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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8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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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蒋英开心离去的背影，奶奶不自觉手中的刺绣默默的改变了手法，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至少这么做能对得起蒋英在天之灵的母亲，也对得起这个承受与自己相似命运，并一直乐观面对命运的少女痴心。 “丫头，外面的事都搞定了。”蒋英一走，老渔民便走了进来，同样兴奋的看着奶奶。 “大爷，您辛苦了。”奶奶也赶紧收起内心的那份对蒋英的同情，关心的说道。 “我这老骨头也就这点用处了。对了，我刚看蒋家大小姐刚刚兴奋的从这里出去，你跟她说什么了这么开心？”老渔民疑惑的看着奶奶问道。 “没什么，就是聊了聊她的身世。她约我明天跟她出去逛逛。”奶奶一边刺绣一边回答道。 “出去逛逛？丫头，你答应她了？”老渔民突然脸色沉下来问向奶奶。 “恩！”奶奶看着老渔民不解的点点头。 “丫头，你可要小心点，这蒋大小姐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老渔民看着奶奶面色紧张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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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渔民这么一说，奶奶顿时警觉的抬起头看向老渔民，知道老渔民这次出去定然又是打听到了什么。 看到奶奶警觉的神色，老渔民赶紧的凑近了一点，四下里又看了看，发觉没人后才小声的跟奶奶说：“我这次出去遇到一个这边熟悉的跑海人，因为有那些当兵的在场，他也没敢跟我多说话，只是用几句跑海话提醒我，让我小心蒋家的这位大小姐，说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龙王。” 听完老渔民的话奶奶不由眉头紧皱起来，如果这个看上去文弱而羞涩的蒋英真的如老渔民说的那般恶毒，那么奶奶不得不重新的对她做一个判断，她手中的刺绣也不能轻易的更改了。 “丫头，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的好。”老渔民再次提醒道，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向奶奶：“腾飞呢？” “还在自己的房间吧，从那天答应婚事之后他就没出来过。”奶奶看了看隔壁说道。 “这孩子，还是顺不过这个气。不过我得到消息，那夜周家码头的失火好像不是日本人干的，而是老尧山的土匪干的。”老渔民赶紧跟奶奶说道。 “什么？！”老渔民的话让奶奶不由的激动的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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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激动，这事还不确定，我也只是从外面跑海人的口中得知的，具体什么样现在还不清楚，如果说日本人真的没有对周家下手，那么腾飞跟蒋大小姐的婚事周家不可能不知道，这都这么些天了，周家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怕这事不准，所以先跟你说一下，暂时先不能告诉腾飞那小子，别到时候让他空欢喜一场，又惹出什么麻烦来。”老渔民小声的跟奶奶解释道。 “我知道！”奶奶赶紧收了收激动的心情，点头回道“那您这两天多去码头打听一下，确定这事到底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得赶紧想办法通知周家来连云港要人。”奶奶满眼担心看着老渔民说道。 “那行，我尽量确定下来。”老渔民艰难的点点头。 那晚他们商量完答应婚约的对策之后，蒋大元便收回了不准他们出入客院的命令，可是无论他们去哪里身边总要跟着一个当兵的，说是保护他们在连云港的安危，其实就是怕他们跑了，还好老渔民算是一个老江湖，又是一个老跑海人，所以该他做的事即便身边有个监视也都很是顺利的做好了，如今又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这让奶奶悬着的心安了不少。其实奶奶真正在乎的不是自己安危，而是她身边年仅六岁的小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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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第二天太阳还没过枝头，蒋英便早早的来敲奶奶的门了。 “妹妹，快点起来，车夫都在外面等着了。”蒋英的语言中难掩心中的欢喜。 奶奶昨夜并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蒋英跟周家的问题，所以蒋英来敲门时她也就刚刚入睡没多久，所以还是睡眼惺忪，毫无精神。 “昨夜是不是又熬夜了，跟你说了不着急，还有那么些日子呢。”蒋英赶紧拉住奶奶的手关心的说道。 “不是想早点做好安心吗，毕竟是你跟我哥的终身大事，我哪里敢偷懒。”奶奶也赶紧打起精神回话道。 “我要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该多好。”蒋英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奶奶说道。 “你跟我哥成婚了，我不就是你的妹妹！”奶奶看出来蒋英眼中的神色，赶紧笑着说道。 “不说了，赶紧收拾一下，车夫怕是都等急了！”蒋英立刻满面羞涩的看着奶奶催促道，“小念呢，赶紧叫起来！”说着蒋英便看向床上正在熟睡的小念。 奶奶跟着小念快速的梳洗打扮一番之后，便跟着蒋英一起出了蒋家大院。奶奶抱着小念心里总觉得不静，穿过院子时她还是能够清晰的闻到那股血腥的味道，就像当年她抱着的那件浸血寿衣一样的味道，让她作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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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蒋家大家，奶奶第一次坐上人力车，在人力车夫飞快奔跑的脚步中她有些害怕的紧紧抱住在她怀里发抖的小念，她没想到人可以拉着车跑的那么快，比之前坐的马车都快，所以奶奶的印象特别深刻。 在那个年代，人力车夫的盛行其实是中国社会落后的一个表现，在国外都已经开始了蒸汽机的运用与汽车研发的时候，中国社会却逼着人为了活着要比牲口还要有力，这只能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因为蒋大元的关系，连云港跟日本国的贸易已经频繁起来，也使得有很多日本商户在连云港设有商铺，虽然卖的都是一些现在看起来很是平常的东西，但是在那时却是稀罕物，价格也自然不菲。 “蒋小姐，欢迎！欢迎！” 人力车停在一家日本店铺的门口，一个穿着洋装的日本中年男人很是恭敬的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躬身迎接，这让坐在后面的奶奶不觉有些抵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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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先生最近生意可好？”听蒋英的口气跟这个日本的三本很熟悉。 “托蒋大帅与小姐的福气，生意还算过得去。”这个三本的中国话说的很地道，如果不是穿着与名字上知道他是日本人，从他的说话中根本听出他是个日本人。 “那就好，今天我可是带我妹妹特意过来的，你可要把那些新鲜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瞧瞧！”蒋英边说着话边看向还坐在人力车上不愿意下来的奶奶。 “大帅一早已经派人来通知过了，还好昨晚一批货刚从日本到码头，今早我就派人赶紧取来备好以供两位小姐挑选。”三本随着蒋英的眼神看向了奶奶，也很恭敬的冲着奶奶躬身答礼。 “妹妹，赶紧下来，这店里有好多稀罕的东西。”蒋英兴奋的冲着奶奶说道。 人力车夫听到了蒋英的话，赶紧把车把放下，转身扶住奶奶跟小念，无奈之下奶奶也只好从车上下来，但脸上依旧写满了不开心。 蒋英赶紧上前拉住奶奶的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可能车太快的原因吧。”奶奶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 “都怪我太着急，早上也没让你先吃点东西。”蒋英不由内疚的看着奶奶说道。 “我店里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茶水与点心，要是小姐还没吃早点的话可以到店里边吃边看。”三本一听蒋英的话赶紧说道。 不知为何，这个三本越是殷勤，奶奶就越是反感，但是因为蒋英的原因又不好拒绝，无奈之下便被蒋英拉进了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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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日本店铺的布置与中国传统商铺的布置有着极大的不同，并没有高大的柜台把客人与商品相隔，很多商品都是很用心的摆放在店铺内一张张不大的矮桌上，可以随时供人挑选，就如同今日的商场一般，确实让当时见惯了古老传统店铺的奶奶感到稀奇。 “蒋小姐，这是我让人从日本特意带来的樱花蜜，还请两位小姐尝尝。”三本在蒋英跟奶奶刚刚坐下之时，便拿出一个很是精致的日本瓷罐，从里面舀出两勺粉红色的蜂蜜放入她们面前的碗中，加入热水，瞬间碗里的那勺蜂蜜便被融化，一小碗粉红色的蜂蜜水便呈现在两人面前。 奶奶看了看碗里的蜂蜜水并没有动，从人圈到左次郎，奶奶对日本人的成见其实已经深入骨子里，所以在她眼里这晚粉红色的蜂蜜水定然是有古怪的。蒋英自然不怕，赶紧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开心的冲着奶奶叫道：“好好喝！你快喝试试！” “既然蒋小姐喜欢，我等会就派人给大帅府送两罐。”三本听到蒋英的话顿时笑着说道，可见这是早已预备好的。 奶奶转头看了一眼三本，突然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但是自己见过的日本人屈指可数，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便端起面前的碗小心的蜂蜜水喝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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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蜂蜜的甜让奶奶至今难忘，也让奶奶对这个三本的偏见有了些许的改变，奶奶当时认为一个能酿出这么甜蜜好喝的樱花蜂蜜的人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奶奶当时并不知道的是，蜂蜜的来源就是养蜂人对蜜蜂的一种无情掠夺，这种掠夺在不久之后的中国大地即将上演。 那日在那家日本店铺里奶奶见到了很多西洋的东西，蒋英还买了一块洋表送给了奶奶，虽然奶奶并不知道该如何的去用它，但是奶奶也不好意思拒绝蒋英的心意，后来那块洋表奶奶也一直带着，直到文革的时候怕被误会才扔掉，其实奶奶一直都不会看时间，她带着它的原因只是因为蒋英，这个在奶奶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闺蜜般的女人，在后来她身上发生的事，让奶奶觉得她是个值得奶奶记住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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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章的总结） 不知不觉这本书写完100章了，感谢@A是一种幸福，@美人豹，@雾山泉的打赏，感谢那么多朋友的点赞，谢谢有你们的一路支持让我有了不停写下去的动力。很多朋友跟我说这本书更新的比较慢，我也很抱歉自己的更新速度，但是我的工作性质真的比较特殊，每日写作的时间其实只有1到2个小时，忙起来之后几乎一天都没有时间去坐下来安静的写一会，所以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尽力的去思考，然后坐下来能够尽快的去写，真的希望大家能多多的包涵，更多的支持。我一定保证不断更，不凑字，不烂尾，保证本书的质量，也希望大家能多给一些好的意见，我一定会有问必回！再次感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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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那天奶奶带着小念跟着蒋英几乎将连云港街道上的店面都逛了个遍，虽然并没有买什么东西，但是奶奶却觉得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得到了一些释放，也许这就是女人喜欢逛街的天性。 在人力车拉着奶奶他们回大帅府的路上，一个衣着破烂的人突然从巷子里钻了出来，神情紧张的向后张望，一下子撞在了奶奶坐的那辆人力车上，差点将奶奶跟小念从人力车上摔下来。 “你他娘的找死啊！”人力车夫赶紧稳住了车子，转身冲着那人破口大骂。 那人根本不理会人力车夫的谩骂，依旧神色紧张的向后张望，爬起来就要跑。 “还他妈的想跑，你……”人力车夫见那人想跑，顿时放下车子就要去抓他。 “砰！”一声枪响吓的人力车夫跟那人都赶紧的抱头跪在了地上，奶奶也赶紧搂紧小念，神色也紧张起来。 枪声响过之后，从巷子里跑出来两个当兵的，手里端着洋枪，满脸怒气的冲着刚刚撞上人力车的人过来，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并将枪口顶在了那人的头上，吓的那人不停求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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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原本在前面已经跑远的蒋英听到枪声后见到奶奶没有跟上，便折返回来见到这个场景不由脸色一沉的看着那两个当兵的问道。 “小姐好！”两人一见是蒋英，赶紧立正站好，冲着蒋英敬了个礼。 “到底怎么了？”蒋英再次绷着脸问道。 “这个……”两个当兵的见到蒋英的脸色不由为难的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们当街放枪，难道就没有个理由？！”蒋英见到对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顿时怒问道。 “小姐救命啊！小姐救命啊！……”那人一见蒋英如此发火，便知道肯定是这两个当兵的惹不起的，便赶紧爬到蒋英的人力车前，不停的磕头求救。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蒋英了一眼车前的那个破衣烂衫的人问向当兵的。 “回小姐，这是大帅的命令！”当兵看着蒋英无奈的回答道。 “我爹的命令？”蒋英怀疑的看着那个当兵的，“我爹让你们在大街上乱抓人了！”蒋英再次气恼的怒斥道。 当兵的再次相互看了一眼，都将头低了下来，不敢再看蒋英。 奶奶觉得这两个当兵的肯定是有秘密隐瞒蒋英，他们一定收了什么命令，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求救的人，奶奶不由的想起了一个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惊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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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三本会有一种面熟的感觉，因为三本长的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日本人派去准备接管柳家大院的吴三。三本跟吴三的名字同样都有一个‘三’字，而且两人又长的那么像，因此奶奶断定这个三本一定跟吴三有关系，所以奶奶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她看向蒋英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的恐惧。 “行了，你们先走吧，这事我回去问我爹。”蒋英察觉到了奶奶眼中的恐惧，以为是奶奶是被之前的放枪给吓得，便赶紧打发了两个当兵的离开。 “是！”两人如释重负的赶紧立正敬礼之后便转身跑走了。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那人一见当兵的离开，赶紧感激的再次磕头答谢。 “妹妹，你们没事吧？”蒋英自然不会理会那人，关心的看着奶奶问道。 奶奶摇摇头，她现在脑海中全是柳家大院人圈中那些毫无生还希望的眼神，以及最后那烧掉这些生命的冲天的火海，那是奶奶这辈子再也不愿意看到的，可是现实却逼着她不得不要再一次的独自面对这种惨无人道的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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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那我们回去吧。”蒋英的面色也已经有些煞白，怕是又要发病，所以也不敢再耽搁，便催着车夫赶紧回大帅府。 车子飞奔起来之后，奶奶好奇与担心的向后看了一眼，却见到那人正在被折回的两个当兵的围在中间用洋枪的枪栓不停的狠狠的击打着，他的脸冲着奶奶，那双眼神毫无希望的瞪的老大，吓的奶奶赶紧的把头转了过来，她很想叫停蒋英，让她回去再救他一次，可是奶奶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抱着怀里的小念，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蒋英一下车便跑进大帅府便不见了踪影，门口的副官将奶奶跟小念带回了客房。 “没事吧？”老渔民看到奶奶回来赶紧问道。 奶奶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走到桌子边坐下，她的脑海里此时不仅有人圈场景，又多了一张濒临死亡的脸。 “到底怎么了？！”老渔民见到奶奶这样有点着急的再次问道，见奶奶依旧没有反应，老渔民不由着急的问向小念“孩子，你姑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小念抿着嘴摇摇头，然后拉住奶奶的手“姑姑，你没事吧？” 听到小念的叫声，奶奶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小念抱在怀里，惊恐的看着老渔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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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民一看奶奶的表情，便知道定然是奶奶发现了什么大事，便赶紧的出去看了看，然后把门小心的关上，坐在了奶奶的身边。 “丫头，别怕，有大爷在，跟大爷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渔民小声而坚定的跟奶奶说道。 “大爷，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人圈吗？”奶奶依旧难掩惊恐之色的带着颤抖之声缓缓问道。 “记得！”老渔民点头回答道。 “我感觉这个大帅府很可能也隐藏着一个人圈！”奶奶惊恐的说道。 “什么！”老渔民也被奶奶的话惊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奶奶给他说过人圈的事，作为一个经历过死亡与绝望的过来人，他虽然没有见过奶奶口中的人圈，但是却十分清楚人圈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吃惊。 “丫头，你是怎么发现的？”老渔民赶紧继续问道。 “今天蒋英带我去了一个日本店铺，那个老板叫三本，他跟我之前在柳家大院认识的那个日本人吴三长的很像，而且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蒋大元的士兵正在满城的抓人，再加上这院子里浓重的血腥味，这一切都跟在我在柳家大院遇到的一模一样。”奶奶看着老渔民越说越惊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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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丫头，你先别急，这事我先出去打听打听，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了。”老渔民也是皱着眉头的安抚奶奶道，“蒋小姐呢？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老渔民突然想到了蒋小姐便赶紧问向奶奶。 “我感觉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路上那些当兵的抓人时她还救人，可是我们离开后我亲眼见到那人在街上被活活打死了。”奶奶依旧颤抖着回答道，那双眼睛在奶奶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她救的人怎么还会被打死？”老渔民对奶奶的话有点疑惑。 奶奶便将在路上发生的事详细的给老渔民讲了一遍。 “这么说那些当兵的当街抓人的目的蒋小姐并不知道。”老渔民听完奶奶的叙述后猜测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的感觉是这样的，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看她的表现似乎根本不清楚这些当兵的抓人的目的。”奶奶也跟着分析起来。 “现在也不能确定蒋小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渔民思索着看着奶奶，突然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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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世事的周腾飞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真实的想法就是为了想向奶奶表达出自己不喜欢蒋英的信息，也算是间接的跟奶奶证明自己心里还是装着奶奶的。虽然跟奶奶同岁，但是在经历过无数生死与劫难的奶奶面前，他只能算是个孩子。 作为一个过来人，老渔民自然很清楚周腾飞的想法，如今奶奶的这一巴掌跟那番话算是唤醒了周腾飞，所以他赶紧将站起来将奶奶安抚下来，然后很严肃的跟周腾飞讲了奶奶对蒋家大院的猜测。 “腾飞，现在只有你能从蒋小姐口中试探出这大帅府的秘密了。”老渔民凝重的看着周腾飞说道。 “我，我怕她要是不告诉我呢？”周腾飞不由结巴的回答道，毕竟人圈的事他也听奶奶讲过，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光听名字都已经够渗人的，如今自己还要去探查，所以心里自然紧张与害怕。 “你也不需要刻意的去问她，只需要关心她的病情，看看到底她的喝的那些血从哪里来的，你们马上就要大婚了，这件事她不可能隐瞒你的。”老渔民拍拍紧张不已的周腾飞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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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腾飞带着一丝愧疚的看了看奶奶，奶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脸偏向了一边，奶奶对周腾飞一直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奶奶也不后悔打他那一巴掌，如果周腾飞还是按着自己的性格我行我素的话，也许奶奶给他做的那件新衣就真的要成了他的寿衣了。 第二天一早，周腾飞便主动去找了蒋英，那一天奶奶的心一直都在悬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手上的绣工也一直在出差错，看着自己那只打过周腾飞的手，奶奶不由的叹了口气。 老渔民不到晌午便从外面赶了回来，奶奶看他的脸色便知道定然是打探到了什么好的消息。 “确定了，那晚码头的大火不是日本人干，是老尧山那帮土匪干的。”老渔民兴奋的跟奶奶说道。 “真的？”奶奶赶紧放下了针线兴奋的站了起来。 “真的。今天刚好遇到个青岛的跑海人，他的船就是从青岛码头开出来的，来之前还见到周老二带人再重建码头。”老渔民很是肯定的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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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奶奶担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已经让他回去传话了，让周老二赶紧来接人。”老渔民见到奶奶露出笑意，脸上也跟着露出了欣喜之色。 “不对！”奶奶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老渔民。 “怎么了？”老渔民不解奶奶为何突然严肃起来，赶紧也收起了笑容看着奶奶。 “以蒋大元跟日本人的关系，周家没出事蒋大元应该比我们先知道，为什么蒋大元只字不提？”奶奶不解的问向老渔民。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把我们扣在这里？”老渔民猜测道。 “这个蒋大元性格诡异，我怕就算周家到时候来要人，他一口否定没见到过我们，周家也拿他没有办法。”奶奶担忧的神色越来越重。 “腾飞不是要跟蒋小姐结婚了，到时候他也瞒不住。更何况他留我们干什么？”老渔民不解的看着奶奶问道。 “反正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等会腾飞回来看看他那边的消息吧。”奶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渔民，但是心里总是不安，所以只能等到周腾飞从蒋英那边得到消息之后再做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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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直到太阳落了山，都吃罢了晚饭，也不见周腾飞的身影。 “要不我出去找找吧。”老渔民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大爷，您先别急。要去也是我去，您去也不方便。”奶奶赶紧安抚住老渔民，然后拿起那件正在绣的嫁衣站起身来。 “这天都黑了，你自己也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老渔民看到奶奶怀里的嫁衣知道奶奶的意思，但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担心的说道。 “没事大爷，你在这里看着小念，您跟着去我怕他们有疑心。我有嫁衣，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奶奶坚定看着老渔民回答道。 “那你自己可要小心点。”老渔民只好点头应允，但是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说完，奶奶便走了出去。 其实奶奶自己心里也很害怕，虽然来蒋家大院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对这所大院依旧很陌生，而且这院子里的血腥之气让人圈的凄惨画面不断的在奶奶的脑海中浮现，但是为了能尽快的查明真相，离开这里，奶奶正好此机会冒险去闯一下这蒋家大院，看看里面究竟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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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人少的原因，蒋家大院在晚上并没有点灯，这让本来就显得冷清的院子因为黑夜而更加的阴森许多。奶奶抱着那件未做好的嫁衣沿着院子的小路慢慢的摸索，顺着模糊的亮光不大一会便走到了一个点着灯的房间，里面还有人影在不停的晃动，奶奶轻步的慢慢走了过去。 “都他妈的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奶奶靠近之后便听到了蒋大元怒斥的声音。 “大帅息怒，现在那些流民都逃到徐州了，所以……”副官为难解释道。 “你们不能进徐州给我抓人吗？发给你们的枪是个摆设吗？现在人数不够，你让我拿什么跟日本人换钱换枪？”蒋大元根本不理会副官的解释，还是怒声吼叫道。 “大帅，现在徐州的王启震打的是国民革命军的旗号，我怕我们私自闯进他的地盘抓人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拾。”副官还是耐心跟蒋大元解释道。 “王启震！”听到这个名字，蒋大元不由狠狠的从牙齿间流露出这三个字，可见这人跟蒋大元也是有极深恩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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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徐州那边最近活动的厉害，怕是王启震要有什么大的动作，您看我们是不是防备着点？”副官感受蒋大元的怒气之后赶紧建议道。 “这事你去办吧，我有点累了。”蒋大元语气突然的消沉下去。 “是！”一听蒋大元给了自己命令，副官赶紧的回答道。 接着奶奶便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见到蒋大元的身影躺了下去，副官则恭敬的在身边服侍着。 “对了，阿英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蒋大元躺下之后问向副官。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妥当了。”副官恭敬的回答道。 “这事千万不能外传出去，要是让周家人知道了，肯定是要来要人的。”蒋大元慵懒的说道。 “明白。大帅，你看那个小姑娘您要什么时候要，我好提前给你预备着。”副官的话语中着极其猥琐的语气问向蒋大元。 “等我再想想吧。人你给我看住了，千万别让他们跑了。”蒋大元提醒副官道。 “放心吧大帅，我一直派人盯着呢。不过大帅，我看那小姑娘长的也不怎么样，骨瘦如柴的，不比那柳春楼的女人差多了，您怎么就对她情有独钟呢？”副官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身上有我老婆的味道！”蒋大元吐了一口长气后满是回忆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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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元的这句话让奶奶顿时打了个冷战，此时奶奶才意识到原来蒋大元之所以会把他们留下来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 之前蒋英给奶奶讲过蒋大元与他老婆相识的经历，之所以蒋大元会对奶奶一见倾心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奶奶身上海水的味道，而且蒋大元认识他老婆的时候她正好又跟奶奶年龄相似，对于一直感恩自己老婆又痴情的蒋大元，自然就把奶奶当成了她老婆的替身。 “那我就明白了。大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您好休息。”副官估计看到蒋大元神色已经开始迷糊了，便赶紧说道。 蒋大元没有说话，冲着副官摆了摆手，副官便躬身的退了出来，奶奶赶紧躲进了墙角。 副官恭敬的把门关上，转身站直了四处看了看，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诡笑，然后满意的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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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副官离开的背影，脸色慢慢的阴冷了下来，如今她知道了蒋大元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而且眼看着周腾飞跟蒋英的婚期就要到了，若是蒋大元提前对自己下手，自己只有任其宰割的命运，所以奶奶眼神慢慢的变的阴冷起来。此时的奶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站在门前哭泣的孩子，也不是依附在婆婆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再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奶奶的眼神中依然有了几分婆婆的影子，那个不任命，不信命，跟命运与死亡抗争了一辈子的寿衣婆。奶奶看了看怀里的这套还未做好的嫁衣，脑海里不由的生出一计，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诡笑。 门再次被轻轻的打开，蒋大元正躺在床上抽着大烟，神情已经开始迷糊起来，整个屋子里也都弥漫着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浓烈的熏人气味。 “你还有什么事吗？”蒋大元舒坦的并未睁开眼，以为是副官又回来了，便慵懒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门再次缓缓关闭的声音。 蒋大元见到没有回答他的话，这才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之间一个批头散发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正低着头站在他的床前，从头发缝隙间穿过的那双几乎看透死亡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床上的蒋大元，吓的蒋大元顿时瞪大双眼，整个身子直直的向后缩了半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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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蒋大元，枉我三番五次的救你性命，你对得起我吗！！”冰冷而撕裂的嗓音从女人的口中喊出来，质问已经瘫在床上的蒋大元道。 “娟，娟，我，我……”蒋大元哆哆嗦嗦的冲着女人解释，因为心虚加大烟麻醉的原因说话已经不利索了。 “为了救你，我怀着孩子跳到海里，为了救你，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为了救你，我伤了我的孩子，而你呢，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要背叛我，你的曾经给我发过的誓言呢？你都忘了吗？”女人继续追问着蒋大元，声音的冰冷洞穿了整个房间。 “我，我，我没有！娟！你，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没有，没有背叛你！我一直爱着你，不信你去问问女儿，我真的一直都爱着你！”蒋大元听完女人的话后神色反而激动起来，说话也利索不少。 女人见到蒋大元似乎已经有所清醒，便向后退了两步，蒋大元一见到女人要走，赶紧的想要爬起来，可是由于惊吓和大麻的麻痹之下，挣扎着并没有爬起来。 “娟，你别走！”蒋大元带着哭腔的喊着，挣扎着，此时他的恐惧已经消失，眼神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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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是在大烟弥漫的房间里退了出去，蒋大元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追过去，可是一下床便跌倒了。 “来人！快来人！把我的娟给我留下来！娟啊！”蒋大元大声的从房间里呼喊着，很快有人提着灯笼听到他的叫喊往这边赶来。 奶奶此时披头散发的穿着那件红色的嫁衣躲在一旁，不用说，那个刚刚扮蒋大元老婆吓蒋大元的正是奶奶，此时她带着些许的庆幸与激动，还好蒋大元一开始便被自己吓住了，要不然以蒋大元的反应速度，奶奶非穿帮不可。 “大帅！”来人正是刚刚离去的副官，他住所应该离这里不远，否则根本不可能听到蒋大元的喊叫声。他一推门看到蒋大元趴在地上痛哭不已，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 “快，快去把我的娟给我追回来！快！”蒋大元一见到副官，赶紧命令道。 “大帅，哪里有什么娟啊？”副官有点不理解蒋大元的命令，疑惑的问道。 “废物！让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蒋大元见到副官迟疑，顿时再次暴怒起来，而副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手不由的向腰间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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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枪响从蒋大元的卧室里传了出来，吓的奶奶顿时激灵一下，原本想要摸枪的副官已经躺在了地上，从头顶流了一滩的血在地上，而趴在地上的蒋大元则手里拿着一把枪口正在冒烟的枪。 蒋大元扶着床站了起来，看着地上副官的尸体，嘴角不由的笑了笑。 “老子杀人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还想跟老子耍心眼，老子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蒋大元一脸不屑的冲着地上副官的尸体狠狠说道，接着举起枪对着尸体又连开了两枪，副官的尸体还在枪声中蠕动了两下。确定了副官已经死了之后，蒋大元不由抬头看了看奶奶藏身的方向，很是诡异的笑了笑，他似乎知道奶奶的藏身之处，也知道刚才吓自己就是奶奶，似乎刚刚只是跟奶奶演了一出戏而已，而他目的只是为了试探这个副官。 刚刚还庆幸与激动的奶奶见到蒋大元的笑顿时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脚也不听使唤的软下来，她低估了蒋大元的心理，一个能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怎么会怕鬼呢，奶奶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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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了？！”蒋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心神未宁的奶奶一听到蒋英的声音赶紧再次挣扎着起来看了过去，只见蒋英跟周腾飞都已经站在了蒋大元的身边，一脸吃惊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副官。 “没什么，这小子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想害爹，爹把他处理了。”蒋大元很是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您没事吧？”蒋英赶紧关心把蒋大元看了一圈。 “爹没事，原本也不想让你知道的，谁知道被你遇上了！”蒋大元看了眼周腾飞，此时他的面色被地上副官的尸体吓的有些惨白，蒋大元不由微怒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正好想去看海，就让他跟我坐船出去了。”蒋英赶紧回答道，面色不由的带着一丝的娇羞。 “现在世道乱，不要乱跑，你要出了事让爹怎么活！”蒋大元还是沉着脸冲着蒋英斥责道。 “知道了爹！我就想去海上看看日落，真的好美！”蒋英撒娇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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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这出去一天也累了，赶紧都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蒋大元不由的眼神又看了看奶奶这边，催促着两人离开。 周腾飞自然是想赶紧离开，而蒋英心里还是对父亲充满了担心，所以不愿意离开。 奶奶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蒋大元知道自己的藏身处，如果她任由蒋英跟周腾飞离开，蒋大元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奶奶赶紧的将身上的那身嫁衣脱了下来，从藏身处坚定的站了起来，抱着那身嫁衣走向了蒋大元。 “妹妹！”蒋英一见到奶奶赶紧迎了过来，可能是觉得周腾飞主动来找自己都是奶奶的功劳，而且自己的嫁衣又是奶奶亲手在给缝制，所以蒋英对奶奶的感情也是日久而深。 “我正好给你绣的嫁衣上的凤冠有点拿不准图，所以想找你问问，听到你的声音我便过来了。”奶奶微笑着看着蒋英说道。 “急什么，明日里我自会去找你的，你再给我说也不晚。”蒋英关心的说道。 而蒋大元看到奶奶抱着嫁衣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眼神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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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这是给英儿绣的嫁衣吗？”蒋大元看着奶奶问道。 “是的爹，妹妹的绣工可好了，比之前你给我找的那些绣娘好多了。”蒋英转身回答道。 “拿来我看看。”蒋大元说完站起身便走到了奶奶的身边，看奶奶的眼神中透着那份难以诉说的意味，伸手从奶奶的怀里把嫁衣扯了一角，正好无冠的凤首呈现在他的眼前，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凤首，一脸的惊恐，身子不由的向后退缩了两步，蒋英赶紧扶住。 “爹，你没事吧？”蒋英赶紧的关心的问道。 “这是你绣的？”蒋大元惊恐的看着奶奶，颤抖的问道。 奶奶以为蒋大元又要耍什么花样，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嫁衣，迟疑了一下，再次看了眼蒋大元，发现此时他的眼神确实带着极大的恐惧，一时也不解，但是还是点点头。 “你说，你到底是谁？！”蒋大元更是惊恐的问向奶奶，蒋大元的惊恐与质问，让一旁的蒋英跟周腾飞都吃惊的看着奶奶与蒋大元，也不明白其实的缘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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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蒋英对蒋大元冲奶奶的惊恐与粗鲁既是担心又是埋怨的提醒道。 “闭嘴！”蒋大元直接转头瞪着蒋英毫不客气的怒斥道，吓的蒋英到嘴边的话硬是没敢说出来，这恐怕是蒋大元第一次冲她发火。蒋大元根部不理会蒋英的感受，而是继续转头惊恐的看着奶奶追问：“你究竟是谁？跟那个老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准你伤害她！”周腾飞见到蒋大元如发疯一般的冲着奶奶怒吼，赶紧冲了过去，挡在奶奶的身前。 “你这个废物给我让开！”蒋大元手上的枪直接指向了周腾飞，冷眼看着周腾飞狠狠的威胁道。 周腾飞竟然毫不畏惧的挺直了胸膛，眼睛直直的瞪着蒋大元显露出一股难得的勇气。 “爹，你要敢开枪就先打死我吧！”见到蒋大元用枪指着周腾飞，眼神中显露出的那股杀气真的要开枪杀了周腾飞，蒋英赶紧护在了周腾飞的身前，一脸乞求的看着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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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这小子一直在利用你！”蒋大元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提醒道。 “爹，无论他们是不是兄妹，我现在都不在乎了。再过几日我们就要成婚了，要是他死了，女儿也绝不会独活的！”蒋英含泪带笑的看着满眼杀气的蒋大元。 “你！”蒋大元被自己的女儿气的浑身颤抖，他现在心里肯定特后悔当初的决定，但是自己女儿痴情恰恰又跟自己如此的像，无奈之下，他竟然将枪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爹！”蒋英顿时吓的惊呼，而周腾飞跟奶奶也被蒋大元的动作吓了一跳。 “阿英，你是要爹的命，还是要这小子的命？”蒋大元也是含着泪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爹！”蒋英顿时处在了两难之境，她不明白为何一项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何突然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用乞求的眼光看向了在最后面的奶奶。 “你想知道什么，我回答你便是了！”奶奶猜测蒋大元之所以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一定是与当年他从皇宫死里逃生有关，为了不让蒋英为难，奶奶走到前面，看着蒋大元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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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丫！”周腾飞看到奶奶走到了前面，赶紧拉了一下奶奶。 “没事。”奶奶很是冷静的看了眼周腾飞回答道，接着又看了看蒋英，蒋英眼睛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那好，你现在回答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跟慈禧那个老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蒋大元见到奶奶主动的走到自己的身前冷静的看着自己，眼神的惊恐之色再起，赶紧问道。 “你听说过鬼婆吧？”奶奶不回答蒋大元的话，反而问道。 “你知道鬼婆？！”听完奶奶的问话，蒋大元更是吃惊的看着奶奶。 “我是鬼婆的孙女，这嫁衣上的凤凰绣就是鬼婆教我的。”奶奶看着满脸吃惊的蒋大元回答道。 “你真的是鬼婆的孙女？”蒋大元再一次确认道。 “如果我不是，那我又怎么能绣出皇宫里的凤凰绣呢！”奶奶坚定的回答道。 蒋大元再次的看了看那件嫁衣上的凤凰首，又看了看奶奶，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奶奶的面前，如孩子一般的痛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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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蒋大元给奶奶跪下，蒋英跟周腾飞再次吃惊的看着蒋大元，倒是奶奶脸上毫无表情。奶奶知道这蒋大元定然是因为婆婆而跟自己下跪的，就跟当年的那贺兰一样，在那时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清朝宫廷里面，作为鬼婆的婆婆定然是帮了不少人，也救了不少人，蒋大元肯定也是其中之一。 “爹，您究竟在干什么？”蒋英赶紧过去想要把自己的父亲扶起来。 “阿英，你也跪下给鬼婆的孙女磕个头，要不是当年鬼婆的搭救，爹早就死在那个老妖婆的魔爪之下了。”蒋大元不仅没起来，反而拉着蒋英跟自己一起跪下。 “你也不用给我下跪，当年是我婆婆救的你，如今我婆婆已经不在了，只要你不为难我，放我去苏州完成她老人家的遗愿，就算报答她老人家的救命之恩了。”奶奶看着蒋大元要拉着蒋英一起跪下，心里觉得不妥，便赶紧说道。 “她老人家有什么遗愿？你尽管说，只要我蒋大元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蒋大元一听奶奶说到婆婆的遗愿，赶紧问道。 看着蒋大元激动的神情，奶奶的脑海中不由想起来人圈的情景，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不是她不想告诉蒋大元，而是她现在对蒋大元依旧难以信任，特别是之前他反复无常的性格，更是让奶奶对他有着极大的反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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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蒋大元见到奶奶迟疑，便知道奶奶对他还是不信任，无奈的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之前的种种表现确实不值得奶奶去信任他，更何况就在刚刚他还戏耍了奶奶，枪杀了他的副官，尸体还躺在地上。他也猜到了奶奶肯定是听到了他跟副官的聊天，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如今只是因为婆婆的救命之恩便让这个杀人如麻而且反复无常的蒋大帅做好人，任谁都会有所怀疑的。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蒋大元看了看这房间里的人，他知道他刚刚的失态就连自己女儿看自己也有了几分戒心，恐怕这是他第一次在蒋英面前失态，现在只有将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过往的经历讲述出来，才可能让奶奶跟自己的女儿对自己重拾信任。 蒋大元踉跄着站了起来，转身走到床前的柜子前，掏出贴身的钥匙将已经生锈的锁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这是二十年前我们出发日本国前照的，上面总共十二个人，中间的那个只有十二岁，叫蒋培元，是我的亲弟弟。”蒋大元将照片交到蒋英的手里说道，而他的眼泪早已溢出两行血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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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蒋英的身边看了照片，十二人的年龄都不算大，最大的也最多跟自己年龄相当，而前排中间站着一个最矮也最稚嫩的男孩，跟现在的蒋大元有几分神似，而他的旁边站着的就是当时十五岁的蒋大元。按现在来说能被公费送出国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这十二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笑脸，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也许这也意味着十二个人的最终命运。 “爹，您之前怎么没给我看过这张照片？”蒋英有点疑惑的问向蒋大元。 蒋大元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眼神并没有停留而是转向奶奶，眼神里充满了悲伤的说道：“这上面的十二个人被誉为当时大清朝最聪明的十二个人，他们被迫带着所谓振兴国家，振兴民族的希望离开家乡，离开父母，踏上一个陌生的国家去学习什么所谓的新文化，新技术。可是结果他们又是因为这份所谓的希望而被逼着走向了死亡。他们到死都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罪！”蒋大元说着说着又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 其实奶奶已经知道了一些蒋大元的过往，但是当她亲眼看着照片上那十二张稚嫩与清秀的两旁的时候，奶奶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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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年，京城七品皇城执行令蒋四韦家的两个儿子全部被选为出国留洋学习的少年秀才，这在当时的蒋家是件极为光宗耀祖的事，可是谁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却给蒋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本以为出国留洋回来便可以平步青云的蒋家两个儿子，出去不到一年便紧急被召回国，接着在家待不到一个月，便又被召进宫，所有人都认为这次的进宫会是蒋家兄弟的腾飞之日，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却成了这十二人，不！应该是十一人的末日。 蒋大元永远都忘不了进宫的那天，他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蒋大元好好的照顾好身边的弟弟，并让他万事多帮着弟弟拿主意，而他的父亲则激动的在一旁一直催促着，责怪他母亲的啰嗦，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那次离别将是他们一家人的永别。 因为是秘密的进宫，蒋大元跟他的弟弟蒋培元被宫里派来的侍卫从家里接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而且那天是阴天，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向胆小的蒋元培一路上抱紧了蒋大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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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蒋大元领着弟弟被带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之时，他见到了之前跟他一起拍照的其他十个人，他们虽然都是少年，但是都怀着一颗振兴民族的心，所以对于此次的召见他们跟蒋大元一样都是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的，恐怕唯一一个没有这种心情的只有自己那个年少胆小的弟弟了。 当一声“皇后驾到”之后，十二个人都赶紧跪倒在地，蒋大元偷偷的抬头看了眼从侧门进来的皇后，在一群太监跟宫女的搀扶与包围之下缓缓的走到了帘子后面的椅子坐下，蒋大元透过人的缝隙看到她身上所穿的凤凰袍的凤首，真是后来发生的事让蒋大元将他看到的凤首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所以他才会见到奶奶绣的凤首之后才会如此反常。 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将十二个人的名字一一点过，接着就见帘子后面的皇后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便从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带刀的侍卫，在这群孩子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他们便被这些侍卫直接拉了出去，蒋大元清晰的听到他的弟弟挣扎哭喊的声音，接着他便见到那个拉着他弟弟的侍卫直接将刀抽了出来，对着蒋培元的心脏位置插了下去，他弟弟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同样被两个侍卫拉着的蒋大元，那是蒋大元永远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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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元讲到这里时，将自己上衣扯开，在心脏的位置露出了一道很是吓人的疤痕，很明显那是被人用刀刺进后留下的。 “剩下的十一个人被拉到了一间荒凉的而破旧的宫殿里用杀死我弟弟同样的方式刺死，可是他们没想到我的心脏长在了右边，所以我保住了性命。”蒋大元说这话时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这么说是我婆婆救了你？”奶奶问道。 “宫里的事，没有能瞒得住鬼婆的。”蒋大元看着奶奶说道，“鬼婆从宫里的太监那里得知了我们这群孩子的事，便想着给我们做件寿衣好生的把我们安葬了，第二天一早便找了几个好心的太监宫女来为我们收尸，这才救了还没有死绝的我。” “既然婆婆救了你，你为何又会到这连云港？”奶奶继续追问道。 “你既然是鬼婆的孙女，你就应该了解鬼婆的性格，她不可能将我留在宫里保我安全的，所以我才在伤好之后逃出了皇宫。那时我就发誓，只要我蒋大元活着的一天，我就一定要将那个老老妖婆碎尸万段！”蒋大元说这话时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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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奶奶说，她后来听说有个叫孙殿英的军阀将慈禧的墓给盗了，虽然奶奶不知道是不是与蒋大元有关，但是至少在蒋大元的遭遇上，奶奶并不同情这个不仅杀害了婆婆一家人，又杀害了十一个无辜少年的老妖婆。 后面蒋大元的事蒋英都给奶奶讲过了，这也是蒋大元讲给蒋英听的，基本上没有区别，唯一遗漏的直到蒋大元在连云港立足之后，去京城想要把自己的父母接过来，才知道那晚他们一离开，蒋大元的父母便被侍卫杀害了，所以蒋大元这辈子最在乎的两样东西：一个是自己的命，另外一个是自己唯一女儿的命。 “阿英的病就是因为她母亲为了救我而在娘胎里便落下的，所以自她母亲去世后，我便从未想过要再娶，一是怕阿英受委屈，而是我心里实在是装不下第二个人了，直到那日你们前来，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了她母亲的味道，我的心突然又动。我以为你是周家的女儿，而我女儿又那么爱这个小子，所以我才会把你们留下来。”蒋大元看着奶奶羞愧的说出了他将奶奶他们留下来的真正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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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周家并没有被日本所灭的？”奶奶看着蒋大元问道。 “绣丫，你说我们家没出事？！”听到奶奶的问话，蒋大元没有说话，周腾飞赶紧一把拉住奶奶惊喜的问道。 “你们来的当天我便收到了周海生的来信，询问你们的情况，那时我为了能将你们留下来，我便回给他信说并未见到你们。”蒋大元倒也不隐瞒，很实诚的回答道。 奶奶顿时心里一阵庆幸，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样，若是自己今晚不来，蒋大元没有见到自己所绣的凤首，恐怕他们这辈子都将被蒋大元囚禁在这蒋家大院内。 “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家没事！”周腾飞听完蒋大元的话，顿时兴奋不已的看着奶奶。 “那现在你们把他们放走了吧？”奶奶看着蒋大元问道。 “不能！”蒋大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让原本兴奋的周腾飞突然紧张起来。 “爹，要是他愿意走，你就放他走吧，女儿不嫁了！”蒋英很是理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她也清楚周腾飞心里并没有她，如今知道周家没事，所以也就不愿意再勉强把他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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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蒋英的话，周腾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很是感激的看了眼蒋英，而蒋英见到周腾飞如此表现，心理顿显失落，虽然她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现在还是不能放你们走！”蒋大元看了眼女儿后看向奶奶回答道。 “为什么？！你女儿都说不嫁给我了，你为什么还要留我们？”周腾飞不理解的问向蒋大元。 蒋大元根本不理会周腾飞，而是看着奶奶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放你们走，就算放你们回去，你们一样还是会死在日本人的手里，甚至会比死更惨。”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们周家什么时候惧怕过日本人！”周腾飞根本不相信蒋大元所说的。 “爹，你就放他走吧，女儿真的不嫁了，女儿一辈子陪在您身边。”蒋英以为蒋大元是为了自己所以才会找理由要将他们留下来。 “你爷爷一去世，周家便失去了在青岛的影响，而且日本最近在加快对青岛的占领，现在不下手并不意味着不会下手，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无误的话，三天之后，日本人将会在青岛进行一次打的清洗，你们周家就是第一个清洗的对象！”蒋大元一脸严肃的看着周腾飞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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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周腾飞一脸怒气的看着蒋大元怒吼道。 “我信！”奶奶突然说道，这让周腾飞跟蒋英都奇怪的看向奶奶，不明白奶奶为何会相信蒋大元的话。 “绣丫，你怎么会相信他？！”周腾飞着急的冲着奶奶质问道。 “因为他在用人命跟日本人做生意，所以日本人信任他。”奶奶一脸严肃的看着蒋大元说道。 “妹妹，你在说什么？什么用人命跟日本人做生意？”蒋英奇怪的看着奶奶，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她似乎真的不清楚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反而周腾飞在听了奶奶的话后变得沉默了，因为他清楚奶奶说的是什么。 “刚刚我跟副官的聊天你都听到了？”蒋大元对奶奶的问话并不惊讶，而是很平静的看着奶奶问道。 “我从进入你们这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个味道我跟着婆婆在潍县的时候也同样闻到过，你想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奶奶同样平静的看着蒋大元问道。 “什么地方？”蒋大元倒是对奶奶的话流露出一丝诧异。 “人圈！”奶奶狠狠的从嘴里面吐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让蒋英跟蒋大元脸上都露出了吃惊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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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这大帅府是一个人圈？”蒋大元不解的看着奶奶问道。 “难道不是吗？”奶奶看着蒋大元的眼神透着一丝恨意。 “我大概可以理解你口中的人圈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这大帅府绝不是你口中的人圈！”蒋大元毫不心虚的冲着奶奶坚定的说道。 “如果不是，那为何这院子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为何你又会让你的副官去徐州抓人？”奶奶毫不畏惧的质问道。 “妹妹，你肯定是误会我爹了，这院子我待了十几年，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人圈。”蒋英看着奶奶眼神中的恨意，便赶紧帮着父亲解释道。 “之前在大街上我们遇到的那些当兵的当街抓人杀人，你又作何解释？”奶奶看着蒋英质问道。 “我……” 蒋英刚要解释，便被蒋大元用手制止住了，他知道蒋英是没有办法给奶奶解释清楚的。 “我跟日本人是在做生意，但是绝不是用人命。那些流民本来就流离失所，衣食不保，随时都可能饿死在街头。我将他们抓来，只是想给他们一条生路而已。”蒋大元看着奶奶解释道。 “生路？”奶奶眼神里充满了对蒋大元的不信任，她很清楚蒋大元所谓的生路指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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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19世纪的初期，日本已经从侵华战争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也抓住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尾巴，其工业技术远远的领先了亚洲的其他国家，这也让日本快速的成为亚洲的第一强国，但是工业资源的稀少与劳动力的稀缺，使得日本在工业进程上又落后与其他西方国家，因此那个年代的日本开始大肆的向周边国家掠夺资源与劳动力，他们正在为侵华战争做着充分的准备。 我跟奶奶说这些的时候奶奶根本听不懂，她说她只知道人要是死了，就要死在自己的故土上而不是因为一口吃的而被像牲口一样卖到异国他乡，最后就算活下来，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我看出来奶奶眼中的悲伤，并未将后面的话告诉她，因为在那个年代被中国卖给日本的劳工，几乎没有生还的，他们的尸骨如今依然埋在太平洋上很多不知名的小岛上面，无人知晓。 奶奶那时对劳工的初步认识便是人圈，所以蒋大元把买卖人口说成了一种给人活路的生意的时候，并没有动摇奶奶的观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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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要相信我爹，我爹从来没骗过我。”蒋英看着奶奶无比坚定而自信的说道。 “那这血腥味又怎么解释？”奶奶看着蒋英严肃的问道。 “其实我不想告诉你们的，今天你问了我便告诉你。”蒋英眼里隐藏的那丝悲伤第一次显露出来，她不由的看了看周腾飞，“我的病你也知道，当年为了给我看病，我爹几乎带我寻遍了所有的名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偏方，算是压制住了我体内的寒气，可是这药需要用马血来熬制，所以你才会闻到血腥味。” “马血？”奶奶听完蒋英的话不由看向了蒋大元。 “是的！”蒋大元赶紧点头，但是眼神却闪烁不定，可见他定然是欺瞒了蒋英。 奶奶并没有揭露他，因为奶奶知道现在的蒋大元之所以会跟自己说这么多，多半是因为婆婆救命之恩，一旦自己要是过分的破坏他们父女的感情，恐怕到时候婆婆的恩情也无济于事了，如今蒋大元内心还是不愿意放自己离开，奶奶还要指望蒋英帮助，所以奶奶选择了默认蒋英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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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蒋大元亲自送奶奶回的客房，这让老渔民很是吃惊，老渔民知道奶奶这次出去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惊险，所以等到蒋大元带着蒋英离开之后，才详细的询问了奶奶事情的经过。 “这么说你的婆婆是蒋大元的救命恩人。”老渔民听完奶奶的讲述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的。”奶奶点头回答道。 “大爷，你赶紧想办法让我二伯来接我，我实在是受够了！”周腾飞也赶紧插话说道。 “你相信蒋大元的话？”老渔民看了眼周腾飞并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奶奶问道。 “这件事上我认为蒋大元并没有必要说谎。”奶奶坚定的回答道。 “他怎么没必要说谎，他就是想要把我们留下来，让我娶他女儿，让你嫁给他！”周腾飞很是不服的冲着奶奶喊道。 “闭嘴！”听到周腾飞的话老渔民顿时冲他怒斥一声。 “不信你问问她，那蒋大元是不是要娶你！”周腾飞很是气恼的瞪着奶奶说道，他以为奶奶之所以信任蒋大元，就是想要嫁给蒋大元，所以才会冲着奶奶发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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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蒋大元把我们留下来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他说我身上有他已故老婆的味道。”奶奶也不否认周腾飞的话，跟老渔民说道。 “大爷，你听！我没说谎吧。蒋大元就是想要娶她，所以才把我们留在这里的，现在他又知道她是他救命恩人的孙女，更不会放我们走了。”周腾飞一听奶奶承认了便赶紧说道。 “腾飞说的对，蒋大元的话不能全信。”老渔民罕见的认同了周腾飞的观点。 “你看大爷都说那个变态不可信，你还信他，你要是真想嫁给他我们也不拦着你……” “啪！”周腾飞话还没说话，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这次是老渔民打的。 “把你的嘴巴给我闭上！”老渔民冲着周腾飞怒斥道。 周腾飞捂着脸狠狠的瞪着奶奶，之前就说过他本就孩子脾气，有话就顺嘴一说，被老渔民这么一打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内心深处对奶奶信任蒋大元还是有很大的怨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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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不要听他胡说。”老渔民狠狠的挖了一眼周腾飞后安慰奶奶道。 “没事大爷，我心里有数！”奶奶很是失望的看了眼周腾飞，周腾飞顿时又心虚的避开了奶奶的眼睛。 “丫头，你真的认为蒋英完全不知道蒋大元的所作所为吗？”老渔民看着奶奶继续问道。 “从蒋英的态度来看蒋大元似乎隐瞒了蒋英很多事情，包括她的喝的药。”奶奶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之前我遇到的跑海人跟我说过要小心点蒋大的大小姐，说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龙王，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他会这么说？”老渔民不由的眉头紧皱的思索起来。 “也许她喝人血的事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奶奶猜测道。 “腾飞，你今天跟蒋小姐出去那么久，有什么发现没有？”老渔民突然想到了一旁默不作声在生着闷气的周腾飞，赶紧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她说想去海上看看日落，便去码头找了艘船，我就跟着去了。”周腾飞捂着脸依旧委屈的说道。 “你们没有说过什么话吗？”老渔民继续追问。 “也没聊什么，就是她跟我讲了一大堆她之前的事，跟蒋大元讲的也差不多。”周腾飞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老渔民跟奶奶都相互看了一眼，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都无奈的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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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蒙蒙亮 ，蒋英便来到客院找奶奶跟周腾飞，说是要带他们去看他们家的马场，其目的自然是要向奶奶证明她喝的药确实靠马血来熬制的。 在那个汽车还未普及的年代，马依旧是战争中不可或缺的，骑兵依旧是战争中的利器，也是一场战争的制胜法宝。 蒋大元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军阀，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偏安一隅，所以在他占据连云港这个港口城市之后，便利用所谓的劳工生意不仅跟日本人换枪换钱，还用换来的钱大量的购买马匹，所以他的马场几乎占了他军营的三分之一。 当蒋英穿着西式洋装英姿飒爽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的马背上时，周腾飞跟奶奶都被蒋英的行为给惊住了，他们万万想到一直文弱多病的蒋英竟然可以轻易的征服一匹近两人高的战马，周腾飞看蒋英的眼睛都直了，这也是蒋英想要的另一个结果。而奶奶看着蒋英坐在马背上那股傲气，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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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不要也试一下？”蒋英看到周腾飞眼中的羡慕之色便问道。 “好啊！好啊！”周腾飞赶紧兴奋的点头答应。对于孩子脾气的周腾飞来讲，对战马的好奇与征服欲望已经战胜了他内心恐惧。 奶奶则带着些许胆怯神色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奶奶不想，而是真的害怕，害怕眼前的这个近两人高的战马突然发疯，万一不受控制而跌落下来，不死也得半残，奶奶觉得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没事的，这马都是训练好的，不信你可以摸摸。”蒋英一看奶奶的表情便知道奶奶定然是害怕，便将自己胯下的马驱赶着缓步走到了奶奶的身边，那匹高傲的战马竟然在奶奶身前低下了头。 好奇心的驱使让奶奶伸出了手在那匹战马脖子的鬃毛上滑动了一下，战马顿时甩了甩脑袋，吓的奶奶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算了吧，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就好了。”奶奶赶紧抬头看向骑在马背上的蒋英尴尬的笑着说道。 “那好吧！”蒋英也看出来奶奶确实是害怕，便也不再勉强，让人给周腾飞又牵来一匹战马。 养马人简单的给周腾飞讲解了一下骑马的要领，然后将兴奋不已的周腾飞托上马背，牵着马缰便在空地上走了起来，蒋英则赶紧驱赶着自己胯下的马追了上去，奶奶则看着两人在马背上并排而行的背影，不觉内心升起了一丝羡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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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场回去之后，蒋大元特意的备了一桌宴席宴请奶奶，说是弥补之前的失礼，而他的身边又换了一个副官，而这个副官正是之前奶奶他们刚到连云港遇到的那个当兵的。 “这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应该算是老相识了！”蒋大元笑呵呵的看着奶奶说道。 “少爷，小姐好，当初不知少爷跟小姐是大帅的亲人，多有得罪，我在这自罚三杯，算是赔罪了！”那个副官倒是比之前的那个灵活不少，见到奶奶跟周腾飞后便赶紧谄媚的躬身赔罪，并拿起桌上酒壶自斟自饮了三杯。 奶奶对这个人并无好感，蒋大元之所以会把他招到自己的身边，所以对于这个副官的献媚之情并无任何反应，副官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退到了蒋大元的身后。 “今天在马场玩的可开心？”蒋大元见到副官的讨好并没有引来反应，便赶紧扯开话题问向蒋英。 “我跟腾飞骑马来着，妹妹胆小，不敢骑。”蒋英开心的答道。 “那些马都是我花重金从各地买来的，还请了专门的训马官来训练，你可以放心的骑，要是胆敢伤了你，我便杀了给我女儿当药引子。”蒋大元很是豪放的跟奶奶说道。 “我就跟你说吧，那些马乖的很。你要是想骑，我们明天再去。”蒋英也赶紧说道。 “大爷跟小念呢？”听了他们聊了这么久，奶奶不由看向周腾飞。 “他们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一会就好到了，你们先入席。” 蒋大元话音一落，便听到门外小念喊姑姑的声音，却不见老渔民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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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被一个当兵的抱着进来，奶奶赶紧迎上去将小念抱入怀中，小念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恐惧，奶奶早上见她睡的正香，便没有带她一起，叮嘱老渔民照顾她，可是如今老渔民却不见踪影，奶奶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怎么只带个孩子过来，老人呢？”蒋大元站起来问道。 “报告大帅，我只见到孩子，并未见到什么老人！”当兵的赶紧立正回答。 “没见到？这大白天的人能跑哪里去？”蒋大元也是疑惑的看了看奶奶，见奶奶眼中的警惕神色，便赶紧再次命令当兵的“赶紧去给我找，找不回来我枪毙了你！” “是！”当兵赶紧领命跑了下去。 “大家别着急，也许老人家有什么事先出去了，要不咱们边吃边等，你看孩子都饿了。”蒋大元看着奶奶笑着说道。 “小念，爷爷呢？”奶奶不理会蒋大元，而是问向小念。 “我也不知道。”小念摇摇看着奶奶含着泪回答道。 “那你醒来之后就没见到过爷爷吗？”奶奶继续追问。 “我醒来后见屋里没人，以为你们要把小念丢了……”小念说到这里便再也忍不住泪水，顿时哭了起来。 “这么大的个人也丢不了，你就放心吧，不要为难孩子。”蒋大元见到小念被奶奶问哭了，赶紧心疼的说道。 “就是，腿长在他身上，谁知道他会不会自己先回青岛了。”周腾飞有点怨气的说道。 奶奶不由的瞪了他一眼，因为奶奶知道，老渔民不可能丢下他们独自离开的，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蒋大元想要他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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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奶奶知道，若是蒋大元真的铁了心的要把自己跟周腾飞留下来，那么老渔民一定要从他们身边消失，而一旦没有了老渔民的帮助，奶奶跟周腾飞要想离开这蒋家大院，真的就难于登天了。 “你们先吃吧，我先去回去看看。”老渔民的消失让奶奶意识到了危险，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一旦蒋大元要对自己下手，恐怕自己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站住！”奶奶抱着小念刚要迈步离开，便被蒋大元厉声叫住了。“我念在鬼婆的救命之恩上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也不能如此不给我面子吧，一个老头而已，值得你这么担心吗？”蒋大元的话中带着极为浓重的嫉妒之色。 “妹妹，我爹今天是特意给你赔罪的，而且我爹也已经下了命令让人去找大爷了，你就安心坐下来吃两口，也算不枉我的爹的一片心意，这还有小念呢。”蒋英见到蒋大元生气，便赶紧过来拉住奶奶劝说道。 奶奶抱着小念转身看了眼蒋大元，又看了看周腾飞跟蒋英，不由冷笑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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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大爷的消息，我一定会离开这里，除非你杀了我！”奶奶毫无惧色的看着蒋大元狠狠的说道，因为奶奶知道，如果她不做出一个强硬的态度，蒋大元就真的可能让老渔民永远的消失。 “你！”蒋大元顿时被奶奶得强硬气的想要掏枪，但是还是忍了下下来，“去，给我派人全城搜索，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给我找到那个老头！”蒋大元缓缓的坐下来对着身后的副官命令道。 “是！”副官听完命令赶紧往外跑，路过奶奶的身边时冲奶奶笑了一下，快速的小声说道，“您就放心吧，有我呢！”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蒋大元见那副官离开后看着奶奶问道。 奶奶依旧不为所动。 “好！太阳落山之前，只要还找不到那个老头，我便亲自派车把你送走，这总可以了吧？”蒋大元见奶奶没有任何反应便无奈的说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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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证？”奶奶仍旧不太相信蒋大元的话。 “我女儿作证，我用这把枪保证，要是我食言，你就拿这把枪崩了我！”说完蒋大元直接把腰间的枪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很是坚定的看着奶奶。 “行了妹妹，要是真找不到大爷，我跟爹一起把你送走！”蒋英见到蒋大元掏枪，便赶紧也跟着说道。 见到蒋家父女如此保证，奶奶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动摇，她不由看了看周腾飞。 “你就别担心了，先吃饭再说吧。”周腾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奶奶有点失望。 “姑姑，我饿了。”小念看着奶奶抿着嘴说道。 “你看，小念都饿了！赶紧先吃饭吧！”蒋英赶紧趁机劝说奶奶道。 “把枪给我！”奶奶突然伸手冲着蒋大元。虽然奶奶不会用枪，但是却也见过蒋大元用它打死过副官，知道它是个厉害的家伙，要是蒋大元真的反悔，自己就算用它打不死蒋大元，打死自己也是可以的，所以奶奶便毫不犹豫的问蒋大元要他放在桌子上的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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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奶奶会真的跟他要抢，虽然他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话已出口，若是不给那真的就算自己食言了，无奈之下只好将桌上的枪拿起来递给了奶奶。 “你可要小心，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蒋大元看着奶奶谨慎的提醒道。 “只要你说话算话，见到大爷，我便会把它还给你。”奶奶快走两步直接从蒋大元手里抢过那把枪。 奶奶说那是她第一摸枪，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她知道这个巴掌大点的东西可以杀人，但是奶奶相信只要它在自己的手里，她便可以用它来救老渔民，这一点奶奶深信不疑，这一观点在奶奶后来的人生中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那顿饭奶奶吃的也极为小心，她怕蒋大元背后使阴招，在饭菜里下药，所以只要蒋大元不动筷子的菜奶奶也绝不吃半口，奶奶的这种小心其实也是这么多年来跟着婆婆学来的，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早已丧失到了冰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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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奶奶其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毕竟老渔民也算是个老江湖，也是他一直在外打听跟安排奶奶他们的逃跑事宜，所以奶奶希望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但是直到太阳落山之后，依旧没有老渔民的半点消息。 “都是他妈的废物！”蒋大元冲着前来汇报的副官破口大骂。 “我们的船还在不在？”奶奶突然想到了老渔民的船，便赶紧问道。 “在码头停的好好，没人动过。”副官一脸苦相的回答道，对于自己之前跟奶奶的保证没有做到他也觉得有点愧疚。 “那今天那些出码头的船都搜查了吗？”蒋大元顺着奶奶的话接着问道。 “问了当值的，但凡进出码头的船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发现。”副官赶紧回答道。 “那今天有没有从青岛来的船离开的？”此时周腾飞也紧张起来，虽然之前他并不在意，但是老渔民这次真的不见了，周腾飞的心里也开始怀疑起蒋大元。 “这几日都没有青岛来的船，听说青岛那边最近不太平，码头被封了。” 副官这话顿时让周腾飞瞪大眼睛疾步上前抓住副官，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青岛码头被封了！你怎么知道的？” “码头上没有秘密，跑海人的都知道，况且报纸上也都登了！”副官看着一脸紧张的周腾飞说道。 听到这话，奶奶才觉得事情不妙，不由将手里的枪紧紧的握住，眼神警惕的看向了蒋大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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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这事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就是怕你们担心。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这是前几日收到的周海生来信，你们自己看看吧。”说完蒋大元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已经拆开了的信件递了过来。 周腾飞一听是周海生的信，赶紧上前接过来抽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奶奶并不识字，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却能从周腾飞的表情上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肯定是你编出来骗我们的！”周腾飞一把将信攥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手中，眼中充满了愤恨的看着蒋大元怒吼道。 “你二伯的字体你总应该认识吧。我要是真想骗你，何必今日里才把它拿出来。”蒋大元一脸严肃的看着周腾飞回答道。 “到底怎么了？”奶奶看到周腾飞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着急的问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的话！我要回青岛！我现在就要回去！”周腾飞疯了一般的直接冲了出去。 “爹！到底怎么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蒋英见周腾飞发疯一般的冲了出去，一脸担心与不解的问向蒋大元。 “周家没了。”蒋大元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是语气却很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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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真正的打击不是一次绝望的失去，而是在绝望之后又给了你一次希望，却在希望即将实现的时候再一次的让你陷入绝望。周腾飞便经历了这样的两次绝望，也彻底的让这个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的富家少爷彻底的崩溃了。 周家在青岛的覆灭不仅仅代表中国一个大家族的灭亡，而是预示着青岛已经彻底的被日本所掌控，那时的中国就跟周腾飞一样，刚从清朝覆灭，民国建立的希望之后，再一次陷入到了殖民的绝望之中。 周腾飞自然没有回到青岛，在蒋家门外便被站岗的兵的给拦住了。但是他在那封信的打击之下，陷入了半疯癫的状态，还好蒋英对他痴情，并没有因为他受了刺激而放弃跟他的婚礼。奶奶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是毕竟记着曲伯母的恩情，所以对周家的覆灭也是极为难过，自然也不能选择此时离开周腾飞，只好继续留在蒋家大院，跟蒋英一起照顾受刺激的周腾飞，并帮他们绣完新婚的新衣。 那天之后，看到蒋英对周腾飞无微不至的照顾，奶奶对这个一直在心里存着疑虑的蒋大小姐有了彻底的转变，而周腾飞也越来越依赖蒋英，奶奶说一个女人爱的伟大也莫过于此，对自己爱的人如妻如母，这既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又是一个女人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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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奶奶认为蒋大元会因为周腾飞的病而推迟或者拒绝他跟蒋英的婚礼，但让奶奶意外的是蒋大元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态，他甚至默认了蒋英每日跟周腾飞一起住在客院的客房里，即便奶奶知道蒋英对周腾飞的痴情，但是这依旧让传统思想浓重的奶奶难以理解。 1917年的元旦，蒋大元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为蒋英和周腾飞举行了婚礼，也许考虑到周腾飞病的原因，这场婚礼并没有像其他婚礼那般的宾朋满座，只是在宴厅里摆上了高桌烛台，蒋大元那一天都没有露面，主持这场婚礼的只有副官一人。 蒋英跟周腾飞穿着奶奶亲手为他们做的新衣在高桌前拜了天地，这场豪门的寒酸婚礼让奶奶感动无比。她羡慕蒋英，她爱的那么不顾一切，哪怕付出一生，她至少可以陪在她爱的人身边。若是换成陈飞，奶奶也许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而且会跟蒋英一样的奋不顾身，这也许就是女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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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在蒋家大院，客院的客房中只有奶奶跟小念了，周腾飞跟蒋英已经完婚，便搬到了蒋英在前院的闺房里，今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砰！”又是一声枪响打碎了这本该寂静的夜，吓的小念赶紧钻进了奶奶的怀里。 “姑姑，我怕！”小念缩在奶奶的怀中小声而害怕的说道。 “没事，有姑姑呢！”奶奶赶紧抱紧小念，不过她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安。 “咣！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的奶奶赶紧从床上坐了，小念则更是抱紧奶奶。 “谁！”奶奶赶紧问道。 “我！”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奶奶一听便知道是蒋大元的声音。 “您有什么事吗？”奶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问道。 “我听到枪响，怕你有什么事，过来看看你！”蒋大元依旧醉醺醺的回答道。 “我没事，现在都睡下了，大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奶奶知道蒋大元此次来的目的自然不会单纯，便示意小念别出声，然后赶紧把放在枕头下的那把枪握在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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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时没有了动静，奶奶的心也慢慢的安了下来。 “砰！砰！”又是两声的枪响，只不过这枪正是打在奶奶的门上，接着便是一阵撞门的声音，奶奶抱紧在自己怀里颤抖的小念，眼神中慢慢透出了狠辣！ “咣！”门还是被蒋大元撞开了。 “你别过来！”见到蒋大元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奶奶赶紧的举起手里的枪指向了蒋大元。 “呵呵……”看到奶奶手里的枪，蒋大元醉醺醺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的不屑，“老子死都死过好几回了，还怕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你，你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真要打死你了！”奶奶的语气也有点颤抖。 “我今天把宝贝女儿嫁给你们周家的一个傻子，那我就要让你们周家的人我再还我一个大胖小子！哈哈……”说完蒋大元便向奶奶的床上扑了过来。 奶奶用力的掰动枪栓，却没有任何反应，便被蒋大元扑倒在床上，并一把把小念甩到床边，任由小念大哭，而蒋大元竟毫不顾忌的开始撕扯奶奶身上的衣服！ |
| 今天楼主喝多了，不更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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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住手！”就在蒋大元将要得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蒋大元一听有人，便赶紧停住了手，奶奶趁机一把将他推开，快速的退到床角拉起被子盖住身体，小念也哭着爬过来抱住浑身发抖的奶奶。 “你他娘的……”蒋大元转身刚要骂人，看清人影之后却张不开嘴了。 “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吧？”一个人影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声音低沉而沙哑的问向蒋大元。 蒋大元被吓的不断后退，并慌忙的从床上摸了奶奶之前的那把枪，指着来人。 “早知道你今天还能活着回来，我那天就该直接毙了，省了你来坏我的好事。”蒋大元手里拿了枪，顿时有了底气，站直了身子看着人影狠狠的说道。 对方见到蒋大元手里有枪，便不再向前逼他，而是站在屋子里的黑暗处死死的盯着蒋大元。 “你把人当牲口一样的卖给日本人，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黑影冷冷的问向蒋大元。 “哈哈……”蒋大元听完对方的问话，不由大笑，“我有什么可愧疚的？他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早晚都得饿死冻死，我把他们卖给日本人那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活路。”蒋大元毫无羞耻的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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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勾结日本人，灭了周家，难道也是给周家一条活路吗？”对方听了蒋大元的话顿时气恼的怒问道。 “那是周家自找的，当初我去周家时便跟他们家那个老东西说过，现在世道已经乱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还抱着妇人之仁之心，早晚要被人吃掉的！要他们早点和我一起跟日本人合作，把德国人赶出青岛，那时这山东半岛可能早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可是他们却自以为是，抱着德国人的大腿不放，如今日本人自己占了青岛，就算我不勾结日本人，日本人也一样不会放过周家的！与其这样，那我何不捞它一笔。”蒋大元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然后他转头看了眼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奶奶，觉得自己跟对方说话浪费了这大好的春宵，便举起枪对着那黑影，“今天怪你自己不长眼，坏了老子的好事。” 话音一落，便见蒋大元拿枪的手一抖，“砰！”的一声枪响，吓的黑影向后退了两步，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再看蒋大元，原本兴奋发红的双眼却露出了一丝的绝望，奶奶的脑袋从他的后背慢慢的抬起来，那双眼睛早已因愤很而变的赤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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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蒋大元用力的牛头看向身后的时候，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瘫倒下来，这时奶奶衣衫不整的站在蒋大元的身后，双手正紧紧的握住一把剪刀，剪刀上还在滴着鲜血。 “你！你……”蒋大元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奶奶。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珍惜了这么久的命，会葬送在奶奶的剪刀之下， “要是婆婆在天之灵知道你今天是这个样子，当初她绝不会救你，今天，我就替婆婆把你的命收回去！”奶奶狠狠的瞪着蒋大元说道，然后举起滴血的剪刀拼命的扎向瘫倒在地的蒋大元。 奶奶自己也不清楚当初究竟扎了多少下，反正她把内心所有的积怨与愤恨全都凝聚在那把剪刀之上，直到黑影冲过来拉住奶奶，奶奶才停止，那时的蒋大元已经死的透透的。 “啊！”见到黑影拉自己，奶奶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扬手就要去扎黑影。 “丫头，是我！”黑影赶紧说道。 这时离近了奶奶才看清，这黑影正是之前消失的老渔民。 “大爷？”奶奶有点疑惑的定了神，确定是老渔民之后，顿时抱着老渔民痛哭起来！ “没事了，有大爷在呢！”老渔民也知道奶奶受了极大的委屈，便任由奶奶抱着自己哭个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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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愤恨的大哭之后，奶奶的心情才渐渐平复，小念则乖巧的找了件衣裳给奶奶披上，然后坐在奶奶的身边，跟着奶奶一起流泪。 那是奶奶第一次杀人，奶奶说她不后悔杀了蒋大元，不光是因为他想要对奶奶施暴，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中国人的血债，但是却后悔让六岁的小念姑姑看到这一切，因为这对她后来的性格与人生有着极大的影响。 奶奶并不知道，蒋大元的死对日本影响有多大，那时的蒋大元所贩卖给日本的中国劳工几乎占了他们整个劳工的八成以上，而日本人一时又难以找到像蒋大元这样亲日而又不择手段的中国代理人，因而间接的导致他们侵华计划整整推迟了近二十年，但是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中国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那个战乱与多灾多难的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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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蒋大元的死也是命中注定，他一辈子都极为的小心，这院子之所以人少，就是因为他那些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这个蒋家大院里只有一个副官，也正是他的疑心才使得他发觉副官的背叛，最后枪杀了他。但是他百密一疏，因为奶奶让他动了真情，他为了能够打动奶奶，把婆婆的救命之恩搬了出来，告知了奶奶他心脏在右边这个最大的秘密，才使得他最终死在了奶奶的剪刀之下。 老渔民见到奶奶的心情平复不少，便将奶奶从蒋大元的尸体旁扶了起来，并给奶奶讲了他这些日的经历。 其实奶奶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老渔民正是被蒋大元给抓走并送上了贩卖给日本人的劳工船上，就如同当年老渔民跟随家人在传教士的船舱底部一样，老渔民再一次的被送上了一条送死的船。 但是今日的老渔民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对于大海的熟悉与那次死里逃生的刻骨经历，让老渔民顺利的从船上逃了出来，而后在海上被跑海人所救。他知道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奶奶跟周腾飞，便跟着跑海人回了青岛寻求帮助，可是到了青岛他才发现，周家早已被日本人侵占了，周家上下几十口无一幸免，全部被日本人杀害，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之前在连云港所得到的消息，都是蒋大元设的计，那夜里他们看到的码头爆炸正是日本人对周家下手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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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大爷，您就不该回来!”奶奶感激的看着老渔民，她清楚老渔民之所以会冒险回来，定然是为了救她跟周腾飞还有小念，可如今周腾飞疯了，并且跟蒋英结了婚，而蒋大元又被自己所杀，事情已经变得错综复杂，若是想要顺利的离开连云港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放心吧，大爷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老渔民知道奶奶担心什么，微笑着安抚道。 “还有谁？”奶奶赶紧问道。 老渔民没有回答奶奶，而是冲着门外学了几声鸟叫，接着一个奶奶熟悉的面孔小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把人杀了？”老水花一进来便看到了蒋大元的尸体，疑惑的问向老渔民。 “丫头杀的。”老渔民看了看奶奶。 “丫头，咱又见面了！”老水花看着奶奶笑着道。 “水花大爷！”奶奶有点愧疚的跟老水花说道，毕竟奶奶当初逃离码头就是因为怀疑是他偷了周老爷子的遗体。 “别怪我老水鬼阴魂不散，你可欠着我一身寿衣呢！”见到奶奶脸色的愧疚，老水花也不为意，打着趣说道。 “我记得呢，有时间我一定给您老做好！”奶奶赶紧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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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水花其实跟周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念着周家对他的恩情帮着周家在海里找寻一些失踪的船或者打捞一些沉海的货物，也算是互惠互利。他给奶奶的那包婆婆的金线其实来自老尧山的土匪牛云申，海捞子本就是靠海吃饭的，不论雇主是谁，只要不是杀人劫货，报酬给足，他们都在帮他们在海里打捞东西，牛云申便是因为第一次来青岛，不熟悉这边的水域，把龙船搁浅在大公岛上，这才给了老水花一包金线作为报酬让海捞子把龙船从礁石上救下来，而这包金线正是来自潍县的吴家。后来日本人在青岛大清洗，周家的码头跟店铺的生意全部被日本人抢了去，周家兄弟抵抗无果，被日本人以乱匪的名义当众杀害，并悬尸在青岛街头示众，使得青岛再也无人敢与日本人作对，也没有人敢给他们收尸，还是老水花带着一帮海捞子趁着夜色把他们尸体偷了出来进行了海葬。等老渔民回到青岛之时，周家的院子早已被日本人占了去，青已经完全掌控在日本人的手里，还好老渔民平日里很少露面，日本人根本不认识他，否则老渔民恐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了，根本没命再过来救奶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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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别说了，赶紧过来跟我一起把尸体处理了，等会有人过来看到就麻烦了！”老渔民看着老水花跟奶奶讲的正尽兴，知道时间也不早了，便打断道。 “周家那小子呢？怎么没见到！”老水花顿时想起来周腾飞便问道。 老水花这么一说，老渔民也顿时看向奶奶，“腾飞呢？他不是住在你隔壁吗，你房间里出那么大事他就没个反应？”老渔民有点恼怒的问道。 奶奶也是刚刚平复下来心情，还未来得及跟老渔民说周腾飞的事，老渔民这么一问，奶奶倒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到奶奶沉默不语，老渔民跟老水花顿时紧张起来，毕竟周腾飞可是周家的独苗，要是真的死在这里，那他们老哥俩算是真的对不起周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了。 “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今天腾飞跟蒋英刚刚完婚。”奶奶支支吾吾的说道。 “周家那小子结婚了？跟谁？”老水花惊讶的看着老渔民，他没想到老渔民让自己来救的人正在洞房花烛，这有点不合常理。 “跟蒋家大小姐！”老渔民看老水花一眼回答道，还没等老水花说话，老渔民便接着奇怪的问向奶奶，“他怎么会同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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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民知道周腾飞的性格，也了解他内心对奶奶的情感，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答应跟蒋英的婚事，之前之所以答应也是被奶奶跟老渔民所逼迫，为了逃离连云港的权宜之计，如今老渔民消失不在，他们竟然还能如期完婚，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 “蒋大元不知道哪里得来一封周二舅的信，我也不知道上面写了啥，他看完便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奶奶有点无奈的回答道。 “疯了！”老渔民跟老水花被奶奶的话都给惊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周腾飞会受不了刺激而疯掉。 “既然他都疯了，那蒋家大小姐为何还愿意跟他完婚？”老渔民惊讶之后顿时觉得不解，赶紧继续追问道。 “我看蒋英是真心喜欢他，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蒋英日夜贴身的照顾他，他也就越来越依赖蒋英了。”奶奶看着老渔民有点感动的回答道。 “既然腾飞受了刺激，那蒋大元又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呢？”老渔民听完奶奶的话并不为意，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蒋大元的尸体，不觉眉头皱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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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周家那小子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咱赶紧把这尸体埋了，把这两个丫头救出去就得了。”老水花其实对周腾飞的印象比不好，毕竟之前因为周老爷子遗体丢失的事他还带人绑了自己逼问，要不是周老二及时赶到，恐怕这小子早就对自己动粗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蒋家大小姐不简单！”老渔民依旧皱眉思索道。 “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有啥不简单的！”老水花对老渔民的话不以为意，随后看到奶奶不由尴尬的笑道：“我不是说你！” 奶奶知道老水花的意思，便也回了他一个尴尬的笑。 “我一直在想当初那个跑海人说的黑龙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老渔民担忧的说道。 “你不是说那都是蒋大元设的局，给你的假消息！”老水花不解的问道。 “黑龙王的事未必！”老渔民看着奶奶很是肯定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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