死抱着不放,很费力的对余彬挤出了一个字:“逃。” 袁军想要推开于封痕,可是于封痕就是不放。 袁军急了,放开余彬,将长长的爪子刺进于封痕的肚子里,将他的肚肠子都扯出来。可是于封痕不但不松开手,反而张嘴咬住了袁军的脖子,啃食着。 而余彬,则趁此机会抢步逃开。 袁军嘶吼着,也张开嘴咬于封痕,两只僵尸就这么互相死咬着。最终,刚刚尸变的于封痕还是输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他的眼睛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余彬,眼睛里含着一汪泪水。 于封痕,死了,不过,到最后一刻他都在为了自己所爱慕的人拼死博斗,他,死得其所。 余彬看着于封痕的尸体说不出话来,还是头一次有人为了他牺牲。 而我,则将十五斤糯米都搬了过来,抓起一把撒向袁军。 糯米刚一碰到僵尸袁军的身子,就发出呲呲呲的声音,还冒着白烟。再看僵尸的身子,已经开始流脓,身体开始腐烂。 有效果! 余彬比较狠,直接将整袋糯米搬了起来,一脚踹到僵尸,然后将整袋糯米全部都撒在他身上,从头撒到脚。 呲呲呲,脓水流了一地。 |
每个人都累的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其中陈圆的脸色是最难看的。 看看被我们干掉的三个僵尸吧,第一个陈建业是陈圆的父亲,第二个袁军是陈圆的公司工人,第三个于封痕更是公司的部门主任。 三个人都跟陈圆有着直接关系,一连死了两个公司成员,这让他回去怎么交代。 余彬丢开糯米袋,走到于封痕的尸体前,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行礼。虽然余彬曾经很恶心这个人,但是对方确确实实为自己献出了生命,即使是僵尸的性命。 我提议:“我们还是把两具尸体烧了吧,以免大家不小心沾染了尸毒,已经有两个人因此死掉了,不能让再多的人牵扯进来了。” 我的提议经过了大家一致的认同,于是我们将两具尸体抬到屋外一块避雨的干燥的地方,然后堆上柴火,烧。 是分开烧的,因为余彬想要将于封痕的骨灰保存好。 村民们都来了,一起帮忙烧毁尸体。忙了几个小时,事情才算得以圆满完成。 我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回想着还有没有遗漏的事情了。思考来思考去,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也就是说,杜鹃村一事,就此该终结了。 在这里呆了大半个月,我不但没能得到很好的修养,反而被一连串的灵异事件搞得恍恍惚惚、睡眠不足。 余彬将于封痕的骨灰收好,然后他决定出资给于封痕立一座丰碑,纪念他给村子做出的贡献。 |
想想也是,要不是于封痕最后一刻恢复人性,可能我们都要被两个僵尸给咬死。我们一死,这个村子基本就完了。 从这个层面来想的话,于封痕确实为保护村子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由于是余彬出钱,而且死者为大,所以淳朴的村民并没有反对的,全都支持给于封痕修丰碑。 很快,只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丰碑就修好了。 其实就是就地取材,从山上取了一块大石头,弄成宝剑锋利的样子,刻上于封痕的名字,再简要写下他所做的事迹。 至于于封痕的骨灰,就交给了陈圆,让他带回给其家人。 之后,余彬更是跟陈圆一起,联系当地政府,出资给杜鹃村修了一条路,并找来客户,投资杜鹃花贩卖的项目。使得村子的生活条件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其实,余彬这个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冷冷地、酷酷的,内心还是挺热的。 我对他的身世、背景都不甚了解,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跟他聊聊,看看他小时候是怎么生活的。 至于我,有喜有忧,喜的是杜鹃村灵异事件成功解决,忧的是胸口的眼睛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此次来杜鹃村,依旧没能解决掉胸口眼睛的问题,甚至一点线索都没能得到,叫我挺失望的。 我把自己的情况跟陈圆也说了一遍,像他这样有钱人,交际圈肯定广,我也麻烦他给我留心着,有没有关于眼睛的怪人怪事。 |
谁知道陈圆还真的知道这么一个人,他跟我说:“我认识一个大师,叫雍(yong)洺(ming)髀(bi),人人都说他有天眼,能够看穿人的前生后世,灵的不得了。” 天眼?我一直都认为这样的人就是江湖术士,骗钱的,不可信。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我姑且去试一试吧。不知道雍泯髀的天眼会不会跟我胸口的怪眼联系起来,就算无关的话,他能不能给我看看前生后世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在村子又呆了三天后,我们启程返回城里。而一个多月以来,我都没有收入,还贴了不少钱,其实口袋挺瘪的了。 余彬找到我说:“三火,我一直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你怎么着也得感谢感谢我吧。” 我想想也是,他给我提供了线索,还救了我的命,是该感谢他,问:“你要我做什么。” 余彬说:“也没什么,干我这一行的,难免会碰上真家伙,到时候我搞不定,你就多帮帮我,怎么样?” 好家伙,原来是拉我入伙啊,不过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余彬继续发起攻击:“放心,大家兄弟,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我们办完事情,得到的报酬五五分账。比如这次,五万块,我给你两万五,够哥们儿吧。”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把五万块还回去了吗?”余彬笑着说:“那是我对村民的一点心意,是我给他们的,不是还的,你别搞错了。 |
你回头把银行账号告诉我,我打到你卡里。” 刚好口袋瘪着了,他来送钱,我也没理由拒绝啊。再说了,以后我肯定也会更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帮帮余彬也没什么不好,既能寻找眼睛的线索,又能赚外快。 “好,成交。” 我给余彬紧紧握住了手,也是从这一刻起,我们正式联手了。 其实杜鹃村一事中,还有个小小的瑕疵,那就是道长廖轩君,这家伙断了一条手臂,嘴里骂骂咧咧,走的时候还说以后会回来找我们算账,叫我们小心着点。 唉,真是个不讨喜的东西,怎么说都是我救了他的命,就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 由于山路还在修,所以我们只能走小路。 陈老伯带着小子明,一路送我们到了火车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再见了,老伯,子明,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回去的时候就很太平了,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碟仙之类的东西,我也终于安安稳稳睡了一个饱觉。 等我们下了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陈圆看看天色不早了,不宜赶路,说:“我们找个旅馆住下吧,明天一早再赶路。” 我们都同意,可是附近还是挺不好找旅馆的,都是居民楼,商店。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再来”旅馆。结果要住进去的时候才知道,就剩下一件房间了,还是单人房。 没办法,我们三个人就将就着挤挤吧,有地方睡总比露宿街头好得多。 旅馆员工带我们上了二楼,来到那间空房间,才来到门口,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在房间门口的地上,摆着一碗水,还有一副碗筷,碗里装着饭菜,筷子是竖着插在饭里面的。 这间房间,看起来不同寻常啊。 |
看到这些,我心情立刻变得郁闷了。这间房里面难道刚死了人不成,怎么还祭祀上了。 我问旅馆员工:“怎么回事儿,这房间该不会不干净吧?” 员工却跟我打马虎眼,说:“不清楚啊,或许是哪个小孩恶作剧吧。” 恶作剧?你见过这个样子的恶作剧吗?亏你说得出口。 我看了一眼余彬,问:“住吗?” 余彬都已经把金佛珠给戴上了,说:“住啊,干嘛不住,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有什么可怕的了?大晚上的,我可不愿意露宿街头。” 在余彬的一再坚持下,我很不情愿的住进了这间不太寻常的房间。 我的性格就是你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从房门口摆放的筷子跟碗看起来,这间房里面不是刚死过人就是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 也难怪整个旅馆都住满人了,结果就剩下一间没有租出去。 进吧,僵尸都见过了,还会怕一些游魂野鬼吗? 我跟余彬还好,倒是陈圆,他这方面见识少,而且一点儿自卫的能力都没有。于是我将自己贴身带着的一张避鬼符给了他。 三个人里面就数我还有点本事,遇到了鬼物还能有办法对付,要是陈圆碰上了,估计只有等死的份。所以我将避鬼符给他,也算是保他一命,以免他出岔子。 打开房门,一股霉味冲了出来。呵,这里是多久没有住过人了。 |
员工进去打开开关,房间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电视,带独立卫生间,还有几张桌椅。另外在床的一侧是一扇大窗户。 环境还不错,倒是也挺干净,应该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的,不然不可能这么整洁、干净。 可这就怪了,每天都有人打扫,而且还挺干净的,那么霉味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就没法解释了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决定住了,就不要多想了。 我跨步走进屋子,一进去就感觉怪怪的,整个房间阴沉沉的,而且湿气很重,就好像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一样,屋子里面很潮湿。 该不会又遇到雨女了吧? 想想最近两天一直在下雨,要不是下雨,我们对付僵尸也不会那么麻烦了。可能就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才会使得屋子里面很潮湿吧。 这些时日一直都跟鬼物打交道,可能是我多虑了。 进来之后,我把行李放好,员工就带上房门出去了,他走得很急,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呆在这里。 陈圆一屁股坐在床上,说:“太累了,我先睡了啊。” 陈圆那体格,他往床上一躺,别人是都别想睡上去了。这么想起来,陈圆家的床一定很大,要不然他老婆怎么睡得下。 我跟余彬互视了一眼,唉,我们只能打地铺了。毕竟住店的钱还是陈圆出的,就让他睡床好了。 好在晚上还是比较热的,不凉,睡在地上还是比较清爽的。 |
铺好了地铺,我就脱掉外衣,换上酒店的拖鞋,往卫生间走去。 一打开卫生间我就傻了,里面的摆设实在太奇怪了。 左边是一台热水器,还有淋浴、马桶,这些很正常,可是在我的右手边居然有一个旧式的梳妆台。 那个梳妆台的样式就是上面是一个镜子,下面是抽屉,看样子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我状着胆子走过去,打开抽屉,意料之外的东西再次出现。在抽屉里面竟然是一张净符跟一个红袋子。 净符,就是净化空间,赶走不干净东西的符纸。在抽屉里面放净符,难道这个梳妆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着吗? 我伸手拿起红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卦金。 不对劲了,卦金都是用来对付一些恶鬼的,一般都是得道高人亲手制作而成。 现在这里出现了卦金,也就是说,这间房间绝对有着相当凶恶的东西存在。 我也顾不得洗漱了,三两步走到房间里面,对余彬说:“这房间不干净,可能有比较凶的东西存在,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余彬摆了摆手,根本不愿意,他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即使知道房间不干净,他也不愿意去睡公园的长椅。 无奈,我又去喊陈圆,希望他能跟我达成共识离开。可是陈圆那头死肥猪,早就睡死过去了,呼噜打的比雷还要响,怎么喊都喊不醒。 |
他们两个看来是不可能离开了,而且他们根本没有危机意识,自以为有宝物护体就没事儿了。只有我头脑还算清醒,现在我得冷静下来,保护他们。 好在鬼物也不是天天都出现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一点异象都没有。我就熬一夜不睡,守着他们两个,只要过了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间旅馆。 余彬洗漱完毕之后,往地上一趴,睡着了,就留我一个人靠在墙边坐着,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拿着红牛,时不时喝一口,打打精神。 今晚,雨不停。 风挂的窗户摇摆不定,雨从窗户打了进来,淋湿了一大片地板。 我将红牛放下,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准备去关上窗户。结果就在我走到窗户边的时候,看到有一根绳子悬挂在外面,而绳子的下端,挂着一个红色的高跟鞋。 由于见惯了灵异场面,我没有尖叫出来,而是不停的嚼口香糖,尽可能的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这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不就是一只高跟鞋吗。 忽然,那根绳子晃动了起来,就像旧式座钟下面的摇摆,左右左右,滴滴答答,摆个不停。 而那只红色的高跟鞋,居然还轻轻地摇曳,像是在跳着一只欢快的曲儿。 “余彬,余彬,快醒醒。” 我不住的喊余彬,叫不醒,我就将他的臭袜子递到他的鼻子前,硬生生把他给臭醒了。 “你干嘛?”余彬没好气的问。 我指着窗外说:“快看窗户外面,红色的高跟鞋。” 余彬不耐烦的吧唧嘴,走到窗户边,看了许久,说:“哪儿有什么红色高跟鞋?” 我也走过去,张头瞧,却发现那只跳着曲儿的红色高跟鞋,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
“红色高跟鞋,哪儿了?”余彬指着窗外问我。 我来回瞧,就是瞧不见了,奇了怪了,明明刚才还在,怎么一眨眼就消失了。这也坚定了我的想法,这间房绝对不干净。 余彬打着哈欠回到地铺上,一边躺下一边说:“好了,睡吧,别疑神疑鬼了,咱都是修行有道之人,一般鬼物不敢靠近的。” 他的心倒是挺大的,我可没他那么心宽。 可是到了深夜,我也架不住连日来的疲乏,困得实在不行了,心想就打一个盹吧,也不会怎样。 于是我就倚着墙,将脑袋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卫生间有抽屉拉动的声音。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了?难道是余彬那小子闲的没事儿干吗? 我睁开眼睛瞧瞧,却发现余彬依然睡在那里,没有动过。我再去看陈圆,他也是睡得很沉,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们两个都睡着,那么现在卫生间里面的人会是谁了?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偷,在这个不太平的时代,小偷是很猖狂的。 我赶紧爬起身,往卫生间走了过去。我蹑手蹑脚,也没穿鞋,生怕被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做好准备。 一步两步三步,我慢慢靠近卫生间的门。 然后,我悄悄打开那扇门,将眼睛凑了过去,想要看看里面是谁。 就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张青灰色的女人脸随着门的打开出现在我的面前,刚好跟我凑过去的脑袋紧紧靠在了一起。 |
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嘴唇艳的发紫,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在看我,又像不是。 我被吓到了,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停地往后退,冷汗都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什么东西!” 等到我离她有一米多远的时候,方才看清她的全貌,一生青衣,手里面拿着一面镜子,那面镜子看起来很眼熟。 我想起来了,是梳妆台上的镜子,她居然给取了下来。 是鬼,没错。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女鬼了,但是猛然间再次看到,还是觉得心里面毛毛的。 我顺着她的衣服往下看,就看到了她的脚,一只脚光着,而另外一只脚则穿着那只红色高跟鞋! 我咽了口吐沫,抑制恐惧的情绪。 青衣女鬼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在看她,居然在那边一边照镜子,一边梳妆打扮了起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而我却移动也不敢动。 忽然,她从镜子里看到我的脸,转过来大声说:“不是你,你不是我的丈夫!” 说着就作势要来掐我的脖子。 也不知道鬼物是不是都喜欢掐人的脖子,鬼是这样,僵尸也是这样,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 这时候,余彬打了一个喷嚏,说道:“怎么这么冷啊?”然后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青衣女鬼看到余彬之后,脸色变了变,又钻回了卫生间,门一关,不见了动静。 |
余彬看着在地上大喘气的我,好笑道:“嘿,你是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摔了一跟头啊?”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只知道,这间房是住不了了。 我看到余彬脖子上的巨大金佛珠,明白了,可能是有法宝护身的缘故吧,余彬跟陈圆都没有受到女鬼的骚扰,而偏偏只有我被女鬼弄得浑浑噩噩。 他们呆在这间房是没问题,我是不能呆了。 我冲余彬摆了摆手,说:“你继续睡吧,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哦。这么晚了,没事别瞎跑,回头给人贩子给拐跑了。”余彬调侃两句就睡下了。 我摸出口香糖,现在也只有这个能给我一丝安宁了。 我拿好钥匙,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然后一个人来到外面。 外面还是挺热闹的,虽然是深夜了,但是对面的KTV以及整条街的发廊、洗脚店都开灯营业,时不时就有顾客上门。 我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一位穿着很简单衣服的女人凑上来,说:“嗨,帅哥,要做个大保健不?” 我回头瞅了瞅她,二十多岁,样貌也挺好,就是妆画得太浓了,还抽着烟。 我对这样的女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摇了摇头,“不做。” 她很鄙视的朝我呸了一口,又去勾搭另外一个男人了。 每个人都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做她们这一行的,吃的就是个青春饭。 |
等年纪大了,带着一身的疲倦跟肮脏的身体,不知道有哪个男人肯接手了。 我在街道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由于事先就预料到外面会比房间里面冷,所以我已经准备好大衣,这会儿刚好给自己披上。 夜风冷冷,回首岁月,听着张国荣的《沉默是金》,独自感受夜的寂寞。渐渐地,我闭上眼睛,睡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上上下下的口袋都被掏了一个遍,口袋都是翻着的。 也好在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就带了一盒口香糖跟一串钥匙。 我看了看,钥匙还在,口香糖倒是不见了。 还别说,一大早,挺冷的。我架不住寒冷,将大衣裹紧了些,回到旅馆。 一路小跑上了二楼,大白天的,青衣女鬼应该不敢出来找我麻烦了吧。我将钥匙插进钥匙空,扭了扭,打开了锁。 我推开房门,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我什么都没看到。 地铺还在,余彬不见了;大床还在,陈圆不见了。 我在房间里面喊了喊,到处找,都找不到他两的身影。卫生间我也找过,就是找不到。 现在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没有及时让他两出来,离开这个不干净的房间,要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请的话,我该怎么办,这一切都要怪我。 越找越急,我急的直跳脚。 忽然,从对面房间传来两声尖锐的女孩子的叫声。 “流氓~~!!!” “救命~~!!!” 我走出房间,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就看到对面房门突然打开,余彬跟陈圆两个人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 |
我看到他们两个从对面的人家女孩子的房间跑出来之后,大感意外,亏我还为他们担心的要死,难不成这两个家伙晚上是到对面风流快活去了。 可是看着房内明显被惊吓到的两个女孩子,有一个还哭哭啼啼的,我就感觉不对劲,人家女孩子应该不是自愿的。 这两个混蛋该不是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了吧? 我一手拉着一个人的衣领,斥责道:“快说,你们两个昨晚上对人家女孩子干了什么?” 陈圆一脸的苦闷,“没有啊,我是最怕老婆的,十里八乡都知道,哪敢到处乱搞啊,让我老婆知道了还不抽死我。” 余彬也跟着说:“是啊,我昨晚就只是在房间里面睡觉,可是谁想到就在刚刚,听到女孩子的叫喊声,我才醒了。结果醒来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人家房间的地板上,你说这事怪不?” 听着他两的狡辩之词,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 客厅,呈品字状摆放着三张双人沙发。 我跟旅店经理坐一张,两个女孩子坐一张,余彬跟陈圆坐一张。 分别坐下后,我们对此事进行了处理。 首先是由余彬跟陈圆的解释、道歉,可是他们说的话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要是他们说成是入室抢劫不成反被发现,估计女孩子会容易相信的多。 由于不相信,所以女孩子也根本不愿意接受两个人的道歉。 |
而我则是默不作声,因为我也不知道在余彬二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一直在观察旅店经理的表情,他很镇定,按照常理来说,旅店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该如此淡定的。 而且,走程序的话,也是直接叫来警察处理才对,不是由旅店经理负责处理的,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个麻烦。 旅店经理一边听他们谈话,一边喝茶,等到对方由谈话变成吵架的时候,才出言制止,说:“大家都安静一下。” 随后旅店经理的话,让我确实吃了一惊。 他说:“两位男客人的话,我相信。” 相信?连我都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凭什么相信?他可是根本就不认识余彬跟陈圆啊。 这时候我回想起我们那间房的不对劲的地方,还有那个青衣女鬼,会不会旅店经理一开始就知道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才敢断言相信余彬二人? 照正常思维来想,是这样没错了。 这么一说,两个女客人不乐意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受到这么对待,吵吵闹闹,就是要报警。 后来在旅店经理的调解下,她们决定私了,赔钱。 我不禁叹了口气,不管你犯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闹到最后,只要一赔钱,事情总能够解决。 人性什么时候被金钱取代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之现在余彬二人是不会有事儿了,至少不用进局子了。 |
他们两个人都是有钱的主儿,破财消灾对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最后经过协商,赔付两个女孩子一人十万块的精神损失费,这件事儿就算是结果了。 处理完这件事,余彬气的都不行了。原本就只是想睡个觉,没想到睡觉都能睡出麻烦来,一觉睡了十万块,还是睡得地板!这事搁到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必须找到答案,不找到答案,余彬的心里可是很不舒服。 我们把旅店经理找来,要他给我们讲清楚,到底我们住的房间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旅店经理一开始还想推辞,可是我直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就不能再隐瞒了。 旅店经理看着我说:“快,你快去附近山上的清音寺找一个法号至善的和尚,让他帮帮你,否则你将活不过今晚啊!” 我被旅店经理的话给吓到了,怎么就活不过今晚了,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随话说的好,我不犯人人不犯我。我都没有对青衣女鬼怎么样,她就要杀我?没道理啊。 旅店经理一五一十把青衣女鬼的事情告诉我们。 那女鬼原本是附近洗脚店的一名小姐,是那里的头牌姑娘,人人叫他花魁娘子。后来被一位富商看上了,后来富商就要娶她。原本这是一件好事,花魁娘子也想摆脱接客的身份。 可是富商的家里认为花魁娘子出身不干净,就一直反对这么亲事。 |
最后富商抛弃了花魁娘子,花魁娘子又受到众人的嘲笑,还被一伙恶贼在野地里给强、、、暴了。 心伤、身伤的双重打击之下,花魁娘子在自己住的旅店房间里将自己梳妆成最美的样子,然后跳下窗户,自杀了。 我总算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住的旅店应该就是当年花魁娘子跳下去的地方,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才二楼而已,不至于摔死吧? 旅店经理解释道:“不是二楼,是十二楼。后来我们把那个梳妆台搬到了二楼,结果那里就成了经常发生事情的地方,反而原来花魁娘子跳楼的那间房一点事儿都没有。” 看来,事情还是出在了旧式梳妆台的上面。 那至善和尚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旅店经理说:“那位大师是得道高僧,法力高强,就是他用法力震慑住青衣女鬼,才使得我们旅店平静了一段时间。没想到昨天女鬼又出来了。” 所以旅店经理要我去找至善和尚,请他解救我。 问题还有,为什么要解救我,没理由啊,我就这么招女鬼的恨吗? 旅馆经理对我说:“不是的,是因为之前也出现过很多怪事,大家也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唯有一点,凡是被青衣女鬼说‘你不是我丈夫’这句话的人,无一不是在第二天晚上死于非命。” 天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如此看来,去找那位至善大师还是很有必要的。 余彬突然长叹一口气,说:“这回,我们是碰上了青女房了,难办、难办咯。”。 41 |
青女房?那又是什么?出来余彬以外,我们其他人都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也就只有余彬才能直到得知么多吧。 我问他:“快说说,什么事青女房?” 余彬说道:“相传一位宫女被未婚夫背叛,变成了黑齿蓬头的妖怪,每晚会拿着镜子打扮,如果看到她的人不是她的未婚夫,那么就会被她杀死。” 那也是古时候的宫女啊,再说,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怎么会跟我们现在的事情联系起来了? 不过,我又一想,似乎还真有那么点类似了。 同样是被未婚夫背叛,同样是晚上拿着镜子,同样是杀死不是她丈夫的人,在这三点上已经完全吻合了,而且那个女鬼还是穿的一身青衣。 只要满足了某种特定的条件,那么变成的鬼物就可能是同一个鬼物。 就像有人掉入水里淹死了,他就可能变成水鬼,水鬼并不是特指哪一个鬼,而是代指的某一类的鬼。现在的青女房也是这样,花魁娘子满足了各种条件惨死后,魂魄变恶,寄宿在旧式梳妆台里面,使得我们住的房变成了青女房。 还真是头疼啊。 我问余彬有没有对付青女房的办法,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是啊,对鬼他虽然了解的比较多,但是对于怎么捉鬼,他就不是太在行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青女房,是把旧式梳妆台烧毁还是到花魁娘子的坟上去上香?根本就无从得知。 |
要是做的不好的话,就不是浪费时间那么简单了,很可能会惹得青女鬼雷霆大怒,怨气大升,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我搓了搓手掌,不好办啊。对了,刚刚旅店经理不是说让我去找什么至善大师吗?难道大师真的有对付青女鬼的办法? 可要是大师有办法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解决了,非要只是震慑住,而不解决掉,弄得青女鬼依旧可以找到机会出来兴风作浪。 我对大师的法力感到担忧。 可是现在我们貌似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对付青女房了,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去找大师看看。 于是,我们从旅店经理口中问清楚了上山的路,以及那座寺庙的位置,动身。 山并不高,我们很快就上到了山上。 山上寺庙很多,整个山脉连起来一片寺庙群,一座接一座。我们三人分开寻找,以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清音寺。 虽然知道清音寺的大致方位,但是这里面的四面实在是太多了,弄得我都有些迷路了。 一个和尚经过我身边,我上前行了个礼,问:“大师,您知道清音寺在哪里吗?” 那个和尚将手递出来,说:“问路,五十。” 这什么出家人啊,怎么张口闭口就要钱,还很不要脸的直接把手伸了出来,看架势应该是轻车熟路干的多了。 也是,想要在这座山上找到一座特定的寺庙,不找当地人问一下,很难找得到吧。 |
无奈,给就给吧,现在的和尚不吃斋念佛,就想着怎么挣钱了。 我掏出五十给和尚,没好气的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清音寺的位置了吧?” 和尚将五十块塞到口袋里面,点了点头说:“可以。你问清音寺啊,我不知道啊。”说完就打算跑。 我简直快气疯了,不知道你还敢收我五十块?我一把抓住和尚的袖子,想要讨个说法,谁知道不抓不要紧,一抓之下,周围围上来七八个和尚,一个个凶神恶煞,块头都很高大。 这情况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对了,这不就是切糕党常干的事儿吗? 得,惹不起咱躲得起,认怂。现在不是跟和尚打架的时候,如果今晚找不到清音寺,找不到至善大师的话,我这条命可能就玩完了。 松开和尚的袖子,叹了声晦气,我继续找清音寺的位置。期间跟余彬、陈圆通了几次电话,都没有发现清音寺的位置。 不至于吧,怎么那么难找。 渐渐的,天可就黑了。 我可能茶水喝的比较多了,有点想上厕所,可是看看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有厕所啊。 一转眼,看到一间寺庙后面是个荒秃秃的小山丘。 “到山丘后面方便一下吧,它挡着视线,应该不至于被人家看到。” 我三步并着两步来到了山丘后面,这里长着一颗松树,山丘挡着视线,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情况。 |
“就是这里了。”我咬字不清,把“是”说的像“死”,所以听起来就好像是“就死这里了。” 就听见风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到我的耳中:“你要死在这里吗?” 我被吓得一个机灵,尿意全无,突兀的来这么一出谁受得了。 我四下环顾,也没有发现什么女人。 我再抬头一瞧,不知道何时,有一个女子站在了土丘顶上。 女子生的花容月貌,皮肤细腻,嘴唇鲜艳、眼睛有神,笑起来叮铃铃响,像是银瓶碎地。 好美。 女子一手捂着嘴,一边笑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她不停地向我招手。 同时我发现,她在向我招手的时候,身子还在向后飘。我确定是飘,因为她的双脚是离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竟然没有一丝害怕,还有着一点点的享受,就特别想要来到女子的跟前,跟她在一起。 我想要往土丘上面爬,在这时,我一仰头,看到了女子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面镜子,而女子正通过镜子在观察我的容貌,嘴里还低低念着:“不是他,他不是我丈夫。” 是青衣女鬼,我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刚才应该是中了女鬼的邪术,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一眨眼,青衣女鬼消失了,等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一处恢弘的寺庙前,依旧向我招手。 我很奇怪,这里原本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小山丘、一颗松树,什么时候变出来的寺庙? 可是我的身子好像不听我的使唤,自己就像青衣女鬼走了过去。女鬼飘进了寺庙,而我眼看着就要跟进去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从身后拽住了我。 |
我感觉到从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吸扯力,使得我原本不受控制自主向前的身子猛然间就停了下来。 我的意识恢复了过来,也能够控制身体了,可是等我恢复正常往前一看的时候,不禁吓出了一声冷汗。 此时在我的面前是一处悬崖,我的小半只脚都已经悬空,要是在往前迈一步的话,故意我就已经摔到悬崖里面,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想就觉得后怕。 我是有轻微恐高症的,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还真的挺肝儿颤了。我的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冷汗直流。 我往后退了两步,就感觉站不住了,双腿一直在抖,我干脆就坐了下来。 对了,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将我从死亡的悬崖边上给拉了回来。 一回头,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站在我的身后。 “大师,是您救了我?”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老衲见施主双眼迷离,直往悬崖走去,喊也不听,叫也不应,恐怕是被这山间鬼魅迷了心智,所以才拉住施主。幸然,施主安然无恙。” 果然是大师救了我,我给大师磕了三个响头,能够从青女手中救下我一命,这位大师的法力一定高深的很,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至善大师。 我问:“大师,您知不知道这里有座名叫清音寺的庙宇?” 老和尚皱皱眉头,说:“施主找清音寺何故?” “去求至善大师帮晚辈一个忙。” |
“什么忙?”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将怎么被青衣女鬼加害的事情说了出来,老和尚叹了口气,道了句:“随我来。” 果然,大师是知道清音寺的所在的。 跟着大师一路走,来到了一处地势偏僻的地方,这里有一尊小庙,庙上挂着一块牌匾,匾上金漆大字:清音寺。 寺庙差不多就三十平米,跟外面那些宏伟的大寺庙相比,这间小庙简直不值一提,也难怪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了。知道的,这里是座寺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公共厕所了。 我跟着大师来到寺庙里面,大师搬了张凳子给我坐下,还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不解,问:“大师,我是来找至善大师的,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老和尚笑了,说了八个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哎呀呀,原来老和尚就是至善大师,亏我还自诩聪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看出来,倒头就准备再给大师跪下。 大师一把拦住,说:“刚才已经跪了,不必再跪。” 我向至善大师讨教治鬼的法子,可是大师只是喝茶,不跟我多说一个字,就好像听不到我说的话一样。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至善大师也不知道怎么对付青衣女鬼吗?要是不知道的话,直接赶我走就好了,何必浪费时间了。 我见大师一直不说话,是有点生气、着急了,起身叹口气,在寺庙里随便逛逛。 |
老和尚讲道:“那是我的未婚妻,花魁娘子。” 我一听傻了,不是说花魁娘子是要嫁给一位富商么,怎么会变成嫁给老和尚了?改嫁了? 至善大师知道我在想什么,跟我解释说,他原来俗名叫做卢舒,凭借着极强的家势背景成为了富商。 可是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以出卖肉体为身的花魁娘子,并且还爱上了对方。 两个人是真情相爱,并且富商花大钱给花魁娘子赎身了,还想完婚。可是很明显,这样的事情,对于家世显赫的卢舒来说,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他的家庭根本不允许他取一个风尘女子。 无奈之下,这桩婚事不了了之,再后来花魁娘子遭到一伙贼人的侮辱,身体、心灵上的双重打击使得她跳楼自杀。 而卢舒在极度的悲伤之下,选择了剃发为僧,法号至善。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听完老和尚的阐述,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只是震慑住青女鬼,而没有消灭她,原来是老情人,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可是我不一样,我跟她没有情感纠纷,她还想杀我,我不得不将之绳之以法。 老和尚叹了口气,说:“你要对付花魁娘子你就去吧,但是我实在不能帮你,因为我下不了这个狠心。” 我向至善抱拳拱手,说:“我也不为难大师了,再见。” 说完我推门就走,路上给余彬、陈圆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找了,跟我会合。 天完全黑了,我知道,青衣女鬼一定在某个角落里盯着我,准备下手。 可是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女鬼没有出手,一伙贼人向我出手了。就在我还没有刚刚打完电话,一个黑色的布袋从天而降,将我的脑袋给罩住了,然后就有人来捆绑住我的双手双脚。将我抬起来,一路小跑。 我心里一紧,完了,这回不知道会不会被分、、、尸,挖出器官卖掉。 |
等我头上的头套被拿掉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栋破茅草屋里面,屋子里面堆满了干柴,还有一个大水缸。 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寺庙的柴房吧。 柴房内连电灯都没有,一个小和尚点了跟蜡烛放在地上,他把脸凑过来我才看清了,不正是白天我问路的那个小和尚吗? 在他旁边还站了两个和尚,一共三个人,另外的两个和尚大高个,手臂比我大腿还粗,看起来就是一副打手的模样。 呵,没想到在山上叱咤念佛的和尚居然也打起了打劫的勾当,这个世上的好人还真是少啊。 我冲着小和尚说:“我的钱跟手机都在衣兜里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银行卡密码我也告诉你,只要你留我一条命就行。我答应你们,出去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报警。” 我也是第一次被人绑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能尽可能的顺从贼人的想法,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条件,只要能保住命,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我是这么想,可是三个和尚可不这么想。其中的小和尚跟我说:“你很聪明啊,可是你这么聪明的人,我怎么放心你出的去了?” 说完就给我肚子上来了一拳,说:“老实呆着,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们保证不会要你命的。你放心,劫财可以,杀人就罪过大了。” 他虽然这么说,可是我怎么也感觉不对劲,从他的眼睛里面,我根本没有看出他会让我活着离开的可能。 |
随后,他们把我的钱跟手机都给掏走了,走出了柴房,关上了门,派一个人在门口看着。 我坐在冷冷的地上,脑子里面快速思考着,想着能不能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可是浑身上下都被捆绑的紧紧的,动也动不了,更别谈逃出去了。 “该怎么办了?” 唉,余彬跟陈圆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他们现在会不会满山的找我了? 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现在我还在担心,到了晚上,青衣女鬼,也就是花魁娘子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户的缝儿照到屋子里面。 我看到月光里面出现了一只红色的高跟鞋,很突兀的,没有一点征兆的,说出现就出现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心知不好,青衣女鬼,来了! 慢慢地,我看到那个女鬼走了出来,在我面前露出了原来的样子。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 我吓得身子发抖,有些觉得不太舒服,下身感觉就要有液体流出来了一样,该死的,不是要尿裤子吧,这没用啊。 这也不能怪我啊,毕竟现在可是一个女鬼在我面前,而且我还是被捆绑着的,能不害怕吗? 该怎么办,现在我就被捆着等死吗? 青衣女鬼也不着急,很轻松的向我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笑得很诡异,还伴随着哒哒哒跶像是脖子被扭断了的声音。 |
你妹啊,我都这样了你还吓我,要让我死就来个痛快的,别这么折磨人行不行。 慢慢地,青衣女鬼就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双眼里布满了血丝,嘴巴里说着:“你不是我的丈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呵呵,这叫什么话,不是你丈夫就要杀吗,那全天下除了卢舒以外的男人岂不是全部都要杀死。而且,追根到底,卢舒也不是她的丈夫啊。 青衣女鬼已经将牙齿伸到了我的脖子边,眼看着就要咬下去。 这时候,门开了。 “呜呜呜呜……”传来一阵女生的哭泣声,而且还是那种嘴巴被布带绑着,只能哭,却喊不出来的声音。 随着这一阵声音的传进来,三个和尚进了屋子,而青衣女鬼不知何时却消失不见了。 其中一个大和尚肩上扛着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他还很邪恶的拍打着女子的屁股,嘴里说着荒淫的话。 “这女的长得可真漂亮,而且身子也好,今晚上有的享受了。” 随后进来的小和尚则是朝我笑了笑,说:“小子,便宜你了,免费看一场活春宫。” 说完,他把屋子的门给关上,然后点燃了两根蜡烛,把屋子里面照亮。 “哈哈,美人儿,来,香一个。”大和尚一边淫笑着,一边伸手去摸女生。 随后,另外另个和尚也加入到了粗暴的行为中,看来,今晚这名女子将要惨遭三个和尚的凌、、辱了,而这一切还偏偏发生在我的面前。 |
我想大声斥责他们,虽然这样做是没用的,但是不说点什么的话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随后出现的一幕使我闭上了嘴巴。 我看到了青衣女鬼,此刻她就站在三个和尚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强暴地上的女子。 青衣女鬼一直以来都是想要杀死我的,现在却突然不管我,去看那三个和尚,说明他们的动作行为比我更加的吸引女鬼的注意力。 当然了,女鬼还不至于粗俗到喜欢看活春宫的地步。 我突然想起来,青衣女鬼,也就是花魁娘子,她活着的时候不就是被人强暴了吗?难道就是眼前的三个和尚?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想,这完全不可能,因为花魁娘子都死了几十年了,看看卢舒,也就是至善和尚就知道了。而眼前的三个和尚还很年轻,不可能跟几十年前强暴花魁娘子的事情扯上关系。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三个和尚现在的行为让青衣女鬼回想起了自己身前的惨痛经历,回想起了那一幕幕自己难以忘记的伤痛。 我看到了青衣女鬼的眼睛里面流出了血,沿着鲜红的嘴唇流进了嘴巴里面。 是血泪,她在哭诉。 青衣女鬼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她一步步靠近三个和尚,将双手向其中两个和尚的脑袋靠了过去。 看样子她是想要杀死他们。 而三个和尚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殊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一瞬间,青衣女鬼,动手了。 |
我就站在他们的后面,此时只要我喊一嗓子,就能让三个和尚提高警觉,避免被青衣女鬼加害。 可是,我犹豫了。 虽然他们是三条人命,人命不可践踏。可是他们现在正在对一名妙龄少女进行侮辱,要是我救了他们的话,这个女孩子会遭到什么样的迫害了? 而且我也被捆着,接下来估计也逃不了三个和尚的魔掌。 这时候我想起来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三个和尚必须死,只有他们死了,少女才能得救,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逃出生天。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紧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提,眼睁睁看着青衣女鬼尖细的爪子向三个和尚的脑袋伸了过去。 青衣女鬼流着血泪,似乎回想起自己生前的不幸,眼神变得更加的幽怨。她将两只手摆到两个和尚的脑袋上,然后瞬间插了下去,就将两个和尚的脑袋的顶上插了两个洞。 顿时,鲜血从两个和尚脑袋上的洞里面喷了出来,将另外一个和尚跟少女身上都喷的是血。 少女本来就处在极度的恐惧跟悲痛之中,再看到飞溅的血流、人的脑袋被开了花,顿时受不了了,被吓得晕了过去。 这件事估计会给少女一辈子都留下深刻的印象,还是很灰暗的印象。 至于最后一名和尚,也就是那个小和尚,再也没有心思去弄少女了。 |
此刻的他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手脚打颤,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不要杀我。”小和尚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看着青衣女鬼舔着手指甲上的血液,就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血就会出现在她的指甲上一样。 跟鬼求饶是没有用的,当鬼物决定杀你的时候,你要么跟他打,消灭它;要么寻求神明的保护;要么用一件事来触动鬼物的内心,让他恢复一点人的理智,让他放过你。 当然了,最后一点是最难做到的,想要鬼物恢复一点人的理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世事无绝对,之前僵尸案,于封痕不就是恢复了一点人性了吗?还有更久之前的小蝶,在爱情的渲染下,也能够恢复人性。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鬼物的心灵的柔软处,打动他。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并不是所有的鬼物都需要消灭的。 有人说过,人分好人坏人,鬼也有好鬼坏鬼,所以不能一棍子打死,看见鬼就消灭。 其实我的理解是,鬼根本没有好鬼坏鬼,鬼都是最单纯最简单最没有心机的存在,他们只是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如果他的手段是好的,让人接受的,大家就说他是好鬼;如果鬼物采取的是暴力的、以残害人类来达到目的的,大家就说他是坏鬼。 这些,便是我对鬼的理解了。 |
所以在以后的捉鬼驱邪的过程中,我最先要搞清楚的就是鬼物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不是可以通过比较正常的手段来帮他完成心愿,让他不要残杀人类,如果能做到,既帮助了鬼又救了人,两全其美。 当鬼物的目的跟残杀人类相冲突的时候,我作为一个人,还是得站在人的这一边的。 青衣女鬼杀死了两个和尚之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小和尚。 她依旧咯咯咯咯的笑着。 我也发现,很多鬼都喜欢笑,可是他们偏偏笑的很难听,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小和尚是吓怕了,掉头就跑。 在这里还要多说一句,在鬼物面前跑是很值得深思的一件事。就好像你在一头大狗熊的面前,你肯定打不过它,你跑也跑不赢它,这时候你怎么办?如果你只知道跑的话,下场会很惨。 跟鬼跑,那肯定是跑不过的。 小和尚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他刚刚一打开小屋的门,就发现青衣女鬼正站在门外向他笑。 “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青衣女鬼很轻蔑的说。 小和尚已经彻底没办反了,瘫软的躺在地上,浑身颤抖,腿间有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尿了。 青衣女鬼慢慢的将手伸到小和尚的下巴处,抚摸着。 我把头转过去,不敢看,从我对鬼物的了解来看,接下来的一幕绝对惨不忍睹。 就在我刚刚把头转过去的一刹那,就听到“咔哒”一声响,是骨头被拗断的声音,很奇怪的是,小和尚连一点惨痛的叫声都没有。 |
我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小和尚的头被整个给拧的转了过来,血从眼睛、嘴巴里面流了出来。 死状很惨,也罪有应得,至少我没有一点点同情他。 青衣女鬼了?我转着头,四处寻找,却发现她消失不见了。这样也好,我还不想看见她了,她要是满足了,现在就走了,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事。 可是,事情通常都不会这么简单。 在我稍微放松下来的一刻,感觉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我转头去看,就看到青衣女鬼正等着眼睛看着我,她的脑袋就搁在我的肩膀上。 “啊!”我吓得赶紧把肩膀给移开。 而青衣女鬼此时突然伸开爪子,刺向我的眼睛,这要是被她刺中了,就算不死也绝对变成瞎子了。 千钧一发之际,在小屋的门口闪现出万道金光,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我眯着眼睛看向金光闪耀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卢舒,也就是至善大师,他从金光里面走了出来。 我看到卢舒的光头上闪闪发亮,就好像电灯泡一样,这是很违反物理常识的现象。 青衣女鬼看到卢舒的一刹那,呆立着,不动了,眼睛里面再次留下了血泪。 她转过身子,不去看卢舒。 卢舒三两步走到我跟前,一半替我松绑,一边对青衣女鬼说:“几十年了,你杀害的人已经够多了,如此重的杀孽会让你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投胎做人的,现在收手,我还能尽量帮你弥补,好让你到了阴曹地府,少受一些苦。” 绳子松开了,我自由了,站到了卢舒的前面。 青衣女鬼一直都是背对着我们的,她手上拿着镜子,一直在照着卢舒,可是就在我站起来挡住了卢舒的一刹那,镜子里面照着的就不是卢舒,而是我了。 我听到青衣女鬼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我丈夫。”。 |
“你不是我的丈夫!”青衣女鬼说着。 我顿时就感觉不妙,一般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举动。这次也不例外,青衣女鬼毫无征兆的将爪子伸向了我的胸口。 她想要挖出我的心脏吗? 这时候卢舒从后面拉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都给扯开了,自己站在了青衣女鬼的面前。 而他,也代替我承受了那快如闪电的一击。 爪子,直直的插进了卢舒的胸口位置,血沿着青衣女鬼的手流了出来,滴落在土地上。 “不!”青衣女鬼看着这个曾经自己心爱的人被自己穿透了心脏,瞬间痛不欲生。她想要将爪子从卢舒的胸口位置给拔出了,可是却被卢舒用最后一点力气给拽住了。 卢舒的嘴角也已经有血流了出来,他盯着青衣女鬼,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青衣女鬼的血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将她原本青色的衣衫都给染成了血红色。 她点着头说:“你说,无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卢舒欣慰的笑了,他终于找到了青衣女鬼的软肋,找到了她心灵最柔软的地方,那就是他自己。 其实卢舒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吧,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直面青衣女鬼,毕竟是他自己将花魁娘子给逼上了死路。 只不过现在当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被牵扯进来之后,他终于不能坐视不理,毅然站了出来。 |
卢舒对青衣女鬼说道:“你答应我,此生此世,不要再伤害别人,不要再增加自己的孽债了。放过这位施主,也放过你自己。” “不!”青衣女鬼既伤心又愤怒,“男人,都该死!” 卢舒依旧看着青衣女鬼,用最真挚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够完成自己临死之前的心愿。 呼吸,越来越慢,卢舒的手已经放下,脉搏变得非常微弱,我看到他在喘气,呼吸显然非常困难了。 他快死了。 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快要死去,青衣女鬼再也无法铁石心肠起来,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卢舒紧紧的搂在怀里,哭泣道:“我一生一世,都只想要做你的女人而已,老天爷为什么就不答应。” 卢舒的嘴唇轻微的动了动,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我、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娶你。” 一人一鬼,相拥相抱,相亲相爱。 哭,此时除了哭,再也没有其他方式能够表达他们二人心中的恨与悔。 慢慢的,青衣女鬼从脚部开始,身子一点一滴的化作虚无。 当鬼心中的那份执拗被化解之后,他们就会消失,从人间消失,去鬼门关报到了。 此时此刻,青衣女鬼心里面的那股子恨已经完全被爱所代替,再也没有了杀人的欲望,所以,她消失了。 这是好事,对于我来说。 青衣女鬼消失之后,只剩下卢舒一个人站在风中,他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
我赶紧上去扶住他。 卢舒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嘱咐:“施主,老衲还有一事要麻烦你。” 我看着这位连续两次救了我性命的恩人,连连点头,就是要我献出自己命来换回他的命,我也不会犹豫。 卢舒说:“花魁娘子的骨灰就在我的那件庙的照片下面,你把它取出来,埋了,然后把我埋在她的身边。墓碑上的称呼就刻成一堆夫妻。” 生不能在一起,至少死后还能同穴。 这微不足道的请求我自然不可能拒绝。 说完这些话,卢舒撒手人寰,双眼紧闭,没有了呼吸。我看着卢舒死去的样子,很平静,很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跟悔恨。 能够唤回青衣女鬼的良知、人性,他就很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得道高僧,值得我用一辈子去铭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找到了余彬跟陈圆,将事情跟他们完全说清楚了,他们也为卢舒的惨痛人生感到痛心。 警察将山上那些和尚的同伙都给逮住,并且将那个差点惨遭毒手的妙龄少女给安全送回了家。 至此,青衣女鬼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虽然这个结局让人感觉不太顺心。 …… 站在卢舒跟花魁娘子的坟前,我向他们拜了三拜,叩了十个头,表示对他们的尊敬。 然后,我将花魁娘子的那个旧式梳妆台给带到了他们坟前,烧毁,让花魁娘子在那一边也能够用得上吧。 |
在回去的路上,我又重新思考了这个问题,究竟爱情是一个什么东西?能让人为之神魂颠倒,就算性命相付,也在所不惜。 我也好想尝试一下那样的感觉。 后来,为了寻找关于“眼睛”的秘密,我们再次踏上了旅途,去找传说中拥有天眼,可以知晓过去,观看未来的神人--雍洺俾。 据陈圆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神人住在一座道观里面,道观则在一座颇有些名气的山上,山上常年香火旺盛。 又是山啊,这两天就是爬山了。 后来,陈圆接到了公司里面的电话,说那边有重要的客户要来谈生意。于是陈圆无奈之下,就不陪我们去找那位神人,回去跟客户谈生意了。 我也表示理解,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家公司的副总经理,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的带我们去“游山玩水”了。 于是,在陈圆离开之后,我跟余彬两个人踏上了寻找天眼神人的路途。 这一天,风和日丽,是个不错的天气。 我跟余彬一人背了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食物、衣服,以及一些驱鬼捉邪的宝物。 当然了,我的老三样儿,阴阳伞、八卦镜、密书都给带上了,虽然来到的是一座灵山,山上人很多,阳气够重。 但是我们已经习惯了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的可能了,毕竟我们要比常人见到的东西多,而那类东西,可不像常规物体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们沿着阶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正走着了,看到了前面有一对情侣,正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 在争吵过程中,男的双手一推,就将女生从阶梯上面推了下来。 46 |
“不好!”我看到那女的从上面阶梯滚了下来,赶紧一个猛子窜了出去,将她托住,才没有继续滚下去。 看了看身下的长长的阶梯,我不由得吐了一口气,这要是滚下去的话,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幸亏遇到我,不然这女的可就没救了。现在女生只是额头跟胳膊肘破了点皮,身上到没有大事儿。 推她下来的那个男生急忙忙往下走,神情很慌张。 我以为他还要来加害这个女生,于是抢先一步,站到男生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我只有一米七不到的个头,可是他却超过一米八了,再加上我在他下面的一个阶梯,所以我的额头才刚刚到了他的肚子上,根本对他形成不了一点杀伤力。 唉,身高真是我一辈子的痛。 那男的将我一把推开,嚷嚷着:“滚开。” 嘿,这是怎么说话的,未免他再对那个女生做出什么伤害,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然后大喊:“余彬,帮忙。” 我跟余彬那是默契很深了,其实都不用我喊,在我抱住男生的一瞬间,他就将一个垃圾袋套在了男生的头上,作势就要打下去。 这时候女生开口了:“你们快住手,他是我男朋友!” …… …… …… 等我们到达山上的时候,天已经有些犯黑了。 一路上,我们认识了这一对有点神经质的情侣。相互介绍之后,我知道了男的二十五,叫钟啸天,女的二十二,叫楚晴雨。 |
由于在山脚下女生看中了一款很漂亮的衣服,就是比较贵,男生没有舍得给女生买,于是他们就一路上争执不停,吵吵闹闹。 后来男生被惹得烦了,一怒之下就推了女生一把,没曾想,力气用的大了,直接把女生给推了下去。 误会一场,害得我还以为是钟啸天欺负楚晴雨,想要占便宜不成就动手打人了。 他们两个性格都是那种大大咧咧的,说话嗓门特别大,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他们还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等我们来到山顶的时候,他们直接就来了个热烈的Kiss。山上的人是很多的,他们当众热吻,也蛮不在乎。 跟他们聊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们跟我上山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来找天眼神人雍洺髀的。他们来找神人,是为了看看他们的未来,是不是能够得到幸福,他们是不是能够在一起。 楚晴雨问我:“毕焱哥,你是来问什么的啊?”随后他看了看余彬,笑道:“你们两个该不会也是来问幸福的吧?” 那把我臊的。 我也没跟她说,要是我说我胸口长了一只眼睛的话,她会怎么想? 余彬看了看四周,说:“这里香火旺盛,还有神人在,嗯,这回我们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这么长时间了,总是被脏东西跟着,睡觉都睡不踏实。” 听到余彬的话,钟啸天笑了,“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信神神鬼鬼的,迷信。” |
余彬不屑的“切”了一声,说:“这玩意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虽然余彬嘴上这么说,可是他从心底里面知道,世上是有一些脏东西,确确实实存在的。 虽然这里看上去很安全,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准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就有了这样的习惯,什么时候都要做好给鬼物博斗的准备。 我从山边的路上捡来一块石头,在上面哈了三口气,然后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面。 余彬不解的问:“三火,你这又是搞什么鬼?” 我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用阳气托付山神来保护自己,这样我们进山之后,就能够平平安安的出来了。” “哦?还有这事。”余彬听了也赶紧去捡了一块石头,哈了三口气,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面。 楚晴雨觉得好玩,她也照我们的样子做了一遍,但是她却将石头放在了男朋友钟啸天的口袋里面,还问我:“这样行吗?” 我点点头,也可以。 钟啸天有点不开心:“这破石头那么脏,还那么重,赶紧丢了吧。”楚晴雨抓住他的手,说:“不许丢,那是我对你的爱,你要把我的爱也丢了吗?” “行行行,不丢,不丢。”钟啸天一脸无语,然后也捡了块石头,哈了三口气,准备放到楚晴雨的口袋里面。 楚晴雨小跑着躲开,笑道:“我才不要了,脏兮兮的,只许我给你放,不许你给我放,听见了没有?”钟啸天再次无语。 |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三个男生的上衣口袋里面都摆放了一块山石,只要楚晴雨没有放。 天黑了,但是山顶依旧很热闹,灯火通明。 我们也在到处逛,并不着急去见天眼神人,毕竟现在这么晚了,人家估计也都休息了吧,我们还是第二天去找吧。 于是今天晚上,我们就好好的玩一玩。 山顶有很多的酒店、寺庙、道观,摆地摊的更是多到数不过来,游人更是络绎不绝,人气这么旺盛的地方,怎么也不该是鬼物出现的场所。 这时候,就听到一声猫头鹰叫。 我循着叫声看了过去,发现那边有一条通往山下的水泥路,路边有一个小的凉亭,凉亭旁边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 声音就是从槐树上面传出来的。 猫头鹰的叫声还是挺凄婉的,听的人心里不是很舒坦,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那块山石,想着就算有什么事,山神也会出现帮我摆平的吧,没事、没事。 楚晴雨走过来对我说:“毕焱哥,看什么了,看的这么入迷。”我笑了笑,“没看什么。” 这时候,一辆大巴车从山上缓慢的驶了下来,沿着水泥路开着,我跟楚晴雨的目光暂时都被大巴车所吸引过去了。 只不过是一辆普通的大巴车罢了,也没什么,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当大巴车行驶过老槐树的时候,很突兀的,在车顶山出现了一个女生。 女生趴在车顶山,转过头,看着热闹的夜景。 |
很快,大巴车就开过去了,就在车刚刚离开老槐树的时候,那个趴在车顶的女生,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看不到那个女生了,还真是件奇怪的事。 再看看旁边的楚晴雨,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摇了摇她的胳膊,故意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说:“嘿,怎么了,傻乎乎的了?” 楚晴雨指着大巴车行驶过去的路口问我:“毕焱哥,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了?”我假装不知道。 “一个女生啊!趴在车顶山,还在看夜景。” 怎么会看不到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我是不是被衰神附体了?走到哪里都会遇到这样的东西。 想想还挺可笑的,怎么有种“江户川.柯南”的即视感,走到哪里,哪里出事。 这一类东西我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只是我害怕楚晴雨她会害怕,做噩梦,于是我编造说:“你看岔了,哪有什么女生,明明就是一块白布嘛,你怎么能看成是人?” “是这样吗?”楚晴雨傻傻的问,回头又笑了,“一定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有女生趴在大巴车上嘛。”说完,奔奔跳跳的走掉了。 这个女生,还真是心宽啊,这样也好,不至于东想西想。 我们四个人玩的累了,到路口那个小凉亭里面坐坐。 我看着凉亭旁边的槐树,心里感觉阴嗖嗖的,槐树向来有“鬼树”之称,是非常阴的一种树。 |
槐树之所以名槐树,是因为槐树乃是木中之鬼,极易招惹来不干净的东西附身在上面,所以在风水学里面很忌讳在房屋周围种槐树。 这颗槐树虽然没有种在房屋周围,但是种在了路口,而路口也是游魂野鬼容易聚集的地方,两者一叠加,效果就非常好了。 所以,刚刚看到的趴在大巴车顶上的女生可能就是被槐树的阴气吸引过来的游魂野鬼。 说实话,坐在这样的地方,让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非常不舒服。 这时候,楚晴雨拿着一个神秘的礼盒跳了出来。 她将礼盒递给钟啸天,“当当当当,亲爱的,生日快乐!” 钟啸天开心的都不行了,“亏你还没有忘记我的生日,快给我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楚晴雨把嘴巴一嘟,说:“不行,明天才是你的生日,今晚不能打开,要等到明天才可以打开。” “那你怎么不干脆明天送给我啊?”钟啸天说道。 楚晴雨把礼盒塞到男朋友手里面,耸了耸肩,说:“我这不是害怕明天给搞忘了嘛,提前一天送不要紧,要是落后一天送,就不好啦。趁着现在我还记得你的生日,先送啦。” 额……我看到钟啸天额头三道黑线,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谁摊上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女朋友都会尴尬吧。 钟啸天把礼盒给收了起来。 从远处跑来一群年轻人,为首的一个男生长得白白嫩嫩的,留着长发。 |
要不是看到他的喉结跟胡须,还真以为他是个女的了。 我冲余彬一乐,说:“你看那个人,跟你像不像,一样的妩媚。”余彬则指着一个捡垃圾的老大爷跟我说:“你看那个人,跟你像不像,一样的淳朴。” 得,跟他比嘴皮子,我的火候差得远了。 那群年轻人在长发男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凉亭,长发男将一个抽签筒给摆到了凉亭中间的圆桌上。 长发男和一群年轻人又开始招呼其他人过来,一时间,小小的凉亭挤满了,等到人多了之后,长发男一手摁在抽签筒上说:“嗯,各位乡亲父老,我叫邱林,今天在公司安排下,来这里搞一场促销活动。” 然后,邱林将手指一边,哪里摆满了洗发水跟沐浴露。 邱林说:“我这里有一个抽签筒,里面有一百根签,签上刻着‘生’‘死’,是为生死签。待会儿大家来抽签,抽到‘生’签的,您就可以领一瓶洗发水或者沐浴露回去,抽到‘死’签的,当然我们也不要你死,您就翻个跟头跟我们助助兴就行了,大家说好不好?” 有这么便宜的事儿?现在的商家为了搞促销,想法还真是多。 不过,不得不说商家很聪明,将中国人的特性摸得清清楚楚,一听到免费送东西,全都一窝蜂的挤了过来。 余彬听到有免费东西可以送,立马将长长的臂膀伸了出去,将两边的人推开,自己往里面挤。 |
真搞不懂,像他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在乎两瓶免费的洗发水了。 不过按照他的话来说,越是有钱,越是抠。 余彬第一个抽,一开始我还担心会不会生签少,死签多,余彬抽不中,谁知道他一抽就抽了跟“生”签。 邱林将洗发水递给余彬,说:“谢谢您的参与,请记得我们的品牌,以后多多惠顾。” “好嘞好嘞。”余彬扭头就走,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回头客的样子。 之后,很多人都抽了,全是“生”签,一个“死”签都没有,这只能解释为商家放了很多的“生”签,来达到促销的目的。毕竟大晚上的,谁也不想抽一根“死”签,来找晦气。 钟啸天跟楚晴雨也挤了进去,钟啸天一抽,嘿嘿,又是“生”签,我都怀疑这里面会不会全部都是“生”签。 事事总有意外,无巧不成书。 就在之前所有人都抽到“生”签的时候,楚晴雨抽到了一根“死”签。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刚刚还很开心来着,一下子就变的气呼呼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邱林也挺尴尬,我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不会想到有人抽到“死”签。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大姑娘在众人面前翻跟头吧,她还是穿的裙子,更不合适了。 也多亏邱林反应快,假装接过签来看,然后手一哆嗦,掉入了签筒。他笑着说:“哎呀,不好意思,签掉进去了,我也没看清您抽的是什么,要不您重新抽一根看看?” 楚晴雨点了点头,同意。 这个邱林,脑子还真的挺好使的。 可是事情再次出现了意外,邱林将签筒洗均匀后给楚晴雨抽,楚晴雨将抽出来的签拿到眼前一看,又是“死”签!。 |
怎么又是“死”签? 不只是楚晴雨,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戏谑道:“哈哈,老天爷该不会是想看美女的底裤,故意玩她吧。” 那人估计楚晴雨一个人好欺负了,没看到旁边站着的一米八几的钟啸天。结果可想而知,那个人被钟啸天打掉两颗门牙,屁股还被踹了一脚,灰溜溜的跑走了。 钟啸天这人,人性不坏,但是做事太冲动,容易上脑子,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打架。他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能推下阶梯,更何况对其他人了? 我叹了口气,以后跟他相处,还是不要随便开玩笑,这样的人,你跟他谈谈人生、互帮互助是OK的,你要是跟他随便开玩笑,估计有的死了。 有了前车之鉴,长发男--邱林自然不敢说出让楚晴雨翻跟头的话来了,他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让自己吃到一点亏了。 邱林咳嗽两声,将“死”签放回筒里,满脸堆笑,说:“对待美女跟对待别人怎么能一样了?这样,我就再给这位美女一次机会,来,你抽一根。” 楚晴雨有了前两次的不快,这回已经不想抽了。钟啸天对她说:“抽吧,怕啥。” 楚晴雨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一咬牙,不就是抽了两次“死”签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随后,她特意挑了一根边上的签,因为她记得刚才将“死”签放回了中间位置的,虽然摇了一下,但是应该不会摇到边上来吧。 |
这回一定不会再是“死”签了。 楚晴雨将签拿起来一看,整个人脸色瞬间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手上拿的,依旧是“死”签。 晚风吹过,撩起楚晴雨的长发,此刻她虽然身处人群之中,但是看上去却显得那么的落寞。 钟啸天看到女朋友伤心、害怕的样子,急了,一把打翻抽签筒,抓住邱林的脖子,吼道:“你搞什么?筒里究竟有多少根死签?” 邱林一脸的无奈,指着散落的签,说:“你自己看啊,一百根签,就那么一根死签,被抽到的概率那是一百分之一啊。而且还是连续三次被抽到,一百分之一的三次方,那概率是百万分之一啊!你女朋友手气这么好,不去买彩票简直是种浪费。” 钟啸天一开始不信,等到他将散落的签一一检查过之后,才发现,除了楚晴雨手上的那根“死”签,其他的居然真的都是“生”签。 楚晴雨“啊”的一声,将“死”签给丢到了,既害怕又生气,什么都不想,回旅馆了。钟啸天跟在后面,一路安慰。 就这样,本来一场蛮开心的促销活动被搞得一团糟。 我跟余彬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面都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要真是因为运气差,遇到了这种小概率事件那也就罢了。要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的话,楚晴雨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要知道,她抽的签上面可是刻着“死”的。 |
第二天一早,钟啸天跟楚晴雨就来跟我们道别,准备回去了。我奇怪他们不是来找天眼神人的吗?怎么现在还没见到人,他们就着急回去了? 钟啸天看了一眼闷闷不乐,还有些神情慌张的楚晴雨,没有说什么。 其实我也明白了,他们应该是觉得这个地方晦气,不能再呆了,所以临时决定离开。毕竟谁碰上昨晚那么不开心的事情,心里面都不会觉得好受吧。 我准备送他们一程。 下山就不走阶梯了,他们决定坐大巴下去。 我们再一次来到那个凉亭,三个人围着石桌坐下,随便聊聊。 天很拦,太阳也挺大,暖风吹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滴~滴~”大巴车从山上慢悠悠的驶了下来。 “那毕焱哥,我们先走了。”钟啸天跟我道别,我微笑着点头,说:“以后常联系。” 因为他们买的东西还挺多,钟啸天一个人有点拿不下,而楚晴雨一脸的忧郁,根本没有来帮忙的意思。所以我就走过去帮助钟啸天拿行李,两个人一起搬。 我们在凉亭里搬行李,而楚晴雨则走了出去,先去等待大巴车。 大巴车,一开始开的很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它行驶到老槐树的时候,突然间,速度就变得快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司机突然加大了油门,又或者是刹车一瞬间失灵了,总是大巴车飞一般的冲了过来。 |
而且大巴车在冲下来的时候,方向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是向山下行驶的,这会儿突然向路边冲了过来,而此时站在路边的,正是楚晴雨。 “晴雨,快退后!”钟啸天在后面大声喊,可是为时已晚。 大巴车一下子就撞到了楚晴雨,不仅如此,还将楚晴雨整个身子卷入了车轮下面,紧接着,大巴车拖着楚晴雨的身子在地上行驶。 楚晴雨的半张脸被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磨,大巴车行驶过后,地上留下了一长串的肉泥跟血迹。 就在大巴车过了凉亭之后,突然间速度又降了下来,恢复了正常。车很快就停了,车上的司机赶忙跑下来查看,而车上的乘客全都吓得作鸟兽散。 “不!”钟啸天被眼前的景象吓蒙了,心里面如刀缴一般难受,将行李丢开,冲向了女朋友楚晴雨的尸体。 楚晴雨的尸体还在车子下面,被卷在了车轮里面,此刻已经都快成一滩肉泥了。 钟啸天跪在楚晴雨的尸体前,捶胸痛哭,一个大男人,眼泪、鼻涕,全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的心也痛了一下,明明知道楚晴雨可能会遇到灾祸,明明知道这个路口不太平,为什么我没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拯救楚晴雨了? 我看向不远处的老槐树,风吹着它的树枝轻轻摆动,就好像在嘲笑我的无能,嘲笑人类的卑微。 “咚~咚~咚~”山上道观传出三声钟声,此时听着,就感觉是在楚晴雨送行。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就这么毫无缘由的归去了。 我捏紧了拳头,这次不管碰上了什么,我都要将它彻彻底底的消灭,以告楚晴雨在天之灵。 |
很快,警察就来了,检查尸体,调查案情,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首先大巴车司机跟楚晴雨根本就不认识,那就谈不上所谓的利益纠纷、仇杀之类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车上的很多人也都看到了那一幕惨状,确实是大巴车突然失控了,但是当警察请来专家查看大巴车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大巴车根本没有问题,没有损坏。 那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司机水平不行,没有控制好车,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杀了人,这应该属于过失杀人罪。 的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确实只能用过失杀人来解释,可是那也只是从凡人的角度,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另外一群东西。 警察处理了现场状况,而钟啸天则因为伤心过度导致晕厥,暂时先被安置在酒店里面调养。 我则一个人来到了事发路口,走过凉亭,来到了那颗大槐树下面。 从我第一晚上山来看到这颗槐树,就觉得不是太舒服。还记得昨晚看到的那个趴在大巴车顶上的少女,也是在这里消失了,这颗老槐树,究竟深藏了什么秘密。 树枝随风摇曳,似乎在唱歌寂寞的歌。 一位身穿工作服的阿姨拿着一把大扫帚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路扫着路上掉落的树叶。这条路是通往山下的水泥路,所以会请环卫工人每天来打扫,以便保持路面的整洁。 |
阿姨一边扫,一边叹气。 我这个人有个小毛病,那就是喜欢听人闲话,我最喜欢听那种躲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的事儿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这么多年了,改不了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也没想刻意去改。 就算要改,我也不见得改的过来。 在本能的驱使下,我竖起耳朵听阿姨在叹什么气。 就听到阿姨说:“唉,又是一个女孩儿,多好的年华,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我知道里面有事儿。因为阿姨用了一个“又”字,这就说明在这之前也有过其他的女孩子死在这里。 不只是楚晴雨,还有其他女受害者啊,我眉头紧蹙,知道要是不把这件事情办好的话,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我走上前去故意跟阿姨套近乎,由于我身上也没带烟,我不抽那玩意儿的,只能掏出一片口香糖来,递给阿姨,说:“阿姨,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阿姨接过口香糖,然后跟我一起嚼了起来,滋吧滋吧。 “小伙子,啥事儿啊,迷路了?” 我摇头,然后一脸严肃的问阿姨:“阿姨,我刚刚听你说,这次死的女孩子不是第一个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阿姨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指着那边的老槐树,说:“这个路口是事故多发地点,每一年都会出现交通事故,而且死的都是妙龄少女。 |
附近的人都管那个路口叫做‘少女杀手’,名字很好听,但事实很伤心。” 我看了看那边,故意说:“那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路口,又不是急转弯或者很陡的坡,怎么会成为事故多发地点了?” 阿姨这回脸色有些难看了,低头默不作声。 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我问:“阿姨,到底这里有什么事情?” 阿姨被我问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我跟你讲,你可别出去乱说啊。”我点头保证。 “那边路口的老槐树,据说是一株成了精的槐树,专门残害经过它的少女。” 这……也太扯了吧,鬼物、僵尸之类的我知道,你说槐树阴气重,吸引来鬼我也信,但是说什么槐树修成精,我就不太相信了。如果真的成了精,它怎么不走了,还呆在那边了? 而且我还有疑问,“那阿姨,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槐树砍了或者烧了?就这么任他胡作非为?” 阿姨一脸的无奈,说:“你以为这里的人不想啊,可是天眼神人不许我们这么做。” 这怎么会跟天眼神人扯上关系? “他为什么不许?”我不解。 阿姨解释道:“因为啊,正是因为神人说这颗槐树的保佑,才能使得这座山上的香火这么旺盛。那些死去的少女就等于是祭祀给老槐树了。” 祭祀?这都 世纪了,怎么还会有用活人祭祀的事情? 等等,不对劲,如此重要、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扫马路的环卫工人知道了?太不符合常理了。 |
我正想问问看阿姨是怎么得知这一件事的,这时候一个长发男走了过来,对着阿姨说:“还不去扫地,又在神神叨叨胡说八道了?” 阿姨低着头,拿着扫帚走掉了。 这个长发男正是昨晚给我们抽签的那个男人--邱林。 邱林立刻换上了一脸的苦涩表情,对我说:“对于你同伴的死,我深表歉疚,唉,要是昨晚不抽生死签的话,可能她就不会想要走,她不想走就不会遇上那种事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伤心还是做样子,像他这样搞促销出生的人,已经难以从言语、神情上来看出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了。 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开化的人,这件事跟他有关,但是责任不在他。 我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就想走。 邱林忽然开口跟我说:“刚才那位阿姨的话,你可别信。她女儿三年前也死在这个路口,所以整个人的精神都出了问题,整天胡说八道,逮到个人就传播那种封建思想。朋友,为了山上的香火,也为了你不必要招惹麻烦,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信那么多。” 如果他不跟我说这些的话,我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反而觉得这里的事情还真不简单。那位阿姨很可能就是因为女儿死了,才花了三年时间在这里调查,好不容易查到了一些东西,可是谁会信了? 也就是我,才会愿意相信她,因为我看过世界上的另一些东西。 天空飘过几朵云彩,遮住了太阳,可是我知道,太阳依旧在那里,即使被云朵遮住了,他也并没有消失。 |
我找到余彬,跟他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我们开始整理头绪。 首先整理一下我们得到的情报。 一共有这么三点。 第一点:大槐树那边的路口是事故多发路口,而且死的都是妙龄少女,其中阿姨的女儿跟楚晴雨两人就是死在那里。 第二点:大槐树修炼成精,山上的人为了维持香火的旺盛,不惜对大槐树残忍的行为视若罔闻。 第三点:天眼神人知道大槐树的事情,而且极力制造矛盾,阻止人做出对大槐树有害的行为。 三点情报的真假还有待商榷,至少第二点中的大槐树成精就很值得推敲。 不过即使这样,也能够从这三点中发现一点东西了。 首先一点就是大槐树绝对有问题,因为三点情报全部都跟它有关。再其次就是天眼神人跟大槐树可能存在撇不开的牵扯,不然他也不会一味的替大槐树辩解了。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天眼神人雍洺髀谈谈,本来只是谈关于“眼睛”的事情,现在又多了一项:大槐树的事情。 “走,我们去找雍洺髀好好聊聊。”余彬说。 我想了想,说:“等等,我们先去找钟啸天,他现在处于悲伤之中,身边也没有亲人的,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去看看他吧。而且他女朋友因为这死了,我们要找天眼神人谈的话,也得带上他,他有权知道其中的事情。至于他相不相信,那就另说了,至少我们要把自己的义务给做好。” |
余彬表示同意,然后我们一同来到了钟啸天住的酒店,敲门,进去。 钟啸天坐在床上,手上握着手机,手机里是他跟女朋友楚晴雨在一起时候甜蜜照片。他看得出神了,也没有注意到我跟余彬已经进来到房间。 “啸天。”我轻轻呼喊他的名字。 钟啸天回过神,用手擦了擦眼泪含着的泪水,这一天,他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吧。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哭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当这个男人止不住的哭的时候,他内心的悲伤是难以言表的。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想好的安慰的话,此刻也说不出口了,一转眼看到他枕头边摆着一个盒子,正是昨天楚晴雨送给他的礼品盒子。 我还记得楚晴雨说她害怕自己忘了钟啸天的生日,所以提前一天送了。 这么说起来,今天还是钟啸天的生日了。在自己的生日上,女朋友惨死。这将成为他一辈子的疤吧,以后他再过生日,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指着礼品盒子对钟啸天说:“礼物你还没有看吗?那是晴雨最后对你的爱了,看一眼吧。” 钟啸天很急促,连连说:“是是是。”他依旧处在伤心的情绪之中,难以恢复。 他将礼品盒子拿在手里面,去拆上面的彩带,小心翼翼,生怕将彩带给扯断了,同时,他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盒子上面。 |
彩带拆开,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音乐盒。 音乐盒上面是一对情侣相拥站立,一打开音乐盒就能够听到很轻盈、悦耳的曲子。 同时我发现,音乐盒上相拥的情侣的模样,就跟钟啸天、楚晴雨的模样一模一样。我指着音乐盒说:“啸天,你看,那男的像不像你。” 钟啸天点点头,哭的更厉害了。 礼品盒子里面还有 ,钟啸天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亲爱的,生日快乐。 这是我特意定做的音乐盒,是你跟我抱在一起跳舞的样子哦。 这次你的生日我不能跟你一起过了,你一个人要坚强点。 --爱你的.雨。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前面两句话都很正常,可是最后一句话“这次你的生日我不能跟你一起过了”却让我不寒而栗。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来,楚晴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就会死了!所以她才会留下这么一句话,所以她才会提前一天送钟啸天礼物。 天啊,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何止是我,钟啸天也发现了不对劲,现场的我们三个人全都傻了。 有问题、有问题、有问题。 可是我们又该从什么地方调查起来了? 我问钟啸天,最近楚晴雨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摇了摇头,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昨晚抽完生死签之后变得抑郁,其余时候都很正常。 |
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环节上出了问题,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想不到,根本想不到。 “现在怎么办?我们报警吧。”钟啸天提议。 我表示同意,让余彬联系警察,可是我心里面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知道简单的凶杀案那么简单。因为出事的时候我们都在场,我敢肯定,楚晴雨根本没有要自杀的企图,那辆大巴车完全是自己出事故撞上她的。 而且大巴车司机的身份查的很清楚,他不可能做出故意杀害楚晴雨的事情。 也就是说,即使楚晴雨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会死,但是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以那种方式死掉,她是在一种毫无心理防备的情况下被杀害的。 能够提前告诉你你要死了,然后还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几乎不可能的手法将人杀死的,我能想到的就是来自阴间的那群脏东西了。 看来很有必要去见见那个所谓的天眼神人雍洺髀了,怎么看,他都跟这些事情有很大的关联。为什么他会知道大槐树保佑了山上的香火,又为什么他要阻止人们伤害大槐树,只要把这点弄清楚了,想必楚晴雨的事情也能有个答案。 于是,在余彬联系完警察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往雍洺髀住的道观赶了过去。 雍洺髀住在一座叫“乾坤观”的道观里面,我们到达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左右,只见道观前排了长长的队伍,一眼看去,队伍里有不下百人。 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标有数字“ 、 、 ……” 他们都是来找天眼神人看命运的,没想到雍洺髀居然会这么受欢迎。 51 |
上百人的队伍从道观的大殿一直排到了街道上,每个人拿着号码牌焦急的等待着。 “居然有那么多的人在等,这个叫雍洺髀的人气只能够足的啊。”余彬说道。 要不是因为有这么大的名气的话,怎么可能煽动的起来上山的人不去砍了老槐树。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徒有虚名,那就看看他会跟我聊些什么了。 有一个小道童向我们三个人走了过来,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号码牌,我拿到的是 号,余彬 ,钟啸天 ,三个号码牌的数字都挺大,排在一百多位。 这要是一个人按照五分钟算的话,我 号,也得等上十一个小时,到时候天肯定黑了,雍洺髀估计就不会给看了吧。 真是气人啊,看来只有等到明天早上起个大早,早早的来到道观前等待了。 想到这里,我扭头就想走了,钟啸天一把拉住我。“毕焱哥,去哪儿?” 我说:“要等十几个小时,受不了,我撤了。” 钟啸天给我解释说:“不是这样的,天眼神人每次都会采用特殊的方式来选择招待的人。” “特殊方式?”我有点好奇。 “比如按奇偶数,只看偶数的;或者按从后到前的顺序;或者干脆他随便抽取几个数字。总之每次他用的方式都不一样,而且,他每天都固定只接待三位寻访者。” 还有这种事?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排队等候的人了,物以稀为贵嘛,按照这个情况来挑选寻访者的话,就会给被挑中的人以最大的鼓励与安慰,感觉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
这样一来,在心里面就会莫名的先对天眼神人有了一点好感与尊敬,在这个基础上再给寻访者解道,那就能事半功倍了。 这个雍洺髀,绝对是个善于心计,心理学非常好的人。 也不知道他今天会采用什么方式来挑选寻访者。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共集齐了一百五十个人的时候,小道童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今天天眼神人要接待的三位寻访者分别是‘ ’号,‘ ’号,‘ ’号,请持有这三个号码牌的寻访者到殿中一聚。” 额,这三个数字怎么看都像是雍洺髀闲的没事儿瞎搞的,说实话,我真的挺怀疑这个人的水平的。 等来到道观大殿之后,我与另外两个人站成一排,站到了三清神像的下面。三清分别是玉清之主元始天尊,上清之主灵宝天尊,太清之主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三清神像威严肃穆,正气凛然,在这个大殿中,绝不可能会出现邪魔外道的。 这时候,大殿一侧的小门开开了,小道童带着我们三个人进入了大殿。 小门后面是一间小卧室,而且还是竹制的卧室,四周围摆满了山水画,看上去格调很是高雅。 卧室里面坐着一人,他的额头上有着厚厚的三叠肉皮,那难道会是抬头纹?也太厚了吧。 最让我吃惊的是,在两层厚皮之间有一道缝隙,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类似于人类眼睛的东西。 |
那就是传说中的天眼? 第一个寻访者往前走了一步,这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汉。他弯腰挤出笑脸,说:“神人,我想问问您,我今年五十四了,接下来的生命里面能不能有子嗣?” 原来是个年纪一把没有生出小孩的可怜人,唉这个年纪再想要孩子,难了。 我都快三十了,我爹的年纪跟他相仿。要是他现在跟老婆生一个孩子,等到还在二三十的时候,他们都七八十了,给孩子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不过,人家老人家想要孩子传宗接代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天眼神人“三只眼睛”一齐盯着老人,看了半晌,说:“你一生所犯下的杀孽太重,上天为了惩罚你,所以不给你后代。” 我一听,这叫什么话,杀孽太重?现代社会还允许随便杀人吗?难道说这老汉从前是当兵的? 随后老汉说的一句话不禁让我对天眼神人另眼相看。他说:“小老儿就是个杀猪卖肉的,哪里知道那么多啊,求神人给个搭救的方法。” 说完,老汉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都不行了。 神人指着功德箱子说:“不妨事,有法可解。”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想要法子,先送钱。天眼神人怎么看起来跟余彬一个德行了,应该查查他的族谱,说不定会是余彬的二舅。 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投进了功德箱。 结果雍洺髀直接将眼睛闭上了,不予理睬,那意思就是说:太少了。 |
老汉一咬牙,又投了五张。雍洺髀还是闭着眼睛。 老汉叹了口气,一连投了二十张,就问一个问题罢了,两千六的价格,这也太贵了吧,按照他这个做法,一天都能有大几千甚至上万的收入了啊。 从么想到一个道士也能如此敛财。 天眼神人真的就好像能够闭着眼睛也看得到一样,等老汉投完三次,这才睁眼说:“法子很简单,你放弃杀猪的行当,干点其他不杀生的事,而且也不要再吃荤,很快就能有一个子嗣了。” 什么嘛,这也叫法子?就这么一句话就值两千六?没搞错吧。 可是老汉却感激的要命,连连磕了几个头,欢天喜地的跑掉了。唉,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吃荤就能生孩子的。 要是杀猪的都不能生孩子,那世上就没有杀猪的了,我看老汉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自己身子的好。 随后,第二位寻访者走上前。这是一位年纪二十出头,颇有几分姿色,浓妆艳抹的少女。 少女先是向天眼神人报以一个微笑,然后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天眼神人突然用手一指她的额头,满面愁容地说:“你天庭黑气弥漫,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获奖死于非命!” 一句话把女孩吓得面无血色,她赶紧问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我一开始以为天眼神人是随口胡诌,以此来胁迫女孩交钱,用的手法卑鄙了点。 可是天眼神人却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 “此灾无解,你准备后事去吧。”。 |
什么?雍洺髀居然不是为了圈钱才说出女孩子必死的话的?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他真的能够看到人的过去、未来? 要是他真有这个本事的话,也不奇怪。他很可能就跟余彬一样,是个在某方面具有过人才华,但是却对金钱爱不释手的人。 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可指责的,一来人家凭本事吃饭,二来有谁不喜欢钱的? 只是那个女孩子有点不知所措,呆立在现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她的样子,都急的快哭了。 她会死? 她现在看上去非常健康,要是没有仇杀的话,根本想不到她会怎么样死。 还有,雍洺髀说他天庭黑气弥漫,天庭也就是额头,我也是干这一行的,可是我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所谓的黑气在哪里啊。 究竟雍洺髀说的话靠不靠谱? 我悄悄拿出八卦镜,对着女孩子照了照,依旧没什么发现。 最后,女孩子捂着嘴,哭着跑掉了,无论是谁,知道自己三天之内必死的话,都不会好受吧。哭一下,根本算不了什么。 终于,轮到我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天眼神人。 天眼神人也在看着我,他先是“咦”了一声,然后神色慌张,那感觉就好像是小偷在作案时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他在害怕我?可是我们萍水相逢,以前根本没有见过也没有什么交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害怕我啊。 |
我现在是有三个问题想要问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他对老槐树知道多少,第二个问题是他知不知道山上连续死掉年轻女孩子的事情,第三个问题是他就真的狠得下心为了钱财而至人命于不顾。 我开口说:“我有三件事想要问。” 谁知道天眼神人向我挥了挥手,“你走,你给我走远点,别说三个问题,就连一个问题我都不会给你解答。你快给我走!” 这算什么待客之道,难道是他看出来我很穷,没那么多钱来请他解决问题,所以不打算浪费口舌吗? 可是看他的神情,明显是一种惊怕的样子。 我是不打算走的,可是架不住走进来三个保安,把我给轰了出来。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突然感觉屁股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我去,什么玩意儿?”我爬起来一看,在地上有一个发卡,我刚才正好坐在了发卡的尖儿上,把屁股给刺的疼。 我捡起来那个发卡,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的了?我又想不起来了。 等我走出大殿,余彬、钟啸天二人围了上来。 “怎么样,你问出什么了吗?”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也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钟啸天看到我手上的发卡,脸色大变,抓起我的手,神色极其严肃,那样子恨不得就像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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