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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回到一九九六年的月城火葬场,我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第18页]

作者:窜山狼2
首页 上一页[17] 本页[18] 下一页[19] 尾页[2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吼吼吼看我把谁给带来了!”大队长一堵墙般把大门塞了个严严实实!说实话——除了他那庞大的身躯以外我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想来其他人也应该和我一样吧。
    “王局长,你的美人可真不好请啊!哈哈哈……”胖大队长灿烂着满脸横肉的肥脸,“来来来!美人请进!”他来回搓着两只肥大的手横着挪开一步让到了一边——一个发髻云鬓的高挑黑衣女子出现在了眼前。可能因为反差极大的原故吧,她站在门洞里显得是格外的挺拔和苗条!看面容——恰便是檀口点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望着她的身影我马上联想起西厢记里描述美女崔莺莺的这段文字来。
    女子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眼神似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含笑朝王局长走去,王局长眉开眼笑赶忙着起身相迎。
    感觉女子非常面熟,可一时却又没法和什么联系起来:该是在哪见过她?嗯,应该是认识的!但她是谁喃?我极力在记忆里搜寻着,可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噢——是她!怎么会是她?”心里一个激灵!
    她是那个在赌场里上班的女孩!虽然装束变了,还化了很浓的妆(这让她看起来这个成熟了不少),但我敢肯定是她!并且,从刚才眼神交汇的一霎啦,我感觉得出她也认出了我。
    “她不是失踪了吗?原来却是跑到这里来了!”感觉有些恍惚。望着被笼罩在朦胧灯影里的她,我想起了与她缠绵的那个夜晚:“那晚可是多么的酣畅淋漓啊!”我想。她如软玉般丰腴美好的酮体立刻浮现在了眼前。“哈!看来我被那个女孩给骗了!还说什么人家‘人间蒸发’了?全部他妈扯淡!”心里想着我抓起酒杯自己饮了一口。
    平和了一下心理,我抬眼望向女孩的方向,她也正转头望向我。我望了一眼王局长——他正亲热的依偎着女子为她剥着手中的橘子。我避开了女孩的目光。
    “你们认识?”坐在我身边的女孩看着我。
    “你说谁?”我回头望着她。
    “别装了——还有谁?就你和她呗!”女孩抬手指了指那个女子。
    “你可别胡说!”我连忙打断了她,“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嘛!人家不是刚刚才进来吗?我说:这样的话你可不能乱说,别让王局长听见了误会哈!”说着我转头望了望他们那边:王局长正对着女子耳语着什么,女子则面带微笑端端正正坐着。我觉得她眼神有些游弋。
    “嘻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肯定认识!”女孩固执的坚持着,这让我有点恼火。“别自作聪明!”我转头瞪了她一眼,“你可不许再这样乱说话了!”我皱眉埋怨道。
    “那我不说还不可以了吗——那么凶干嘛!嘻嘻。”女孩望着我吐了吐舌头。
    “走!我们去点歌唱。”我起身拉着女孩穿过小舞池往点歌台走去。
    大家有唱有跳,这样闹腾了一会,大队长另外一个手下也牵着他的小姐出了门。这时候大队长走了过来:“老弟,你照顾好王局长哈。今天我带他来是专门介绍你们认识的——他手头近期有个工程,你多上上心哈!我上楼了,一会下来。”大队长用力抓住我的双肩叮嘱道,我喏喏答应着满含感激的样子。交待完毕大队长带着他的女伴消失在门外。
    望望王局长的方向:他和那个女孩自始至终一直窝在沙发里卿卿我我说着什么。不便打扰,我捡起大队长放在茶几上的话筒唱起那首他还没来得及唱的《爱拼才会赢》……
    “咱们也上楼去吧。”陪着我的女孩突然搂住我说到。我放下话筒往王局长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个女孩也正望向我。见我看她,她低下头的同时,脸上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王局长沉沉的侧躺在沙发里,头则靠在她的双腿上,似是喝醉了还是什么。
    “上楼去干嘛?”我笑着扫了女孩一眼,心里却想着和对面那个女孩有关的事情。
    “还能够干嘛?呵呵……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着女孩也望向高个女孩的方向:“心里是不是有点难受?”她笑看着我说。
    “又胡说了。我心里难受什么呵呵……”我说。
    “看见心上人躺在别人怀里还不难受?哈哈。”她继续看着我,我不置可否笑了笑,“你们在哪儿认识的?也是在夜总会吗?”见我没有理会,女孩接着问到。斜对面,那个女孩和王局长正聊着什么。
    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或许是少了大队长的吼叫声吧,空气似没有了先前的沉闷与压抑。伴着窃窃私语,淡淡的音乐声在屋子里自然的流淌……
    看原文请到这里http://ebook.tianya.cn/buke/68006.aspx
    “呵呵,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说,“我只是有些诧异罢了。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说完我伸手环住女孩的肩仰进沙发里,“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老家是哪儿的?为什么要做这行?做多久了?”我转头望着女孩还算清秀的脸庞。
    “我是重庆的。”女孩说,“她也是重庆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女孩用下巴指了指高个女孩的方向。察觉到我们在谈论她,对面的女孩笑着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努嘴用手指至上而下悄悄地指了指头枕在腿上的王局长。
    “她是重庆的吗?这个我可真不知道。”我说,同时情不自禁的又望了那边一眼,“刚刚我说了: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们不是在夜总会认识的。”我收回眼光看着旁边的女孩。
    “那是哪样?你好像有点喜欢她喔?她好像也喜欢你呵呵。”说着女孩端起两杯酒,她把其中一杯塞进我手里:“她是不是很漂亮!喜欢她的男人可多了去啦……”女孩主动和我碰了一下杯,然后自己个仰头把酒饮尽。
    “呵呵……是吗?——可以想象。不过你也很漂亮!”我笑看女孩一眼也饮下那杯酒。
    “谢谢!”女孩回我一个甜蜜的微笑,“唉,我就没有她那样的运气!”说完女孩昂起头来使劲丢了丢长发,我感觉她像是想甩掉什么的样子。
    “这话怎讲?按理说喜欢你的男人应该也是不少的啊?”我再次收回望向那边的眼睛,我望着她说:女孩有一个微微上翘的好看的鼻子。
    “哈——”女孩自嘲的笑了笑,“想和我上床的倒是不少。但真正喜欢我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哪像她……”
    “——喜欢?你意思是说爱吧?但……恕我冒昧:这样的地方也会有真正的爱情?”说着,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看怎么说了……”女孩似想起了什么,“——是小瞧我们了吧?嘿嘿……不过也无所谓!”女孩再次甩了甩长发。
    “没有没有,我绝没有要小瞧什么的意思!”我赶忙辩解道,“你看到了的——刚刚我不也一样在出卖自己挣钱了?——出卖自己的自尊!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要小瞧谁的意思。呵呵。”我真诚的说,“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其实这世界上又有几样真正干净的东西了?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我倒觉得比那些个满口光明正大、仁义道德的蛀虫高尚了许多……”说着我们都情不自禁地望向正躺在沙发上的王局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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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是……不过……”女孩想说什么,她抓起桌上的香烟递了一支给我,我为她点上,“唉……我们这样做……唉,其实还不是为了争取到一点卑微的生存空间……”她吐出一口烟雾来。“嗯。”我应和到。此间对面的高个女孩都一直微笑着望向我们这边。我注意到她的一只手搭在王局长的后脑勺上。
    “其实又有谁真正愿意干这个了……前段时间我一个姐妹失踪了,后来被发现死在了河边:是被强奸后杀死的。那男人骗她出台,出去后不但杀了她,还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抢了个干干净净!真他妈是个畜生啊……”
    “嗯……”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我觉得啊,我觉得这事你也别做长了,差不多了就收手吧——干点别的!”我笑看着她。
    “嗯!我想好了的,再干两年就回老家开一家服装店。”
    “嗯。这样好呢。来!咱们为你能够早日当上老板预祝一杯!”我往空杯里注满啤酒。余光里高个女孩一直看着我们两。
    “真不上楼了?”女孩看了我一眼,“嘿嘿,这样也好!”女孩举杯和我狠劲的碰了一下,“来!干杯!为你们两!”说完她饮尽了杯中酒。
    “哈哈为什么是为我们两?”我转头望了一眼高个女孩,“我有女朋友的。”我说。
    “这有关系?”女孩歪头看着我,脸蛋红彤彤的甚是好看。
    “怎么没有关系!我和她正热恋着呢呵呵。”心里想:“阿呷现在正在干嘛呢?如果她知道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很不高兴吧……”我想。
    “真羡慕你们!我就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男人。唉!也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不去爱?”
    “因为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哈哈……”女孩醉态初现。
    “呵呵,别说——我也这样认为呢。”我笑着望了那边一眼:“哎,你说他两为啥也不上楼?”我问。
    “谁知道呢?估计八成是因为你吧!她喜欢你哈哈哈……”
    “呵呵乱说!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女人的心我最了解了哈哈。”女孩注满酒杯自己个灌了起来。
    “呵呵……”我不置可否笑了笑。这时候王局长已经坐了起来,他正和高个女孩说着什么,好似在争执,接着女孩就站起来自己个出了房门。
    见如此,我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去:“王哥怎么不上楼?美人可真不赖!”说着我拿起桌上另外一杯酒递了过去。
    “不喝了。刚才喝太多都醉了。让老弟见笑了哈呵呵!”王局长站起来用手揉了揉脸,“他们呢?”他问。
    “都上楼去了。估计差不多该下来了吧。”
    “你们为什么不上去?”王局长扭头望了那个女孩一眼。
    “没有感觉嘿嘿。”我说。
    “女孩子蛮漂亮的嘛!老弟眼光蛮高喔——要不换一个?”王局长望了我一眼后再次用双手揉搓起脸来。
    “和她没有关系。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笑着说。
    “哦——”王局长瞟了我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我说王哥,你和你女朋友还是上楼去吧……”我说。
    “不去了!她今天和你一样:身体不舒服。”王局长语调果决,显然是在生那个女孩的气。
    “哦,这样……那——她去哪了?”我小心翼翼问到。
    “她说有事要办。谁知道她有什么要紧事了!”
    “哦……那——哪要不我另外去给你叫一位?”我试探着问到。
    “嗯……好吧!”王局长盯视我几秒后爽快的答应了。
    “好的!”我招手把女孩叫了过来:“你去帮王局长选一个小姐。要漂亮的哈!”我嘱咐道。“好的。”女孩答应着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女孩带进来一个个儿不高但异常丰满的女孩:“王局长可以吗?”女孩笑着问王局长,王局长“嗯”了一声。见他答应,丰满女孩浪笑一声牵上王局长的手直接上了楼。大门随即被关上。
    “哈哈哈这就是他妈的爱情?来来来!哥子:咱们来蹦迪吧!”说完女孩把音乐换成了一曲摇滚。
    热烈的旋律拌着激昂的鼓声,我和她摇摆进夜晚的激情与迷茫里……

    
    回到宾馆已是凌晨两点。晚饭、KTV包间费外加他们几个的嫖资又花去我三千多元(上世纪九十年代一般公务员月工资也就八百上下)。实在感觉累,进屋后我仰面躺在了床上。“妈的——这个工程又他妈白干了!”忍不住骂了一句。很想给阿呷去个电话,但又怕吵醒了她。酒喝得太多,头疼得厉害,心脏咚咚咚似要跳将出来!很想吐,但又吐不出来,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一阵后终于忍不住跑进洗手间狂吐起来。
    吐完却是好受了许多。胃疼,全身发冷,太阳穴胀痛得厉害。我将浴盆放满热水躺了进去,“唉!这人啊,也真没意思,要想做点事情怎么就他妈这么难呢……原以为脱离了单位的管束就可以自由自在、就可以所谓他妈的实现自我了?可这倒好——刚出虎穴又进了狼窝!还不是处处得受制于人。天下乌鸦真他妈是一般的黑啊!
    “熬更守夜,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肯干、舍得吃苦、外加这颗还不算太笨的脑袋,怎么说也可以混出个人样来吧?可你看看你现在——累死累活不但没有挣到啥钱不说,还得扔掉尊严陪这些垃圾去干那些苟且的事情!”回想起自己刚才阿谀奉承的嘴脸,真想马上刨个坑钻进去,“阿蛮啊:你其实和他们一样也不是他妈的什么好东西!”心里骂着自己。
    “是了——人人都瞧不起娼妓!只要有钱,谁都可以随意摆布她们。她们出卖自己的肉体换来物质生活的体面……不过,那些个垃圾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外表的光鲜,大家只是没有看见他们在上司面前低头哈腰、乞怜摇尾的样子罢了!要说不要脸,我看这些个垃圾才他妈最不要脸!
    “唉……不过也不要光说别人了,看看你自己吧:为了所谓‘高尚’的目的,你不也在出卖自己和自己的灵魂吗?唉……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看来做什么都得付出代价啊,天上是绝不会掉下馅饼的!免费的午餐——这个世界根本就他妈不会有!
    “再说了,光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呀?自尊心又不能够当饭吃。以其穿的破破烂烂去讨饭(那一样也没有了自尊啊!你阿蛮不是被前妻一家给赶出来了吗?)老子还不如把自尊卖出个好价钱,也好风风光光的去吃喝玩乐!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顺便买几件别人他妈的所谓尊严呢!
    “NND!看来一切还是得靠自己啊唉……”这样想着心里却越发的难事起来,“唉……如果现在咱家阿呷在就好了……——好歹有一个人可以诉诉苦吖……”这样想着她却有了想落泪的感觉,使劲瞪瞪眼忍住了。仰头望着天花板,有无数的水滴正在天花板上酝酿,有成型的早已滴滴答答落了下来……“老婆:你现在在干嘛啊?我想你了!你的阿蛮想你了!”我望着天花板突然大叫起来,泪水终于也跟着滚落了下来:“知道吗——我想你了老婆……”把头埋进水里,我在心里反复喃喃的念叨着……
    也不知躺了多久,一池水早已失却了温度。我擦干身体懒懒地移到了床上。没有睡意。打开电视——几乎都是卖垃圾商品的广告节目,最后只有停在了一个当地的‘点歌台’上:谁谁谁为谁献上一首什么歌曲、谁谁谁为了感谢什么人特地点歌表示感谢、谁谁谁为谁的生日送上惊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年头很是时兴这样的一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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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谁回来电话?难不成是阿呷?这样想着我马上拿起了电话。
    “你还没有睡吗?”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你是……”有些失望,“不过阿呷又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嘛呵呵。”想着心里笑了起来。
    “不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脑子里搜寻着,“请问——请问你是……找谁……”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就找你啊。还能够找谁……”女人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你——你怕是找错人了吧……这里可是宾馆房间的电话。”我说。
    “我就是找你的。”女人说,“唉,我是小赵!先前陪王局长的小赵。”语调有些失望。
    “原来是你!”我有些诧异,“——呃……你——你可还好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凑合吧。你呢?”
    “我么?我还那样的……”
    “你现在还玩翻牌机不?那东西可不好。”女人在电话那边笑着说。
    “没有了……”
    “我可不可以过来说说话?”女人温柔的疑问句式却让人无法拒绝。
    “怕不太方便吧……我一个人在宾馆。再说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出门的……”我说。
    “我就在你隔壁。”
    “什么——你在隔壁!你也住在这里?”感觉大脑瞬间停电。
    “我怎么会住这里呵呵,”女人又笑了起来,“查到你住在这儿后,我专门要了隔壁房间等你来着……”
    “哦……”心里想搞懂此时到底是什么状况,“你——你有什么事情吗?王局长现在可和你在一起……”我在脑子里尽力的搜寻着可以和某处链接上的什么。
    “怎么——不想见我?如果那样……就算了吧……”女子在电话那头轻声说到。
    “呃——好吧!”犹豫着嘴里却就答应了。脑里闪过阿呷的身影。
    楼道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看来她还真是住在隔壁了!”这样想着我快速起身把衣裤胡乱套上。
    ——轻轻地敲门声随即响起。
    让自己呆立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我往大门走去。
    “你好!”女人看着我的眼睛。
    “你好,请进!”我答道,感觉什么地方有些别扭。
    女孩一身黑衣款款入内,“还是一个人?”她随手脱掉外衣扔在床上。
    “呵呵,有女朋友了。”我跟在她后面。
    “怎么没有一起过来?”说着她坐进了单人沙发里。超短皮裙使她的底裤在性感的大腿间若隐若现。
    “本来是要一起来的,但她工作忙走不开。”我说。
    “可有烟……”女孩调整了下身子,把一只腿搭在另外一只腿上,高耸的胸随即有力的晃动了几下。我感觉她比以前又丰满了不少。
    翻开挎包,我拿出一盒新香烟打开:“你现在还好吗?”我随口问到,“呵呵,自从‘那次以后’就再没有你的音讯了……没有想到你却是来了这里……”说着我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嗯。”女孩答应一声没有再说话。
    我掏出一支烟为她点上。
    “你可曾想过我?”女孩吐出一丝细细的烟缕望着我。
    “这个——”我避开了她的眼神。
    “看来是没有的。”女孩潇洒的把烟灰弹入烟灰缸里。
    “其实——其实也不是的……”我望着别处。
    “其实不是的?那是什么?”女孩含笑看了我一眼,“唉,也不难为你了……呵呵。说实话——能够再次看见你……我还是蛮开心的……”女孩抬眼望了我一眼后优雅的丢了丢柔顺的长发。
    “那天晚上以后,你就来到这里了——是吗?我后来又去打听过几次你的,可……”我看着她好看的眼。
    “真的吗——你真的去打听过我?”女孩歪头望着我,似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嗯!”
    “——谢谢!”见我答应得肯定,她欣然笑了起来。
    “嗯……记得那天一早醒来你就不见了,后来我去楼下问你那些姐妹,她们却说你两个月前就离开了……”说到这儿我望着她停了下来。见我看她,她垂下眼不置可否笑了笑,“记得那天她们还骗我说:说你早在‘两个月以前’就不告而别突然失踪了……”说到这儿我再次停下来望着她。
    “她们是这样说的吗?呵呵……”女孩抬眉看了我一眼。
    “这些话是你教她们和我说的吧?”我继续望着她,“为什么要编造这些话来骗我?”我说。
    “我骗你了吗?——我骗你干嘛?她们还说了什么?”女孩低头望着自己的高跟皮鞋,一头漆黑的长发也因为低头随即瀑布般滑落了下来。
    “不是骗我是什么?”我望着她低垂的头,“其实你又何必这样……是怕我去找你麻烦?”听我如此说,女孩把头抬了起来,“记得那天其中一个女孩还说她原本是和你租住在一起的,她说你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她还让我去她那里拿走你的东西,她说你‘突然就不见了’,这让她很害怕……”我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让她们对我讲那样的话?直接说不想见我不就得了?那样多好——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哪什么……”
    “——唉!”女孩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是你想象那样的……不过这个也算是我的不是……我没有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女孩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久久地看着我没有说话,眼里似有什么述求,但最后终于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其实有什么不好讲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今天说也不迟……”我望着她等待着。女孩注视着我的眼睛有好一会儿,然后她说:“哎!好不容易见面都说这些干嘛?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说说开心的事情吧。”女孩感叹一声“唉……好久都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说话了……”女孩用手把长发捋顺丢向脑后,“今天我就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你吧——我真名叫李君,重庆璧山人。小赵、小王、小咪等等什么的,那些个都是我的假名,它们只不过是我的‘肉身’在某个阶段的代号罢了……”女孩说到这儿笑了笑,声音有些反常。我转头望过去,她的脸因为什么缘故略微有些变形,这让我感觉她好像不再是她自己了,而且,这样的感觉一旦升起,就再挥之不去了。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收回走神的思绪我问她。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猛然看见你,就特别想和你说说话了……”她李君说,“怎么——有点紧张了?怕我找你麻烦?”女孩转头看着我,含笑的杏眼向我传递着一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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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那个王局长是怎么回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说,我随口问到。
    “逢场作戏。提他干嘛!”她苦笑一下。
    “为什么要做这个?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做这个有什么不好?其实……其实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
    “呃……你这么一讲,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呵呵,反正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我说。
    “那我应该怎样?”女孩望着我。
    “呃——呵呵……你外形那么出众,又有内涵,应该不至于此的……”
    “有欣赏我?”女孩转头调皮的看了我一眼。
    “当然。不过……”
    “不要不过了,前边的已经足够!”女孩笑着制止了我。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我——我其实对你的印象蛮不错的。”
    “为什么不早说?”
    “呃——”
    “唉——不要呃呃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李君转过头笑了笑,“说实话——今天能够再看见你,实在是好意外、也好开心。其实在门打开的一霎啦我就认出你来了,当时就有想马上转身离开……”
    “为什么想离开?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现在这样?”我看着她。
    “嗯。不想!”
    “哪又说什么‘做这个无所谓’了?”
    “我这样说了吗?”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觉得——你可不可以不做这个……当然,或许你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起身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不做这个做什么?”
    “或许——我说得是或许哈!或许你可以到我公司来?我那儿还真需要一个你这样的来做公关。”
    “不怕我这样的出身辱没了你?”
    “有啥辱没不辱没的。别把自己贬得那么低。我看好你的。再说,我公司还真就缺乏一个像你这样的。”我望着她笑了笑。
    “替你去卖笑?”女孩笑看着我。
    “嗨!你可别这么说!我、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你不是那个啥吗……”被她这样犀利的一问,我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唉——”女孩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和你开玩笑的……其实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帮我来着。”女孩深情的看了我一眼。
    “嘿嘿……”听她这么一说,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一会的沉默。开着空调的屋子里空气有些混浊,被我刻意全部打开的灯光加在一起也不甚明亮。脑子里再次闪过阿呷的身影。
    “哎!不说这些了。”李君正了正身体,“今天难得见到。这一离别——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够再见到了……你是明天走吧?”女孩看着我。
    “嗯。”
    “唉……突然想起纳兰容若的一首诗……”她说,“你可喜欢古诗词?”女孩望着我。
    “谈不上喜欢,因为我对古诗词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你——你今晚就陪我喝喝酒吧……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女孩轻柔的念诵了一段词。不甚懂,但能够深深地感受到她不忍的别离。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和酸楚。
    “好吧!不过,这么晚了还有地方吗?”我看着她。
    “不用出去喝。我不喜欢那些场合。我们就在你这儿吧。”她看着我。
    “——我这里?可——可我这儿什么也没有啊呵呵。”我笑着说。女孩没有言语,只是用含笑的目光看着我,“那——那要不这样:我马上出去看看还能够买到点啥不。”说着我站了起来。
    “别。其实我都准备好了的。你等等,我马上去隔壁拿过来。”说完女孩起身出了门。
    望着洞开的大门,我有些茫然;还未等回过神来,女孩已提着一个沉沉的白色食品袋重新走了进来,她随手轻轻地把门带上。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起身紧赶几步接过袋子。
    “不会说我‘早有预谋’?”女孩歪着头似笑非笑望着我。
    “怎么会!”我说。女孩嫣然一笑。
    袋子里却是很丰盛:除了两瓶张裕葡萄酒和七八小袋包装精美的干果、坚果以外,还有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着的卤菜,“那个是我专门去清真食店给你买的卤牛肉。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很喜欢的。”女孩抬眼笑了一下,左脸颊飞出一个小酒窝,酒窝转瞬即逝。
    我扫开茶几上的杂物,把袋子里的食品一一放在上面——里面竟然还有两只小小的酒杯,“小妮子可真够心细的!”心里暗赞。
    “这个小县城条件可不怎样,”我说,“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我用开瓶器伺弄起红酒瓶。
    “一个老乡在这里做得挺好。她叫我过来的,这里的人出手大方。”
    “嗯……”我想了想,“现在可有男朋友了——我意思是真正的?”我看了她一眼。
    “现在这个样子还处啥男朋友?以后再说吧。唉……再说了:这个还不得看缘分。”
    “倒是。”我起身去卫生间洗酒杯。女孩笑看我一眼把包裹牛肉的牛皮纸扒开。
    “平时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做事情还蛮努力的,也很上道。”女孩撕开一袋坚果。
    “呵呵,这不都为了生存吗。其实我还真不适合干这些。”我往酒杯里注酒。
    “嗯。我也这样觉得。你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真的是不太适合做生意。不过,其实你做得也蛮好……”
    “呵呵,傲气什么的我倒不觉得,再说我凭什么去骄傲——到处低三下四求人。”我笑了笑。
    “骄傲和傲气是两码事情。你身上的傲气是与生俱来,学不来也装不来的。”
    “谢谢夸奖!来——先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吧。”我提议。女孩举杯饮尽。
    “别看你那样,但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对你另眼相看的原因……”
    “呵呵,承蒙你看得起我。不过,我还真没有感觉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了。”我重新把两只酒杯注满。
    “别谦虚。我看人很准的。”李君注视着我。
    “是吗?不过……其实说实在话:我还真感觉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了!哈哈。”说完我和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知道顺杆子爬了。”女孩笑着举起酒杯,“唉——来!”她看着我,我举起酒杯。接下来她却只是笑看着我没有了下文。
    “不说点啥?”被她看得别扭,我说。
    “必须就得说点啥吗?其实我倒觉得:有些话一旦出口就变味了……”
    “倒是。”
    “嗯。这杯酒我们就‘默默地’干了吧!不为什么、也为什么。咯咯。”女孩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后夸张的仰头饮尽。望着她,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她不应该在这里的。我暗叹。
    “你可还记得那天晚上?”女孩抬手撩了撩长发。
    “当然!”我诚恳的说。
    “嗯。那就好。唉!”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天‘不告而别’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本不想再问这个问题,但既然已经说到这儿——其实我还是蛮想知道其中缘由的,理由嘛,你或许应该理解?”我看着她。
    “嗯。当然。”女孩避开我的眼神,“但那些真有那么重要?唉——其实只要你还记得那个晚上、记得我,我就知足了……”女孩怅然若失的样子,“——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唉,请原谅我又发酸掉书包。记得从懂事起外公就教我古诗词的,如果背不了还得打手板心,咯咯,当时好恨他的……唉!现在却是想见他老人家都没处去了……”
    “老人家去世了吗?”我小心问到。
    “没有……”
    “那怎么这样伤感。既然这么想他,就回去看看他吧……”
    “唉……谈何容易啊……”女孩转头笑看着我,脸上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再次闪现了一下,“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纳兰容若的词,小时候外公就说这样不好,‘这孩子心事重!’外公常常和别人这样说我……”
    “你刚刚念的这些可都是他写的?我觉得蛮好啊。为什么你外公说你喜欢他的诗词就不好了?”我看着她,“这个什么纳兰是女的还是男的?我对这些倒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小时候就只知道在山里撒野了呵呵,要我说说逮鸟吖、摸鱼抓虾啥的倒样样在行。”
    “他是男的。外公说纳兰心事重,死得早。”
    “原来这样啊——那还是不喜欢的好!我觉得你外公是爱你、担心你来着。呵呵,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老人家……”我鼓励的语调。
    “倒是很想,但——谈何容易……”女孩说着低下了头,长长的黑发渐次滑落。
    “唉……我想——老人家终会理解和包容一些什么的……你毕竟是他的孙女……”我望着她。
    “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解释……”女孩仰起头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来!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咱们今天晚上痛痛快快的喝个一醉方休!”女孩拿起酒杯和我重重的碰了一下。

    
    甲居藏寨山上的野生苹果O(∩_∩)O~祝大家平平安安!O(∩_∩)O~
    整个晚上,我们就坐在那儿一边喝酒一边聊些各自的趣事、聊家人和朋友、聊儿时故乡快乐的种种;然后一起抱怨世事的艰辛、嘲笑大队长和王局长一流的丑陋、诅咒社会的不公与冷酷、感叹生存的不易以及时间的无情……每次说到动情处,李君又会时不时念叨出几句我似懂非懂的诗词来。
    和李君的一席长谈一扫我先时的郁闷与不快,话是越说越投机,酒也是越喝越来劲,而李君的酒量又极好!最后,终因不胜酒力,聊着聊着,我不知不觉坐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醒来却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了,被褥也盖得整整齐齐。环顾四周,屋子里干净整洁,如果不是桌上放着那两只空着的葡萄酒瓶,我还真怀疑她昨天晚上是不是来过。
    看了看表:快中午11点了。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昨晚上不会是干了啥傻事情吧?”心里一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怎么对得起阿呷……”这样想着我努力回忆,但记忆像被卡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什么来。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些模棱两可、含混不清的片段来……
    “应该是什么也没有的!”心里肯定着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看整齐的被褥和自己赤\裸的身体,“——还好还好!我和她昨天晚上‘应该’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这样想着心里似乎是轻松了一些。
    翻身下床,却发现:外衣和长裤都整整齐齐的折叠好被放在离床很远的沙发上面——我是绝没有能耐把衣裤折叠成这样子的!这更印证了昨晚李君来过的事实。
    虽然熬了几乎一整夜,但精神却是难得的好!我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进了洗手间。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我敲响了隔壁的房间——没有回应?等待了片刻,我再次敲响了门。这时候,一位在过道里整理房间的服务员说话了:“别敲了。里面没有人。”她说。
    “里面没有人?她是退房走了吗”我问到,心里却是一阵轻松。
    “这个房间昨天没有住人。”服务员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没有住人?不会吧!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住着一个女孩的,她昨天晚上还过来我房间聊天来着。”我望着她。
    “给你说了——这个房间没有人。都好几天没有住人了。”她面无表情的回答。
    “哦……是这样啊……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这个房间?”我手指着隔壁另外一个方向的房间。
    “这间一样:也是几天没有住人了。”服务员答到,不给人丝毫怀疑的余地。
    “那——请问你:那位高个儿、长头发的女孩是住在哪个房间的?”我望着她等待。
    “我没有看见过你说那样的人。昨天这层楼除了你以外,就只有另外两个男的了……你瞧瞧——他们把这床单吐得!”女服务员说着把揉成一团的一大堆床单塞进一只黑色的塑料袋里,满脸厌恶的表情。
    “呃……那——那昨天你们宾馆里可住进过像这样的女孩?”我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这层楼。你去楼下问问总台吧。”说完女人推着工作车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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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又是做梦?”这样想着我慢慢踱回了房间。
    望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再想了想刚才还好好放在沙发上,被折叠的棱角分明的衣裤:“她昨晚肯定是来过的!”。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只空酒瓶端详了一会,再想了想什么,我收拾好行李下了楼。
    吧台也没有她的任何记录!不但没有一个叫李君的重庆女孩,昨天晚上这里就连一个女人都未曾来登记过住宿。有些不甘心,在我的一再央求下,总台那位女生终于答应把登记册给我看一下:连我在内,昨天晚上宾馆一共住进16个男人,这些人里倒是有三位姓李,我注意了一下:他们的年纪都在40到50之间,一个来自成都,另外两个和我一样从月城过来:“这怎么可能……”心想,有些不甘心。我再次对总台女孩强调此人对于我来说的‘重要性’,我让她帮忙再找找。女孩犹豫了一下后,提起电话给昨天当班的同事打了过去,但结果还是——没有这样一个人!
    “会不会是登记了别的什么男人的名字,而住进去的却是别的人?”灵光一闪,我兴奋的问总台那个女孩。
    “呃……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们宾馆原则上是不允许这样的。”女孩说。
    “那你可曾见过我刚刚描述那样的女孩?”我望着她。
    “嘿嘿……你说那样的女人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再说了——谁又认得她们!”女孩轻蔑的笑了一下,满脸不屑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我知道她误会我了,但也无所谓。
    “难不成她再次从‘人间蒸发’了?”此念头一起就再也挥之不去了。但对昨晚的记忆却又是如此的清晰与真实,我绝不相信昨晚的一切都是我的梦或者臆想……
    又想了一会,在确认自己确实是无计可施以后,我挎上包出了宾馆大门。街边站立半天才拦下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我来到昨天晚上那家夜总会。
    破旧的大楼。夜晚的霓虹闪耀和灯红酒绿在阳光下被剥蚀得面目全非!一眼望去:夜总会只是一派了无生趣的冷漠与肮脏……
    没有一个人,一个人没有。
    楼道里冷飕飕却散发着怪异的味道。我上到二楼,真皮包裹的暗红色大门紧闭着,光天化日下望着这道门——觉得相对于‘功能性’的门来说,它更像是一具张着血盆大嘴的某种动物死尸的变质——它随时准备吞噬掉眼前的所有!心里发虚,背上汗毛倒竖,我急忙转身下了楼。
    下得楼来,却是被一个穿着一件肮脏保安制\服,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给挡住了:“你干什么?”他凶巴巴的问道,盯着我的一对三角眼红红的浑浊而凶狠。
    “呃——你好!”一点猝不及防,我慌乱答道,“你——呃——能够向你打听一个人吗?”问好着,我连忙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昨天晚上我和朋友一起还在你们这里玩来着呵呵。”不想惹麻烦,我客气的说到。
    “你想找谁?”听我这么一说,男人态度似缓和了一些。
    “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小赵’的小姐吗?白白的个儿很高,长头发,蛮漂亮的。”我抬手做了一个比划高度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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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赵?”男人抬眉眯眼望了我一下:“你找她干啥?”他用一双充满血丝的小眼睛盯视着我。
    “嗨!找小姐还能够干嘛?”反感他的语气,我没好气的说,“——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走开!”越看他越觉得厌恶,我把怨气都发到他身上。
    “我们这儿有好几个姓赵的小姐,那个知道你找哪个?再说了——她们的名字又有谁会相信了?嘿嘿,一天一个变……”男人低下了头,“不过,你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嘛?这个……你一般都可以马上找到她们。嘿嘿——随叫随到!”男人点上香烟,猥琐的笑了起来。
    “我没有她的电话!”我说。
    “这样——那你还是晚上来吧。不过……你可得早点来喔!要不——嘿嘿……”说完,男子带着他那张会让见过它的所有人心生反感的脸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有些茫然,“这事难不成就这样算了?上次也是这样不了了之……这个自称叫李君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什么……是什么呢?”隐隐约约感觉到我和她之间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阴谋……我不敢细想!
    “干脆还是回去了吧!反正我已经来这里找过她了,也算尽了一份心……”这样想着走回了大街上。
    猥琐男远远地跟在我后面,见我回头,他赶忙着把身体缩进了一堵残墙的后边,“不行——这事不能够就这样算了!”心里缺暗暗下了决心:我决定再住一晚。
    重新回宾馆登记了一晚住宿。我刻意要了昨天的那个房间。
    放下包马上给阿呷去了电话,我说事情还没有办完,可能得再住一晚上才能回去。阿呷叮嘱完我注意身体、少喝酒后说她正想告诉我,说明天也要离开月城,她说领导临时安排她带一个旅行团去深圳,而且得一周的时间,她叫我回去后自己一个人把生活安排好。又说了些闲话,最后她再次交待我一些回家要办的琐事后挂了电话。
    想着明天回去却看不到阿呷,心中怅然若失。
    头有些疼,胃酸酸的总感觉口腔里有一股怪味。早过了午饭时间,可一点食欲也没有,想着是否该出去多少吃点什么,但最终作罢。
    被重新打扫过的房间恢复了它惯常的宾馆“标间”的模样。我漫无目的的巡视了几圈,努力想寻找到一点可以证明昨天晚上“这一事实”的蛛丝马迹,但一切都是徒劳。
    点上一支烟含在嘴里,吸了几口——干瘪苦涩,抬手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想回忆和思考一些什么,但大脑昏沉沉的自己困顿在一边,如了毫不相干的灯泡和灯泡开关,无论我在这边怎么狠劲的摁,那边却是一点反应都不会有的了……
    这样发了一会呆,有浓浓的睡意轰隆隆从思维的远处碾压过来,上眼睑好似被重重的压上了两块巨大的半球形石块,我脱掉鞋、合衣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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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躺在何处的一间套房里,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光线暗暗地只能够朦朦胧胧看见屋里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有浓重的雾气在屋子里慢慢地流动。我静静地侧身躺着,定定的注视着连接客厅的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什么……这时候,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股乳白色粘稠的雾慢慢翻卷着‘流’进门来;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片刻,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长发女子飘然进入。
    “女人没有头——其实严格的说应该是没有‘脸’,因为除了五官,她眉毛以上的部位都是完好的,而且都处在‘正确’的位置上。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她头皮一下是空荡荡的,但我也能够感觉到她是在注视我),然后慢慢向我飘来……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欲起身逃离,但却是怎么也动弹不了!身体像是被什么给牢牢捆住了。无奈之下我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向我靠近。
    “一阵彻骨的寒气从何处袭来,无头女子的长发飞舞起来,她立定在我的床边,然后低下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没有五官,她是用什么注视我?)。身体发紧、汗毛倒竖,我赶忙闭上眼睛——但根本没有用!因为无论你睁开还是闭上眼睛,眼前所有的一切照旧历历在目!
    “这时候,我发现屋子一边的茶几旁坐了一个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什么‘东西’,TA正埋头贪婪的啃噬着什么?因为TA的吃相太过难看,我不得不转头去关注那边——TA啃噬的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这张被TA啃噬着的脸正痛苦的扭曲着幻化成几滩像橡皮糖一样的半流体的玻璃状物质!
    “这时候,我却是可以自己站起来了。望着‘无脸’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丝同情,我靠近她,伸出双臂想把她抱入怀中……但就在我揽住她的一瞬间——心脏冰冷冰冷的感觉已被什么深深地刺入……
    “无脸女子一个轻盈的转身飘然离去——她手里正提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我随之醒来,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四周出奇的静,空气也清凉清凉的。胃部开始不适,心窝像被什么撕\扯着疼痛起来。想着刚刚的梦,我佝着腰强\迫自己起身拉开了紧闭的窗帘——“哗”一道白光应声撒了进来!望了一眼楼下空旷的的街道,我转身跑进卫生间,把热水开到最大淋了起来。
    却是怎么淋身体也暖和不起来。眼前老是浮现出那个无脸女人的身影,老是感觉身后躲着什么东西;这时候似有一个人影从卫生间的门前无声的快速跑过,心里一个激灵——我赶紧着湿漉漉地跑出了卫生间!一直跑到了窗前,虽然这里照晒不到太阳,但多少是可以感受到外面强烈的高原阳光的。
    我怔怔地站在窗前不敢动弹。脑子里快速的传递着来自“那边”的什么信息,但一挨我用脑子去“寻找”,那些信息却又了无痕迹!它们像了流过耳畔的风,想要去抓握——那是万万不能!
    又磨蹭了一会,待脑子接近完全清醒以后,我走到床边将所有能够打开的灯光全部打开,并重新将窗帘和窗扇拉开到最大限度。待这一切做完,“心”的冰冷感也缓和了许多,胃部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看看表:已近下午4点。再望望这间“不祥”的屋子,我决定还是马上出去——不管到什么地方。
    疾步跑到大街上。太阳已经没有正午时那么晒人了,但长久照在头上还是感觉火辣辣的。
    心脏的寒意还未彻底散去,我故意避开所有会挡住阳光的物体,好让自己能够满满的沐浴在烈日里。待完全适应了室外的强光以后,神智也基本正常了,这时候感觉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很想马上去吃点什么,但想着如果去进餐,就势必要回到阴暗处,于是作罢。
    没有一丝风,柳叶病怏怏耷拉着;街上行人寥寥,就算不多几个人也都躲在阴凉处。我漫无目的跨步在阳光下穿梭。时不时会有人用好奇的眼光扫我一眼。
    山城太过渺小,想必人们之间即便是不知道姓名也是眼热面熟的,对于我这样的生面孔,即便没有反常的行为也是惹眼的了,何况我还专门寻着太阳晒——在这个炎炎烈日的下午。
    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切割和焊接金属的声音。平时极是讨厌这样的噪音,但今天听起来却是异常的受用。我寻了过去:两个穿着破烂油腻工作服的黑瘦小伙正在烈日下焊接一副螺纹钢的“防盗栏”。我发现操作焊接的小伙竟然没有使用护目镜!见我站在旁边看他,他转头用红红的眼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皱起眉继续埋头做事——一道刺眼的光弧随即闪亮,我连忙把头转开。
    切割钢材的另外一个小伙也停下活计望着我,似在说:我们正在做事情好不好?这有什么好看的!
    见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别人,我只得央央离开。离开前很想对他们两说几句什么,但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我又能够说什么呢?对两个陌生人……这样想着走到了一个转角处,在这里我情不自禁驻足了一会,我回头再次望向那两个正蹲在地上忙活的人,望着他们肮脏的脸以及那一大滩随意丢弃和摆放的繁杂而破旧的物事,心里却是升起了一丝的羡慕和不舍……
    不好再去打扰到谁,我信步往城外走去,县城很小,没有几步就到了郊外。县城建在峡谷的半山腰,远处的坡下隐约有几个顽童正在河里戏水,我离开公路寻着一条用凹凸不平的石条铺就的小道往河边走去。
    小道很脏,路边有很多马粪和烂菜叶。何处刮来一阵风,马尿的骚气伴着何处的菜花香迎面扑来,抬眼望去:几块金灿灿的菜花零星的点缀在乱石间,它们随风摇曳。
    顽童们喧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流水哗哗,走过河岸一小片不规则的田地,就来到了散布着大小不一、且形状各异的鹅卵石之间,石头都很干净,我选择了一块上面有着白色小斑点的铅灰色石头坐了下来——这里可以远远地观望那群正快乐戏水的顽童……
    我喜欢有流水的地方。一直以来,无论大小,流水声总会把我带进某种遥远的思绪里,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往昔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它们如流水一般潺潺流过时光虚无的隧道,消失进朦胧而遥远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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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什伦布寺
    以上摄影都是咱的随拍,大家歇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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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开始很想家,想妈妈那双干瘦而温暖的手。“妈妈现在可是在做啥——是又在为谁织毛衣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妈妈,心里总会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楚。记忆中妈妈总是在做着什么事情的,而且这些事情总是和儿女有关。在她的大半生中,好似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时间和位置,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在自己心里预留下什么……可我们又曾为她做过什么……
    “唉——真是养儿无用啊!”望着那些戏水的顽童我感叹出来。
    太阳已经西斜,但天光依然明亮。河里起了风,小孩们开始吵嚷着穿衣回家。我起身往下游走去。越过一片曾被洪水漫过的草地,再走过一道乱石滩,前面是一汪回水汪——一位年老的渔人正在此处静静地垂钓。
    走到离他十几米远处我停了下来,选了一块干净的杂草地,我坐下来远远地望着老人垂钓,老人转头望了我一眼后却开始收拾渔具准备回家了……
    “呵呵……看看:大家都回家了,却就只剩你一个人在这里瞎逛……”这样想着自己苦笑起来。老人不慌不忙收拾着地上的渔具,时不时抬头往我这面望上一眼。
    望着空旷的河滩和略显暮色的天空,我叹口气躺进了草地里:感觉有粗硬的草梗和石子顶在了背部,我挪了挪身体。
    “没有。”老人说,“只是喜欢钓鱼罢了。有没有钓上鱼儿倒是无所谓。”老人笑了笑,“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眼见天可就要黑了喔……”老人望着我:“我们山里可是说天黑就天黑了。”老人接着说。
    “嗯。我再坐一会就走。老人家你慢点哈!”我感激的笑笑。
    “别把事儿想得那么严重。其实相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什么都会过去的——小伙子。”老人说,“唉,什么都会过去的,什么也都会离去喔呵呵……”老人笑了笑,叹口气蹒跚着离去。
    “是啊,又有什么不会离去……”望着空旷的河岸突然想起了秋子:“她现在在哪?可还安好……”
    河水哗哗奔流着,白色的浪花彼此昂头追逐着跑过险滩;河对岸,一个农人背着手低头牵着自己的马缓缓地走过……风渐渐大了起来,暮色慢慢的压向头顶,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回到县城,找了一家看起来还像样的小餐馆进餐,选了靠窗的座位。要了京酱肉丝和番茄炒蛋,老板问要不要酒?本来没有饮酒的习惯,但想想还是答应了。这里只有山城啤酒,我要了一瓶。老板兼做厨师,手艺乏善可陈。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加了一份油酥花生米下酒。
    反正天黑前无事可干,我边吃饭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和行人,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这样磨蹭到天完全黑尽、路灯也亮了起来,才结账走出了饭馆。
    山城是极小,能够看见的也只有两条主道,街边的路灯有一个没一个的亮着,这使得小城显得更加的寂寞萧条。站了一会儿,我直接往夜总会的方向走去。
    昨晚那个导引小伙马上认出了我。在得知今天只是我一个人后,他将我让进了一间比昨天小一些的包间里:“大哥,今天怎么安排?可还是要昨天那个?”小伙礼仪周全的看着我,表情训练有素。
    “呃……我今天——”我犹豫了一下,“你这样吧——你去把昨天陪王局长的小赵叫来!”我望着他笑了笑说。
    “昨天陪王局的小赵?”小伙望着我重复道,似想要肯定什么。
    “嗯。就是她。”我说。
    “好的!您稍候。”小伙干练的一笑转身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坐了下来;跟着,一个手里拖着果盘的女服务生进了房间,她放下东西后帮我把OK机打开——嘈杂的音乐声随之响起。我点上一支烟倒进沙发里。
    等了大约五六分钟还不见人来,我起身点了几首歌自己唱起来,期间女服务生又送过来几瓶啤酒;又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动静,我开门叫过候在门口的服务生询问情况,他说马上帮我问问;又过了大约10分钟样子,最先引导我那个小伙终于开门进来了,但他身后没有人跟着,“大哥,”他弯下腰凑过来说:“呃——大哥:您看您能不能换一个人?”他望着我。
    “有什么不方便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呃——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小伙躲闪着我的目光。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有些不耐烦,“她是不是像昨天一样已经坐上去了?如果是,那我等她一会就是了嘛。”我看着他。
    “呃——不是的……小赵她今天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打她手机也关机,BB机呼了几次也不回。以前小赵可从来也没有这样过的!大哥您看是不是——”小伙笑着,很为难的样子。
    “这样啊……”我思忖了一下,“那你暂时去叫一个小姐来吧……等小赵来了就到我这里来!”不想为难小伙,我抬头望着他说。
    “好呢!大哥喜欢什么样的?”他望着我。
    “随便叫一个吧。”我说。
    “OK!谢谢大哥!那您玩开心哈。”小伙轻松一笑转身出了房门。
    “她不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吧……”我心想,“小赵她不会有啥事吧……”正担心着,“咯咯咯……”伴着一串笑声,一个穿着黑色迷你短裙的矮个女孩满面春风进了屋:“听说你找赵姐?她今天可没来吆咯咯!”女孩嘭的一声重重的落坐到我旁边,脸上笑起两个好看的酒窝。
    “呵呵,我找她有点事情……”我讪讪的笑了笑,身体往旁边挪了一点。
    “有啥事情嘛?找我不一样可以吗哈哈哈。”女孩大笑起来,“有烟没有?给一支。”女孩瞟了我一眼,眼睛圆圆的画着很重的眼影。我递过去一只烟没有吱声。
    “咯咯,还是不和你开玩笑了吧。看样子你是真喜欢她的吆!”女孩啪一声点上香烟,“哎呀,喜欢咱们赵姐的男人可多咯吆!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喔哈哈。”女孩爽朗的笑了起来。
    “呵呵是吗……”我笑了笑,“如果——如果可能——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她?”我望着她。
    “有什么不可以?虽然你这样有点不礼貌!再说了:哪有像你这样,问一个女孩打听另外一个女人的嘛?不过也无所谓啦哈哈……”女孩再次笑了起来。
    “呵呵,这不是不得已吗……”我说。
    “哎呀,没事的啦!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罢了。”女孩转头望了我一眼,“我们都是好姐妹啦!我暂时陪陪你,一会她来了我就让她。”女孩说,“不过,”她抓起一块削好的苹果,“我对她了解得可不多喔!其实我们之间都这样。做我们这行的,谁又愿意把‘家底儿’都告诉别人了呢——你说是不是?哈哈。”说到这儿女孩停了一下,“所以,你可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完她用含笑的眼看着我。
    “呃——”见她这么一说,我却是不好再询问什么了。想马上起身离开,但想想:“这不是专门为李君来的的吗?还是就再等等吧……”心想。主意已定,于是摆上酒杯和女孩唱歌对饮起来。女孩性情开朗活泼,我们玩得也甚是开心。
    这样玩到近11点,见李君还没有来(期间女孩帮我出去打听过几次),道过谢,给过女孩小费后,我到吧台结账回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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