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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16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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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的心思奶奶理解，当年赵振龙与她的事便是赵振龙酒后所为，如今又是如此，无论从自己还是死去的姐姐来讲，她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恨意，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当年的责任主要在自己。虽然说后来在方杜鹃的逼迫之下有了夫妻名分，但方喜鹊心里清楚，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不仅害死了姐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害死了微山湖这么多人，就算赵振龙愿意接纳她，她自己也接受不了，更何况她又决定为人家做寿衣，如果再与赵振龙在一起，更是害了赵振龙。所以英子娘的出现倒是让原本觉得亏欠赵振龙的方喜鹊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所以她便接受了英子娘，也视英子如己出，算是弥补自己对赵振龙的亏欠。 “那您跟荷花姑之间……？”奶奶看着方喜鹊问道，之前方喜鹊以为奶奶的寿衣是给荷花姑做的，便要走，还说是自取其辱，可见两人之间也有些故事。 “你是说云辉的父亲吧？”方喜鹊看着奶奶带着会意的笑。 “您之前不是要走吗，我就想问问原因。”被方喜鹊看穿了心思的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跟你荷花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连云辉出生时还是我给找的接生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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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您之前还那么说！”奶奶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方喜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荷花姑的寿衣是我给做的！” “啊！”奶奶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喜鹊。 方喜鹊这话奶奶还真的不敢相信，毕竟荷花的绣工奶奶不仅听说过，那小鱼绣包的针法奶奶也见过，绝非一般绣娘能够比拟的，甚至有很多自己都未曾见过的针法绣，如果这样的绣工都要去找方喜鹊来做寿衣，只能说明方喜鹊的绣工比荷花的绣工还要好，可是从方喜鹊的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存在，所以奶奶才会惊讶与她的话。 “我们这有句老话，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荷花姑的爷爷是从苏州过来的刺绣大户，她的绣工我们这边没人能比得了，如今我又看到你的绣工，更是自愧不如了。如果你这寿衣是给你荷花姑做的，那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我哪里还好意思留在这里。”方喜鹊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奶奶这才知道为何方喜鹊见到奶奶绣的荷花寿衣后会要离开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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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做寿衣的人有个讲法，叫“一针不穿两寿，一寿不做两身”，意思就是做寿衣不能同时给两个人做，必须要一个人做完之后再做另一个人的，而一个人的寿衣只能做一身，不能做两身，否则便会折损做寿衣人的阳寿，也会损了穿寿衣人的福分。 我曾经跟奶奶说这是封建迷信，说现在工厂里做的寿衣都是一批批的做，奶奶笑而不语，她依旧按照她的传统一件件的给人做。如今想来，我们虽然在努力追寻着打破传统加快发展脚步，却失去了传统给我们带来那种精致，也许奶奶坚持的传统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种迷信，但是却更能体现出了对死者的敬畏，乃至对传统技艺的一种尊重。 “为何荷花姑让您给做寿衣啊？”奶奶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过我也能理解她，她这辈子背负的压力太大，否则也不能被人当成仙子一样看待，要不是云辉的父亲敢追求她，怕她可能真的要跟这微山湖的荷花过一辈子了。”方喜鹊看着奶奶，有些无奈而又怜惜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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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给我讲一讲呗。”奶奶见方喜鹊眼里满是回忆，便知道她定然是对荷花有着很深的记忆，所以赶紧说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一讲你荷花姑的故事。”方喜鹊看着奶奶满眼渴望的神色点点头，便给奶奶讲起了荷花姑的故事。 那时微山湖还属于徐州府管辖，当时微山湖设有地保，相当于如今村长级别的人物，虽然官职不大，但是权力却不小，那时微山湖是周边地区渔业的重地，但凡在微山湖行船捕鱼的都要上交赋税，而他则负责专门替徐州府征收赋税，所以从中捞了不好的好处，渐渐的成了这微山湖的一霸，但凡过往的微山湖的船舶都要给他交过路钱，否则便会连人带船一起扣押，说是扣押，其实就是明抢，毕竟他背后有徐州知府给撑腰，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所以大家也都是花钱免灾，尽量的不去得罪他。 荷花的祖父那时正携带家眷搭船走运河前往京城，正好路过微山湖被地保所劫，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原本荷花的祖父也是准备花钱免灾，没想到地保一眼便看中了荷花的姑姑，毕竟苏州美女名声在外，地保哪里见过如此美貌的女人，于是便强行的扣押了荷花家的船，将荷花的姑姑纳为小妾，并将荷花的祖父一行人强行留在了微山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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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地保也看得出来荷花祖父一家的着装打扮绝不是普通的人家，但是毕竟天高皇帝远，微山湖这里四面环水，而且地保虽然恶名在外，但是在微山湖人的眼中他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据说当时徐州府给微山湖下达的赋税有额定数量的，如若地保无法上交足够的数量，那徐州府会派兵前来微山湖亲征赋税，到时倒霉的就是微山湖里的百姓，所以地保对外凶狠征税的目的也是为了能保微山湖百姓的一片安宁，因此他在微山湖内颇受湖内百姓的拥护。如此一来就算地保扣押了荷花祖父的船，强行的纳了荷花姑姑为妾，荷花祖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忍受。 地保也知道荷花祖父自然心不甘情愿，所以为了笼住荷花祖父的心，地保便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荷花的哥哥，也就是荷花的父亲，而地保的妹妹，也就是荷花的母亲，如此一来，荷花一家便彻底的在微山湖安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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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在满周岁时，她父亲跟着地保去徐州府送税银，不想半路被土匪所劫，她父亲被土匪所杀，地保也因丢失税银而被徐州府砍了脑袋，地保的妹妹得知此事后，一时想不开，便抱着荷花投湖自尽，等荷花爷爷发现时为时已晚，当他赶到微山湖边时，见到荷花正趴在一片荷叶上，小手紧紧的攥着旁边的一根荷花，算是荷叶与荷花救了她一命，于是她爷爷便给她取名荷花，由她的爷爷跟她的姑姑将她抚养长大。 地保虽然死了，但是微山湖的人倒是也记得他的好，并没有为难荷花的爷爷跟姑姑，甚至地保的几个老婆在分家产的时候也分了一份给荷花的姑姑，原本以为他们会拿着家产离开微山湖，毕竟微山湖人都是靠打渔为生，而荷花的爷爷与姑姑根本不会打渔，所以很那在微山湖生存下来，但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荷花的爷爷跟姑姑竟然留了下来，并靠着荷花姑姑的刺绣养活了一家人，那时大家才知道，这个被地保强行留下的一家人是苏州刺绣大户，其绣的一副刺绣要比打上一个月的渔还要值钱，因此微山湖的很多姑娘都开始跟荷花的姑姑学习刺绣，方喜鹊的刺绣就是荷花姑姑教的。 |
| 今天不更咯，楼主加班，我太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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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荷花还跟着这些女孩一起跟着姑姑学习刺绣，荷花的刺绣天赋是寨子里其他女孩没法比的，同样学习绣一朵花，其他女孩需要学习半个月甚至更久才能绣出个模样来，而荷花只要看一遍她姑姑绣法后便能很快的绣出来，甚至绣的比她姑姑绣的还要精细，这让其他女孩都羡慕荷花有这样的巧手，可是偏偏这样的巧手却给荷花带来了无尽的童年苦难。 六岁那年，她爷爷便将她与这些姑娘分开了，还把荷花给关进了屋子，有时候方喜鹊会经常看到荷花透着门缝用渴望的眼神往外看她们，那时大家都不知道为何荷花会被她爷爷关进屋子，也没人敢问，直到荷花爷爷去世之后，荷花才被她姑姑从屋子里放出来，那时的荷花已经十六岁了，整整被她爷爷关了十年。正是这十年的关押，让荷花有了超乎常人的超凡绣工，但是却也让荷花的性格变的孤僻，甚至害怕与人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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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荷花出现最多的就是当年她母亲投湖自尽的地方，那时人们也没多在意，毕竟一个女孩子被关了十年，出来后经常去湖边缅怀自己的母亲也是人之常情，直到那年入了冬，有人才发现荷花经常去湖边依旧有翠绿的荷叶浮在水面，旁边还盛开着一朵粉红色的荷花，平常这个季节不要说翠绿的荷花与盛开的荷叶，就连杨树的爷子也都落净了，好奇的驱使下便下去打捞，这才这浮在水上的荷叶与盛开的荷花都是用布跟线做出来的，若不是用手触摸，简直难以真假难辨，再加上荷花之前的被荷叶与荷花所救之事，大家便认为荷花是荷花仙子转世，于是荷花仙子之名便传开了。 荷花仙子之名给了荷花在微山湖一定的身份与安全，但是却让荷花经历了更多的孤独，那个年代十六岁本是出嫁的年纪，但是因为封建思想的约束，使得人们觉得荷花仙子根本不是凡人能匹配的，即便荷花姑姑也尝试着给荷花说婆家，但是却无人敢冒犯荷花仙子，再加上荷花自身又孤僻少语，使得她姑姑去世时也未能给荷花说个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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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振龙带人进了寨子，石云辉的父亲石松开始是喜欢的方喜鹊，也追求过她，却被她拒绝了，当时她心里只有赵振龙，所以说石松配不上他，石松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又是皇宫的清徒子，哪里受得了一个女人如此的羞辱，便一赌气去追了被寨子里尊为荷花仙子的荷花，谁知荷花虽然孤僻，但是内心还是渴望有人对她好的，石松这么一追，倒是打开了荷花的心，再加上石松确实也很用心，将那年整个微山湖的荷花全都采摘下来，晒干磨成了粉，然后掺在泥土里盖成了今日的荷花房，这也是荷花房的由来。后来石松死后，荷花每年都会自己采摘荷花晒干磨粉，然后一遍遍的涂在荷花房上，也算是荷花纪念亡夫的一种形式。 原本方喜鹊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导致石松的死而愧疚与荷花，所以尽量的避开她，却不想有一天荷花突然主动找到方喜鹊，让方喜鹊给自己做一身寿衣，方喜鹊当时很难理解，毕竟论绣工来讲，不要说这微山湖，怕是这天下间也难找出几个能与荷花的绣工相比之人，她却要方喜鹊来做她的寿衣，任谁都无法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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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在方喜鹊的再三追问之下，荷花这才说出她要让方喜鹊为自己做寿衣的原因。 原来荷花小时候之所以会被爷爷关进屋里，就是因为她的那双巧手，当年荷花爷爷在家族争斗中失败被迫北逃，实属无奈，所以他在离开之时特意将齐凤飞手里的那块齐门凤凰绣手绢找画师给临摹下来，贴身的带在身上，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后来见到自己的孙女绣工天赋如此之高，内心顿时燃起重回苏州的希望，若是荷花能绣出当年集全家之力都无法绣出的齐门凤凰绣，荷花爷爷必然可以风风光光的重回家门。所以才将荷花关起来，每日让荷花对着那凤凰绣的画进行刺绣，这也是为何齐凤飞会在邳县见到凤凰绣的原因，正是当年荷花在房间内被爷爷所逼迫学习的刺绣，后来因为战乱，为了养活石云辉，这才被迫拿出去换钱换粮。但是荷花绣工天赋再高，毕竟从未亲眼见过那齐门凤凰绣，就算画师画的再好也多少与实务有些不同，更何况齐门凤凰绣那复杂多变的针法，根本不是一副画能展现出来的，所以十年的时间，直到荷花爷爷去世荷花也未能绣出她爷爷当年亲眼所见过的那副齐门凤凰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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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对荷花姑姑与荷花的没有绣出齐门凤凰绣的不满，还是对自己家族的愤怒，荷花爷爷临死前留下遗言，他死后绝不穿荷花姑姑给做的寿衣，若是荷花绣出了齐门凤凰绣，可以再做一身烧给他，所以荷花爷爷的寿衣便是找外人做的，根本没让荷花姑姑给做，如此一来，荷花姑姑去世时也不敢自己做寿衣，便找外人给自己做了一身，到了荷花这里自然也是如此，所以才找到方喜鹊，让她给自己做一身寿衣。 “那您给荷花姑做了一身什么寿衣？”奶奶有些好奇的问道。 方喜鹊看着奶奶笑了一下，“还能是什么，就是这荷花，只是比你绣的要差多了，所以我刚才以为你这寿衣是给你荷花姑做的。” “您知道小鱼绣包吗？”奶奶突然想起了英子手里的小鱼绣包便赶紧问道。 “知道，不是英子给云辉的定情信物吗？” “那您觉得英子能绣出来那小鱼绣包吗？”奶奶有些含笑的问向方喜鹊。 “呵呵……”方喜鹊见到奶奶含笑的神情，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可见她也清楚那小鱼绣包并非英子所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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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您也觉得那小鱼绣包不是英子绣的，二当家能看不出来？”奶奶有些不解的问向方喜鹊。 “这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也能理解荷花的心思，英子怎么说都是大当家的独女，谁娶了她就等于是继承了大当家的位子，云辉虽然说挂着二当家的头衔，但比起跟着大当家一起拼过命的那些老家伙多少还是有些让人不服气，再加上云辉那个臭脾气，荷花也是担心她死后这微山湖容不下他，便想着用这小鱼绣包将云辉跟英子拴在一起，这样她也安心点。” “那您觉得二当家的能让一个绣包拴住吗？” “这……”奶奶这么一问，方喜鹊倒是有些回答不出来了，毕竟石云辉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不要说当年打赌直接拿刀砍下李三的胳膊，就从对英子娘在荷花临终时喂她一口汤后吐血而亡这件事，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荷花病入膏肓所致，但是石云辉至今都无法原谅英子娘，就此而推他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小鱼绣包而会心甘情愿的跟英子在一起，这其中自然有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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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拴住二当家的可能不是这小鱼绣包。”奶奶很是肯定的看着方喜鹊说道。 “哦？”方喜鹊有些惊讶的看着奶奶，不过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对此事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觉得此时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也不关心，如今奶奶提起来，她才故作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奶奶摇摇头，这她的确猜不到。 “你这丫头，”方喜鹊见奶奶皱眉摇头，便带着笑意的说道，“只要云辉能跟英子在一起，咱们又何必费这心思。” “可是……”奶奶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方喜鹊打断了。 “行了，天也不早了，今天咱娘俩聊的也不少。我想他们也都该走了。”方喜鹊站起身来往微山湖上看了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 “您不去送送他们吗？”见到方喜鹊满眼的不舍，奶奶便问道。 “丫头，咱们都是做寿衣的，去了怕是不吉利，算了吧，希望她们能平安回来吧。”方喜鹊这话说的无奈而又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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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斜照在她那有些弯曲的后背时，可以看出来她为了她当年一时的冲动所承担的沉重代价，虽然说无人责怪她，但是她自己却一直都未走出那段痛苦之中，内心的孤独正在折磨着她，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上很多，所以在奶奶跟她敞开心扉讲述完自己的故事后，她便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窗口，将压在心口二十多年的那段过往讲给了奶奶听，她其实渴望的是奶奶的理解，甚至可以能得到奶奶的一句安慰，可那时的奶奶根本没有理解她的心思，所以奶奶奶并没有说一句安慰和理解她的话，等到奶奶想要说的时候，却一切都晚了，这是奶奶心中的又一个遗憾。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英子跟石云辉从来没有到荷花房来过，就连方喜鹊也不过来了，只有斗生的母亲会经常带些吃的过来，或者将穗丫跟两个孩子带回寨子里过上一天。微山湖的寨子就如同微山湖的水面一样平静，奶奶的心里却愈发的不安了，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她也去过两次赵振龙的家，赵振龙总说让她回去安心的等着 ，问起英子与石云辉，赵振龙便说她们出去办点事，过两日便回来，可半个月，也没见到他们的人影，直到奶奶将王玉珍的寿衣做好之后，寨子里便传出来了一阵喧闹声，平静的微山湖再一次的不再平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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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姑姑！姑姑！”两个孩子惊恐的从外面跑了回来。 “怎么了？”看着这两个孩子惊恐的模样奶奶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询问道，并往后外看了看，“你穗丫姑姑呢？”两个孩子是跟着穗丫一起出去的，如今就见这，两个孩子回来，不见穗丫，奶奶不由心生疑惑。 “穗丫姑姑被拿枪的给抓起来了。”小念赶紧说道。 “拿枪的？！”奶奶顿时眉头紧皱。 “寨子里来了好多拿枪的。”小男孩也说道。 “那你穗丫姑姑怎么会被抓起来？”奶奶有些着急的继续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穗丫姑姑好像很怕那个人，见到他就跑了，那拿枪的就追穗丫姑姑，我们害怕，就先跑回来了。”小念有些胆怯的看着奶奶说道。 “你们待着这里别出去，我去看看就回来。”奶奶也知道问这两个孩子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不如自己去看看。 “姑姑，我陪你一起去！”小男孩很是勇敢的挺着胸脯说道。 “我也去！”见到小男孩要陪奶奶一起去，小念也赶紧的抢前一步说道。 “你们都不准去，在这里给我好好待着！”奶奶脸色一沉，但是心里却有一阵暖意。 见到奶奶生气，两个孩子便都低下头不敢说话，奶奶便转身将门从外面锁上，快步走向了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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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奶奶心里已经认定这些拿枪根本不可能是土匪，否则早就听到寨子里放枪的声音了，如今离斗生他们出湖已经半个月了，所以奶奶觉得这些人多半是王启震的人，但是穗丫为何又会害怕这些人，他们又为何会抓穗丫，这让奶奶有些蹊跷，如今奶奶需要赶紧去找赵振龙， 至少先问清楚情况，无论如何先把穗丫救下来。 奶奶还没进寨子，便看到一排背着枪，穿着制服的当兵的，有将近几百号人，他们身上的制服奶奶认识，正是当时在司令府里见到过那些当兵穿的，奶奶此时可以断定这些人正是王启震的人。 奶奶不敢迟疑，快步的赶紧奔向赵振龙的住处，来到赵振龙住的地方也见到门前站了一排扛枪的兵，奶奶皱了一下眉头，赶紧走了过去。 “站住！”一见到奶奶，那些当兵的顿时把枪端了起来对准奶奶。 “我……我……我找大当家的！”奶奶一见到枪，赶紧满脸惊恐的说道。 “谁啊？”此时院子里听到声音便问道。 “报告，说是来找大当家的。”外面的人赶紧回报。 这时听到里面脚步声往外走，一出门见到奶奶，那人顿时惊讶的看着奶奶，奶奶也惊讶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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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奶奶跟那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奶奶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三庙村的三牛。 “你怎么会在这？”三牛有些惊奇的问向奶奶。 奶奶一见到三牛，便知道了原因，估计是王启震的人今天过来，穗丫也是想带着孩子看热闹，却不想见到了三牛，三牛也恰好看到了穗丫，穗丫如今已经算是嫁给了斗生，见到三牛自然是心里有愧，想要躲，却不想被三牛看到，这才有了小念口中的拿枪的人追穗丫之说。 “你怎么会？”奶奶也是好奇的反问向三牛。 “这说来就话长了。”三牛随口回答道，不过顿时两眼激动的看着奶奶，“我刚刚在村口看到一个姑娘长得特别像穗丫，我想叫住她，结果她跑了，那姑娘是不是穗丫？！”三牛有些激动的问向奶奶。 “额……”奶奶看着三牛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微山湖见到三牛，看着三牛的激动的神情可见他对穗丫还有深情，可如今穗丫已经被自己许配给了斗生，这让奶奶如何回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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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奶奶左右为难之时，院子里又传来了一个让奶奶很是熟悉的声音，虽然声音极度的低沉，但是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说话人的身份。 “三牛，谁啊？” “报告，是我之前村里的。”三牛赶紧立正回答道。 “这微山湖还有你村里的？带进来我看看！”院子里的人有些疑惑，便命令道。 “是！”三牛赶紧领命，然后冲着奶奶招招手道，“进去吧，我们师长要见你。” 此时的奶奶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后反而有些犹豫了，因为那是她熟悉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是她最不愿意见到和最想躲避的一个人。 “没事的，放心吧。”见到奶奶犹豫不前，三牛以为奶奶是害怕，便安慰道。 奶奶尴尬的冲着三牛笑了笑，知道躲是躲不掉的，早晚都要见面，便迈步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奶奶便愣住了，只见院子里赵振龙跟一个年轻人正面对面的站着，年轻人身后站着一排举着枪的兵，赵振龙身后则是一伙拿着刀枪棍棒的男人，每一个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可以看出明显是当兵的占了上风，赵振龙一伙人更像是被围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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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当家的，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在你们微山湖的？”年轻人带着一股子狠劲的问向赵振龙。 赵振龙看着他也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这寨子给平了！”年轻人见到赵振龙似乎很不屑与自己说话，顿时更加恼怒起来，怒吼道。 赵振龙见到年轻人暴怒后不仅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见到赵振龙的笑，更是激怒了年轻人，年轻人不由的从腰间掏出枪对准了赵振龙，顿时他身后的那些端着枪的兵瞬间也将枪举了起来对准赵振龙。 “住手！”见到年轻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奶奶顿时大声叫道。 一听到奶奶的声音，年轻人不由的一愣，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是奶奶，原本恼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你？你？你怎么在这？”年轻人不由的放下了手里的枪，转身惊讶的看着奶奶问道。 “你妹妹的死于大当家的无关。”奶奶走上前看着对方很是坚定的说道。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玉珍的哥哥王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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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奶奶没有回答他的话，王坤不由的又问了一遍。 奶奶依旧没有理会他，走到了赵振龙的跟前。 “大当家的？您没事吧？” “谢谢格格关心，没什么大事。”赵振龙赶紧冲着奶奶颔首行礼，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赵振龙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边的人都能听见他的话，顿时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奶奶，虽然清朝已经灭亡，但是对于已经长达几千年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从人的意识中消除的，因此皇族在那时很多人的眼中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进而使得奶奶这个假格格的身份在那个动荡不堪的年代无形中保护了奶奶。 “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坤见奶奶还是不理他，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奶奶的手，很是着急的问道。 “姑姑知道玉珍的事吗？”奶奶依旧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我爹让我先过来看看，没敢告诉我娘。” “这样也好。”奶奶很是理解的点点头，毕竟失女之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残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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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奶奶不愿意见到王坤，但对于王坤此时能来微山湖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庆幸，毕竟王坤对奶奶还是有感情在，很多事情上奶奶还能压得住他，甚至说他会在很多事情上听奶奶一言，若是换做其他人，怕今天这种局面不是奶奶一句话就能化解的。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王坤依旧追着奶奶继续追问道。 “你来这里是为了追问我还是想查出玉珍是怎么死的？”奶奶满面伤心的含着泪看着王坤问道。 “我……”被奶奶这么伤心含泪的一问，王坤顿时一脸委屈而又愧疚的看着奶奶。 “你若是来追问我的，我就在这里，你开枪杀了我便是。”奶奶说完把眼睛一闭，脑袋微微一抬。 奶奶知道王坤是出于关心自己才会有此追问，可是奶奶心里清楚，若是不能让王坤冷静下来跟赵振龙详谈，一旦王坤见到了王玉珍那被人折磨致死的尸体，就算王坤对奶奶的感情再深，怕是也难以压制住他内心的怒火，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这寨子里无辜的百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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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于奶奶的动作，王坤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王坤的话，奶奶睁开眼睛看着他，“司令派你过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如果真的是寨子里的人杀了玉珍，他们何必告诉你们，又何必去派人支援你们，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来这里冲他们举枪吗？” 听完奶奶的话，王坤转头看了一眼赵振龙以及他身后那些一脸防备的人，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正举着枪对着他的那些兵。 “都把枪放下！” 听了王坤的命令，那些兵这才收了枪。 “刚才多有得罪，对不起了！”王坤冲着赵振龙抱拳致歉道，但是听他的口气多少还有些怨气，毕竟自己的妹妹死在了微山湖，如今凶手不明，心中自然多有愤恨。 “阁下应该是王司令的公子吧，失亲之痛，我理解。”赵振龙倒也不在意的抱拳回礼道。 “那不知我妹妹的尸首现在何处？”王坤看着赵振龙问道。 被王坤一问，赵振龙不由的看向了奶奶，奶奶在王坤问出这个问题后心里也在犹豫，不过她知道这事也是瞒不住的，早晚都要让他见到，所以奶奶便上前一步在王坤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王坤眉头顿时紧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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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牛，把他们都带出去吧！”王坤看着奶奶思索了一会，然后转头冲着三牛命令道。 “师长……他们？”三牛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赵振龙跟他身后那帮凶神恶煞的土匪一样的一群人。 “我让带他们出去，你没听见吗？！”见到三牛犹豫，王坤顿时恼怒的冲着三牛怒吼道。 “是！”三牛见王坤发怒，赶紧立正敬礼领命，然后带着那群扛枪的兵离开了院子，但是也都在院子外没有走远，也怕王坤有意外。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王坤依旧皱着眉看着奶奶问道，此时的他满脸的凝重。 奶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赵振龙点点头。 “阁下，这边请吧！” 听到赵振龙的话，王坤看了看奶奶，奶奶点点头，王坤便直接跟着赵振龙一起走向了院子的另一端，奶奶紧跟其后，三人走向了保存王玉珍尸体的地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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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坤用颤抖的手触摸着王玉珍已经冰冷与煞白的脸，所露出的那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时，让奶奶心里一阵的惴惴不安，王坤的眼里透着一股杀气，那是悲痛到极点与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砰！”王坤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从腰间掏出了枪冲着赵振龙就是一枪。 “啊！”奶奶顿时捂住耳朵，大叫一声惊恐的看着举着枪的王坤。 王坤的这一枪正从赵振龙身边擦过，赵振龙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杀气的王坤。 “你干什么？！”奶奶赶紧的站到了赵振龙的前面，挡住了王坤的枪。 “凶手是谁？”王坤看了眼奶奶，然后放下了枪，继续低头看着棺木中自己妹妹的尸体。 “暂时还不清楚。”赵振龙并没有因为王坤的那一枪而发怒，依旧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十日之内，若是还查不出凶手，我便让整个微山湖替我妹妹陪葬！”王坤这话说也很平静，但是却充满了无限的杀机。 “王坤！”奶奶想要劝阻王坤，但是却被赵振龙拉住了，冲着他摇摇头，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王坤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我妹妹单独待一会！” “王……”奶奶还想要劝，但是赵振龙拉着奶奶便出了地窖。 两人刚一走出地窖，奶奶便听到了地窖中传来了王坤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奶奶不觉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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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王坤在地窖中整整待了一夜，奶奶跟赵振龙在地窖外也守了一夜。 “当家的！”英子娘拎着竹篮走了过来，“我做了些吃的，你们先吃点吧。” 赵振龙接过篮子，刚想要往地窖里走，却被奶奶拦住了。 “我去吧。” 赵振龙看了眼奶奶，点了点头，便将篮子给了奶奶。 “丫头，小心点啊。”英子娘有些担心的嘱咐奶奶道。 奶奶点点头，便再一次的进了地窖。 此时王坤依旧站在王玉珍的棺木前，双眼通红的一直看着棺木中自己的妹妹，也许是地窖的温度过低，此时王坤的脸也被冻的煞白，一听到奶奶的脚步声，王坤顿时的将枪举了起来，见到是奶奶，又缓缓的放下了。 “我不是让你们都出去吗？”王坤有些冰冷的口气说道。 “这里凉，你先吃点东西吧。”奶奶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拎着篮子走到王坤的身边，将篮子放在一边，从篮子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递给了王坤。 “我不吃！”王坤直接一甩手，枪栓直接打在了瓷碗上，顿时瓷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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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碗与米粥久久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脸却阴冷的如着地窖的温度一般，她知道此时的王坤心中的悲伤已经掩盖住了他的理智，若是奶奶还在一味地顺从和妥协，恐怕王坤会在这狭小而阴森的地窖中走向一个极端。 “你想死吗？”奶奶看着王坤冷冷的问道。 王坤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奶奶，不明白为何原本还温柔以待自己的奶奶突然变得阴冷起来。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奶奶说着将手伸向了王坤，“把你手里的枪给我，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到地下去见玉珍了，去问问她是谁杀了她。” 听了奶奶话，王坤不由眼神一晃，他父亲派他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出杀害王玉珍的凶手，而自己却因为见了妹妹的尸体后悲伤过度而失去了理智，如今被奶奶这么以提醒，他才方然醒悟。 他再一次的低头看了看棺木中妹妹的尸首。 “玉珍，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你报仇。”王坤攥着拳，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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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奶奶跟着王坤从地窖里出来的时候，地窖外站满了人。 “师长！”三牛赶紧立正向王坤敬个礼，他身后的一排扛枪的兵也紧跟着三牛向王坤敬了礼。 “这地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直接开枪击毙！”王坤看着三牛冷冷的说道。 “是！”三牛领命。 “赵大当家的，咱们该好好聊聊了。”王坤转头看向赵振龙说道。 “这边请！”赵振龙点点头，将王坤再一次引向了自己的院子。 奶奶刚要跟着过去，却被三牛拉住了。 “姐！”三牛带着笑意的看着奶奶。 “什么事？” “姐，穗丫是不是也在这里啊？”三牛如今知道了奶奶的身份与王坤的关系，对奶奶更加的恭敬，便满脸堆笑的问道。 “不在！”奶奶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的事，便直接说道。 “姐，你别骗我了，我都打听清楚了，跟你一起的还有个姑娘，那就是穗丫吧？”三牛还是满脸堆笑的看着奶奶继续追问。 “不知道！”奶奶哪有心思跟三牛说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坤那满眼的杀气，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杀害王玉珍的凶手，所以直接甩开三牛去追王坤跟赵振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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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见奶奶不搭理他，三牛只是无奈的喊几声，却也没敢追上来。 在赵振龙的院子里，赵振龙将发现王玉珍尸体的经过详细的跟王坤讲了一遍。 “原本我也不知道这是司令的千斤，还是格格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的。少司令应该也清楚，虽说我微山湖本是土匪出身，但是当年抢粮运动中我们也出了不少力，而且这些年司令对我们也有恩，我们也犯不上去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更何况我们二当家的还是你的表亲。”赵振龙也算是放低了姿态的跟王坤说道。 “你们二当家的人呢？”听到赵振龙提及石云辉，王坤不由的问道。 “我让他出去办点事，应该快回来了。”赵振龙赶紧回答道。 “他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那他怎么说？” “原本我打算派他与我的女儿去支援司令的，后来发觉此事有些眉目，便将他留下来与我一起配合少司令一起查出凶手。” “这么说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听闻赵振龙的话，王坤顿时站起来瞪着眼看着赵振龙激动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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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坤紧紧逼问的态势来看，他似乎很在意石云辉对此事的看法，奶奶知道王坤与齐凤飞的母子感情很深，这间接的就使得他对石云辉也有着表亲之情，所以赵振龙能留下石云辉也算是一个明智之举。 “要是我知道凶手是谁，哪里还用得着少司令你亲自过来，我早就抓了人去见司令了。”赵振龙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听到赵振龙的回答，王坤的眼中顿时显露出失望之色，但是满眼的杀气依旧没有半点消减。 “我妹妹是死在你们微山湖的，我不管是别人嫁祸你们还是你们出了内鬼，都跟我毫无关系，我的要的是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交出杀害我妹妹的凶手，否则不光是这寨子里的人，包括你派去支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王坤的脸色依旧煞白，他冰冷的语气让站在其身后的奶奶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她无法相信一个曾经谦谦公子一般的少年在失亲之痛之中会变的如此冷血与残暴，也许王坤所说的话他未必真的能做的出来，但是从他所说的话中便可以窥探出此时他的心里已经被战争给魔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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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赵振龙对王坤的威胁反应很平静，既没有急，也没有怒，因为他知道王坤正处在悲伤恼怒的最顶点，而且他心里也多少有些底，再加上王坤这个年轻人的话多少有些冲动的成分，他自然也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从王启震没有亲自前来而是先派王坤过来，赵振龙便知道这是王启震在给他时间去为自己证明，以赵振龙对王启震的了解，若是他亲自过来了，恐怕今日里绝不会是简单的威胁了，所以赵振龙此时的心里也与奶奶一样，多少有些庆幸。 王坤见到自己的威胁对于赵振龙毫无作用，心里不由的极为失落，他原本想要借着自己的威胁使得赵振龙发怒，这样他也借此机会至少给他一个下马威，也给自己一个出气口，可是赵振龙的平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少司令放心，十日之内我定然会给你一个说法，只是这些日子可能要委屈少司令了。”赵振龙见到王坤脸色略有缓和，便带着歉意的说道。 “哼！”有气无处撒的王坤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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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之所以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二人，她心里担心的不是赵振龙，而是王坤，无论从阅历与智慧上，王坤都无法跟老谋深算的赵振龙相比，而且此事在未调查清楚之前，奶奶觉得这微山湖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杀死王玉珍的嫌疑，赵振龙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奶奶之前也跟英子提起过。按理说王坤背后有王启震，又有这么多兵护着，赵振龙自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是自从奶奶知道了赵振龙的真实身份后，她便清楚这些对于赵振龙来说都不算什么威胁，甚至说王坤的生命价值要比王玉珍的还要大，但是这只是奶奶的担心。 奶奶回到了荷花房，穗丫正焦急的在门外站着，一见奶奶回来，便赶紧迎了过来。 “姐！三牛来了，这怎么办啊？”穗丫有些不知所措的拉着奶奶。 “来就来呗，你担心什么？”奶奶有些恼怒的看着穗丫问道。 “姐，他……”见到奶奶的恼怒，穗丫顿时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了。 奶奶自然也清楚穗丫想说什么，但是奶奶一夜未睡，加上满脑子都是王坤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和那冰冷的话语，心里担心着微山湖的安危，根本无心再关心穗丫的事，所以也没理会穗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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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倚靠在床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她扯过给玉珍做的那件荷花彩凤寿衣，眼泪不觉便模糊了她的眼，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婆婆再一次的站在了奶奶的跟前。 “婆婆！”奶奶赶紧一把抱住了婆婆，失声痛哭起来。 “傻丫头。”婆婆似乎理解奶奶心中的苦，轻轻的将奶奶拦在怀里。 “婆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玉珍，要不是我带齐姑姑去了三庙村，玉珍也不会遭人毒手，。”奶奶紧紧的抱着婆婆边哭边说道。 “傻丫头，这不怪你，这是那孩子的命。” “婆婆，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若是十天之内找不到凶手，王坤真的会对微山湖动枪的。”奶奶脑海中闪现出了王坤那充满杀气的血红色双眼。 “丫头，别怕，有婆婆在，没人会伤害你们的。” 婆婆话音一落，奶奶顿时从床沿上惊醒过来，怀里正紧紧的抱着那身荷花彩凤的寿衣，眼角的泪水还未干。 奶奶愣了一会，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寿衣，正好她眼角的那滴泪正滴落在寿衣的彩凤凤冠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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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婆婆！”奶奶顿时兴奋赶紧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将那身寿衣用布包起来，小跑着出了门。 “喜鹊婶在家吗？”奶奶伸着头探进敞开门的院子里小声的问道。 这是方喜鹊的家，跟荷花房一样也是建在了寨子的外面，平时也少有人来，与荷花房不同，荷花房是在微山湖的湖边，而它建则是在一片坟地的边上，虽然是白天，孤零零的院子看起来也阴森的很。 “谁啊？”方喜鹊从里屋走出来，脸色略显阴沉，一见是奶奶，顿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脸色露出的迎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婶子，我找您有事。”奶奶有些急切的说道。 “赶紧屋里坐吧，我这里平时也没人过来，有些乱了。”方喜鹊见奶奶神色有些急切，便将奶奶让进了屋里。 一进屋子，奶奶便有些皱眉，这屋里子哪里是乱，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满地堆放着零碎的绸布与绣线，许多碎布上面都有一些刺绣，一看便是绣好后又被剪碎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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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奶奶有些不解看着方喜鹊。 “都是平时没事绣的，绣的不好，我就剪掉了。”方喜鹊赶紧的用脚清了清那些碎布，笑着说道。 奶奶看得出来她的笑很是勉强，似乎在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你找我什么事？”她见奶奶眼神还在盯着那些碎布看，便赶紧问道。 “婶子，您知道寨子里来人了吧？”被方喜鹊一问，奶奶这才将眼睛从那些碎布上收了回来。 “这几天我也没去寨子里，来啥人了？” “王司令的儿子带了一帮扛枪的兵进了村，正在追查王玉珍死的事。” “啊！”之前奶奶便告诉过方喜鹊此事，如今一听有扛枪的进村，方喜鹊顿时有些惊慌起来，“那寨子里怎么样了？没死人吧？” “暂时没事，不过人家已经放话了，十日之内若是没有查出凶手，便让微山湖的人给玉珍陪葬。”奶奶也没什么可瞒着她的，便实话实话实说。 “大当家的怎么说？云辉呢？”方喜鹊赶紧问道。 “大当家的没说话，云辉被大当家的派出去了，我也一直没见到他。” “那现在怎么办？！”听到两个能有主意的人都没说话，方喜鹊不由的再次着急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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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方喜鹊的着急是奶奶所想要的，只有她着急与微山湖的安危，才能答应奶奶所想的权宜之策。 “婶子，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来找你商量。” “什么法子？快跟我说说！”一听奶奶有办法，方喜鹊不由赶紧问道。 奶奶打开了布包，拿出了那件荷花彩凤的寿衣。 “这寿衣？”方喜鹊见过这寿衣，知道是给王玉珍做的，如今奶奶将它拿过来方喜鹊一时没明白奶奶的意思。 “婶子，我也不瞒你了，这寿衣上的彩凤就是当年荷花姑姑被她爷爷逼着绣的凤凰绣。” 奶奶话音一落，方喜鹊赶紧一把扯过了奶奶手里的寿衣，有些激动的看着寿衣上的彩凤。 “这真的是凤凰绣？！”方喜鹊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的抬头问了一句奶奶。 “恩！”奶奶有些皱眉的点点头，她没想到方喜鹊竟然也会对齐门凤凰绣这么感兴趣，不过又想到这方喜鹊的刺绣是荷花的姑姑所教，而且见她屋里这么多刺绣的碎布，也看得出她也是个痴迷刺绣的人，所以疑惑也就随之解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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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夫人是齐门凤凰绣的传人，她毕生的心愿就是能绣出齐门凤凰绣，如果您将这件寿衣拿给王司令的儿子，告诉她这是您为她妹妹所绣，我想他一定会看在这寿衣的面子上对微山湖网开一面。” “可这是你绣的，你为什么不自己拿给她？”方喜鹊很是不解的抬头看着奶奶。 “我不是微山湖的人，我拿给他，他也不会记微山湖的情，而且我在司令府的时候已经说过我不会绣凤凰绣，所以您交给他是最合适的。” “可是我不会啊，万一她要让我绣，我也绣不出来啊。”方喜鹊了解奶奶的意思，但是依旧满脸为难的看着奶奶。 “不急，十天的时间，我可以教会您绣这凤首，只要这凤首绣活了，下面的凤身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您要教我！”方喜鹊带着又惊又喜的神态看着奶奶。 “恩！”奶奶郑重的点点头。 其实奶奶对于凤凰绣并没有所谓家门的传承之说，毕竟婆婆跟奶奶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一样是将刺绣的技艺传给了奶奶，只是奶奶对于寿衣人的身份有些顾忌，怕传了别人会害了人，如今方喜鹊也与自己一样是个寿衣人，奶奶自然也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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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鹊赶紧找出来了绸布与绣线，奶奶也很耐心的教方喜鹊绣起了凤首，毕竟方喜鹊也是绣了大半辈子的刺绣，所以奶奶稍微的一讲解，方喜鹊便能很快的绣出来，虽然说跟奶奶的刺绣还有些差距，但是比起之前的刺绣却有着天壤之别。 奶奶在方喜鹊的家里整整待了九日，方喜鹊的凤首也绣的跟奶奶所绣的相差无几，但凡不是行家根本看出来。 而就在微山湖的寨子里，此时的王坤早已恼怒至极，不光是奶奶的消失，还有他的贴身侍卫三牛也消失不见了，所以他下令将所有寨子里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因为赵振龙将寨子里的武装都派出去支援王启震了，所以剩下的多是女人孩子和老人，就算有个别年轻人，见到这么多拿枪的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他们驱赶。而王坤要做的，不仅仅是威胁赵振龙，更重要的是要替自己妹妹报仇。 “赵大当家的，我说过，如果十天之内还没有给查出凶手，我便让你们微山湖的人给我妹妹陪葬，今天是第九天，你可有查出什么来了？”王坤的眼睛依旧通红，这几日不仅没有让他的怒火消减，甚至让他眼中的杀气更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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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依旧平静的看着一脸杀气的王坤，“少司令，这不是还有一天吗？” “砰！” 一声枪响直接让被围在一起的微山湖老少都惊恐的看着王坤，此时王坤见到赵振龙还是那个不急不躁的样子，心里更是恼怒，直接掏枪冲天放了一枪。 “好，既然你赵大当家的有这个把握，那我就在这里再等一天，若是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还没有个说法，那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王坤咬着牙看着赵振龙狠狠的说道。 “王坤，你这干什么？！”就在王坤话音刚落，奶奶带着方喜鹊走了过来。 一见到奶奶走过来，王坤赶紧将头转过去，背对着奶奶，他似乎害怕奶奶见到他这如魔鬼般的样子。 “原本我以为你是个读过书的人，跟他们不一样，可如今是我看错了你。王司令不是已经认定我是勾结蒋大元的奸细吗，玉珍的死跟我也有莫大的关系，你若真的想替玉珍报仇，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奶奶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坤，阴沉着脸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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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听着奶奶的话，浑身都在颤抖，猛然间转身冲着奶奶举起了枪，就如同之前在司令府王启震冲奶奶举的枪一样，奶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王坤举枪的手一边颤抖一边痛苦的问向奶奶。 见到王坤冲奶奶举枪，原本还平静的赵振龙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的手小心的摸向了后腰。 “呵呵……”看着王坤的枪口，奶奶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她没想过王坤会冲自己举枪，甚至真的动了杀心，原本奶奶还想着依靠王坤对自己的那分感情去牵制他，如今看来，王坤已经被王玉珍的惨死蒙蔽了双眼，是再也不会听进去她的话了。 奶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方喜鹊，从她手里拿过了那件荷花彩凤寿衣展开。 “原本我以为这是给玉珍做的寿衣，没想到我自己先穿上了。” 说完话，奶奶便要将那件寿衣往身上披，却不想一把被王坤从手里扯了过去，他看着奶奶的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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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奶奶说，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也让是让人痛不欲生的，特别是在抉择的时候，妹妹的惨死让王坤失去了理智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替妹妹报仇，而奶奶为了保护微山湖的人所说的话又刺激了他，所以他一时无法控制情绪而冲着奶奶举了枪，眼里有了那一瞬的杀意，可是当他见到奶奶真的要穿上寿衣做好了必死准备的时候，他心里对奶奶的情感又使他恢复了一丝的理智，才会扯掉奶奶手里的寿衣，但是他内心依旧在这两个感情之间纠结与缠斗，两种抉择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不由流出了两行热泪。 “把她关起来！”王坤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也知道自己对奶奶下不去杀手，便冲着身边命令道。 他身后两个端枪的兵便过来要拉奶奶，突然寨子外一声枪响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紧接着就见石云辉端着双枪冷着脸从寨子外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英子紧跟其后，手里也端着一把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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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石云辉，赵振龙原本平静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意，而王坤却皱起了眉头。 那些端枪的兵一见石云辉，赶紧集中在了王坤的跟前把王坤护住，端着枪冲着石云辉。 石云辉没有停步的走到了那些并排护着王坤兵的面前，那些枪几乎都对准了他。 “坤，来了怎么不先跟哥说一声？”石云辉看着里面满眼血色的王坤问道。 “玉珍死了！”王坤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 “就死在你们微山湖！” “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替她报仇？”王坤有些怨气的看着石云辉。 石云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英子，英子便将那五花大绑的女人推到了石云辉的身边。 “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那女人本来就满脸的惊恐，再一见到这么多枪，顿时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那女人看着年龄五十上下，浓妆艳抹，头上还戴了不少的头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把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吧。”石云辉看着惊恐不已的女人说道。 “我……我……”女人看了看满眼血丝如魔鬼一般的王坤，又看了看那些端着枪的兵，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瘫倒在地，一滩黄水从臀下流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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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见到女人瘫倒，英子直接将她拎起来狠狠的抽了两个大嘴巴，女人顿时清醒过来，大哭不已。 “军爷饶命啊！那小丫头的死跟我没有半文关系，我也是拿了人钱，替被人处理尸体的。要是知道那丫头跟军爷有关系，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接这个活啊！”女人冲着王坤便磕头便说道。 听了女人这么一说，王坤顿时明白这女人跟王玉珍的死有关，顿时眼睛一瞪，推开挡在他前面的端枪的兵，走到女人跟前，一把又扯起了女人。 “是谁让你处理尸体的？” “我……我……我也不知道！”看着近在咫尺，双眼快要喷火的王坤，女人颤抖的苦着脸回答道。 话音还未落，王坤手里的枪已经指着她的太阳穴。 “你最好老实的回答我，否则……”王坤说着便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女人顿时吓的直接晕死过去。 “把她弄醒！”王坤见女人晕死过去，便一甩手直接将女人扔在地上，冲着身边的人命令道。 王坤身边的一个兵赶紧跑去拎来木桶的冷水直接泼在了女人的头上，女人被冷水一激便醒了过来，接着便连滚带爬的再次来到王坤的跟前，咣咣的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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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说，要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坤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得发，狠狠的冲着女人威胁道。 “是！是！小人不敢隐瞒军爷，一定如实交代！”女人已经看出眼前这个年轻的蒋军绝非善类，便不敢再隐瞒什么，将她所知的事情合盘说出。 这女人是铜山县柳花巷的老鸨子，虽然平日里做着皮肉生意，但是因为连年的战乱灾荒，使得窑子的生意大不如以前，而她又好抽大烟，便使得收支严重的不平衡，所以便打起买卖人的主意。 民国时期虽然消灭了封建统治，但是对于国家法制与社会制度上的改变却微乎其微，甚至因军阀连年混战与荒年导致了人民生活更加的困苦，很多家庭为了活命甚至公开贩卖自己的孩子，所以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买卖人口也就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今年年初，女人在大烟馆接了一个生意，要她收个人送到微山湖去，并且给了一大笔订金，那时的女人已经欠了大烟馆不少的烟钱，见到有这等好事，哪里会推脱，便一口答应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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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见到人后才发现是个女尸，那时她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那些订金已经被她抽鸦片抽花完了，但是她也清楚微山湖赵振龙的势力，而且赵振龙当年火烧铜山县衙，火烧徐州府，她也都见证过，心里自然也不敢得罪微山湖，所以便找了自己在微山湖的熟人来辨认一下这个女尸，而她找的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石云辉砍了胳膊的李三。 李三也不认识王玉珍，但是送个尸体去微山湖，这事自然也说不过去，无奈之下，两人一合计，便将这王玉珍的尸体扔进了微山湖，本以为这么大的微山湖，王玉珍的尸体就算不被鱼吃掉，也会沉在湖底，谁也不知道，却不想在抢鱼时被大网拉动的流水拉到了岸边被人发现。 “李三？”王坤不由疑惑的看向了石云辉。 “对！李三，他之前在我那里做了三年的伙计，后来还把我当红的一个姑娘给带跑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微山湖的人。”女人赶紧回答道。 听了女人的话，顿时引来微山湖人的一阵惊讶，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李巧嘴原来是李三从窑子里带来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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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李三呢？！” 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时大家才开始寻找李三，按理说寨子里的人都被王坤的兵赶到一起，李三跟李巧嘴自然也躲不掉，但是此时大家才发现根本没有李三的影子，就连李巧嘴也不见踪迹。 “李三不会是跑了吧？” “这个祸害，那时二当家的就该砍死他！” “那李巧嘴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嫁过来这么久我说怎么一直都没怀孩子，原来是个不会下蛋的野鸡！” …… 知道李三和李巧嘴与此事有关，寨子里的人便开始咒骂起来，而此时躲在人群里的两个女人则低头不语，满面赤红，她们便是被李巧嘴介绍进微山湖嫁给赵振龙两个侄子的女人。 “都少说两句！”赵振龙听到众人议论咒骂纷纷，而且是越骂越难听，便轻喝一声，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赵大当家的，李三人呢？”王坤对赵振龙阻止大家咒骂有些不满，便看向他问道。 “少司令放心，只要这事能查个水落石出，但凡有我微山湖的人参与其中，我绝不姑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找到杀人凶手。”赵振龙看着带着杀气的王坤依旧平静的回答道。 “那好！”王坤咬咬牙看向了女人，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狠辣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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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去查查那烟馆！”王坤转身对身边的兵命令道。 “别去了，那烟馆我已经查过了，老板是个东洋的商人，前不久把烟馆关了，人也都撤了。”石云辉赶紧阻止王坤的命令说道。 “东洋人？”王坤眉头不由一皱。 “以前在烟馆的账房先生说的，应该不会假。” “那就是日本人！”王坤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石云辉点点头。 “砰！” 还未等众人有所反应，王坤手里的枪直接指向女人的脑袋，一枪便打在女人的头上，女人瞬间命绝倒地。 奶奶惊讶的看着王坤，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丝毫征兆的就将女人直接开枪打死了。 “你这是？！”对于王坤的冲动，石云辉更是惊讶不已，女人是他查了将近一个月才查到的线索，没想到还没问出个结果便被王坤这么轻易的给杀了。 “给日本人做事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王坤看着女人的尸体狠狠的说道，说完又是对着女人的尸体连开数枪，可见此时的王坤对于日本人的家国仇恨已经深入骨髓，难以自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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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当时真的想不通为何之前还一直抗拒自己父亲安排去德国接受军事训练的王坤会变成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直到奶奶经历过战争之后，奶奶才理解了王坤的转变。 石云辉看着王坤杀了女人也没再多说话，因为他也清楚他带这个女人前来只是为了向王坤证明王玉珍的死于微山湖无关，其实这女人知道的事情未必有调查一个星期的石云辉多，而且这女人也是个恶贯满盈之人，被王坤杀了在一定程度上也舒缓了王坤内心的悲痛。 “坤，要不先把玉珍入土为安吧，姑姑那边我去请。”石云辉缓缓说道。 听到石云辉说道‘姑姑’两个字，原本一时没有主意的王坤不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石云辉，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疑惑。 “怎么了？”见到王坤眼中的疑惑，石云辉有些不解。 “没什么！”王坤摇摇头，但是他眼中的疑惑一直没消。 石云辉自然看得出来王坤心里有话，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群，知道人多嘴杂，不好多讲，便也不再多问，“去我家吧，正好表妹也在！”石云辉说完看了眼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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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也看了眼奶奶，毕竟之前他对奶奶动了杀心，所以脸色多是愧疚之色。 “先回去吧。”奶奶也随之说道，但是对于刚刚王坤的狠辣还是有些怨气。 王坤看出来奶奶脸上的怨气，刚走到奶奶面前想说什么，不想这几日因为过度的悲伤与熬夜，早已耗尽了他的体力，之前心中积攒着怨气支撑着他，刚刚杀了女人后多少释放些怨气，如今又见到了石云辉，心中也算有了依靠，便一下子扑在奶奶的怀里晕死过去。 “我来吧！”石云辉赶紧上前一把将晕倒在奶奶怀里的往里拉到自己的后背背起来，接着便向荷花房走去，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也赶紧紧紧的列队跟在后面，而奶奶则站在那里没有动。 “都回去吧！”赵振龙看着石云虎背着王坤离开后，便冲着众人摆摆手，然后看了一眼站在奶奶身后的方喜鹊，眼神里透着复杂的神色，接着便迈步离开了。 “丫头，要不你跟我回我那里去吧？”方喜鹊知道奶奶住在了荷花房，如今石云辉背着王坤去了，那奶奶也就没有地方可去了，便说道。 奶奶摇摇头，决绝了方喜鹊的建议。 “喜鹊婶，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去找你！”奶奶说完便小跑几步跟上了那群扛枪的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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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来到荷花房，奶奶就听见有两个孩子的呼喊声，奶奶紧跑几步冲到了荷花房的门前，此时的荷花房的门是被锁上的，两个孩子正用力的拉着门，不停的喊着，奶奶赶紧打开门。 “姑姑！姑姑！你可回来了！”一见到奶奶两个孩子赶紧激动一把抱住了奶奶。 “怎么了？你穗丫姑姑呢？”奶奶赶紧问道。 “穗丫姑姑被一个拿枪的男人给带走了！”小念赶紧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一个拿枪的男人从外面冲进来，拿着枪把穗丫姑姑抓走了，还把我们锁在屋子里。”小念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中流了出来。 奶奶顿时眉头紧锁起来，她知道抓走的穗丫的一定是三牛，按理说这荷花房跟寨子有些距离，也相对隐秘，就算王坤知道荷花房，但是这毕竟是荷花姑姑生前的住处，作为侄子也是不敢轻易的叨扰，更何况三牛只是他的副官，而且又被王坤安排守护玉珍的尸首，自然不敢轻易的离开，怎么会突然闯进荷花房抓走穗丫，这其中必然有人告密，这让奶奶的心里不安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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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奶奶身后背着王坤的石云辉听完小念的话脸色也是一沉，面露杀气，他自然不清楚穗丫与三牛之间的关系，但是对于敢闯荷花房抓人，等于是触了石云辉的逆鳞，他直接将背上的王坤交到他身后的士兵手上，转身就直接跑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你等等……”奶奶想要叫住石云辉，给他解释一下，可石云辉哪里会给奶奶的解释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便跑离了奶奶的视线。 “出什么事了？”王坤这时醒了过来，看到奶奶着急的样子赶紧问道。 “三牛把穗丫抓走了，二当家的去追了！”奶奶赶紧说道。 “什么？！”一听自己的副官抓了人，王坤顿时也怒道，“妈的，我说一大早找不到他呢，原来背着我干这等事来了，你们几个！一起跟着去，把那小子就地给我枪决了！” “是！”王坤身边的几个兵赶紧领命转身便要跟着石云辉一起去追。 “你们几个先别走！”一听王坤的命令，奶奶赶紧制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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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奶奶的话，几个兵顿时有些僵持，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都等着王坤的命令。 “怎么了？”王坤有些不解的看着奶奶。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三牛本来就是穗丫的未婚夫，只是穗丫后来出了点意外，才跟我一起来到这微山湖，原本以为两人这辈子也就见不到，谁想三牛成了你的兵，在这里又碰到了。唉，这事闹的！”奶奶很是无奈的看着王坤说道。 听了奶奶这么一说，王坤跟那几个兵这才明白过来。 “那现在追还是不追啊？”王坤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向奶奶。 “去追吧，但是要跟二当家的说清楚，别伤了三牛的性命。”奶奶赶紧嘱咐道。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吗，还不去追！”王坤看着几个兵个还愣在那里，顿时怒斥道。 “是！”几个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快步追向石云辉。 等到几个兵跑没影了，奶奶才将王坤扶进了屋，剩下的那些兵则被王坤留在门外站起岗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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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牛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啊？”奶奶为王坤倒了一碗热，不解的问道。 “其实这小子跟我也没几天，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爹派了一个小队保护我，谁想日本人一个炮弹炸过来，正好落在我的身边，整个小队的人为了保护我几乎都死了，就剩下他一个，所以我便把调过来做了我的副官。”王坤接过碗说道。 “啊！”奶奶有些惊讶的看着王坤，其实那时的奶奶虽然经历了不少磨难，但是还未经历过战争，所以并不清楚战争的残忍，但是听了王坤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为王坤捏了一把汗。 “那得死多少啊？” “那场战斗打了一天，我们死了三千多人。” “啊！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奶奶有些惊讶与王坤所说的数字。 “唉！”王坤喝了一口水，叹了一口气，“这才只是一天的，我去的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有人在死，今天还跟你喝酒骂架的人，明天就可能死在战场上，我们现在三面受敌，徐州军原本还有五万多人，现在已经不到两万了，我爹之所以派我来查妹妹的事，其实就是想要保护我，恐怕过不了多久日本人就会打进徐州了！”王坤此时已经将头埋在了碗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泪水正不停的滴落在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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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坤的眼泪里，奶奶看出了他无尽的悔恨，悔的是他曾经的懦弱，也是他现在的无助。 “我再给你换一碗吧？” 奶奶伸手想要去拿王坤的碗，王坤却直接将头一扬，把那碗掺着他泪水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能？”王坤眼中含着泪的看着奶奶问道。 “没有！”奶奶赶紧摇头。 “当初我爹让我去德国，我还跟他大吵一架，可是现在就是我想去恐怕也去不成了，家国山河破，书生何用多？弃笔从戎时已晚，净胜一腔热血！”说完此话，王坤顿时痛哭起来。 那是奶奶第一看到一个男人哭，而且哭的那么伤心，但是王坤的泪水不仅没有让奶奶觉得王坤懦弱，反而觉得王坤在泪水中变的更加成熟了。 奶奶说，让一个男人成长与成熟的不是岁月，而是痛苦和磨难，所以她总会告诫我们，若是我们想要长大，就要学会去面对生活与工作上的挫折，否则我们永远都只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大男孩，而无法撑起属于我们男人的那片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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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的成长是残忍的，但是那个年代给与中国人的只有残忍，这是奶奶很早就意识到的，所以她无从去安慰王坤，只等默默的等待他自己去将内心的成长消化掉，然后去迎接也许是更为残忍的未来。 “对不起！”王坤平复了心情，有些愧疚的看着奶奶说道，不知是为了自己在奶奶面前的失态还是因为之前对奶奶动了杀机。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奶奶并不为意，而是起身要走。 “我能问你个事吗？”王坤叫住了奶奶。 “什么事？” “玉珍的尸体是你发现的吧？” “恩！”奶奶点点头。 “那石云辉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之前二当家不在这里，是我要求大当家的让二当家的回来，才告知此事。” “那就奇怪了！”王坤听完奶奶的话顿时眉头紧皱，满眼的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 “按理说日本人应该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微山湖，就算想要威胁我爹，直接抓了玉珍当人质不是更好，又何必大费周折的杀了玉珍再将尸体运到微山湖，而且对方似乎很清楚石云辉跟我们家的关系，所以我觉得对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针对我爹的，而是针对石云辉！” 王坤的分析让奶奶顿时紧张起来，因为此时她想到了三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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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你是说有人想害二当家的？” “这微山湖里见过玉珍的只有石云辉，如果不是你，恐怕现在没人知道玉珍死在了微山湖，所以我猜想如果你不告知石云辉的话，对方一定还会通过其他的方式告知他，以我对我这个表哥的了解，他必然会对整个微山湖起疑心，包括赵振龙，而且我也相信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为玉珍报仇。” 王坤的话让奶奶想到了石云辉在无意中听到她跟英子聊到玉珍死亡后的眼神，那种悲怒交加又不舍的眼神，是奶奶永远无法忘记的，而且之后他对赵振龙的态度也是极为的冷漠，若不是赵振龙将他留下来追查此事，恐怕石云辉早就将矛头直指赵振龙，甚至可能会危及到英子的生命，这是石云辉孤僻而狠辣性格的一面，也是赵振龙留他下来的根本原因，因为赵振龙也同样了解他。 “你的意思是寨子里的人杀了玉珍？”奶奶有些惊讶的看着王坤。 王坤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此时只是猜测，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奶奶看到了他的笃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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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休息吧，我先把孩子送去寨子安顿一下！”奶奶其实想把三牛的事说出来，但是一想到王坤杀女人的情景，奶奶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便改口说道。 “我派人跟你去，现在这微山湖也不安全。”王坤担心的看着奶奶说道。 “不用，我自己就好了！”奶奶赶紧拒绝了王坤，态度很是坚决。 见到奶奶如此坚决，王坤只好作罢，叮嘱一句；“那你自己小心点。”奶奶便领着两个孩子打开门向寨子走去。 奶奶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赵振龙的院子，远远的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想要进去却没有进去，似乎在犹豫，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转头看了一眼奶奶，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由于距离比较远，奶奶并未看清那人的模样，只是大概的轮廓看着年龄不大，很瘦弱。 “妹妹来了！”奶奶刚要敲门，英子便打开了门，见到奶奶带着两个孩子，便赶紧将奶奶让进了院子，“爹，妹妹来了。” 赵振龙听到后赶紧的迎了出来，躬身答礼“格格吉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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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赵振龙知道奶奶身份后，但凡没有外人，都会对奶奶施清宫礼，那个年代虽然清朝已经灭亡，但是忠于皇权的人还是不在少数，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的否定赵振龙的这种行为，因为在中国两千年的儒家文化熏陶之下，“忠”字自古便是中国人所推崇的，说赵振龙忠心清朝，倒不如说他忠的是自己的内心，在外国势力的侵入，民国政府又无法获得民心之时，像赵振龙这种得恩与清政府的人，唯有坚持对清朝的忠诚，才能获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自我认知感，这是那个时代的可悲而又可泣的一面。 两个孩子被英子娘给带到了后院，英子跟赵振龙与奶奶则在前院聊了起来。 “格格，少司令没为难你吧？”赵振龙关心的问向奶奶。 奶奶摇摇头。 “那就好，不过有云辉在，我想少司令也不敢乱来。”赵振龙这才放心的说道。 “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奶奶想起之前王坤威胁赵振龙时他那淡定而沉稳的神态，不由的问道。 “不瞒格格，李三抓住斗生的那晚，我便问了李三，李三也知道我对他有了怀疑，便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我，所以我才安排云辉跟英子出湖去查这件事，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久。”赵振龙转头看了一眼英子无奈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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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才明白为何赵振龙会在王坤威胁自己的时候依旧保持平静，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玉珍尸体为何会出现微山湖，他只是需要等待石云辉跟英子把那个老鸨子找来而已，只要找到她，微山湖便会与杀害玉珍的事撇清关系，他也就自然不会惧怕王坤的威胁。 “那李三现在在那里？”奶奶不由好奇的问道。 “李三我让人看管起来了，今天你也看到了，少司令已经失去了理智，李三虽说是犯了错，但也罪不至死，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好好的处罚他。”赵振龙有些求情的看着奶奶说道。 “英子，你们出去到底查出了什么？”奶奶并也不关心李三的生死，她关心的是究竟是谁杀了王玉珍，又是谁在借着王玉珍要害石云辉。 “我也正好想问你这事，你跟云辉出湖将近一个月，不会只查出来一个女人吧？”赵振龙也顺着奶奶的话问向英子。 见到奶奶跟赵振龙都关心此事，英子便详细的跟两人讲述了她与石云辉出湖探查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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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山县柳花巷也算是有名的烟花巷柳之地，两人随便一打听也就找到了，但是这柳花巷可不止那女人一家窑子店，里面大大小小有好几家，按照李三所说，女人的窑子店是在巷子的最里面，所以英子便女扮男装的跟着石云辉一起了女人的店。 出了这件事后，女人心里害怕的很，便想要离开铜山县，可她这窑子店本来生意就不好，自己又好抽鸦片烟，所以也就没什么余钱给她做盘缠，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待在店里，平日里收了钱就去抽烟，没钱就躲在后院里不敢出来，心里也是担惊受怕的，但是过了近一个月，也没什么动静，女人也就慢慢的放松了警惕，开始出巷子拉客，石云辉跟英子正是她自己给拉进店里的。 进了女人的店，英子才发觉女人窑子店生意不好的原因，她手底下的姑娘也就五个，虽说姿色还算不错，但是穿着打扮穷酸的很，不要说胭脂花粉，就连身上的衣服还都带着补丁，就连英子这个女人见到这样子的女人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兴致了，更何况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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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两人自然是有目的而来，但是也不敢轻易的就抓了女人，所以在女人给他们端茶倒水一阵介绍之后，石云辉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大洋放在了桌子上，女人顿时更是殷勤的让五个姑娘过来服侍，石云辉赶紧阻止了，然后一人给了一块大洋后便打发五个姑娘下去了，桌上还留有五块大洋，女人不解的看着两人，又看了看五块大洋，脸露为难之色。 见到没什么人了，石云辉又掏出来十块大洋，说要跟女人找个清净的地方谈谈，女人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桌子上十五块大洋，狠狠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赶紧的将大门栓死，带着两人去了自己的房间。 女人一进房间就要脱衣服，英子赶紧制止住了她，女人很是不解的看着两人，石云辉便说自己是想找女人做个人口买卖的生意，女人顿时警惕起来，玉珍的事让女人心有余悸，但听闻两人是李三介绍的，这才安下心来，笑说以为两人有不一样的癖好，这话让英子尴尬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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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云辉跟女人谈的自然不是真的生意，他只是想从女人的嘴里套出话来，所以在跟女人讨价还价之中，女人便将自己这些年买卖人口的事全盘托出，自然也包括玉珍的事，因为她以为两人是李三介绍来的，也就没有瞒着两人的必要，便将此事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吗，目的也是为了说明自己的信誉而抬升价格。 其实听完女人的话后英子便想将女人直接抓回微山湖，但是却被石云辉制止了，两人借口回去再讨论一下后便离开了，临走时女人还有意的摸了英子一把，说自己还未见过这么俊的男人，要是英子愿意，她可以免费的服侍英子一晚，英子是又气又羞，若不是石云辉一直拉着她，怕她早就忍不住的直接打过去了。 其实女人本意是想夸奖英子，但是却不知英子是女儿身，而对于当时传统思想观念根深蒂固的英子来说，女人的话无疑是在侮辱她，又是在石云辉的面前，所以在女人瘫倒在地之时，英子才会过去狠狠的打了她两巴掌，也算是解之前对她心里的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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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知道女人没有跑，现在又有送上门的生意，石云辉也就不再担心抓不到女人，所以两人便开始按照女人提供的消息着手查探那家烟馆，找到真正杀害王玉珍的凶手。 因为两次鸦片战争使得外国侵略者彻底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为了更加快速的搜刮财富，在清末民初之时国内的大烟馆极为盛行，很多人不仅为此倾家荡产，甚至有的卖儿卖女的也要来抽上一口鸦片烟，东亚病夫的称呼便由此而生。 两人按照女人所说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烟馆时，烟馆早已换了营生，成了一家棺材铺，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烟馆的老板似乎有急事，将店铺贱价卖给了棺材铺的老板，棺材铺的老板原本是继续想做鸦片的生意，毕竟这是个赚钱钱的买卖，可是刚接过来没一天，店里便死了两个人，老板是个迷信的人，便赶紧找神人过来看看，神人便说这鸦片棺与老板八字相冲，要是再开下去不仅还会死人，连老板自己都可能小命不保，可如今这店里死了人，想卖是卖不出去了，无奈之下老板听了神人的指点，说做阴铺才能压住，这才改成了棺材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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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想要打听之前烟馆老板的信息，却没想到棺材铺老板与之前的烟馆老板根本不认识，甚至都没见过面，所有的交易都是烟馆的账房先生过的手，他也只是知道这账房先生姓徐，原本是徐州府的一个师爷，后来徐州府没了，便做起了账房先生，至于怎么来到铜山县的棺材铺老板也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棺材铺老板的话，两人便觉得王玉珍的死肯定是与烟馆的老板有关，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急的将烟馆低价转让出去，而只有找到这个账房先生，才可能知道究竟是谁杀害了王玉珍，所以两人又依照着棺材铺老板所提供的简短的信息寻找那个姓徐的账房先生，两人花了五天的时间找遍了铜山县大大小小的烟馆，好不容易打听到姓徐的账房先生是徐州城的人，烟馆关闭后便回了徐州城，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徐州，又是大大小小的烟馆寻找，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在徐州城郊外找到一家不大的烟馆，里面的老板正是那个姓徐的账房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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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人已经出来近一个月了，不知道微山湖的情况，心急如焚，早已没有之前那种好脾气，对着姓徐的连打带恐吓，这才让姓徐的将之前那烟馆老板的身份说了出来，那烟馆的老板正是东洋日本人，王玉珍出事的第二天，日本人便直接将烟馆关闭了，并托他将烟馆卖出去，还给了他一大笔的安家费，他这才再徐州郊外开了这么一家大烟馆。 原本两人计划将女人跟这个姓徐的账房先生一起带回微山湖，无奈这姓徐的也许是大烟抽多了，身子早已虚弱不堪，被石云辉这么打骂恐吓一通，已经没了半条命，再一听要将他带到微山湖，姓徐的竟然直接两眼一瞪，一命呜呼了。无奈之下两人一把火烧了那间大烟馆，而后又赶回铜山县抓了女人，这才回到微山湖。 谁想两人一到微山湖，便见到有拿枪的兵把持着码头，看那些当兵穿的衣服便知道定然是王启震的兵进了微山湖，当兵的自然认不得石云辉，想要阻拦他们进寨子，那些当兵的哪里是石云辉的对手，没几下便制服了那几个守码头的兵，问清了情况后，石云辉便赶紧的冲天放了两枪，算是警示王坤，生怕王坤一着急而对寨子里的人动杀心，到时候就算把女人带回来也是于事无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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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听英子讲述完后，奶奶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庆幸，要不是石云辉及时的赶到，以王坤当时已经失了心的状态，怕是真的会犯下难以挽回的大错。 “妹妹，云辉哥没事吧？”英子有些担心的问向奶奶。 “啊！”被英子这么一问，奶奶这才想到石云辉去追三牛的事，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见到奶奶脸色突变，赵振龙不由的也赶紧问道。 “穗丫被三牛带走了，二当家的去追了。”奶奶赶紧说道。 “三牛？”赵振龙跟英子都疑惑的看着奶奶，他们自然不晓得三牛是谁。 “就是王坤的那个副官。” “啊！”赵振龙一听顿时站了起来，“胆子够大的，敢在我微山湖里抢人，我去找那个姓王的。”赵振龙眼色不由的露出杀气。 “大当家的，您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奶奶一见赵振龙带着杀气，顿时明白赵振龙误会了她的意思，赶紧将三牛跟穗丫的事跟赵振龙说了一遍，当然中间隐去了穗丫失身的事。 听完了奶奶的解释，赵振龙这才收了怒气，又坐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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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丫姑娘如今跟斗生有了婚约，已经算是我微山湖的人，那姓王的之前怎么威胁我都无所谓，但是若是真以为我微山湖没了武装，他跟他那些人便敢胡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振龙怒气虽收，但是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杀气，语气中早已不见之前的温和平静之态。 见到赵振龙眼中的杀气，奶奶原本担忧的心顿时安了不少，她总觉得赵振龙将微山湖的武装全部派去支援了王启震是不明智的，如今的微山除了老弱妇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武装力量，不要说日本人，就算有小股的土匪强盗来攻击，恐怕都难有抵抗之力，所以之前赵振龙之对王坤威胁的隐忍奶奶认为多半是这个原因，如今听赵振龙的口气，似乎他并没有把王坤与他的那些兵放在眼里。 “爹，云辉哥会不会有危险啊？”赵振龙的怒气虽然消了，但是听奶奶说三牛是将地主家灭了门的，不由更加的担心起来。 “英子，你别太担心，王坤已经派他的人去追了。”奶奶见到英子担心的神色赶紧安慰道。 “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到时万一打起来，吃亏的还不是云辉哥，爹，您赶紧想想办法啊！”英子对于石云辉的担心并没有因为奶奶的话而减轻，反而加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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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刚想说话，却不由的将眼睛看向门的方向，没有紧皱起来。 “爹！”英子见赵振龙不说话，以为赵振龙不理会她，便有些撒娇的提醒道。 “要进就进来吧，在门外干什么呢！”赵振龙没理会英子，而是高声的冲着门说道。 听到赵振龙的话，英子跟奶奶也不由的转向院门，这时两扇木门被推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苍白，甚至说有些病态，两只眼睛也是暗淡无光，毫无精神，进来后到奶奶后面色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的腼腆。 “龙叔！”年轻人很是恭敬的冲着赵振龙鞠了一躬。 “小瑞啊，来了就进来，在门口瞎转悠啥呢？”见到年轻人后，赵振龙这才松了眉头略带不悦的问道。 “龙叔，我找你有点事。”年轻人略带局促的看了看奶奶后说道。 赵振龙也看了眼奶奶，似乎理解了年轻人的局促，便站起身，“那行，你跟我去后院说吧。” “好。”说完赵瑞又偷摸的看了一眼奶奶，便赶紧跟着赵振龙走向了后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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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啊？”奶奶问向英子。 “赵瑞，就是李巧嘴帮穗丫说亲的，我爹的侄子。”英子随口回答道，此时她的心里还在关心石云辉，也没心情在意其他。 对于赵瑞这个名字奶奶自然不会陌生，而且今天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他，当时来的时候在院门外见到的那个人应该也是这个赵瑞，按理说他跟赵振龙是子侄关系，虽然不是亲的，但是毕竟也是赵振龙养大的，而且当年微山湖大战时赵振龙带来的人剩下的也没几个，他跟赵振龙的关系应该更亲才是，但是从赵瑞对赵振龙说话的态度上看不出一丝的亲来，更多的是敬畏感。 “他是大当家的侄子，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怕大当家的？”奶奶好奇的问道。 “赵瑞这人从小就懦弱，见到我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我都习惯了。”英子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跟在赵振龙身后走向后院的赵瑞说道。 看着瘦弱而无神的赵瑞，奶奶似乎理解了英子的话，无论是清徒子还是土匪，赵瑞的身体确实显得单薄了一些，所以说他在心理上对于赵振龙的敬畏似乎也就情有可原了，毕竟在乱世里，如赵瑞这般身体的人若是没有赵振龙的护佑，怕也难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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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奶奶跟英子猜测赵瑞找赵振龙所谓何事的时候，突然见到赵振龙从后院疾步走了出来。 “怎么了爹？”见到赵振龙眉头紧锁，英子赶紧问道。 “那姑娘的尸体不见了！”赵振龙看着奶奶回答道。 “啊！”奶奶跟英子顿时惊讶的站了起来。 “王坤不是派人看着的吗？怎么会不见了！”奶奶吃惊的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小瑞也是刚刚告诉我的，我先过去看看，这事先别告诉少司令。”赵振龙看着奶奶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我跟您一起去。” “我也去。”见到奶奶要跟去，英子也赶紧说道。 赵振龙思考了一下，点点了头，便赶紧的疾步走出了院子，奶奶他们也都紧跟其后的向地窖奔去。 一到地窖口，便见到之前那些被王坤派过看守玉珍尸体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早已断了气。 当他们进入地窖后，发现原本放置玉珍尸体的棺材还在，只是棺材里的尸体早已不见踪迹。 “这到底是谁干的？！”英子有些气恼的怒道。 赵振龙眉头紧锁的看着空空的棺材，一句话也没说，奶奶也是静静的看着赵振龙，她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若是被王坤知道，怕又会给微山湖惹来天大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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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赵振龙在地窖里看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的转身又出了地窖，其他人也赶紧跟了出来。 赵振龙仔细的查看了这些死去的士兵，并挨个的试了试他们的鼻息与脉搏，最后无奈的摇摇头。 “爹，现在怎么办？”英子担心的问向赵振龙。 “小瑞，你去通知你方三叔，发枪吧。”赵振龙有些无奈的看向赵瑞说道。 “好！”赵瑞点点头，赶紧转身向寨子奔去。 “你站住！”赵瑞还没跑两步便被英子给喊住，然后转头看向赵振龙，”“爹，你可想好了？” “现在这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赵振龙抬头看着英子，满眼的无可奈何。 “爹，这明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咱们，而且我觉得这个人就是咱们微山湖的人。”说完英子转头看向了赵瑞。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赵瑞看到英子眼中怀疑的神色赶紧说道。 “那你跟我说说，你平时连门都不出的人，是怎么发现的？”英子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 “我是想去找龙叔问问相亲的事，正好路过这里。”听到英子的质问，赵瑞有些胆怯的说道。 “这都多久了，你还问相亲的事？”英子根本不相信赵瑞的话。 “我……”赵瑞顿时面露为难之色的看向赵振龙，似乎有苦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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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别说了！”赵振龙有些怒气的呵斥道。 “爹！”见到赵振龙此时还在袒护赵瑞，英子极为不解的喊道。 “我心里有数！”赵振龙根本不理会英子的不解，即便是赵瑞难以回答出英子的质问，赵振龙依旧对他信任无比。 见到赵振龙如此的固执，英子顿时气的直接叹了口气，狠狠的挖了一眼赵瑞，便也不再说话。 “格格，此事你看该怎么办？”赵振龙突然看向奶奶问道。 对于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奶奶也是没听明白，赵振龙的发枪是什么意思？究竟是给谁发枪？英子又为何会阻止他？而赵瑞在英子的质问之下明显的有隐瞒之态，而赵振龙却依旧对他偏袒，可见赵振龙对他的事必然知晓，他要隐瞒的是什么？是要隐瞒奶奶还是英子？这些谜团在奶奶的脑海中不断的产生，又与之前的疑惑相交织，让原本就迷雾团团的微山湖又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我觉得此事还是暂时不要声张。”奶奶也知道赵振龙问她的意思就是想要让她给出这个答案，毕竟奶奶的身份特殊，无论是他，石云辉，还是王坤，三者之间都与奶奶有关系，所以奶奶的态度决定着他的处理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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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赵振龙一听奶奶这么一说，便欣然的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赵瑞，“你赶紧去寨子里找几个人过来，把这些尸体先处理了。” 听了赵振龙的话，赵瑞赶紧点了头，转身向寨子里跑去。 听到赵振龙不再提发枪的事，英子也看了奶奶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庆幸。 赵瑞带着几个小年轻拉着板车将尸体运走了，看着他们七窍流血的样子，奶奶不由带着一丝警惕的看了一眼赵振龙，她总觉得这件事与赵振龙有莫大的关系。 “爹，现在怎么办啊？”英子有些着急的看着赵振龙问道。 赵振龙转头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奶奶，他自然也察觉出来奶奶对他的警惕，毕竟此事太过蹊跷，而且他又在刻意的隐瞒此事，任谁都会将此事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你们先回去吧。” “爹？！”听到赵振龙让他们回去，英子有些不理解赵振龙的意思。 “你带着格格先回去，其他的事你们就别管了！”赵振龙见到英子没动，顿时面露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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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见赵振龙面带怒气，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抗，看了一眼奶奶后转身走了。 “大当家的，您自己小心点。”奶奶见英子离开，自己也不好再多问，转身跟着英子一起离开了。 “英子姐，你们刚刚说的发枪到底指的啥？”奶奶追上了英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英子看了一眼奶奶，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跟奶奶说了关于赵振龙口中发枪的事。 其实英子他们所在的岛是微山湖最大的岛，除此之外在微山湖中还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类似的岛，因为大运河流经此处，所以水盗也相对的猖獗，后来赵振龙来了后便将这微山湖大大小小的水盗都整合在了一起，这才有力量跟徐州府大战，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却使得微山湖的土匪之名大噪，这就引来不少人投靠，赵振龙所管辖的这座岛屿对前来投靠的人还有些筛选，但是那些小岛上的土匪就没有那么规矩了，因此招了不少杀人放火的恶人，后来赵振龙跟着王启震发动了抢粮运动，也想着能让微山湖摆脱土匪的名号，便要求赵振龙收了他们的枪，只允许自己寨子里的武装有枪。为了微山湖未来着想，赵振龙便依着要求做了，虽然大家都不乐意，但是赵振龙的威望摆在那里，而且他也与那些岛屿的头目歃血为盟，一旦哪个岛屿有危险，所有微山湖的人都将义不容辞的保其安全，而且当时赵振龙跟王启震有约定，枪可以收，但是毕竟存在微山湖，一是保护微山湖自身的安全，二是一旦徐州有意外，赵振龙也可以作为外援相助，王启震当时考虑石云辉在岛，便一口答应下来了，那些人虽然做了渔民，但是毕竟都是曾经刀口上舔血的土匪，所以赵振龙说发枪，那就意味着彻底的与王启震决裂，直接开战了，所以英子才会出口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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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听了英子的话，奶奶顿时明白王坤如此的咄咄紧逼，赵振龙毫不在意的原因了，那是他觉得王坤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因为王启震不可能不知道他手里的这张牌，所以才会如此冷静应对王坤的怒火。可如今王坤带来的兵在微山湖被杀，玉珍的尸体下落不明，就算之前已经用那个柳花巷的老鸨子证明玉珍的死与微山湖无关，可如今那些兵可是死在了微山湖，就算与自己无关他恐怕也解释不清楚，再加上王坤这个愣头青，也不是个能说理的人，极大可能会因为此事而迁怒与寨子里的人，所以赵振龙一怒之下才要发枪，但是奶奶的态度让他觉得此事还没有到决裂的地步，这才又改了决定。 “英子姐，你没觉得那个赵瑞很奇怪吗？”奶奶试探着问向英子。 “你也看出来了吧！”英子似乎找到认同感一般的说道，“我就觉得他很奇怪，支支吾吾的，爹还护着他！”英子很是不满的说道。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干什么？”听到奶奶这么一问，英子顿时疑惑的看着奶奶。 “如果真的是他杀了那些兵，偷了玉珍的尸体，我想肯定能在他的住处找点什么，我们可以去看看。”奶奶赶紧回答道。 “可是……”英子面露为难之色，可见这个赵瑞的住处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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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的犹豫让奶奶对赵瑞的住处更加的好奇起来，甚至觉得这个看似病态的赵瑞，觉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孱弱。 “有什么为难的吗？”奶奶不解的问道。 “这赵瑞平日里本来就孤僻，根本不太跟人说什么话，除了爹以外其他人对他也都是敬而远之，特别是那两个姑娘莫名的病死之后。赵瑞也知道大家对他的态度，所以便在靠近坟场的附近自己建了一间屋子，平日里都住在那里，也很少到寨子里来。 “坟场？”听到英子说到坟场，奶奶顿时想到了方喜鹊，“喜鹊婶不是也住在那里吗？” “离喜鹊婶住的不远，若是没什么事寨子里的人很少去那里。” “那我知道了。”奶奶止住了脚步，“英子，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喜鹊那里看看。” “啊？”听奶奶这么一说，英子便知道奶奶是肯定要去赵瑞的住处了，英子面色再次露出为难之色。 “没事的，你先回。我去去就回来。”奶奶似乎觉得英子似乎很害怕去那里。 “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英子见奶奶很坚定的要去，便只好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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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婶？”到了方喜鹊的院子，见到门是开着的，就跟奶奶第一次来的一样，冷清院子里并没有人。 “喜鹊婶在吗？”奶奶再次的喊了一声，却没人答应。 “不会去寨子里了吧？”英子猜测道。 “进去看看吧！” 奶奶并没有理会英子的猜测，而是直接走进了院子，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回答。 “可能真的去寨子里了。”奶奶见确实没人应答，便只好无奈的说道。 就在奶奶跟英子要向外走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开了半掩着的房门，英子转头向后一看，顿时满脸惊恐的大叫一声。 见到英子的叫声，奶奶也赶紧转头去看，这才见到屋里半个身子悬空，一看便是上吊自杀。 奶奶赶紧的冲进屋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抱起了那双腿向上抬，随之那身子便直接坠落在奶奶的身上。 奶奶赶紧将人放在地上，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方喜鹊，她身上穿着一身凤霞新装，样子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不知为何会要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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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你赶紧去帮我打点冷水来。”奶奶试了试方喜鹊，发现还有鼻息，便赶紧冲着愣在门外不知所措的英子说道。 “哦！”英子应了一声，但是却一直没有动。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奶奶在掐了方喜鹊人中后，抬头见到愣在那里的英子，顿时冲着她吼道。 “啊！好……”英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转身去院子里打了一瓷盆冷水来。 奶奶用手炒了冷水在方喜鹊的额头处拍了拍，方喜鹊那口气这才算上来，狠狠出了一口气后睁开了眼。 “喜鹊婶！”奶奶兴奋的看着醒过来的方喜鹊。 方喜鹊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英子，本已经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叹了一口气。 “喜鹊婶，您这是何苦呢。”知道方喜鹊故事的奶奶见到方喜鹊穿着凤霞新装，而且那凤霞上的凤首正是自己教她绣的，所以大概也猜出来方喜鹊自杀的原因，便劝慰道。 方喜鹊听到奶奶的话，便知道奶奶猜出了她自杀的原因，不由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半辈子装坚强，没有流过泪的方喜鹊，如今有了奶奶这个知心的人，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转身抱住奶奶痛哭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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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在感情上，女人的心是最脆弱的，越是表面看着坚强的女人，越是难以承受感情所带来的打击，所以奶奶会经常教育家里的女孩子不要去做什么女强人，反而希望她们都本本分分的做个幸福平凡的小女人，这其中的缘由有方喜鹊的故事，也有后来小念姑姑的故事。 方喜鹊抱着奶奶哭了好一阵，算是释放出来一丝压抑在内心深处半辈子的委屈，稍稍平复了心情后，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妆容，随之笑意便出现在脸上，似乎刚刚的事就跟没发生一样。 “都坐吧，我去给你们烧点水。”喜鹊说着便走了出去。 看着喜鹊婶如此大的变化，英子一脸的惊讶的看着走出去的喜鹊婶，然后又一脸不解的看着奶奶。 “到底什么情况？！” 奶奶冲着英子摇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多说话。英子虽然满脸疑惑，但是刚刚确实被喜鹊婶的自杀吓坏了，所以便不再追问。 喜鹊婶端了两个盛满热水的瓷碗走了进来，此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看到依旧站着的两人，便督促道，“都站着干什么，赶紧坐吧，”接着看向奶奶，“丫头，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那尸体的事？” 听到方喜鹊这么一说，奶奶跟英子顿时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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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喜鹊婶，您知道玉珍的尸首在哪里？”听到方喜鹊这么一问，奶奶赶紧的问道。 方喜鹊看着一脸惊讶而又兴奋的奶奶，并没有回答奶奶的话，而是递过来一只瓷碗，“先把水喝了吧，要不都凉了！” “喜鹊婶，您要是知道就赶紧告诉我，一旦要是让王坤知道了，怕是会对微山湖不利。”奶奶带着担心的神色看向方喜鹊。 “原本我以为我死了，这件事也就与我无关了，可老天却让你救了我，唉……罢了！”方喜鹊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的看着奶奶说道，“那些当兵的是我的杀的，那姑娘的尸首也被我埋了。” “啊？！”方喜鹊的话再次让两人惊讶不已，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怕没人知道那些当兵的会是方喜鹊所杀。 “喜鹊婶，您这是为什么？”英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方喜鹊。 “为什么？就因为我恨，我恨那些徐州府的人，若不是他们，我哪里会有今天，若不是他们，我姐姐跟她的孩子也不会死，我也不像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方喜鹊看着英子满眼充满了恨意，可见当年微山湖大战给她带来的伤害依旧没有愈合，她依旧活在痛苦与悲伤的回忆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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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方喜鹊的话，奶奶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赵振龙之前会突然失去理智的要发枪了，因为他看出来这些兵是死在了方喜鹊的手里，所以英子在怀疑赵瑞的时候，赵振龙才会护着他。 “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与现在那些兵也没有关系啊？”毕竟当年的徐州府是清政府的衙门，与现在王启震的民国军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英子依旧难以理解方喜鹊要杀人的原因。 其实奶奶理解方喜鹊，换做是一个正常人对于英子的话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方喜鹊未必就能想得通，因为微山湖大战对她的伤害是致命的，使得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神经质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坤与他带来的兵虽然与之前的徐州府没有关系，但是名义上他们还是徐州的兵，再加上王坤又掏枪指着奶奶，这更加刺激了方喜鹊心中的恨，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将王坤带来的那些兵与徐州府联系在了一起，这才做出了如此过激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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