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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9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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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奶奶听了老渔民的话，原本因周腾飞而打消对蒋英的疑虑再次涌上心头。 “丫头，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可去过蒋小姐的闺房？”老渔民问向奶奶。 “没有！”奶奶摇摇头。 “那他们今晚的婚礼上可来了什么客人？”老渔民继续追问道。 “没有！”奶奶再次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老渔民看着奶奶有点质问的口气。 “我……”奶奶被老渔民这么一质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跟蒋英相处的这些日子，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除了那次在马场骑马时蒋英给她的印象有点一反平时娇弱的常态之外，但是却也不能说明蒋英就是所谓的黑龙王。 “行了，先把这尸体处理的再说。”见到奶奶被老渔民质问的有点语塞，老水花赶紧扯开话题说道。 “这尸体不着急，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蒋小姐的闺房。”老渔民似乎猜到了什么，赶紧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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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人家正是新婚燕尔，你去找人家的姑娘的闺房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老水花有点不难为情的说道。 “别废话了，赶紧分头找！”老渔民也不做解释，急切的迈步出了房门。 “这老东西！”老水花无奈看了眼奶奶，也紧跟着出了门。 “姑姑，我怕！”见到两个老人都走了出去，小念不由看了眼蒋大元的尸体，赶紧缩在了奶奶的怀里。 “别怕，有姑姑在，走，咱也去找！”奶奶抱起小念，也紧跟着两个老人走了出去。 其实蒋英的秘密奶奶知之甚少，多半都是从蒋英跟蒋大元口里所说，并未亲眼所见，就是蒋英带他们去马场，也只是骑马而已，知道他们家有马，但是却未见到有杀马取血的痕迹，奶奶本想询问，后来因为老渔民的消失加周家的覆灭，扰乱了奶奶的思绪，如今老渔民的质问才让奶奶再次对蒋英再次产生疑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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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抱着小念走在漆黑的蒋大元大院内，这里依旧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其实奶奶来了这蒋家大院两月有余，除了之前去的宴客厅以及那夜去寻找周腾飞而误打误撞找到的蒋大元的卧室之外，其他地方奶奶从未踏足过，所以这院子对奶奶来说依旧是陌生的。 奶奶觉得蒋英的闺房应该不会离蒋大元的卧房太远，毕竟这院子本来就没什么人，而且蒋英身体又不好，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至少有个照应，依照这个思路，奶奶还是按照之前记忆的路线走向蒋大元的卧房。 “谁！”就在奶奶快要走近之前那间卧房的时候，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叫住了奶奶。 “是我，副官！”奶奶赶紧强挤出一丝笑意回答道。 “原来是小姐，这大半夜的您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副官听到是奶奶，赶紧边从草丛里跑出来便整理裤子。 “孩子饿了，我那里也没啥吃的，想着出来给孩子找点吃的。”奶奶看了眼小念回答道。 副官看了眼眼角还挂着泪的小念，并不无怀疑，赶紧说道：“正好我也饿了，您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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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官毕竟之前带奶奶他们来的蒋家大院，所以算是老熟人，而蒋大元之所以会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当副官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副官自然也清楚蒋大元调他来的目的，他也知道蒋大元对奶奶的贼心，所以一路上便跟着奶奶讲述自己的穷苦经历，以博得奶奶的同情，想着以后能借助奶奶这个未来的大帅夫人能在蒋大元的队伍里平步青云。 副官名叫许旺，本是徐州人，因为闹了灾荒，听人说连云港靠海，可以打渔为生，便逃到了连云港，在蒋大元的码头做苦力，因为脑子活能说会道的，便慢慢的成了码头苦力的一个小组长，之后蒋大元拉队伍起义，他便顺其自然的披上了军装，扛上了枪，成了一个小队长，专门负责码头的安全，所以奶奶他们一上岸便会被他所抓获。 “你家人呢？”奶奶问道。 “逃荒的时候走散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副官难过的回答道。 “那你没找找？”奶奶继续问道。 “咋找，这兵荒马乱的，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副官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中却带着无尽的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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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就在宴会厅的旁边，看着带着自己走来的路，似乎对这里熟悉不少，奶奶知道蒋大元绝不会轻易的信任他，既然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副官随意的在这蒋家大院里行走，肯定是握了他的把柄在手。 “你成家了吧？”奶奶突然问道。 被奶奶这么一问，副官顿时转身看了奶奶一眼，那眼睛里明显有着一丝的惊恐，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赶紧在厨房里找了些吃的拿了出来。 “小姐，您看这些够吗？”副官端着吃的走到奶奶身边问道。 “你应该知道上个副官是怎么死的吧？”奶奶眼睛死死的盯着副官不理会他，冷冷的问道。 “小姐，等你做了大帅夫人，您自然就清楚了，我答应过大帅，很多事都不能说的。”副官见到奶奶的眼神有点害怕的回答道。 “有什么事不能说？是关于蒋英还是日本人？”蒋英继续追问，他知道许旺与之前的那个副官不同，那个是被蒋大元调教好的，而且是个心机极深的人，而许旺本就是穷苦人出身，当兵也是被迫，只要奶奶稍加逼迫便可以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听到奶奶的问话，许旺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奶奶，他以为奶奶知道了他所守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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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许旺并不知道蒋大元已死，即便奶奶已经猜出了他所守的秘密，他依旧不敢跟奶奶说出实情。 “小姐，我只是个当差的，混口饭吃，您就别难为我了。以后您要是用得着我许旺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许旺肯定尽心尽力的给您办事，”许旺赶紧躲开奶奶逼问的眼神回答道。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了。”奶奶看着许旺的神色便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把柄握在了蒋大元的手中，便不再逼问，而是继续刚刚让许旺惊恐的话题：“你有孩子了吧？” “我有个儿子。”许旺看着奶奶有点很不自然的回答道。 “多大了？”奶奶继续追问。 “如果活着的话，应该跟你家小姐差不多大吧。”许旺悲伤的看了眼小念回答道。 “这话什么意思？”奶奶不解的问道。 “唉——小姐，您就别问了，您要没什么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出去巡逻了。”许旺看奶奶眼神中的悲伤与惊恐依旧未消，可见奶奶的话正在揭开他心底最痛的伤疤。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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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了你的老婆跟孩子？！” 许旺正要躲避奶奶走出厨房门的时候，奶奶突然冲着他怒声问道，听了奶奶的话，许旺顿时站住了。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去找找他们，也许他们还活着呢？”奶奶继续的追问。 “活着？呵呵……”许旺听完奶奶的话不由的冷笑着转身过来，他的两眼已经通红，“小姐，你知道什么叫易子而食吗？”许旺狠狠的看着奶奶问道。 “什么？！”奶奶同时吃惊的看着许旺。 “家里闹荒，一个村子里饿死了大半，我老婆生完儿子就死了，家里人知道新生孩子没有母乳根本养不活，为了能让一家人活命，便背着我把我儿子跟人交换了孩子吃掉了。小姐，你告诉我，被吃掉的孩子还怎么活？”许旺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奶奶狠狠的问道。 听完许旺的话，看着他的眼睛，奶奶莫名的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那不是怕许旺，而是对他如此残忍的失去自己孩子的一种凄凉之感的同情，奶奶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人吃人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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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所有的恶性都会展现出来，易子而食便是在那个时代让人为了活命而丧失人性的根本表现。 “对不起。”奶奶眼中不觉闪着泪花的向许旺道歉。 “唉，算了，都过去了。”许旺见到奶奶眼中的泪花也不再说狠话，而是无奈看着奶奶，嘴上虽说过去了，但血红色的双眼却流出了两行热泪。“”小姐，我看出来了，您是个好人，要是您想逃的话我可以帮您。”许旺看着奶奶跟她怀里的小念咬一咬牙，似乎做了极大的决定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对于许旺的话奶奶有点惊讶的问道。 “小姐，我许旺不是傻子，大帅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跟日本人干的那些勾当我也都知道。我只是觉得您跟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就跟你哥一样。”许旺看着奶奶很是坚定的回答。 “跟我哥一样？！”奶奶顿时站起来瞪大眼睛看向许旺，“我哥怎么了？！”奶奶赶紧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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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知道蒋小姐的事？”许旺见到奶奶如此吃惊，奇怪的反问奶奶。 “你快告诉我，我哥到底怎么了？”奶奶真的有点急了，继续追问道。 见到奶奶如此急切，许旺这才明白奶奶确实不知道实情。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蒋小姐的病要靠喝年轻男人的血才能压制，而且据说蒋小姐从六岁那年起，大帅每年都会给她找一个同岁的男孩玩伴，每到元月的时候那个陪蒋小姐一年的玩伴就无缘无故的消失，我以为你哥便是今年大帅给蒋小姐找的。”许旺有点愧疚的说道。 “许旺，我求求你，你能带我去蒋英的闺房救救我哥哥吗？”奶奶听完许旺的便知道老渔民为何如此急切的要找到蒋英的闺房了，赶紧乞求许旺道。 “小姐，这事恐怕我帮不了您！”许旺为难的看着奶奶回答道。 “为什么？帮我逃走难道比给我带路还难吗？”奶奶有点气急的问道。 “小姐，帮您逃走那是救您，要是带您去蒋小姐的闺房，那是让您送死。”许旺苦着脸回答道。 “蒋大元都被我杀了，你还怕什么！”奶奶这话一出，许旺顿时惊讶的看着奶奶，一脸的不可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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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当时也是着急，蒋家大院本就不小，就算是跑上一圈也得半个时辰，何况老渔民跟老水花本就对这院子不熟悉，就这么跟无头苍蝇一般的一间房一间房的乱找，就算找到恐怕周腾飞真的就跟许旺说的那般成为蒋英今年的消失者了，如今唯一能快速找到蒋英闺房的恐怕只有眼前的许旺，所以奶奶被迫说出了自己杀死蒋大元的事。 “小姐，你就别诓我了，这事我真不能帮你！”许旺在打量了奶奶瘦小的身板之后很快的转变了态度，他认为奶奶根本不可能是蒋大元的对手，就算奶奶真的杀了蒋大元，也不可能如此镇定的跟自己在这里谈那么久，这一切都不他所认为的常理。 “你不相信是不是？”奶奶看出来许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好，你现在跟我就去我的房间看看，蒋大元的尸体是不是躺在那里！”奶奶坚定的看着许旺说道。 见到奶奶如此坚定，许旺这才意识到奶奶可能说的是实话，眼神中的惊讶之色再起。 “你真的杀了大帅？”许旺再次确定道。 “不信你就跟我去！”奶奶心里着急周腾飞的安危，很是怒气的冲着许旺怒道，然后起身抱着小念便往外走。 许旺愣了一会，便紧跟着奶奶身后走了出去，他还是不相信奶奶的话，毕竟蒋大元乃一方诸侯，他的那些生死经历自己也都有些耳闻，如今就这么死在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手里，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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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当许旺见到蒋大元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躺在奶奶房间内的时候，他看奶奶的眼神就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惊恐，因为他可以清晰的从蒋大元尸体上无数个被剪刀扎出来的血口子感受到奶奶当时有多么的狠辣。 “你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奶奶阴冷眼神看着许旺，为了自保，奶奶把之前扎死蒋大元的剪刀再次紧紧的握在手里，就跟许旺不信任奶奶一样，奶奶同样也不信任他。 “小……姐，我……这……就带你去。”许旺见到奶奶手里还沾着蒋大元血的剪刀，顿时吓的结巴起来。 “我不会害你的，只要救出我哥，我们就离开连云港。”奶奶看着惊恐的许旺说道。 许旺哪里敢接奶奶的话，赶紧先奶奶一步走出了房间，直奔蒋英的闺房而去，奶奶抱着小念，手里紧紧的握着剪刀跟在许旺的身后。 “小……小姐，万一……，我是说万一。”许旺赶紧再次强调一遍“万一你哥出了意外，你怎么办？”许旺小心的问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奶奶。 “那我就杀了蒋英，替我哥报仇！”奶奶狠狠的说道，那口气就连她怀里的小念听了都吓得赶紧把头埋在了奶奶的肩膀里，许旺更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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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旺带着奶奶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蒋家后院的一片水池边站住了。 “怎么不走了？”奶奶警觉的问道。 许旺用手一指水池中间一座近五米高的假山，转过头来苦着脸说道：“那里便是蒋小姐的闺房。” “你没骗我？”奶奶看着水池中间的假山不由怀疑的的问道。 “小姐，我哪敢骗你！原本我也不知道蒋小姐的闺房在这里，还是今天晚上大帅喝多了，放了枪，我正好寻查到了这里，才知道小姐的闺房在这里的。”许旺赶紧回答道，生怕奶奶怀疑把他也扎了。 听许旺这么一说，奶奶才知道今晚的枪都是蒋大元放的，心里更加担心周腾飞的安危。 “赶紧带我过去！”奶奶急切的说道。 “我……”听到奶奶的话，许旺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怎么了？”奶奶看着许旺为难的神色奇怪的问道。 “小姐，您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去，而且这池子里还养了好多吃肉的鱼。”许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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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做梦也没想到蒋大元对自己女儿保护竟然如此严密，今晚要是没有许旺带路，就算老渔民跟老水花两人把整个蒋家大院都找遍恐怕也难以找到蒋英的闺房。 “丫头，怎么了？” 就在奶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老渔民的声音突然从奶奶的身后传了过来，接着便看到许旺的神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老渔民的话音一落，他跟老水花的身影便一边一个的站在了奶奶的左右，一脸凶狠的看着水池边的许旺。 “副官，咱们又见面了！你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吧！”老渔民看着许旺冷冷的说道。 “我……我……”许旺看到老渔民眼泪几乎都快出来了，腿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随之便跪了下来，“我那会也是受蒋大元的命令，迫不得已，您老人家福大命大，千万别记恨我！”许旺乞求的看着老渔民说道。 听他们的对话后奶奶才知道，当初把老渔民押送到日本劳工船的就是眼前的许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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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蒋英的闺房就在那假山里，腾飞肯定也在里面。”奶奶也知道许旺这么做是身不由己，所以便赶紧跟老渔民说道。 “假山？”老水花跟老渔民都疑惑的看着水池中央的假山。 “对对！蒋小姐的闺房就在这假山里，你们要救的少爷也在里面。”听到奶奶把老渔民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扯开，许旺赶紧附和道。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老渔民狠狠的瞪了许旺一眼，便要跟着老水花一起跳入水池。 “不要！”奶奶赶紧双手拉住了两人，许旺也伸开手阻拦。 “怎么了？”老渔民跟老水花不解的看着奶奶问道。 “这里面养了很多吃肉的鱼。”奶奶赶紧解释道。 “吃肉的鱼？”老渔民跟老水花相互看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然后转身看向许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帅每半个月就会让我往这水池里扔一头猪，我亲眼见过一群鱼围着那头猪，一会的功夫那猪连骨头都不见了。”许旺带着惊恐的神色看着老渔民回答道。 “难道是食人鱼？”听许旺这么一说，老渔民不由眉头皱的更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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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食人鱼？”奶奶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种鱼专门吃肉，比海上的老鲨子还可怕，而且它们是成群成群的生活在水里，要是没有吃的，它们连同类也会吃掉，有它们生活的水里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活物了。”老渔民看着奶奶解释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奶奶有点着急的起来，“我怕要是再晚点腾飞就真的有危险了。” 见到奶奶着急的样子，老渔民便知道奶奶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便赶紧问向：“你能过去吧？” “没问题！”老水花目测了一下水池到假山的距离，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赶紧先过去看看，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老渔民说完便把眼睛看向了许旺。 “我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不信你问问小姐！”许旺一见老渔民看着自己赶紧苦着脸回答道。 而此时老水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胳膊长短的木棍，扔进水池，然后奋力的往上一跳，还没等奶奶跟许旺反应过来，老水花的脚已经沾到了木棒，而就在木棒将要被老水花压沉入水的时候，一群张着獠牙的食人鱼便疯狂的向木棒涌来，眼看就要咬到老水花的脚，老水花接着木棒微小的浮力，竟然再一次的跃起，直接跳到了假山上，而再看木棒早已被食人鱼咬碎，只留下一片零星的木屑漂浮在水池的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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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当时也是着急，蒋家大院本就不小，就算是跑上一圈也得半个时辰，何况老渔民跟老水花本就对这院子不熟悉，就这么跟无头苍蝇一般的一间房一间房的乱找，就算找到恐怕周腾飞真的就跟许旺说的那般成为蒋英今年的消失者了，如今唯一能快速找到蒋英闺房的恐怕只有眼前的许旺，所以奶奶被迫说出了自己杀死蒋大元的事。 “小姐，你就别诓我了，这事我真不能帮你！”许旺在打量了奶奶瘦小的身板之后很快的转变了态度，他认为奶奶根本不可能是蒋大元的对手，就算奶奶真的杀了蒋大元，也不可能如此镇定的跟自己在这里谈那么久，这一切都不他所认为的常理。 “你不相信是不是？”奶奶看出来许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好，你现在跟我就去我的房间看看，蒋大元的尸体是不是躺在那里！”奶奶坚定的看着许旺说道。 见到奶奶如此坚定，许旺这才意识到奶奶可能说的是实话，眼神中的惊讶之色再起。 “你真的杀了大帅？”许旺再次确定道。 “不信你就跟我去！”奶奶心里着急周腾飞的安危，很是怒气的冲着许旺怒道，然后起身抱着小念便往外走。 许旺愣了一会，便紧跟着奶奶身后走了出去，他还是不相信奶奶的话，毕竟蒋大元乃一方诸侯，他的那些生死经历自己也都有些耳闻，如今就这么死在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手里，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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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奶奶说，那会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不像现在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假把式。奶奶的意思不是要贬低现在的人，而只是想说在那个战乱多灾的年代，要想活着，就得发挥出自身最大的潜能，而老水花就是一个例子，他之前给奶奶讲过他的经历，作为一个在海里讨生活的海捞子，要是没有真本事的，恐怕早就葬身大海了。 奶奶对老水花的功夫倒也不惊讶，但是那张着獠牙连木头都吃的食人鱼很是震惊。而反观许旺，则看着已经站在假山上的老水花，一脸的震惊。 “你先找门进去，把腾飞救出来！”老渔民心系周腾飞的安危，见到老水花上了假山便赶紧说道。 老水花点点头，在假山上摸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冲着池边的老渔民摇摇头。 “你不说蒋英的闺房在这假山里吗？！”见到老水花摇头，老渔民顿时一脸阴冷的看向许旺狠狠的问道。 “我……我……”见到老渔民脸上似乎露出了杀机，许旺不由吓的结巴起来，转头向奶奶求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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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知不知道蒋英的闺房？！”奶奶见到他如此也不由着急起来。 “今晚大帅喝多了，在这里放了枪，我便赶过来巡查，是他亲口告诉我这是蒋小姐的闺房，还给我讲了很多小姐小时候的故事，后来在这里待了一会便让我扶他回了卧房，正好路过小姐的门口，他便让我先去卧房门口等他，他去跟您打个招呼，我也知道他是不怀好意，但哪里敢违背他的命令，便先离开了，后来您不是在大帅卧房门前遇到我，至于其他的事，我真的就不知道了！”许旺赶紧看着奶奶详细的把自己如何得知这里便是蒋英闺房的经过讲了出来。 听完许旺的话，奶奶不由看向了老渔民，老渔民却把头再次转向了假山。奶奶知道许旺此时根本没有必要撒谎，何况他说话的逻辑也无懈可击，再加上这池子里凶恶的食人鱼，奶奶还是认定蒋英的闺房便在这假山里，只是找不到进去的门而已。 “奇怪了，要这假山真的是蒋英的闺房，难道她还能飞过去不成！”老渔民也是有点着急，毕竟每耽误一秒，周腾飞就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要是真的被蒋英给扔进这池子里，恐怕真的就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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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入口？”奶奶赶紧问道。 老渔民听完奶奶的建议，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围着水池走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什么发现，他不觉又怀疑的看着许旺，许旺只能苦着脸不敢说话。 “里面有声音！”就在老渔民想要再次质问许旺的时候，正趴在假山上的老水花突然说道。 “真的？你听到了什么？”听到老水花的话，老渔民赶紧转头激动的问道。 “好像是女人哭的声音。”老水花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 “那你赶紧再找找看，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把这假山给我拆了！”老渔民有点急切的说道。 老水花只好又围着假山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的入口，再次无奈的冲着老渔民摇摇头。 “他奶奶的！我就不信进不去了！”老渔民不由怒道，随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身前水池的护栏，护栏不由的晃动了两下，顿时引起了老渔民的注意，他不由的蹲下来自己的看了看护栏，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
| 祝大家端午安康，幸福美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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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民双手紧握护栏，很是吃力的向水池的方向推动，奶奶抱着小念所站的地板突然动了一下，奶奶吓的赶紧向后撤了几步。奶奶一离开，老渔民搬动的便不再吃力，刚刚奶奶站立的地板被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仅能一人进出的洞口。 “找到入口了！”老渔民一见到洞口，便赶紧冲着老水花说道。 老水花一听老渔民找到入口，便赶紧如法炮制的再次用一根木棒从假山上跳了回来。 “这藏的可够深的！”老水花伸头看了看地洞不由说道。 “别耽误工夫了！”老渔民知道这肯定是进入蒋英闺房的入口，转头看了眼许旺“你过来！” 见到老水花的功夫之后，许旺更是不敢得罪老渔民，边苦着脸求救般的看着奶奶边小心的挪向老渔民。 “你先进去！”老渔民命令般的口气说道。 “我……我……”许旺有点害怕的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刚想要说什么，便直接被老渔民一把推进了洞里，接着老渔民紧跟着许旺也钻进了地洞。 奶奶其实了解许旺的经历后对他更多的是同情，而如今又找到了蒋英闺房入口说明许旺并没有说谎，但是老渔民对许旺的态度却让奶奶觉得有些过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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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没事吧？”老水花见到奶奶的脸色变化不由的问道。 “没事，水花大爷！”奶奶赶紧回答道。 “你也别怪这老东西，他也是救人心切。那小子毕竟是周家现在唯一的血脉，他跟周老爷子的关系你应该也清楚，他是把那小子当亲孙子看了。”老水花何等的人物，怎么会看不出来奶奶的心思，便无奈的替老渔民解释道。 “我知道，水花大爷。咱们赶紧进去吧，别到时再出什么意外！”奶奶也自然清楚老水花所说的，但是心里还是有所担心，便催促道。 “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看着，以防不测。”老水花看了眼奶奶怀里的小念说道。 奶奶看了眼怀中惊恐的小念，她知道今日的经历肯定是吓坏了六岁的小念，小念见奶奶看她，便更是抱住奶奶惊恐的小声说道：“姑姑，我怕。” 为了小念，奶奶原本还想跟着进去看看情况的心彻底的打消了，她知道里面可能还有更血腥的东西，便无奈的看着老水花回答道：“水花大爷，您小心点！” “放心吧。”老水花坚定的跟奶奶点点头，便也钻进了地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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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奶奶在外面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有人出来，心里便知道肯定是出了意外。 “小念，你在这里等姑姑好不好？”奶奶看着小念说道。 “姑姑，我怕！”小念看着奶奶依旧有点惊恐的回答道。 “小念别怕，小念最勇敢了，这剪刀不是小念给姑姑找到的吗，小念还救了姑姑呢。”奶奶赶紧安抚小念道。 “恩！”小念点点头。 “那小念再帮姑姑一次好吗？”奶奶见到小念点头，便看着小念说道。 “好！”小念毕竟是孩子，被奶奶这么两句话一说，顿时勇敢起来，可见奶奶在小念的心中已经是个最依赖的人。 “你在这里帮姑姑守住这个洞口，姑姑进去一会就出来，好吗？”奶奶看着小念的眼睛极为不放心的说道。 “好！”小念坚定的点点头。 “那姑姑给你画个圈，姑姑不出来，你就不准离开这个圈，知道吗？”奶奶一边在小念的周身画了个圈，一边担心了看了眼水池。 “恩！”小念再次点点头。 “记住了，姑姑不出来你一定不准离开这个圈！”奶奶钻进洞之后还是不放心的伸出头再次叮嘱了一遍，见到小念再次认真的点点头，奶奶才带着无尽的担忧的神色进了钻进了地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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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大小刚好能容下一人进出，里面有阶梯上下，奶奶小心的顺着阶梯往下爬，下了有十几个阶梯之后才接触到底，这地洞深度正好深过那水池底部。从假山的方向又有一条通道，传来微弱的光。奶奶顺着光的方向小心的往前走，没走几部便见到两扇敞开的木门，可以清晰的见到门里红烛正燃，红绸相衬，不用说这里正是蒋英跟周腾飞的婚房。 奶奶小心的探头往门里看了看，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正当奶奶奇怪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从奶奶的头顶传了过来，接着便听到蒋英哭声。 奶奶赶紧的冲进屋子里，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在门的后面还有一个楼梯是通往楼上的，奶奶赶紧快步爬上梯子直奔二楼。一上二楼奶奶便被二楼的情形给惊住了，只见披头散发的蒋英如疯婆子一般的拿着枪指着老水花跟老渔民，周腾飞则不知死活的躺在床上，许旺更是胆颤的蹲在一个角落里，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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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来了！”一见到奶奶，蒋英顿时激动的说道，“快，快帮我把这群人绑起来，他们想害我跟腾飞。” “你少恶人先告状。丫头，你快走，这女人疯了！”老渔民不由怒目瞪了蒋英一眼，然后赶紧跟奶奶说道 “我疯了？你说我疯了？哈哈……”蒋英听完老渔民的话顿时大笑起来，但是很快她又把脸沉了下来，“我怎么疯了，你们大半夜闯我的婚房，还想要抢走我的新郎，你说我疯了？”说着说着蒋英又哭了起来，手上的枪再次响了起来，正好打在了老渔民的大腿上，老渔民应声便坐倒在地上，这时奶奶才发现老渔民的胳膊已经受了伤，可见之前听到的那枪也是打的老渔民。 “难道有新婚之夜喝自己老公血的新娘吗？！”老渔民忍着痛依旧怒目瞪着蒋英说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喝，我真的没有喝过人血，妹妹，你快给我证明，我是不是没喝过人血，我喝的是马血。对不对？”蒋英听完老渔民的话不由再次激动起来，赶紧为自己辩解，并向奶奶求助。 “哼！马血！你摸摸你嘴角上的血，再看看床上腾飞胳膊上的口子，难道你还想狡辩吗？！”老渔民毫不畏惧的坐在地上怒斥蒋英，蒋英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周腾飞，顿时又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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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老公，我要杀了你们！”蒋英端着枪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冲着老渔民跟老水花怒吼道。 “蒋英，你能听我说一句吗？”奶奶知道此时蒋英已经神经有点错乱了，如果奶奶再不说话的话，恐怕老渔民跟老水花都要死在她的枪下。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蒋英突然把枪转过来指向了奶奶，那双眼睛已经变的血红，“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也来抢我的老公！” 奶奶不知道为何蒋英会变成这般模样，按理说就算周腾飞死了，也不至于把蒋英逼疯掉。 “你不是刚刚还叫我妹妹的吗？”奶奶赶紧温柔的冲她说道。 “妹妹？我叫了吗？”蒋英不由的思索了一下。 “你身上的嫁衣还是我给你做的呢？你忘了吗？”奶奶再次提醒道，奶奶赶紧又从怀里掏出之前蒋英送她的那块洋表，“这还是你送我的！” “对！你是我妹妹！你快帮帮我，他们要把我老公抢走！”蒋英看了眼身上的嫁衣，又看了看奶奶手里的洋表，不由的再次把枪口对准了老渔民跟老水花，又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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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来抢你老公的，他们只是来参加你们婚礼，闹新房呢，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奶奶继续安抚着蒋英。 “真的吗？”蒋英有点不相信的看了眼奶奶。 “真的！”奶奶边点头边给老水花使个眼色，又看了眼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许旺，“副官，你说是不是？” “是……是的，小姐！”许旺赶紧点头答道。 蒋英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眼神中的仇视慢慢的消失，手上的枪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就在蒋英把枪将要放下的那一刻，老水花突然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直接将蒋英扑到在地，并死死的将她摁住，她手中的枪也甩到了一边。 “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要杀了你们！”蒋英被老水花摁倒后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由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这个恶毒的女人，把她给我绑起来！”见到老水花制服了蒋英，受伤坐在地上的老渔民不由气恼的边说边将身边的红绸扯下来，扔给老水花。 老水花很利索的将蒋英捆绑起来，而蒋英被捆绑之后反而冷静下来，那双血红的眼睛一直怒视着奶奶，让奶奶心里觉得很是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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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奶奶不敢再看蒋英的眼睛，赶紧避开，跑到老渔民的身边想要去查看老渔民的伤情。 “不要管我，赶紧去看看腾飞怎么样了！”老渔民赶紧推开奶奶，让她去查看床上不知死活的周腾飞。 奶奶只好赶紧起身走到床前，试了试周腾飞的气息，顿时愣在那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因为此时的周腾飞因为失血过多，早已身亡。 “怎么样了？！”老渔民见到奶奶许久没有出声，便着急的问道。 奶奶依旧没有回答。 老水花赶紧上前也去试了试，再看奶奶早已泪流满面，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人没了！”老水花沉重的转过头来看着老渔民说道。 “什么！没了！”老渔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赶紧用力的挪动着来到床前，伸手抓住了周腾飞的脚脖子，顿时一阵冰冷传到他的手心，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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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老渔民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本就身负重伤，如今又深受打击的老渔民直接晕倒在地。 “老东西！”“大爷！” 奶奶跟老水花赶紧上前扶起老渔民。 “去！去帮我杀了这个妖女！”慢慢苏醒过来的老渔民用尽全力抬起手指向蒋英，狠狠的说道。 奶奶缓缓的站起来，眼含着泪走到蒋英的跟前，蒋英还是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而奶奶同样也在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她。 “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爱的人？就为了你能活着？”奶奶用不解和颤抖的语气问向蒋英。蒋英对周腾飞的感情是奶奶亲身感受到的，也是奶奶所羡慕的，奶奶认为就算蒋英需要人血来维持生命，她也不至于杀了周腾飞，所以奶奶对周腾飞的死很是不解。 “哈哈……”听到奶奶的话，蒋英不由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听的让人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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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腾飞怎么样了吗？”在痛哭过一阵之后，蒋英突然问向奶奶，也许那场痛哭让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他死了！”奶奶回答的很平静，但是泪水却从眼眶夺目而出。 听完奶奶的话，蒋英也是出奇的平静，两行泪水也夺目而出，但是那双眼睛却没了之前的光，奶奶看的出来，再确定了周腾飞死亡之后，蒋英似乎也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你跟那女人废什么话，帮我杀了她！”身后的老渔民见到奶奶还没有动手，不由着急的怒道。 “你给我闭嘴！”奶奶转头狠狠的瞪了老渔民一眼，吓的老渔民跟老水花都愣住了。 “他让你杀了我，你动手吧，就当给你哥报仇了！”听了老渔民的话，蒋英倒是应声道，脸上还带着一丝解脱般笑意。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蒋英此时直接寻死，更让奶奶觉得奇怪，便再次问道。 “原因很重要吗？你哥都死了，我说的话你又信吗？”蒋英有点嘲讽的看着奶奶问道。 “你说，我就信你！”奶奶看着蒋英的眼睛很是坚定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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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蒋英接触的这些日子以来，让奶奶无法相信蒋英真的就是老渔民口中所说的黑龙王，哪怕如今周腾飞死在了她的床上，但是看到蒋英那双绝望的眼睛，奶奶依然觉得蒋英还是深爱周腾飞的，既然爱，那么绝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命而杀了自己爱人的命，这里面定然有隐情。 “他是为了救我才自己割了手腕，等我清醒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蒋英看着奶奶缓缓的说出了实情，眼中的泪水再次充满那双绝望的眼睛，夺目而出。 “他不是已经疯了吗，怎么会割腕救你？”奶奶不解的追问道。 “其实他没有疯，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蒋英看着奶奶有点嫉妒的说道。 “什么！”奶奶被蒋英的话给惊住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你，我也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兄妹。他原本以为装疯后我便会嫌弃他，这样你就可以带他离开我们蒋家了，但是他没想到我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哪怕他疯了我也依然会嫁给他，这让他对我的有了些许的感动，所以他便答应娶我，但是条件必须是放了你跟那个孩子，我也答应了，所以那天我去求了父亲，他也答应我只要我们完婚，便会放了你跟那个孩子，所以说，如果不出今晚的意外，明天你就可以带着那个孩子离开我们蒋家了！”蒋英缓缓的说出了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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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蒋英接触的这些日子以来，让奶奶无法相信蒋英真的就是老渔民口中所说的黑龙王，哪怕如今周腾飞死在了她的床上，但是看到蒋英那双绝望的眼睛，奶奶依然觉得蒋英还是深爱周腾飞的，既然爱，那么绝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命而杀了自己爱人的命，这里面定然有隐情。 “他是为了救我才自己割了手腕，等我清醒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蒋英看着奶奶缓缓的说出了实情，眼中的泪水再次充满那双绝望的眼睛，夺目而出。 “他不是已经疯了吗，怎么会割腕救你？”奶奶不解的追问道。 “其实他没有疯，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蒋英看着奶奶有点嫉妒的说道。 “什么！”奶奶被蒋英的话给惊住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你，我也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兄妹。他原本以为装疯后我便会嫌弃他，这样你就可以带他离开我们蒋家了，但是他没想到我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哪怕他疯了我也依然会嫁给他，这让他对我的有了些许的感动，所以他便答应娶我，但是条件必须是放了你跟那个孩子，我也答应了，所以那天我去求了父亲，他也答应我只要我们完婚，便会放了你跟那个孩子，所以说，如果不出今晚的意外，明天你就可以带着那个孩子离开我们蒋家了！”蒋英缓缓的说出了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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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蒋英的话，奶奶终于明白为何今晚蒋大元会一反常态，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答应了蒋英第二天就会放奶奶离开，而这是他极其不愿意的，沉寂了这么些年终于被奶奶所动，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奶奶离开，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想要用强暴的方式逼着奶奶留下来，但是没想到自己却死在了奶奶的手里。 “你真的不知道你们蒋家的秘密？”奶奶好奇的问道。 “蒋家的秘密？”蒋英听完奶奶的话不由冷笑了一下，“如果今晚不是腾飞给我喝的他血，我一直认为我喝的都是马血。”蒋英虽然没有回答奶奶的话，但是却间接的告诉了奶奶蒋大元对于她的保护有多深。 “那每年你父亲给你找的那些玩伴，难道你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奶奶再次问道。 “我知道你们以为是我害死了他们。”蒋英似乎想要解释，但是觉得解释也是无用的，便无奈的再次冷笑了一下，“就算是吧！你杀了我吧，替他们报仇，也替你哥哥报仇！”蒋英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奶奶知道蒋英现在一心寻死，根本不会再跟自己说再多了，自己深爱的人为自己而死，对于一个痴情的女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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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奶奶知道蒋英从小到大因疾病而受的苦与委屈不比被家人视作灾星的自己少，但凡换个人家，蒋英都不可能活到现在。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奶奶似乎可以理解蒋大元的做法，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活着，死几个人又有什么呢，如果换做奶奶，奶奶也一样会这么做。因为在那个人吃人的年代，很多人都在用人命换人命，许旺所经历的易子而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很多事我们现在人无法理解，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死亡，面对过死亡，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也许我们一样会做出让我们难以想象的事。 “水花大爷，您背上大爷，我们走吧！”奶奶站起来很是平和的转过身冲着老水花跟老渔民说道。 “那腾飞呢？”老渔民有点不解的问道。 奶奶看了看床上的周腾飞尸体，又看了眼蒋英。 “他已经结婚了，无论生死，都与我们无关了，让他妻子决定吧！”奶奶说完又看了眼蒋英，蒋英本已绝望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的感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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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渔民还要说什么，却被老水花直接强硬的背在身上。 “行了，老东西，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能因为一个死人把我们的命都搭进去，现在听丫头的！”老水花说完背着老渔民便下了楼。 “小姐，我……”许旺这时赶紧过来问奶奶。 “你也走吧，我有两句话要跟她说。”奶奶看了看许旺说道。 “好的！”许旺听奶奶让自己离开，赶紧小跑着跟在老水花的后面下了楼梯。 “蒋英，你父亲被我杀了。”奶奶看着蒋英很是平和的说道。 “什么!”奶奶这话一出，蒋英顿时吃惊的看着奶奶。 “今夜他喝完酒醉醺醺的摸到我的房间，想要对我施暴，我无意中用给你们做新衣的剪刀杀了他，如今他的尸体就躺在我的房间里。”奶奶依旧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蒋英顿时泪水再次夺目而出，她痛苦并挣扎着大声问道，不知道是问奶奶为什么杀了他父亲，还是问蒋大元为什么答应自己放了奶奶还要去做如此不耻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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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杀死蒋大元的剪刀奶奶还别在腰间，她抽出来放在了蒋英的身边，奶奶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这么做是想救蒋英还是想害蒋英，但是奶奶还是这么做，也许这么做只是在考验蒋英，考验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如奶奶心中所想的那般痴情的可怜。 奶奶起身刚要下楼梯，便被蒋英叫住了。 “你能等等吗？”蒋英在她身后有点乞求的说道。 奶奶转了身，看见蒋英已经把捆绑她的丝绸剪开，手里拿着那把刚刚打伤老渔民的枪。 “你想替你爹报仇？”奶奶毫不畏惧的看着蒋英问道。 蒋英摇摇头。 “我知道你是做寿衣，你能帮我一件事吗？我知道这事为难你了，算我以嫂子的身份求你了。”蒋英乞求的看着奶奶说道。 “什么事？” “你能帮我给我爹做身寿衣吗？我这个不孝女恐怕做不到了。”蒋英含着泪看着奶奶说道。 此时奶奶突然特别心疼蒋英，她知道蒋英话的意思，如果蒋英没有生这种怪病，也许她的人生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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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奶奶点点头，虽然她内心极其的不情愿，但是为了这个可怜而痴情的女人，奶奶只能答应。 “谢谢你！”蒋英突然温柔的冲奶奶笑了一下，算是对奶奶的慷慨的一种感谢，“你走吧，我跟腾飞说句话。” 蒋英说完，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她温柔的拉起周腾飞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 奶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但是奶奶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改变了，她转身下了楼梯，就在奶奶把门关上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响从楼上传了下来，蒋家，在这声枪响之后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奶奶说她给蒋英跟周腾飞做的那两身新衣是她这辈子做的唯一的两身给活人穿的衣服，但是两人却在穿上的当晚便成了她们的寿衣，后来奶奶再也不给活人做衣服了，哪怕是家里人的衣服有个破洞啥的，奶奶也都不会动一针一线，她说这是老天爷对她的诅咒，她不敢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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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从地洞钻出来的时候，小念还坐在那个奶奶给她画的圈圈里。 “姑姑！”一见到奶奶，小念便兴奋的叫了起来，眼角中还夹着泪，可见是刚刚哭过。 “丫头，我刚刚听到枪响，你没事吧？”老水花关心的问向奶奶。 “没事，水花大爷，大爷的伤没事吧？”奶奶看了眼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的老渔民问道。 “流了太多血，又动了气，怕是……”老水花无奈的摇摇头。 “那个副官呢？”奶奶环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许旺，便赶紧警惕的问道。 “他一出来就跑了。老东西这个样子我也没去追，那小子不会出卖我们吧？”老水花看着奶奶有点担忧的的问道。 听完老水花的话，奶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抱起小念。 “大爷，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得赶紧走！”奶奶急切的催促着老水花。 “好！”老水花知道自然清楚奶奶担心什么，赶紧背起依然昏迷的老渔民跟着奶奶奔出了院子。 许旺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他只是怕死，所以才会在奶奶面前表现的极为懦弱，但是奶奶清楚，许旺也绝非一个善类，而且是个心机极深的人，如今他知道蒋大元死了，蒋英也活不长，这蒋家能跟蒋大元的队伍有联系的只有身为蒋大元副官的许旺，若是他想利用奶奶他们借机上位，恐怕奶奶他们真的就插翅难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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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就在奶奶带着老水花跟老渔民刚出院子的时候，就见许旺又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原本满是担忧之色的奶奶不由疑惑起来。 “你不是跑了吗？又回来干什么？”奶奶有点气恼的问向许旺。 “小姐，不好了，日本人来了！”许旺神色慌张的看着奶奶回答道。 “哪个日本人？”奶奶顿时也紧张起来。 “就是在街上开洋货店的那个三本，正在宴会厅等着大帅呢，说是有重要的事跟大帅商量，现在大帅死了，蒋小姐也……小姐，你说现在可咋办？”许旺着急的看着奶奶说道。 “许旺，你认识这个三本？”奶奶听许旺的口气似乎很害怕这个三本，不由问道。 “我……”奶奶这么一问，许旺犹豫了一下，“不瞒小姐，我跟这个日本人是有点过节。” “什么过节？” “那会他刚来这里开洋货店，我们也是稀奇，便带着一帮兄弟去‘光顾’了一下他的生意。”许旺看着奶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这不算什么光彩的事。 “那你也不至于怕他吧？”奶奶觉得许旺还有事瞒着自己，并没有说出实情。 “小姐，这个三本其实就是跟蒋大元一起做劳工生意的日本人，那个洋货店就是个幌子，后来因为这事蒋大元差点没把我枪毙了。”许旺知道隐瞒不了奶奶，便道出了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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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旺这么一说，奶奶终于明白了许旺害怕三本的缘由，也明白了当初蒋英带着奶奶去三本店里时他为何会如此殷勤了，这一切都是源自人命交易。 “水花大爷，你先把大爷带到我的房间，赶紧把蒋大元的尸体处理了，我先去前面看看。”奶奶转身对老水花说道。 “丫头，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先去把他解决了，然后我们再离开！”老水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辣。 “不行！”奶奶赶紧否决道，“大爷，蒋大元死了我们可以暂时瞒得住，但是这个日本人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万一要是出了意外，到时候我们可能都得死在这里！这事您先别急，这个三本我见过，他也知道我跟蒋英的关系，我先跟许旺去前面看看，只要他不知道蒋大元死了，就不敢把我怎么样。”奶奶赶紧安抚住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的老水花道。 “好吧，丫头，我听你的！日本人心狠手辣，你可要小心点！”老水花知道奶奶说的在理，如今老渔民也身负重伤，能不能撑过去还另说，所以现在只有听奶奶的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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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等会你跟着这个爷爷一起去姑姑的房间等姑姑好吗？”奶奶将小念放下来说道。 “我不！我要跟着姑姑！”小念突然很执着的抱着奶奶的腿不撒手。 “听话，姑姑去去就回来！”奶奶知道小念肯定是担心自己，刚刚从蒋英闺房出来时便见到她眼角有泪，必然是看到老渔民受伤，以为奶奶也受伤了，所以担心才会哭的，如今奶奶又要跟她分开，小念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姑姑，求求你，带着我吧！”小念突然含着泪看着奶奶乞求的说道。 奶奶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小念又那么执着，无奈之下只好妥协，还好三本也见过小念，而且奶奶心里也是觉得把小念带着自己身边比较好，毕竟自己房间里还有蒋大元的尸体。 “许旺，你知道在三本面前该叫我什么吗？”奶奶突然问向许旺。 许旺愣了一下，突然了解的点点头。 “知道，夫人！”许旺赶紧叫道，奶奶不由的满意的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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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旺带着奶奶进到宴会厅时，三本正盯着喜宴的烛台，他是个中国通，对于中国传统的婚礼习俗还是知道的，这蒋家的人他都了解的很清楚，蒋大元是个从未对女人动过心的男人，而蒋英则是从小多病，更不可能与人成婚，所以他一脸的不解为何蒋家突然有了拜堂的喜桌，看蜡烛燃烧的程度应该是昨晚的事，本来是喜事，他也不明白为何蒋大元又要遮遮掩掩，甚至连他这个重要的生意伙伴都没有通知。 “三本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奶奶满脸笑意的牵着小念进了宴会厅。 “您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三本一见是奶奶，赶紧站直了身子点头行礼。 “这是我们大帅夫人！”听到三本叫小姐，许旺赶紧插话更正。 “夫人？！”许旺的话让三本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了眼喜桌，不由了然的笑着再次躬身说道，“夫人莫怪，上次见到您还跟蒋小姐一起，便知姑娘是富贵之人，没想到这么快您就与蒋大帅成就好事，恭喜恭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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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疑惑，以他对蒋大元的了解，似乎不可能轻易的接受一个女人进入他的世界，就算要接受，至少也会通知他一声，如今蒋大元不声不响的把婚都结了，自然使得三本有疑心。 “三本先生，我家大帅昨夜喝了不少的酒，今天恐怕不会起的太早，不知您这么一大早的前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奶奶看出来三本的疑心，便赶紧问道。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好久没有拜访大帅，今日正好有船要回日本，我便搭船回国一趟探望家人，特向大帅前来辞行。”三本赶紧回答道。 “三本先生这是要回去啊？我还想着过几日让大帅带我去三本先生店里挑选几样洋货呢。”奶奶不觉有点惋惜的说道。 “夫人只要想去随时可以过去，我回去便交代下去，只要夫人喜欢，店里的货物夫人随意挑选便是，就算我送夫人跟大帅的新婚贺礼了！”三本赶紧站起身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奶奶故作客气的说道。 “夫人不要客气，我跟大帅算是老朋友了。不过还是想麻烦夫人，我这次回国可能要待上许久，还是想见大帅一眼，还望夫人能传个话。”三本何等之人，见不到蒋大元自然不会轻易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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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听三本要见蒋大元，许旺眼神不由的闪烁一下，这自然瞒不过三本的眼睛，他不由的站了起来。 “夫人，虽然您跟大帅已经成婚，恐怕还不清楚我跟大帅的关系，要是我今天见不到大帅的话，你恐怕承担不了这个后果？”三本很是严肃看着奶奶说道。 “三本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奶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一脸不悦的问向三本。 “夫人要是不理解我的意思，您可以去问问大帅。”三本也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道，接着便坐下来一脸严肃的不再说话。 奶奶不由的看向了许旺，许旺自然也不清楚三本的意思，只能摇摇头。 “三本先生，您跟大帅的关系我自然不清楚，但是我可清楚我跟大帅的关系！既然三本先生觉得我这女人没有资格跟您说话，那我退了便是！”奶奶故装恼怒站起来，拉着小念便往外走。 “夫人留步！”三本一见奶奶生气要走，便赶紧叫住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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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眉头紧锁略带紧张的奶奶被三本叫住，不由嘴角笑了一下，赶紧收起笑意满脸怒气的转过身来看着三本。 “夫人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在下与大帅之间有重要的生意往来，只是这次大帅所供的货物与之前有些出入，我只是想当面跟大帅说清楚，绝没有半点看不起夫人的意思，还请夫人能代为传个话，让大帅见在下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三本见奶奶转身，赶紧解释道。 其实奶奶也拿不定三本的意思就是是怀疑自己还是怀疑蒋大元，当奶奶故装生气离开的时候，三本立刻服软，奶奶便知道三本其实还是在怀疑蒋大元在故意躲着他，上次蒋大元在自己卧室里冲那个被他杀了的副官发火也正是因为流民不足，这次再经三本的嘴里说出，奶奶更加断定此次三本正是怀疑蒋大元因为所供给他的劳工数量不足而故意躲着自己。 “原来是这个事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奶奶很是了然的转身又走了回来。 “夫人知道？”三本有点惊讶的看着奶奶。 “我哪里能不知道，上次不就是因为这事大帅把那个办事不利的副官杀了吗？难道大帅没跟您说？”奶奶故装惊讶的看着三本问道。 听奶奶这么一说，三本看奶奶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估计他也没想到奶奶既然知道他跟蒋大元之间的事，这可是连蒋英都不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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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清楚我跟大帅做的是什么生意？”三本试探的问向奶奶道。 “大帅都跟我说了，如今我们这里兵荒马乱的，很多人都饿死冻死在街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您跟大帅给他们一条活路，做的可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才做的好事，有啥不清楚的！”奶奶带着一丝崇拜的笑意看着三本。 听奶奶这么一说，三本倒是有点尴尬的笑了起来，他自己清楚自己所做的事，但是眼神中却对奶奶的疑心瞬间消失了，因为三本清楚，这话确实是蒋大元用来欺骗那些被自己抓来贩卖给自己的流民的，如今奶奶既然清楚自然是蒋大元告知的，这也充分说明了奶奶确实是蒋大元枕边的人，也符合蒋大元的性格，带着防范的信任。 “不知夫人能否再去看看大帅是否清醒。”三本说话也随之客气起来. “副官，你先去看看大帅醒了没有！”奶奶冲着许旺点点头。 “是，夫人！”许旺理解的轻点下头，赶紧立正行礼，转身跑了出去。 |
| 见到许旺跑了出去，三本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作为在连云港与蒋大元接洽贩卖劳工的日本代表，他很清楚蒋大元对于日本的重要性，毕竟现在日本正处在工业革命的关键时期，其政治与军事企图也早有规划，现在就需要的是大量的苦力劳动，甚至说用人命来换取日本的发展，日本国本就是弹丸之地，资源与人力都是有限的，所以唯一的途径便是从这个离日本国最近的资源与人口都极具优势却处在社会落后与贫穷的中国去掠夺，而日本人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做，毕竟除了日本之外还有很多外国列强都在窥探着他们眼中的这块蛋糕，一旦日本的企图心被发现，以后的侵略之路自然就不会那么顺利了，所以日本人才扶持蒋大元这个在日本留过洋的中国人，而条件自然是要提供给日本人需要的人力，如今人力不足，三本回去自然也不好交代，他也怕蒋大元翅膀硬了另有企图，这才一定要见一面蒋大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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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先生，您可成家了？”奶奶为了分散三本的注意力，开始跟三本聊起了家常。 “是的夫人。”三本点头回答道。 “可有孩子？”奶奶继续追问道。 “犬子今年五岁了。”三本还是应付的回答，并不愿意跟奶奶多聊。 “那跟我侄女差不多大，你这次回去就把她们娘俩接过来，要是没地方住就来我们这院子住，我们这空房间多，我哪天找人给你收拾出来两间。”奶奶依旧不改热情的说道。 “多谢夫人美意，我在日本还有父母需要照顾，爱人暂时还无法抽身与我一同前来！”三本见到奶奶如此热情，也不好一直的冷漠，便客气的冲着奶奶笑着回道。 “那你这次回去可要多待些日子，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父母在，不远游’，你看你这漂洋过海的来我们这讨生活，也不容易，特别你父母，这次回去你可要好好陪陪他们。”奶奶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夫人说的是！在下这次回去便多陪伴他们！”三本说话间依旧把眼睛继续看向门外，可见他心里还是担心蒋大元会躲着他。 “三本先生还没吃早饭吧，您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先下去准备给您准备点早饭。”奶奶见三本眼神中又开始起了疑惑，便赶紧起身说道。 “夫人，今天我必须见大帅一面！”突然三本站起来很是坚定的跟奶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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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三本先生，你着什么急啊？我不是让副官去帮你看了吗！”奶奶内心其实很紧张，她不知道许旺究竟有没有体会到她的意思。 “夫人，我真的没时间在这里闲等，希望夫人现在就带我去见见大帅！”三本掏出了一块洋表看了下时间，再次用严肃的神情看着奶奶，他已然看出来奶奶在消磨他的时间，不经意的露出腰间一把枪。 “既然如此，那您就跟我来吧！”奶奶无奈的摇摇头，便牵着小念走出了宴客厅，三本紧跟其后。 三本冲奶奶露了枪，奶奶便知道三本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要是奶奶再无故推脱的话，恐怕三本就会真的起疑心，能被日本国派来跟蒋大元做生意的三本，自然也不是个等闲之人，奶奶只好答应下来。 奶奶心里在不停的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带着三本去蒋大元的卧房还是自己的房间，步子不由自主的放慢许多。 “夫人，您是不是走的太慢了？”三本的疑心越来越重，他的口气中已经开始怀疑奶奶了。 “孩子步子小，您就担待点，反正也没几步路，前面就到了！”奶奶转身想要跟三本解释一下，却见到三本已经把枪掏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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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奶奶有点恼怒的看着三本问道。 “夫人，今天若是见到了蒋大帅，这把枪就算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了，要是见不到，那可能要委屈夫人跟我走一趟了！”三本看着奶奶面带冷笑的说道。 “你想绑架我？”奶奶惊讶的问道。 “不敢！夫人还是不要耽误时间，赶紧带我去见大帅。”三本说完直接把枪口指向了小念，吓的小念赶紧躲在奶奶的身后。 奶奶抱起小念，狠狠的瞪了一眼三本，便径直的向蒋大元的卧房走去。 就在奶奶刚进入后院之时，许旺这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见到许旺过来，三本赶紧收起了枪，但是手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枪把。 “报告夫人，小姐发病了，大帅去看小姐了，现在在小姐的闺房。”许旺见到奶奶赶紧立正向奶奶报告道。 听完许旺的报告，奶奶转身狠狠的看了眼三本。 “三本先生，你难道要跟我去蒋小姐的闺房吗？！”奶奶恼怒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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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知道这个三本是个中国通，在那个年代，对于未出阁少女的闺房，除了父亲之外，是不允许有其他男人进入的，这个三本不可能不清楚。 “我跟蒋小姐也算熟人，既然她身体不适，那我自然也要去探望一下，夫人，请前面带路吧！”三本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看他的神色似乎认定了今日里蒋大元定然是在躲着自己。 三本的回答让奶奶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因为奶奶清楚，许旺之所以会把三本引到蒋英的闺房处，定然是跟老水花商量好了要对三本下手。奶奶并不是在意三本的死活，她担心的是日本人可能会因为三本的死而对连云港发动战争，奶奶在潍县亲身经历过战争后清理死人的场景，小先生的死，还有她亲自给那个身怀六甲便被日本人残忍杀害的母亲缝过的伤口，她已经见识到了战争的残忍，她害怕自己会把战争引到了连云港，到时候又会有无数的人因战争而死，所以她才不愿意就收老水花的建议杀了三本，想着先把三本打发离开，再做打算，但是奶奶那时还是太幼稚，想法还是过于的单纯，三本岂能是那么好糊弄的，此时的奶奶已经被三本逼上了绝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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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旺在前面带路，奶奶抱着小念走在中间，三本则手里紧紧的握住枪走在最后，他的神色很是小心，不停的打量着周围。对于蒋大大院，三本似乎并不了解，因为蒋英的病与蒋大元的九死一生的经历，使得蒋大元不信任任何人，这么大一个院子只有一个副官跟他们父女俩，即便三本也从来未踏入过蒋家的后院，因此三本的神色也有些紧张，但是他心里却认定蒋大元绝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他身后有个日本国，蒋大元的武器装备都是依靠日本人供应的，就算他另有企图也不敢轻易的得罪日本，这也是蒋大元躲着自己的原因，所以三本才会有恃无恐的威胁奶奶，并跟奶奶去蒋英的闺房。 就在许旺带着奶奶跟三本进入蒋英院子的时候，就见蒋大元正在坐在水池旁，背对着他们，奶奶不由的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定然是老水花跟许旺设的计策。 “你们在这稍等，我去通报一下大帅！”许旺转身冲着奶奶跟三本说了一声便快速的跑到蒋大元的身边，低语说了几句，蒋大元竟然向许旺转了一下头并点了点头，这让奶奶的心不由再次跳动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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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先生，大帅请您过去！”许旺跑过来冲着三本立正说道。 “夫人，刚刚多有得罪！”听到蒋大元让自己过去，三本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赶紧跟奶奶颔首道歉。 奶奶并不理会他，眼睛一直盯着坐在水池边的蒋大元，她很确定那真的是被自己杀的蒋大元，不知为何他竟然能活生生的坐在水池边，还会跟许旺点头，虽然奶奶知道这里面定然有蹊跷，但三本在这里她也不好问。 “蒋大帅，你可真不够朋友，新婚大喜都没有通知我。”三本见奶奶不理会他，便径直的走向蒋大元，边走边说道。 就在三本快要走到蒋大元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由的把手摸向腰间的枪。 “大帅，你没事吧？”三本小心的挪着步子走到了蒋大元的身边，当他看到蒋大元的脸时，顿时吓的瞪大了眼睛，刚想要后撤，突然从蒋大元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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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奶奶终于知道已经死了的蒋大元为什么会动了，原来老水花将自己的身子悬在了池边，并控制着蒋大元的尸体，使得从进门的方向只能看到蒋大元坐在水池边，而根本看不到他身前的老水花，而三本之所以害怕的原因正是因为见到了蒋大元已经死绝的面孔以及水池边上的老水花。 还未等三本惊恐的将枪从腰间掏出来，老水花一个劲力，直接将三本拉进了水池，而老水花则顺势跳了上来，奶奶抱着小念与许旺赶紧的跑到水池边。 “八嘎！”三本在水池里扑腾着想往上爬，见到奶奶他们不由恼怒的骂出日本话。 “你们拿我们的人命不当命，今天我们就要了你的命！”老水花狠狠的冲着水池里的三本怒说道。 “哈哈……”三本听了老水花的话顿时在水里笑了起来，在水里举起了枪，一脸的不以为意，刚想说什么，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便开始快速的扭动，随之鲜血便从他周围的水中涌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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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三本如此，奶奶赶紧用手捂住了小念的眼睛，随之便看到三本的身子快速的被食人鱼所包围，直到三本那瞪的极大的惊恐双眼被两条食人鱼撕扯着吞进肚子之后，只留下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水面上的一片血红。 此时奶奶终于知道这蒋家大院浓重血腥味的来源，原来都是来自这座小小的水池，之前来这里因为是夜里，奶奶并未看清，此时才发现这水池的水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在看到了三本被食人鱼分食掉的场景，奶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座看似平常的水池里不知道让多少无辜的人消失掉。 “丫头，这个怎么办？”老水花扶着蒋大元的尸体问道。 奶奶看了一下老水花，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也想将蒋大元的尸体推进水池，但是因为知道奶奶跟蒋英之间的关系，不得不让奶奶来做决定。 奶奶的目光看向了假山，她知道那里面躺着蒋英跟周腾飞，虽然她答应过蒋英要给蒋大元做身寿衣好生安葬，但是在看到水池内水的颜色之后奶奶便决定要违背她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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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一生很少违背给人许下的承诺，那一次她违背了给蒋英的承诺，但是奶奶并未有丝毫的愧疚，奶奶说要是蒋英知道了她父亲的所作所为，恐怕也不会向自己张口了。奶奶这辈子做了无数的寿衣，却从来没有给手上沾着同胞血的人做过一件完整的寿衣，唯一的一件半成品也是在潍县给左次郎老婆的那件凤凰袍，那也是奶奶为了保命而被迫所做。奶奶说，寿衣是咱们老祖宗一辈辈传下来给死去亲人的祝福，而那些沾着同胞血的人根本不配得到这个祝福。 奶奶亲手将蒋大元的尸体推进了水池，蒋大元做梦也没想到，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而建成的食人鱼水池，最终成了他自己的归宿。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毕竟他的葬身之处就在他女儿的身边。 “现在该怎么办？”许旺有点不知所措的问向奶奶。 “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得赶紧离开。”奶奶看了眼水池上又翻起的一片血红说道。 “可是我担心老东西的身子，怕是经不起折腾了！”老水花看着奶奶担忧的说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带走再说！”奶奶明白老水花的意思，可是如今他们杀了三本，日本人很快便会找过来，到时候再想走就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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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让许旺出去找了辆马车，然后把蒋大元的卧室搜了个遍，找到了不少钱财，简单的打了个大包背在了身上。奶奶清楚，如今兵荒马乱的，人人都是自身难保，根本没有什么善良可言，若是没有点保命的钱在身上，很快便会饿死街头。老水花背上已经快要气绝的老渔民跟着奶奶上了许旺的马车。 “小姐，咱往哪走？”许旺掀开车帘问向奶奶。 “丫头，要不走海吧？”老水花看了眼老渔民建议道。 “码头有日本人的眼哨，要是从海上走肯定会被发现的。”许旺赶紧说道。 “许旺，你知道苏州在哪吗？”奶奶问向许旺。 “苏州？”许旺被问的愣了一下，随之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让奶奶不明白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老水花有点恼怒的问向许旺。 “小姐，你去苏州干什么？”许旺不理会老水花，而是继续问向奶奶。 “我婆婆是苏州人，她临终前交代我要去苏州替她祭拜父母。”奶奶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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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县上私塾有个教书先生，他就是苏州人，我逃出来之前我们那里闹灾荒，就是他带头在县里搭棚施粥，救活了不少人，我还喝过他的粥。”许旺看着奶奶说道。 “真的吗？！”奶奶一听有人知道苏州，便激动起来。 “丫头，你别听他胡说！”老水花提醒奶奶道，然后警惕的看着许旺问道，“我问你，你出来多少年了？” “五年了多了！”许旺回答道。 “五年多了？如今兵荒马乱的，你怎么保证五年多了那个先生还会在你们县？要是人家早就离开了呢？你要是想回家就直接说，不要编造这种可笑的借口！”老水花一脸怒斥的看着许旺说道。 “家？我要是有家我早就回了，还会等到今天吗？你要是不信你不去便是了！”许旺一听老水花在怀疑他，顿时也恼怒的反驳道。 奶奶自然清楚许旺恼怒的原因，他的家早就被那次灾荒给冲散了，家成了他内心最痛的伤。 “去你们那，我们去找找那个苏州的先生！”奶奶很是坚定的冲着许旺说道。 “丫头，你……”老水花还要提醒奶奶，被却奶奶给制止住了。 “水花大爷，我心里有数，我们没时间耽搁了！”奶奶不由的看向了老水花身边的老渔民。 老水花不由也看向了老渔民，随之无奈的摇摇头，他清楚奶奶的意思，如今只好听从奶奶的，去往许旺的家乡——徐州邳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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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徐州，这座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的南北分界线，造就了这里独特的文化习俗与生活习惯，这里的人们为了活着，有着难以想象的韧性，而对于死亡，同样有着难以想象的尊重。 许旺急赶着马车整整跑了一天，直到太阳落了山，才将马车缓了下来。 “许旺，这是到哪里了？”感到马车缓下来，奶奶不由的掀开车帘问道。 “小姐，马上就进徐州地界了，前面那个村子就是。”许旺指着前面灯火已经亮起来的村子兴奋的说道。 “那赶紧过去，看能不能找个郎中！”奶奶不由担心的看了眼躺在老水花怀里的老渔民。 “好！”许旺听完奶奶的话，便狠狠的抽了下马屁股，马车又急速的奔了起来。 这个村子并不小，马车一进村便被一群孩子围住了，也许是出于好奇，他们不停的叫嚷着，引来不少院子里的人出来看热闹。 “赶车的，你们打哪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拨开了围观的孩子，问向许旺。 “大哥，我是邳县人，在外地讨生活，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活不下去了，想带着家人一起回老家，没想半路遇到了土匪，爷爷中了枪，现在不知死活，您帮帮我看能不能给找个郎中看一下！我求你了！”许旺赶紧跳下车，直接跪倒在那中年人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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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弟，你赶紧起来！”那人赶紧将许旺扶起来，并往车上看了一眼，觉得许旺所言不虚，“不瞒你说，我们村子也没什么郎中，倒是有个神婆，我带你们去找她看看，我们村里人但凡有个小病小灾的都去找她。” “那也行，多谢大哥了！”许旺赶紧又要下跪，被男人赶紧扶住了。 “在外不易，咱们离的也不远，你也别跟我那么客气了。救人要紧，你跟我走！”男人说完便先一步向村里走去，边走边打发了那群孩子“这群熊孩子你们家里也不管管。” 许旺转身来牵马，奶奶不由的冲他点点头，露出感激之情，而老水花则看了许旺一眼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没有想到许旺既然会为了老渔民对着外人下跪，毕竟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情谊可言，只是在蒋家一起面对了一次生死，许旺甚至可以完全不管他们自己离开的，但是许旺并没有这么做，虽然奶奶不知道许旺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奶奶觉得他是个好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患难之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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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18年初，即便民国建国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依旧解救苦难的中国与中国人民，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依旧存在与整个中国大地，特别是灾荒战乱的农村，比起科学来说，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神鬼。 路上许旺跟中年人聊天才知道，这个村子叫做三庙村，属于徐州跟连云港的交界之地，原本这个村子并没有现在这么大，人口也不过几百人，只是这两年蒋大元把控着连云港，一直在抓流民，使得很多连云港的流民便被迫逃到了这个村子来躲避蒋大元军队的抓捕，慢慢的这个村子的人口也就越来越多。 “这里离连云港这么近，你们就不怕他们到村子里来抓人？”许旺不解的问道。 “他们也得敢啊！”中年男人很是不屑的说道。 “听说他们都有枪的！”许旺听了中年男人便故装吃惊的说道。 “有枪怕啥，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咱徐州爷们怕过谁？何况那个姓蒋的在我们这里没少吃亏，放心吧！”见到许旺吃惊的表情，中年男人不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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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话顿时让许旺警觉起来，蒋大元的实力许旺是清楚的，如果这徐州边界的一个小小的村庄便能让蒋大元吃亏，以蒋大元性格早就大兵压境，将这村子夷为平地了，可是这村子至今发展越来越大，那只能说明这村子绝对有着蒋大元不敢得罪的实力。 许旺转头看了眼奶奶，奶奶自然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冲着许旺摇摇头，示意他先看看情况。 “前面那三座庙就是我们村的神庙，沈婆就住在庙里。”见到许旺向后看，中年男人以为许旺是担心车里老渔民的伤，便赶紧指着前面不远处坐落在村子中间的三座古老庙宇说道。 “这是什么庙？”许旺看着三座庙紧挨着，也不大，便好奇的问道。 “一个供着土地公，一个供着土地婆，还有一个给沈婆住着。”中年男人回答道。 “这个神婆真的有这么神吗？敢跟土地爷跟土地奶奶住在一起？”许旺有点惊讶的问道。 “沈婆是我们村的大救星，想当年闹瘟疫，是沈婆救了大家，但凡村里有个病的灾的，沈婆都能药到病除，而且我们这周围十里八村的婚嫁跟丧葬，都是沈婆给选日子，反正你爷爷要是沈婆都看不好，我想郎中也救不回来！”听到许旺质疑他沈婆，中年男人有点不悦的解释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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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中国的科学的普及几乎是零，人们对于鬼神的信仰远远超过了现在的想象，所以说但凡村里出现一个能有点本事又会故弄玄虚的神婆一般的人物，都会被十里八村的视为偶像，就如同现在的追星一样，他们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去质疑她的，许旺的质疑正是让中年人感受到了一种信仰的侮辱，所以才会说话变的很冲。 “大哥，谢谢你了，我们相信神婆一定会把我爷爷给医治好的！”奶奶赶紧探出头来冲着男人感谢道。 “还是你媳妇说话中听，赶紧点，到时我帮你们跟沈婆多说几句好话。”中年男人看到奶奶客气的神态以及肯定的语气，不由冲奶奶笑了起来。“你小子好福气，娶了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说完他转头羡慕的跟许旺说道，许旺想要解释，但是转头看了眼奶奶，却没有说话，而是冲着男人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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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也许是听到了马车声，奶奶他们还没到庙前，一位六十多岁躬着身子的老太太便从一座庙里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歪着头盯着马车，那双眼睛似乎知道这马车就是来找她的。 “那就是沈婆，见了她可要记着磕头。”中年男人一见老太太出来，便赶紧提醒道。 许旺跟奶奶赶紧点头，而老水花则皱了皱眉似乎极不情愿，但是低头看了眼老渔民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婆，您吃了没？”中年男人赶紧高声的冲着门前的沈婆打着招呼。 沈婆没有搭理他，而是用拐杖敲了敲门框，转身又走进了庙里，似乎不是很待见这个中年男人。 沈婆的反应让中年男人有点尴尬，便赶紧转头跟奶奶解释道：“你们别担心，沈婆就这样，等会你们进去多给她磕两个头，多给点供奉就好了。” “放心吧，大哥，只要能把我爷爷看好，供奉不是问题。”许旺赶紧保证道。 “你就少说话，让你媳妇说！”中年男人似乎还在记着许旺刚刚质疑沈婆的事，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也好！也好！”许旺转头又看了眼奶奶，再次尴尬的点头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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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领着小念跟着中年男人走进了沈婆所住的庙，许旺跟老水花则抬着昏迷不醒的老渔民紧跟在其后。 “沈婆，这些是从外地逃难回来的老乡，邳县的，半路遇到土匪，受了枪伤，想让您出手救一救！”中年男人一进门便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后才说道。 见到中年男人跪下磕头，奶奶也赶紧拉着小念一起跪倒在地，冲着坐在庙里的沈婆磕了两个头。 “从哪里逃难来的？”沈婆眼光不由的看向奶奶问道。 “连云港！”奶奶赶紧起身回答道。 “姑娘，别骗我！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从哪里来的？”沈婆听完奶奶的话顿时不悦的问道。 “跟沈婆可不能说假话的！”听到沈婆的话中年男人赶紧转身冲着奶奶提醒道。 “回神婆，我……”奶奶不觉的一时语塞，从天津到潍县，又从潍县到莱阳，再次莱阳去青岛，然后坐船到连云港，如今又到了徐州，这一路上奶奶似乎都在逃难，而每一个地方都让奶奶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所以沈婆这么一问，倒是真把奶奶给问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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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奶奶愣住，许旺赶紧回答道；“回神婆，我们真的是从连云港逃出来的。” “你是邳县人？”沈婆看了看许旺问道。 “是！是！我是邳县艾山乡人！”许旺赶紧回道。 “你是闹灾荒那年去的连云港吧？”沈婆不由再次问道。 “神婆说的没错！我就是五年前闹灾荒的时候家里断了粮，没办法这才逃荒到连云港的！”许旺听完沈婆的话顿时一脸的惊讶，赶紧磕头回答道。 其实不仅许旺惊讶，就连奶奶跟老水花都惊讶与这个沈婆的神奇，没想到仅仅听了许旺一句话，便能说出他逃荒的时间，即便是猜的，也让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信了吧！”中年男人见到众人惊讶的表情，有点自豪的说道。 “人抬过来我看看吧！”沈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老渔民，便知道是受了极重的伤，怕是不能耽搁，便冲着下面跪着的人招招手。 老水花赶紧起身跟许旺将老渔民抬到了沈婆的面前，沈婆摸了摸老渔民的伤口，试了试脉搏，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起来。这使得老水花跟奶奶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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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你们还抬来干什么！”沈婆恼怒的冲着奶奶他们说道。 “死了！不可能，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有气息的！”老水花不敢相信的赶紧上去试探一下老渔民的脉搏，果然没有了一丝的动静，身子也冰凉起来，顿时老水花便瘫倒在老渔民的尸体旁，痛哭起来。 论起跟老渔民的感情，老水花算是他们中跟他最深的，毕竟老渔民曾经跟着周老爷子一起救过老水花的命。奶奶跟老渔民接触的时间也不过就那么两三个月，虽然老渔民也帮助过奶奶度过了青岛跟连云港的生死劫难，但是其根本还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不过奶奶依旧对老渔民的死很是伤感，不是因为多深的情感，而是奶奶知道老渔民一生坎坷的经历，如今却以这种方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画上了句号，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人知道，也许这才是奶奶对老渔民死而感到伤心的根本原因。 原本以为他们抬着尸体前来是想戏谑自己的沈婆见到老水花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哭的如此凄惨，便不好再怪罪，脸色也平和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顺变吧。”沈婆说完便拄着拐杖再次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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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婆，真的没得救了吗？要不您再给看看！”中年男人见到老水花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哭的如此伤心，觉得也是可怜，便小心的走到沈婆跟前恭敬的问道。 “要是只有这枪伤也许还能活下来，但是他自己想死，谁都救不了！”沈婆看了眼老渔民的尸体无奈的摇摇说道。 “哪还有人想死的？”中年男人有点不解的问道。 “他的年龄比我都大，算是活够了，更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自然就想死了。”沈婆说完抬头看了看奶奶跟许旺，摆摆手，“抬走吧。” 奶奶赶紧跪倒再次跟沈婆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走到老水花跟前。 “水花大爷，咱带爷爷走吧。”奶奶悲泣的小声在老水花耳边说道。 老水花抬头看了一眼奶奶，双眼含着泪水通红的看着奶奶，“丫头，我不能带着你爷爷跟你一起走了，我得带他回海上，那里有人等他。” 奶奶清楚老水花的意思，老渔民曾经给她讲过他与东洋女人的爱情故事，那个在海里变成鱼的女人，奶奶默默的点点头。 “大爷，你等两天再走，我给爷爷做身寿衣，到时您让爷爷穿着寿衣好好的上路！”奶奶也是含着泪的看着老水花说道，老水花听完奶奶的话，悲痛的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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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奶奶对老水花的要求并不惊讶，如果不是因为周家跟老渔民，老水花是不会轻易的离开大海，那是他作为海捞子的使命，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海里，就如同婆婆的遗愿在奶奶的心里一样，去往苏州祭拜婆婆已故的父母，也是奶奶的使命，就算死，奶奶也一样会选择死在去往苏州的路上。奶奶说，那个时候的人活的就是一股子劲，一旦劲没了，人也就离死不远了，就如同老渔民一样，他的使命就是看着周家，周家没了，他的那股子劲也就灭了。 “姑娘，你会做寿衣？！”沈婆听到奶奶跟老水花的话不由惊讶的问道。 “恩！”奶奶不解的转头看着沈婆点点头，不知道为何沈婆会这么问。 “姑娘，你可别骗我老婆子，我看你年龄都不到二十吧，做寿衣可是有大忌讳的，你这么小就给人家做寿衣，就不怕毁了你自己？”沈婆看着奶奶问道。 奶奶听完沈婆的话顿时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不由让奶奶想起了太奶奶跟婆婆，因为她们都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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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婆，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婆婆学做寿衣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奶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瞒着一位能说出关心自己话的老人，所以便实话实说道。 “唉！罢了！”听完奶奶的话，沈婆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她知道现在很多人为了活命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你们这死了人，也不好借宿人家了，就在我这破庙里住几日吧，等你做好了寿衣再说。” 听到沈婆这么一说，奶奶顿时感激的冲着沈婆磕了个头，“谢谢神婆！” “你也别愣着了，先帮着把人抬土地庙里去，顺便给他们找点铺盖的，就让他们先住在土地庙里吧。”沈婆用拐杖戳戳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 “行！”中年男人得了沈婆的话，赶紧点头答应，接着便招呼许旺把老渔民抬了出去。 老水花也感激的冲着沈婆磕了个头，紧跟着走了出去，奶奶牵着小念也要跟着出去，却被沈婆叫住了。 “姑娘，你先别走，我想跟你说句话。”沈婆小声的喊住了奶奶，似乎害怕别人听见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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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听到沈婆的喊声，便赶紧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沈婆，有点疑惑她为何如此小声。 “姑娘，你近点，我不吃人的！”沈婆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冲着奶奶招招手。 奶奶便牵着小念走了过去，将要跪下来，却被沈婆扶住了。 “姑娘，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到底从哪里来的？”沈婆抓着奶奶的胳膊用奶奶无比熟悉的话音问道。 听完沈婆的话音，奶奶顿时惊讶的看着沈婆，她没想到沈婆竟然说的话音跟自己的话音一样。 “我，我老家天津的！”奶奶有点激动的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来自天津卫？”沈婆顿时眼泪婆娑的看着奶奶激动的说道，“姑娘啊，我老太婆也是天津人，咱们是老乡啊！” “您！您真的也是天津人？”奶奶也是有点激动的看着沈婆问道，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自己的老乡。 那是奶奶第一次遇到老乡，也是时隔五年的时间之后，再一次听到了与太奶奶音调一样的声音，这让奶奶第一次如此的想念自己的母亲，想念那个虽然将她视作灾星，却又保护着她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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