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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零二:中国神秘事件回忆录[第28页]

作者:长空无疆
首页 上一页[27] 本页[28] 下一页[29] 尾页[3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想到这里,我的心神已经全部被经堂深处的异象所吸引,那团华盖青烟仿佛有意识一样,稳稳地浮在虚空中,似乎是要引领法王的意志前行。
    香为佛使,难道说,佛菩萨即将接引法王前往极乐世界?
    “铛——”
    清越悠久的钟声再一次响起,传荡在寺院之中,紧接着,我便感觉大地一阵轻微的颤动,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便迈出了门外。
    “怎么了?”走在前边的叶秋将我扶住,原本走在更前方的老谢和卫青也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副不明思议的样子。
    我指着经堂深处,哆嗦道:“你,你们自己看……”
    “嗡嗡嗡……”
    大藏寺中的地面微微颤动起来,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嗡鸣声,那团华盖也似的青烟从毛毡后面飘了出来,凭空悬在经堂中央的佛像之下。
    看到这一幕,老谢突然高声道:“天哪,那是——”
    他的话音未落,那团华盖陡地凭空散溢,化作一缕笔直的青烟向上穿越。
    “嗡嘛呢呗咪吽!”
    几乎是同时,经堂深处陡然传来一声如雷的大喝,六字大明咒的晦涩音节极快地炸响!
    “唰!”
    我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震荡起来,经堂深处得毛毡背后,蓦然爆发出一阵绚烂的五色光华!
    那道光芒犹如一道架空的彩虹,瞬息间贯穿了大藏寺的瓦顶,笔直冲入无限高远的天穹之中,随后向着四方蔓延,宛若一道横贯天地的虹幕!
    我随着这道虹光的方向仰望,却看见一片绯红色的云朵正悬在大藏寺上方的天空中,形如华盖,瑰丽无匹!
    看到如此神异的景象,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惊骇一浪更甚一浪——虹化,这,这是虹化!
    据说,修炼大圆满到极高境界的高僧在圆寂时,其肉身会化作一道彩虹而去,进入佛教所说的空行净土的无量宫中。
    这位法王,已经成就了!
    “嗤!”
    我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再一看经堂,那道绚烂的光华已经蓦然贯入了天穹!
    这道神光来去极快,几乎是在须臾之间便隐于无形,原本大放光明的经堂再一次回归阴暗,隆隆的地鸣声也渐渐消弭。
    我和一旁的叶秋、老谢,都已经看呆了,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法王他老人家,已经圆寂了。”
    翁波益西缓缓走到了经堂的门口,越过我和叶秋,径自将经堂的禅门关上。他看着我们,表情十分平静,有一种无悲无喜、大彻大悟的超脱:
    “法王他老人家已经成就了光蕴身,归于净土之中。以己身百十年修为身化虹光为诸行者驱逐魔障、涤荡妖氛,此行的危急,诸位可以暂缓一时了。”
    “上师临终之前,已经为诸位行者祈福摸顶,他已经将毕生的一切智慧传递给空行者,为你们指引了冥冥中的前路,上师是圆满地离去的。”
    翁波益西,这位以“智慧”为名的修者,立在禅门之前,定定地看着我们,半晌之后,他双手合十道:
    “诸位,请回吧……”
    直到离开大藏寺,我的脑子里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那位地位尊崇、成就殊胜的甘丹诺门罕,就这样虹化而去了?我们才不过来到大藏寺半天时间,甚至连这位大喇嘛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他就圆寂了?
    我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位尊贵的上师,之所以驻锡于大藏寺,就是在等我们!
    我听说藏地的大成就者,通常拥有某种无法解释的超前感知力,能够预言未来中发生的某事,据此提前作出安排。甚至有的大喇嘛,可以预知自己死亡的时间和征兆,指定自己的转世灵童将降生于何处。
    以前我一直将之当做神乎其神的传说野史,然而今日在大藏寺的所见所闻,却又实在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世上真有超脱于凡俗的神灵?
    我想不明白,然而也只能就此离开了。
    我们的行动秘级相当高,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不会和无关的单位过多接触。所以离开大藏寺之后,我们一行人便拿着介绍信,径直到马尔康县政府的招待所住下。
    按照计划,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在我们出发之前,上面并没有给我们介绍太多有关这次任务的情况,高所和杨政委的意思是,那件事目前还只是初现端倪,有一些超出常理的异象,但是还没有危及周围的人民群众。
    所以我们这四个人的性质,其实是相当于先遣队,来熟悉熟悉环境,打个底,真正的行动还在后面。
    而我们要等的这个人,将为我们带来我们这次行动的相关资料,以及所需要的装备和武器,同时还将引导我们进行适应高原环境的体能训练。
    我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然而我们的等待似乎有点盲目,我们在马尔康住了三天,要等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来,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令我感觉有些焦灼。
    而且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发觉自己“出问题”了——自从见识了上师虹化,又离开大藏寺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睡眠“丢”了。
    在我失眠的第一个晚上,我在招待所的床榻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起初,我只当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或者是在见证虹化的过程中受到了无法言喻的震撼,导致精神有点萎靡。
    但后来,我渐渐发觉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要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开始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诵念佛经的声音,这道声音有时好似鬼魅的低语,令人听不真切;有时又好似神佛的祝祷,洪钟大吕一般在我脑海里来回传荡。
    回荡在我脑海里的佛经祝祷,有时候是藏语,有时候是汉语,但是我能分辨出念经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佛经的内容从《金刚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到《阿弥陀经》、《无量寿经》,再到佛教最为庄严高深的《楞严经》,甚至是仅在藏地流传的大藏经《甘珠尔》、《丹珠尔》……
    种种佛音梵唱在我的脑海里来回响起,一篇篇汉字、藏文、梵文,甚至是古象雄文字书写的经文,从我的脑中凭空生出,带着灿灿光华交替浮现……
    有的经文我曾经读过,但我十分肯定自己不可能完整记忆、背诵出来,但它们却就这样一字一句、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更多的经文,比如《大藏经》、《楞严经》一类高深的经义,完全是我没有接触过的,然而他们竟然就这样凭空涌入……
    整个漫长的晚上,我无法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也无法令自己的脑海平静下来,那些梵音佛唱、那些扭曲繁复的文字,如同海潮一般狠狠冲击着我的大脑,令我头疼欲裂。
    第二天,终于没有佛经浮现了,也没有宏大的祝祷声,但是这种重度的睡眠“丢失”却变得更加强烈——我的脑海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影像。
    我看见“自己”端坐在高高的大殿中,接受万千红袍僧人的跪拜;
    我看见“自己”枯坐在一处幽深清冷的山洞中,数十年如一日地苦修;
    我看见“自己”行走在一座座连绵的盖满了冰霜的雪山中,扑面而来的风雪笼盖四野……
    最后,我看见了“自己”,站在一扇被玉石封闭的甬道中,幽幽的绿光映得四周一片妖异阴森,玉石中封印的阴影仿佛无边无际般广大。
    而“我”,缓缓地走进了坚硬如铁的玉石之中……
    今日鬼话已更,一百一十四章。

    天涯文学已更,一百三十三章。

    文学板块地址:http://ebook2.tianya.cn/book/79176.aspx

    今天有位书友@眉羽之间 问,本书的大概主线和这个秘密的轮廓。

    主线很简单,其实就是在三零二的世界冒险,至于怎么写精彩,那就看我的状态吧。

    那个秘密的大概轮廓,这个要说的是,我向来不喜欢把“秘密”这种东西写得像大白话一样,非要直白地告诉别人,这个是怎么个原理,怎么来的,最后怎么样了,搞得像产品说明书一样,我觉得这样写是很没有味道的。

    东海部分已经完结了,我建议大家多看一看新装备局做的两个实验的章节,以及廖中天提出的几个科幻式的猜想,谜底大部分都在其中了。

    还有,建议大家多看一看“我”跌入极渊祭坛射出的光柱那一章节内容,我遇上了无数的我,这里面是藏着很深的一个线索的,也有一部分隐晦的谜底提示。

    大概解谜的方向我给出来了,怎么看,看出来了什么,这个见仁见智。

    大家以后有关剧情的讨论和疑问,都可以在回帖中提出来,每天更新完的时候,有空我会跟大家聊聊的。

    好了,写了半天,我该下楼买菜吃饭了,大家慢慢看。
    在我所感知的影像中,那块横亘的翡翠玉石,内部好似流质一般柔软,但无论是触摸还是重压,外壁都毫无变形的痕迹。
    但是当我看见“自己”穿过玉石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团若隐若现的影子,失去了物质实体,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而紧接着,就好像乳水交融般,“我”就这样穿进了玉石的内部……
    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怎么能穿进坚如钢铁的石头之中呢?
    我想起曾经听闻过的一个传说,相传在拉萨大昭寺的某次传召大法会中,由于迟到而殿门已关上了,修建大藏寺的阿旺扎巴大师,曾在众目睽睽之下示现出“穿墙入殿”的神通。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穿墙术?
    我不知道,我也无法理解这种违反常理的现象。
    然而我所见到的影像还不止如此,我看见雄壮的山川被自然的伟力夷为平地,甚至侵蚀成深沟大壑;我看见茫茫万里的大荒原中,一队驮马艰苦卓绝地穿行;我看见天空中飞翔的秃鹫,盘旋在天葬场的上空……
    很奇怪,我从未来过藏域,但是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关于雪域高原的画面。
    很多人总觉得用脑子记忆海量的信息,是一件相当高难度的事情。但是事实是,真正困难的事情是遗忘。
    你可以试试,想要记忆什么东西,是可以选择的。但是想要忘记什么东西,总是被动的,无法为自己所主宰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如许多的经文、影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大脑负荷。而这些突如其来的影像,就好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令我无法回避与遗忘。
    而且这种接近幻视、幻听的场景,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怎么形容呢?
    想象一下,你正在仔细地观察着一朵花,但是你的视网膜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条蛇,斑斓的毒蛇与洁白的花朵,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一起,而我仅仅用肉眼无法分辨出他们的差别所在。
    那时候,我的视线中满是幻觉,我无法用最简单直接的观察方式,去分辨这个世界的真实与虚无,这种无力感几乎要把我逼得精神崩溃。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我想马尔康县城里会出现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在以后的几十年中,将永远流浪于寒冷的雪山中。
    这件事的转机出现在第三天。
    在我经历了两晚的失眠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准备出门去一趟大藏寺——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导致了我的异变,我要去找翁波益西问个清楚。
    然而我尚未出门,就被老谢给拦下了,他表情有些兴奋:“吴疆,正找你呢,跟我走。”
    我感觉还有些头晕,只能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上面派过来的特派员,已经到了!”
    恩?到了?
    我眼睛一亮,把去大藏寺的事情一下子抛在脑后:“在哪儿呢?”
    “在卫青房里等着呢,我们走!”
    卫青的房间就在招待所二楼,房里不大,我走进去的时候,叶秋和卫青都在,不过他们旁边还有两个人,想来应该就是这次上面派过来的人了。
    站在卫青旁边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这个人,面色白皙,五官俊朗,有一股柔和的书卷气,而且他身上的神韵,令我想起我史书中卫阶、潘安、宋玉那样的美男子。
    我知道很多诸如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一类的修饰词,但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以至于我发现自己竟然只能想到“好看”这样贫乏的描绘。
    这个人正在和卫青说话,我能看出来他们正在很惬意地交流,我从来没见过卫青说这么多的话。
    卫青是什么人?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凌厉而又冷峻,说话基本不超过三句,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而且卫青身手极好,背景又神秘,在我眼中乃是生人勿近的狠角色。但是现在出现在马尔康招待所中的特派员,竟然能跟他谈笑风生!
    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我猜不透,但是我隐约有种预感,这次来的,肯定又是一个“妖”人!
    我摸不透这人的底细,只好跟着老谢一同坐在一旁,叶秋与我打过招呼,示意我别着急,卫青与那人的沟通还没完。
    我只好耐心地坐着,直到这时,我才有空打量另外一个上级派来的人,然而我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立刻呆住了,甚至忍不住失声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俏丽的少女,她脸上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眉如远黛,眼眸明亮清澈如秋水,两只眼睛弯作月牙的形状,正在对我轻轻笑着,看着极为清秀可人。
    她,她好像是……云落?
    对!就是云落,那个一直潜伏在台湾的少女间谍尚云落!但是云落不是在台湾潜伏的冷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藏地?
    在看见云落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台湾那边肯定出事了!但是看云落的表情,又不像是经历了变故的样子,所以这件事是好是坏,我还无法确定。
    云落显然也认出了我,不过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似乎是让我稍安勿躁。
    我只能沉下心来等待,但还好等待的时间不长,在我们进来之后,那个男人很快结束了和卫青的对话,转而望向我们。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直接开始讲话,反而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的眼光令我很感觉不舒服,和卫青、叶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一样,都有一种很值得玩味的意思。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艹,该不会又要说宗正的事情吧?
    “这位同志——”
    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臆测,那个人已经收敛了他的打量,看着我定定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些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悚然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那人没有搭话,只是走缓步走到我的身边,用一种很冷静的神色注视着我:“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是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第二幸运的人。”
    “你——开启了‘识藏’!”
    识藏!
    这两个字吐露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划过了一道霹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陡然间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清晰地串联了起来!
    传说莲花生大士自从到西藏传扬佛法后,发觉当时藏人的心识未足以接受密法,以及当时有些法的因缘尚未成熟,故离开西藏前,将很多教法、佛像、法药埋在不同的领域里——
    这些伏藏,有的在瀑流,有的在山岩,有的在虚空,甚至有的在圣者的甚深禅定之中。
    识藏就是最后一种,埋藏在人意识深处的伏藏,据说当某种经典或咒文在遇到灾难无法流传下去时,就由神灵授藏在某人的意识深处,以免失传。
    在藏区,时常有十几岁、目不识丁的小孩,在童年时做梦或是一场大病后,便说自己在梦中曾得到佛菩萨或是格萨尔王的旨意,病中或病愈后经喇嘛念经祈祷,之后甚至能说唱几百万字的长篇史诗!
    这种诡异玄奇的现象,至今都没有任何合理的科学理论能够解释,我也是听二叔提起过才会知道。
    我想起在被法王摸顶的时候,那种好似深层入定般的宁静,继而联想起这两日我辗转难眠之中,经历的种种妙音、异象,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说,在甘丹诺门罕为我摸顶的时候,他就为我开启了深藏于脑海中的伏藏?
    我心中惊疑不定,捋了捋思绪,便将自己在大藏寺中所经历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那个俊美的特派员听过之后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随即他皱起眉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之后才缓缓道:“这件事是你的因果,对我们没有什么挂碍,自己心里偷着乐吧。”
    “好了,”他抬起头来:“我们说正事吧,首先我介绍一下自己。”
    这个人名为齐陵生,自述是一个研究宗教和历史的学者,目前在北大历史研究所工作。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同时还担任过国家登山队的顾问,数次登上过八千米以上的高山,具有极丰富的攀登和雪域生存经验。
    国家登山队顾问?
    我看了一眼齐陵生,虽然他的身材并不显得纤瘦,但也绝没有顶级登山队员那样壮硕的体型,至多只能算是匀称,怎么看着都像是个寻常的年轻学者。
    我实在无法想象,他这样的身体条件,竟然有能力登上海拔八千米的顶级雪山?
    但齐陵生很明显不在意我们的看法,我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目标导向型的人。所以他很快就切入了主题:
    “七天之后,是最适合前往拉萨的时间节点,那时候会有一些寻常不易被察觉的现象,被无限放大。我们所要追寻的东西,也将在那时显现于世间。”
    “不过在这之前,我和云落将对你们进行一系列的训练,确保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高原冰川中的大部分突发情况!”
    “所以我保证,接下来你们要遭大罪了!”
    今日已更,明日继续。
    从上级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中可以知道,我们要登上一座雪山,在其中寻找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一点确凿无疑。
    要去登哪座山?珠穆朗玛峰,还是乔戈里峰,还是干城章嘉峰?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齐陵生说的没错,我们真的遭大罪了!
    就在齐陵生来到马尔康的第一天,他便联系了藏地的车队,将我们带到了附近的雪马山,直接开始了针对我们的集训。
    雪马山山势俊俏,景色绮丽,乃是马尔康附近的最高山,传说此山是被查米山神射中的纳足山神的坐骑,因山上有远古遗留的冰川,形状像仰面趟着的一匹骏马,故而得名。
    “麦朵措”是雪马山的高山湖泊群,湖水连绵数顷,清澈透明,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珠镶嵌在高山盘地之中,天幕倒映在湖里,形成了水天一色的景色,蔚为壮观。
    湖边奇石林立,妙趣天成,令人叫绝的是自然形成的佛塔巍然屹立在湖泊两旁,酷像秋色降临的黄色老人树,给雪马山增添了一丝神秘。
    每当相邻地区久旱无雨,村民就组织青壮年上山“打海子”求雨,人到了麦朵措,只要投石击水,齐声大喊或鸣枪放炮,震动空气,很快就下起滂沱大雨来。
    不过我们没有时间惊叹于雪马山鬼斧神工的绝美景致,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集训中心,是因为这里海拔并不算很高,能让我们对攀登雪山和自己的身体素质有清晰的判断,同时对各式各样的登山装备有基本的熟悉度。
    而且这里既有雪山,又有高山湖泊,还有远古遗留的冰川,地形复杂多样,无论是山地攀爬还是穿越沼泽,都能得到针对性的训练。
    我们乘着吉普车,携带着登山训练一周所需的物资和装备,从马尔康县城向雪马山进发。那年代的吉普车质量很好,不够舒适,但胜在耐造,在山地里跑起来颇有一种狂猛霸道的气势。
    不过山地太陡,地形崎岖,跑起来把人颠得够呛,等我们到达雪马山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齐陵生便径自领着我们扎下营地,在这里,齐陵生要给我们上一堂理论课。
    要攀登一座难度极高的雪山,是非常困难和复杂的,它牵涉到天时、地利、物资和人员等诸多复杂的领域。
    齐陵生告诉我们,攀登雪山是在独特的大自然环境里进行活动,那里没有正规的场地,也没有助兴的观众,我们无法获得来自外界的赞叹与肯定,每时每刻都是人与自然的殊死搏斗,意志力和运气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会被放大很多。
    我们将要在高空缺氧、暴风严寒、陡峭岩壁、雪坡冰墙以及纵横交错的明暗裂缝等等复杂困难的地区和情况下,进行长时间的活动。
    这要求我们必须了解雪山,了解基本的冰川地质构造,对可能遭遇的危险有所准备,还必须具有全面发展的身体素质,例如耐力、力量、速度、灵敏、平衡、心理,熟练的攀登、下降、保护的技术。
    我们必须懂得和掌握基础医护、摄影、气象、通讯、炊事、识图、素描、骑马、识别山间危险和应付突发事故的知识和技能……那天晚上齐陵生讲了很多,我拿着笔记本记了满满十几页,直到写得手臂都酸麻了,他才说完。
    第二天,训练正式开始。
    我们的训练计划依然是针对性的,我最欠缺的是体能与经验,所以我就主要锻炼耐力、力量、速度、灵敏,各种负重跑,累得我跟狗一样。
    不过除了我之外,老谢和卫青的体能素质相当出色,就连叶秋这样的“老头子”,都能轻松环着麦朵措湖跑十圈,连气都不怎么喘,真是变态。
    七天,留给我们适应高原冰山环境的时间只有七天。
    我直觉这样的时间安排太短了,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具有丰富经验的登山者,没有一两年时间的高强度训练和实际攀登,几乎是不可能的。
    以我们目前的基本素质和野外技能,真要是攀登七八千米级别的大雪山,能做到的,也就是明白自己怎么死的……所以一开始我十分怀疑高层为我们安排此次训练的效果。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我想错了,大错特错。
    在经历了东海的事件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某种变化,这种变化导致我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令我恐惧的异常!
    在第一天的训练之后,因为长时间没有高强度运动,我明显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竭了。肌肉中乳酸的堆积,导致我整个人的肢体都陷入了重度酸痛的状态,痛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按照常理,这种状况一般会持续两三天之久。然而在我回到帐篷之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就感觉全身的疲乏一扫而空,甚至有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有些不明思议,然而更为无法理解的是,在我触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惊呆了我。
    我的手臂,红中透着一点惨白的颜色,但是质地却像是晶莹剔透的半液态,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的血肉骨骼都不见了,只剩一层皮肉包裹着一层液体!
    那些液体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好像是透明的,又好像带着一丝丝幽蓝,在我的手臂内部轻微地晃动着……
    我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构造没有改变,五脏六腑都还在,心脏的跳动依然顺畅地将血液挤压向四肢百骸,而我也很正常地活着——然而眼前发生的事情,究竟该怎么解释?
    我立马掀开自己的衣服,想看看这种异变有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腰部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暗褐色淤青,几乎有而且它们连起来的形状,就好像……那张鬼脸!
    是的,就是我们曾在东海见过的那张鬼脸!在看清楚腰部图案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忍不住放声吼道:
    “艹,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我的吼声引来了营地中的其他人,老谢和叶秋最先冲进我的帐篷,一个提着藏刀一个握着九节鞭,进来之后就迅速地四处观察。
    老谢警惕地看了半天,沉声道:“怎么了?”
    “艹,”我咽了口唾沫,把腰间的情形给他看:“你给我看看,这他妈什么情况?”
    老谢和叶秋在看清楚我腰间景象的一瞬间,也都变了脸色。紧接着进入帐篷的云落、卫青和齐陵生,也忍不住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这个,”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望着卫青道:“我说卫哥,你能给我看看啥情况吗?”
    卫青皱着眉头没说话,只是走上前来蹲在我身旁,他先按了按我腰间的鬼脸图案,问道:“疼吗?”
    “不疼……”我感觉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但是你按上去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任何东西。”
    接着他又将我的手臂抬起来细细观察,翻来覆去地看,甚至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我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但是他的眉头却皱的越来越深,这令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我试探着问道。
    卫青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着我:“还记得,我在东海上对你说的‘魄蜗’吗?”
    他的话好似一道闪电,骤然撕裂了我脑海中的迷雾,卫青在祖洲上对我所说的话,陡然浮现在我的眼前:
    “你还记得‘魄蜗’吗?”
    “魄蜗就是培养人蛹的幼虫,如果你只是被人蛹咬过,或许还可以救一救,但要是被它寄生了,我们恐怕就只有给你树碑立传了。”
    ……
    魄蜗,魄蜗!
    这东西竟然像跗骨之蛆一样,缠上我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卫青,喃喃道:“这,我以为出了东海,就没事了……”
    “没事?”卫青冷笑了一声,缓缓道:“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开始,什么事情的开始?
    卫青冷冷地看着我:“当时人蛹已经彻底钻进你的四肢百骸中隐藏了起来,我们没有任何手段把它弄出来,按常理来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雾里面的东西围追我们的时候,我让你殿后的事情?”
    卫青没回答我,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最后你没办法解决人蛹的问题,你就会变成雾里的那种东西!”
    我想起祖洲的雾气中,那些仿若鬼魅般的黑影,他们好似由一种类似沥青的粘稠物质组成,终日游荡在密林的雾气中,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在卫青说完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天哪,难道说,那些鬼影以前都是人,最后被人蛹寄生之后,就变成了那个鬼样子?
    “你见过寄生在九头虺体内的蠡蛇对吧?人蛹比蠡蛇更为厉害,它会分泌出一种神经麻醉剂,令你慢慢失去感知痛楚的能力,然后将你的骨骼、血肉、内脏全部吞噬,然后用自己的躯体替代器官的运作,然后控制你脑子里的神经系统。”
    “最后,你就会变成一具彻底的行尸走肉了……”
    今天没了。
    卫青的话,令我感觉道一股极致的恐惧袭遍全身。
    一想到自己将会变成那种浑浑噩噩、终日游荡在生与死边缘的“幽灵”,我就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战栗。
    卫青不是说必须找到不死草才能有救吗?可是现在祖洲他妈的已经沉了,传说中的不死草,我更是连毛都没看见一根,那现在怎么办?
    等死?
    我面前的卫青没有再说话,只是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我的目光在场间众人身上游移,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沉默。
    谢秋刀看着我,面上显出凝重的神色,半晌才道:“我知道一位很有手段的藏医,要不我们去试试?”
    “不用了,”齐陵生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柔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要不,我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谢秋刀没有提出意见,卫青也让开了身子,齐陵生便接过我的手臂,细致地观察着——不过他的观察方式很奇怪,是将耳朵贴在我的手臂上,然后一动不动地“听”。
    齐陵生闭着眼睛,我看见他的面色一会儿变得严肃,一会儿带上笑意,一会儿又现出疑惑的神色。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焦灼,便低声道:
    “怎么样?你有办法没有?”
    齐陵生闻言睁开了双眼,眼中透露出一丝困惑的意味:“按道理来说,被人蛹寄生之后不超过一个月,没有不死草的话,你就已经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幽灵了。”
    “但是我刚刚听了听你身体里人蛹的动向,发现它们已经陷入了半沉睡的状态,这实在很令我感到奇怪——”
    
    说到这里,齐陵生停顿了一下,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跟‘影丸’有过接触?”
    影丸?齐陵生怎么知道影丸的事?
    我有些发愣,想起初到极渊的时候,曾经遭遇万千蠡蛇的围攻,影丸就是在那时候出现、并且将我俘虏的,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将我遇到影丸的细节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在我说到影丸将我按在水中,然后用一种猩红色的东西驱逐蠡蛇的时候,齐陵生陡地打断了我:
    “红色的东西?你确定?”齐陵生说话的声音一下子调高了分贝,我甚至看见他的眼皮都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
    我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便试探着问道:“怎么了?跟那东西有关系?”
    齐陵生没说话,却好似看怪物一般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半晌之后才道:
    “行,我明白了。”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轻松:“别担心了,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我直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开口道:“这……跟影丸有关系?”
    齐陵生点了点头:“按照你说的情况来看,他在水里放的东西,里面的成分对于所有的虫蛇类东西都有克制的效果,无形中帮你压制住了体内人蛹的活性。”
    “那我是不是就没事了?”我试探着问。
    “没那么简单,”齐陵生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按照目前人蛹潜伏的情况看,你大概还有半年时间吧,半年之后……”
    
    齐陵生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卫青、叶秋、齐陵生接连离开了我的帐篷,老谢没有走,他说要留下来陪我。我苦笑着对他摇头,将他撵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有些害怕,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愈加不愿意将自己的恐惧和惊惶展露在别人面前。
    夜色越发深沉,气温降得极快,高山深处好似冰冻般寒冷。我在帐篷里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干脆起身走到营地外面。
    高原的星空极美,绵延的星辰连成一条横贯天穹的银河,红的、白的、紫的……颜色多变的星星散落在天幕中,好像神灵的眼睛,从远古一直凝视着地上的众生。
    我点起烟,任凭烟雾灌入我的喉咙,这样会让我紧张的情绪稍微得到缓释。烟雾被劲风吹散在山中,我望着夜空怔怔出神。
    不知道远在四川的父母怎么样了?如果我死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国家应该会追封我为“烈士”吧?想来国家应该不会亏待我的家人的。
    还有杜思燕,她怎么样了?出外勤的时候,应该有人照顾她吧?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浑然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就在第三支烟快要烧到尽头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要在高原抽烟,会加重高原反应的……”
    声音很轻也很脆,我回过头,发现是云落,她披着一条毯子,正站在帐篷外看着我。我把烟掐灭,对她笑了笑,招呼她坐到我旁边来。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挺冷的。”
    “才来高原,有点睡不着。”
    云落坐在我的身边,我看着她的侧脸,不知道是星光太盛还是气氛使然,我第一次发现她身上竟然有一种出尘的气质,怎么说呢,有点像仙气。
    “你的事情,我听齐大哥说了。”云落转过头望着我:“生老病死,是人都会有的,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我笑了笑,不知该怎样接她的话,便只好回过头继续仰望着夜空:“云落,你看这星河美不美?”
    星光交织辉映,洒在麦朵措湖边,映在远处的冰川上,四周的植物都被罩上了一股淡淡的朦胧光晕。
    “很美,我在台湾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样壮观的银河。”云落慨叹道。
    我的目光在星河中游移:“云落,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我想成为一颗流星,冲开宇宙中亿万年的孤寂和冷漠,划破厚实的大气层,燃烧出属于我自己的光芒!”
    “流星?”我能听出来云落的语气有些惊诧:“可是流星很快就坠落了啊,为什么不做太阳呢,发光发热,建设我们的祖国。”
    “不,我不做太阳,它太高,太热,谁都无法接近。”
    “刹那即是永恒,流星转眼即逝,只有一瞬间的璀璨,但是灿烂的光火会留下我的痕迹,证明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地存在过。”
    云落没有说话,似乎是被我这古怪的想法震惊到了。
    我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我们就这样望着天幕里亘古未落的星河。
    
    但半晌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从遐思中回过神来,望着云落道:
    “对了,云落,你不是在台湾吗,怎么回来了?老尚呢?”
    云落的目光从天穹中转移到我身上,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不过我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你们的事情来的……”
    ——
    只要是人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句话,是老尚再对我进行情报侦察培训的时候对我说的,他告诉我,只要情报工作一旦启动,那么就要越快完成越好,人员在工作中必须时刻注意侦察和反侦察,因为每一分钟你的四周都可能遍布敌人。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最终竟会应验在老尚的身上。
    在我离开台湾前后的那一段时间,卫青几人大闹台湾,撕裂军警宪特布下的天罗地网,最后抢劫一架战机飞回大陆,这件事令侦防局上下颜面扫地,甚至逼得谷正文亲自去向小蒋道歉。
    之后,台湾特务系统展开了一次彻底地清洗,从国民党一九四九年入台以来,几十年的档案都被翻了出来,又借着人口普查的幌子,全面地排查台湾全境一切的可疑人员。
    不出意外,我们所乘坐的那一辆拉猪货车,也被查了出来,司机被抓捕,透露出了当时预计要送我们抵达的几个镇子,老尚所在的苏澳镇也是其一。
    谷正文手下的特务立刻找了过去,在那几个地方挨家挨户进行搜捕。
    
    但还好,在淡水湾情报基地当厨师的沈茶,正是我们潜伏的内线之一,基本上当时还在台湾的“冷子”都提前得到了消息,当机立断转移,彻底隐匿于别的地方。
    但是老尚和云落不一样,据说是中央调查部下了命令,要沈茶给他们安排了另一条路——回到大陆!
    让我方的“特工”安全重返大陆,是一项极为艰难的任务,特别是在那种全台湾都戒严,军警宪特大肆出动的严峻形势下,更是难如登天。
    沈茶十分不理解上级为什么会下这样离谱的命令,但他不愧是潜伏多年的大特务,狠角色,竟然想出了一个惊人的办法——
    他要诱使台湾军方人员叛逃,从而将老尚和云落带回去!
    从1962年开始,福建前线部队司令部就发布了《驾机起义蒋军空军人员的奖励规定》和《对驾舰、艇起义蒋军海军人员的奖励规定》,鼓励台湾方面的飞行员驾机“起义”。
    福建前线部队司令部还公布了广东汕头、福建青田和浙江路桥3个机场的航向、电台呼号和波长,开出了高额的奖金,还有落地就“提拔”的条件,进一步诱导台湾飞行员回归祖国的怀抱。
    到了80年代,这种“起义”的奖励,甚至已经到了数十万元之多!要知道,当时在北京城比较繁华的地带,买一套四合院,也才不过花费数万元!
    而沈茶,就是利用这样极具诱惑力的条件,诱降了一位台湾空军方面的王牌飞行员,两人约定了“回归”的时间,只待时机一到,便立刻朝大陆疾驰而去!
    而云落和老尚,就是藏在“回归”的战机之中,才得以顺利返回祖国的。
    军警重围、拉网搜捕、战机“回归”……
    云落说得平淡,但我却能够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其中的惊心动魄,以上任何一个环节只要出一丁点纰漏,那么老尚、云落甚至沈茶三人,立刻就是落入虎口、生不如死的结局。
    “你知道中央调查部为什么要我们回来吗?”
    云落看着我,眼神有些缥缈,她把嘴唇凑到我的耳边,我只感觉有一股暖气飘忽不定:
    “他们告诉我,我是佛菩萨的转世……”
    
    文学板块明日两更。

    同时,要感谢@蝉翼人生 给予的打赏,多谢朋友支持!

    文中的台湾冷子沈茶,乃是@茶炉 前辈的龙套角色,小特务云落是@纸落云 童鞋的化身。
    这二位给了无疆很多帮助,在这里要隆重地提一提!

    好了,大家早点睡吧,晚安。
    
    云落吐出的暖气在我的耳边飘荡着,但在她的话语钻入我耳膜的那一刻,我却只觉得浑身一抖,仿佛心脏都被人狠狠攫住!
    佛菩萨的转世?
    是哪一尊佛,又是哪一尊菩萨?
    在我所了解到的信息中,在整个西藏,甚至整个中国,现在只有一位女活佛——可她的名字不叫云落,而是十二世桑顶·多吉帕姆!
    多吉帕姆在藏传佛教中,被认定是产生诸佛的大佛母的化身,同时也是中国唯一拥有“呼图克图”封号的女活佛。
    呼图克图是“圣者”的意思,这个封号尊崇至极,乃是清王朝授于藏族及蒙古族喇嘛教大活佛的称号。
    像是这种顶级的活佛,不仅仅要有清晰的转世谱系,而且身份都要载于明文册籍,每代“转世”必经中央政府承认和加封。
    而这唯一的多吉帕姆“女活佛”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她不仅是由达赖大喇嘛亲自确认为佛母的转世化身,甚至还曾受到毛 、朱总司令的亲自接见,能够参与藏区人大的高层工作。
    这样一位绝无仅有的女活佛,她的地位不仅仅是通过自己的苦修和深厚的佛学造诣而赢得的,更是因为她有十二世的明确传承,才能够得到中央政府的承认!
    而现在,来自台湾的少女云落却告诉我,她是佛菩萨的转世?
    这,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带着深深的震骇与惊疑望向云落,但她却没有看我,只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在无限高远的宇宙天幕中。
    云落没有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她仰望着永恒银河的姿态,却让我想到了空灵的雀母,似乎要超脱凡俗、登凌虚空而去。
    她究竟是不是菩萨的转世?云落告诉我,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上级透露出来的,而且所有的信息,就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这种事属于我们三零二研究所管辖的范畴,我相信中央调查部的人确实应该是不清楚,云落也不会知道答案——
    而这个答案,所里的高层之所以不明说,肯定就是还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背后的秘密,肯定就是要我们去追寻的。
    我有些明白了,答案,永远在谜团中央。
    ……
    我醒来的时候,集训已经重新开始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醒来之后,原本已经化作半透明物质的手臂,重新恢复了正常,甚至血液的流动和皮肤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如果不是腰间的鬼脸图案依然存在,我几乎要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境。
    而且整个队伍中的气氛陡地变得极为“凶猛”,第三天开始,在雪马山的训练难度,一下子增加到了很恐怖的程度。
    我们游过冰寒彻骨的麦朵措湖,极度的寒冷几乎要令我的身体抽搐起来,深沉的湖水中央,如同一个暗黑色的漩涡,令人望而生畏。
    而我们,是漩涡中挣扎的蚂蚁。
    我们在亘古不化的巨大冰川中攀行,数百米高的悬崖冰墙,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即便是锋利的冰镐也无法扎入其中。
    而我们还要在尖锐的冰碴子里穿梭,稍有不慎,就要被如林的冰刺洞穿。
    还有深不见底的冰缝、冻得人失去知觉的严寒、坡度几近垂直的峭壁,窒息般的缺氧感、暴烈的紫外线辐射……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齐陵生用尽了他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在各种各样极端环境中操练我们。
    说句实话,他的训练方法极度缺乏科学性,一点都不顾及对我们的摧残。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训练方法是极为成功的,这种极端的环境适应性训练,至少令我们对雪山的严酷有了清晰的认识。
    而且齐陵生似乎极为熟悉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总是能够在接近我们身体极限、即将陷入晕厥的状况下,及时地中止训练,并且在第一时间给我们提供支援。
    他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我不知道。
    同时,在这种摧残式的训练下,我发现自己身体的种种异变,正在越发深入而彻底地改造着我的生理结构——在麦朵措湖中游动的时候,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要被夹杂着冰块的雪水给冻得失去意识。
    但就在我即将要陷入沉眠的时候,身体里却有一股灼热的气息,陡然从心房处爆发开来,长河决堤一般向着我的四肢百骸席卷而去。
    这股灼热炽烈的气息来得迅猛而霸道,甚至我感觉随着这股气息涌入脑髓,整个人的反应都敏锐了无数倍——
    我明显感觉,面前极速翻涌过来的波浪在我眼里好似变成了慢动作,它们移动的轨迹和拍打的方向都变得极度清晰起来,甚至我下意识的闪避,可以很轻易地避开冲击力最强的波涛。
    类似的情况出现在了后面的每一项训练中,在攀援冰川的时候,我能够清晰地“听”到冰层最深处的动土结构,被冰镐敲击震动引起细微破裂的声音。
    冰碴摇动的声音、冰缝开裂的声音、甚至是蜷缩在冰川底部的喜马拉雅白头蛇呼吸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借助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我能够像“预知”一样,在错综复杂的冰原中,提前判断出危险的来临,并且及时闪避。
    而且我感觉自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身体的机能大幅度提高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很轻松的就能完成各种难度极高的攀援动作。
    甚至我有一种错觉,如果借助牵引绳的话,我想我肯定敢在冰川里奔跑!
    我不知道这种极致的感知力是怎么来的,但它太过玄奥,太过高深,我甚至无法用语言准确地描述。
    或许,这种敏锐的强大感知力,对我们在高原的行动是极有帮助的?
    然而事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在集训的最后一天,我们整个小队的人围坐在营地中央的空处,架起了烧烤架,进行进藏之前最后一次聚餐,顺带着开个总结会。
    我向卫青和齐陵生描述了我身体出现的异变之后,卫青很轻蔑地摇了摇头,冷冷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话:
    “能量是守恒的。”
    篝火堆中的枯枝败叶,在火舌的舔舐下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火浪的温度恰到好处地驱逐了寒冷的空气,整个火堆旁暖洋洋的。
    不过卫青的话令我有些疑惑,不禁追问道:“什么意思?”
    “还是我来说吧,”齐陵生往火堆中添了点干柴,转头望向我:“你觉得你获得了超乎寻常的能力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齐陵生接着问道。
    怎么来的?
    我被他问住了,这两天的训练强度非常强,必须要全神贯注于严酷的各种险境。这导致我们几人每天的状态基本就是训练、吃饭、睡觉,然后再循环往复的过程。
    我还真没有想过,我身上的异变到底怎么来的。
    我看着齐陵生的双眼,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随后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他的动作,在一瞬间提醒了我!
    人蛹!肯定是人蛹!
    我是人蛹的宿主,它肯定不会让我就这样死亡的,而我所获得的应付危险的敏锐直觉,肯定是它带来的!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绪复杂地望向齐陵生,后者依然神色温和地笑着:
    “只要你过于剧烈地活动,人蛹就会肆无忌惮地吞噬你的生命力。你所获得的超越极限的感知力,还有你所谓的让自己全身暖和起来的力量,不过是人蛹复苏之后带来的副作用而已。”
    “那些,全部都是你自己被提前透支的能量!”
    “等有一天,你自己身体内部积蓄的生命力完全被掏空之后,你就将彻底成为一具活着的傀儡,成为半生半死的幽灵!”
    齐陵生望着我,丢出了手中的最后一把干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苦涩地点着头。想通了这一切,我只感觉自己原本熊熊燃烧的斗志,内心滋生的自满与信心,刹那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跃动的火舌带来灼人的热浪,但我的心却一点点冷下去。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
    一道浑厚的嗓音打破了场间的气氛,我抬起头,发现谢秋刀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吴疆,我知道哪里有解决人蛹的法子!”
    “哪里?”
    听到老谢的话,我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心中似乎重新燃起了一团火焰,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但是谢秋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递给我一个银酒壶,笑道:“你急个屁啊,先喝酒、喝酒。”
    我了解老谢,在他的观念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口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口。但我也知道,他绝不是个喜欢放空炮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也就是说,老子的小命,现在就攥在他手里了!
    所以我耿直地接过了谢秋刀递过来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激得我浑身一颤,胃里火烧一样。
    我缓了半天才压下酒劲,随后转头望着谢秋刀道:“你个王八蛋,现在总该说了吧?”
    “哈哈哈……”谢秋刀仰面大笑,自己也灌了一口酒,然后面色镇定下来,看着我缓缓道:
    “我曾亲口听甘丹大法王说过,在雪域之中的象雄,埋藏有可以让人永世不坠地狱的巫术!”
    “找到它,你就死不了!”
    今日鬼话更新,第一百一十八章 永世不坠地狱

    天涯文学已更,第一百三十六章 镇魔寺的位置。

    感谢今天@俺是贤惠滴人儿 给长空的打赏,贤惠的同志有空常来看看,三零二是个温暖的地方。

    晚上还有第二更,回馈大家的支持!
    雪域深处的象雄,埋藏有令人永世不坠地狱的巫术?
    象雄,是什么地方?
    永世不坠地狱的巫术?
    这绵延雄俊的藏域高原之中,不是崇奉佛法的胜境吗?怎么还会有巫术的说法?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场面有些冷,卫青、齐陵生、云落、叶秋还有我,都把目光定在老谢身上,似乎都是在等他给出的说法。
    “吴疆啊,你还要多学习才行!”
    谢秋刀看着我们几人笑了笑,在篝火中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嘶哑着嗓子道:“在藏域谈佛法?你知道在藏域最早的佛法是什么吗?”
    于是那个被古老岁月所埋葬的文明,就这样随着老谢的言语重新展现在我们面前……
    提到西藏的历史,我们总会想起称霸藏地、横行西域,与鼎盛至极的大唐帝国联姻的吐蕃王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吐蕃确实是青藏高原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政权,控制的疆域广阔程度尤胜后继的原生势力。
    但是,吐蕃却不是青藏高原最早建立的国家,在吐著之前还有一个称霸高原的部落国家——象雄!
    当时的古象雄王国疆域辽阔,东至丁青县以东,西达巴基斯坦边界,南抵印度,还包括日喀则、那曲等地区。
    传说中象雄王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远古的一万八千年前左右,而实际遗存的壁画和遗址显示,象雄早在至少公元前二十世纪就产生过极高的远古文明,史称古象雄文明。
    在有正史记载之前,西藏高原上的象雄王国强大富有,古象雄文明发达先进。
    而且,象雄是“古象雄佛法”的发祥地,远在印度佛教传入西藏之前一万多年,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便早已在雪域高原广泛传播,是藏域各部落最重要的精神信仰。
    那个神秘的、疆域涵盖了藏区西部、北部、东部的强大古国象雄,以飞鸟为标志,奉之为图腾。
    传说作为千劫万佛之本的普贤为了教化众生,在空乐智之法界变幻为一只神鸟“穹”,诞生了三个卵,从其孵化出普贤的三个化身。
    一位荒野中的牧羊人目睹了这三个贤人的诞生并禀告了象雄王。
    于是象雄王下令迎请菩萨的心之化身“弥弯木波”,并请求他作为这个王国的上师,尊称其为“弯郭托拉巴尔”,并将扎氏领地弯隆银城赐封给他。
    从此,佛法便在象雄弘扬开来。
    古象雄佛教发源于中亚的古象雄“冈底斯山”和“玛旁雍错湖”一带,是古象雄王子“辛饶弥沃如来佛祖”——释迦牟尼佛前世“白幢天子”的师父,所传教的如来正法。
    这被称为西藏最古老的象雄佛法,是以显宗、密宗、大圆满的理论为基础,以皈依三宝为根本,济世救人,导人向善,有着自己圆满成佛窍诀的佛陀教育。
    古象雄佛法在古象雄传统文化中居于最至高无上的位置,是西藏本土最古老的佛法。在雍仲本教的说法中,古象雄佛法乃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佛法,更是一切佛法的总根源。”
    而象雄人的雍仲本教、文字等如同江河之水、渊源流长,深刻影响了吐蕃以及后来西藏社会的各个方面。
    甚至直到象雄王朝灭亡,象雄的国教“本教”,依然深刻地影响着青藏高原的吐蕃王朝,据《吐蕃王统世系明鉴》记载:“自聂赤赞普至墀杰脱赞之间凡二十六代,均以本教护持国政。”
    到吐蕃第八代赞普“直贡”时,每位赞普身边都有一名称为“古辛”的苯教高僧,处理宗教祭祀事务,头巾插有鹰翎,身着白猞猁或者狼皮袄,并有虎豹皮毛装饰,在宫殿中独自坐在赞普的右边。
    在古辛未发言之前,赞普不得发布命令,处理政务,贵族与王室成员争先修建称为“赛康”的苯教神殿,以证明自己信仰的虔诚。
    直到今天,今天藏族人的习俗和生活方式,比如转神山、拜神湖、插风马旗、插五彩经幡、刻石头经文、放置玛尼堆、打卦、算命,都是本教的神秘遗俗。
    而雍仲本教的《甘珠尔》,其实就是藏族一切历史、宗教和文化的滥觞与源头。
    古象雄佛法在藏域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不过在谢秋刀的说法中,在“雍仲本教”之前,其实藏域还有原始苯教的说法,而他所要描述的“巫术”就是原始苯教中的一门无解之谜。
    据说在一万八千年前“幸饶弥沃如来佛祖”降世之前,藏地就已经有“魔本”和“赞本”等原始的“本”在象雄活动,苯教的巫师为民众禳解灾祸,祛除病邪,拥有众多的信徒。
    不过在经过辛饶弥沃佛改造原始苯教,创建新的“雍仲本教”并且与印度传来的佛教相融合之后,原始苯教便在藏地慢慢地消亡了,至今只能在最为偏远的山区,才能够见识到一点点苯教巫师的“奇术”。
    而谢秋刀所说的“永世不坠地狱”,也已经随着苯教消亡在岁月的长河中,它的原理究竟如何,是否有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力,后世已经无法得知。
    但是,这个巫术的表现形式,通过一个故事得以保存下来,我们可以透过那个玄奇的传说,一窥这门异术的面貌……
    传说在释尊尚未诞生的那个时期,未曾教化的魔王“阿蒙曲波”被驱逐到巨大的黑暗之中,因为他前世造孽和恶发邪愿之因,来到古天竺边境,身披人皮,手持金刚杵和法铃,蛊惑人心,游说雍仲苯教是谎言,故众生应信佛。
    魔王说他有成佛之法,如想成佛,必须拜他为师。
    而前来拜师学法的僧侣,几乎全是藏地一带有名的高僧大德,阿蒙曲波随后将拜他为师的弟子们带领到了一个“凡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经过秘术的加持,阿蒙曲波令他的弟子们全部达到了“永恒不坠”的境界,最终远离尘世而去。
    魔王的异动、无数的大修行者失踪,引起了辛饶米沃佛祖的注意,于是他派遣自己的弟子下凡查探,其中“神子”丹巴多噶尔,被加持为苯教始祖辛饶米沃的化身,最终托生为释迦牟尼,降服了阿蒙曲波。
    之后,魔王所有的法器,全都被“释迦摩尼”以伏藏的形式,埋在了人世间最阴暗深沉的角落。
    传说中的成佛之法,也被一同销毁。
    巨大的黑暗、身披人皮的魔、金刚杵和法铃、成佛之法……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指引感,我的思绪不停地将故事的细节重现,好似抽丝剥茧般从其中抽离出几个模糊的名词——我有一种预感,那永世不坠地狱的秘密,就藏在这个故事里!
    但是这个故事太过离奇,年代久远到足以将一切秘密埋葬的程度,而其中更出现了佛祖、魔王一类的神明,这已经不是故事了,这完全就是神话!
    我本能地想要相信这个故事,然而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都太虚无缥缈。
    “嗤!”
    谢秋刀弹出手里的烟头,一道红光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篝火堆里。随后他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吴疆,你是不是不相信?”
    我看着老谢,没说话,只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谢秋刀用一种极富深意的眼神看了我半天,半晌才道:“开启伏藏的钥匙,还有永世不坠地狱的秘密,已经由佛陀他老人家交给你了,如果你自己悟不到,我是没办法帮你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叹息的意味,但最后却没有再继续解释什么。
    然后我便看见他摇着头,洒然一笑,随后起身走近烤架,手中开始翻动烤肉:“恩——这肉烤的太美了,火候已经到了!来,卫青,来一块!”
    “云落姑娘,这一串最鲜,专给你留的!”
    ……
    老谢分发着烤架中的烤肉,肉质熟透的纯粹香气,被冷风吹得弥散开来,空气中浓郁的肉香飘荡在营地四周。
    而且他似乎兴致很高,甚至还说要给我们唱一首从古象雄时期流传下来的起源民歌:
    “夏卡木其的屋顶上,有只远古的大鹏鸟,大鹏上身白来下身黑;”
    “上唇犹如翠玉一般,下唇犹如黄金一般,两眼闪光如明珠;”
    “翅膀的羽毛二十八,恰似天上二十八宿,尾巴的羽毛十二根,犹如一年十二个月……”
    谢秋刀一边分烤肉,一边纵声放歌,而且他歌唱的音调古朴而庄严,仿佛在吟唱最为古老的史诗,又好似在歌颂伟大的传奇……
    但奇怪的是,我却从他的歌声中听出了一丝熟悉的腔调,那种艰难晦涩的节奏、古老的韵律,都让我不得不想起东海上发生的一切——
    徐巿的吟唱、影丸的祝祷、甚至是卫青敲击青铜门的节奏!
    像,太像了!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划过无数的画面,紧接着整个人便好似失去了动弹的能力,只能紧紧捏着手中穿着烤肉的铁签,一直捏得指节寸寸发白。
    我感觉自己好像洞悉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心中不自觉地传来一股惶恐不安,甚至我能感觉到一层细密的冷汗,都已经从我的额头上漫了出来。
    帝俊部落的图腾,是一只从九天之上降临的玄鸟,而象雄王朝的图腾,是大鹏鸟,大鹏鸟!
    再想想那浮在海面、绵延数百公里的祖洲,内部的空间极为广阔,而且还具有明显的生物结构,不正像是一头巨大的鲲鱼?
    “鲲鹏、鲲鹏……”
    我喃喃地念叨着,一个是不知几千里般广大的鲲鱼,一个是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鹏鸟,究竟是鲲鱼化而为鹏,还是大鹏化为鲲鱼?
    东海与西藏,
    帝俊与象雄,
    这两个相隔万里的文明,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与关联?
    鬼话今日第二更,第一百一十九章 古象雄文明

    天涯文学第二更,第一百三十七章 超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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