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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4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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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奶奶这么一说，牛云申顿时收起笑脸，一脸严肃的看向林东。 “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在她房间见过一件凤凰衣，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件。”林东苦着脸赶紧回道。 “那你现在就去把它拿过来！”牛云申轻喝一声。 “我这就去！”林东现赶紧领命跑着出了议事堂直奔奶奶的房间。 “小姑娘，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对我又有什么用呢？”牛云申故装冷静的说道。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件衣服肯定会比你送给左次郎的那些金银珠宝要好使的多！”奶奶很是平静的看着牛云申说道。 “笑话，一件破衣服而已，你以为你那衣服是金子做的吗？”牛云申不服气的怒道。 “我那件是皇宫里娘娘穿的寿衣，比金子还要金贵，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能买的起！”奶奶瞪着眼看着牛云申很有力的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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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奶奶的话，不光是牛云申惊讶了，就连周边的那些土匪也都瞬间的把耳朵竖了起来，眼睛盯着奶奶，眼神里充满惊奇。 “小姑娘，你到底是谁？”牛云申带着半惊半疑的神色看着奶奶问道。 “我是皇宫里专门为皇上与娘娘做寿衣的绣娘，而左次郎夫人穿的那件衣服就是我亲自为婆婆做的寿衣！”奶奶回答道。 “寿衣？”奶奶的话再次让牛云申产生了怀疑。 “衣服拿来了！”此时林东抱着婆婆的寿衣回到了议事堂，牛云申一把抓到手中，双手撑起了那件凤凰寿衣，顿时两半只绝美无比的凤凰展现在了这帮土匪眼前，瞬间将这些土匪迷住了。 “这真的是你绣的？”牛云申看着这衣服上的凤凰再次问向奶奶。 “是的！”奶奶坚定的点点头。 “好！好！好！哈哈……”牛云申连说了三个好，便大声的笑了起来，拎着那件凤凰寿衣走到了顶位上，“兄弟们，为了迎接我们老尧山第一位绣娘，我们干一杯！” 说着，牛云申便端起位子便的大碗，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下，下面的人顿时也双手端起碗，指向奶奶“欢迎绣娘！”齐声大喊一声，便昂首将碗中的酒饮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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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被牛云申突然而来的热情给镇住了，愣在那里看着顶位上的牛云申，不明白他的意思。 “还不快谢谢大当家的！”林东赶紧小声的提醒着奶奶。 “这么说我可以留下来了？”奶奶不理会林东，而是看着顶位上的牛云申问道。 “欢迎酒都喝了，你当然可以留下来了。”牛云申很是开心的点头回答道。 “那我有三个条件！”奶奶严肃的说道。 “你疯了？能留下来就不错了，你还提什么条件！”林东一听奶奶要提条件，着急的上前拉了一下奶奶，然后给陈飞使了使眼色，希望陈飞劝说一下奶奶，但是陈飞似乎没见一样，没有说话。 “小姑娘，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我老尧山算是一个世外桃源了，不是什么人我都能留下的，你不要得寸进尺！”牛云申顿时脸色阴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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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我下来无非就是因为这件凤凰衣，但是我并未说我要留下来，你要知道，只要我能回到吴家，我照样还是吴老爷子的义女，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可是这里不一样，你们都是男人，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牛大当家的，你怎么能保证我的安全？”奶奶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粗莽的土匪后问向牛云申。 “那你想怎么样？”牛云申觉得奶奶所说在理，毕竟这里是土匪窝，他也了解自己这帮兄弟的德行，万一哪个有了色心，自己恐怕也制止不了。 “第一，我要把我的房间搬到你的隔壁，要让陈飞跟我一起！”说完奶奶看了一眼陈飞，陈飞眼中顿时露出笑容。 “这小子能保护的了你？”牛云申不解的看了看瘦弱的陈飞。 “就算她保护不了我，至少他愿意跟我一起死！”奶奶看着牛云申很是坚定的说道。 “对！就算我死我也会护着她的！”陈飞也挺着胸膛的一脸坚定看着牛云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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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这小子是个汉子，这个我答应你，今天我就让人把我的侧房腾出来。还有什么条件？”牛云申看着陈飞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了奶奶的第一个要求。 “第二，我要大当家的帮我找到我婆婆的尸首，您也清楚我离开吴家老尧山的目的。”奶奶继续说道。 “这个我也答应你，不过找到找不到我就不敢保证了。”牛云申回答道 “只要大当家的答应我就行！第三，我希望大当家的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在这里的消息，特别跟那个左次郎。”奶奶继续说道。 “那我将这衣服送给左次郎该怎么解释？说是我自己绣的？”牛云申的话顿时引来周围的一阵笑，连陈飞也忍不住露出了笑，一见奶奶脸色阴沉，陈飞赶紧的收住了笑容！ “怎么说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你手里的那一件可是寿衣，要是让左次郎知道你拿寿衣给他老婆穿，你想想结果会是什么？”奶奶看着满脸笑的牛云申冷静的说道。 奶奶的话顿时提醒了牛云申，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婆婆的寿衣，又看了看奶奶，似乎明白了奶奶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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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这件衣服不能送给左次郎？”牛云申伸着头看着奶奶询问道。 “这是我为我婆婆做的寿衣，当然不能给他。”奶奶很坚定的回答道。 “那你这算第四个要求了吧？”牛云申有点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奶奶，“这个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什么要求？”奶奶顿时紧张的看着牛云申。 那时的奶奶无论是心理还是头脑都还是不及已经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这些老油条，无论是柳家大院的唐仰杜，还是那个卖布老板以及吴家的三个男人，眼前这群老尧山的土匪奶奶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奶奶却在那时走出了坚定的人生第一步，这就是一次成长。 “做我的压寨夫人！哈哈……”牛云申这话一出，顿时周边开始起哄，一时间除了奶奶跟陈飞之外，包括林东脸上都带着一丝淫荡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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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奶奶看着牛云申很是冷静的回答道，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直接让整个议事堂炸开锅。 “你怎么能答应他？！”陈飞顿时气的瞪着奶奶有点不信的问道。 “都把嘴巴给我闭上！”听到奶奶的回答，牛云申站起来看着奶奶，大吼一声，下面再次回归平静，“你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牛云申同样也不相信的又问一遍。 “只要你帮我找到婆婆的尸首，我便答应做你的压寨夫人！”奶奶依旧坚定的眼神看着牛云申。 “好！老尧山的兄弟们听着，从现在开始，全都给我去找我夫人婆婆的尸首，谁找到了，我让谁做这老尧山的二当家的！”牛云申顿时兴奋的发出了命令，下面的兄弟吼叫着便冲了出去，可见这老尧山二当家的吸引力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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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满意了吧？”看着那些跑出去的土匪，牛云申笑嘻嘻的看着奶奶说道。 “哼！”奶奶轻哼一声，有点不屑的看着牛云申，“你这只是做个样子给我看罢了，那些人连我婆婆的样子都不知道，如何去找？我想你自己早有打算吧？” 听了奶奶这么一说，牛云申顿时严肃了起来“你很聪明！既然你想找你的婆婆，我可以带你去找，但是你要清楚，一旦你找到了，你就再也离不开这座岛了！” “这话什么意思？”奶奶不解的看向牛云申。 “小姑娘，自古忠孝难两全，要么你帮我做完这凤凰衣，我放你离开，要么你在这里做我的压寨夫人，终生不能踏出这老尧山一步，你自己选择。”牛云申很是严肃的看着奶奶。 “你确定你能找到我的婆婆？”奶奶还是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便再次确认道。 “在这老尧山，我牛云申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牛云申坚定回答道。 “那好，只要你帮我找到我婆婆，我便做你的压寨夫人！” 奶奶说完此话，陈飞的泪水瞬间从眼中滑落下来，他的心究竟有多痛，奶奶并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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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云申带着奶奶与陈飞走进了一个隐秘很好的地洞，迎面而来的一股热浪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直钻人的鼻孔，陈飞差点被那股味道熏的呕吐出来。 牛云申看了陈飞一眼，陈飞赶紧的强忍住，但是脸色却憋的通红。 地洞里面的空间不小，中间架着一口大锅，地下正烧着木柴活，周围竟然全部是被扒光了一衣服的尸体，四张大桌各有两个光着膀子浑身冒油的大汉正在用刀肢解桌子上的尸体，脚下全部是凝固了的血浆，踩上去黏黏的粘脚底，这里正是老尧山的炼油房。 “呕！”陈飞再也忍不住的狂呕起来。 奶奶虽然也经历过血腥的场面的，但是如此残忍而无道的炼制尸油的地方还是让奶奶忍不住的胃里一阵翻滚，此时她才明白了牛云申在吴家所说话的意思。 “来到这里，你们就是真正的老尧山人了！”牛云申一脸诡笑的看着奶奶。 “你们怎么能用尸体熬油？”奶奶怒目瞪着牛云申质问道。 “这老尧山四面环海，空气潮湿，一般的木材根本烧不起来，更何况冬天风大雪大，如果没有油，我们就得冻死，饿死。唯一能救我们的只有这些尸体。”牛云申看着那口大锅缓缓的说道，“你不是要找你婆婆吗？去找找吧，今日我破例，让你从这洞里带走一具尸体。” 牛云申转头看向奶奶，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温柔，可是奶奶看在眼中却如在世的魔鬼一般，甚至有点后悔来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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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啊！啊！……” 地洞里干活的那群大汉终于看到了牛云申，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到牛云申跟前跪倒磕头，可是他们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但是眼神里充满了对牛云申的恐惧。 牛云申朝他们摆摆手，他们便又爬起来继续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着。看着他们熟练的将尸体分割，剁块，然后扔进大锅里，再把熬制好的尸油从锅里舀出来，放进之前陈飞给奶奶点火的那个瓷罐。他们早已不把这些尸体当时尸体，仅仅是一种原材料，奶奶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个年代人被当成牲畜一般的存在。 “我也不敢保证你婆婆的尸首还在，所以你最好快一点。”牛云申看着愣神的奶奶提醒道。 “你可以让他们停一下吗？”奶奶对这种场面实在是难以忍受，便有点乞求的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牛云申便转身便往洞口走，边走边说道;“这些人又聋又哑，别指望他们会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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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牛云申的背影，奶奶紧紧的咬紧牙关，迈步走向了那群正在被人分尸的尸体堆。 “我来帮你！”终于忍住呕吐的陈飞脸色苍白的来到奶奶的身边。 奶奶感激的看了眼陈飞，然后跟着他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找起来。 奶奶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将近几百具的尸体几乎翻找了个遍，却未发现婆婆的尸首，奶奶看了眼大锅，泪水顿时夺目而出。 “你别哭啊，可能我们看露眼了，我们再找一遍，一定能找到的！” 陈飞一见奶奶哭起来，便赶紧的劝慰道，接着便自己动手再翻动尸体。可是陈飞刚拉起第一具尸体时，一个大汉也伸手拉住了陈飞拉着的那个尸体，陈飞也是着急，便跟着大汉僵持住了。 “啊！”大汉大叫一声，手里举起一把砍刀直接向陈飞砍来，奶奶赶紧拉了陈飞一把，陈飞一松手，砍刀直接砍掉了那具尸体的脑袋，脑袋如球一般的滚到了陈飞跟前，陈飞吓的脸色铁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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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见陈飞松手，便不再追击，而是扛着那具无头的尸体转身向桌子去。 “我们走吧！”奶奶知道这里没有婆婆的尸首，也感受到了陈飞的恐惧，在这里多待反而平增危险，便拉着陈飞走向了地洞的出口。 “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着，这里太可怕了，我带你逃吧？”陈飞边走边跟奶奶说道，脸上的恐惧还未散去。 “现在恐怕晚了。”奶奶无奈回道。 “我去找林叔帮忙，他一定会帮我们的！”陈飞赶紧说道。 “牛云申既然带我们进这里，肯定就想好了留住我们的办法。而且我婆婆的寿衣还未做好，我还未祭奠她老人家，所以我不会现在离开的，你要想走你就走，我也不留你。”奶奶坚定的看着陈飞回答道。 “你不走我也不走！”陈飞见奶奶如此坚定，便只好收回了逃走的想法，在陈飞眼里，奶奶比他的命更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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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一出洞口，牛云申正站在外面等着奶奶。 “没有！”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了极为失落的神色。 “别灰心吗？肯定可以找到的！”牛云申说着就要上前抱奶奶，却被陈飞上前一步拦住了。 “在没找到婆婆的尸首之前，你还不能碰她。”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陈飞的脸上，直接将陈飞打倒在地。 “在这老尧山，老子做事还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你要是再敢坏老子事，小心我把你也熬成尸油点了灯！”牛云申瞪着眼一脸怒气的看着嘴角流血的陈飞，然后又一脸淫笑的向奶奶走来。 “站住！如果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立马死给你看！”奶奶从头上拔下那根绣花针，直接顶在了自己的喉咙处，针尖已经扎进了肉里。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今我连这炼油洞都让你找了，你没找到也不能怪我！”牛云申有点急切的说道。 “我没有怪你，我也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就算我找不到我婆婆，我总要给她老人家摆灵堂祭奠吧，让她老人家在地下也能安息！”奶奶流着泪说道。 “不就是摆灵堂祭奠吗？你说什么时候摆，摆哪里？我照做就是了！”牛云申赶紧安抚奶奶道。 “等我将奶奶的寿衣做好便可以，祭奠完婆婆之后，我自然会兑现我的诺言。”奶奶看着牛云申回道。 “好！我等你做好寿衣！”看着奶奶坚定的神色，牛云申也答应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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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牛云申离开，赶紧将陈飞扶起来。 “你真要做他的压寨夫人？”陈飞问向奶奶。 “走一步看一步吧。”奶奶没有直接回答陈飞的话。 “你要做了他的压寨夫人，你还怎么完成婆婆的遗愿？”陈飞不死心的追问道。 奶奶用手给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看着陈飞“我跟你说过，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要是活都活不下去，一切都没有可能了，只能跟着洞里的尸体一样变成尸油。” “放心吧，就算死我也会让你活下去的！”陈飞看着奶奶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你先保护好你自己，我你就不要管了！”说完这话，奶奶便转身向着牛云申离开的方向走去。 奶奶不知道这话对陈飞的伤害竟然完全改变了陈飞的性格，甚至让陈飞成了牛云申最信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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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陈飞没有跟着奶奶一起住进牛云申的侧房，还是住在之前奶奶房间的隔壁里，奶奶并没有去问他原因，甚至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过陈飞。 奶奶当时觉得陈飞要是跟在自己身边，必然会成为牛云申的眼中钉肉中刺，怕对他不利，倒是离开自己远一点还好。 奶奶安心的在房间里绣着婆婆的那件寿衣，牛云申隔三差五的都会过来看看奶奶的进度，并未对奶奶做出过分的举动，或许觉得奶奶已经是他手中之物，也不着急这几日。 “我看你在这房间里待的闷了，要不今日出去看看热闹？”一日牛云申突然问向奶奶。 “这老尧山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热闹可看的！”奶奶并不在意牛云申的话，手上的绣工并未停。 “今天是祭龙王的日子，岛上有比武，谁赢了就有机会扛龙头，成为今年的龙船老大。”牛云申说道。 “龙船老大？”奶奶抬起头，看了眼牛云申疑惑的问道。 “龙船是我们老尧山最大的出海渔船，虽说我们现在是土匪，那也都是被逼的，要不是世道乱了，谁也不想做土匪，等日子太平了，我们还是要出海打渔的！”牛云申说的这话语气极为的诚恳，这让奶奶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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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确实也是想要看看这祭龙王，比武，扛龙头的热闹劲，毕竟自己来老尧山也有些时日了，除了之前跟陈飞一起去寻找过婆婆尸首时出去一趟外，对于这老尧山她还是陌生的很。 那天老尧山热闹非常，议事堂外搭了一个平台，平台上竖了根碗口粗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个用竹子编制的龙头。 奶奶跟着牛云申坐上了看台的主位，这让下面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今日，是我老尧山一年一度的祭龙王的大典，老规矩，岛上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论大小，不论生死，但凡能爬上竹竿抢下龙头的，今年的龙船老大就是他，岛上几年的收入他独占一份。”牛云申站起来看着下面的那帮跃跃欲试的男人们说道。 “嗷！”牛云申的话瞬间引爆了下面，大家发出了狼嚎般的叫声。 “大当家的，请您敲锣。”林东很是恭敬的拿着一面锣走了过来。 牛云申接过锣，大力的敲响了铜锣，锣声一响，下面那群疯狂的男人开始向台子上爬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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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陈飞呢？”林东从奶奶身边过去的时候，奶奶叫住了他。 “在下面呢！”林东可能怕被牛云申发现，便赶紧小声的说了一句，挣开奶奶离开了。 “在下面？”奶奶开始还没理解什么意思，转脸看见下面的那群男人已经开始动起了刀，此时平台上与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被刀砍伤的男人，有死有活，即便如此，那群人还是争先恐后的往平台上爬，而且人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他们怎么可以动刀？”奶奶被这群人的行为给惊住了。 “祭龙王，自然要见血。你以为龙船老大那么好当的，那可是在我老尧山相当于二当家的位置，没点真本事，也难服众！你就好好看热闹吧。”牛云申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似乎这场祭龙王抢龙头的杀戮在他眼里就是一场热闹而已。 就在大家都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没两下便跑到竹竿前，跟猴子一样抓着竹竿就往上爬，很快便爬到顶，一只手抓住龙头，冲着奶奶笑了。 “陈飞！”奶奶终于看清那人正是他担心的陈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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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还有两下子！”看到陈飞后牛云申也不由的满意的笑道。 陈飞虽然拿到了龙头，但是下面的那群壮汉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快把龙头扔下来！”一个浑身是血，满目狰狞的大汉抬头看着竹竿顶上的陈飞。 “我要不是不呢？”陈飞冷笑一声。 “小子，惹火了我有你小子好看的！”大汉威胁道。 “那你试试，我看你怎么让我好看？”陈飞不信邪的一手抓住龙头，一手抓住竹竿，很是自信的问道。 “娘的！老子都杀了这么多人了，不差你一个！” 话音一落，举起手中的刀，向着竹竿砍去，顿时竹竿便被砍裂开来，受着重力的作用，陈飞便直接在竹竿顶部向一侧倒了下来，下面一帮手拿刀的大汉都在他倒下的位置等着抢夺陈飞的龙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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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奶奶担心的要叫出来的时候，突然牛云申站了起来！ “都住手！” 听到牛云申的话，那些举刀准备砍向陈飞的大汉顿时把刀收了起来，都看向了牛云申。 “祭既然龙头已经被这小伙子抢到了，那就是龙王选择，你们再抢那就是对龙王的不敬，到时候做了龙船老大也不会顺利，这是规矩，不能破了。现在我任命这小伙子为今年龙船的老大，以后出海之事全由他说了算！”牛云申用手一指陈飞，陈飞用力的将龙头举过头顶。 “是！”那群大汉只好恭敬的抱拳领命，虽然很多人心里不服，但是牛云申已经发话，没人再敢反驳。 “你过来！”牛云申冲着陈飞招招手，陈飞扛着龙头走上了看台。 “拜见大当家的，拜见夫人！”陈飞一上台，直接跪倒在牛云申的跟前，磕了个头，接着又冲着奶奶磕了头。 看着陈飞冲着自己磕的这个头，奶奶心中莫名的一阵痛，泪水也随之从眼眶夺目而出。 |
| 今天更新结束，祝大家晚安！ |
| 感谢支持本书的朋友们，你们是我写作最大的动力，我一直坚持在写作的路上，从未停下自己的脚步！感谢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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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到陈飞冲奶奶磕头并改变了称呼，牛云申顿时开心的大笑起来“好小子，身手不错，脑袋也灵活，是个人才！” “谢谢大当家的夸奖！”陈飞赶紧冲着牛云申又磕了一头。 “听说你是个孤儿？如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认我做义父如何？”牛云申问向跪在地上的陈飞。 “孩儿陈飞，拜见义父大人！”陈飞赶紧哐哐的磕头，额头上顿时出现了血迹。 “赶紧起来！”牛云申伸手将陈飞扶了起来，然后拉着陈飞走到看台边“以后这陈飞就是我牛云申的义子，也是我们老尧山的龙船老大！” 牛云申这话一出口，下面并没有他想象般那样的欢呼，而是一片的鸦雀无声，甚至有很多不服气的眼神看向陈飞。 看到下面如此的反应，牛云申顿时脸色阴冷下来，目光扫视了下面一圈，“我再说一遍，这陈飞从今日起便是我牛云申的义子，龙船老大，要是谁不服，可以站出来！”此话牛云申说的很慢，但是却带着一股狠辣之劲。 下面人一听牛云申生气了，便不敢再不作声，都纷纷的抱拳低头，但是却依旧能看出来他们心中的不情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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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奶奶说，她当时对于陈飞的变化很是吃惊，但是细细想来也就理解了，在老尧山这个土匪窝里，指着林东那个账房先生，陈飞跟那帮孩子也许早晚要成为那点灯的尸油，所以他必须找一个比林东要强大的靠山，在这老尧山里，除了牛云申便再无其他人，所以他冒险去参加抢龙头，忍住对奶奶的情感，巴结牛云申，认下牛云申做义父，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在老尧山活下去。 我问奶奶为何陈飞不依靠她来巴结牛云申，奶奶看着我没有说话，泪水却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我说不出奶奶当时的心情，直到奶奶说了之后的事，我才明白了陈飞对奶奶的情感真的是豁出了命的。 那天，陈飞成了老尧山最年轻的龙船老大，也成了牛云申最信赖的人，但是他的狠辣也彻底的被释放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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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陈飞突然指着那个刚刚在底下用刀砍他竹竿的大汉高声叫道。 那人抬头看了看陈飞，眼神里充满了一丝的鄙视。 “既然我抢到了龙头，那今天我就得给这龙头祭点血，你不是不服吗，那咱就台上比光明正大的比一下，刀枪无眼，生死有命！”陈飞看着那男人继续说道。 “好！”牛云申不由满意的看了看陈飞点点头，“既然他们不服，那就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说完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掌宽的平刀递给了陈飞“这是跟我二十年的刀了，要是赢了，这把刀就给你。要是输了，这把刀也是要见血的。”牛云申看着陈飞狠狠的说道。 “知道了义父！”陈飞接过刀，直接跳下了看台直奔高台而去。 奶奶想要阻止，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现在她真的不适合说话，一旦说了，可能牛云申对陈飞又会产生怀疑，甚至有可能借机杀了他，同时也怕陈飞分心，只能眼神默默的看着陈飞，祈祷他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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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看着陈飞拿着牛云申的刀，眼里充满了一丝恐惧的看了看在看台上的牛云申，他没想到牛云申会将自己的佩刀交给陈飞。 “你不是要抢龙头吗？今天你若杀了我，这龙头我就让你给了！啊！”话音未落，陈飞便举起刀直接向那大汉的脑袋砍去。 “咔！”的一声，大汉还未反应过来，刀已经到了面门，赶紧向右一躲，没有躲及，左臂顿时被刀平肩的砍了下来。 “啊！”奶奶吓的赶紧的捂住了眼。 “好！”牛云申却大声的叫着好。 奶奶透过指缝看去，却见那大汉已经倒地，陈飞一只脚踩在了那大汉的头上，高高的举起了砍刀，直接将那大汉的脑袋剁了下来，鲜血喷在他的脸上，像极了之前奶奶见到的总管。 “还有谁不服的！”陈飞抓起那大汉的脑袋冲着台下的人叫嚣道。 下面一阵寂静，那些之前还有不服的人看着台上如魔鬼一般的陈飞，再也不敢对他有所怀疑。而奶奶虽庆幸陈飞能赢，心里却有着一阵莫名的失落与伤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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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奶奶便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没日没夜的绣着婆婆的寿衣，而牛云申也不再经常过来，有时半月都来不了一回，这让奶奶觉得有些蹊跷。 “姑娘，歇歇吧，出去走走，现在外面的桃花都快开了。”经常给奶奶送饭的一个老妈子看着奶奶没日没夜的绣衣服，便劝说道。 “不用了，我快绣好了。”奶奶抬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大当家的不让我跟你说话，可是我看你这么没日没夜的绣，真是苦了你了。”老妈子说完抹了下眼泪，便转身退了出去。 “大妈，你等一下。”奶奶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老妈子。 “怎么了姑娘？”老妈子听见奶奶叫赶紧快转身问道。 “牛大当家的最近怎么没来？”奶奶问道。 “他出岛了，好像听说潍县出了乱子，他去看看。”老妈子答道。 “出什么事了？”奶奶好奇的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人说的。”老妈子回答道。 “那没事了，谢谢啊！”奶奶放下绣针看着自己手上的凤凰寿衣，眉头紧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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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过去了，奶奶终于将凤凰寿衣做好了，同时在她的床上，还有一件同凤凰寿衣一样的衣服，奶奶这几个月整整做了两件凤凰寿衣。 “哈哈……”牛云申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过来，奶奶赶紧站起身来，看着牛云申一脸开心的走进奶奶的房间“那寿衣可绣好了？”一进门牛云申便问道。 “昨日刚刚绣好。”奶奶回答道。 “太好了！快拿来我看看！”牛云申顿时脸露兴奋的伸手跟奶奶要。 奶奶从床上拿起那件凤凰寿衣递了过去。 “太漂亮了！”看着手上那件凤凰寿衣，牛云申不由的称赞道。 “这寿衣已经绣好了，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你选个吉日，摆灵堂祭奠完我的婆婆，我便嫁给你。”奶奶看着一脸兴奋的看着寿衣的牛云申说道。 “不着急，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牛云申反而摇头说道。 “你要反悔？”奶奶顿时眉头紧皱的看着牛云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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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么美的小美人，我怎么能反悔呢！”牛云申一脸色相的看着奶奶，但是很快他的眼光再次转移到了那件凤凰寿衣身上“因为这件衣服，吴家已经被日本人给炒了家，现在只要我把这件衣服献给左次郎，到时候我就可以代替吴家成为日本人在潍县的代表，那时候我们在潍县举行结婚大典，岂不是更加的风光！”说到此处，牛云申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兴奋之色。 “这可是我婆婆的寿衣？！”奶奶顿时急切的叫道。 “寿衣怕什么，反正你会绣，大不了你再绣一件，现在这件我先拿走了。”话音一落，牛云申便直接将寿衣抱紧迈步走出了奶奶的房间。 “你站住！”奶奶着急的大喊道，但是却未追过去，牛云申也不会停步。 虽然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着急的表情，但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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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听着牛云申远离的脚步声，奶奶转身掀开了被子，从被子里拿出了一件与刚刚一模一样的凤凰寿衣，紧紧的抱在怀里。 晚饭时老妈子又过来送饭，奶奶坐在床上，悲伤的抹着眼泪。 “姑娘，这是怎么了？”老妈子赶紧关心的问道。 “没事，大妈。”奶奶赶紧擦干净眼泪。 “可怜的丫头，赶紧过来吃饭吧，无论怎么样都得活着不是。” 老妈子将篮子里的碗碟拿出来摆好在桌子上，过来搀扶住奶奶，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 “大妈，你还没吃，一起坐下来吃吧。”奶奶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饭菜似乎比平时要好上许多，便邀请道。 “这我可不敢，您赶紧吃，吃完了我拿走。”大妈赶紧紧张的摆手拒绝。 “这也没有别人，你看我在这里一直都是您给我送饭，就当我谢谢您了，请您吃的，您要是不坐，就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吃了。”奶奶顿时嘟囔着脸，将头转过去假装生气。 “这要是让大当家的知道了，非要了我老婆子命不可，您赶紧吃吧。”老妈子还是拒绝。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说了算，更何况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奶奶怒目的瞪着老妈子说道。 “那我就多谢姑娘了！”老妈子看着奶奶似乎生了气，便颤巍巍的坐了下来，眼神不住的往外面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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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你们为什么这么怕大当家的？”奶奶赶紧给老妈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问道。 “姑娘，你被问了，老婆子啥都不知道，只是个送饭的。”老妈子赶紧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奶奶说道。 “您坐下，我不问便是了。”见到老婆子如此紧张，奶奶也只好作罢。 “姑娘，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大当家的夫人，只是希望您以后记着老婆子给您送饭这点功劳，老婆子就感激不尽了。”老妈子看着奶奶很是小心的说道。 “大当家的人呢？”奶奶猛然一问。 “今天晚上又匆匆离岛了，吩咐下来给您做点好吃的送来。”老妈子赶紧回答道。 “哦！那你赶紧吃。”奶奶眼睛里闪了一下光，便赶紧再次给老妈子夹菜，也不再多说话。 老妈子见奶奶不说话，便也不再多说，而是大口的吃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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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笼罩了老尧山，奶奶穿上了为婆婆做好的寿衣，推开门，看到四下无人，便快步的向尸油洞走去。 奶奶一路上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可是每当她回头的时候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奶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便不再理会身后大步的走进了尸油洞。 还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此时那群聋哑大汉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被血覆盖住的地上呼呼大睡，洞里的尸体也少了很多，大锅下面的火也熄灭了，但锅里还是留着一锅的尸油。 奶奶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口锅前，跪倒在地，将身上的寿衣脱了下来，并从寿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卷绣线与几根绣花针，还有婆婆当年包挑丝金线的布包。奶奶小心的把凤凰寿衣叠好放在大锅的旁边，然后将布包与针线放在寿衣上面，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婆婆，丫头不孝，今天我在这里给您老人家赔不是了。您的寿衣我也给您做好了，现在我就给您老人家烧过去。”说完奶奶又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从大锅里舀了一勺尸油浇在寿衣上，然后掏出火石要点燃了寿衣。看着寿衣慢慢的燃烧起来，奶奶再次磕了头，可没想到再一抬头，一颗硕大的脑袋竟然从头顶落了下来，滚到了寿衣边上，吓的奶奶赶紧的向后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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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奶奶转身才发现那些大汉正在举着砍刀跟陈飞打斗，而刚刚那颗头就是其中一个大汉的，定是别陈飞砍下来的。 “快跑！”陈飞边打便跟奶奶喊道。 奶奶见到七八个大汉围着陈飞拿着砍刀冲他砍去，陈飞也是难以应付，身上也有了几道伤痕。 “快走啊！”陈飞见奶奶愣住，顿时再次大叫，一不小心又挨了一刀。 奶奶并没有跑，转身抓起了已经燃烧起来的凤凰寿衣，直接扔进了大锅里，大锅本来全部是尸油，经着火的寿衣这么一点，顿时便燃气熊熊大火，奶奶抓住寿衣的一角再次将沾满尸油燃着大火的寿衣从大锅里拉出来，直接甩到了那几个大汉的身上，本来浑身冒着油的大汉被着火的寿衣直接将身子点燃。 “啊！……”痛苦的嘶吼声从几个身体被点燃的大汉嘴里发了出来，其他几个也都赶紧的散开躲避。 “走！”奶奶跑过去抓住陈飞的手，便向外跑去。 身后的火越烧越大，那几个大汉也想要跟着奶奶与陈飞出来，不想奶奶陈飞一出洞门，便将门从外面关上锁死，只听到里面痛苦的嘶吼声从门缝中传来，甚是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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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别把人引来了！”陈飞痛苦的看了奶奶一眼说道。 “好！”奶奶点点头。 奶奶扶着陈飞便往外走。 “不要回房间了，跟我去龙船。”陈飞看奶奶要将自己带到房间，便赶紧说道。 奶奶看了陈飞一眼，没有反驳他，便顺着陈飞的指路直奔龙船而去，而他们身后的尸油洞里已经冒出了滚滚浓烟。 龙船停靠在老尧山北边的一个单独码头，而且船身上画着龙身，约莫有五十米长，船头挂着那日陈飞抢到的竹子扎的龙头，甲板上竖起了不少的碗口粗的竹竿作为桅杆，就算是放在现在也算是一条不小的渔船。 那是奶奶第一见到这么大的船，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奶奶还是按捺不住对这艘渔船的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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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这么大的船就没有其他人在吗？”奶奶有点担心的问道。 “这龙船是出海打渔用的，一般不会有人过来的。”陈飞虚弱的答道，“我看到大当家的不是拿着婆婆的寿衣去找左次郎了，你怎么还有一件？”陈飞想到奶奶点燃尸油的寿衣疑惑的问道。 “我就是怕他不守信用，所以多做了一件，婆婆的那件我早就做好了，他拿走的那件是我新做的。”奶奶开心的说道。 “你没怪我吧？”陈飞突然问道。 “怪你什么？”奶奶有点奇怪的看着陈飞。 “没什么！哎呦！”陈飞赶紧收回了话，手捂住伤口痛苦的叫了一声。 “你赶紧躺下来吧，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奶奶赶紧扶住陈飞。 “没事，比上次的伤轻多了，死不了。”陈挣脱了奶奶，摆摆手道，“今晚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奶奶不解的看着陈飞。 “什么为什么？难道你真要嫁给那个牛云申做他的压寨夫人吗？！”陈飞被奶奶的问话一下子给激怒了，瞪着眼睛看着奶奶怒声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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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天？”奶奶一脸严肃的看着陈飞问道。 “现在这龙船是你唯一出岛方法，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那个魔鬼吧？”陈飞带着一丝怨气的避开奶奶的眼神说道。 “你用龙船送我出去，牛云申肯定知道是你干的，到时候那群孩子跟林叔怎么办？”奶奶带着感恩又有点气恼的问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不嫁给牛云申，就算让我死都行！”陈飞顿时瞪着眼看着奶奶，泪水早已从眼中夺目而出。 “要走也行，带上那帮孩子我就跟你一起走！”奶奶看到了陈飞眼中那股狠劲，他今日终于明白了陈飞对自己的情感有多么的深，深到可以舍去一切，包括自己的命。所以奶奶便不再跟他争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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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送你出岛，回来我再来接他们。”陈飞见奶奶松口，便赶紧说道。 “不行，现在尸油洞被烧了，老尧山肯定大乱，要是现在不把他们接回来，等你回来牛云申肯定也会回来了，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了。”奶奶很是坚决的说道。 “那好，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他们。”看到奶奶坚决的神色，陈飞知道不带走那些孩子奶奶绝不会跟他一起走的，便要起身，“哎呦！”脸上顿时一阵痛苦。 “你没事吧？”奶奶赶紧走过去关心的问道。 “对不起了！”陈飞突然两只眼睛很是温柔的看了一下奶奶，奶奶顿时觉得不好，刚想说话，后脑便被陈飞重重的击了一下，晕倒在地。 当奶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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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醒了？”赶车的人一见到奶奶醒了赶紧关心的问道。 “这是哪里？”奶奶赶紧爬起来问向赶车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个小伙子给我二十块大洋，让我带你离开潍县。”赶车人回答道。 “那小伙子人呢？”奶奶继续追问。 “他把你交给我就回去了，说是让我先走，他会追过来的。”赶车人继续回答。 “你赶紧停车，我要下车。”奶奶顿时着急的说道。 听了奶奶的话，赶车人赶紧将马车叫停，一见马车停下来，奶奶便直接跳了下去，便向后跑去。 “姑娘，你先站住！”一见奶奶往回跑，赶车的人赶紧调转马头去追奶奶。 奶奶跑了一会便没了力气，马车也追上了奶奶。 “姑娘，那小伙子留了句话给你，让你别去找他，他会来找你的，现在潍县不太平，让你跟着我离开这里，还说要让你活下去，就算为他也要活下去，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说着赶车的拿出一根金线交给奶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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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金线奶奶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之前陈飞受伤时奶奶为他缝伤口的那根挑丝金线，奶奶攥着那根金线，蹲下来痛哭不已。 奶奶看到金线便知道了陈飞的意思，那根金线就是陈飞的命，他把命给了奶奶，一是告诉他还了当年奶奶救命之恩，二是让奶奶带着他的命好好的活下。那是奶奶第一感受到被一个男人爱到舍命的感觉，那时奶奶第一次处在了人生的矛盾点，一边是一个爱你到极致的陈飞，一边是为你活下来而舍命的婆婆。奶奶不知该如何选择，只能痛哭。 “姑娘，我们上车吧？”看到奶奶哭了许久的赶车人小心的叫着奶奶。 奶奶抬头看了一眼赶车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还留着清朝的辫子头，面色很是和蔼，但是脸上却极为的沧桑。 “姑娘，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理解，但是在这个乱世里，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你现在回去找他，可能你跟他都得死，那你岂不是枉费了他的一片心，所以，听大爷一句，跟我离开这里，万一他要是活下来了，你们有缘肯定会再见的。”赶车人很是慈祥的看着奶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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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活下来吗？”奶奶带着满面泪水的问道。 “我看那孩子也不是个短命的人，肯定能活下来的！”赶车人赶紧坚定的回答道。 “真的？”奶奶再次确认道。 “真的！” 奶奶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知道这赶车人说的恐怕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在奶奶这里，她只是想要一个希望，给自己一个选择。奶奶说如果当时赶车人不负责或者贪财的话，也许奶奶真的会再次回到老尧山，结果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事，甚至说都不能活下来。 赶车人是清朝的秀才，名叫曲文旭，奶奶叫他曲伯，他家不在潍县，而在莱阳，此次来潍县是因为一个好友给他写信，说潍县大乱，家族也跟着受难，让他前来将自己的孩子接到莱阳，谁想他到潍县后才知道好友已经死于非命，家人也都不知去向，而他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好友之子还活着，那人正是陈飞，而给他消息的人正是林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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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奶奶终于明白陈飞为什么能将自己放心的交给曲文旭，原来两人还有这层关系。陈飞也深知自己父亲的这个老友也是个讲信义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父亲的 便赶到潍县来寻找自己。 “那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多等几日吗？”奶奶有点乞求的看着曲文旭问道。 “姑娘，不是我不愿意等，而是我来潍县已有一年多了，家兄已经几次托人捎信让我回去，说莱阳恐有大事发生，我这才迫不得已要赶回去。陈飞那边你放心，我已经告诉他莱阳的地址，只要他能离开那土匪窝，便会来莱阳找你。”曲文旭宽慰着奶奶。 “他真的能来找我吗？”奶奶又再次问了一遍，奶奶内心渴望着陈飞能再次回到她身边。 “一定的！姑娘，我们上车吧。”曲诗文坚定点点头。 奶奶很是不舍的看向了老尧山的方向，眼里的泪在眼圈中打转，却未落下来，她怕一旦落下来，陈飞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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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坊到莱阳的路程约两百里，可能真的是催的紧急，曲文旭中午连歇脚的时间都没留，赶着马车整整跑了一天，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到莱阳的目的地——南岗村，一个莱阳下面的小村长。 “有人回村了！”马还未到到村口，一帮人便将马车围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曲文旭并没有因为人围着马车而有所停留，还是不停的赶着车往村里走。 奶奶看着围着马车的人心里有些许的害怕，他们的面色蜡黄，很是瘦弱，穿着也很破烂，一看便是常年饥饿的结果。 “都散开！”在村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冲这群人怒吼了一声，那群人便赶紧的散开，这时奶奶才见到一个背着洋枪的穿着清朝兵服的男人正站在村口，那声音便是出自他的口。 “文旭大哥回来了！”那男人见到马车上是曲文旭一脸的笑意说道。 “这些人都怎么了？怎么会聚集到我们村口？”曲文旭不解的问道。 “诗文哥等你好久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您去问他吧。”男人为难的回答道。 “好吧！” 曲文旭打了下马鞭，马车快速的进入了南岗村，而外面的那些饥民则一脸渴望的望着村里，似乎村里有他们最渴望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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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与奶奶之前见到的村子有很大的不同，很多人身上都背着洋枪，穿着也是清朝的兵服，就如同军营一般，三五成行的在村子里巡逻着。 “曲伯，这里是哪？”奶奶有点吃惊的问向曲文旭。 “这就是我的家，以后你就在这里等着陈飞。”曲文旭微笑看着奶奶说道。 “文旭大哥回来了！”就在奶奶刚想继续问的时候，马车便停在一处房子前，门口的岗兵赶紧上前牵住马，并给曲文旭打了招呼。 “我哥呢？”曲文旭问道。 “诗文大哥正在屋里呢，大家都在等着你。”岗兵赶紧说道。 “我知道了！”说完便拉着奶奶，“跟我进去！” 奶奶不敢说话，跟着曲文旭走进了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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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屋子里满是人，大家似乎刚刚在讨论很重要的事，一见到曲文旭进来，一个满脸白胡子，比曲文旭大上几岁的老人站身来一脸火气的问向曲文旭。 “陈兄遇难，只留下了一个孩子，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的。”曲文旭赶紧回答道。 “这是陈兄的孩子？”那人看了眼奶奶。 “是！”曲文旭点头说道。 “我……”奶奶刚想反驳，却被曲文旭转脸瞪了一眼，奶奶便不再说话。 “我回来的路上看村外聚集了这么多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曲文旭看着那个男人问道。 “弟弟，我要举旗起义造反了，就等着你回来了！”那人一脸坚定而兴奋的看着曲文旭。 “为什么？！”曲文旭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人。 “去年大灾，粮食本就不多，再加上战乱，如今山东饥民已经达到几十万人，现在民不聊生，我还未树义旗，就已经有饥民来投奔与我，若是我揭竿而起，发动起义，我想我一定能像朱元璋，李自成一样，成就一番伟业的！”男人激昂的跟曲文旭说道。 而曲文旭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似乎对这男人所说的并不认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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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现在不是清政府，而是民国，再加上日本人控制着我们山东，要想在此时起义，恐怕会有很大难处。”曲文旭一脸沉重的看着那个男人摇头说道。 “有何难处！只要有人，有武器，我就不信打过他们！”那男人有点不服气曲文旭的话有点气恼的说道。 “大哥，我们先不说人，就说武器，现在不是以前那种大刀斧子的年代了，虽然我们保护一个村还是可以的，要是真的举旗起义，那可是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的队伍，到时候那些洋枪就要十几万把，更不要说日本人使的洋炮了，我们就是认再多，也不够他们杀的。再说还有革命军，万一他们要是跟日本人联合起来，我们就更没有胜算了。”曲文旭耐心的分析给那个带头的听。 曲文旭这番话一说完，原本脸上还有兴奋之色的众人顿时脸上一片阴沉。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饿死吗？”男人见到众人沉默了，顿时猛拍了下桌子，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曲文旭，冲着他怒吼问道。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曲文旭见到那群饥民内心也是极为痛苦的，但是他是这群草莽农夫中最有学问的人，他可以看透现在山东的形势，要是按照他大哥的想法，干就完了，那可能就连这个村子也就跟着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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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看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你先带着这小姑娘下去休息吧，这事我们明天再谈。”那个男人看到自己说不动曲文旭，便不再多跟他讨论。 “那好吧！”曲文旭知道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大哥确实也让大哥难堪，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奶奶便出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他实话实说？”一出来奶奶便有点不悦的问向曲文旭。 “如今这莱阳恐怕也安稳不了几日了。”曲文旭没有回答奶奶的话，而是一脸愁容的自言自语道。 “你是说起义的事？”奶奶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起义吗？”曲文旭见奶奶问他不由带着惊喜的看着奶奶问道。 “不知道！”奶奶摇摇头。 “算了，你一个姑娘家哪里知道这些，我先带你去我家里吧。” 曲文旭一脸的失落，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奶奶往自己的家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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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回来了！”小姑娘一见到曲文旭顿时开心的向他跑过来，曲文旭一把抱进怀里。紧着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与曲文旭年龄相仿的女人，一身朴素的装扮，看到奶奶时脸上露出纯真的笑。 “这是陈家的姑娘？”那女人走过来看着奶奶问向曲文旭。 “是的。”曲文旭点头回答道。 “这姑娘长的就是好，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女人拉住奶奶的手一脸淳朴的笑着说道。 “这是你曲伯母。”见到奶奶的尴尬，曲文旭赶紧介绍道。 “曲伯母好。”奶奶赶紧屈身行礼。 “这可使不得，我一乡下老太太，哪里能受的住你拜。”曲伯母赶紧扶住奶奶。 “好了，赶紧进屋坐吧。”曲文旭看着自己老婆对奶奶行礼有点不知所措，便催促道。 “赶紧屋里坐！”曲伯母拉着奶奶跟着曲文旭一起进了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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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简陋，却很干净整洁，虽然家具有一些老旧，却也都用干净的布盖住，这种用布覆盖家具的行为至今在很多乡村都很流行，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家具上不染灰尘。 曲文旭抱着小姑娘坐在了桌子上位，并让奶奶也跟着坐下来，曲伯母赶紧给奶奶与曲文旭倒上茶水，端出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虽然都是些粗茶淡饭，却让一天都油米未进的奶奶觉得格外香。 “曲二娘在吗？”一个跟奶奶差不多岁数的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见到曲文旭脸顿时紧张起来“曲二伯回来了？” “小浩，找你曲二娘什么事？”曲文旭看着门外的小伙子问道。 “我爷爷之前让曲二娘做的寿衣，让我来问问好了吗？”小浩赶紧回答道。 “小浩来了，吃了没？过来跟你二伯一起吃点。”这时从里屋出来的曲二娘一见到小浩赶紧过来热情的问道。 “不了，我吃过了，我爷爷过来让我问问您他的寿衣您做好了吗？”小浩一见曲二娘神情也顿时放松下来，赶紧问道。 “回去跟你爷爷说，让他别着急，刚送来三天就想要，让他再等几天，我做好了给他送去。”曲伯母过来摸了摸小浩的头说道。 “好的，那我走了！”小浩说完特意的看了一眼奶奶，眼神里有着一丝疑惑，但是没有多问，便撒腿跑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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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给三叔做寿衣了？”曲文旭看着他老婆有点不悦的问道。 “三叔也怪可怜的，都找我说了好几次了，我再拒绝也不太好。”曲伯母看着自己的老公为难的回答道。 “这荒年都饿死多少人了，他还想着给自己做寿衣，我看早晚他家还得饿死人！”曲文旭恼火的冲着曲伯母怒斥道。 看到曲文旭生气，他怀里的丫头跟奶奶都把筷子放了下来，不敢出声。 “也不能怪三叔，那几年本来就是荒年，又落了霜灾，都饿死了好多人。”曲伯母赶紧解释道。 “人家死了几口，他家死了几口？为了护住他的那点棺材本，他饿死了整整一大家子，现在就这么个混小子跟他了，他还好意思做寿衣。”曲文旭越说越气，直接站起来冲进屋里，找到了一件刚刚做出来衣服型的布用力的给撕裂开来。 曲伯母看着曲文旭的行为低头抹着眼泪，但没有任何的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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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姑娘一见曲文旭如此，吓的顿时哭了起来，奶奶赶紧过去哄，小姑娘却哭的更凶了，曲伯母也赶紧过来抱起小姑娘，很是抱歉的看着我。 “你暂时就跟你曲伯母一起住，我住书房。”曲文旭将撕裂的寿衣扔在了地上，对这奶奶说了句话后便径直的走出了门。 “让您见笑了。”曲伯母很是抱歉的跟奶奶说道。 “没事，伯母。” 说完奶奶快速起身将曲文旭扔在地上的寿衣捡了起来，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土，然后叠整起来拿到了曲伯母的跟前。 “算了姑娘，这寿衣已经被他撕坏了，也补不起来了。”看着已经被撕裂成烂布条状的寿衣曲伯母有点伤心的说道。 “伯母，也许我能帮你缝起来。”奶奶理了理这寿衣笑着说道。 “缝起来也不能做寿衣了，还是扔了吧，哪天我再跟三叔去赔礼。”曲伯母很是无奈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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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您有绣线吗？”奶奶不想再多做解释。 “姑娘，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的闺女都会刺绣，也比我们这些农村的粗婆娘绣的好，但是这寿衣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曲伯母很是感激的冲着奶奶笑着说道。 “我知道伯母。”奶奶很是自信的看着曲伯母。 “你知道？”看着奶奶的自信曲伯母眼神中露出了疑惑。 “您先给我找跟绣线吧。”奶奶微笑着看着曲伯母。 “姑娘，这可是寿衣，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是不能碰的。”曲伯母看奶奶似乎不理解自己，便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伯母，从我十二岁第一做寿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奶奶坚定的点点头。 “十二岁？！”曲伯母被奶奶的话给惊住了，她几乎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奶奶，一脸的不可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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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丫头，这玩笑可开不得。”曲伯母依旧难以相信奶奶的话。 “您放心伯母，我不会跟您开玩笑的，您给我找跟绣线来，我缝给您看你不就知道了。”奶奶再次催促曲伯母。 曲伯母也是出于对奶奶话的好奇，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十几岁的丫头会给家人做寿衣，毕竟在曲伯母眼里，奶奶算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岂能让她做这种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事。 曲伯母找来一根绣线，攥在手里想了很久，看着奶奶。 “丫头，你真的没有骗伯母？”曲伯母再次确认道。 “放心吧，伯母。”奶奶伸手从她手里将绣线拉过来，从头上取下绣针，飞快的将绣线穿入针眼，给绣线的一头打了一个小结，那结打的连一丝的线尾都没露出，从这一点便知道奶奶的针线功夫。 就在曲伯母的眼前，奶奶将那件被曲文旭撕裂成布条的寿衣缝制完毕，不仅看不出一点被撕裂的痕迹，就连之前绣的五蝠捧寿都跟活物一般，这让曲伯母再次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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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看那蝙蝠活了！”曲伯母怀里的那个小姑娘看到奶奶手里寿衣上的五蝠如活过来一般，顿时高兴的喊道。 听到小姑娘一喊，曲伯母赶紧将她的嘴巴用手捂住，接着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四下看了看没人，把门从里面栓死，还自己拉了两下确定打不开后，才小心的走到奶奶身边。 “孩子，你跟伯母说实话，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曲伯母一脸严肃的看着奶奶问道。 “潍县。”奶奶一见曲伯母严肃的神色也顿时紧张起来。 “你不要欺瞒伯母，你伯母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要说绣工来论，还没人能瞒过我的眼睛，就你的针法跟绣工，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有的。你跟伯母说实话，是不是我们家老曲花钱把你买来的？”曲伯母说着这话眼里不由含着泪水。 “伯母，我跟您说实话，您别哭啊！”一见曲伯母要流泪，奶奶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却感觉肯定是曲伯母想复杂了，便赶紧说道。 “那你好好跟伯母说说，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为何又被老曲带回我们家？”曲伯母一见奶奶肯回答，便赶紧的连问了三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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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会帮曲伯母绣那件被撕裂的寿衣，主要还是看到曲伯母为人绣寿衣而让她想到了已经过世的太奶奶，就是因为绣寿衣太奶奶第一次打了奶奶，但是却成了奶奶对太奶奶最深的记忆，再加上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婆婆，让奶奶对会做寿衣的曲伯母有着极大的好感，甚至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了太奶奶与婆婆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出手相助。没想到却让曲伯母产生了误会，为了解除曲伯母的误会，奶奶只好如实回答了曲伯母的问话。 听奶奶讲完了自己的身世与经历，曲伯母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姑娘，真是苦了你了！”曲伯母很是怜爱的拉着奶奶的手。 “没事伯母，这兵荒马乱的，我还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奶奶也看的开，笑嘻嘻的看着一脸伤心的曲伯母回答道。 “是啊，活着比什么都好。”听完奶奶的话，曲伯母不由的看了看怀里的小姑娘，满脸的伤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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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这孩子是？”奶奶看着曲伯母怀里的小姑娘不由的问道。 “这是我的孙女！”曲伯母在那小姑娘的脸上亲了一下，小姑娘也很乖巧的往曲伯母的怀里依了依。 “她多大了？” “六岁。” “那她父母呢？” “唉！”曲伯母听到奶奶这话，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原来曲文旭跟伯母有一个儿子，名叫曲福元，1910年，本来是曲家大喜之年，但是却成了曲家的最伤心的一年。那年因为莱阳遭受寒霜大灾，莱阳荒年，饥民遍野，而莱阳县衙却依旧对饥民敲诈勒索，无恶不作，把用以备荒的存量占为私有，进而惹怒了当地的饥民，在曲文旭的大哥曲诗文的带领下，发起了反抗县衙的运动，而曲文旭的儿子曲福元便是曲诗文最大的支持者，后来清军派兵镇压，为了保护曲诗文，刚刚新婚不久的曲福元被清军杀死，无奈之下曲家全家从莱阳县城逃到了南岗村，在逃难的途中曲福元的老婆生下女儿，却因为一路颠簸而大出血而死，便只留下了这个小姑娘跟曲文旭曲伯母这一家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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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哭，小念都不哭了。”见到曲伯母流泪，小姑娘在曲伯母怀里伸着小手给曲伯母擦着泪。 “奶奶不哭了。”曲伯母赶紧擦去眼泪，不好意思的看着奶奶“让姑娘看笑话了，说了那么久的话，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您叫我绣丫吧。”奶奶答道。 “这名字好，跟你绣工相配。”曲伯母夸赞道。 奶奶却苦笑了一下，这绣丫之名还是来自吴家的二夫人，对于那个性情多变的二夫人，奶奶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唯有这名字还能让奶奶想起她。 “为何曲伯不让您绣寿衣？”奶奶不解的问向曲伯母。 “你曲伯不是不让我绣寿衣，只是不让给三叔绣寿衣，这老头，为了自己的棺材本，饿死了一家老小十几口人，结果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他跟他的孙子小浩了。”曲伯母无奈的回答道。 “怎么会饿死这么多人？”奶奶很是惊讶的看着曲伯母。 “这事还要从霜灾那年说起。”说着曲伯母又给奶奶讲起了曲文旭对他这个三叔的怨气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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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1910年的初春，莱阳人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艰难的冬天，地里的庄稼也都开始返青生长，这让处在饥饿边缘的莱阳人看到了收获的希望，想着只要再熬上一些时日，便可以有新粮可吃，谁想温暖的春日里突然来了寒霜，将已经复苏的庄稼全部冻死，作为两年三季的山东地区来说，这意味着将近半年没有收成，对于已经断粮活着将近断粮的莱阳农民而言，这绝对是灭顶之灾。 那时的曲家并不在这南岗村，而是距离莱阳县城北边不远的柏林庄人，而曲家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不光是曲文旭这个清朝的秀才，还有曲诗文在当地也是极有威望的，被村民推选为社长，那时曲家的余粮虽不多，但是也够勉强度过那次灾荒的，后来县衙征粮，让本就余粮不多的村民更加的雪上加霜，曲家也是如此，那时村里在一个月内饿死了几十口人，而饿死最多的就是曲文旭这个三叔家，曲文旭与曲诗文不理解缘由，便去这个三叔家询问情况，才发现这个三叔家是有余粮的，但是却被这个三叔为了打造棺木而给卖成了钱，进而导致了一家十几口饿死，只剩下了那个叫小浩的男孩与他自己，这才导致曲文旭对他如此的恼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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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人很难理解一个人为何会因为一口棺材而卖掉救命的粮食，但是在那个没有希望的年代，你可以用肉眼看到你离死亡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追求一个风光的死亡比苟且的活着更能让一个人疯狂，而那个三叔就是一个为了死亡而疯狂的人。 “既然曲伯不让您做，您为啥还要帮他做呢？”其实奶奶当时也是对这个曲伯母口中的三叔为了一口棺材而饿死家里十几口人的做法很是愤慨。 “绣丫姑娘，伯母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伯母知道，人死就要死的体面点，虽然我们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大户人家，但是一口棺材，一件寿衣还是要的，要不是灾荒战乱，谁不想死后落个安生。而且当年我们家福元下葬的时候，三叔特意把他的那口棺材给了福元，你说我该不该给三叔做一件寿衣。”曲伯母说着说着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听了曲伯母这么一说，奶奶顿时觉得这个三叔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只是那个年代让这个三叔对于死亡的敬畏大于活着的人，那是中国一个时代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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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丫姑娘，你也累了吧，赶了那么久的路还陪我说那么多话，我这就给你收拾一下床铺你赶紧休息。”看到奶奶略显疲惫的神色，曲伯母赶紧起身。 “伯母，您直接叫我绣丫就行，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显得生份！”奶奶笑嘻嘻的看着曲伯母说道。 “那行，以后我就叫你绣丫。”曲伯母也是开心的笑了，就这样，奶奶与曲伯母之间的情感一下子拉近了。 奶奶那夜也未很早的休息，还是帮着曲伯母将那件三叔的寿衣给绣好，奶奶说怕时间长了曲伯知道了又会给撕了，赶紧绣完给送过去，也算是了却了曲伯母的一桩心事。 第二天一早，曲伯父便敲了门，曲伯母赶紧起身去开门。 “你今天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带着小念跟那姑娘回娘家去吧。”奶奶在屋里便听见曲文旭很是严肃的跟着曲伯母说道。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曲伯母有点担心的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赶紧收拾去！”曲文旭严厉的回答道，曲伯母也不敢再问，看着曲文旭离开后才走进了屋子，奶奶听到曲文旭的脚步很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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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伯母？”奶奶赶紧起身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看你曲伯着急忙慌的，怕是要出什么大事，你赶紧起来，跟我一起走！” 曲伯母边将小念从被窝里拉起来边跟奶奶说道。 “去哪里？”奶奶其实听到了刚刚他们的对话，还是故装不知的问道。 “回我的娘家，青岛！”曲伯母说这话眼神里透着兴奋。 “青岛？”奶奶对于这个地方很陌生，但是那个岛字却让她有所抵触，她才刚刚从潍县来到莱阳，便又要起身奔往青岛，她心里极为的不情愿，何况自己在这里还要等生死未卜的陈飞，奶奶不仅没有因为曲伯母的话而有所动作，甚至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绣丫？”一见到奶奶落泪，曲伯母赶紧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坐到奶奶身边。 “伯母，我不去行不行？我还要在这里等陈飞呢，万一他要是回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奶奶顿时泪如雨下，一脸乞求的看着曲伯母。 “唉～”曲伯母长叹一口气，将奶奶搂入怀里，“傻孩子，你曲伯让我们走，肯定是有要走的道理。当年从莱阳县城逃到这里，你曲伯也没让我回过娘家，现在要不是有他认为非走不可的理由，也不能让我带着你们回娘家，恐怕你诗文大伯跟你曲伯要干大事，怕我们扯了他们的后腿！要不这样，等会我带你去找你曲伯，让他给你等的那个人稍个口信，就跟他说你去青岛了，到时他直接去青岛找你不就得了！”曲伯母劝慰着奶奶并给她出了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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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陈飞生死不明，我怎么找人给他稍口信？”这似乎更加触碰了奶奶的伤心处，奶奶抱紧曲伯母哭的更加伤心。 “实在不行我跟你曲伯说让你留下来便是了。”见到奶奶如此的伤心，曲伯母无奈的说道。 “绣丫谢谢伯母了。”奶奶赶紧跪倒就要给曲伯母磕头，却被曲伯母死死的抱住。 “你这丫头，给我磕什么头。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真是个情种。”曲伯母用手指戳了戳奶奶的脑门，很是关爱而又无奈的说道。 奶奶听完后尴尬的低下头，脸也红了起来。 “赶紧起来吧，一会跟我先去把这寿衣送过去，然后我就带你去找你曲伯。” 说话这话曲伯母转身再次收拾起来，奶奶也赶紧的穿衣起床，然后跟着曲伯母带着小念便出了门。 “你个小混账，早知道就饿死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赶紧滚吧！” 还未到三叔家的门，便听到房里传来了三叔的怒骂声，接着便见到小浩从门里跑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奶奶，奶奶差点被撞倒，还好小浩将奶奶紧紧的抱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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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你个小贼羔子，赶紧把手给我松开！”一见小浩抱住奶奶，曲伯母一边用手用力拍打小浩一边怒骂道。 奶奶被小浩抱住脸色瞬间红了起来，小浩被曲伯母一打，也赶紧松开手向后撤了两步，脸色也红了起来，尴尬的笑着看了看曲伯母。 “我不是有意的！” 小浩赶紧解释。 “要是有意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曲伯母又要抬手，小浩却并未躲，而且羞愧的看着奶奶，曲伯母自然看出来小浩对奶奶有了意思，便赶紧扯开话题“你又怎么惹你爷爷生气了？” “我没有惹他。” 小浩赶紧回答道。 “没惹他他能骂你？！” 曲伯母怒斥问道。 “我要跟诗文大伯去起义，他不让我去，所以才骂了我。” 小浩有点委屈的说道。 “你连毛都没长齐，凑什么热闹，你以为那是闹着玩的，赶紧给我回去！” 听了小浩的话，曲伯母顿时也怒目瞪着小浩说道。 “我不！大蛋哥跟小吕哥他们都去了，我为啥不能去？” 小浩也瞪着眼反驳起曲伯母。 “你个小兔崽子，不听你二大娘话了是吧！” 曲伯母说话直接用手拧住了小浩的耳朵把他给扯进了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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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这小兔崽子我给您逮回来了。”看着坐在椅子上生气的一位白胡子老人，曲伯母将小浩直接扯着耳朵拽到了老者面前。 “算了，你让他走吧，现在翅膀硬了，早就没把我这个爷爷放眼里了，我就当没这个孙子！”三叔气的不看小浩，直接摆手说道。 “看把你爷爷气的，你个小兔崽还不快点给你爷爷磕头赔礼！”曲伯母又是一个巴掌打在小浩的脑袋上。 “我没错！”小浩不服气的嘟囔道。 “你还嘴硬！”曲伯母又是一个巴掌。 “好了，他二大娘，这孩子我也管不了了，任他去吧！”三叔见曲伯母一会一个巴掌打在小浩的头上，心里也是疼的紧，便无奈的看着曲伯母说道。 “行了三叔，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见到老头说话软了下来，曲伯母也知道他气消了大半，便松开了小浩。小浩揉了揉自己耳朵，并用眼偷瞄了奶奶，发现奶奶并没有在意他，脸上略显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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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三叔看着曲伯母问道。 “三叔，您的寿衣给您做好了，我来给您送过来。”曲伯母说完便对奶奶招招手，奶奶便将一块用白布裹的很严实的寿衣交给了曲伯母。 “昨天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绣好了？” 三叔有点惊讶的看着曲目，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担心，估计是怕曲目应付，不给自己好好绣。 “多亏了绣丫，要不是她这寿衣也绣不好！” 曲伯母边说边将那白布打开，一件五蝠捧寿的寿衣便整齐的叠在里面。 曲伯母小心的将寿衣展开，并轻轻的抖了抖，寿衣上绣的五蝠捧寿的蝙蝠就如同活了一般，随着寿衣抖动而煽动翅膀，就如同围绕着寿衣飞翔一般，而被五蝠围在中心的寿字用金黄色绣线绣了一圈，并随着寿衣抖动就像发着金色的光，晃人眼。 “这——这——这是我的寿衣？！” 三叔颤抖的扶着椅把站起来，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 “是的，您老赶紧试试合身不！” 曲伯母很是确定的回答。 三叔激动而兴奋的小心的走向那件寿衣，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件寿衣，生怕他跑了一般，而在一旁的小浩更是被那件寿衣惊的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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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在曲伯母的帮助下将那件寿衣穿在身上，无论大小跟身型都与三叔极其吻合，再加上三叔那满头的白发与白胡须，让人觉得三叔就像被蝙蝠围绕寿光护体的寿仙翁落入凡间一般。 “他二大娘，你三叔这辈子没谢过谁，今日里三叔谢谢你，你能为三叔做上这么一套寿衣，就算你让三叔现在死，三叔也值了！” 三叔一脸感激的看着曲伯母。 “三叔，您要谢也不能谢我，这寿衣还是绣丫帮你绣的，您老有这福气，正好遇到绣丫，人家可是皇宫里给皇帝娘娘做寿衣的。” 曲伯母也不贪功，赶紧看着奶奶说道。 “什么？！” 曲伯母的话让三叔与小浩将目光全部聚集到奶奶身上，一脸惊讶的看着奶奶。 “这么说我这件寿衣出自这姑娘的手？”三叔看着奶奶再次向曲伯母确认道。 “可不是，指我这双出苦力的手哪里有这么细致的绣工。”曲伯母笑着回答道。 “姑娘，你真的是在皇宫里给皇帝娘娘做寿衣的？”三叔走到奶奶跟前，很是严肃的看着奶奶问道。 “嗯！”奶奶点点头。 “噗通！”一声，就见三叔直接跪倒在奶奶跟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这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不解为何三叔会给奶奶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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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这是干啥！”奶奶首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住三叔。 “姑娘，我这头您要给我受着，要不然我死都不会安生的！”三叔眼中含泪的冲着奶奶说道。 “我？”奶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紧抬头向曲伯母求救！ “三叔，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到绣丫！”见到奶奶求救，曲伯母也反应过来，赶紧过来一起扶住三叔。 “他二大娘，你不知道这其中的事，这丫头必须要受下我的头，要不然死了都不会安生的！”三叔看着曲伯母依旧执拗的说道。 “那总得有个理由，您说您都快八十的人了，不明不白的给这么个小丫头磕头，这不是短了人绣丫的寿吗！”曲伯母劝说道。 “姑娘，我这头你受的起！”三叔泪眼婆娑的看着奶奶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原由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为什么！”说完这话，三叔颤抖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小浩，“你也过来听听，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为了口棺材饿死了你爹娘，爷爷不想给别人多说，今天，爷爷就告诉你为什么！” 听了三叔的话，小浩顿时来了精神，赶紧上来扶住三叔，三人将三叔扶到椅子上坐好，各自找了椅子坐在他身边，小念也被曲伯母抱在怀里，四个人静静的看着三叔，三叔看了看三人，长叹一口气，便娓娓道来一件埋藏在自己心里将近六十年的心事！ |
| 今晚更新到此，最近几日更新比较少，还望大家多多谅解，这几日工作较忙，抽空更新，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更新本书，绝不会让本书太监！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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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三叔本不姓曲，而姓那，叫那贺兰，是一个满族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皇亲贵族，是皇宫里的三品带刀侍卫。为何一个满族贵族又是朝廷命官会流落到莱阳成为曲家人呢？这还是要从一件寿衣说起。 1866年，刚刚二十岁的那贺兰便被认命为三品带刀侍卫专职守卫后宫安危。那时的清朝已经在鸦片战争后急剧的走向衰败，再加上慈禧把控朝政，不思进取，清政府早已在内忧外患下岌岌可危，但是宫廷内斗却是愈演愈烈！ 那年慈禧开始秘密筹备自己的葬礼，而她的寿衣便被安排给了苏州一家很有名的刺绣大户去做，这对于一个平常人家来说绝对是一件莫大的恩惠，慈禧为了能让大户为自己更用心的做寿衣，便将他刚满十六的女儿招入宫中，成了同治皇帝的一个妃子，而去苏州将那女子带回的正是那贺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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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皇帝的女人别人是不敢窥探的，但是那时同治帝还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就算后宫佳丽再多，对于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来说根本也是无用，而那贺兰心里也知道这个女孩不过慈禧手里的一个人质，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她的寿衣，所以那贺兰出于同情，一路对这姑娘很是照顾，两人慢慢也就产生了感情，虽然两人都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但是当感情来临后，谁又能抗拒呢！ 姑娘入了宫，便被册封为妃，而那贺兰因为此事被慈禧太后册封为一品带刀侍卫，依旧专护后宫安危，这样那贺兰出入后宫更加方便，尽管两人见面更为方便，感情也急剧升温，但依旧不敢越过最后的那道红线，直到一次突变！ 事情的源头还是慈禧的那件寿衣，苏州刺绣大户将寿衣做好交给慈禧太后，没想到慈禧太后见到寿衣后大怒，直接命人将那大户人家满门抄斩，在宫里为妃的姑娘虽幸免于难，却被直接打入冷宫，对于还未经世事的少女来说，这种惩罚比杀了她更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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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贺兰才知道，原来寿衣上绣的一对凤凰，凤在上，凰在下，让慈禧觉得这是那苏州刺绣大户在嘲笑她一个女人永远都比不过男人，所以才会勃然大怒，可是她再杀了那刺绣大户之后却又后悔，毕竟精致绝美的刺绣之工不是一两日可以练就而成的，虽说皇宫里也有刺绣能手，但是那对凤凰绣可是那刺绣大户的独门绝技，如此一来这慈禧的凤凰绣寿衣便一时没人敢接，而此时慈禧太后想到了刺绣大户家所剩下的独女，被自己打入冷宫的姑娘。 那姑娘自然不愿意为这个灭了她满门的慈禧太后绣寿衣，所以慈禧想到了那贺兰，在自己掌控之下的后宫中那贺兰与那姑娘的情感怎么会瞒得住慈禧的耳目，只是这那贺兰乃满族正黄血统，也未有出格的举动，所以慈禧也就没有找到借口，如今正好借那贺兰对姑娘的情感，便许诺那贺兰若是那姑娘能按照慈禧的要求绣好寿衣，便会放了那姑娘，那贺兰也是救人心切，便答应下来，只身前往冷宫去说服小姑娘。 姑娘一见那贺兰，压抑在心中的悲痛一下子释放出来，抱着那贺兰痛哭一场。也就是那一晚，那贺兰与那姑娘越过了红线。那贺兰许诺要救她出去，但是必须要做一套凤凰寿衣，姑娘也是信任那贺兰，并没有怀疑他，便答应下来。谁想寿衣一做好，那贺兰与那姑娘便迎来了悲惨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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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贺兰将那凤凰同齐，凤飞凰追的凤凰绣寿衣捧到慈禧太后面前的时候，慈禧太后却出尔反尔，不仅没有放了姑娘，反而赐了她一丈白绫，让她自尽与冷宫之中。而那贺兰则因为与后宫妃子通奸，直接被削了爵位，扒了官衣，打入了死牢。 那家毕竟是满族皇亲，自然不会让那贺兰被斩首，便用牢中一死囚换了那贺兰一条命，但是那贺兰却再也不能在京城待着了，便将他送到山东莱阳，当时的莱阳县令曲向前为那家的家奴出身，便收了那贺兰，并将自己三妹嫁与那贺兰，这才有了今日里曲家的三叔！ 奶奶听完那贺兰的故事，觉得他讲的故事跟婆婆跟她讲的故事很像，可是又有很大的不同，这让奶奶看着那贺兰陷入了沉思。 “可这与你给绣丫磕头有什么关系？”曲伯母听完后还是不解为何那贺兰会给奶奶磕头，便问道。 “就是，这与你为了一口棺材饿死我们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听了曲伯母有此一问，小浩也是跟着问道。 这问话不由引来曲伯母的瞪眼，小浩却不为意，依旧一脸不服气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我从一个皇亲贵族落成了平民，从一个一品带刀侍卫变成了一个汉人的入赘女婿，我岂能善罢甘休！”那贺兰拳头紧握，一脸怒火的看着天，似乎有无尽的怨恨藏在心中而不得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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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兰对姑娘的情意没有因为娶妻生子而有丝毫的减弱，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使得他内心对姑娘的愧疚越来越深，觉得若不是他让姑娘绣那件寿衣，姑娘也许不会死，所以他便想要花重金托人将姑娘的尸体从皇宫里弄出来，想要以妻子之名将她与自己合葬。 当时那贺兰虽入赘在曲向前这个莱阳县令的家里，曲家却没有一个敢拿他当入赘女婿看待，而都是当主子一样的伺候，毕竟那时还是清政府时期，满族皇亲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得罪起的，更何况曲向前还是那家的家奴。所以那贺兰几乎将曲家的财产掏空了，才从皇宫弄回了慈禧赐死姑娘的一丈白绫，白绫上锈有一对齐飞的凤凰，并且还有姑娘的血迹。所托之人告诉那贺兰，姑娘的尸体已经被宫中做寿衣的锈女给好生安葬了，这白绫上的凤凰便是那姑娘自己亲自所锈，也是想托人在自己死后能将这白绫交给那贺兰，具体意思并未明说。 那贺兰如此一说，众人这才明白他为何会给奶奶这个宫里的寿衣锈女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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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那贺兰感恩的自然不是奶奶，而是宫里为姑娘安葬的寿衣绣女，他磕的也不是奶奶，而是奶奶的身份。 随着内忧外患，清朝的统治力也越来越薄弱，那家也慢慢在朝中失了势，再加上那贺兰为了一丈白绫将曲家掏空，随着曲向前这个县太爷一死，曲家便也跟着没落了。 那贺兰也算是个痴情的种，他将那一丈白绫视作姑娘的化身，想着死后能与自己同葬。要是他对曲家人的亲情其实并不浓，在那个封建思想极其浓重的年代，一个男人的入赘会被视作最无能的表现，通常是被人所不齿的，更何况那贺兰又是一个皇亲贵族，曾经的一品带刀侍卫，这让他不仅对曲家没有感恩之心，更多的是一种仇恨，就连对自己的妻儿也是如此，这也就造就了他卖掉救命的粮食换一口能让自己与那一丈白绫安息的棺材。 那贺兰说完这些，大家都没有说话，小浩眼中更是充满了恼怒与恨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爷爷会因为一丈白绫饿死了自己的父母与家人。 “我恨你！”小浩突然冲着那贺兰大喊一声，接着便跑了出去，此时曲伯母并没有去追，她内心里虽然对那贺兰对姑娘的痴情很是同情，但是依旧无法理解那贺兰的做法。 “既然您用粮食换来棺材是为了那绣寿衣的姑娘，为何又会将棺材给了我们家福元？”曲伯母不解的问道。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福元死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她来找我，说这辈子不是我欠她的，是她欠我的，若我能用那一丈白绫做一身寿衣，她便在下辈子等着我。这十里八村做寿衣的手艺来说，你算得上这个的”那贺兰冲着曲伯母伸了个大拇指，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对我饿死家里十几口人换来这么一口棺材有很大的成见，要想让你帮我做身寿衣根本是不可能，为了能让你对我减少成见，帮我做身寿衣，所以我才将那口棺材给了你们家福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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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贺兰的话，曲伯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唉！三叔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哈哈……”那贺兰似乎知道这些人是无法理解他的，所以也不在乎曲伯母的话，而是仰头大笑起来。 “我可以看看白绫上绣的那对齐飞凤凰吗？”奶奶看着自顾自笑的那贺兰突然问道。 那贺兰止住笑，带着一丝防备的眼神看着奶奶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你不是说那齐飞凤凰绣是那姑娘家的绝活吗？但是我在宫中也见到过有人绣过，我只想看看那人绣的是否与你口中的姑娘绣的是否有区别。”奶奶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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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齐飞凤凰只有她能绣的出来，别人绝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那贺兰极为坚定的看着奶奶，认定奶奶是在欺骗他。 “你若不信就算了，我不看便是了。”奶奶转身看这曲伯母“伯母，您不是还要带我去找曲伯吗，既然寿衣都送到了，故事也听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奶奶说完便转身就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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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那贺兰赶紧叫住奶奶。“你能告诉我你在宫里见过谁绣过齐飞凤凰？”那贺兰语气稍缓的问道。 “你若不想给我看，我又何必告诉你。”奶奶转头瞪了那贺兰一眼，抬步又要走。 “你等一下！”那贺兰再次叫住了奶奶，他眉头紧皱，似乎在做着一件难以抉择的决定，他摸了摸胸口，看着奶奶“罢了，我就信你。”说完便将手从衣襟处伸进胸口，从贴身处拽出了块比手帕大一点的白绫，上面正是绣着一对齐飞凤凰。 当奶奶看到那对齐飞凤凰时，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泪了下来，她转身便跑到那贺兰跟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那块白绫，双手颤抖的捧着，就如同捧着自己的心脏一般，极其的小心，满脸激动。 那贺兰以为奶奶要抢走他的白绫，刚要起身去抢，但是见到奶奶激动的神情与泪水，他又缓缓的坐了回去，脸上的激动之色不比奶奶少。 “姑娘，你见过的那人绣的齐飞凤凰可有它好？”那贺兰激动的问道。 奶奶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始终未离开那白绫一秒。 “我就说吧，你见的那个人定然是绣不出这样好看的齐飞凤凰。”那贺兰嘴上虽如此说，但是眼神却透着一丝失落。紧接着便伸手向奶奶要回那块白绫。 奶奶一见那贺兰伸手，条件反射一般的向后退了一步，将那块白绫紧紧的贴着胸口摁住，看向那贺兰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整个身子都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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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婆婆绣的！”奶奶带着哭腔的冲着那贺兰说道。 “什么！”不光那贺兰被这句话惊到了，就连曲伯母也被奶奶的惊的不敢置信。 “姑娘，这玩笑可开不得，你不会看错了吧？”那贺兰声音颤抖问向奶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我婆婆绣的，齐飞凤凰绣是我婆婆亲手教我的，我不会看错的，这就是我婆婆绣的齐飞凤凰！”奶奶再次说道，这次那贺兰看着奶奶的眼神不仅仅是激动了，更多的是震惊，对于他来说，奶奶这话就像在他心里炸了个雷。 其实何止那贺兰心中炸了个雷，奶奶心中也是一样炸了雷，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跟自己说要替娘娘回苏州的婆婆祭拜家人的婆婆，自己就是那个娘娘，而且是那贺兰口中已经被赐死的娘娘。 这齐飞凤凰正是婆婆教奶奶所绣的，这白绫上的针法与绣工都是奶奶绣凤凰绣的方式，也正是婆婆的方式，俗话说，两针难缝一线，每一个绣工精湛的绣女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既然这那贺兰所说这齐飞凤凰是那大户家的绝学，自然是有独特的手法才有着齐飞凤凰的精妙之处。而婆婆所教给奶奶绣的凤凰绣正是这齐飞凤凰所用的绣法，所以奶奶断定那贺兰口中的那个姑娘正是已经过世的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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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姑娘，你确定这是你婆婆绣的？！”那贺兰再一次的确认道。 “这齐飞凤凰绣我也会，而且我在来这之前还绣了两套寿衣，用的就是这齐飞凤凰绣。”奶奶激动的回答道。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哈哈……”听完奶奶的话，那贺兰激动的老泪纵横，但是脸上却大笑了起来。“姑娘，你婆婆现在人在何处？”那贺兰看着奶奶激动的继续追问道。 “我婆婆她……”奶奶话未说完，泪先落下，脸上尽显悲伤。 “你婆婆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跟我说啊！”见到奶奶话说一半便流泪不止，那贺兰顿时急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 “婆婆带着我准备回苏州老家祭拜先祖，谁知道到潍县的时候婆婆的便去世了！”奶奶见到那贺兰急切的神情，也了解到他对婆婆的痴情，便如实回答道。 听完奶奶的话，那贺兰再次的瘫倒在椅子上，本来已经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的幻灭，对于一个近八十岁高龄的老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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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曲伯母一见那贺兰瘫倒在椅子上，眼睛泛白，赶紧上前扶住，“绣丫，快给我端点水来！”转头看着奶奶急切的说道。 奶奶被那贺兰给吓住了，她没想到她的话对于那贺兰打击如此之大，被曲伯这么一叫，奶奶赶紧反应过来，跑到桌便找了只碗倒了一碗水端到曲伯母跟前。曲伯母将水猛喝一口，然后用力的喷在了那贺兰的脸上，接着手掐了掐那贺兰的人中，并拍了拍那贺兰的背，那贺兰这才将快要咽下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眼睛也慢慢的睁开。 那贺兰醒来后看着奶奶，奶奶则有点胆怯的看着他，怕再说错什么话真的让这个老人在自己面前归了西，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姑娘，你能告诉我你婆婆现在葬在哪里吗？我想过去看看她。”那贺兰看着奶奶好久，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奶奶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要告诉他实情的话，恐怕那贺兰接受不了打击，但是不告诉他实情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隐瞒他，奶奶不由的看向曲伯母，她之前跟曲伯母讲了自己的经历，曲伯母自然也知道了婆婆被老尧山的土匪抢去如今尸骨无存，所以她希望曲伯母能帮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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