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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13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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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牡丹，是奶奶对沈婆这辈子最好的赞誉，也是对沈婆下辈子最好的祝福。 “谢谢您，格格！”王来顺接过寿衣，顿时跪倒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奶奶感谢道。 “您这？”奶奶被王来顺吓的后退了一步，不明白他下跪的意思，还没等奶奶反应过来，王来顺便已经给奶奶磕了三个头，奶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上前扶起王来顺，“您这是干什么？” “格格，我这三个头是替我们三庙村的村民磕的，我们都欠着沈婆大的恩情，没有沈婆，就没有今天的三庙村，今天这寿衣是您为沈婆做的，您就受得起我的头！”王来顺满脸感激的眼中含泪看着奶奶说道。 听完王来顺的话，奶奶不由想起了沈婆在三庙村的经历，为了这个村子，她放弃了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幸福机会，顿时想起了瑞恩牧师。 “姑，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奶奶突然看向站在王来顺身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齐凤飞。 “什么事？”齐凤飞有点吃惊的看着奶奶，不明白此时奶奶还会拜托她什么事。 “我想请您派人通知一下徐州教堂的瑞恩牧师，沈婆去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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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话让王来顺不由也吃惊的看着奶奶。 “格格，您说的那个瑞恩牧师可是当年来我们村帮我们治好瘟疫的那个洋人？”王来顺问道。 “是的！”奶奶肯定的点点头。 “唉！格格，要我说还是算了吧！”王来顺并不赞成奶奶的决定。 “怎么了？”奶奶不解为何王来顺会这么说。 “有些事您不知道……”王来顺看着奶奶有点为难的看着奶奶似乎有口难言的说道。 “瑞恩牧师跟沈婆还有什么关系吗？”齐凤飞听到奶奶跟王来顺在讨论瑞恩牧师，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看到王来顺欲言又止的样子，齐凤飞不由好奇的问道。 “当年瑞恩牧师是沈婆请来医治我们村瘟疫的，后来在村子里一待就是一年，沈婆的医术就是他教的。”王来顺听到齐凤飞问话，便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这不挺好的吗，说明他跟沈婆是有交情的，你怎么能拒绝他来参加沈婆的葬礼？”齐凤飞也是不解的问向王来顺。 “夫人，这洋人不是个好人！”王来顺见奶奶跟齐凤飞都误会了自己，便很是气恼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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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来顺对瑞恩牧师的评价让奶奶很是吃惊，齐凤飞倒不吃惊，只是疑惑的看着王来顺。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可是救了你们一村人！”奶奶有点质问的口气问向王来顺，奶奶对于瑞恩牧师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毕竟他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爱过沈婆的男人，也是救过三庙村和自己的人，何况瑞恩牧师在教堂搞的施粥奶奶也是亲自参与的，那并非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而是实打实的帮助了那些无家可归的穷苦人。 “格格，有些事我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他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就是个吃人的魔鬼！”王来顺看着奶奶有点惊恐的说道。 王来顺这话让原本有些疑惑的齐凤飞也吃惊起来。 “当年他来我们村医治瘟疫，我们还都是满感恩的，可是后来有一次，我亲眼见到他将已经埋了死人从坟里扒出来，用刀给开膛破肚，还将那人的脑子也用父子劈开了，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王来顺眼中的恐惧与脸上的愤怒融合在一起的看着奶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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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来顺这话说不由让人毛骨悚然，站在奶奶身边的穗丫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听完王来顺的话奶奶不由的眉头紧皱起来，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奶奶透着瑞恩牧师的门缝看到他拿的那个人头骨的情景。 “这是真的吗？”齐凤飞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我可以证明，那人就是个魔鬼！”穗丫爹突然在奶奶身后说道，“当年他挖死人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要不是看在他治好了我们的瘟疫，沈婆又护着他，我们早就把他给烧死了！”穗丫爹也是气恼的说道。 “太阳落山了，我们先把沈婆送走吧！”奶奶见到穗丫爹都说了话，这事肯定是错不了的，虽然奶奶当时并不了解西方的医学，但是奶奶心里还是觉得瑞恩牧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然沈婆也不会护着他，而且沈婆也只字未提这件事，可见沈婆对于瑞恩牧师还是有爱的，如今王来顺跟村里如此反对，奶奶自然也不好强求，便赶紧转换他们的关注点。 “这说着话太阳都落了，赶紧，穗丫爹，你去通知大家，给沈婆换了寿衣我们就发丧，送沈婆，可别误了时辰！”王来顺转头看了眼已经彻底坠落的太阳赶紧吩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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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发丧，这是徐州当地的一种葬礼习俗，当地人认为人死之后灵魂还会在身体周围盘旋，所以会以发丧的形式指引死者的灵魂去往祖林或者庙宇的正确路线。发丧习俗在死者入葬之前每日都要进行，早晚各一次，就如同游街一般，这种民间的发丧形式主要还体现了死者的名望与家族的兴旺，那种大门大户的发丧，人数可达上千人之多，如今徐州农村地区依旧沿袭着这种古老的发丧传统。 之前奶奶在青岛感受过周老爷子的海葬之礼，让奶奶为其人数与形式而震撼，如今沈婆的第一发丧同样让奶奶感受到了震撼。三庙村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到齐了，披麻戴孝的王来顺弯着腰，双手捧着一根缠着白色布条的木棍从沈婆的庙里被两个带着白色头巾的男人搀扶着出来，接着外面等待的人几乎人手一根火把，见到王来顺出来后便陆陆续续的点燃，而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一顶白色头巾。 “送沈婆！”…… 随着搀扶着王来顺的一位长者喊出了一长声之后，随之三庙村上千口人便同时大喊起来，喊着喊着，哭声便起来了，那哭声震的整个天地都在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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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发丧队伍在夜色与火光之中沿着三庙村的土地游走，奶奶说他们所走的土地正是当年沈婆分下去的土地，足足上千亩，走了近两个时辰，一路上哭声不断，就连平时嬉闹的孩子也都老实的跟在父母的背后，用袖口抹着眼泪跟鼻涕。 “跪！”长者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上千人原地跪了下来，俯身趴下，哭声不断。 “孝子引路！”长者再次发声。 “娘！走好！”王来顺已经哭的沙哑的声音撕裂的喊了出来。 奶奶并不是这发丧队伍一员，她远远的拉着小念和小男孩跟在队伍的后面，看着前面的映天的火光，听着前面震耳的哭声。奶奶只是默默的流着泪，她的心里为沈婆的庆幸多余悲伤，沈婆这辈子终于给自己悲惨而高尚的一生在王来顺的那一句“娘！走好！”声中画上了句号。奶奶说沈婆的这辈子算是有了让世人觉得圆满的结局，那座沈婆所住的庙也成了专门供奉沈婆牌位的祠堂，受三庙村人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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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奶奶说完沈婆的故事后，我就曾在地图上查找过三庙村，想找机会带奶奶再去看看，祭拜一下沈婆，但是我翻遍了所有的江苏与徐州的地图，都未找到奶奶所说的那个三庙村，后来忍不住的问了奶奶，才知道后来因为战争与文革破四旧的原因，原来的三庙村早就更改了村名，村里的那三座庙因为战争的摧毁以及后来涉及封建思想的缘故也都被拆除了，如今那里的年轻人已经不再知道三庙村与沈婆的故事了，就算有个别还在世的老人会说起，也没人会去在意了。 奶奶在三庙村待了整整三天，直到沈婆入棺下葬后，奶奶才跟着齐凤飞再一次回到了徐州，而这一次，奶奶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穗丫。 齐凤飞对于三庙村人对沈婆的尊重很是好奇，奶奶便将沈婆的故事讲给了齐凤飞听，齐凤飞听完后沉默了好久。 “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是齐凤飞沉默之后对于沈婆的评价，也是奶奶认为这是对沈婆一生最精确的评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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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前面的城门好像关了！”司机不由停下了车。 齐凤飞伸出头到窗外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城门，眉头皱了起来。 “你去前面问问什么情况，这大白天的关什么城门！”齐凤飞冲着骑兵队长命令道。 骑兵队长赶紧打了马跑到了前面，问清楚后便转身打马又回来了。 “夫人，好像是司令的命令，现在全城戒严，禁止任何人进出。”骑兵队长回来后赶紧报告。 “难道我进去也不行吗？！”齐凤飞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我说了，但是守城的说要先通报司令！”骑兵队长为难的回答道。 “城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齐凤飞的脸色突然紧张起来，“你赶紧去问问是不是城里出什么事了？” “是！”骑兵队长赶紧再次打马转头跑向了城门下。 骑兵队长刚到城门下没多久，城门便打开了，骑兵队长赶紧将马骑到路的一侧，招招手，司机赶紧踩了油门将车开进了徐州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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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非凡的徐州城变的死气沉沉，店铺全都关门歇业了，就连住户家的窗户也都紧闭起来，除了扛着枪巡查的军人之外，见到其他人影，甚至连只动物都难遇见。 车很快的开到了司令府门外，平时很少有站岗的司令府突然多了两个扛枪的士兵，这一切都预示着徐州城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夫人好！”见到齐凤飞下车，两人赶紧立正敬礼。 “绣，你先带他们去我的卧房，我去前厅看看到底怎么了！”齐凤飞转头跟奶奶说了句后便毫不停留的快步走向了前厅。 奶奶带着穗丫跟两个孩子走从一侧走向了内府，刚到齐凤飞卧房门口，便见到李妈正从齐凤飞的卧房里走出来。 “小姐！你们回来了！”李妈兴奋的赶紧跑了过来，“夫人呢？” “姑去前厅了，李妈，发生什么事了吗？”奶奶问向李妈。 “出大事了！”李妈听奶奶这么一问，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你们走的第二天，二小姐便跟着同学跑出去了，我也没拦住。谁想到小姐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便跟着家丁一起去找，找了半宿也没找到人影，我便差人赶紧去军营里通知了司令，少爷当天晚上便赶了回来，结果找遍了徐州城也没找到，第二天一早司令也赶回来，便把徐州城给戒严了，如今命令部队全城在找呢！” 奶奶一听王玉珍出事了，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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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穗丫，你帮我带好他们俩，不要乱跑！”奶奶赶紧将两个孩子交给了穗丫。 “好的，姐！”穗丫知道奶奶要去帮忙，便赶紧将两个孩子拦在身边点头道。 “小姐，你这是干嘛？”见到奶奶将孩子交给穗丫，李妈不由问道。 “我出去帮着找找，多个人多双眼睛！”奶奶说完转身要往外走，却被李妈给拉住了。 “小姐，司令已经把徐州城戒严了，你进来时没看到门口那两个站岗的，现在我们司令府也一样，不准任何人出去，要是谁不经司令允许私自出门，要被枪毙的！”李妈有点惊恐的看着奶奶说道。 “这人丢了还不让出去找吗！？”奶奶有点不理解司令的这个命令。 “现在军队不都在外面找吗，我们就安心的在家里等消息吧。”李妈也是有点无奈的说道。 “不行，我得去找司令！”奶奶思索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妥，便不理会李妈的劝说，甩开了李妈的手小跑着去了前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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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我觉得玉珍可能已经不在徐州城里了！”奶奶刚到前厅门口，便听到了刘志强的声音。 “我就不信了，在徐州城里谁还敢对我女儿下手，给我继续找！”王启震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是！”听到王启震的命令，刘志强只好领命，转身就往外跑，正好跟要进去的奶奶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刘志强赶紧的抱住奶奶。 “没事！”奶奶摇摇头。 “刘志强，我爹让你去找人，你没听见吗？！”见到奶奶跟刘志强抱在一起，王坤顿时恼怒的站起来直接冲到了门前一把将刘志强拉开，然后将奶奶拉到身后怒目瞪着刘志强吼道。 “是！”刘志强知道王坤的心思，也不多解释，冲着王坤身后的奶奶抱歉的点了下头，便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你没事吧？”王坤见刘志强离开，赶紧转身关心的问道。 奶奶并不理会他，而是直接转身走向坐在王启震身边皱着眉的齐凤飞，王坤的脸色也不由难看起来。 “绣，我不是让你在我房间待着，你过来干什么？”齐凤飞看着奶奶问道。 “姑，我想出去找一下玉珍。”奶奶看了眼齐凤飞后转头看向了王启震，王启震却将头转向了一边，似乎对奶奶有着无尽的怨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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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姑父已经派人全城在找了，你又不熟悉徐州城，你先回去吧，等有消息我就让人通知你。”齐凤飞拒绝道。 “姑，我不是在徐州城找，我是要出徐州城去找。”奶奶见到王启震不理会自己，便又将头转向齐凤飞说道。 “出去找？”齐凤飞不解的看着奶奶。 “姑，我们走的时候没有带上玉珍，我觉得她可能会三庙村找我们。”奶奶看着齐凤飞说道。 听了奶奶的话，齐凤飞顿时从座椅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奶奶。 “不错！阿坤，赶紧找人备车。”齐凤飞赶紧冲着王坤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一听有了妹妹的线索，王坤也赶紧要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王启震突然冲着王坤呵斥道，让王坤跑到门外身子不由的止住了，转身不解的看着王启震。 “你干什么？！”齐凤飞见到王启震阻止王坤不解的质问道。 “来人！”王启震并不理会齐凤飞的话，而是冲着外面喊道，接着两个扛枪的士兵便出现在了门外。 “把这个蒋大元的奸细给我抓起来！”王启震狠狠的从嘴里说出了命令，还未等齐凤飞跟王坤反应过来，奶奶已经被两个士兵抓住了双手控制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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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齐凤飞不由震怒的看着王启震。 “爹！你们给我住手！”王坤也是不解父亲为何会如此做，赶紧去制止两个士兵。有王启震的命令，两人自然不敢违背，却又怕伤了王坤，无奈之下便只好松手。 “你要是在这么胡闹，我现在就毙了她！”见到自己儿子如此护着奶奶，王启震不由的掏出枪指着奶奶道。 “你要杀她，先杀了我吧！”王坤竟然毫不畏惧的站在奶奶身前护住奶奶。 “你！”王启震看到自己儿子眼中的无惧，不由气的端枪的手哆嗦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齐凤飞也走到王启震的身前，枪口正好对着齐凤飞的额头，齐凤飞看着王启震那双已经血红的眼睛质问道。 “蒋大元根本就没有死，我得到密报，蒋大元已经在徐州安插了奸细，而且日本人已经开始在台儿庄跟济宁集结了军队，并且还有大量的日本军队正在往连云港调集，蒋大元这是在勾结日本人灭我徐州！”王启震也是极其震怒的冲着齐凤飞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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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震的话让齐凤飞跟王坤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奶奶，因为他们清晰的记得奶奶说过是她杀死了蒋大元，若是蒋大元真的没死，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奶奶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奶奶看着齐凤飞坚定的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抵赖！”王启震怒目的瞪着奶奶，“青岛日本军司令左次郎你应该认识吧？” “恩！”奶奶点点头。 “那他老婆身上的那件凤凰袍是不是你给绣的？”王启震再次问道。 “是的，不过……” “那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把她给带下去关起来！”王启震此时已经因为女儿的失踪而失去了耐心，哪里还会听奶奶的解释，便直接下令将奶奶关了起来。 齐凤飞跟王坤此时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奶奶被两个士兵押了下去，是奶奶自己亲口承认给左次郎的老婆绣的凤凰袍，这也让他们心中不由的开始对奶奶有所怀疑，虽然没有王启震那么笃定，但是却在内心深处有了一丝的动摇，所以在王启震如此愤怒之下，也不敢再去跟他硬顶着护着奶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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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那是奶奶第一次被关押，在经历过人圈之后的奶奶对狭小空间有着内心难以抗拒的恐惧，所以被关进牢房的奶奶三天滴水未进，这其中还包含着奶奶无尽的委屈。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婆婆的身影再次出现了奶奶的面前。 “婆婆！”奶奶顿时哭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婆婆赶紧上前抱住了奶奶赶紧关心的问道。 “婆婆，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活着了。”奶奶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婆婆说道。 “傻丫头。”婆婆摸着奶奶的头发笑着说道。 “呜呜……”被婆婆抱着的奶奶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丫头，你是婆婆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希望，若是你跟婆婆走了，婆婆在这个世上的希望就灭了。”婆婆缓缓的摸着奶奶的头发说道。 “可是，可是我怕是活不过去了！”奶奶哽咽的说道，此时奶奶的内心委屈早已压制住了生的希望，那是奶奶第一次想到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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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其实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当你认为最亲近的人在你最需要信任的时候，他却对你产生了动摇。因为在她被带走的那一刻，奶奶看到了齐凤飞眼中对自己的怀疑。 要说之前奶奶接受齐凤飞这个姑姑，那纯粹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而经历了三庙村沈婆的葬礼之后，奶奶从心里彻底的接受了齐凤飞，甚至一度将她视作婆婆的化身，所以她才会将穗丫也带在了身边，但是最终齐凤飞还是无法与婆婆相比，至少在对奶奶的信任上，她连沈婆都无法相比，所以奶奶才会如此的绝望与伤心。 婆婆的身影被一阵开门声惊散了，奶奶看着牢门被打开，齐凤飞的身影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这是怎么了？！”见到奶奶如此虚弱，齐凤飞赶紧的上前抱住趴在地上的奶奶，“你们动刑了？！”齐凤飞怒问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牢官。 “夫人，有您的吩咐，我们哪敢动她丝毫！”牢官赶紧苦着脸回答道。 “那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齐凤飞还是愤怒的质问道。 “她从进来到现在三天滴水未进了，怕是虚弱的。”牢官赶紧回答道。 “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听到这里齐凤飞这才知道奶奶虚弱的原因，不由眼含泪花的心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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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已经无力去挣扎，只是躺在齐凤飞的怀里默默的流着泪。 “姑！”一个奶奶熟悉的身影从牢外冲了进来，一见奶奶这副模样不由脸色沉了下去，顿时掏出枪指着牢官的脑袋怒道，“你们是不是找死，敢对她用刑！” “没有！没有！……”牢官惊恐的赶紧摇头否认道。 “云辉，住手！”齐凤飞赶紧厉声阻止道，“过来把人带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三庙村扮演王启震被沈婆揭穿的微山湖二当家的石云辉。 听到齐凤飞说要带奶奶走，石云辉这才狠狠的放下手里的枪收了起来，然后走到奶奶跟前，双手环住奶奶，直接将奶奶抱了起来。 “人我今天要带走！”齐凤飞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冲着牢官说道。 “夫人，司令那边……”牢官看着齐凤飞为难的说道。 听到牢官这么一说，齐凤飞跟石云辉同时瞪了他一眼。 “是！”见到齐凤飞跟石云辉眼中的狠辣之色，牢官到了嘴边的话不由改了口。 就这样，奶奶第一次的牢狱之灾被齐凤飞和石云辉给救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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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也是后来才知道，日本人根本没给王启震扩军的机会，奶奶被关的第二天，日本军便从济宁，台儿庄，连云港三面对徐州发动了突袭，进而开启了日本为争夺山东而发起的一连串小规模战争的序幕。 奶奶被石云辉抱进了一辆马车里，穗丫带着两个孩子也坐在了马车里，见到奶奶，小念跟小男孩想要扑过来，却被穗丫拦住了。 “穗丫，你姐姐身子弱，你路上可要好好照顾啊！”齐凤飞叮嘱穗丫道。 “您放心吧，夫人！”穗丫赶紧的点头。 “姑，你跟我们一起走吧？”石云辉担心的看着齐凤飞问道。 “你们赶紧走吧！路上小心点！”齐凤飞赶紧冲着石云辉摆摆手。 “那您多加小心，有什么事赶紧让人往微山湖给我稍信！”石云辉清楚齐凤飞的性格，如今丈夫与老公都上了战场，她是绝不可能独自跟着自己躲进微山湖逃命的。 “知道了！”齐凤飞点点头。 石云辉马车快速的移动起来，奶奶根本没有力气跟齐凤飞说一声再见，虽然奶奶对齐凤飞的内心依旧有着一丝的怨念，但是不知为何，她似乎感觉到这次的离别会成为她跟齐凤飞的一次永别，虚弱的奶奶顿时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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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山湖，这个位于中国山东省微山县南部与徐州北部地区的断陷湖，是中国北方最大的淡水湖，北与昭阳湖、独山湖和南阳湖首尾相连，水路沟通，合称南四湖。四湖中以微山湖面积最大，达660平方千米，京杭大运河傍湖而过。很多人所熟知它多半是因为一部抗战电影《铁道游击队》，里面的那首《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说的正是微山湖日出日落的情景，而奶奶因为徐州战乱，齐凤飞为了保护她，便让石云辉将她跟穗丫还有两个孩子带进了微山湖，这一进，就是十年，直到小念跟小男孩沈峰的长大，才让奶奶再一次的离开了微山湖，也离开了徐州，重新踏上了寻找苏州的路程。 奶奶说微山湖的十年是她过得最为安稳的十年，虽然在有些事情上遇到些坎坷，但是能看着小念跟沈峰慢慢的长大，也算是奶奶最幸福的事，奶奶在我十六岁之前都未给我细讲过她在微山湖的事，无论我怎么缠着她她都是笑而不语，直到我初中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奶奶知道我要去市里住校上学，这才拉着我的手给我讲了她在微山湖那十年的故事，听完之后我才知道奶奶之前之所以不讲，是因为在那个充满着奶奶青春岁月的时光里，是一段充斥着爱与恨纠葛的感情世界，她怕对我幼小的心灵产生不好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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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奶奶自己也记不清是如何从司令府到微山湖中的山寨的，那时的奶奶本就虚弱，再加上舟车劳顿，已经神情恍惚，只是依稀的知道下了马车，坐了船，又坐了轿子，折腾到鸡叫三遍，才被人抱着进了一间满是荷花香味的房子里躺下来。 “二当家的，这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细心调理几日便可以恢复了！”一个郎中给奶奶把完脉后便起身跟石云辉说道。 “那多谢了孙大夫了！”石云辉赶紧的抱拳答谢。 孙大夫看了看奶奶，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没有问出口，便赶紧抱拳的离开了。 石云辉跟着孙大夫一起离开了房间，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药走进来，小心的将奶奶从床上扶起来靠着床沿坐下来，然后坐在旁边端着碗小心的喂着奶奶。 奶奶想要拒绝，但是哪里还有拒绝的力气，只能任由石云辉如此的伺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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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云辉，你个负心人！” 就在石云辉小心的喂着奶奶补药的时候，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挽着裤脚，露着两只沾满淤泥的大脚板姑娘气冲冲的冲进屋内，指着石云辉破口大骂。 “你……” 石云辉一见姑娘进来，刚想起身解释，不想姑娘快他一步，直接冲过来一把将石云辉手中的碗抢了去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英子，你别过分了！”见到英子将自己手里的碗摔碎，原本还想解释的石云辉顿时脸色阴沉下去，瞪着英子怒道。 “我过分？！那好，今日里我就过分给你看看！”英子见到石云辉如此生气，顿时更加气恼，不由看着奶奶，就要向奶奶扑过来。 “啪！”一声响亮的嘴巴子狠狠的打在了英子的脸上。 就在石云辉打英子之后，一帮人才进了屋，见到捂着脸的英子跟一脸怒气的石云辉，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调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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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是慈祥，见屋子里围满了人，便好奇一问。 “大当家的！”众人赶紧叫人之后让开了路，让这男人走进了屋里，此人正是微山湖大当家的赵振龙。 “爹！”一见到赵振龙，英子顿时有了底气，赶紧转身委屈的看着赵振龙。 “这是怎么了？”赵振龙一看英子捂着脸，满脸的委屈样子，便疑惑的看向石云辉问道。 “爹，这石云辉在外面勾搭个妖精回来，还让她住在这荷花屋里！”没等石云辉解释，英子不由激动又委屈的泪水直流的指着石云辉跟奶奶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石云辉很是恼怒的看着英子反驳道。 “我怎么血口喷人了！当年荷花婶娘去世的时候可说了，这荷花房是给你结婚用的婚房，你现在让这个女人住进来，不就是想要抛弃我，娶这个小妖精吗？”英子说着狠狠的看着奶奶说道。 “姑娘，你误会了！”奶奶本来身子就虚，之前没有力气反驳，如今喝了几口补药之后，也算有了些许的力气，听了姑娘的解释后才知道姑娘的误会在这里，便想着去解释。 “我就是要让她住着荷花房！”听完英子的话，石云辉很是恼怒，不愿意再给她多做解释，直接说道。 |
|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哦！ |
| 今天不更新，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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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听，枉您还对他这么好，让她做这微山湖的二当家的，他这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一听石云辉这么说，英子顿时转头再次看向父亲恼怒的说道。 “闭嘴！”见到自己女儿说的越来越过分，赵振龙顿时脸色一沉，怒斥女儿道。 “爹！”见到自己的爹不仅不帮自己，反而还怒斥自己，英子顿时更加委屈，不由泪水再次奔流而出。 “一个姑娘家，如此的不分轻重，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赵振龙看着女儿如此性子，心中也是有些恼，便再次怒斥道。 “我……我找娘去！”见到赵振龙还在怒斥自己，英子顿时气不过的捂着嘴的呜呜直哭的跑了出去。 “大当家的！”见到英子跑了出去，石云辉也知道自己不对，便赶紧抱拳向着赵振龙躬身行礼。 “这丫头，我也是惯坏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赵振龙赶紧扶起赵振龙，然后转头看向床上的奶奶，“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姑娘？” “是的！”石云辉赶紧点头。 听赵振龙的问话，奶奶便知道赵振龙知道自己的来历，所以也赶紧含笑的冲着赵振龙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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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看这姑娘身子挺弱的？”赵振龙一眼就看出来奶奶脸上的虚弱之色问道。 石云辉也不敢隐瞒，赶紧将奶奶之所以会来微山湖的原因告知了赵振龙。 “三路发兵，这倭人是非吃下徐州不可了！”听了石云辉的话后，赵振龙不由眉头紧皱的思索说道，“你姑姑怎么说，要不要我们有所准备啊？”赵振龙赶紧问道。 “姑姑倒是不担心，虽然说三路发兵，但是也都是些小股的骚扰，倒也没什么大的动作，以现在徐州的兵力足以应付。”石云辉回答道。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咱这微山湖地处交汇地，与徐州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所以还是要早做准备！”赵振龙皱着眉的说道。 “大当家的说的是，我明日便去安排！”石云辉赶紧抱拳领命。 “英子这丫头也是被我宠坏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姑娘的事我会跟她解释的。”赵振龙看了看奶奶后跟石云辉小声的说道。 “是！”石云辉点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荷花房是你娘当年的绣房，给这姑娘住倒也不错，但是你亲自照顾她多少也有些不方便，我明日里安排两个老妈子过来照顾，也省了英子再误会你，你说对吧？”赵振龙微笑着看着石云辉问道。 赵振龙的话其实说白了也是担心石云辉跟奶奶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有此一说，石云辉不由看了看奶奶，眉头紧皱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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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石云辉心里自然也清楚赵振龙的担心，就算他再清楚石云辉跟奶奶是表兄妹，毕竟赵振龙是英子的父亲，而且在封建时代为了亲上加亲，姑姨表亲的成亲几乎是被社会所推崇的，更何况奶奶跟石云辉还是那种八竿子都未必能打到的血缘关系，所以赵振龙的担心自然也不为过。 “多谢大当家的心意，也不用太麻烦别人，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个妹妹，让她过来照顾我几日便好！”奶奶自然也不是糊涂人，她其实也不愿意石云辉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看到石云辉眉头紧皱，便知道石云辉心中并不接受，这时身子也恢复些许的力气，便赶紧说道。 “这样甚好！”听到奶奶这么一说，赵振龙赶紧看着奶奶点头说道，“我也担心外人照顾顺不了姑娘的心，姑娘有要求但提无妨，虽然我微山湖不算是什么聚宝之地，但是一应物品还是齐全的。” “大当家的能收留我便感恩不尽了，哪里还有其他奢求。”奶奶赶紧感激的冲着赵振龙欠身点头，算是答谢了。 “我看姑娘身子还是虚的很，应多休息，那我们就不做打扰了。”看到奶奶虚弱无力的样子喝语气，赵振龙赶紧的抱拳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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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话一说完，便转身冲着门外围着的众人吆喝道：“都散了吧，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明日里不出船了！” “是！”见到大当家的发话了，大家也不敢再停留，很快便都散了去。 “云辉，你跟我出来一下！”赵振龙也跟着大家往外走，转头看了眼没有挪脚的石云辉，便招招手说道。 “是！”石云辉不情愿的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奶奶，奶奶冲他笑了笑了，算是告诉他自己没事，石云辉这才迈着步子跟着赵振龙一起走出了荷花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穗丫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一个老妈子走了进来，两个孩子一见到奶奶，自然开心，撒腿便跑到了奶奶的床前，各自抓住奶奶，生怕奶奶会跑了一般。 “你们俩小心着点，姐姐身子弱。”穗丫赶紧提醒道。 “没事！不打紧的！”奶奶冲着穗丫摇摇头，她知道两个孩子跟自己亲，也怕孩子们担心。 “姑娘，人我带到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等会药煎好了我再端过来。”老妈子冲着奶奶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荷花房里只剩下了奶奶她们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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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到底咋回事啊？”穗丫走过来小心的坐在奶奶的床边看着奶奶问道。 “没什么事。”奶奶微微一笑的说道。 “姐，您有事可不能瞒着我？”穗丫看着奶奶很是凝重的说道。 “放心吧，如今也就咱们四个最亲了，姐不会瞒你的。”奶奶很是肯定的点点头。 “姐，带我们来的那人不就是上次去我们三庙村假扮司令的那个潜水石吗？”见到奶奶肯定的点头，穗丫便问了起来。 穗丫的问题奶奶也不隐瞒，便一一的回答了她，也让她知道了这潜水石跟自己与齐凤飞的关系。 “姐，我看着潜水石像是喜欢你。”穗丫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 “可不能乱说！”一听穗丫这么一说，奶奶顿时紧张起来，转头向门外看了看，见到没人后这才转头很是郑重的看着穗丫说道，“穗丫，如今我们寄居在微山湖，是客，说话办事都要小心。” “我知道姐姐，不过有二当家的照应着，咱们不是方便些吗。”穗丫这话音一落，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奶奶顿时皱着眉冲着穗丫摇摇头，意思让她不要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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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之前气冲冲的哭着跑出去的英子此时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花绣衣，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脸上也擦了胭脂粉，头发也不再是那两条大辫子，而是被整齐的梳理过后盘在头顶，一看便是精心打扮过后过来的，而她的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补药。 “妹妹，身子好点了吗？”英子带着笑的走到奶奶床前看着床上的奶奶关心的问道。 奶奶不解的看着这个刚刚还在大发脾气，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微山湖大小姐此时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关心满脸堆笑的关心自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奶奶当时都想过她端的碗里会不会是毒药。 “妹妹你也别往心里去，怪姐姐糊涂，当时不是不知道你跟云辉的关系吗，他也没告诉我。你说这云辉也是的，自己妹妹来了，我虽然还没嫁过来，怎么说我们也是有婚约在身的，早晚都是他的人，他还瞒着我，要不是娘告诉了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你不会真的怪姐姐吧？” 英子这短短两三句话，不仅把自己刚刚的失态推卸完毕，还宣布了对石云辉的主权，不得不说这姑娘看似大咧，实则心中有慧，也非等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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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还怕姐姐怪我呢。”奶奶自然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如今英子主动过来示好，虽然话语中带着一点威胁的意思，但是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是条龙也得盘着，所以奶奶赶紧笑着回答道。 “妹妹真是个敞亮人！”英子顿时笑的更开心了，然后看了看奶奶身边的两个孩子问道，“这两孩子是谁的？” “回姐姐的话，是我的！”奶奶赶紧说道。 奶奶这话顿时让英子一惊，想想自己口口声声的妹妹的叫着，也不知道人家多大，如今看到两个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而自己却还未结婚，顿时有点羞愧，又带着一丝的对奶奶的同情，毕竟奶奶一人带着孩子，肯定是遇到了难了，但是又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如此复杂的心情掺杂在英子的脸上，不由的让穗丫看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奶奶瞪了穗丫一眼，穗丫便赶紧收了笑，但是穗丫的笑依旧让英子有些尴尬，不由带着点气恼的看了眼穗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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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姐姐，这小鱼绣包可是您绣的？”为了缓和英子的尴尬，奶奶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之前石云辉送她的小鱼绣包。当时再在三庙村时石云辉说是自己妻子绣的，如今知道英子是石云辉的未婚妻，虽然没有成婚，但是至少可以表明石云辉的心里还是承认英子的。 “您怎么有这绣包？”英子有点惊讶的看着奶奶。 “这是表哥给我的，说是他妻子绣的，让我来微山湖时拿着它，便会有人给我带路。”奶奶赶紧说道。 “他真这么说的？”英子听完奶奶的话后顿时脸色一红的问道。 “我哪里敢骗姐姐。”奶奶赶紧肯定的回答道。 “算他还有点良心！”英子听完奶奶的确定之后便再也难掩心中之喜，娇羞的说道。 看到英子的表情，奶奶便知道这小鱼绣包却是出自英子之手，不过看英子如此大咧的性格，让人很难相信她可以绣出如此精致的绣包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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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接过小鱼绣包，细看了一会，原本娇羞喜悦之色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悲痛之色，眼中还含着泪。 “姐姐这是怎么了？”奶奶赶紧关心的问道。 “唉！”英子叹了口气，抬头环顾了一下荷花房，眼中满是思念与懊悔之情，可见这小鱼绣包跟这荷花房也有着极大的联系，“这小鱼绣包是当年婶娘在这荷花房里手把手教会我的，她说只要我能绣出让她满意的小鱼绣包，她便让我跟辉哥成婚住进这荷花房，那时我也小，不懂事，脑子里整天想着打渔出船，心思根本没放在这刺绣上，绣了三年也没绣出个模样来，直到婶娘去世，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若是当年我多用心的去绣，也许我便可以让婶娘看到我跟辉哥成婚，也不会让她老人家抱着遗憾离去了！”英子边说边哭，惹的奶奶跟穗丫也不由的被感动的跟着一起流泪。 “我觉得这绣的挺精致的，难道还不符合要求吗？”奶奶不解的问道。 “其实这绣包……”英子看着奶奶，想说什么，但是似乎又有些难言，转头又看了看穗丫，便不再说什么，而是端起了补药，坐在了奶奶的身边，“等有时间再跟你细说吧，你先把这药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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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似乎也猜到了英子后面的话，英子不愿意说，奶奶也不好多说，只能默默的喝着她喂过来的补药。 “微山湖不比外面，湿气大，你刚来也会不太适应，而且身子也比别人弱，我一会让人送个火盆过来。”喂完奶奶喝完了补药之后，英子便站起身来看着奶奶有点发白的脸色说道。 “劳姐姐费心了！”奶奶赶紧点头躬身答谢。 “行了，这天也不早了，你们折腾了一天也累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一早我也得起来出船，你们早点睡吧，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微山湖看看，可美了！”英子也是真性情之人，虽说是个姑娘家，毕竟也算是出身草莽，其性格倒是很合奶奶的胃口，奶奶便笑着点点头。 英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后便转身离开了，荷花房里再次剩下了奶奶他们四人。 “唉！”看着英子离开的背影，穗丫倒是叹了一口气。 “咋了？”奶奶不解的问道。 “姐，我觉得那绣包不是她绣的！”穗丫赶紧靠近了奶奶小声的说道。 “穗丫，这话可不能乱说！”奶奶赶紧紧张的看着穗丫提醒道。 “我知道！”穗丫点点，但是奶奶看她的眼神总是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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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周的时间里，英子每日里都会过来，跟奶奶说说话，并且还会带一些自己捕捞，自己烹饪好的新鲜河鲜过来给奶奶补养身子，奶奶的身子就如同跟英子的感情一样迅速的好转起来。 “妹妹，明日里微山湖开春收网，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英子略带兴奋的看着已经完全康复的奶奶问道。 “收网？”奶奶好奇的看着英子。 “对啊，我带你们去看，可热闹了，比过年时还热闹。那是我们全寨子最大的网，扯开来比整个寨子都大，去年入冬时微山湖结冰前就放下去了，等到开春化冰后选个吉祥日子才会收网，收网的时候全寨子的人都会下去抢鱼，谁能抢到今年最大的鱼，谁就会成为今年的渔首。”英子兴奋跟奶奶解释道。 “我们又不是你们寨子里人，就不去了吧。”奶奶有点为难的拒绝道。 “怕什么，有我在呢。”英子见到奶奶为难之色，以为奶奶怕寨子里的人说闲话，便很是豪气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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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了看身边的穗丫跟两个孩子，发觉他们眼神有一丝的期待，毕竟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小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再看到英子那兴奋而期待的神色，奶奶也知道她邀请自己多是因为想要改善跟石云辉之间因为之前的误会而闹僵的关系，所以只好点点头应允了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蒙黑，奶奶他们便被英子给叫了起来，原本奶奶以为还太早，谁知道到了湖边之后才发现早已围满了人，在周边火把的映衬下，无论男女老少的脸上都露出了与英子一样的的兴奋之色，可见这收网对于寨子来说是件了不得大事。 英子将奶奶他们带上了一座在湖边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赵振龙正站在高台上跟身边的人说着话，一见到奶奶跟英子过来，不由脸色露出了一丝欣喜。 “爹，二爷，三爷，二姥……”英子叫了一圈人，可见这高台之上的人都是寨子里有些身份的人。 “英子，我看你今年就别抢了吧。”一个最靠近赵振龙留着雪白山羊胡的老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英子说道。 “凭什么？去年要不是你们家的斗生跟我耍赖，去年的渔首就是我了！”英子顿时不服气的说道，这话引来大家一阵欢笑，但是听的出来大家并没有讥笑之意，更多的是一种对英子直爽性格的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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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英子不再理会这些高台上的长辈，知道他们只是跟自己玩笑。 “爹，妹妹他们就教给你了。”英子拉着奶奶的手冲着赵振龙说道。 赵振龙微笑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妹妹，等会下面比较乱，你们就待在这台子上看便是了！”见到赵振龙点头，英子赶紧嘱咐奶奶道。 “你也要去抢啊？”奶奶看着湖边还未有未消融的碎冰，便知道这湖水必然是刺骨的凉，奶奶不由担心的问道。 “那当然，今年我肯定要当上渔首，看谁还敢轻视我！”英子很是坚决的说道，接着便直接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姑娘，你们到我身边来吧。”赵振龙见到英子下了高台，便冲着奶奶招招手。 奶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扭捏之态，很是大落的领着穗丫跟两个孩子在一众疑惑与好奇的眼神注视中走到了赵振龙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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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终于在微山湖东方的水面上破开了一片红，伴着一丝凉意的晨风吹灭了湖边的火把，也吹红了满脸兴奋的等待收网的人。 “收网！” 赵振龙一声喝令，紧接着锣鼓鞭炮声不绝于耳，两条手臂粗的麻绳被众人分开两列的喊着号子的往岸上拉，随之在湖面惊起了阵阵涟漪，随着越来越靠近岸，涟漪便随之变成了水波，时不时的有鱼被惊的跳起来，而且越跳越多，最后竟然满满的湖面上都是跳起而翻出白肚的鱼，大的竟然有几尺长。 “今年又是大丰收啊！”高台上的人看到这个情景不由都满面堆笑的相互说道。 赵振龙看到这个情景也是带着笑意的点点头。 众人将麻绳固定住，有些人开始脱衣服，有的人则开始穿衣服，甚至有人还往自己的怀里塞茅草，可见这些人都是要下去抢鱼的。一切准备就绪，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了高台上的赵振龙身上。 “大当家的，下令吧！”见到下面人兴奋的神情，旁边有人提醒道。 “闲话我也不多说了，老规矩，谁抢到今年最大的鱼，谁就是今年的渔首！开始！” 就在赵振龙一声令下，只见下面一众人疯狂的奔向了早已鱼跃翻腾的湖面，一年一度的微山湖开春收网抢鱼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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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奶奶以为这只是微山湖寨子里一次欢庆开春捕鱼的活动，却不想有人还未开始抢鱼，便已经大打出手，而站在高台上的赵振龙他们不仅不阻止，甚至还评头论足，笑声不断。 奶奶眉头紧皱，两个孩子也被吓的抱住奶奶，穗丫也吃惊的看着下面，一脸的愕然。 “我抢到一条大的了！”一个瘦小身材光着膀子的年轻人从湖里费力的抱起一条比自己身高还要长的大鱼开心的大喊道。 “砰！”还没等他开心多久，一个身材魁梧，足足比他高上一般的壮汉一拳头便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接着便一把抢过了他怀里的大鱼，直接扛在肩膀上便往岸上走，有人还要去抢，壮汉便直接一个转身，直接用鱼尾巴将要抢他鱼的人扇翻在水里。 “哈哈……今年渔首还是我家斗生！”高台上原本劝说英子不要去抢鱼的老人顿时兴奋的高声喊道。 就在老人兴奋之时，突然扛着大鱼的斗生突然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水里，大鱼随之脱手，眼看大鱼要再次入水逃脱，却不想从水里突然站起来一个身影，双手死死的抠住了大鱼的两腮，任由大鱼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然后又狠狠的踢了一脚倒在水里正要爬起来的斗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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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你耍赖！”斗生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没爬起来，等他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之后，看到已经拉着大鱼上岸的英子顿时怒吼道。 “哈哈……”见到斗生的狼狈之相，高台上的的赵振龙跟一众人都大笑起来，只有那个老人一脸的阴沉与无奈。 “今年我赢了！”英子转身冲着一身狼狈的斗生挑衅的说道。 英子的话顿时惹来一众人的欢呼，可见这斗生平时确实不得人缘，被英子搞得如此狼狈还惹来众人的嘲笑。 “你！你！……”斗生顿时气的眼睛瞪的老大，“这是我的！”说着直接怒气冲冲的跑向拉着大鱼站在岸上的英子，一把抓住鱼尾，跟着英子两人拉扯开来。 “啊！有死人！” 就在众人看着两人拉扯大鱼的时候，突然湖里传来一声惊呼，大家的目光不由的同时转向湖面，这时看到湖面上浮起一具死尸，顿时湖里的人都赶紧的往岸上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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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站在高台上看的很清楚，原本大家的目光都被抢鱼吸引住了，没有将目光关注湖面，如今被这么一喊，这才注意到就在围网 外的不远处，一具尸体漂浮在湖面上。 “下去看看！”赵振龙脸色顿时一沉，冲着周围说了一声之后便转身下了高台，其他人也都赶紧跟着，奶奶穗丫带着两个孩子等这些人下去之后才最后下了高台。 “爹！”英子见到赵振龙下来后，跟斗生之间还在争抢那条大鱼，谁都不愿意松手。 “三水，找两个人去把那尸体捞上来！”赵振龙没有理会英子，而是皱着眉的看着湖面上的那具尸体，跟身边的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说道。 “是！”男人赶紧领命，点了两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下了湖，将尸体从湖里拖到了岸上，放在了赵振龙的跟前。 那是一具女尸，尸体因为泡水的原因而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很难直观上看清长相，只是看着衣着便知道不是寨子里的人。 奶奶站在围观人的外围，并没有想要往里去，而且这热闹的日子里出现死人，恐怕也是不吉利的，奶奶本就对自己也有些忌讳，便想着带着穗丫跟孩子离开，但是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透过人缝看了一眼尸体，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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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奶奶的惊恐原因不是因为死者凄惨的模样，而是她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上一块很是熟悉的绣花。从那绣花的手法上奶奶便猜到了尸体的身份，但是奶奶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赶紧的拉着两个孩子跟穗丫快速的离开了，一路上奶奶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一激动便叫出声来，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悲伤的夺目而出。 穗丫紧紧的跟在奶奶的身后，不明白为何奶奶突然如此悲伤，便关心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奶奶并没有回答穗丫的问话，而是拉着三人快速的走向了荷花房。 “穗丫，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屋里待着，我去去就来。”奶奶小心而紧张的看着穗丫说道。 “到底怎么了？”穗丫不解的看着奶奶问道。 “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我没回来之前千万不能离开！”奶奶反手将门从外面直接反锁住，然后小跑着再一次奔向湖边。 奶奶到湖边时围着尸体的人群已经散开了，尸体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些壮劳力在收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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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呢！”就在奶奶四处张望的时候，英子的声音从奶奶身后传了过来。 “姐姐，您知道我表哥在哪里吗？”奶奶赶紧转身问向英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英子一听奶奶要找石云辉，顿时有些警惕的问道。 “我想着在徐州司令府还有样重要的东西没带过来，当时从徐州走的匆忙，想让表哥有时间去徐州帮我去取过来。”奶奶看到英子眼中的警惕便赶紧说道。 “这事怕是有点难了。”英子顿时为难的说道。 “怎么了？”奶奶顿时紧张的看着英子。 “听说现在徐州在打仗，死了好多人，辉哥现在正带着我们寨子里的人在湖外围守着呢，想要出去怕是得等些日子了。”英子看到奶奶紧张的神色便赶紧解释道。 “这可怎么办，那是我婆婆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要是丢了，我怎么对得起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奶奶说着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你也别急，我再帮你想想办法。”英子一见到奶奶急哭了，便赶紧安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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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就在奶奶跟英子说话之时，赵振龙走了过来，看到奶奶泪眼婆娑的着急神色，便问道。 “爹，妹妹说在徐州司令府里落下点东西，想着让辉哥去帮着取。”英子赶紧解释道。 “什么东西急成这个样子？”赵振龙看着奶奶问道。 “那是我婆婆临终前为我绣的一个手绢。”奶奶回答道。 “现在徐州城正在战乱，怕是一时也进不去。一个手绢而已，哪天让英子帮你绣一个。”赵振龙很是不屑说道。 “那手绢绣的可是宫廷凤凰刺绣，是当年慈禧太后钦点的刺绣，现在没人能绣的了。”一听赵振龙的口气，奶奶便直接的说道。 听了奶奶的话，赵振龙跟英子顿时都惊讶的看着奶奶。 “你说的那刺绣可是齐门凤凰绣？”赵振龙兴奋的看着奶奶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齐门凤凰绣，我只知道那是我婆婆亲自绣的，如果丢了，怕是我也再没办法绣出凤凰绣了。”奶奶顿时再一次的流泪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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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奶奶这么一说，英子倒是有些着急，而赵振龙的脸色却沉了下去。 “你会绣？”赵振龙问向奶奶。 “我从小跟着婆婆学刺绣，后来婆婆想要教我宫廷凤凰绣，不想却突然病重，临终前便将她贴身的手绢给了我，让我好生的学习研究，万不能让这凤凰绣失传了，我才学了个头，刚能绣出个模样来，这，这手绢就丢了，要是我让婆婆的手艺失传了，您让我如何对得起她老人的在天之灵！”奶奶是边说边哭，甚是伤心。 “妹妹，你别哭了。”英子跟奶奶相处的这些日子有了感情，见到奶奶哭的这么伤心，也是心疼，转身看向赵振龙，也是着急的说道，“爹，你赶紧给想想办法！” “姑娘，你也别急，我这就找人去把辉子叫过来问问情况，只要你那手绢还在司令府，我一定帮你找回来。”赵振龙看着奶奶坚定的说道。 “谢谢大当家的！” 奶奶赶紧俯身要给赵振龙磕头，却被赵振龙一把扶住了。 “姑娘使不得。”赵振龙将奶奶扶了起来，然后转身看了眼英子道，“英子，你带姑娘先去休息。” “是，爹！”英子赶紧过来扶住奶奶，“放心吧，我爹答应的事肯定办的到。” “谢谢大当家的！”奶奶再一次的冲着赵振龙躬身答谢，然后便被英子扶着一起走向了荷花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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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不太平，村子里也不太平！”英子边跟奶奶走边说道。 “怎么了？” “唉，别提了。”英子有点无奈的看了眼奶奶。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次你赢了抢鱼没有？”奶奶赶紧问道。 “赢了。”英子的回答很是泄气，并没有开始那般的兴奋。 “你赢了怎么还垂头丧气的？”奶奶故作不解的问道。 “你真没看见？”英子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奶奶。 “我看到一半突然想起婆婆的手绢，便赶紧回房间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这才又回去找你。”奶奶赶紧解释道。 “今年这事闹的，唉！抢鱼抢的好好的，湖面突然漂来一具死尸，也没人认出来是谁。”英子带着一种极其不解的神情说道。 “死尸！”奶奶故作惊讶的看着英子，“会不会是微山湖其他地方的？” “不可能，除了我们这里能住人之外，其他地方都住不了人的。”英子否决了奶奶的猜测。 “那尸体是男的女的？”奶奶依旧装作不知的问道。 “女的，看样子生前还被人糟蹋过，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要是让我知道了，非把他阉了不可！”英子说到这里顿时眼里透着一股愤恨。 奶奶听到英子这么一说，顿时身子一震，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堵闷，脑袋一沉，竟然要晕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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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你没事吧妹妹？要不我把郎中给你请来吧？”英子赶紧扶住了奶奶，担心的问道。 “没事姐姐，可能是身体还没复原，加上早上可能吹了点冷风，又丢了婆婆的手绢，心里着急，有点攻心上头，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奶奶赶紧摇头说道。 “都怪我，以为你在屋里待久了闷，想着让你去看看热闹，唉！”英子看到奶奶虚弱的样子有点自责的说道。 “姐姐也是善心，没事的，您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奶奶赶紧强挤出一丝笑意的看着英子回答道。 “这早春寒的，咱还是赶紧进屋吧，等会我去给你熬点姜茶。”英子赶紧扶着奶奶直奔荷花房而去。 奶奶被英子扶着进了屋，穗丫跟两个孩子见到奶奶虚弱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赶紧的上前也扶着奶奶上了床。 “你先在这休息，你帮着照顾着点，我去给你熬点姜茶来！”说完话英子便转身离开了荷花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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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怎么了？”英子一离开，穗丫赶紧上前关心的小声问向奶奶。 “没事！”奶奶也是怕穗丫担心，便摇头说道。 “姐，您有啥事得跟我说啊！”奶奶的样子一看便知，穗丫有点着急的说道。 “穗丫，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奶奶看到穗丫样子无奈的说道。 “姐，当初要不是你，我就死了，如今我既然跟着你，就是拿你当自己的亲姐姐一样看待，虽然我没您有本事，但是大小事我也能出个主意啊。”穗丫看着奶奶很是诚恳的说道。 听了穗丫的话，奶奶这才意识到在这微山湖，也就是穗丫跟两个孩子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人，若是自己所有事都自己心里担着，怕万一哪天出事，恐怕也会连累到她们，穗丫说的也是在理，有些事有人商量着也许会更好。 “穗丫，这事非同小可，我怕说出来你会害怕。”奶奶看着穗丫依旧有些犹豫。 “姐，死我都不怕，还有啥怕的，您就跟我说说吧。” 奶奶往外看了一眼之后确定没人，这才小声的说道：“这岛上怕是有人跟日本人有来往！” “啊！”奶奶的话顿时让穗丫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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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许对日本人没有什么概念，穗丫却不同，前文有交代，三庙村地处连云港跟徐州的交界，有很多人为了躲避蒋大元的抓捕而逃到了三庙村成了三庙村的村民，使得她对于蒋大元跟日本人勾结贩卖劳工的事一直都有所耳闻，一听奶奶说这微山湖有人跟日本人有勾结，穗丫心里必然一惊。 “姐，这事您怎么知道的？”穗丫赶紧问向奶奶。 “今天那死尸你看到了吗？”奶奶一脸凝重的看着穗丫反问道。 “恩！”穗丫赶紧点点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人应该徐州王司令的女儿。”奶奶带着一丝悲痛的说道。 “啊！”穗丫听了奶奶的顿时大叫了一声，奶奶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她一激动喊出来被外人听见，再确认她平复下来后奶奶才将手放开。 “姐姐，这么说微山湖的人杀了司令的女儿？”穗丫害怕的看着奶奶问道。 “我也不敢确定。”奶奶皱着眉的摇摇头说道。 “肯定是微山湖的人杀的，要不然尸体怎么会在湖里！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逃吧。”穗丫看样子是真的怕了，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毕竟人家连徐州国民军司令的女儿都敢杀，更何况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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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姐在呢！”奶奶赶紧抓住穗丫的手稳住她的情绪。 “我，我不怕！”穗丫看着奶奶的眼睛，害怕的神色慢慢的平静下来，但还是满眼担忧的问向奶奶“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奶奶看着穗丫坚定的说道。 “等？等啥啊？”穗丫不解的问道。 “等石云辉来，带我亲眼去看看那尸体是不是王司令的女儿。如果真的是玉珍，我一定要找到凶手，给她报仇，然后给她做一身寿衣好生的把她安葬了。”奶奶缓缓的说道。 奶奶在内心深处早已接受了齐凤飞这个婆婆的后人，而且王玉珍的走失奶奶一直认为与自己有关，如果那具死尸真的事王玉珍，奶奶就算不是为了齐凤飞，为了婆婆跟自己，奶奶都要查清楚是谁杀了她，并为她亲手做上一身寿衣入葬，也算给自己和已故的婆婆一个交代。 “那人要是那二当家的杀的呢？”穗丫并不知道齐凤飞跟石云辉之间的关系，所以认为只要是微山湖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不会是他的，他是司令夫人的侄子，跟玉珍算是表兄妹。”奶奶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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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什么呢？”就在奶奶跟穗丫说着事的时候，英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进来了，见到奶奶跟穗丫正在小声的说着话，便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正好现在我也有些力气，我给我这妹妹讲讲刺绣的事。”奶奶赶紧笑着看着英子说道。 “你不提我倒也忘了，听婶娘说之前她们家是苏州刺绣的大户，后来落难了才逃到我们这边的，你是婶娘的娘家人，你的刺绣肯定也厉害吧？”英子赶紧的坐到奶奶身边问道。 奶奶也看出来英子这也是多余一问，之前奶奶已经说过了自己可以绣出皇家的刺绣，英子这么问估计也是怕奶奶不愿意跟她说，先探探奶奶的口风而已。 “有点手艺而已，也算不得厉害，不过一些常用的绣工都会一些罢了。”奶奶看着英子笑着回答道，算是谦虚的说法，却又不能让英子小看了，毕竟自己还需要用刺绣来镇住赵振龙。 “您这是谦虚了，这小鱼您能绣出来啊？”英子掏出之前奶奶给她的小鱼刺绣问道。 “这刺绣算是常用的绣法了，比较精致，但是比起宫廷的绣法还是有些区别的。”奶奶说的倒是轻巧，但是在英子听起来却是有些刺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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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妹妹，你知道这荷花房是干嘛的？”英子也不反驳奶奶，而是抬头看了眼这荷花房问道。 “之前听你们提那么几句，说是姑姑的绣房，留表哥当婚房用的。”奶奶回答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叫荷花房吗？”英子听到奶奶知晓，便紧接着又问。 “我从一进来便闻到这里有荷花的清香，如今不过刚刚开春，不是荷花的季节，这里的荷花清香还能那么浓郁，怕是因为这荷花香吧？”奶奶猜测道。 “我听我娘说，婶娘当年酷爱荷花，一到荷花开的季节便会整日整夜的守在湖边，任谁叫都不回，大家都说婶娘是荷花仙子，而且婶娘绣的荷花跟真的一样，听人说婶娘有一次不小心把自己的荷花刺绣掉到了荷花池里，大家找了许久才找到，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荷花，哪个是婶娘绣的！”英子再一次看了看手里的小鱼刺绣骄傲的说道，但是又怕奶奶不信，问了一句“你相信吗？” “我相信！”奶奶毫不犹豫的肯定的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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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奶奶如此坚定的回答，英子倒有点惊讶，她以为奶奶会质疑，可是她并不知道婆婆教奶奶绣的牡丹同样也与真牡丹难以区分，当初绣好的时候连蝴蝶都引来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不信的。”英子有点惭愧的看着奶奶说道。 “那您怎么又信了？”奶奶喧宾夺主的反问道。 “正是因为这荷花房，我还能清晰的记得我爹第一带我来这荷花房的时候，那时我刚满六岁。” 说着英子开始给奶奶讲起了她与石云辉的母亲与石云辉之间的故事。 有时候人的命运跟名字真的是相连的，石云辉的母亲如此挚爱荷花，又能绣出难分真假的荷花刺绣来，怕是与她的名字息息相关，因为她的名字就叫做荷花。 石云辉的父亲原本跟赵振龙是拜把子的兄弟，也是微山湖二当家的，就是现在石云辉在微山湖的身份，在石云辉出生不久，清政府打着清缴土匪之名对微山湖进行围剿，石云辉的父亲正是为了救赵振龙而死在了清政府的炮下，为了照顾这对可怜的母子，赵振龙便让石云辉继承了他父亲在微山湖的的位置，也就是说还不懂人事的石云辉在出生没多久便成了微山湖的二当家的，而母子所住的荷花房也被赵振龙保护了起来，生怕有任何闪失对不起为了救自己而丢了命的把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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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英子跟石云辉之间的婚约也与此有关，按理说两人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是性格却极为迥异，英子毕竟是微山湖大当家的独女，虽说相貌清秀美丽，但是性格却像极了赵振龙，再加上赵振龙对其溺爱，更是造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就连当时作为女人必须要裹的小脚都没裹。而反观石云辉，因为父亲的去世让他从小跟着母亲在荷花房里长大，加上孤儿寡母的，虽说有赵振龙的护佑，但是也避免不了被好事之人说上几句闲话，进而早就了石云辉沉稳冷静，心细如丝的性格。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在这荷花房，两人年龄上相差两岁，英子也是在石云辉父亲去世后的两年才出生，开始赵振龙并未想过要将英子许配给石云辉，毕竟赵振龙在微山湖算得上一方霸主，而且英子又是他的独女，谁娶了她就相当于继承了微山湖大当家的位置，因此微山湖寨子里的各大头目都想着跟他攀上亲家，即便英子刚刚出生，便已经有人开始提亲了，赵振龙自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而是用此事权衡着微山湖各方势力的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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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来的不少，但是有真本事的人倒也屈指可数，所以赵振龙便在寨子里搭了台子，就跟如今的选秀节目一样，若有本事，你就上台子上露两手，要是被大家认可，寨子里便收了你，若是没有本事，也不打紧，好吃好喝的招待之后便赶出微山湖，毕竟微山湖的寨子在岛上，面积有限，不养闲人。 那个年代有本事的人虽有，微山湖的这种招贤之态却并不让这些人接受，因为很多能人志士认为这是在羞辱自己，那个年代，但凡有点本事的人尊严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一见台子之后，很多人连饭都吃的转身离开了，倒也有些没本事的人上台耍那么两下，自然也是入不了赵振龙的眼，没人上去，赵振龙也不能让台子白搭，便请来了戏班子杂耍团前来给寨子里的人乐一乐，也算是欢庆胜利，一时间寨子里热闹非凡，而石云辉那时不过八岁，虽然母亲平日里禁止他去寨子里，但是实在受不住热闹的诱惑，便背着母亲偷跑了出来，而那日里正好有一人上台显露出了真本事，也正是这人改变了石云辉母子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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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之后，大家也都不再认为这台子是为了招贤纳士而用的，而是专门用作唱戏杂耍之用，因此即便有那些迫于生计而有些本事的人上去显露两手，也被大家轰了下去，毕竟听戏看杂耍还是更符合微山湖这帮封闭在这个狭小岛上人的乐趣。 那日里石云辉背着母亲逃出荷花房来到戏台边，也是想要看热闹，开始也有两三个能人上台展示，但是却被着急看戏的人给轰了下去，接着一脸阴沉的赵振龙走上了台子，怒目的瞪着下面寨子里那些起哄的人，顿时台下一片寂静。 那时的英子跟着母亲正坐在台下，见到赵振龙上台也是一愣，也没说话，赵振龙在台上是一顿臭骂，然后下令，将台子拆掉。赵振龙是微山湖大当家的，他的话谁敢不听，于是下面一帮人就要上去拆台子，而其他人也都满脸不悦，却也不敢反驳的要起身离开。 “他不是大当家的，他是假的！”一个声音在台下突然喊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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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石云辉，而大家的目光也都随之聚集到了石云辉的身上，因为石云辉很少在寨子里露面，大家也都对这孩子相对陌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孩子说着胡话。 “这谁家的孩子，怕是想看戏想疯了吧！”不知谁说了一句，引来一阵大笑。 “这人真是假的，他是冒充大伯的！”石云辉看到大家在嘲笑他，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的害怕退缩，反而更是沉着冷静的看着大家再次说了一遍，又是引来一阵大笑。 “云辉，别瞎说！”英子母亲自然是认识石云辉的，便赶紧走过来拉住石云辉说道。 “大伯母，我没瞎说，这人真的是假的，他不是大伯！”石云辉看着英子的母亲依旧坚定的说道。 听到英子的母亲叫石云辉的名字，这时大家才知道石云辉的身份，大家看他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的同情。 “这孩子不会跟他娘一样都成仙了吧？”一个好事的人不由讥笑道，这话再一次引来一阵大笑。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娘，石云辉哪里受的了，冷冷的看着那人，说了一句“我们打个赌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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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石云辉这么一说，对方顿时大笑起来，周边的人也都跟着笑，正常的人都不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更何况这些都是成年刀头舔血的土匪，哪里会在意一个孩子的话。 “你是不敢吗？”见到对方不在意自己的话，石云辉不由再一次的冷声问道。 要说之前那人不在意也属于正常，但是石云辉的这句话却让他有点怒了，毕竟当着大伙的面不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也就罢了，但是众人却因为石云辉的这话提起来兴趣，开始有人嘲笑起那人来，那人若是再不说话怕是真的要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赌啥？”那人看着石云辉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问道。 “赌命！”石云辉看着那人冷冷的说道。 石云辉这话顿时让在场还带着一丝嘲笑的人顿时静了下来。 “云辉！”听到石云辉说出赌命之后，英子的母亲赶紧的拉了一把石云辉有点怒气的提醒道。 “如果他是大当家的，我就当场自裁于此，若他不是，我就要你的命！”石云辉似乎根本不理会英子母亲的提醒，依旧冷眼看着那个刚刚嘲笑自己的人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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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眼中透着一丝冷光的石云辉眼中不由的有一丝胆怯之意，犹豫的不敢说话，而他这一犹豫，让本就刀口舔血的土匪顿时炸了锅了，一阵的唏嘘之声，这让那人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不由的转头再一次看上台上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振龙。 “你要认输也可以，自断一根胳膊，就当是你侮辱我跟我母亲的惩罚！”石云辉看着那人再一次的冷冷说道。 “赌命就赌命！”那人听了石云辉这么一说，顿时也血气上来了，毕竟自己也是刀口上舔血的土匪，要是被一个孩子给吓住了，以后哪还有脸在寨子里待。 “好了，都别闹了！”就在那人话音一落，突然赵振龙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过来，这时大家不由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人群之外还有一个赵振龙站着。大家再向台子上一看，之前的赵振龙还站在台子上，大家都被这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位兄台，好手段！”赵振龙看着台上站着的自己，不由抱拳向台上称赞道。 “听闻微山湖大当家的赵振龙搭台招贤，我老妖也是慕名而来，大当家的莫怪！”台上的赵振龙也抱拳回礼，算是承认了自己冒充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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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这话顿时引来一阵惊呼，随之大家不由的将目光转到了石云辉的身上，之前所有的嘲笑之色全都变成了敬佩之色，没想到这老妖骗过了大家所有人，唯有石云辉识破了他。 其实这老妖在江湖上有些名号，易容术出神入化，平日里靠着易容术骗些钱财为生，也是清政府通缉的对象，但却也从未做过什么坏事，赵振龙没想到此人会来投靠他们微山湖。 老妖揭了假面，看向了石云辉，眼神里透着一丝欣喜，而赵振龙也是看着石云辉，眼里则透着一丝惊讶。 “你输了！”石云辉依旧冷冷的看着眼前那人说道。 “我……这……”那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输，不由一时语塞，满脸的难看，众人更是起哄般的嘲笑，他不由向赵振龙投来求救的目光。 “辉子，算了吧！”赵振龙也觉得打个赌丢了命不值当，便看着石云辉说道。 “愿赌服输，我可以不要他的命，但是他必须断一只胳膊！”石云辉听到赵振龙发话了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依旧缓缓的说道。 “行，你想要我的胳膊，那就自己来砍吧！”那人见到石云辉不依不饶，自己也确实不想再丢面子，不由伸直了胳膊冲着石云辉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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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那人伸出胳膊之时满脸不屑的看着石云辉，当时的石云辉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个头也不过刚到自己的胸前，比大刀也高不了多少，他自认为石云辉肯定是不敢拿刀砍人的，而且他的这个动作引来围观众人的一阵笑，可见大家的想法跟他一样。 此时的赵振龙并不有再多说话，而是看着一脸冷俊之色的石云辉。 “砍他！哈哈……”土匪也都起哄起来。 “你来啊，爷等着你！”那人看到石云辉没有动，以为他害怕了，便更是嚣张的说道，“爷的刀给你，怕你拿不起来！”接着便晃着手里的大刀嘲弄般的看着石云辉。 不知为何，石云辉的脚下突然多了一把砍柴刀，石云辉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那人嘲讽的神色，弯身捡起砍刀，一个健步便冲到了那人的面前。 “咔！”刀起血喷，一条胳膊齐肩断裂落在了地上。 “啊！”那人捂着胳膊顿时痛的大叫起来，原本还吵杂起哄围观的一帮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依旧一脸冷俊的石云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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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想不到八岁大的石云辉竟然能拿刀将那人的胳膊砍下来。 “你这狗杂种，我剁了你！”那人丢了胳膊，哪里会轻易的饶了石云辉，放开捂住断臂的伤口，弯身从地上捡起那把刚刚丢下的大刀，就要往石云辉的脑袋上砍。 眼看着刀就要落在石云辉的头上，只见赵振龙健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抬手，那人本身就带着伤痛，哪里能受得了赵振龙的力，猛的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血从肩膀的断口处还在不断的往外流。 “大当家的，这孩子……”见到大当家护着石云辉，那人顿时冒着汗的坐在地上指着石云辉怒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愿赌服输，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赵振龙一转身冷眼看着坐地上肩膀流血的那人道。 “就是！” “没本事就别跟人家打赌啊！” …… 有了赵振龙的话，大家顿时知道该站在谁那一边，更何况大家也都知道赵振龙对石云辉母子的承诺，即便再小，如今的石云辉也算是微山湖二当家的，顿时大家开始对那人一阵的口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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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的这一切英子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她只有六岁，但是从记事起赵振龙就跟她讲一些自己打仗受伤，劫富济贫，英雄的事迹，不论真假，至少在英子眼里，八岁的石云辉能刀砍手臂，而且毫无胆怯之意，在她眼里那就是个英雄，一下子石云辉便入了英子的眼，六岁的英子便喜欢上了比自己大八岁的石云辉。 俗话说“三岁看老”，石云辉八岁便能砍人胳膊，这对于刀口上舔血的土匪来说，那便是可塑之才，不光英子喜欢上了石云辉，赵振龙也同样对自己这个死去的把兄弟的儿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心中便有意要栽培他。还有一人也是喜欢上了石云辉，这人便是被石云辉揭穿易容术的老妖。 老妖本不想留在微山湖，毕竟他算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听说微山湖招贤的姿态太高，有点侮辱人的意思，这才易容过来要拆微山湖的台，如今看上了石云辉，便有收他做弟子的意思，俗话说“凡人千千万，仙骨世难求。”自己的易容术竟然能被八岁的孩子给揭穿了，而且他的冷静与狠辣又是易容术必不可少的，于是便为了石云辉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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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虽然从母亲的嘴里听过不少荷花婶娘的传闻，却也从未去过荷花房见过石云辉母子，毕竟那时她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所以她也是当成了神话故事在听。第二日赵振龙便带着英子来到了荷花房，那时也是初春的时节，微山湖的冰冻刚刚化开没多久，英子还未见到荷花房，便闻到了满鼻子的荷花香，接着便看到一间房门外空地上开满了白里透红的荷花。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荷花是夏季才能盛开，如今不过初春，就算荷花要开，也得在水中盛开，也不会开在地上，英子心中不由觉得之前听到的故事也许是真的，石云辉的母亲也许真的是荷花仙子，石云辉便是荷花仙子的孩子，若不然老妖假扮自己的父亲连自己都未看出来，他却看出来了，如此一想，心里对石云辉便更加的喜欢。 赵振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将自己女儿送到荷花房里学习刺绣，这就是告诉大家自己已经认定了石云辉做自己未来的女婿，要让他接手微山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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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石云辉母子便不再是这微山湖中受着大当家的庇护被人说闲话的孤儿寡母，而是被大家默认为赵振龙的亲家，虽然有人不服，但是却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此时的石云辉背后站着的不止一个赵振龙，还有一个师傅——易容术的老妖，老妖的易容术在之后微山湖抵抗民国政府军的围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之后民国政府久攻不下，只能得用围困的战术，想要困死微山湖，也是老妖跟石云辉的易容术才得以让微山湖在民国政府的围困之下得以生存，而石云辉母亲的刺绣正是那时候为了维护微山湖的生计才卖到邳县的，也才被齐凤飞看到买下来，后来又跟着王启震打动抢粮运动胜利后，算是被招安了，成了微山湖普通的渔民。 老妖因石云辉师傅之名代替其暂居二当家的位置，老妖本就是个江湖人，过不惯平顺的生活，于是王启震当了徐州革命军司令后没一年便不告而别，进而十六岁的石云辉便继承了他父亲与师傅的位置，顺理成章的成了微山湖的二当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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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听了英子的讲述之后，穗丫吃惊的看着英子，也好奇的看了看环顾了一周依旧弥漫着荷花清香的荷花房。 “你说的那些长在这房前的荷花应该不是真的荷花吧？”奶奶脸色倒没有什么变化，她经历过和听过的事要比英子讲的精彩多了。 “那些荷花是婶娘用布做出来的。”英子看着奶奶点点头回答道，“之后的几年我便跟在婶娘身边学习刺绣，每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婶娘都会带着我跟辉哥去微山湖采荷花，婶娘会将采来的荷花的花心与花瓣晒干，然后研磨成粉，当荷花季节过去后，婶娘便会把这些粉和在水里，将这房子一遍一遍的刷，所以这房子才会有如此浓郁而不消散的荷花清香！” “那些制作荷花的布是不是也是那些荷花粉泡过的。”奶奶推测道。 “不错！”英子再一次的点点头。 “那些荷花呢？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奶奶不由的问道。 “婶娘去世后，那些荷花都陪着婶娘入葬了，只留下了这一间荷花房。”英子顿时面带悲伤的再次环顾了一圈荷花房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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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没想到还会有人爱荷花爱到如此地步，不光生前与荷花为伴，就连死后也要如此，奶奶内心不觉对这个已经过世的荷花房主人充满敬意。 “既然你跟着姑姑学刺绣，那你可知道齐门凤凰绣？”奶奶看着英子问道。 “听婶娘说过，后来司令夫人来找婶娘的时候也提起过，不过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刺绣上，也就没太往心里去。你是婶娘的家人，你应该知道吧？”英子不由反问向奶奶。 “恩！”奶奶点点头，她觉得若是想要查出微山湖谁跟日本人勾结，必须要有英子的帮助，所以也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甚至说还要拉拢她，“这小鱼不是你绣的吧？”奶奶看着英子手里的小鱼问道。 听到奶奶这么一问，英子顿时心虚的看着奶奶，似乎在问奶奶是如何知道的。 “这小鱼刺绣的针法看似平常，但是每一针的下针都达到了极为苛刻的平均，若不是有着十几年的刺绣的磨炼根本是不可能的。我看你手指间并没有刺绣人的针茧，怕是您平日里也不喜欢刺绣吧？”奶奶笑着看了眼英子的手说道。 听了奶奶这么一说，英子不由也看了眼自己的手，顿时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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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这小鱼刺绣的确不是我绣的。”英子也不再隐瞒奶奶，很是大落的回答道，“当年婶娘生病，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婶娘虽然也希望我能学会她的刺绣，可是我天生不是那块料，所以婶娘最后也便放弃了，不过婶娘却也知道我对辉哥的心，所以在她临终前将这小鱼刺绣给了我，说是等她去世后让我把它作为定情信物交给辉哥，说是我亲自所绣，辉哥便不会辜负我，以后这荷花房便是我跟辉哥的婚房。” “姑姑也是一片苦心！”奶奶看着小鱼刺绣也是带伤感的说道。 “是啊，从那时起我做梦都想着嫁给辉哥，早点住进这荷花房，所以当听说辉哥带你住进来时，我才会如此的激动。”英子看着奶奶尴尬的解释道。 这时奶奶才明白为何当初在三庙村石云辉给奶奶小鱼绣包时会说这是他妻子所绣，原来这是依照他母亲的遗愿，英子送他小鱼绣包做定情信物，他便以为是英子亲自所绣，本就是孝子的石云辉自然也不敢违背母亲的遗愿，便认下了英子这个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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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那小鱼绣包再给我看看吗？”奶奶伸手问道。 “可以！”英子将小鱼绣包递到了奶奶手上。 之前石云辉将小鱼绣包给奶奶的时候奶奶并没有在意，毕竟当初沈婆告诫自己不要来微山湖，怕是个陷阱，后来也就一直揣在怀里没有理会，若是奶奶被迫来到微山湖，跟英子闹了误会而拿出小鱼绣包解释，怕是也不会再理会它，如今听了英子的话后，奶奶觉得这小鱼绣包里定然有秘密可寻。 “姑姑可曾告诉你这绣包里绣的什么？”奶奶端详了一会小鱼绣包问道。 “不知道，婶娘没说，我也没敢问。”英子摇摇头回答道。 奶奶闻了闻小鱼绣包，发现有一股淡淡的荷花香，若不是放在鼻处，根本闻不到。 “里面有淡淡的荷花香，不会是荷花粉吧？”奶奶看着英子猜测道。 “拿来我闻闻。”英子从奶奶的手里接过小鱼绣包，放到鼻子处使劲的闻了闻，然后摇摇头说道，“不是，荷花粉我做过，比这个浓多了。” “也许时间久了呢。”奶奶推测道。 “也不像。”英子依旧摇摇头，对于这个从下就跟着石云辉母亲一起做荷花粉的她来说，自然很熟悉荷花粉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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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里面会是什么呢？”奶奶不由的再次将小鱼绣包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抬头看了眼英子，似乎在得到她的一种许可。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英子见奶奶的神色之后赶紧一把将小鱼绣包抢了过去，起身便小跑着离开了荷花房。 “姐，那小鱼绣包里是啥？”穗丫也在一旁听到了英子的话，自然也对那小鱼绣包产生了兴趣，等英子离开之后赶紧过来问向奶奶。 “我也不知道！”奶奶摇摇头回答道。 “姐，你说二当家会不会知道啊？”穗丫继续问道。 “他应该知道吧，要不然也不会答应跟英子订婚的。”奶奶思索着回答道。 “说的也是。”穗丫也反应过来，“姐，那等二当家的回来你问问呗，我觉得他肯定会告诉你的。”穗丫突然看着奶奶说道。 “这是人家的私事，知道了也没用，我只是想解开英子的心结。”奶奶摇摇头拒绝道。 “那你问了告诉他不就得了。”穗丫还是不死心的劝说。 “行了，这事你也别瞎操心了，你去这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布跟线，我想做一只荷花！” “啊？”听了奶奶的话，穗丫顿时惊讶的看着奶奶，不明白奶奶为何会突然想要做荷花。 |
| 今日十月一，祝福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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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奶奶并没有理会穗丫的疑惑，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那具尸体，她现在希望石云辉早点回来，至少带她去看一眼那具尸体，确认到底是不是王玉珍的，若不是倒也罢了，若真的是王玉珍的尸体，这微山湖恐怕也不再是一个安全之地了。 “姐！姐！……”穗丫拉了拉愣住神的奶奶。 “怎么了？”奶奶回过神看着穗丫。 “姐，您没事吧？”穗丫带着担忧之色的看着奶奶问道。 “没事！你找到布线了？”奶奶赶紧摇摇头，接着问道。 “姐，我看您神色也不好，怕是真的受了凉了，要不您先休息会吧，做荷花这事也不急。”穗丫劝道。 “不行，今晚这荷花一定要做好，等到石云辉明日里一旦回来，就来不及了！”奶奶心里自有打算，哪里能听穗丫的劝，说着自己要起身去找。 “好了！您还是在床上休息吧，我跟两个孩子找就可以了。”穗丫见到奶奶根本不听自己的劝，赶紧将奶奶摁住，起身看了眼正在坐在火盆边吃着烤地瓜的小念跟小男孩，“先别吃了，帮着姑姑找布线。” “好！”两人赶紧放下手里的地瓜，站起来冲着奶奶笑着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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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那时小念姑姑跟小峰伯伯懂事的让人心痛，有时候奶奶觉得不是她在照顾他们两人，而是他们两个在照顾奶奶。特别是小念姑姑，跟着奶奶经历了那么多生存存亡的时刻，哪怕是再苦，小念姑姑都没跟奶奶抱怨过一句，甚至还在安慰奶奶，而小峰伯伯那时连名字都没有，虽然跟奶奶不久，但是却也能看得出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他们中的顶梁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男子汉。奶奶在讲述的过程中很少提及两人，每当提起时都会泪流满面，有时候家里人一听到奶奶提两人时便也会出言阻止，我当时并不知原因，但是我也猜的出来他们两人的故事怕也是奶奶的伤心处。 奶奶看着两个嘴角还带着地瓜屑的孩子，眼中不由泛起了泪花，但是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之前奶奶身体弱，也未曾多注意，听了英子说这荷花房是石云辉母亲的绣房之后，奶奶才觉得这里面肯定会遗留不少绸布跟绣线，所以才会让穗丫去找。果不其然，穗丫跟着两个孩子没翻找多久，就在柜子抽屉里找到许多的绸布跟绣线，有不少因为放置时间过长，又潮湿的缘故而有些褪色了，但是还是找出了不少能用的绸布跟绣线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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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看这些行吗？”穗丫将找出来的布拢在一起抱到了奶奶面前。 “行吧。”奶奶也在面前翻了一下，一股子的发霉的味道，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还是点头说道。 “姐，英子不说二当家的母亲做的荷花都是有荷花香的吗？这些布线都发霉了，要不我去洗一下吧。”穗丫看到奶奶的勉强之色便建议道。 “来不及了。”奶奶摇摇头，从这一拢子布线中抽出了几块白粉的布，又挑了些红粉的线，“那这些都放回去吧。” 穗丫见奶奶挑完了布线，便依着奶奶的话将剩下的布线又都放回到了原来的柜子里。 “姐，你告诉我你做荷花到底做啥用呗？”穗丫看着奶奶在穿针引线的开始在布上刺绣，自己也在一旁帮着整理绣线，忍不住好奇的再次问道。 “给英子。”奶奶边绣边回答道。 “姐，你辛苦绣的，给她干什么？”穗丫不解的看着奶奶追问道。 奶奶抬头看了眼穗丫，微笑着说道：“让她以后在微山湖护着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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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直接给二当家不是更好！”穗丫不服气的嘟着嘴说道。 “傻丫头，你这几日看过石云辉来过咱这吗？” 奶奶这么一问，穗丫顿时收起了不服，理解的看着奶奶。 “石云辉虽然是二当家的，但是别忘了英子的父亲可是大当家的，你没见抢鱼的时候台子上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在微山湖德高望重，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这些人中有人通着日本人，想要害我们，等石云辉赶回来救我们怕是我们早就被投了微山湖了。所以说我们还是要在这微山湖找一个能在我们身边更有实力的人，这几日英子你也见了，虽说她是姑娘家，但是性格脾气都直爽，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只要我们帮着她促成跟石云辉的姻缘，到时候她肯定能帮得上我们。”奶奶看着穗丫解释道。 “那万一是她爹呢？”穗丫不由的随口一说。 奶奶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穗丫，吓的穗丫赶紧低头整理绣线，不敢再多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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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丫虽然是无心之说，但是奶奶心里却咯噔一下，她确实从未怀疑过赵振龙，不过奶奶细想也觉得不可能，因为赵振龙知晓石云辉跟齐凤飞的关系，而是赵振龙在抢粮运动时也帮过王启震，如今王启震更是让赵振龙做了这微山湖的土皇帝，而且他还要将自己的独女嫁给石云辉，所以赵振龙没有理由去勾结日本人，更没有理由去杀害王启震的女儿。 “不可能！”奶奶心里边想着边摇摇头。 就在奶奶跟穗丫正忙着做荷花之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门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屋里。 “您找谁？”小念先看到了人，便张口问道。 听到小念的声音，奶奶跟穗丫这才抬头看了门外，见一个跟齐凤飞年龄相仿的妇人正拎着一个篮子站在门外笑着往屋里看，眉眼间虽没有齐凤飞那般的秀气，却也有着几分贵气，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妇人。 见到屋里人发现了她，妇人这才笑眯眯的迈步走了进来。 “您是？”奶奶停下了手里的刺绣询问道。 “这是你绣的？”妇人没有回答奶奶的话，而是见到奶奶手里正在绣着的荷花惊讶的问向奶奶。 “是。”奶奶赶紧点点头。 “真是好手艺，这天底下的女人都被你们齐家人做了去了！”女人不觉夸奖道，但是话里面却透着一分醋意。 “不知您是？”奶奶再一次的问道。 “我是英子的娘，从你姑姑这边论的话，你也得叫我一声姑！”妇人看着奶奶依旧笑着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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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奶奶一听来人说自己是英子的娘，赶紧要起身拜见。 一见奶奶要起身，妇人便赶紧坐在床头用手压住了奶奶。 “你这身子也没好利索，如今又感了风寒，就好好的卧床休息，我们这原来也就是个土匪窝，没外面那么些规矩。”妇人看着奶奶含笑说道。 听妇人的口气似乎听得出妇人也是如同英子一般的爽朗性格，但是之前悄不作声的站在门口又让奶奶觉得这妇人又不像爽朗的人。 “我叫您声姑姑，谢谢您！”奶奶也是赶紧的颔首答谢，毕竟人家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算是一种关心。 “我早就听辉子说了你，本来早就该过来看你的，想着你身体也没好利索，外加寨子里的事耽搁了，便让英子多过来替我照顾着，你别怪姑姑来晚了就行。”妇人拉住奶奶的手关心的看着奶奶说道，接着转手拿起奶奶身前正在绣的荷花，看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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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边看着奶奶绣的荷花边笑着点点头，奶奶能从这妇人的眼里看出来她是懂刺绣的，妇人这么看着，奶奶跟穗丫对了对眼，也没敢说话。 “丫头，你绣这荷花做啥用啊？”妇人抬眼看着奶奶问道。 奶奶也觉得没必要隐瞒妇人，毕竟她是英子的娘，如今又主动跟自己攀上了关系，俗话说母女一条心，奶奶想着这荷花本就是给英子绣的，英子自然也不会瞒着她娘，所以便将绣荷花的本意告诉了妇人。 听完奶奶的话，妇人自然是脸上露笑，女儿的婚姻本就是母亲的心结，英子对石云辉的心妇人哪里会不知晓，也自然想着能早点看到女儿早日结婚，如今奶奶如此帮衬着，心里自然对奶奶又多了几分好感。 “也是丫头你上心。”妇人再次拉住奶奶的手，略带一丝无奈的说道，“不过你也知道英子，这刺绣她那里能绣的出来，辉子自己心里也有数，就算你给了她怕也不顶用。” “可是那小鱼绣包不是英子送给二当家的吗？”奶奶赶紧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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