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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15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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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是方杜鹃的救命恩人，又抱过她，所以方杜鹃便对赵振龙以身相许，赵振龙本就是个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见到方杜鹃手刃朱友善，让他打心眼里对这个女人有钦佩之心，而且在微山湖的这段时间赵振龙也颇受方杜鹃的照顾，慢慢的也就产生了爱慕之意，再加上他当时已经是全国通缉的要犯，他也知道一旦离开微山湖，他跟他的那帮兄弟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下来，当然也是情投意合，赵振龙便娶了方杜鹃为妻，彻底的扎根在了微山湖。 姐姐嫁给了当时已经深得民心的赵振龙，方喜鹊也算水涨船高，如此一来便成了大当家的小姨子。方杜鹃嫁为人妇，遵守着中国传统女人的很少抛头露面，而方喜鹊则不然，她可谓人如其名，能说会道，本就是从小在微山湖长大，对这里的人事也都熟悉，如今又借着赵振龙小姨子之名跟赵振龙的那帮兄弟也都混熟了，于是便做起了红娘，帮着他们拉煤牵线，促成了不少的好事，就连石云辉的父母跟赵瑞的父母当年就是她给说的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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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说的开心，但是却有一人忧虑无比，那就她的姐姐方杜鹃，眼看着赵振龙的那帮能数得着的兄弟都被方喜鹊给拉煤牵线的成了家，方喜鹊自己却慢慢的剩下了。每次方杜鹃让她为自己物色一个，自己也好跟赵振龙说，让他亲自保媒，但是方喜鹊每次都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了，从来没有认真的对待过。 一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方杜鹃便有了身孕，方喜鹊便住进了赵振龙的家里专心照顾方杜鹃，就在方杜鹃快要生的前一个月，方喜鹊突然不见了，赵振龙几乎派出了所有人去找，却没有半点踪迹，三天后徐州知府派人来传，方喜鹊不知什么原因出了微山湖被徐州知府所抓，关进了死牢，听闻此消息的方杜鹃一着急便动了胎气，最后难产而死，据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赵振龙一定要救回方喜鹊，并且好生待她，万不可有半点责怪与亏待。赵振龙也是对方杜鹃爱之深，便答应下来，于是便带人出湖，夜烧徐州知府衙，救出了方喜鹊，这才引起徐州知府与微山湖之间的大战，石云辉的父亲便是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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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闻传言，说方喜鹊之所以会出微山湖被徐州知府所抓，是想去祭奠自己的父亲，告知父亲姐姐的事，谁知在法场烧纸祭奠之时被人告发，便以乱民之名所抓，原本要被官卖进窑子，被迫之下说出自己的身份，赵振龙躲藏在微山湖也算是众人皆知，所以徐州知府便想以其做诱饵吊出赵振龙而歼之，不想赵振龙那时已经在微山湖建立起了相对稳固的武装，而且也引来不少有志之士，这才引火烧了自己的府衙，人也被救走了，这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攻击府衙跟县衙性质就完全不同，便向朝廷请援，发动了围剿微山湖的行动。 若不是赵振龙几年来对微山湖的大力发展，恐怕微山湖早已灭在了那次的围剿之中，即便如此，微山湖的人力也骤减一大半。 方喜鹊自知犯下大错，而且自己姐姐跟她肚里的孩子也因为自己而死，悲痛之下发出毒誓，今生不嫁，愿意后半生为微山湖死去的人做寿衣来弥补她的过错，也减轻自己的愧疚。据传她曾经给说过的媒的男人绝大多数都死在了那场战役中，所以后来再也没人找她说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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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也许是因为做寿衣的原因，听英子讲完之后，奶奶对方喜鹊平添了不少的好感。 “那她跟李嫂之间又因为什么？”奶奶看着英子不解的问道。 “李嫂原本也不是我们微山湖的人，是被李大哥从外面带过来的，你也看见了，特别能说，后来大家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李巧嘴。因为喜鹊婶说不了媒了，李嫂也就自然而然的接管过来了，一开始的时候喜鹊婶还是蛮支持她的。那时寨子里的男人死了不少，很多女人都守了寡，那些结婚生子的倒也还好，那些刚刚新婚的就有点守不住了，便想着让李嫂帮着再找个人家嫁了，李嫂也是好心，便帮着说和了一对，这一说不要紧，喜鹊婶就不答应了，人家结婚当天喜鹊婶便堵着李嫂家门骂街，李嫂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一怒之下两人就骂了起来，如此一来，两人算是结下梁子，但凡两人一见面就肯定要争吵一番，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喜鹊婶骂的不是李嫂，而是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毕竟人家如此也都是她造孽的，所以她也不好直接骂人家。”英子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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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奶奶理解的点点头。 “你不是说喜鹊婶没成过亲吗，为什么你们都她婶子？”穗丫突然问向英子。 听到穗丫这么一问，奶奶也是转头看了眼英子，她知道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的道理，毕竟地方差异很大，不同地区的称呼称呼差异蛮大的，包括现在也是如此，因此奶奶并没有在意英子对方喜鹊叫法上的细节。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从我记事起她就让我叫她婶子，几乎村里跟我差不多大的人都这么喊她。”英子也是有点不解的回答道。 “既然是她让你们喊她婶子，那肯定是成过亲的，要不然按照大当家的那边论你也应该喊她姨才是。”穗丫似乎很懂的说道。 听到穗丫这么一说，英子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穗丫，你少说两句！”见到英子脸色一变，奶奶顿时呵斥穗丫道。 虽说英子是赵振龙的独女，在微山湖的地位无人能及，但是她内心里对她母亲的身份还是很在意的，要不然她不可能如此毫不在乎母亲的感受而听从赵振龙的话，跟随石云辉出湖打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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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么一说穗丫，英子也就知道奶奶看出来她的心思，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没事。” “穗丫，你去外面看看两孩子，让她们别乱跑。”奶奶冲着穗丫说道。 其实两个孩子就在门外坐着呢，奶奶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有话跟英子单独说，穗丫便点点头，出门拉起两个孩子，顺手将门关上了。 “什么事？”看到奶奶如此小心，英子还有些紧张的看着奶奶问道。 “英子姐，我觉得你不应该跟二当家的出去。”奶奶很是严肃的看着英子说道。 “为什么？！”听奶奶这么一说，英子顿时脸色一沉的问道。 奶奶被英子这么一问，眉头便皱了起来，其实之前奶奶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跟英子说，但是此时奶奶看到英子的表情后顿时又觉得不妥，思索一会后才问道：“你真的不在乎你娘的感受吗？” “我在乎又能怎么样？”奶奶这么一问英子脸色就更难看了，有点没好气的回答道。 “要是你真的走了，我怕你娘会出事。”奶奶依旧皱着眉的看着英子说道。 “什么！”听完奶奶的话，英子顿时紧张的看着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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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英子在心里对自己的母亲出身不满，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母亲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再加上赵振龙跟石云辉对她的态度，也让英子潜移默化的对母亲的感受也就不以为然了。但毕竟母女情深，就算英子再看不起自己的母亲，那也是生她养她的人，所以一听奶奶说自己的母亲要出事，英子顿时紧张起来。 “我娘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英子看了奶奶一会后紧张之色随之褪去，带着猜疑的眼神看着奶奶问道，那意思就是说奶奶得了她母亲的好处，特意来做说客。 “你娘没跟我说一句话。”奶奶摇摇道。 “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英子继续带着不信的神色看着奶奶。 “你要相信我，如今这微山湖不太平，要是连你都走了，我怕这微山湖会死不少的人。”奶奶担忧的看着英子劝说道。 “不是有我爹在吗，你怕什么？”看着奶奶担忧的神色，英子以为奶奶是害怕了，便安慰的说道。 “唉！”奶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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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彻底的被英子打败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英子不仅性格直爽，就连思想也是直线运行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刚来之前，都没摸清原因便直接闯进荷花房兴师问罪，最后知道错了又嬉皮笑脸的过来示好。 “这寨子里有人勾结日本你知道的。”奶奶看着英子说道。 “你不是说过了吗。司令女儿的死不就是那贼人想要陷害我们，我爹才让云辉哥带人去支援。”英子很是了解的回答道。 “那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奶奶问向英子。 “这我哪里知道。”英子满脸疑惑的看着奶奶，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这么问自己。 “所以说，在没查出来之前，微山湖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你在内。”奶奶带着猜疑的神色看着英子说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勾结日本人害我们寨子！”英子赶紧矢口否认，她也知道奶奶是在吓唬自己。 “如果这人要是抓住了，你会怎么办？”奶奶问向英子。 “我非刮了他不可！”英子有点怒气的瞪着眼说道。 “那要是大当家的呢？”奶奶看着英子很是认真的问道。 “啊！”听奶奶这么一问，英子再一次的瞪大眼睛看着奶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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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奶奶说她心里其实没有怀疑过赵振龙，当时只是想要把英子留下来，奶奶见过太多的死人了，也理解英子娘心里的苦，若是英子真要是在外面有个意外，英子娘肯定是活不了的，而且奶奶心里本来就不踏实，如今又多出一个赵瑞来提亲，又是赵振龙的外甥，就连敢跟英子叫板的斗生都豁出去命的把方喜鹊请出来了，可见这赵瑞在这微山湖的势力觉不比斗生弱，所以奶奶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英子留下来，至少有个熟悉的人照应，再加上石云辉的这层关系，奶奶的心里才会有底，可是无论奶奶说什么英子都听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好牵扯到赵振龙身上，英子这才上了心。 “你说爹勾结日本人害我们寨子？！”英子恼怒的瞪着眼看着奶奶带着怨气的问道。 英子生气也正常，毕竟在她心里赵振龙就是天一样的存在，哪里会容许奶奶如此的污蔑诋毁。 “我没有说就是大当家的。”奶奶一见英子眼神透着的怨气赶紧说道。 “那你刚刚说的那话到底什么意思？！”英子依旧恼怒的瞪着奶奶质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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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一脸怒气的英子苦笑一下，心里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大半了。 “我只是怀疑。”奶奶再一次的重申自己的观点道。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爹，为什么不是其他人？！”英子依旧怒气的质问奶奶。 “我不是连你也怀疑了吗！如今玉珍在你们微山湖死了，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要是这事被王启震知道了，仅仅靠着支援他就能解决这事了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放过微山湖的，到时候死的不光是你我，还有这寨子里那些无辜的人！”奶奶见英子依旧怒目的瞪着自己，顿时也怒了起来，瞪着眼冲着英子喊道。 见到平日里对自己细声细语的奶奶突然冲自己嚷了起来，英子倒是愣住了，看着奶奶一脸怒气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惊讶。 “你想想，如果按照大当家的意思，把微山湖能打仗的人都拉出去支援王启震，若是胜了也就罢了，一旦失败了，这些出去的人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到时候寨子里都是老人孩子，万一要是有人想趁虚而入，打微山湖的主意，我们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难道要让这些老人孩子拿刀去送命吗？！”奶奶义正言辞的看着英子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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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虽性格直爽，却不傻，奶奶说的如此直白她自然挺白了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前脑子里确实只是想着只要能跟石云辉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一起，也觉得值得，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如今奶奶这么一说，让她顿时觉得此事确实有些蹊跷，按理说这些道理连奶奶这个跟自己差不大的姑娘都看得出来，身为大当家的赵振龙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么一想，英子心里就越是心虚和紧张起来。 “那我该怎么办？”英子不由的看着奶奶问道。 “留下来！”奶奶坚定的看着英子说道。 “我？”英子很不不情愿的看着奶奶说道，“我留下来有什么用，何况我都答应我爹了，再说云辉哥都去了。” “不光是你，你们都得留下来。”奶奶看着英子说道。 “都留下来？那我爹也不会同意的。”英子赶紧说道。 “不需要他同意，只要你同意就好了！”奶奶看着英子说道。 “可是……”英子还想要说什么，突然门被推开了，石云辉站在门外，一脸阴沉的看着房间内正在说话的奶奶跟英子，身后的穗丫带着两个孩子低着头也不说话，可见奶奶跟英子说的话都被石云辉在门外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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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玉珍真的死在我们微山湖了？”石云辉看着奶奶冷冷的问道。 “我……”原本奶奶让他回来就是要告诉他此事，若不是英子的母亲插一脚进来，怕是石云辉已经去徐州告知齐凤飞此事了，可如今他自己在门外偷听来，奶奶也是怕他有所误会，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英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见到奶奶有些难言，石云辉怒气不改的转头看向英子问道。 “这事跟我没关系！”英子原本就心虚，如今再见石云辉满脸的怒气，赶紧将此事先跟自己撇清关系。 听了英子的话，石云辉顿时眉头一皱，眼睛血红，牙齿咬的咯咯吱响，拳头紧攥，脸色更加的阴沉，可见他此时已经怒火攻心。 “你先别激动，听我给你解释！”奶奶一见石云辉的样子，赶紧说道。 “你说！”石云辉转头看向奶奶狠狠的说道。 奶奶便将如何发现玉珍的尸体，英子的母亲又如何来找自己，如何得到齐凤飞那块凤凰绣的手绢一一的说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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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奶奶的话，石云辉久久没有说话，紧缩的眉头下那双血红的眼睛被泪水模糊起来，但却没有一滴雷水从眼睛里滑出，可以看出他在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想着微山湖里有人勾结日本人，想要把玉珍的死嫁祸给微山湖。”奶奶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石云辉。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想让你带人出去支援王司令，他在这里查出到底谁是水鬼，到时也好给王司令一个交代。”英子也赶紧的说道。 石云辉抬头看了眼英子，英子顿时不敢说话了。 “你是怎么想的？”石云辉看着奶奶问道。 “我觉得大当家的话也有些道理，但是要是都把人派出去了，万一有人趁虚而入，这微山湖就危险了。”奶奶自然不能像跟英子说话那样直接怀疑到赵振龙的身上，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石云辉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英子问道：“英子，大当家的让你跟我一起吗？” “恩！”英子赶紧点点头。 “那行，明天你就收拾好行李，跟我一起出湖！”石云辉点头说道。 “真的？”一听石云辉答应要带自己出去，英子顿时惊喜的看着石云辉一脸的不信。 “可是……”奶奶一听石云辉要把英子带走，不由想要劝说。 “没什么可是的，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石云辉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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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石云辉走到门外转头看了眼奶奶，那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诉说的情感，有悲，有怒，更有不舍，但是很快的转向英子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好的！”英子赶紧点点头，赶紧跟奶奶说道，“妹妹，我先走了，你放心吧，我走之前会跟我爹让她照应着你的。”说完便迈步跟上石云辉，石云辉也转身的离开了。 “姐，是二当家的他……”见到石云辉带着英子离开了，穗丫这才走进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奶奶说道。 “没事，我知道。”奶奶眼睛盯着石云辉跟英子离开的背影说道，她没有怪穗丫，只是她的脑子里在想着刚刚石云辉看她的那个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始终觉得石云辉内心里隐藏着很多的事，也隐忍着，可是如今他已经是微山湖二当家的，掌管着微山湖的武装力量，还有什么是他需要隐藏和隐忍的？奶奶越发的看不透这个人了。 见到奶奶不看自己，穗丫以为奶奶还是在责怪自己，也就敢再说什么，赶紧的把两个孩子安排在桌子前坐下，自己出去生火做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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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午饭，便听到寨子里突然热闹起来，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的，穗丫被困在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心里自然也闷得慌，三人便吃着饭便抬头往寨子的方向看。 “吃饭！”奶奶厉声呵斥道。 见到奶奶似乎刚刚的气还没消，三人也都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往外看。 “这怎么都吃上了？我还想着早点做，怕你们饿着，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一步。”就在四个人坐在桌子上默不作声的吃着饭时，门外一个妇人突然挎着竹篮子走了进来，满脸自责的说道。 “您是？”奶奶也不认识这妇人，赶紧站起身来问道。 “就这么一个菜哪能行！”妇人不回答奶奶，赶紧掀开篮子，从篮子里端出四碟还冒着热气的菜，鸡鱼肉蛋，还蛮齐全的，“你们吃着，我寨子里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妇人挎着篮子就往外走。 妇人的动作很快，根本没等奶奶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了房门。 “唉！”奶奶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张嘴想要叫住她。 “对了，今晚寨子里唱大戏，现在正搭台子呢，晚上可记着早点来。”妇人转头说了一句，然后快步的离开了，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奶奶跟看着桌子上的菜流口水的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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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丫刚想伸筷子去夹，却被奶奶用眼神给瞪了回去，两个孩子便赶紧的把窝窝头塞进满是口水的嘴里。 “姐，这人是谁啊？”穗丫问道。 “不认识。”奶奶摇摇头。 “您不认识她，那她怎么给我们送菜吃？还送那么好的！”穗丫以为奶奶在骗她，看着桌子上的菜咽了咽口水说道。 “这菜先别动！”奶奶便说便将妇人送的四个菜一一端进了橱柜。 “姐，我们又没得罪她，人家也不至于下毒害我们吧？”穗丫看着奶奶小心的样子有点不服的问道。 奶奶说那时的她确实有点小心过头了，不过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特别是知道王玉珍死在了微山湖之后，奶奶觉得这寨子未必比之前她所经历的那些大院安全多少，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何况吃人的嘴短，一旦这菜下了肚，谁知道这妇人会不会也是跟李巧嘴与方喜鹊一样来提亲的，所以奶奶决定再不知道妇人的身份之前还是不要吃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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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孩子吃那妇人送来的菜奶奶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吃罢午饭后便让穗丫带着两个孩子去寨子里看人搭戏台了，奶奶觉得穗丫以后嫁给了斗生后要留在寨子里生活，总要去接触寨子里的人，如今正好趁着搭戏台人多的时候，让穗丫去认识些人，也让人认识一下穗丫，也算是提前融入寨子的生活。 孩子们走后，奶奶便从之前穗丫找到的布的柜子里找出一些绸布来，想着给玉珍做一件寿衣，毕竟玉珍现在已经死了，虽然现在没有入葬，但是早晚还是要入土为安的，所以奶奶便想着提前给她做一件寿衣穿上，等王启震跟齐凤飞来看的时候也算是些安慰，自己也算尽一点做姐姐的义务。 “玉华落尽芳泽爱，珍宝难买女人心，” 奶奶说这是玉珍曾经告诉过她的两句句话，而说这话的人就是玉珍所挚爱的刘志强，也正是这两句以玉珍两字为藏头的诗句，让玉珍从此对刘志强爱的欲罢不能，奶奶其实没读过书，但是却依旧能觉得这两句话所表达的美好之意，若是换做奶奶，怕也会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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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珍毕竟是婆婆的后人，奶奶原本想为她绣一件凤凰绣的寿衣，但是之前在赵振龙面前提及齐门凤凰绣时可以看出来赵振龙赵振龙也是知道的，为了怕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奶奶最终决定为王玉珍绣一件白玉荷花水彩凤的寿衣，既有齐门凤凰绣中的凤，却又有些不同，再配上玉洁冰清的玉雕荷花相衬托，不仅对刘志强那两句话最好的解释，也让奶奶避开了齐门凤凰绣，免得惹人注意。 荷花房就建在微山湖的边上，夕阳落入湖中时映出的红霞照在荷花房外做寿衣的奶奶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美丽。 奶奶抬头看着这美如画卷的微山湖夕阳，不由的想起了蒋英，那个为了看夕阳而不惜自己命的女人，当时奶奶觉得太阳落个山有什么好看的，如今奶奶看着满眼红霞映微山的情景，顿时理解了蒋英。奶奶掏出了怀里蒋英送她的那块洋表，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蒋英，所以这块洋表奶奶一直的贴身放着，也算是对蒋英的一种缅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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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就在奶奶看着夕阳沉静在回忆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丝异响。 “谁？！”奶奶赶紧转身警惕的问道。 “我。”赵振龙就站在奶奶身后不远处看着奶奶。 “大当家的！”奶奶一看是赵振龙，赶紧的躬身答礼，但是心里却咯噔一下，大叫不好，因为自己中午刚刚跟英子说自己怀疑赵振龙就是微山湖的内鬼。 “这是你绣的？”赵振龙脸色沉着，却没有怒气，看着奶奶手里的刺绣问道。 “是的。”奶奶赶紧点点头。 “能给我看看吗？”赵振龙带着询问的口气问向奶奶。 “当然。”奶奶赶紧把手里给玉珍做的寿衣递了过去，心里有些庆幸，明白赵振龙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赵振龙仔细的看了看奶奶绣的刺绣，脸色却依旧阴沉，但是可以从眼神中看出他的惊讶之色。 “这是给谁绣的？”赵振龙抬头问道。 “这是给玉珍做的寿衣。”奶奶赶紧回答道。 “你会做寿衣？！”奶奶这么一说，赵振龙脸色顿显惊讶一下。 奶奶点点头，她看得出来赵振龙知道做寿衣的禁忌，所以也不再多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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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看了奶奶一会，其实有经历的人无需多言，一切的解释都在眼神之中，赵振龙从奶奶的眼神中便读懂了奶奶，所以他也没再多问，只是把刺绣递还给了奶奶。 “在微山湖这几日过得还习惯吧？”赵振龙关心的问道。 “多谢大当家的关心，一切都还好。”奶奶赶紧欠身回答道。 “这几日我也是忙，没得空过来，你是格格对吧？”赵振龙看着奶奶问道。 “额……”奶奶也是一愣，毕竟自己之前在三庙村被误认成了格格，也就三庙村的人喊自己格格，之后也就没什么人再提了，毕竟自己也不是格格，所以奶奶也都快忘了这件事，被赵振龙这么猛然一说，奶奶自然有些犹豫。 “我也是听辉子回来告诉我的，说你是皇宫里的格格，是当年被齐门送进宫里的大小姐所生。”赵振龙见奶奶有些犹豫，以为是不愿意跟自己透漏，便向奶奶解释道。 “是！”奶奶想起沈婆之前的话，便点头回答道。 奶奶回答完是字，就见赵振龙下意识的弯了一下膝盖，但是很快的又伸直了，看奶奶的眼神也是带了一丝敬畏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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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云辉就带着英子出湖了，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来找我吧。” 其实这话若是别人来听也听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在奶奶毕竟是从小在天津长大的，又跟随着婆婆流浪几年，对于北方人在称呼上有极大的敏感对，特别是之前赵振龙在提到奶奶时一直说“你”，而当奶奶亲口承认自己是格格时，赵振龙立刻从“你”变成了“您”，虽是一字之差，却体现了称呼者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多谢大当家的！”奶奶带着感激之情冲着赵振龙深鞠一礼，起身说道：“我现在还真有一事想要拜托大当家的。” “请说！” “不知道玉珍的尸体被大当家的安放在哪里？” “如今事情还没查清楚，也不能将尸体埋了，而且现在日子一天天又暖了起来，我怕尸体腐烂，便将尸体放在了微山湖的地窖里，用冬天收集的湖冰覆着，放个半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赵振龙详细的跟奶奶回答道。 “您能带我去看看她吗？”奶奶有些请求的问道 “现在？！”赵振龙有些惊讶的跟奶奶确认道。 “现在！”奶奶坚定的点点头。 看着奶奶坚定的神色，赵振龙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您跟我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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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得出来赵振龙其实是担心奶奶害怕，要是白天倒也罢了，毕竟现在天色已经快黑了下来，正常人白天见到死人都会怕，何况是晚上，所以他才会惊讶的跟奶奶确认一遍，他虽然从奶奶的眼睛读出了奶奶的磨难，但是却不知道奶奶不知道从死人堆里爬过了几回，死人对于奶奶来说比活人更让她安心。 中国北方因为冬日的时节大雪封门，青黄不接，所以都有挖地窖储存过冬粮食与蔬菜的习惯，包括徐州地区，如今大多数人听说的多是东北地区如此，只是因为气候与生活水平提高的原因，很多北方地区也就没有了这个习惯。 因为人口多，又是渔村，所以微山湖的地窖要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地窖更大和更深，里面还堆积一些冬天从微山湖凿取下来下来的冰块，加上一些鱼腥味，使得地窖里不仅阴森寒冷，还有着很浓重的腥臭味，就连赵振龙下来后都有些皱眉头，可见他很少来这个地方，倒是奶奶并不在意，毕竟这里要比老尧山的尸油洞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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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里。”赵振龙举着油灯，指着前面放在地窖最深处的一口棺材说道，周边围了一圈的饮马槽，里面放着一块块冰。 奶奶跟着赵振龙走到棺材前，转身问向奶奶：“打开吗？” “恩！”奶奶点点头，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伤感，但是却又希望里面不是王玉珍。 赵振龙将油灯放在了饮马槽的冰块上，双手抓住棺材盖，一个劲力便将棺材盖移开。 奶奶走上前，往里探头一看，不由眼泪夺目而出，吧嗒吧嗒的往棺材里落，因为棺材里不是别人，正是齐凤飞的儿女王玉珍，虽然说被水泡的有些变形，但是整个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关键是王玉珍的面部全部是伤，可见在被投湖之前是被人虐待过的，奶奶赶紧的伸手拉开她的衣服，只见身子上也全部是伤，顿时心里一阵怒火，牙齿咬的格格吱响。 “玉珍，姐姐来看你了！”奶奶颤抖的手再一次摸了摸王玉珍已经冰冷的脸说道。 若不是齐凤飞跟着自己去了三庙村，王玉珍也许根本不会死，所以奶奶至今对王玉珍的死一直都很内疚，说到此处时奶奶眼里的泪还是会止不住的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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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尸体您也看到了，如果王启震见到她的女儿是被折磨致死的，就算与我微山湖无关，怕是也会迁怒与我们。”赵振龙担忧的说道。 赵振龙所说的不错，在司令府的时候奶奶便看出来王启震对女儿的宠爱，因为王玉珍的失踪王启震差点枪杀了自己，何况如今玉珍的尸体出现在微山湖，而且还死的如此凄惨，若真是让王启震看到，怕这微山湖定然是要血流成河了。 奶奶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看着赵振龙一脸凝重的说道：“二当家的已经知道了此事。” “什么！”听奶奶这么一说，赵振龙顿时惊讶的看着奶奶。 “我今天跟英子在屋里聊天，被他偷听到了，您说现在怎么办？”奶奶有点不知所措的问向赵振龙，此时奶奶不由想起了石云辉临走看自己的那个眼神，顿时打了寒颤。 “这里寒气太重，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赵振龙也是一脸的凝重，可见他一时没了主意，见奶奶面色已经开始发白，便赶紧上前将棺材盖住，端起油灯说道。 奶奶点点头，便跟着赵振龙出了地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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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可以清晰得听到唱戏跟台下叫好的声音。 “您先跟我回家，我让英子娘先跟您熬点姜汁去去寒气。”赵振龙根本没给奶奶拒绝的机会，说完转身便走在前面。 奶奶也不说话，跟在他的身后，寨子里的人都去听戏了，所以一路也没遇到人。 “当家的。”英子娘一见赵振龙进门，赶紧放下了手里正在给英子准备的行囊，脸上还带着泪痕，可见是刚刚哭过。 “姑姑。”奶奶走进门赶紧叫道。 “啊？”见到奶奶跟着赵振龙一起，英子娘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我们刚从地窖回来，您赶紧去熬点姜汁，给……”赵振龙转身看了眼奶奶，也没说出个叫法，便转头命令般的跟英子娘说道，“赶紧去！” “好，好……”英子娘一听地窖，便明白了大概，赶紧的边往外走边点头答应，“丫头，您先在屋里坐一会，我马上就好。” “您先坐会吧。”赵振龙将桌子北方的椅子拉出来，给奶奶让座道。 “谢谢大当家的。”奶奶冲着赵振龙点点头，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上面。 赵振龙并没有跟奶奶坐近，而是走到奶奶的对面拉出椅子坐拉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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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应该清楚云辉跟王启震夫人的关系吧？”赵振龙问向奶奶道。 奶奶点点头。 “其实我不愿意把王启震的女儿死在微山湖的这件事告诉他，也是出于这层关系的考虑，云辉的心思太重，我怕……唉！”赵振龙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话之前他也说过，但是奶奶看得出来，今天他说的更加的沉重。 “我理解，如今他知道了这件事，您还打算让他去支援吗？”奶奶问道。 赵振龙思索了一会，然后摇摇头道，“算了吧！” “可明天就要出发了，就算您不让他去，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奶奶担忧的问道。 “还能找什么理由，他既然都知道了，自然是让他留下来帮我查出真凶。”赵振龙毫不犹豫的说道。 “也是。”奶奶点点头，觉得脑袋开始变沉了，不由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您没事吧？”赵振龙顿时紧张的站起来问道。 “没事，可能因为寒气刚刚上来，过一会好了。”奶奶赶紧冲他笑了一下。 “让她熬个姜汁怎么这么慢！”赵振龙不由的看向了门外，而恰好此时英子娘小心的端着一碗姜汁走进来。 赵振龙赶紧上前一把将碗接过来，怒气的道“你是找死吗，要是让主子……”话音说到这戛然而止，奶奶跟英子娘都一脸惊讶的看着赵振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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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看着奶奶跟英子娘愣在哪里，也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脸色都没什么变化，将那晚姜汁放到了奶奶的面前。 “您趁热赶紧喝了。”赵振龙说完这话转身又坐到了奶奶的对面。 “您刚刚叫我什么？”奶奶并没有看眼前的那碗姜汁，而是盯着赵振龙问道。 赵振龙没有先回答奶奶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英子娘：“你去把英子跟云辉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跟他们说。” “是，是，我这就去！”英子娘还因为刚刚赵振龙的话在那里愣神，一听赵振龙这么一说，赶紧回过神来点着头，转身跑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奶奶看着英子离开后再一次的看着赵振龙问道。 赵振龙看了看奶奶，然后坚定地的站起身走到奶奶跟前，用清朝皇宫跪礼跪倒在奶奶面前。 “清徒子一号拜见格格。” “清徒子？”奶奶带着疑惑与惊讶的神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赵振龙，对他口中的清徒子可谓是一无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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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给她如此正式的下跪，用的还是清宫礼节，不要说自己这个格格是冒牌的，就算是真正的格格，怕是遇到这种场景也会不知所措的，毕竟清朝已经覆灭，所谓的格格也不过是个虚头罢了，怎么说赵振龙也是这微山湖的一方霸主，他能给一个覆灭的王朝的格格下跪，可见他对清朝的衷心度绝非一般，这让奶奶对他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奶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而赵振龙的意思就是奶奶不说话，他是不会起，就这么低着头的跪在那里。 门外的出现了脚步声，接着就听到英子的声音：“爹！” 奶奶一听英子他们回来了，赶紧上前扶起赵振龙，“您赶紧起来。” “谢格格！”赵振龙站起身来，面带一丝感激之色。 赵振龙刚一站起来，英子跟英子娘便推门进来了，身后石云辉面无表情的也跟着走了进来。 “爹！”英子见到赵振龙赶紧的喊道。 “大当家的！”石云辉也跟着在其身后冲着赵振龙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云辉，王司令女儿的死你知道了吧？”赵振龙看到石云辉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对自己有怨气，便看着他问道。 “是！”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明天你就不要带队出湖了，让斗生带队，你留下来跟我一起查出真凶。” “啊！”赵振龙的话顿时让三人都吃惊的看着赵振龙，特别是英子娘，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欣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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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云辉，你跟你爹很像，很多话都憋在肚子里不说，但是我是看你长大的，你想什么我能不清楚吧。”赵振龙看着石云辉说道。 “我……”石云辉看着赵振龙想说又没张开口。 “二十多年了，你一直都没问我你爹的事，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但却总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在外面肯定也听了关于我们的不少传言吧？”赵振龙问向石云辉。 “恩！”石云辉点点头。 赵振龙见石云辉点头，又看向了英子，英子也点点头。 “都坐下来吧，今晚也没别人。”赵振龙说完自己再次回到了奶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就给你们讲讲我跟你爹的过去。” 一听赵振龙要讲他的过去，英子赶紧的坐拉着石云辉坐了下来。 “那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英子娘有些胆怯的看了眼赵振龙说道， “你也过来坐下吧，这么些年也委屈你了。”赵振龙带着一丝愧疚的神色说道。 听到赵振龙如此一说，英子娘顿时感动的眼泪流了出来，赶紧用手擦去，小心的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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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爹其实都不算是正常人。”赵振龙看着石云辉说道。 “啊？”听赵振龙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由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看着他。 “这话要从四十年前说起了。”说着赵振龙开始讲起他的过去。 赵振龙是个孤儿，准确的来说是个被太监养大的孤儿。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了，就知道自己流落到街头，被一个穿着宫里衣服的男人用一个馒头便给带走了，然后关进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不大。他清晰的记得那时正是冬天，他一进院子，便见到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光着屁股正在院子里练武，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个人身上都是带着伤的。从那一天起，赵振龙的命运便彻底的改变了。 赵振龙刚进院子，便被人扒光了衣服扔进了冷水缸里，半搓半打的状态下洗了个澡，然后扔给他一把刀，告诉他三个月后，他跟院子里的那群孩子，只有一半的人可以离开这个院子， 那就是活下来的。死亡，从那一刻开始，便伴随着赵振龙。那时赵振龙 后来赵振龙才知道，这个院子名为清徒园，是专门为皇宫培养死士的，所以但凡能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人，都被称为清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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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历史中并未有清徒子的记载，但是在一些野史与民间传闻中有提及，据传清徒子起源来自康熙时期，那时鳌拜专权，康熙年弱，便以招募一些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玩耍为由招募一些死士，最后活捉鳌拜，掌控大权。而至此之后，便设立一个秘密的园子，专门培养死士，因为之前那些跟着康熙活捉鳌拜的孩子都以师傅之称叫康熙，所以便取名清徒园，所以但凡能从那里活着出来的人都被称为清徒子。 那时清朝已经是岌岌可危，这也更加的当权者关注皇宫与自身的安危，因此便更加着力培养清徒子，而且其手段更加的狠辣，赵振龙便不幸的被选中了。 那个院子里每天都在死人，很多孩子都撑不过一个月，不是病死的，就是在练功中被打死的，因为每天都会有新的孩子被带进来，所以这些孩子的数量并没有见少，但凡能活过一个月的孩子都清楚自己每天要面对的什么，所以半丝不敢偷懒。 赵振龙活过了一个月，也见了不少因忍受不住而被活活打死的孩子，那时的他除了害怕之外，脑子里想的只有好好的练功，然后活着走出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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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在忍受非人般的折磨与训练之后，终于熬过了三个月，本以为可以走出这个院子，没想到那天夜里，他们这帮孩子就被从床上拎起来扔在了院子里，这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个太监坐在院子里，那帮之前训练他们的人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而院子里围了一圈手拿兵刃的官兵。在这群孩子惊魂未定之时，一群官兵拉扯着三个浑身锁着铁链，披头散发的男人到了太监的面前。 “按照我大清的传统，想要成为清徒子，必须要手刃叛贼。来人呐！”太监冲着身边的人一招手。 “柳公公！”站在两边的人赶紧抱拳回话。 “将这三人松绑。”柳公公一指被铁链锁住的三人。 “是！”顿时两边人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将三人身上的铁链解开，原本还在挣扎的三人都愣在那里，不知何意。 “你们三个犯了死罪，本应该问斩，今天我就跟你们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说完柳公公看向了那群孩子，“要是你们三个能把这群孩子全杀了，我就放了你们。” 三人顺着柳公公的眼神看向那群满眼惊恐的孩子，顿时大笑起来，很是嚣张的看向柳公公问道：“你说话可算话？” “这是康熙爷早就定下的规矩，自然算话！” 柳公公说完话，冲着那帮官兵一招手，官兵便直接将手里的兵刃扔向了那群孩子。 这三人是老江湖，一见官兵向孩子们扔兵刃，顿时一个健步直接上前一人抢了一把刀，还没等这群孩子反应过来，便手起刀落，一人砍下一个孩子的脑袋，然后拎着脑袋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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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见到三人如此快的便杀三个孩子，柳公公坐在那里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不由的咳嗽了一声。 “平日里都白教你们了！都不想活了吗！”一听咳嗽的意思便知道柳公公不满意，身边之前训练赵振龙的一个领头人顿时怒斥道。 被带头人这么一怒斥，再加上三个人已经砍死了三个孩子，那帮孩子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弯腰捡刀，开始将三人包围起来。 三人毕竟是究竟江湖的老手，也是杀人如麻的强盗，根本没把这群半大的孩子放在眼里，所以即便看着他们拿起刀把他们包围起来，也都是很自信的笑了笑，然后扬起手里的刀就要接着去砍杀那群孩子，却不想这群孩子突然变的灵活无比，不仅躲开了他们的刀，有个人直接被钻入胯下的赵振龙一刀砍掉了命根子，刚一倒地，便被围上来的孩子乱刀砍死，另外两人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虽说这群孩子都不大，但是经过三个月魔鬼般的生死训练能活下来的，都属于意志力与天赋极高的人子，再加上三人又一时轻敌，如此一来三人死在这群孩子的刀下也就实属正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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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群孩子将三人放倒，坐在那里的柳公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站起来走到倒在血泊中的三人。 “自康熙爷开创清徒园以来，就没有能走出的贼。”柳公公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上的尸体讥笑道。 就在柳公公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刚刚他踹的那具尸体突然跳了起来，举起刀直奔柳公公的脑袋砍过来，站在柳公公最近的正是赵振龙，他赶紧的直接飞扑过去，用身体挡在柳公公的背后，将手里的刀向上一刺，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胸膛，那人的刀就停在了离柳公公脑袋不足一寸的位置。 见此情景，在场的人无比吓的色变，赶紧的纷纷跪下请罪。 柳公公转身看了眼赵振龙，接着又看了眼被赵振龙杀死的贼人，咬着牙狠狠说道：“将这三人的尸体给我剁成肉酱喂狗！” “是！”众人赶紧的领命。 从贼人刀口救下柳公公的赵振龙，便被柳公公收做了义子，也成了清徒门里唯一有身份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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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出了这清徒园便有好日子过了，却不想清徒园里的三个月却是他们过的最安心的日子。出了清徒园，成了清徒子，迎接他们的不是高官厚禄，也不是飞黄腾达，而是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杀戮。 那时的清徒园已经不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了，而是在手握大权的慈禧手里，为了铲除异己，慈禧将这些孩子都安插进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的家中做个家奴，然后定时定点的向宫里传达自己听到看到的，一旦超出时限没有给出情报，便会有人潜入府中半夜将其杀害，对于那时的朝廷大元来说，死个家奴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孩子，所以这群孩子便成了慈禧在京城里最重要的耳目。 对柳公公有救命之恩，又被其收做义子的赵振龙自然不能如其他孩子一样放出去做耳目家奴，而是留在了柳公公的身边专门为其收集情报。那些年，赵振龙经手的情报不计其数，也见过很多朝廷大员因为一句不敬的话便在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最让赵振龙记忆深刻莫过于戊戌变法后的那场屠杀，而那时就因为一个在京城康府里的清徒子送来的一封情报；“留洋是变法的振兴皇权的希望，留洋少年则是变法的根基，少年在，则变法不灭。”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几乎让当时的紫禁城血流成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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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说，慈禧之所以能够掌控朝政大权这么多年，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她掌控着清徒园以及安插在京城里的清徒子，如若不然，怕是早就被人赶下台了。 细想赵振龙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按照当时的社会来看，女人的地位本就不高，慈禧虽说贵为皇后，但是却也不至于能掌控住如此大的局面，毕竟在其执政期间还有过同治中兴的局面，而且也出现了一大批有为保皇的重要力量，可最后依旧被慈禧所灭，就连掌控军权的曾国藩与李鸿章都对慈禧毕恭毕敬，充分说明清徒子之说并不为虚。 赵振龙跟石云辉父亲的见面也是在清徒园，那时的赵振龙年满十八，受着柳公公与这些年血雨腥风的熏染，那时的赵振龙无论是眼神跟骨子里都带着一丝狠辣之色，为了培养和锻炼赵振龙，柳公公特意将那年清徒园的择选交给了他，并让他去死牢去挑选三个死囚作为择选人选，不知是赵振龙运气好还是眼睛毒，他选的三人中竟然有一人是当年清朝的武状元，后因冒犯慈禧而被打入死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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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即光绪十六年，清政府通过洋务运动的改革迎来一次短暂的中兴后，在那一年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灾害，不要说普通百姓，就连清政府的很多衙门都被迫削减开支，再加上外国侵略者的剥削，使得清朝国库近乎空虚。地方政府还能加重的剥削百姓来弥补自己的开支，而从国库直接拨银的清徒园却只能缩减开支，进而导致那些秘密接受严苛训练的孩子严重的营养不良，虽然那年的孤儿数增加不少，但是最终活过三个月的仅有把人，而且还都骨瘦如柴。就是一个武状元就能轻易的将他们全部杀死，更何况还是三个死囚，那简直就是一场屠杀，八个孩子中，有三个孩子是被武状元直接拧断脖子而亡，有两个孩子是被另外两个死囚拧断了四肢后折磨致死，剩下的三个有两个因忍受不住自己咬舌自尽了，只留下一个年龄稍长的，看着接近十三四岁的样子，虽说身体因恐惧而在微微颤抖，但是那双眼神却在恐惧中带着一丝倔强。 “哈哈……，你说吧，你想让他怎么个死法？”武状元站着没动，另外两个很是嚣张的转头看向赵振龙问道。 此时的赵振龙心中早已满是怒火，这是他第一次受命择选，最后却一个不剩，自打康熙帝开创清徒园以来也从未有过，赵振龙自然也不敢做第一人，所以赵振龙眼中的狠辣之色再也难以掩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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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两个死囚哪里会在意赵振龙，就算他身边有那些官兵，对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囚来说，死亡的乐趣比活着更让他们兴奋，所以两人便要上前抓住唯一剩下的孩子，想要置他与死地。而刚要准备命人对这三人痛下杀手的赵振龙刚要下令，却不想两人一下子被武状元一手抓住一个脖子，直接用力的一碰，顿时脑浆迸裂，死尸倒地。在场的人顿时都愣住了。 “你这是？”赵振龙不解的问向武状元，他以为武状元这是要救那孩子。 武状元杀完两人，也没止步，直接上前一把掐住那孩子的脖子，然后拦在身前，以威胁的口气跟赵振龙说道：“要是不想让这孩子死，就放了我！” “你！”赵振龙这时才明白武状元的意思，他是看出来赵振龙要对其痛下杀手来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先杀了那两个死囚，再以孩为人质威胁赵振龙。 “虽然我不知道这园子是干什么的，但是却也早就有耳闻，说清廷一直在秘密培养死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如果这个孩子死了，你的差事也就算没完成，回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我说的对吧？”武状元带着一丝很自信的笑看着一脸狠辣的赵振龙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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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自从跟着柳公公，哪里受过这等威胁，刚要下令对其诛杀，身边的人赶紧提醒道：“龙少三思，柳公公那边好说，怕是上面知道了我们也人头不保。” 赵振龙跟着柳公公这么些年，自然清楚这清徒园的意义，若是今年真的是颗粒无收，倒霉的怕不止他一个人，何况这清徒园里的这些训练人定然是有会中饱私囊，万一追查下来，怕一个个也是在劫难逃，所以才会赶紧的提醒赵振龙。 “你说怎么办？”赵振龙也是怕给柳公公增添麻烦，便问向身边的人，毕竟他刚满十八岁，第一次择选，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也没了什么主意。 “小的认为，先保住这孩子为先，至少对上面有个交代。”那人赶紧回答道。 “那这个怎么办？”赵振龙有点不服气的瞪着武状元说道。 “您放心，但凡入了清徒园的死囚，都已经从牢狱簿划掉了，有不少花钱救人的也是这么走的，没人敢查清徒园死囚的。”那那人赶紧保证道。 赵振龙狠狠的瞪了眼武状元，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憋屈，但是又一看那孩子，无奈之下一挥手，有人赶紧打开了清徒园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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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武状元看了眼身后的门，冲着赵振龙点点头说道，然后将怀里的孩子往赵振龙身前一推，一个飞步的转身冲出了清徒园。 赵振龙心里自然不想让他如此轻易的逃掉，赶紧迈步就追，可到了门外，便不见了武状元的人影。 “混蛋！”赵振龙心里自然有着说不出的怒火，转身想要冲那孩子撒气，却见那孩子正跪在那里，一个劲的在地上给自己磕头，额头早已被磕破。 “起来吧！”赵振龙见男孩子如此，火也顿时消了大半，无奈之下摆摆手。 “还不谢谢龙少的救命之恩！”这男孩算是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今终于得保，生怕再有半点闪失，赶紧的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之后赵振龙便带着他见了柳公公，毕竟这次只存活他一人，而那时柳公公也正处在上位的关键时期，身边也缺少人帮忙，便将其安排在自己的门下，跟着赵振龙一起帮着收集情报。如此一来二人慢慢熟悉了，再加上他一直视赵振龙为救命恩人，这才跟着赵振龙结拜成了兄弟，此人正是石云辉的父亲，也是清徒子之一的石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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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人以为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直到1899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城，慈禧紧急从北京城各大府衙召回清徒子，准备逃出北京城，那时的慈禧如丧家之犬，毫不顾忌皇家的威严，化妆成了一个普通的妇人在清徒子的护卫下逃出北京城，当时赵振龙与石松便贴身保护其安危，直到后来八国联军撤退，慈禧才又在清徒子的保护下重回皇宫。 赵振龙跟石松本以为这次护卫有功，可以得到嘉奖，却不想一回到皇宫，便得知柳公公勾结八国联军，引八国联军入皇宫抢掠，最后不知所踪，而身为其义子的赵振龙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谁知有人又向慈禧举报并查出赵振龙与石松在清徒园放走武状元一事，如此一来，慈禧大怒，本想制两人的罪，但是想到流浪之时两人的拼命相护，也算是衷心不二，如此一来也算是功过相抵，便命两人出北京城全国击杀柳公公与武状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不完成使命，永不得踏入京城半步，说白了就是想要流放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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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了皇命的两人这才离开京城，其实赵振龙跟石松两人倒是也挺开心的，毕竟身为清徒子，在皇宫里做事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的，如今两人也算是重获了自由，但是皇命在身，不敢不做，但让赵振龙去捉拿柳公公，赵振龙是万万做不到的，这柳公公本就是个太监，如今认下赵振龙这么一个义子，对其也是照顾有佳，无比信任，否则也不可能让其去清徒园择选，而且若是没有柳公公，赵振龙也活不今天，所以说这柳公公算是赵振龙的救命恩人。可对于武状元，赵振龙可是一直记恨于心，虽说这皇命如同流放，但是从小在皇家长大的赵振龙心中还是对皇家有着恩情在，因此便想着先去捉拿武状元，而这个武状元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铜山县的县令朱友善。石松自然是听从赵振龙的安排。 那时正值清末时期，随着清朝腐败的加剧以及外国势力的剥削，使得人民的生活更加的困苦，几乎随处可见饿死的尸骨。两人一路查找朱友善的下落，一路上也收了不少孤儿，因为很多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所以赵振龙便以自己的姓氏给他们重新命名，并以叔侄相称，赵瑞便是其中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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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两人带着收留的孤儿一路打探，听闻了不少关于朱友善的恶行，也知道他拉着一帮人做了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两人觉得也是自己的过错，便一路追踪朱友善的足迹，直到1908年，才追查到朱友善已经花钱捐了一个铜山知县，两人便夜闯铜山县衙，这才遇到了之前英子跟奶奶讲的方杜鹃。 两人以为身负太后之命，徐州知府本不会插手，却不想两人却被以贼人之名全国通缉，最后赵振龙才知道，其实他们离开后的第二年，清徒园便因为清政府与外国侵略者所签订的割地赔款的数目巨大，使得清政府的国库不至于空虚，就连皇家正常的生活开支都难以维持，再加上之前全权负责此事的柳公公的叛逃，让慈禧对清徒园可谓心灰意冷，便下令拆除了清徒园，所有清徒子也都被归建在慈禧的内宫卫队中，直到1908年，慈禧去世，这些曾经保护过她的清徒子全部被秘密处决陪葬了，之后便无人知晓清徒园，清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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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辉，我知道你心里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你爹，当年微山湖之战，若不是你爹为了挡了那一刀，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赵振龙有些内疚的看着石云辉说道。 “当年微山湖之战到底是这么回事？”石云辉含着泪的问向赵振龙。 “其实这件事是我不让大家提的，那是我心口的疤。”赵振龙脸色显现出悲痛欲绝之色，可见此事在他心里确实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当年我跟你爹带来了一百三十二人，有八十多人都随我姓，原本以为他们能在这微山湖安家立业，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却不想一场微山湖之战，整整丢了一百二十一，包括你的父亲，他们很多都是刚刚二十不到的孩子，有几个才刚成婚不到一个月，便让媳妇守了寡。唉！”赵振龙说着赶紧用手摸了一把脸，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接着又说道，“后来李巧嘴为那些留下来的人再说婆家，我也就默认了，毕竟这事是我的错，我也没脸让人家为我那些侄子守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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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微山湖之战的事，奶奶也已经有所耳闻，主要原因是因为方喜鹊私自出湖祭奠父亲被抓，赵振龙夜烧徐州府救出方杜鹃，这才引来的微山湖之战，若真的要怪罪谁，怕也是要怪罪方喜鹊，而如今赵振龙却将此事全部的揽在自己的身上，这让奶奶有点想不通，若说赵振龙爱方杜鹃之深可以理解，但是其妹妹犯下如此过错，即便是因为方杜鹃而不严加惩治，至少说也得有所惩戒，毕竟死了那么多的人，但是看赵振龙的态度跟英子所讲，此事多是方喜鹊自己对自己的惩戒，而寨子中似乎对她并无半点约束，甚至还因为遗孀再嫁之事横加阻拦，恶言相向，甚至还跟李巧嘴产生了十几年的矛盾，而且赵振龙也没有任何的态度，这让奶奶觉得这中间定然是有其他隐情。 “那这些跟玉珍的死又有什么关系？”石云辉不解的看着赵振龙问道。 “我只想告诉你我这辈子已经折腾够了，不愿意再折腾了。如今我老了，我这个位子早晚都是你的。可如今司令的女儿却莫名的死在了我微山湖，怕是有人不愿意我们过的安生。原本我是没打算告诉你，一则怕你控制不住情绪，毕竟你跟司令夫人之间的关系我也清楚，二则这事我觉得蹊跷，暂时也没什么头绪，所以想着让你先出湖去支援司令，我再细查一下，若是有了头绪再调你回来也不迟。”赵振龙带着忧郁的神色看着石云辉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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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晚怎么又改变了主意？”石云辉有些不解的问道。 赵振龙看了看他，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然后转头看了眼英子。 “老天待我不薄，给了我一个女儿，我只想她这辈子平平安安的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活在仇恨之中，你懂吗？”赵振龙转头看向石云辉很是郑重的说道。 “爹！”一听赵振龙的语气似乎有埋怨石云辉的意思，英子赶紧提醒的叫道。 “你觉得我会害英子？”石云辉挑着嘴角半笑半怒的问道。 “至少你心里没有想要护着她！”赵振龙看着石云辉微怒的说道。 赵振龙这话一出，石云辉顿时收起了笑，一脸阴沉的看着赵振龙，可见赵振龙所说不假。 “原本我让英子跟你出湖，只是想要看看你的态度，却不想你竟然真的答应下来，云辉，若是你心里真有英子，你真的会让他跟你去冒险吗？”赵振龙依旧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 “爹，我愿意跟云辉哥去冒险！”见到赵振龙似乎还是有些不依不饶，而且石云辉的脸色也已经阴沉下来，英子赶紧再次的打着圆场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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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辉，其实无论你娶不娶英子，这微山湖大当家的位子都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位子让出来，可是你现在没有让人信服的功劳，又没有一个理所应当接班的身份，就算让你坐了，这寨子里的那帮老家伙能听你的吗？”赵振龙一脸凝重的看着石云辉问道。 石云辉此时已经将头低了下去，默不作声，让赵振龙跟奶奶都看不到他的脸，也不清楚此时他的心情。 “罢了，明日让斗生带队去支援，顺便稍信告知王启震他女儿去世的消息，这事久拖也不是办法，正好你留下来，借着你跟他夫人的关系，也不至于为难我们。”赵振龙也许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便语气有些缓和的说道。 “那这功劳岂不要被斗生抢了去？！”英子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如今调查清楚那姑娘的死因才是大事，支援只是向王启震传达一个态度而已，若是查不出什么结果，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赵振龙转头瞪了英子一眼说道。 以奶奶对王启震的了解，赵振龙所说的不错，若是最后真的没查出为什么结果来，微山湖这些派出去支援的人，怕会成为王启震拿来出气的靶子，即便不是他亲手所杀，怕也会被他当成两军交战的炮灰！ |
| 楼主加班哦，今天不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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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不知道大当家的现在可有什么线索？”奶奶听到赵振龙这么一说，赶紧问道。 听到奶奶这么一问，原本低头不语的石云辉顿时将头抬起来看着赵振龙，此时众人才发现石云辉的眼中早已浸满泪水，不知道是对赵振龙之前误会的愧疚，还是对玉珍死的悲伤，也许是对自己父亲的缅怀，种种的情怀只有石云辉自己心里清楚，但是看着石云辉含泪的双眼奶奶的心里却满是欣慰，因为这些泪带走了石云辉压在心里很多的积怨，从石云辉的眼神中奶奶看到了一种释然。 “线索暂时没有。”赵振龙摇摇头看了一眼奶奶，“但是通过几日的观察，倒是让我找到了一些头绪。”赵振龙转头看着石云辉说道。 “什么头绪？”英子赶紧的追问道。 “云辉，你还记得你师傅老妖吗？”赵振龙看着石云辉问道。 “我师傅？这事与我师傅有关？！”石云辉顿时紧张的看着赵振龙。 “这事与你师傅无关，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当年你遇见你师傅的情景吗？”赵振龙赶紧摇头否决了石云辉的猜测。 “记得！”石云辉赶紧点点，“大当家您的意思是……”石云辉很快的明白了赵振龙的意思，顿时带着怀疑之色看着赵振龙问道。 赵振龙点点头，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石云辉的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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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的话奶奶也了解一些，毕竟英子之前给奶奶讲过石云辉当年遇见自己师傅老妖的情景，老妖易容成赵振龙要拆掉招贤台，被石云辉识破，与人打赌后砍断了那人的一条胳膊，只是英子并未说那人是谁，但是就算英子说了，奶奶也不一定认识，如今听赵振龙跟石云辉这么一说，奶奶这才想起那个人来。 “爹，你说是李三哥杀了人？”英子自然知道他们口中所指是谁，便好奇的问道。 英子一问，赵振龙顿时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别瞎说。 “我觉得不可能！”见到赵振龙瞪自己，英子顿时有点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 “你说说怎么不可能？”赵振龙看着她有点微怒的问道，对于自己这个大咧咧没有什么心眼的女儿，赵振龙可谓是操碎了心。 “当年他跟云辉哥打赌是被砍了一只胳膊，那都过去多少年了，他平日里见到我也都是笑容满面的，再说了，就算他想杀人，以他们家李嫂那张嘴，早就说出来，根本瞒不住。”英子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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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哥是谁？”奶奶有点好奇的问向英子，因为她听到了李嫂，奶奶觉得英子口中的李嫂似乎就是李巧嘴。 “就是白天去荷花房说亲的李嫂，李三哥就是她男人。”英子转头看着奶奶回答道。 “啊！”奶奶虽然猜测出来，但是还是有些惊讶。 “您今天还托李嫂去给瑞哥说亲呢。”英子似乎受奶奶的提示赶紧补充道。 “那她去荷花房可有什么反应？”赵振龙问向英子。 “哪有什么反应，就是正常说亲呗，不过后来斗生把喜鹊婶带过去了，跟她吵了一架就离开了。”英子回答道。 “真的？”赵振龙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英子问道。 “真的！不信你问妹妹！”英子赶紧再次转头看向奶奶。 奶奶赶紧点点头。 “越是正常就越奇怪。”赵振龙若有所思的说道。 赵振龙的话不仅让石云辉皱了眉头，就连奶奶也觉得此事也有些蹊跷，从李巧嘴跟方喜鹊之间的矛盾来看，李巧嘴也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何况石云辉还砍了她老公一个胳膊，虽说碍着赵振龙的面子，但是也不至于毫无反应，特别是李巧嘴表面上一看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也是藏不住事的，如今经赵振龙这么一说，奶奶顿时觉得这李巧嘴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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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李嫂不知道她男人的胳膊是云辉砍的？”奶奶猜测的说道。 “也有这可能，所以我才不太确定这事是否跟李三有关。当年我护着云辉，李三一赌气便离开寨子，没两年便带着李巧嘴又回来了，但是却与之前的性情大不相同，我当时以为是受了断臂的刺激，也没觉得奇怪，倒是发现司令的女儿死在我们这里后，他的一些行为让我觉得疑惑！”赵振龙看着奶奶回答道。 听闻赵振龙这么一说，众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他的身上。 “按理说之前每年的抢鱼他都在，可今年偏偏他没有去，就连李巧嘴都没道，这是其一。按照你之前所说的司令女儿失踪的时间来看，那几日他正好出湖，我记得我还问他有什么事，他支支吾吾的说是去外面给李巧嘴抓点药，我也就没有细问，但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这是其二。最主要的是这几日，大家都在关心那尸体的事，唯有他跟李巧嘴，半句都没问起过，按照李巧嘴平日里的性格，英子，你觉得可能吗？”赵振龙转头看向英子问道。 “爹，这么说司令的女儿是李三杀的了？”英子顿时气恼的看着赵振龙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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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跟石云辉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同时又看向了赵振龙。 赵振龙看了眼奶奶跟石云辉，然后摇摇头，“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直接把李三抓起来，送给王启震。可是我们相信，王启震未必相信，而且我也不认为李三有这个胆子敢杀了徐州司令的女儿嫁祸给我们微山湖，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赵振龙转脸又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推测。 “那到底人是不是李三杀的？您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英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苦着脸说道。 “所以我们要查，而且不能我们自己查，要让王启震的人来查，只有他的人亲自来查了，才能摆脱我们微山湖的嫌疑，就算最后查出来真的是李三一个人所为，那王启震也会接受的，但是我想这事绝不止那么简单。”赵振龙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担忧说道。 “这事会不会与日本人有关？”奶奶赶紧问道。 “现在我们也不好乱猜测，具体还要等查出了结果再说。”然后转头看向英子，“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出去了，就在这屋里陪你母亲待着。” “为什么？”英子顿时不解的苦着脸问道。 “你看住了她！”赵振龙不理会英子，看向英子娘说道。 “哎！”英子娘赶紧开心的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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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赵振龙将奶奶跟石云辉送出了家门。 “云辉，你先把格格送回荷花房，然后去把斗生找来，我在议事堂等着你们。”赵振龙吩咐石云辉道。 “大当家的，我……”石云辉有些为难的看着赵振龙想说却没说出来。 如今石云辉已经知道了此次出湖的目的，名义上是支援王启震抗倭，实际则是赵振龙送给王启震的一帮人质，无论玉珍的死最后与微山湖有没有关系，这帮人一旦到了王启震的手下，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了，所以石云辉才有些为难。 就在赵振龙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喘着粗气的疾跑过来，见到是赵振龙，赶紧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当家的！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怎么了？！”赵振龙顿时皱着眉问道。 “这……这……唉！”对方说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当家的，您还是去看看吧，我实在说不出口！” “走，过去看看！”看那人的表情赵振龙便知道定然是出了让他难以启齿的事，看了一眼石云辉说道，便先行的迈着步子向戏台的方向疾步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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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奶奶跟着赵振龙与石云辉走到戏台的时候，便听到戏台下面一阵吵闹，甚至还有一些戏谑之声，再往戏台上看，只见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被捆绑在戏台上，两人都低着头看不清脸，而旁边站着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男人。 “大当家的来了！”赵振龙一出现，顿时下面的吵闹声便立刻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戏台上的情景赵振龙顿时脸色一沉的问向身边带路的那人。 “穗丫！”那人刚要说话，奶奶便看清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是穗丫，顿时一脸怒气的冲上台，石云辉跟赵振龙赶紧紧跟其后。 “姐！”穗丫一听奶奶的声音，赶紧抬头，见到奶奶冲了上来，顿时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旁边的男人也抬起头，不是别人，这是斗生。 “你……”李三没见过奶奶，见奶奶冲上来抱住穗丫，刚要阻止，却见到赵振龙与石云辉跟在奶奶身后，便不再说话。 “李三，这是怎么回事？”赵振龙皱着眉看着李三问道。 “大当家的，我来听戏，正好内急，去林子里小解，正好抓住这对狗男女在树林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便找人抓了他们来这里示众。”李三赶紧义愤填膺的跟赵振龙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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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三的解释后，赵振龙看了眼斗生，之间斗生满身是伤，可见是做了不小的争斗，从他看李三的眼神可以看出，若是不被捆绑住，怕是早就扑过来将李三撕碎了。 “咱微山湖这么些年本本分分，啥时出过这样事，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败坏咱们微山湖的名声吗，也给大当家的您脸上抹黑，现在您来了，您看怎么处理吧？”李三很是有理的跟台下人的说道，这是在将赵振龙的军。 台下一听李三这么说，顿时又起哄起来，纷纷的吵着要赵振龙好好的整治一下两人。 赵振龙脸色一沉，先看了一眼斗生，然后看向台下的众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都闭嘴！” 赵振龙的话音虽不大，但是却让每一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斗生，我问你，你可强迫了人家姑娘？”赵振龙转头看向斗生问道。 “我……”斗生看了一眼穗丫，想说没有，但是他知道一旦说出来，那就是穗丫的错了，在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事，只要女方不愿意，那就是强迫，而一旦女方愿意，那结果就是女人的错，大家都会认为这个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穗丫这辈子在微山湖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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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丫此时抱着奶奶一个劲的哭，奶奶心里也是后悔无比，自己之前告诉穗丫要将身子给斗生，是想着让斗生发现不了穗丫之前的事，可如今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奶奶心里充满了对穗丫的愧疚，从另一方面来说，说明奶奶那时还是太年轻，考虑事情还是过于的简单直接，进而引来如此的麻烦。 “是我强迫的，与穗丫无关！”斗生很是爷们的站直了看着赵振龙说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赵振龙似乎语气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而是接着问道。 “要是她愿意，我愿意娶她！”斗生赶紧说道。 “大当家的，这不合适吧？”两人的对话让一旁的李三听出来似乎有些不对，便赶紧提醒赵振龙道。 “这微山湖我还是大当家的，合不合适我还要你告诉我吗？”赵振龙转脸怒瞪他一眼道。 “是！是！我这不是怕有人说闲话吗。”一见赵振龙生气，李三赶紧带着尴尬的笑看着赵振龙说道。 “这事倒也不能这么算了。”赵振龙看了一眼台下的人，思索一下，转头问向穗丫：“姑娘，你愿意嫁给他吗？”赵振龙转头看向穗丫问道。 “恩！”穗丫边哭边点头。 “那行！”赵振龙见到穗丫点了头，转头看向台下众人道：“斗生败坏我微山湖的名声，本应该受到重罚，但是念在我微山湖正是用人之时，人家姑娘也原谅了他，愿意嫁给他，这事就罚他明日顶替二当家带队出湖支援王司令抵抗倭人，若是能胜利，也算是戴罪立功，我便为他们亲自证婚，若是败了，那就不用回来了！” 赵振龙这话不仅让台下的人不明所以，就连斗生自己也有点惊讶，这哪里是惩罚，明明是在提拔斗生，但是赵振龙话已说出，大家也都不敢作声，李三更是气的眼珠子打转，一个劲的斜眼瞅着斗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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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砰”的一声，斗生双膝跪地，狠狠的给赵振龙磕了三个头。 “大当家的，我谢谢您！”斗生泪流满面的抬着头看着赵振龙激动的说道。 “行了，赶紧起来吧。”见到斗生激动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赵振龙皱着眉头的说道。 石云辉听到赵振龙的命令，赶紧的上前将斗生扶起来。 “不用！”斗生一见石云辉过来扶自己，顿时一甩膀子，自己站了起来，。 石云辉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无奈的笑了笑，便赶紧给他解开了绳子。 斗生动了动脖子，活动了一下双臂，两眼顿时一瞪，一个健步的冲到李三的身前，双手直接抓住李三的脖子，硬生生的掐着李三的脖子把李三给拎了起来。 “救……救……救命！大……大……”李三被掐的直接喘不过来气，歪着脑袋向赵振龙求救。 “斗生！住手！”赵振龙见到李三快要被斗生掐的断了气，赶紧喝止道，但此时的斗生早已被仇恨与恼怒冲晕了头脑，根本不理会赵振龙的话，无奈之下赵振龙走到斗生身边，伸手在斗生的肩膀上一抓，斗生顿时肩膀一歪，手也顺势松了下来，李三这才脱开斗生的手，赶紧的用剩余的一丝力气爬着下了戏台，生怕斗生再抓住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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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你让我杀了他！”斗生牙咬的咯咯吱响，他何曾受过这等的屈辱。 “这本就是你错在先，你若是再杀人，那是错上加错，难道你要动用家法吗？”赵振龙一脸怒目的瞪着斗生呵斥道。 “我……”斗生见到赵振龙满脸怒相，也是满肚子的委屈也说不出来，顿时冲着自己的脸“啪！”的一声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嘴角瞬间被打的流血。 “今晚之事谁都不准再提，但凡要是让我听到一句，断其十指！”赵振龙也知道斗生的委屈，便转头看向下面一众人道。 “是！”下面竟然集体应声道。 奶奶今晚才明白为何这小小的微山湖的一个寨子，为何能在多次劫难之后依旧傲然存在的原因，归根结底就在于赵振龙的铁血政策，让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的命令无不服从，即便是有些不满，也碍于赵振龙的强大武力以及威望，难以与之抗衡，但是无论赵振龙有多霸道和独裁，比起外面的混乱来说，这里的人至少不用每天面对饥饿与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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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石云辉护着奶奶跟穗丫回到了荷花房，奶奶好不容易的将受了惊吓与屈辱的穗丫安抚着睡下了。 “人没事吧？”石云辉站在门外也一直没走，见到奶奶来关门，这才走过来问道。 “人没事，怕是受了惊吓一时没缓过来。”奶奶有点心疼的回答道。 “人没事就好！”石云辉看着奶奶肯定的说道，“从今天的事来看，大当家怀疑的不错，玉珍的死跟李三肯定有关系。” “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奶奶嗲着疑惑的神色看着石云辉说道。 “怎么了？” “若是李三真的杀了玉珍，那他应该更加低调才是，而且他也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如今他着么做，不仅得罪了斗生，还得罪了你，他的目的是什么？”奶奶反问石云辉道。 “也许他想用斗生跟穗丫的事转移视线。”石云辉猜测道。 “不会那么简单的。”奶奶摇摇头否定了石云辉的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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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就在奶奶跟石云辉在门外说着话的时候，小念跟小男孩跑了过来，接着奶奶看到昨天给自己送吃的女人紧跟在两个孩子的身后，也向这边走了过来。 “方姑！”石云辉自然认得女人，赶紧打招呼道。 “辉子也在啊。”牛神见到石云辉也是一愣，脸上赶紧露出一丝笑意的回道。 “方姑？”奶奶看着女人，这微山湖的寨子里方姓与赵振龙的关系奶奶是知道的，这女人也姓方，必然是跟方喜鹊本家，而且石云辉又喊她姑姑，更是确认了奶奶的猜测。 “这是斗生的母亲，方姑。”见到奶奶疑惑，石云辉赶紧介绍道。 “啊！”这时奶奶才明白女人给自己送饭的原因，原来不是给自己吃的，是给穗丫的吃的。 “姑娘，您看这事闹的，那穗丫姑娘没事吧？”方姑有些愧疚的看着奶奶问道。 “没事，刚刚睡了。”奶奶赶紧回答道。 “我……”方姑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看石云辉，没说出来，想要转身离开，但是思索了一会又把身子转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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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晚的事都怪我们家斗生，他受了罚挨了打我们也认了，但是有件事我还是得跟你说一下，李三这人跟辉子有些过节，而且穗丫那姑娘也不是我们家斗生一人看上的，昨天从你这离开的时候，我便看到赵瑞跟李三在戏台后面说话，我也没在意，结果晚上就出了这事。唉——”方姑看着奶奶说道。 “赵瑞？”石云辉有些不解的看着方姑。 “赵瑞让大当家的找李巧嘴来向穗丫姑娘提的亲，后来我让斗生去找喜鹊妹妹出面，这才压了她一头，怕这事让她心里记恨了。”方姑看着石云辉解释道。 “我知道了方姑，这事都过去了，大当家的都说了，等斗生支援回来就给两人证婚，您放心吧，我会劝说我妹妹好好等着斗生的。”奶奶眉头紧锁了一下后赶紧舒展开笑着看着方姑说道。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事您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尽力给你办。”听奶奶这么一说，原本还带着愁容的方姑顿时眉开眼笑，赶紧跟奶奶说道。 “知道了，天不早了，明早斗生还要出湖呢，您赶紧忙去吧。” “那行，我先走，你们聊着。”方姑这才迈着轻盈愉快的步子离开了。 看着方姑的背影，奶奶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转头看向了石云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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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你跟赵瑞熟吗？”奶奶问向石云辉。 “还行吧。”石云辉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也不算太熟。” 听了石云辉这么一说，奶奶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微山湖的寨子也就巴掌大点的地方，按理说作为寨子的二当家，应该熟悉每一个人，可看石云辉的意思似乎对这个赵瑞并不了解。 “他不是大当家的侄子吗，你怎么会不熟？”奶奶疑惑的问向石云辉。 “这人有点怪，很少跟人接触，除了大当家的之外，也没多少搭理他。” “为什么？”奶奶不解的继续追问道。 “我们这个寨子之前你也听说了，就是个土匪窝，大家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可这个赵瑞偏偏跟我们不一样，他喜欢读书，要说以前还能考取个功名啥的，现在清政府都亡了，哪还有功名让他考。这还不是主要的，之前李巧嘴给他说了两门亲，说来也是怪事，人家姑娘之前好好的，自从跟他攀了亲之后，没过半年就莫名其妙的病死了，大家觉得这人有点邪乎，本来就没什么人搭理他，这事一出，大家就都躲着他了，要不是大当家的护着他，恐怕他早就被赶出寨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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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对读书人是有着极好印象的，毕竟当年寸草堂的小先生算是奶奶的初恋情人，但是石云辉口中的赵瑞，却让奶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会不会是凑巧啊？”奶奶也是好奇的问道。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两个姑娘我也都见过，都是经常在湖里打渔的，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没见生什么病，一跟他扯上了关系，就生了怪病，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怪病？”奶奶更是好奇的问道，“什么样的怪病？”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两人见完面后，姑娘回到家没出三日便开始咳嗽，最后吐血，不到半年，人就没了。”石云辉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没人查一查原因？” “查了，但是也没查出什么结果，赵瑞毕竟是大当家的侄子，当年微山湖之战，大当家带来的人差不多都战死了，也就剩下赵瑞，赵风，跟赵青三个姓赵的了，后来赵瑞这事也让赵风跟赵青在微山湖也差点没找到媳妇，大家都怕再出现赵瑞这样的事，，最后还是李巧嘴从湖外给介绍了两个姑娘来。” “那两个姑娘没事吗？”奶奶赶紧问道。 “人没事。不过结婚有些年头，却也一直没孩子，两人也是蛮着急的。”石云辉说着话脸上透着一丝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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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奶奶有点不理解的问向石云辉。 “没事！”石云辉赶紧收了笑摇摇头。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奶奶说着便拉着两个孩子进屋要关门。 “我……”石云辉突然手撑住了门，看着奶奶支支吾吾的道。 “明日里他们要出湖，你作为二当家的，应该去送一送，有什么话等过了明天再说吧。”奶奶用力的将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听见门外石云辉叹了一口气后便离开了。 奶奶将两个孩子安顿睡下，自己则坐在了床边细细的思索起来。 这微山湖寨子虽然跟之前奶奶遇到的那些大宅院不同，但是却也有些同样的勾心斗角，赵振龙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但是他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子杀气是根本掩盖不住的，这让奶奶从心里害怕他。石云辉，从他看奶奶的眼神中奶奶便知道他对奶奶的心思，奶奶想要避他，却又无法避开。如今又增添了一个赵瑞。奶奶觉得这微山湖里的关系就如同漩涡一般，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奶奶眉头紧锁，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三人，她知道如今她们已经被牵扯进了这个漩涡，已经无法脱身了，所以奶奶必须要想办法找到一个有能力在这漩涡中周全又能全力帮助她的人，此时奶奶的眼睛突然看到了床上奶奶给玉珍的绣的寿衣，顿时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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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奶奶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谁？”奶奶合衣起身问道。 “姐，我，我有话跟穗丫说。”斗生在外面回答道。 “那你等一下。”听到是斗生，奶奶这才推了推穗丫，“穗丫，斗生来了。” “姐，我……”穗丫其实也已经被敲门声惊醒，见到奶奶推她，也坐了起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奶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毕竟昨日的屈辱让穗丫心里还是很有抵触的，虽说在戏台上答应要嫁给斗生，但是心里却对斗生有些阴影。 “起来见一面吧，我去开门。”奶奶也清楚穗丫心里的想法，如今斗生就在门外，而且今日他便要带队出湖，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奶奶也不再跟穗丫多说什么，起身便走向门。 “姐！”斗生一见奶奶开门，感激的看着奶奶说道。 “穗丫在屋里，你进去吧。”奶奶侧了身子，让斗生进了里屋，自己则迈步出了荷花房收拾起来。 奶奶隐约的听到屋里穗丫的哭声，不过奶奶倒是笑了，可见穗丫昨晚的心结算是开了。不一会斗生跟穗丫拉着手走了出来，穗丫低着头满脸的娇羞 “姐，我想带穗丫回家吃顿饭，您看行吗？”斗生看着门外忙碌的奶奶问道。 奶奶点点头，算是默许了，但是转脸便问道：“斗生，你等会能不能帮我把喜鹊婶找来，我想问她点事。” 斗生看了看穗丫，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他以为奶奶是喜鹊婶商量他跟穗丫的婚事，赶紧点头道：“行，我把穗丫带回家就去找喜鹊婶，让她赶紧来找您。” 说完斗生便拉着穗丫离开了，看着斗生跟穗丫的背影，奶奶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感，奶奶自己也说不清是对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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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吃罢早饭，两个孩子便出去玩耍了，奶奶正在屋里为玉珍绣那件白玉荷花水彩凤的寿衣，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一抬头，便见到方喜鹊已经走到了门前，一脸笑意的看着奶奶。 “喜鹊婶，您赶紧屋里坐。”奶奶赶紧起身迎上去。 方喜鹊倒也不客气，迈步便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奶奶刚刚绣寿衣的地方，看了看奶奶刚刚绣的寿衣，也没动，抬头看着奶奶问道：“丫头，你找我来不是为了斗生的婚事吧？” “我去给您倒茶。”奶奶也不回答，赶紧转身要去给拿碗，却被方喜鹊给叫住了。 “别忙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也甭给我绕弯子。”方喜鹊倒是直接。 “我听英子说您也是做寿衣的？不知道对不对？”奶奶看着方喜鹊小声的问道。 “是，我是做寿衣的，怎么了？”方喜鹊脸色顿时一沉，似乎有些不悦的回答道。 “我正好也在做一件寿衣，想让您帮我看看。” “你也做寿衣？”听奶奶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不悦的方喜鹊脸色顿时有些疑惑的看着奶奶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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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没有回答方喜鹊的话，而是将方喜鹊身边卷做一团的布拿起来递给了方喜鹊。 “这是我这两天刚刚绣的，您帮我看看怎么样？”奶奶很是谦卑的说道。 方喜鹊接过布，双手展开，顿时一朵白玉荷花映入眼帘，原本还带着一丝傲娇之色的脸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你绣的？”方喜鹊盯着那朵白玉荷花看了许久，这才抬头有些不相信的问向奶奶。 “是！”奶奶点点头。 “这是寿衣？”方喜鹊继续问道。 “是，白玉荷花水彩凤。”奶奶赶紧回答道。 听完奶奶的回答，方喜鹊继续的将布展开，这才发现了白玉荷花之间的还未绣完的彩凤，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这是给谁做的寿衣？”方喜鹊再一次的抬头问道。 “您先帮我看看怎么样？”奶奶还是不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听奶奶这么一问，方喜鹊顿时笑了，而那笑中充满了无奈。 “我早就该想到，你是荷花的侄女，这寿衣自然是给荷花做的，罢了，我也不自取其辱了。”说着方喜鹊起身就要往外走。 “喜鹊婶，您……”奶奶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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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刚走出没几步，估计心里觉得就这么走了确实有些不妥，便回头又看了一眼奶奶，此时奶奶的眼里顿时流出两行泪，一脸委屈的看着方喜鹊。 “你这丫头，哭什么！”一见奶奶如此，方喜鹊顿时心有不忍的转身说道。 “喜鹊婶，您也知道我刚来这里不久，很多事我也不清楚。要是我哪里说话得罪了您，您尽管打骂，我绝不埋怨您半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惹得您……”说到这里，奶奶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脸咋还这么薄呢。”见到奶奶哭的更是伤心，方喜鹊这才又走过来拉住奶奶，“别哭了，我不走了。”说着方喜鹊便拉着奶奶坐了下来，接着问道：“丫头，婶子问你，这寿衣是不是给你荷花姑做的？” “不是！”奶奶摇摇头。 “不是？！”对于奶奶的回答方喜鹊有些吃惊的问道，“这荷花不就是指你荷花姑吗，除了她，还有有谁能让你这样的绣工给做寿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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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婶，您知不知道前两天抢鱼的时候湖里发现了女尸？”奶奶问向方喜鹊。 “我听说了，怎么，你认识她？！”方喜鹊看着奶奶继续吃惊的问道。 “恩。”奶奶点点头。 “这么说这寿衣是给她做的？” “恩。” 见奶奶再次点点头，方喜鹊不由的再次将奶奶做的寿衣又拿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一番，然后抬头有些凝重的看着奶奶问道：“丫头，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吧？” “我也不瞒您了，她是徐州王司令的女儿，也是二当家的表妹，叫王玉珍。” “什么！”奶奶的话顿时惊的方喜鹊瞪大了眼睛看着奶奶，“丫头，这可不能开玩笑，这是要死人的！”方喜鹊有些惊恐的看着奶奶说道。 方喜鹊心里自然害怕，毕竟当年微山湖之战就是因为自己而死了那么多人，如今的王启震就如同当年的徐州知府，无论在势力与军事上都要远远的强过当年的清军，而如今的微山湖也不再有当年与清军抗衡的实力，若是他的女儿真的死在了微山湖，怕是十个微山湖也难以抵挡王启震的炮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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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哪敢跟您开玩笑，大当家的跟二当家的都知道。”奶奶见方喜鹊的神色很是惊恐，便赶紧说道。 “那他们怎么说？”方喜鹊赶紧问道。 “大当家觉得这微山湖出了内鬼，所以让斗生带队出去支援王司令，把二当家的留下来追查此事，到时候也好给王司令一个交代。”奶奶实话实说，也没有隐瞒方喜鹊。 “可万一没查出来呢？”方喜鹊担忧的看着奶奶，“那出去的这些人还回得来吗？” 听到方喜鹊这么一问，奶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从这问话中奶奶便知晓方喜鹊是个明白人，一眼便看透了赵振龙的计策，这是用人命来给微山湖做缓兵之计。 见奶奶没说话，方喜鹊心里也就知道了大概，苦笑着说道：“丫头，人命比草贱，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若是当年我死在外面多好，省了受这些年的煎熬了。” “当年的事我也听说了，我觉得不怪您，若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奶奶很是坚定的看着方喜鹊说道。 方喜鹊感激的看了眼奶奶，然后摇摇头，“丫头，有些事你不懂。唉——算了，这就我的命，我也认了。”方喜鹊认命的叹了口气说道。 “喜鹊婶，我不认命！”看着方喜鹊一脸认命的绝望神态，奶奶顿时瞪着眼看着方喜鹊认真的说道。 方喜鹊被奶奶这么认真的神态给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何一个不大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坚定与认真的神态，不由的对奶奶身世与经历产生了好奇，也正是这种好奇，才让奶奶有机会给她讲述自己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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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奶奶的经历对于我们现在人来说也许是天方夜谭，我们无法想象奶奶是如何在那个每日都要面对死亡威胁却还能幸运的活了下来的，可我们所认为的这种幸运对于奶奶来说却是一种难以诉说的痛苦，当看到奶奶对着一面墙的牌位默默流泪的时候，我想任何了解奶奶经历的人都会被触动，那不仅仅是死亡的事，更是一种对希望的传递。 方喜鹊听完奶奶的经历后，拉住奶奶的手一起跟着奶奶留着泪，她与其他人的表现不同，多数人无法理解奶奶小小的年纪就经历过这么多的生死，但是方喜鹊的眼中有同情，也带着理解，那种失亲失爱之痛，怕是只有亲身经历过之后才会有同感。 “丫头，咱们都是命苦的人。”方喜鹊含着眼泪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奶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英子他们叫我婶子吗？” 奶奶摇摇头。 “有些话我都憋在心里二十几年了，也没跟人提过，要是今日里你不跟我说你的事，我都打算带进棺材了，今日咱娘俩有缘，我也把藏在我心里的话给你讲讲。”方喜鹊拉住奶奶的手，含着泪的跟奶奶讲了她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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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的故事英子之前给奶奶讲过，从方家姊妹与朱友善之间的恩怨到方杜鹃嫁给赵振龙的这段故事两人所说的大致相同，毕竟这些事也都是大家所熟知的，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自从方杜鹃怀孕之后，方喜鹊搬入了赵振龙的院子，方喜鹊的口中的苦命人生才真正的开始。 自古美女爱英雄，方喜鹊自然和不例外，那时的赵振龙不仅在方家姐妹眼中，在整个微山湖人的眼里也算得上英雄的般的人物，那时土匪与兵匪横行，赵振龙带来的那帮后生一个个如龙似虎，无论是干活还是打仗都是个顶个的厉害。在那个封闭的微山湖中，靠着打渔为生还要面对土匪与兵匪剥削的渔民来说，是很难养活更多人的，所以这也造成了微山湖的人口相对的稀少，赵振龙的到来不仅打击了周边的土匪与兵匪，使得微山湖的渔民摆脱了土匪与兵匪的侵扰，更是增添了一帮生劳力，使得不到半年的时间，一直处在半饥饿状态下的微山湖人第一次吃上了饱饭，赵振龙的威望便很快的在微山湖树立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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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心里也是喜欢赵振龙的，但是碍于自己姐姐，她一直都没敢张口，再加上赵振龙对方杜鹃有救命之恩，所以方杜鹃借着这个借口更多的接触到赵振龙，因此两人的感情也慢慢的升温，最后两人喜结连理，而方喜鹊的心里却有些失落，所以在方杜鹃嫁给赵振龙之后，方喜鹊便忙着帮微山湖的姑娘跟赵振龙带来的那帮后生说媒拉线，却一直都不为自己考虑，其实这是女人的心里，一旦心里装了一个最好的人，其他人又怎么会入她的眼呢。 她心里想法虽然没说出口，但毕竟姐妹情深，方杜鹃自然也都看在了眼里，其实在那个年代，两姐妹同嫁给一个人也属于正常现象，所以方杜鹃也曾跟方喜鹊提过此事，可姐姐若是如此，方喜鹊越是觉得这么做对不起姐姐，更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爹，便一直拒绝，甚至也很少进赵振龙的家，直到方杜鹃怀有身孕，方杜鹃这才借着照顾自己之名让方喜鹊搬入了赵振龙的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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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杜鹃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心高气傲，自然不可能答应嫁给赵振龙，所以他跟赵振龙商量好过后，便决定将方喜鹊介绍给石云辉的父亲石松，毕竟石松是赵振龙的结拜兄弟，又是微山湖二当家的，无论从身份还是威望上也不比赵振龙差多少，更何况他还比赵振龙年轻。 方喜鹊毕竟跟赵振龙那帮人都熟悉，对于石松自然也不例外，要说石松还真的喜欢过方喜鹊，还曾经追求过她，只是当时的方喜鹊眼里只有赵振龙，对石松的追求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感觉，女人奇怪也就奇怪这一点上，所谓的那点感觉到底差在哪里，怕是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可如今赵振龙已经跟姐姐成婚，姐姐也有了身孕，自己也觉得在这么单着也确实让人家说闲话，经过姐姐跟姐夫这么一撮合，方喜鹊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丝的心动。方喜鹊动了心，但石松的心却已经不在她身上了，那时他正在费尽心思的追求石云辉的母亲——荷花，如今的荷花房就是当年石松的杰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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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婚约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石松虽然是赵振龙的结拜弟弟，但是长兄如父，赵振龙又是石松的救命恩人，按理说赵振龙的话石松不敢不听。如果说石松当时追求的是别人，赵振龙这么一说，石松倒也有可能认了，后面的那些事也许就不可能发生，可偏偏他追求的是被微山湖人称为荷花仙子的荷花，这事就不可能是赵振龙的一句话就解决的。 荷花之所以被称为荷花仙子，除了她喜欢荷花到了痴迷的地步之外，还有就是她的美，真的如仙子一般，再加上她那一手足以假乱真的刺绣，根本不是微山湖那些打渔劳作的女人能比的，按奶奶的猜测，这应该是与她的家庭有关，毕竟她的家族来自苏州的刺绣大户，算得上是苏杭之女，自古苏杭出美女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当时的石松也是因为方喜鹊的拒绝而赌气追求的荷花，却不想一下子被荷花深深的吸引，完全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不要说赵振龙是跟他商量，就算是赵振龙拿着刀顶着他脖子，怕是也难以拉回他的心了。 那晚赵振龙将石松叫过来，方杜鹃还挺着肚子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方喜鹊也特意的精心打扮一番，本以为赵振龙一句话的事此事就算定了，却不想石松当着方喜鹊的面直接拒绝，惹得赵振龙跟石松大吵一架，最后这场撮合宴不欢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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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石松离开之后，赵振龙一人独自喝闷酒喝到半夜，毕竟是自己结拜生死的兄弟，因为此事两人闹出隔阂，确实让赵振龙郁闷不已。而方喜鹊自觉受了侮辱，也是在姐姐的房间里哭了大半夜，方杜鹃劝了好一阵才安慰她睡在了自己的床上，那时方杜鹃正是怀孕三月之初，孕吐的厉害，也是怕惊扰到妹妹的休息，便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了妹妹住，自己则去了偏房，这一去，便惹出来后面的一系列的麻烦事。 赵振龙半夜喝醉之后，便摸着黑进了房间，方喜鹊与方杜鹃本就是双胞胎姐妹，虽然说现如今方杜鹃怀有身孕，但是也就三个多月，肚子也没多显怀，所以无论身材与样貌上两姐妹相差无几，于是那夜赵振龙便将睡在自己床上的方喜鹊当成了自己的老婆睡了一宿，那时的方喜鹊本想要挣扎，或者大喊一声，这误会也就解开了，但是方喜鹊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默认了赵振龙的行为，那一夜，方喜鹊再赵振龙的身子下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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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雨过后，赵振龙便借着酒劲睡着了，可方喜鹊却再也难以入睡，想到姐姐对自己的好，想到父亲为了不让自己姐妹入朱友善的虎口而被含冤害死，又想到如今姐姐又身怀有孕，若是知道自己与姐夫发生如此之事，即便不会怪罪自己，多少也会伤了姐姐的心。方喜鹊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去世的父亲和怀有身孕的姐姐，如今她觉得已经无颜再面对姐姐，所以便起身离开了赵振龙的家，独自半夜驾船离开了微山湖。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想要去父亲去世的地方给父亲磕个头认个错，然后再回来，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可是她的这一走，却给微山湖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那时因为赵振龙对微山湖的把控，等于地方衙门失去了微山湖这块渔产重地，再加上赵振龙因为火烧铜山县衙，成了朝廷的重犯，徐州知府可谓对他恨之入骨，但是无奈当时清政府因为巨额的对外赔款，不光使得国库空虚，就连地方政府也是艰难维持，进而使得地方官僚挖空心思的剥削百姓，根本无心也无力发动兵力，耗费钱财去征讨赵振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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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方喜鹊与方杜鹃不是双胞胎，怕是也不至于被人发现，偏偏当年朱友善将方杜鹃骗入铜山县衙时，他的不少手下都见过方杜鹃，而且赵振龙在杀了朱友善并火烧铜山县衙之后，他的那些余党残部便都投靠了徐州知府，毕竟他们都是土匪出身，为人处世心狠手辣，在剥削百姓上更是下的去狠手，所以徐州的财政收入在整个清政府都困乏之时却每年都会上缴稳定的税银给国库，进而多次得到了朝廷的嘉奖，这也是为何后来赵振龙火烧徐州知府救走方喜鹊会惹怒清政府，进而调重病发动微山湖之战打下了基础，如此一来，徐州知府便更加信任他们，他们也仗着徐州知府的保护在徐州地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方喜鹊一出微山湖，便被人盯上了，虽然徐州知府暂时无力征讨微山湖，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心头之患，征讨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平日里也会派人盯住微山湖的进出，而那日盯梢之人正好是当年朱友善的亲信，一见方喜鹊，便以为是方杜鹃，赶紧禀告了徐州知府，而赵振龙迎娶方杜鹃的事徐州知府也早就得知，一听来人报说赵振龙的夫人出了微山湖，徐州知府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便在方喜鹊出湖还未走多远，便被人抓住关进了徐州府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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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也就跟英子所讲无差了，赵振龙带人火烧徐州府衙，救出了方喜鹊，这才引得徐州知府向朝廷请兵，当时的清政府虽然处在自身难保之期，但是对于徐州府这种贡纳税银的大州府衙还是很在意的，便召集兵力全力协助徐州府征讨微山湖，如此便引来微山湖大战。 按理说微山湖中的那些人根本无力跟清军相抗衡，但是当时的徐州知府因为运用朱友善的残部土匪来剥削欺压百姓，民心尽失，在赵振龙带领微山湖一众几乎要全军覆没之时，当地农民趁徐州府空虚之时发动了起义，将徐州府衙再次攻陷，并杀了徐州知府一家，这才使得徐州知府带兵回救，这一回救，也就保全了赵振龙与微山湖。后来农民军被清军剿灭，但是清军也是损失惨重，这也使得朝廷震怒，罢免了当时的徐州知府，至此微山湖便躲过了此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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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喜鹊走后，第二日一早方杜鹃进屋到赵振龙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上还有着一滩血迹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随之便赶紧叫醒了赵振龙，赵振龙一见方杜鹃的样子与床上的血迹，心里也知道昨晚那人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方喜鹊，心中大叫不好，但是此事却也不能外传，再找方喜鹊，却不见了人影，方杜鹃心里是又急又燥，一下子便晕倒了，赵振龙那时也是埋怨自己贪杯，犯下如此糊涂的事，便赶紧差人去找，后来才知晓方喜鹊出了湖被徐州知府所抓，方杜鹃一听便又是一急晕倒过去，如此反复心急后，便动了胎气，才导致后来的难产而死。 赵振龙自知此事与自己有关，便冒险夜闯徐州府衙救出了方喜鹊，而方喜鹊在回到微山湖时恰好方杜鹃生产，方杜鹃是死在了方喜鹊的怀里，并且临死之前将方喜鹊的手交到了赵振龙的手上，让赵振龙好生待她。还让她们当着自己的面拜了堂，方喜鹊与赵振龙算是有了夫妻之名，但是两人却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所以两人便都未公开此事，但是为了履行方杜鹃的临终遗言，方喜鹊便让村里的孩子都叫她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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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英子娘又是怎么回事？”之前石云辉已经给奶奶讲了英子娘的事，但毕竟也是听人所说，并非亲眼所见，如今方喜鹊说自己跟赵振龙有夫妻之名，必然对英子娘了解，所以奶奶会问她。 “那女人也是个苦命的女人，那次打仗微山湖死了不少人，包括云辉的父亲，大当家的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便带人再次夜闯了徐州府，又是一把火将刚刚修缮好的徐州府衙给烧了，也抢了徐州知府刚刚娶过门的媳妇，没想到徐州知府被那把大火给烧死了，那女人也没地方去，便留了下来。”方喜鹊有些含糊不清的大概讲述了英子娘的事，与石云辉所讲的相同，但是奶奶却觉得方喜鹊似乎在隐瞒什么。 “那她怎么成了大当家的夫人了？”奶奶继续追问道。 方喜鹊抬头看了一眼奶奶，张嘴想说，但是却如鲠在喉一般的没说出口。 “是不是又是喝酒惹的祸？”奶奶故装猜测的说道。 听奶奶这么一说，方喜鹊苦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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