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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回到一九九六年的月城火葬场,我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第4页]

作者:窜山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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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明亮。那场怪异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斑驳的树影投射在银灰色的地面,上山的羊肠小道清晰可辨。我故意往山上紧跑起来。十几米外有个高坎,几个纵步跃了上去。回头看,秋子正手忙脚乱往上攀爬。“哈哈!咱们勇敢的秋子今天是怎么啦?我看你还是等在下面吧。待咱上去捉几只妖怪来献给美人哈!”有些幸灾乐祸。
    “阿蛮,你等等我。”秋子埋头往上赶,说话声音带着哭腔。见如此,我只得跳下高坎紧走几步牵住了她。见我重新回来,秋子一把抓住我:“阿蛮你不要扔下我好吗?”说完秋子竟是哭了起来。这却是大出了我的意外,忙乱间有些不知所措:“那——要不咱们回去吧?”我望着秋子说。秋子用手擦了擦眼泪说,“不!我倒就要上去看看了。”说完居然咯咯笑了起来。我有些哭笑不得。
    月色惨淡的洒向四面八方,几座破败古旧的坟墓随意的散布在树丛山石间,到处都是杂草。月光下的物体颜色似已不再重要,一层霜雪般的银光薄薄的掩盖住日间的姹紫嫣红和光怪陆离,虽然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但也许是摒弃了那些芜杂色彩的缘故吧,看起来却是更加的清楚和明晰了,似更接近了事物原本的本质。
    没有净生描绘的那些个江南园林。我拉着秋子的手埋头往上攀登,不一会就钻进了一片稀疏的人造林中,高大的树木立刻将月光肢解,它们支离破碎的投射到斑驳的地面。秋子的喘息声短促而有力,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时不时看看对方,给彼此一个会意的微笑。
    这时候,有一阵风刮过,我抬头望了望:高高的树冠缓慢的左右摇晃着,树叶摇曳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先前的的水泥小道已被干硬且凹凸不平的黄土路取代,怕秋子有什么闪失,拉住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四周静静地透着说不出的清凉。
    又往前行了一段,高大的人工林逐渐被躯干干瘦的“马尾松”取代,这些表皮极度粗糙的松树扭曲着俯仰异观,如了一群衣衫褴褛,行将就木的老人正趁着夜色奔赴自己前途未卜的宿命!
    到处都是比肩的杂草,草叶如刀刃般锋利,裸露的手臂已有几处被轻微划伤。时不时还会有蛛丝挂到脸上。我右手牵着秋子,左手拨弄着挡道的树枝和杂草,好为后边的秋子清理出一条相对干净的行道来。
    何处传来一声夜兽的哀嚎,天空突然暗淡了下来,秋子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我,我望望天:一片淡淡的乌云正自飘过,圆圆的月亮藏在后边发出含混的光晕。
    “真还想上去?”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动摇。
    “怎么不上去了!这么好玩的嘻嘻。我还从来没有晚上这样过呢。阿蛮,你看——到处都是坟墓。嘻嘻,”秋子指着几米开外的一座古坟,“看咱们今天把个撒谎的净生怎么给戳穿了!他还以为我们不敢晚上上来呢咯咯。”秋子笑着说,兴趣盎然,满是得意。
    “那好吧……”本想再说些啥,但想着还能够和秋子如此这般的“两人”在一起,我打消了下山的念头,拉着她继续前行。
    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道被水流长期冲刷形成的土沟,沟里没有水。目测了一下:应该不到两米深,宽度秋子跳跃过去也应该没有问题,沟的对面是一块看起来很硬实的黄土平地,大概有五六个平方的样子,再往后又是一片马尾松林了。
    “我先过去哈,”我说“我过去了你再跳过了。”对秋子说完,我放开她的手轻松的跃了过去。待站稳后,我转身准备去拉秋子——人喃?秋子喃!
    小土沟转瞬间变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沟险壑!峡谷深不可测,里面弥漫着一层深灰色厚厚的浓雾,峡谷的对面,一座座巍峨的山影遮天蔽日、高耸入云!
    浓雾在谷里剧烈的翻腾着,似在秘密酝酿一场即将开始的革命!望着它们,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从脚底升起!我赶忙往后退了几步。“秋子呢?她到哪去了?”一着急,我又重新扑回悬崖边:除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和浓雾什么也没有!脑袋嗡的一声!
    ——秋子!我大声的喊了出来!满世界什么也没有,只剩“秋子、秋子……秋子……”的回声渐次消融在灰蒙蒙的迷雾里……
    这时候,一堵稠密的雾墙从浓雾中拔地而起,瞬间横亘在了沟的中间——彼岸再不可见!
    “大呼小叫干什么?嘿嘿,还是个男人……”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忙转身——是秋子!见她背对着我站在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
    “是秋子啊——原来你都过来啦!看把我急的!”紧赶几步我追了上去。见我追来,秋子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脚下的土路不知何时已变成干净的水泥石子路,马尾松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错落有致的刺竹,何处的灯光照亮了刺竹叶,叶翠绿翠绿的。
    秋子在前方快速的走着,我在后面追赶,可无论我怎么加快脚步都无法靠近她,秋子无声的往前移动着,始终与我保持着七八米远的距离。
    “秋子:等等我!”我对着秋子的背影喊道,她没有理睬我,笔直着腰继续快速的往前移动,转眼就消失在了一座巨大的假山后边。
    “等等我秋子!这黑灯瞎火的你又不怕了?”有些担心她,我只得小跑着追了过去——这丫头何以又变得如此神勇了?这样想着顺着小石子铺就的小道赶了过去。绕过一座假山,小道却分了岔:一条连接着一道江南风格的拱门;一条连接着一座小桥,小桥在一个水塘里蜿蜒了很长,最后消失在一片芭蕉树后边。
    “秋子!”我喊了一声,没有应答。犹豫了一下,我选择了穿过拱门。
    拱门后是一个更大的院落。院子的中央有一个人工堆积的小山包,山包被幽幽的植被覆盖着,顶部有小亭翼然;山包一直伸延到一个满是荷叶的大水塘里,有桥连接着池塘的彼岸。
    秋子终于是停了下来,她正站在拱桥的顶端向前眺望着远处的什么,何处的灯光照亮了她的侧脸——表情冷峻而凝重。
    “秋子!”我高兴的叫了一声,“跑那么快干么嘛?害得我都赶不上你了呵呵。”我快步追了过去,“你又不害怕咯?喂——秋子:看来净生这家伙是没有说假话呢。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建得这么漂亮了!”我边埋头往小桥方向走边嚷嚷道。
    “站住!你刚刚说谁没有说假话了?他对你说了什么?”秋子居高临下声音怪怪的盯着我,眼神极不友善!它们让我想起某种夜行的动物……“这恋爱的女人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哦,刚刚还好好的嘛,唉……”有些沮丧。
    “不是净生说的吗——你忘了?”我停下来抬头望着她。秋子没有理我,继续侧身站在拱桥的最高处望着远方,表情孤傲。人——似乎也高大了许多。
    “嘿嘿。净生。”秋子冷冷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
    “是净生啊。怎么啦秋子?”秋子逼人的傲气让我不敢贸然靠近,我仰头望着她,秋子没有搭理我,只是眯缝着眼神色凝重的望着远方。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池塘的对面,一排幽幽的竹影在一堵白色的矮墙前随风摇曳,似有什么东西在竹影间跳来跳去,但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转回头再看秋子:仍是沉默的望着那片竹影,绷紧的脸嘴唇紧闭。看情形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了。一时找不到话说了,我望望她、再望望那片竹影。
    “哼!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正自发愣,秋子突然扔过来一句话,一道闪电般的眼光也随即射到了我的脸上。
    “什么?秋子你说什么?”我问。射过来的眼神太过逼人,我不敢正视她的眼。
    “别装蒜了!卑劣的男人!”秋子怒视着我。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秋子?”不知道她何出此言,我有些不知所措,“秋子,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欲踏上小桥。
    “站住!”严厉的呵斥声。我不得不收回脚。
    “到底怎么了嘛秋子?”我无奈的望着她。这时候,何处闪来一道蓝色的强光,强光射过秋子的脸——她不是秋子!
    “这人不是秋子!绝对不是!”一个激灵!心里有个声音大喊了出来。我本能的往后跳去:“你不是秋子!你是谁?”
    听我这么一吼,“秋子”愣了一下。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随即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不是秋子!快说——你到底是谁?秋子喃?”反应过来后我纵身向桥上猛扑过去。见我扑来,女子花容失色,转身想逃!我一个跨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嘤!”的一声轻呼,她惊慌失措,极力挣扎!接着“哗啦”一声碎响:地上散落下一层细碎的冰颗粒——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眼前!
    哦——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女子惊起的一头褐色长发华丽的四散飞舞,大大的浅色双眼因为惊吓而泪花闪烁;白皙如凝脂般的皮肤在暗光的照射下发着绿莹莹蓝色的光芒!高鼻梁,小巧的鼻尖微翘;撅成圆筒状的嘴肉嘟嘟微微张开,嘴唇因为紧张而怪异的扭曲着,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迷人。女人高挑而丰满,修长的大腿光润紧实,大腿根部线条优美的连接着耻骨处毛茸茸的三角形凸起;腹部扁平而柔软;樱桃般红润的乳\头小巧而鲜活,硕大挺拔的乳\房在挣扎扭动中波涛汹涌……
    女人徒劳的挣扎着,忙乱中却不忘用另一只手去遮挡毛茸茸的丰\腴下\体……
    我怔怔的望着她,捏住她手腕的手却是越发的紧了。
    “你是谁?”我看着她。女人躲避开我咄咄逼人的双眼继续挣扎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成秋子的样子骗我?”我牢牢抓住她的手腕,“秋子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快说!”我手上加劲吼道。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疼痛使得女人的脸再次扭曲起来,浅绿色的眼里晃动着痛苦的泪花,有些心软,我减轻了手上的力道,“秋子呢?你告诉我我就不再难为你了。”我盯着她那好看的双眼。
    “她在山下。”女子终于开口了,糯糯的女声,温柔而磁性,“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女子接着说到,带着哭腔,眼神里含着某种祈求。心一软,我放开了她的手。
    女人扭身就跑!她逃得飞快,一双无懈可击的长腿交替着大跨度往前迈进,细长的光脚丫轻盈健硕,点地即起,如了一只矫健的瞪羚!
    只是几个转身,裸\体女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看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我赶忙着追了过去,但女人早已没有了去向。没有办法,我只得停下来四处打望:什么也没有!除了竹叶的沙沙声……
    又等了一会,好在前方的道路只有一条。我顺着小道,绕过几座假山,再经过一道六角形的拱门——那后面似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我停下脚步仔细吟听: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弹奏古筝,但我不是太确定。
    音乐甚是好听,如行云流水。
    穿过拱门,音乐声大了起来;接着是一道四周爬满藤蔓植物的走廊,走廊的两旁都是水塘,平静的水面反射着梦幻般悠远的光;走廊外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圆圆如银盘般的满月高挂在草地上;月下,草地的对面,一排盖着蓝色琉璃瓦的廊坊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影里;四周黑黑的,有一扇窗亮着,暖暖的灯光映衬着天上的月亮——音乐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寻了过去。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TA继续弹奏着什么,曲声委婉缠绵:似落入深潭的水滴,又似静夜流过山涧的溪流……
    想打个招呼,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阻止了我。怕打搅到什么,我小心翼翼往前靠近。当走到草地约一半的时候,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跟着门一开,一个唐装女子悄然闪了出来,还未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她一个转身又躲进了另外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女人似没有看见我。虽然现下是穿上了衣服,但这人分明就是刚才那个女子!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像被什么给锁住了!
    竟有些胆怯了,我踌躇着止步不前。“这也太不正常了!”心想。感觉这里面似包含着某种对我极其不利的什么东西,“还是回去吧!”心里一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我。
    但秋子不是还没有找到吗?“嘿嘿,你们就继续装神龙鬼吧!今天即便是龙潭虎穴,找不到秋子,打死我也不会回去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打定主意,我蹑手蹑脚往那扇窗走去。
    脚下软饮的,露水打湿了脚踝,月光把我的身影淡淡的投射在草地上——身影正兀自颤抖着。——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自己的影子停住了脚步。正在这时,刚才那个女人再次悄无声息地一闪,重新回了刚才那间小屋,不同的是:这次她又赤裸着身体了!
    音乐声随即再次响了起来。
    “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啥鬼把戏了!”我快速窜过草地移动到廊下。这时候音乐声停了下来,屋里的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我屏息静气等待了一会儿:屋里时断时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人在悄悄地走动和聆听。我躬着身慢慢靠近窗户:木格的窗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宣纸,在便于观察的位置,窗户纸上刚刚好有一个手指大小的破洞,“咦——有谁先前来过这里?”心里想着伸长脖子往里张望过去。
    屋内亮着不甚明亮的冰冷的白光,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背对着我笔直的坐在一根长凳上,男人背影单薄,正专注的望着对面的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面光秃秃的白色墙壁上什么也没有!“他在望什么?”心里纳闷。
    离他几步远,是一张满是灰尘的长长古旧茶几,几上斜放着一把同样铺满灰尘的古琴,古琴很破败,上面张着几道裂缝,所有的琴弦都已断裂,它们卷缩着悬垂在一边。除此之外,屋里是空无一物了。
    ——那个女人呢?我再次环视了一遍:除了那个男人,什么也没有!
    男人一动不动,似已经像这样坐了很久很久,而且从姿态看,他绝没有要起身或者移动的意思……
    “咦——”,感觉背影有些熟悉:——噢!——是他——是净生!
    “净生!”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并使劲往窗户推去。
    祝福上面所有关注和阅读的朋友!兹莫格里!
    一个趔趄,我已置身屋内。净生照旧背对着我直直的坐着,对于我的进入,他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怎么就进来了?”心想。回望:先前的窗户已不知去向,四周只剩灰白色的墙壁!
    “净生!”我转过头对着他的背影又大喊了一声——他照旧装聋作哑不理睬我!“嗨!”有些恼怒,我吼了一声走过去拍想他的肩膀——咦!他的身子却连着凳子一下移开了?
    “怎么回事?”我又试着往他移动了几步,但我走近多少,他的身体就往后退多少;也无论我怎样前后左右移动,却无论如何也靠不近净生的身体了!且不管我往哪个方向转动,净生始终以背部对着我!很是纳闷。尝试了几次终是作罢。
    “净生: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是我——我是阿蛮!”我伸着头小心翼翼喊道,“你是怎么啦?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见他没有反应,我再次试探着想走到他的前面去,希望那样他就能够看见我了,但一切都是徒劳——净生依旧保持相同的姿态以沉默的背影对着我……
    “喂——净生,老是这样就不好耍了哈!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你转过来吖!”我喊道。虽然心里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有些超出常规。
    这时候净生似乎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反应——只见他把头往上歪着微微往后转动了一下,身子也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似在尽力的倾听什么。
    “喂!净生,是我——我就在你身后!”我激动的大喊起来。
    他不但不理睬我,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妈的!这是怎么了嘛?”眼见着一个不理人,另一个又莫名其妙不知道去了何处——心情沮丧!
    “那个光屁\股女人,这会却又跑到哪去了呢?我这到底是在哪?”环顾四周我想,“难不成是做梦?”想到这儿重新振作起来,“嘿嘿,肯定是做梦!”我对着自己的大腿狠劲的掐了下去——妈呀!还真TNN疼呀!我赶忙收回了手。“看来不是梦了。但,但这又怎么说得过去——到底是啥情况?”脑子似陷入了浓稠的泥潭,“秋子突然消失了,而净生却又‘无中生有’跑了出来!这……”望着净生的背影心里着急但又无计可施,“让我好好想想——”我想,“早先好像是和秋子一块在胖子那儿吃饭来着的,后来……后来在四袁公路那家铁厂看见了一个人?好像叫‘人影’怕要妥当些?秋子说她也看见了……再后就和秋子一起上了山……上了山……但,但秋子去了哪呢?我和她是为什么分手的,她啥时候丢失了呢……”我努力整理着残破的记忆,努力想从逻辑上推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一切都是枉然。
    “这一切应该都不是‘合理’的!但……”我想,“是了——再往后我看见了那个裸\体女人,她应该就是净生说的那个女人!不对不对:应该是先看见了秋子才看见她的!——但她——她分明又不是秋子嘛!‘那个秋子’是那个女人变得?”我问自己,“——去去去,格老子!又不是看西游记还变来变去了。可——但——唉——……好像先前还在哪把别人的铁厂给踢坏了?后来……可秋子呢?——她去哪了……”胡思乱想着只感觉两眼发黑、头晕眼花。
    深呼吸了一下,待自己稍微冷静和清醒一点以后,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屋子四周来:除了我和“一如既往”坐在长凳上以背部示人的净生和净身面前的茶几以及茶几上铺满尘埃的古琴以外,这个20米见方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灯(那我是怎么看见这一切的?),更没有画或者其它任何起装饰作用的东西,甚至连门窗都没有!
    灰白色的墙壁和屋顶似乎是“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这使得眼前的一切,或如照片一般没有了纵深感,又或无边无际濒临深渊……置身在这样没有方位感又不着边际的地方,我只感觉天昏地暗、头晕目眩……
    “这下可好!看你怎么出去了?”我望着净生的背影无奈的叹道,“可无论如何也得出去啊。秋子还一个人不知道呆在哪呢。”想到这儿终是缓过劲来——我开始尝试着去寻找一个可以“攀附的”什么——但除了净生和他那些个似乎与他生长在一起的板凳茶几和古琴外,屋子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无望。再次试着慢慢往净生靠拢,但每往前走一步,他的身影就往后退一步;我又慢慢慢慢试着横移到他的侧面,但我转多少他也跟着转动多少,反正无论我怎么动,他都始终和我保持着相同的角度和距离!
    “罢了罢了,这是整哪样游戏嘛?——老子不玩了!”耐心渐渐失去。
    “咦——对了:这个会不会只是净生的‘影像’?类似于那个叫什么‘全息图像’的东西?”我猛然觉醒,“难不成它是净生来这里时留下的?可他不是说进了屋子后这里只是一个亭子吗?而且他是在这里捡到了那个女人的骨灰盒……嗯——肯定是这样了!嘿嘿,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全息影像’,今天我算长见识了。”心想,“那刚才的女人一定就是净生看到的那个女人了!NND,她可比照片漂亮了不止10倍!嘿嘿……但这会儿她又躲哪去了呢?……”这样想着心里平静了一些。
    “看来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想,“可又怎样离开呢?”望着“无缝”连接在一起的灰蒙蒙的白色四壁,我开始发愁了。这该从哪里下手呢?没有出口不说,而且如果没有净生的背影作为参照物,那这里何以为上下左右都分不出来的!
    “但总该做点什么吧?”不愿意坐以待毙,我再次四处打量——什么也没有!“哪怕有一个洞也好啊。”心想。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辙了。
    原地转了几圈,我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妈的——”嘀咕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怔怔的望了一会儿净生那“永恒”的背影,心里倍感无助和凄凉,“这下好:我是出不去了,秋子又在外边不知道死活。我说净生:你就不能转过来看看我?就算给点啥暗示也行吖。”我对着净生的背影无奈的絮叨,“真TNN不够朋友。”望着他恼人的影像,最后我抱怨道。
    四周静得出奇,除了我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声音的余音嗡嗡嗡在屋子里盘旋回荡,抬头望去——屋顶似乎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余音已尽,空气中只剩下苍白的寂静。
    时间和空间似乎在这里停止了,又或是它们已被什么捣碎?有一会儿,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张透明的薄膜,空气以及所有的什么都可以畅通无阻的在我躯体里穿梭,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被缠裹进了一首古老的琴曲里边,正被谁演奏着飘向某个黑暗潮湿的角落……
    眼前开始漂浮出一些人和事件的影像,起初还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再后来这些图像就越发的清晰起来,也越来越连贯,它们“放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和蔼英俊的父亲背着我行进在冬日无人的山涧,溪流叮咚,一簇簇冰凌结在一根根枯草干上,它们晶莹透明,我趴在爸爸厚实而温暖的双肩上观望外面的世界;妈妈却是意外的年轻又漂亮,她正严厉的呵斥着自己的孩子,叫他们不要去给别人制造麻烦;姐姐们穿着各色鲜艳的毛衣,她们叫着我的名字欢笑着向我跑来;穿着开裆裤的儿时伙伴怎么一下都到齐了!他们笑着排起长队挨个走过我眼前……
    大院的小门被邻居老奶奶打开了,耀眼的阳光随即照射进来……突然,天空降下一朵厚重的祥云,云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我幼小的身躯赤\裸着瞬间被吸了进去!我飞了起来,越飞越高,最后被发光的隧道完全吞没。
    身体情不自禁的旋转起来,感觉组成身体的分子在一个个被抽离,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干净……飞着飞着,在孔洞的极远处,头的正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光斑,光斑越变越大——原来是一个出口!轰隆轰隆,我快速旋转着随澎湃的气流往出口奔涌,“嘭”的一声——我一头钻出了洞穴——一片耀眼的光芒温暖的洒在脸上!
    世界寂静而安详……
    “喔,我知道了——原来我是死了!”突然闪现的念头让我大吃一惊的同时,心里也如释重负了——这下可以一了百了了!
    “肯定是这样了。”心想。先前所有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了,“嘿嘿,NN的,死亡也不过如此!不用受罪还省去了害怕死亡的过程——‘叭’一下,就这样不知不觉嗝屁了——干净利索!其实这样也蛮好的,大家不都得死吗,老子像这样不知不觉就走了,还免去了患得患失、纠结来纠结去的过程!嘿嘿……
    “可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呢?难不成“死亡”都像我这样莫名其妙就来了?这好像又太随便、太简单了一点吧!难道上帝老二有这么不负责任?
    “——我看不像!”
    尽力回想来龙去脉,想从其中理出点什么又用的头绪来,但大脑像在什么地方给卡住了——一动就生疼生疼。
    “唉——只是可惜再也见不到秋子了……”这样一想,心马上被什么给紧紧地揪住了……“格老子——要咋咋地!”事已至此,多想也于事无补,我突然吼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孩模样的光头从墙缝里探了进来,他先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了我一下,随后整个身子也钻了进来。
    是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小孩胖胖的的可爱,光脚穿了件对襟的宝蓝色牡丹花纹丝绸长衫,圆圆的的光头上只是长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没有眉毛、鼻子和耳朵,嘴巴处似有一道小裂缝。站定以后,小孩重新打量了我一眼。看情形似他对我没有恶意。
    我也好奇的看着他。
    “你是谁?”小孩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声音稚嫩尖细,应该是从他脸上那道小裂缝里发出来的。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我怔怔的望着他。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外边那个女人和你是一起的?”小孩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女人”两个字出自他口,怎么听怎么别扭。
    “都老大不小两个人了还到处乱跑。你以为这儿是你们可以随便来逛耍的地方?”未等我回答小孩接着说,“唉,这段时间也是怪了:先前来的这个男人赖着不走了,这下好——又来两个冒失鬼!”说到这儿小孩望了净生一眼,净生则继续着他那永无止境的沉思。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和关注我小说的朋友!
    明天回眉山了。会加快更新速度!
    谢谢大家!兹莫格里!
    “你——你好!请问——你——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呀你知道吗?”搞不清楚状况,外加被他说话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小视了他,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不要问这里是哪里。你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继续眨巴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看着我。
    “你问的‘进来’是指什么?是指进山还是进这间屋子……”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他昂着头眨巴着一双貌似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随便!”他说。
    “如果说是进山嘛——那儿不是有条小道吗?山又没有大门……”我回答着问题,眼睛却不由自主对着他上上下下反复扫描起来——这个、这个似乎也太离奇了一点嘛!
    “不是说这个!”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呃——这样……那如果你问的不是进山,而是‘这里’的话——那我不知道——确实是不知道哈!因为我也是跟着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就进来了的呵呵……”望着小孩,我怎么也调整不好自己现阶段该处的地位和角色:说客气礼貌的对待这个“主人”吧——他又是一个三四岁的毛头小孩;说敷衍塞责呢——人家显然又是这里的主人,而且说话方式还这么像模像样……
    “女人带你进来的?和你一起的女人现在不是还在外面吗——说啥瞎话了!你——站起来!”小孩命令的口气。继续这样坐在地上说话好像是不太礼貌,我拍拍屁股顺从的站了起来。
    “秋子真的在外面吗?呵呵这敢情好了呢。”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眼前的小屁孩也随即顺眼了许多,“秋子她没有啥吧?”我巴结的笑着问到。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这里又没有你的资料和信息储存;另外,这个人也是你们‘一路’的吗?你们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准备干什么?”他仰起头望着我,“最好不要撒谎。要不,嘿嘿——后果自负!”他跟着补充到。
    “我和你撒谎干什么嘛?他我倒是认识,但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他早来了。”我申辩道。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起来的。你说——你是怎么闯进来的?”小孩抬头望着我,神情很是威严。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跟着一个女人进来的。嗯……一个、一个没有穿衣服的长头发女人,个儿高高、白白净净的,她……嗯——嗯你见过她吗?”我埋头看着他说。
    “又是她。麻烦!”小屁孩像是有些不耐烦了。长时间昂头似乎也累了,小孩低下了头。
    “你也认识她?你看——是吧——我没有撒谎呵呵。”见他不再盯着看我,终于松了口气。
    “嗯。没有撒谎就好,这样‘大家’都方便。我也不想把事情都做绝了。”小孩说完把一双胖胖的小手背在身后走到了一边。
    不能够完全理解他这个“大家”指的什么,但可以肯定是:他说的这个“大家”,绝非只是指他、秋子、那个裸\体女人和我,这个“大家”似乎要比想象的宽泛得多得多。
    “请问你是住在这里吗?这里可不太像卢山后山哦呵呵,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笑着和他套近乎。
    “卢山后山?亏你想得出来!告诉你——这里叫‘驿堡’!”小孩转过身抬头望了我一眼。
    “驿堡?没有听说过。”不便马上向他核实是否就是心里想的这两个字,我看着他。
    “正常。”小孩老气横秋的哼了一声。
    “这儿是你的屋子吧?怎么没有看见您的家人了?你们就是这里的人吧?”我讨好的问到。
    “人!我看起来有那么可笑?”他抬起头看着我,似有些激动。——可笑已经可以肯定,至于愚不愚蠢——这个倒还有待观察。嘿嘿,心里想着偷乐了一下。
    “呃,难不成你不是那啥——人?这个倒是没有想到……”为摆脱当前尴尬局面,我努力想与这个小孩建立起某种关系来。“你看,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我——我想请教一下:请问我是不是已经死去了?或者说‘我’已经离开了人世?”估计他应该是“阴间”的什么,我询问到,小孩看着我没有言语,“——这里是?嗯——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哈,请问这里是不是——比如‘阴间’一类的地方?”我试探问道,小心着不要再去激怒了他。
    “阴间?亏你们想得出来!”他昂着头定定的看着了我,“不过也完全可以理解——你们毕竟是人类嘛哈哈哈……”说完他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声稚嫩尖细,但音调高亢,饱含鄙视。
    谢谢鸭鸭!祝好鸭鸭520快乐!
    “人真的有这么可笑?你不是人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了!”我有些被激怒了,“不过,小家伙,恕我直言:无论横看竖看——阁下您——还真不像是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种类的东西喔!说实在话——我说你像人,算是很客气的了哈哈……”恼怒他的无礼,我望着他轻蔑的大笑起来。
    “你——刚刚叫我什么?”小孩一字一顿问道,眼神凶巴巴的。
    虽然貌似他始终是仰头看着我,但此刻他那双看似无辜的圆圆超级大眼睛里却像是暗藏了无数把寒冰铸就的利剑。
    “呃——这个——你也太像我们人类的小孩子了,呵呵,我没有别的意思。”被他的气势震慑,心里发虚。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再则周遭情况也太过突兀和离奇,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以前还是压住性子些的比较好——我思量。
    想是这么想,但心里却是老大的不服气。屈辱感也让我感到羞愧和受挫,“靠!你他妈本来就是一个小屁孩嘛!”心想。
    “不是故意的就好。否则——嘿嘿……”小孩眼里的寒光随即收敛。
    “呵呵……”我不置可否笑了笑,心里却想:否则你要怎样?难不成你还把老子打入十八层地狱了?横竖反正都死球了!地狱天堂对老子又有什么分别?再说了——就算天天下油锅不也就那么回事?老子适应能力那么强的,搞不好拿个一天、两天不下——老子还他妈不舒服咯呢哈哈……这样想着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祝福你们!
    “你笑什么?看你这人就不老实!”小屁孩双眼的瞳仁从一个变成了三个,它们呈现出红黄蓝三种不同的颜色,三个瞳仁在大大的黑色眼球里不停的跳跃着并不断的变幻颜色。
    “喂,你应该是这里的‘主管’吧?这里是地狱的第几层吖?”既然都相通了,我低头看着他,心平气和的问。
    “还要给你说几次了?这里叫——驿堡!知道了吗!唉,人啊!真是蠢得有盐有味!还什么地狱几层了?我看你们这些个人类啊还真得给你们专门建一个叫‘地狱’的垃圾场了!也好把你们统统给扫进去。”小屁孩像是被我弄急了。见他背着手快速的交替着胖胖的小脚丫不停的原地转起圈来。
    “呵呵,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是什么东西?”望着他可爱的模样,心中竟然生起几分喜欢。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友善,他停住脚转头抬眼对我眨巴了几下大眼。看着他的大眼睛我想起了小时候玩的万花筒。
    “嗯……哈哈,好好好,管他什么东西——只要不是人就好!哈哈……好好,我们还是不谈这个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是不会懂的。”光头小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刚才我说了:这里叫‘驿堡’。你也没有死,更没有进什么地狱。嗯——怎么和你解释喃?让我想想——这样和你说吧:我这里是你们人类中‘有缘’和有‘灵性’的人的‘停留处’;通过这里,你们可以去往‘更高一级’的地方。”他说,“但这样的人可是很少很少的哦——嘿嘿,屈指可数——屈指可数!”说到这儿,他仰头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像是在说——像你这样的货色就免谈了吧。
    “——有缘?——灵性?哈!我天性愚钝,当然更不会和你有啥缘份!不过,这里不是还是‘人’可以来的地方吗?又何必故弄玄虚、装模作样了!”说完我索性坐回了地上。
    “嗯,是不该故弄玄虚,当然我们也没有装模作样。但‘上级’就是这样规定的吖?我们也就是‘执行’罢了!但事实是——你们人类之中确实只有极少极少的‘佼佼者’可以进入这里!”小孩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凡事不是也得有个由头吗?没有规矩那成方圆!你可知道——”
    “知道什么?”望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又想笑。
    “知道什么!告诉你——进这里来可是得先办好手续的!你要清楚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闯进来的!要不然——嘿嘿……”他盯视着我,瞳仁变回了原来的一个。
    “办手续?你是想说‘签证’吧?哈哈哈……”我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要不然你想怎样?大不了‘遣返回原籍’嘛!咱现在正求之不得呢哈哈。来——麻烦你马上把我遣返回去!”我身子后仰双手支撑着地大笑起来。
    “对,差不多就是签证吧。有啥好笑的?”说着他煞有介事摆弄了一下他那身宝蓝色的长衫子。看他如此我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说真的,我就没有‘签证’。麻烦你马上把我弄出去吧!”笑完我拍拍手坐立起来看着他说。
    小男孩(姑且还这样称呼它吧)没有理睬我。见他转过身,肉嘟嘟的小胖脚一阵乱蹬,一番折腾后他艰难的爬上长凳和净生并排坐在了一起。不同的是:净生背对我,而他却面向着我。
    “咦!你怎么又可以这样了?我怎么就不可以靠近他?”说着我准备站起来。
    “没有用的。你是人。”他从俯视的角度快速的扫了我一眼。说完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面人把玩起来。像是再没有了要和我说话的意思。
    突然感觉别扭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看净生——照旧背对着我作沉思状;望光头小孩——不知何时他手里又多出好几只小面人来,那些小面人开始“自己”在他面前激烈的打斗了起来。小孩咧着嘴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秋子怎么样了……”心里想着无名火起:“喂——小家伙!我问你:秋子喃?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呵呵……”他笑了笑似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说什么,光头小男孩抬头瞟了我一眼后继续埋头专心致志的看小面人们打架。
    这时候,那些个小面人竟然都操起了家伙!只见它们或手拿长刀、或抓长枪、或提双斧相互在空中乱砍乱杀,其中一个居然把一对铜锤使得风雨不透!突然,使大刀的小面人一个破绽,被使铜锤的击打到面部,小面人随即瘫软着往地下掉落。——咦,这些个小面人竟然和小孩长得一模一样!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小面人们缺胳膊少腿,一个接着一个纷纷掉落了下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
    “没劲!”小男孩手脚并用从长凳上爬了下来,“一点都不好玩!我要走了。”不像是对我说话,他自言自语着迈腿准备离开。
    “喂喂喂!等等——你等等……”见他要走,我赶忙着站起身去拉他。
    “你干嘛?”光头小孩斜了我一眼。
    “你告诉我,我怎么从这里出去?”怕他跑了,我堵到他面前。
    “我管你怎么出去。”说完话小孩转身就走。无可奈何,又不便用强,我紧贴着他的身体往前移动。
    “哎!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又不好玩。”小孩转过身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
    “嘿嘿,你看:这里不是一个出口也没有吗?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想跟着你走出去。”我赔着笑。
    “嗯,忘记你是人了……麻烦!唉,都老大不小一个人了……这样吧,”小孩歪着头审视了我一会儿(大概有4、5秒钟样子吧):“你!拉住我衣服。切忌不要放手哈!无论遇见什么情况都千万别放手!要不然——嘿嘿,我可不负责任!”说完他转身就走。忙乱中我也顾不得礼貌什么的了,伸手一把抓了出去,却正好逮住了他后衣领的领口。小孩没有反抗。
    跟着小男孩,瞬间就越过净生走到了他的前边:净生表情呆板,眼睛一眨不眨似望着极远处的什么,对我两的出现,他却是视而不见的样子;其实以其说他在“望”什么,还不如说他在“听”什么来的准确些。
    小孩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不敢放手:“净生!”我望着他喊了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他的眼神在那一刻闪亮了一下!跟着,他和那间屋子就都不见了——我和小孩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灰色管状通道里。
    光头小孩头也不回快速的往前走着,速度与他的身材极不成比例!我以几近小跑的步伐艰难的跟在后面。
    管壁出奇的光滑,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不是水泥和塑料是可以肯定,说它是某种金属吧——似乎又嫌太细腻、太光滑了一些,“是什么喃?”这样思忖着走了大约有四五分钟,眼前突然一亮,我们已置身一间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中。
    要说这件屋子和净生那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有些好奇,还未等我发问,小孩已带着我重新进入了那条灰色的管状通道。
    小孩一言不发快速往前移动着,我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是想说点啥的,但他根本就不给我发问的机会和时间。
    “我这是在哪?这些管道又将通向哪里了?就这样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把自己的‘命运’交到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物身上是不是有点不靠谱……”这样胡思乱想着又跟着他进了另外一个和先前一模一样的房间。
    咦——这里面好像有一个人!
    只见在屋子的中央,一个长发男子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头发很长而且有些散乱,像被风刮过;他埋着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观望他的脸:似曾相识?——是他!那个弹吉他的新疆男人。
    “喂!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忍不住对着他大声喊道,男人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空洞的眼只是怔怔的望着前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别多事!不想离开了?”小孩呵斥道,脚下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话音刚落,我们又重新回到了那条灰色的通道中。
    中场休息。朋友们看看前几日在三亚拍的片片
    

    
    瑞吉沙滩果岭
    估计快了O(∩_∩)O~
    “可不许再这样大惊小怪了,要不然我可不管你了!”小孩边走边对我说,语气严肃;我不置可否支吾了一声。
    这时候,管道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个裸体女子!只见她披散着长发快速的奔跑着,似在追赶什么。
    “又是这个臭娘们!老是不安份……”小孩狠狠的抛下一句话加速追了过去。小孩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几下,就无论如何也跟不上了!我只得双手并用紧紧拽住他的后衣领子,最后,我的身子竟然离开地面飘浮了起来!如了风中的一只纸鸢……
    女人似是发现了我们,她惊恐的望了我们一眼,接着加速往前逃去,“嗖”的一声——女人从视野中消失了!
    “嘿嘿……”小孩冷笑一声一个急停!我的身体跟着猛的一个翻转从空中对着他就砸了下去,“喂喂喂,快躲开!”话音未落,小孩早一个侧身用胖胖的小手将我稳稳地托举着放了下来。
    “谢——谢、谢谢……”惊恐未定,我放开手连忙着感激道。“小孩”没有搭理我,见他左右环顾了一下,略一沉思:“抓牢了!”小孩突然一声大吼,矮胖的身体猛的往前冲去!我下意识双手往前狠劲一抓——却是扑了个空!正准备着迎接接踵而至的一个“狗啃屎”,手里却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离地一尺左右的空中“飞”了起来:原来却是在倒地的瞬间抓住了小孩长衫的下摆。
    艰难的昂起头来——眼前一双胖胖的小脚车轮一般飞旋着,迎面扑来的风让人窒息。
    “妖孽,你给我站住了!”头上传来一声稚嫩尖细的呵斥,跟着他又一个急停!“喂喂——喂!”惊呼中,呼的一声,我的身体已越过了小孩的头,一个前滚翻,眼前一亮——竟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又是一间同样的屋子。女人已被逼在了屋子的角落。见她蹲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头发蓬乱,正惊恐的望着小孩;交叉的双手下意识挡在小腹的下边,高耸的双\乳因为发抖而颤动不已。
    “怎么——还赖着不走?你可别把我的耐心给耗尽了!嘿嘿,我对你可是法外施恩、仁至义尽了哦!”说着,小孩又往前走了两步。女人退无可退,只得把身体再往墙角缩了缩,瀑布一般的长发也随之滑落遮住了整个身体。
    “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待她!她是个女人。”见她实在是可怜我忍不住发话。
    “你想说什么?”小孩转头望着我,大大的双眼神秘莫测。
    “我、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只是她不是是一个女人吗……你看,是不是——”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置她。
    “女人?在我眼里你们人类都是一路货色。你——她——还有他,你们都一样,没有一个像样的东西!”小孩指着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她也是人类吗?”说着我往小孩手指的方向望去:左边的墙角居然坐着另外一个男人!“咦,这人怎么这样面熟?”心想,“我一定在哪见过他的……而且可以肯定是:我一定还认识他!可他是谁呢?”我极力在脑中翻寻,却没有结果。
    我试探着靠近他:男人手里握着一本书,身板直直的坐在一张长木凳上,短发黑亮,浓眉高鼻,黑白分明的双眼望着前方,眼神空洞。“到底是谁?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但我一定是认识他的。”思量着想再靠近一点,但男人的身影却自动往后退去。
    “是不是很面熟吖?你可要看仔细了……嘿嘿。”小孩在身后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我没有理睬他,而是全神贯注的观察这个男人,“这人到底是谁呢?”思绪像被一堵厚厚的水泥墙给堵住了一般,越是专注他的看越是没有了头绪。
    男人的脸似在我眼前分崩离析了——眼是眼、鼻子是鼻子……它们围绕着一个轴旋转着,一时半会儿竟是不能够重新将它们整合在一起了……
    “他到底是谁?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但我肯定是在何处见过此人的……”我想。
    “糟了!又让她跑了。”身后小男孩遗憾的声音。我忙转身看女人的方向——她已不知去向!
    “都怪你!唉,算了算了!跑了就跑了吧。其实这女人也蛮可怜的。”小男孩说着望了我一眼,“走吧。”不由分说,小孩拉住我的手就走,在即将离开房间的一瞬间,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哦——是我!那男人原来是我!
    脑子嗡的一声。
    天涯路长哈哈
    这一惊非同小可!
    “是我——那个人是我!”我想丢开小男孩的手。
    “嘿嘿,是不是又怎样。难道你不想离开了?”小孩停下脚步望着我。
    “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我?”我看着他。
    “是又不是。”光头小孩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你其实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算老几,还要我告诉你呢?嘿嘿。”小孩鄙夷的笑了笑。
    “好吧,”我说,竟是没有了脾气,“如果那人真是我,那现在的‘我’又算什么?——请你告诉我。”我郑重的看着他。见如此,小孩放开了我。
    “你什么时候算什么又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什么了?”小孩哼了一声。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
    “这点不假。”
    “那你就得告诉我!”我看着他,“说:你为什么把‘那个我’囚禁在了这里?”我说。
    “嗬!你倒有理了。这样吧——今天我心情好,就告诉你一点啥吧。”他顿了一下,“嗯——不过,你恐怕又未必能够听得懂了嘿嘿……”小孩眨巴几下大大的眼睛狡黠的看着我说。
    “听不听得懂是我自己的事情!但你得告诉我——你有这个责任。”我低头看着他。
    “责任?嗯——好吧,我也懒得和你无谓的争辩这个了。我说过了——今天我心情好。”小男孩低下头望着灰蒙蒙的管壁,“哎,不过,这个啊,是比较难讲清楚的……嗯,特别是对你。”说完他仰起头瞟了我一眼。
    “不要这么小瞧人好不好!”我不屑的歪了歪嘴。
    “不和你讨论这个。”他说,“你相信灵魂吗?”他抬头望着我。
    “这个——怎么说呢?可能相信吧……”
    “嗯。那就好。”小孩再次低下了头,“你们人类所说的‘灵魂’——姑且就叫它灵魂吧。其实它不是你们想象那样简单和虚幻的,它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是一种比你们人类本身重要得多得多的‘根本性’的东西!
    “对我们而言:它们是看得见也摸得着的,它们承载着‘我们’的未来!嗯,姑且也可以说是你们的未来吧;至于‘人类’嘛——那只是一个极短暂的低级过程,说穿了——你们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类似于石器时代的工具的工具罢了!”
    “石器时代的工具?还‘罢了’?我们就那么渺小和不值一提?既然这样,那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们‘人类’又没有请你!”
    “呵呵,我没有要贬损你的意思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其实,以你们自身现有的这点硬件条件——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硬件?你是指我们的肉身?”我指着自己。
    “差不多吧。”
    “这点我倒是认同的。我觉得,无论外表多么光鲜,其实也就是一具躯壳罢了,我觉得就这点来说:没有灵魂的躯壳无异于行尸走肉,不要也罢。嘿嘿,硬件?这个提法好!”
    “能够看到这点,说明你还算清醒。”
    “切!”心里有些不服气。。
    “不服气是不是?那我就不讲了!”小孩说话欲走。
    “哪个又没有不服气了嘛!你接着说——我为什么也在这里?”我急忙伸手拽住他胖胖的小胳臂,他挣扎两下挣脱了。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啦!”他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放开了他。小孩整理了一下那件宝蓝色的对襟长衫。
    “好嘛。我再不打岔就是了嘛。”望着他我又想笑。
    “你这个人好像有点小瞧我喔?”光头小孩突然昂起头来盯着我。
    “哪里哪里!”感觉心思被他看穿,我连忙解释道,“只是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习惯嘛哈哈。”我想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NN的!可真不要再轻视这小家伙了。心里暗想。
    “哼!就你那点小心思。”小孩皱了皱眉头,“刚才我说到哪儿了?”他问我。
    “呃——你说我们是可有可无的工具。”
    “嗯。哪你觉得‘思想’又是什么?我是指‘你们’的思想哈。”他再次昂起头来望着我。觉得这样看他别扭,我往后退了几步,这样他看我不再那么困难了。
    “思想?别说,如果不是你问,我还真没有好好想过呢,”我说,“思想——嗯,让我想想……我想思想应该就是人类内心活动的总称吧?也或者是思维什么的?”我看着他。
    “我在问你呢。”小孩没好气说道。
    “呃——如果,如果刚刚说的不对,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你说:它又是什么了?”我反问道。
    “切,你这人真是笨的伤心!”小男孩望了望管道的深处,背起手走到我旁边。
    “思想,按你们的说法——辞海里讲的哈!也不知道你们整出那么芜杂一个劳什子来干什么!按你们的说法:思想亦称‘观念’。即理性认识。人们在社会实践中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一开始是感性认识。这种感性认识的材料积累多了,就会产生一个飞跃,变成理性认识,这就是思想。”说到这儿他停下来,“你觉得这个解释怎么样?你们的。”他看着我。
    “听不懂。不知道你说啥。”我没好气说。
    “这就对了!让我看来就是他妈一派胡言!”他来了劲,“你看看:感性材料积累多了,就会产生飞跃,就变成了他妈的理性认识?放TNN的屁!一堆石头放在一起也还是石头;一堆土豆堆在一起只会‘飞跃’成他妈的一堆烂土豆!嘿嘿,真是一群蠢货!不过我也懒得去说这些了。我问你:你觉得你们的‘那个’思想属不属于灵魂的范畴?”
    “我不知道。你绕那么多弯弯干什么?你只需告诉我,另外一个我为什么在这里!”
    “嘿嘿,你回答了这些个问题,它就迎刃而解了。”
    “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
    “嘿嘿。”光头小孩笑了笑。
    “那我就觉得是——思想应该属于灵魂范畴!”
    “错!看来人终归是人嘿嘿……我还是直接告诉你答案吧——思想是你们的,而灵魂归我们!”说到这儿小孩狡黠的笑了笑。
    “你的,我的——这就是你的答案?还不如不说!”我嗤之以鼻。
    “嘿嘿,那我就再讲一点吧,谁叫我今天心情好呢哈哈。”
    “切!”
    “告诉你:思想这东西只是你们现阶段才会有的玩意儿。你们肯定会为此骄傲和沾沾自喜吧?肯定以为这个是你们人类独有的那什么吧?可不幸的是,我告诉你:其实老鼠也一样拥有这个玩意儿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夜里的老鼠,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哈哈我他妈沾沾自喜什么了?老子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比他妈的什么老鼠吖、蚂蚁吖啥的高明过!沾沾自喜——你他妈才一直在沾沾自喜呢哈哈。别说这些无用的了!”恼怒他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不客气说道。
    “嗯。作为我们,沾沾自喜是应该的。先前我说了,‘灵魂’看似神秘和飘渺,但其实它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当然,这个只是对‘我们’而言,你们不行。‘思想’则不然,它是‘硬性’和‘结构性’的东西,貌似是灵魂的一部分,而且它也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其实绝非如此的!灵魂要干净、单纯和真实的多得多。怎么说喃——意思就是:思想和灵魂半毛钱干系也没有!
    “而你,你刚才看见的‘自己’,它确实是你的‘一部分’,嘿嘿,只不过它是你的一部分‘思想’而已。记住了——是思想而不是灵魂。你可明白?”说到这,他停顿下来望着我。
    “明白。‘不是灵魂只是思想’,你不就是转着弯贬损我吗?嘿嘿,你他妈以为我不知道!”
    “不要感情用事。我只是在回答你的疑问,顺便和你探讨一些什么。唉,老大不小一个人,怎么就像个小孩了。和你讨论问题可真累!”
    “好吧。那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把手伸进兜里寻找香烟,可什么也没有。
    “嗯。”
    “嗯——我其实应该是听明白一些什么了的。你是不是想说:思想虽然属于意识,但它其实还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是身体的延伸;但灵魂则不然,它基本和我们的肉身以及肉身的衍生物无关?但……”说到这儿我停下来望着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再次谢谢上面那位朋友指正!
    “嗯,你比我想象的聪明。能够看到这个层面,你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嗯,很好!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回事吧——‘你们’属于你们那个世界,但灵魂则自有自己的归宿。它们不属于你们!”小男孩的瞳孔又变成了三个。
    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夸奖聪明,心里怪怪的。
    “那‘我’算什么?‘我’属于灵魂还是我的肉身?‘我’不是可以同时感觉到身体和灵魂的存在吗?而你又把肉身和灵魂分得那么清楚,好像它们压根就没有任何联系一样。这个你又怎么解释?”我看着他的眼。
    “我说过它们没有任何联系吗?我只是说灵魂原本就不是属于你们这个世界的。‘思想’却是属于你们。当然,其实你们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灵魂的,你们这个世界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灵魂的,有得也只是思想而已!其实,嘿嘿,就算是思想,也是稀缺品——不是吗?哈哈……”小男孩大笑了起来。
    “哈!你就这么瞧不起人?那你到底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我再次愤怒了。
    “谁愿意到你们这儿来了?真他妈倒八辈子霉了!”小孩眼里闪过一道蓝光。“先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里是驿堡,是‘临时停留地’!老子也只是临时过来管理几天罢了!”说到这里,小孩有些激动,见他把短胖的双手背到身后原地转圈踱步起来。
    见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好一会的沉默。
    “呃——那我,我是指现在站在这里的‘我’又算什么?另外,你准备拿我们怎么办?”见他转个不停,我失去了耐心,我问。
    “我管你算什么!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谁该来、谁何时来都是有其定数的。你和你那些个朋友本来就不该在此地。哼,这段时间这儿也够乱的了,都是那个骚女人惹的祸!”小孩放慢了脚步。
    “呃……”我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嘿嘿,你们……嘿嘿,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他停了下来,侧头仰视着我。
    “有什么就说!鬼鬼祟祟的……你说——秋子喃?你把她弄到哪去了?”感觉他似有什么阴谋,心里加倍焦虑不安起来。
    这时候,通道里突然暗了下来,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安静。有刺耳的声响嘶嘶的,似有‘什么’埋伏在某处积蓄着力量;跟着一阵风从什么地方灌了进来,风开始还不很大,但它渐渐地增强,且寒冷彻骨!
    “哼,终于是来了!”小孩瞳孔倒竖,大眼里闪出一道逼人的寒光。从没见他如此的慎重其事过,那嘶嘶的声响还在加强,耳膜开始震颤,恐惧让肌肉紧绷,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是那个女人吗?”我问道,心里知道这绝非那个女人。这个‘什么’邪恶而强大,它不是我的力量可以抗拒。
    “她?她算什么!嘿嘿……”小孩轻蔑的扫了我一眼,“你的朋友很好!我也没有时间再招呼你们了。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小男孩瞬间没有了踪影!
    想抓住他,我猛的往前冲去——“嘭”的一声!头上似被什么狠狠的一击。我失去了知觉。
    这个后面应该会有交待嘿嘿。谢谢SUCHYU!O(∩_∩)O~
    嘿嘿O(∩_∩)O~
    “阿蛮!阿蛮!你醒醒、醒醒!”谁在叫我,睁开眼却是躺在秋子怀里。“秋子……是你吗……你跑哪去了?还一直在找你呢,你还好吧……”环顾四周:似乎是躺在一条土沟底。阴影里,一道土墙般的高坎横亘眼前,月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洒落。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跑哪去了?那个男孩喃?”头有些隐隐作痛,我坐了起来。
    “什么男孩?你刚刚从上面摔下来了。没啥事吧?你先试试站起来看看有伤到哪没有。”说话秋子站起来拉扯我。
    “哎呀!”秋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啦?”我忙站起来去扶她。
    “没事的。刚才下来的时候把脚踝扭了。”秋子说到。能够听出她在极力的忍耐疼痛。我忙蹲下去查看——就着月色也能够看见她脚踝已经肿大变形。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褪下她的丝袜用右手握住脚掌旋转了几下,“别动,疼!”秋子叫了一身,“但应该没有伤着骨头的。”秋子安慰着我。我试着用手指轻轻按压肿胀的伤处,秋子唏嘘不已。
    “可以站起来吗?”我再次站起来准备扶起她。
    “应该可以的。”秋子支撑着想站起来,但身子一斜再次坐回了地上。
    “别再动了!”环顾四周——我从这里直接爬上去应该是没有问题,但秋子现在这个样子却是难了。往沟的上端看,好似要浅了一些。
    “那边可以上去。我刚刚就是从那儿下来的。”秋子指着沟的上端说到。
    “嗯。上来。”我再次观察了下地形,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秋子把身体蹲下来身,秋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爬到了我背上:“可以吗?你可刚刚才摔着……”
    “没事。我有那么不中用吗?咱可是标准肌肉男哦呵呵。”浑身散了架似的,头有些闷闷的疼。我双手背过去环住秋子双腿站立起来。
    “嘿嘿,你就吹吧!刚才都摔晕了……”秋子在我头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刚才我真的摔晕过去了?怎么会那样。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她描绘遇见女人和小孩的场景,我用力把秋子的身体往上托举了一下。
    “嗯!也是奇怪了。明明看见你跳过沟了的,但好似你又被什么弹了回来……嗯——倒像是撞在了一面玻璃墙上的样子——‘咚’的一声,你就掉进沟里去了!”
    “真的!那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背起秋子开始顺着沟往上走。
    “你都撞晕了好不好!当时我就拼命叫你,你却没有反应。你不知道啊,当时把我吓得哦……咯咯……那沟坎又太深了,于是我顺着沟往上找到下来的地方的。脚就是下沟里时扭到的。”说到这儿秋子轻松笑了起来。
    “嗯……我昏迷了大概有多长时间?”
    “可能不到十分钟吧——或者五分钟?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醒了咯咯。”秋子往我后颈窝吹着气。
    “嗯。你——你就没有看见别的什么?”身体酸痛。就着月光,我探寻着在乱石间寻找落脚的地点,小心翼翼往前行走。
    “会看见别的啥?你想吓死我啊!也好在当时就只是关心你了。要不然……咦——好吓人哦……”说到这儿秋子停了下来,能够感觉到她在我背上紧张的四处张望。
    “哦——”
    走了大概有十多米远,土沟坎浅了许多。秋子说就是从那儿下来的。观察片刻,我背着她顺利的爬出了沟。
    月光如昼。有一阵风吹过,树林哗哗响起。回望,蜿蜒的深沟阴影出几份怪诞和不祥。调整了一下秋子的身体,我往山下走去。
    我和秋子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就着月色不一会就下到了公路上。
    摩托车静静地一个人停在朦胧的月下。我先安顿秋子在后座坐好,然后自己几番折腾艰难的跨了上去。
    点火,挂档——摩托的轰鸣再次打破了夜的宁静……
    回到月城已是午夜。我们直接去了州第一人民医院。秋子韧带撕裂,需要住院。找朋友帮忙安排好单间病房后,我去秋子的公寓里取来一些生活用品。
    当晚我就陪护在她身旁,没有再提卢山上看见的那些事情,在聊了一些她男朋友的事情后,我爬上另外一张病床熄灯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买早点的路上我给净生去了一个电话,他说他昨天也住进了医院,得知是同一家医院后,我顺便在医院大门口买了一篮子水果。
    “净生住院了。”进门我说。秋子正和谁说着电话,见我进来她挂了电话。
    “净生也住院了?他得啥病了?在哪家医院?”秋子把身体往上坐了坐。
    “他就在这栋楼里,也是昨天住进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病。我一会去看看他。”说着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到秋子病床前,秋子从我手里接过早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嗯……阿蛮,一会他要来看我……”秋子故意埋头认真的吃着东西。
    “是吗?我知道了。嗯——反正有人看护你就好的。你吃完我就去净生那儿,估计会在他那坐一会的。你那只脚可不要着地哈。不然会加重的。”我说,“呃——一会我还用得着过来吗?如果、如果不方便,那我就不过来了……”我看着她询问道。
    “没事。他也只是来看看我。一会我还有话和你说呢。”秋子抬起头来温柔的看了我一眼。
    “嗯。那好吧……”好一会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我走到窗前:越过参差不齐、高矮不一的屋顶,天蓝蓝的透亮,十几只鸽子在远处的天空盘旋飞翔。有一阵风吹来,风干净而清凉。
    “阿蛮……你——你不会怪我吧?”秋子在我身后说道,声音打破了横亘在我俩之间的沉默。
    “怪你什么?有什么好怪的。呵呵,感情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这个我懂得。”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嗯。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多重……”秋子说完转过头去。
    “哈哈别!秋子:你可千万不要说出‘把我当成亲哥哥’一类的话哈!那样可就没有意思了哈。至少老套!哈哈。”我转身走回她床边,“如果实在要说,就说点有新意的吧——比如‘死党’吖,或者‘同桌的你’什么也都是可以的!但千万别成了‘亲哥哥’一类!不过‘同桌的你’好像又不太恰当哈——毕竟咱俩的年龄差了也有那么多哈哈。”我笑看着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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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13 16:52:24  更:2021-08-13 17: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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