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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笑我学仙晚,蹉跎凋朱颜——青城道士和你聊聊所遇奇事[第5页] |
作者:天玑命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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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2019 2020-03-19 06:19:06 楼主快来 ----------------------------- 清明已过,故事明天继续。 |
七月十四之前的一天,“姐姐”和往常一样,飘然而至。 “你想不想去地府啊?”“姐姐”的话唤醒了许白申青春期强烈的好奇心。 “地府是什么啊?”许白申从床上蹦了起来。 “每年的清明、中元、寒衣这些时间,阴间跟阳间会相通,其实你也不能去真正的地府,但是我要可以带你,算是去阳间和阴间的通道看看吧。” 许白申兴奋不已,心中本有的一点惧意都被对“地府”的憧憬打消了。其实他胆子不大,甚至还怕自己半夜上厕所,特别遇到特殊节日,他一兴奋,更容易尿急。 那晚,许白申暗自叮嘱自己不要多喝水,早早做完功课,就很自觉的爬上床,在床上看起了《聊斋》。 不多时,“姐姐”的白裙从他床脚现了出来。 “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这么早干嘛,还没到点呢。”“姐姐”嫌弃道。 “很刺激,我有些紧张,怕等下我不敢自己在客厅。”许白申掩盖不住兴奋,不停的揉着手掌。 “那好吧,虽然提醒了你很多次,但我还是再叮嘱你一次。等会看到什么都不要管知道吗?你跟在我后面,抓着我的手走,不要说话,低着头走知道不。”“姐姐”有些无奈。 “知道啦,知道啦。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有说跟你一起的事情不要对别人说对不对。”许白申朝“姐姐”吐了吐舌头。 “你知道就好,不要乱说话。”她严肃地训道。 许白申把书放好,躺在床上抖着脚,渐渐的,他的脚不动了,整个人昏睡过去。不知几何,许白申似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察耳畔风动,他正迷惑之时,却发现自己穿了一身黑色斗篷,“姐姐”还是一袭白裙。 许白申发现“姐姐”在他眼前好像变得没这么虚幻,他第一次近距离看清楚她的容貌,也许是最后一次。“姐姐”算不上漂亮,但皮肤光滑,五官清秀,个子还有点高。但还未等他过多端详,“姐姐”便将许白申背到她的背上,他也无法再看到她的颜面。 许白申记得她的叮嘱,也顺势埋着头,弯下身子拉住她的手。“姐姐”的手很凉,这凉意虽不似冰块般刺骨,但也是透尽心脾般的阴寒,加之许白申紧张,他只觉和“姐姐”接触间,整个人全身都麻痹了。 他俩进到了一个用大块大块青石铺满的街道上,“姐姐”背着他快速行走,风一阵一阵的吹来,身旁不时有人经过,有时候许白申不觉地望过去一眼,看到一旁之人脸色惨白,但也说不上面目狰狞,他们只是很平静地走,确切的说,好像是被风吹着走。他们的衣着,也不似平常人之所穿,是一种唐装样式,颜色很暗。许白申当时并不知道,这种衣服其实是寿衣。 有些人旁边还有几个脸上有印红胭脂的人跟着,许白申看电影知道,这是些脸上涂红胭脂的人,其实就是烧的纸人化的,忽然他俩路过一个满是镜子的屋子,许白申茫然的看着镜中,但根本看不到他和“姐姐”的样子。 “只能到这里了,我们停一会往回走”“姐姐”将许白申放了下来。 “姐姐,你看!”许白申轻呼一声,这一呼,让他下意识的放开了拉着“姐姐”的手。 他看到两个着清朝服饰之人,从镜子中走了出来,那两人眼窝深陷,黑洞洞的毫无生气,眼睛下就露出两个孔洞,根本没有鼻子。 “快拉住我。”这时许白申的样子突然在镜子中现了出来,“姐姐”急忙去拉许白申的手。 但始终慢了一步,许白申露出真身之时,那两人已然看到。 “闭上口鼻,不要呼吸!”“姐姐”用手在许白申额头一点,自己挡在了他的身前。 ““小鬼,胆子挺大,来这里找死!”这声音如刀划玻璃般刺耳,许白申顿觉天旋地转。 “阴差大人,不关他事,这孩子是我带他到此,要罚罚我便是。” “你是不想轮回了,人鬼殊途,这是天律......那小鬼怎么不见了?”阴差中一人忽然叫道。 “两位大人,既然孩子不见,他多半是回去了。” “胡扯,这冥镜刚刚明明照到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跑了......” 许白申闭着口鼻,慢慢绕到阴差身后,正要起身奔逃,但闭气多时,心血慌乱,且被他二人话语震的脑中晕眩,刚跑两步,便一跤摔在石板路上。口中呼气,真身还是现了出来。 “你这女娃娃,做鬼都不老实,还会骗人咧!”两阴差手中各忽然伸出一根鞭子,齐刷刷抽向爬在地上的许白申。 |
明天更新,这两天看风水去了。 |
这两阴差手里的鞭子似有吸力般,一碰到许白申的脚,便即缠了上去。许白申忽觉一股力量将他拖拽起来,抛到半空。许白申没了助力,在空中四肢乱挥,只听他在空中一阵惊呼。 鞭子松开,许白申猛得坠下,刹那间,后背突然有双手将他拖住,只听“姐姐”轻声道:“深吸口气,不要呼出来。”他心念稍安,随即深吸一口气,望向身旁的“姐姐”。 此时的“姐姐”全身散出紫色光晕,他虽还是看不清“姐姐”的脸,但能感觉到此时的“姐姐”双手没有了之前的寒凉。 “咦...女娃娃不但会骗人,还有紫金丹在身。” “怕什么?”一个阴差斜眼挑向从空中落下的“姐姐”,许白申却消失不见。“她这紫金丹至多是历两世之转,力量不大。” “两位差爷,既知晓我有两转紫金丹,自然明白我和紫阳一派有渊源,若你俩今夜伤了我俩半分,紫阳王真人的火龙诀定让俩位吃些苦头。” “丫头口气不小,真以为区区一个老道士能搅这地府不成。”一阴差一个抖身,右手一扬,挥鞭直抽“姐姐”而去。 “慢...慢着!”另一阴差赶忙握住同伴鞭子,同对方耳语道:“若她之言不虚,那牛脾气的臭道士带着紫阳门人找来,你我这活还干不干?再说他俩也没过冥镜,入黄泉,就不要多事了。” “可也不能轻易扰了...”那阴差还未说完,只听“姐姐”躬身作揖道:“还是这位大人明理。”“姐姐”让“隐形”的许白申爬到她背上。“两位差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夜放我之恩,来日定当相报。”“姐姐”话音刚落,一脚踏后,腾身而起,催动身上金丹,紫气忽然弥漫整个街面,弄得俩阴差措手不及。 奔逃路上,许白申只觉已快要窒息,不住大口喘气。 “哎,差点害了你。”“姐姐”有些愧疚。 “没事,回来就好,不过今夜真的很刺激......”许白申刚看着“姐姐”飞般的在青石板上腾挪,正要再说些体己之话,可不知何故,眼前紫光一闪,突然,他象醒了一般,发现还是自己居然在了床上,周围还是自家墙壁,他唤了两声“姐姐”,可毫无半点回应,他心想“姐姐”多半是走了,便安心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还是家里的墙壁,还是家里的空调。许白申心中稍安,便准备起床,可他刚一用劲,突然觉到,起不来了! 他很努力的想用脚蹭几下,可还是起不来。许白申受了惊吓,大声喊:“爸,爸爸...” 许父闻声,赶忙跑了进来。 许白申急着哭道:“我脚动不了,动不了了...”许父掀开被子一看,他两脚都黑了,这黑色中透着血管的暗红,如刮痧后的紫黑色般,很是慎人。 许父尝试扶他起来,可用了很大力气,但许白申终究还是站不稳。许父不敢耽搁,带他去了医院。在中医骨科,看了三个医生,三医生都觉得奇怪,但看他的片子,脚骨没有大碍,这医生大体判断是突发性的肌肉筋挛,还带血液滞留,但却没有肿胀。其中一位医生捏了捏了他的小腿,缓缓的道:“你昨天有没有崴到脚?后面晚上被子没盖好,把脚伸出来吹了空调?” “没有,没有崴脚呀。”许白申刚一说完,突然想起昨晚脚被阴差鞭子缠住之事,心里犯了嘀咕,但他无法向医生说明,只能任由医生开了些活血化瘀之类的针剂,打起了点滴。 许白申知道,定是昨晚那阴差的鞭子闹的,他躺在床上,心中不停的念着“姐姐”。可这天到了午夜,“姐姐”却没有出现。许白申一阵慌乱,想着自己往后是不是就这样残疾了,在床上偷偷抹泪。 “哎,真是个胆小鬼”一个温柔轻叹从他身旁传了过来。 “姐姐!” |
“嘘!......”“姐姐”示意许白申不要说话,并让他躺下。接着“姐姐”右手一扬,他双脚不自觉的抬了起来。一阵风过,“姐姐”飘至床脚,屈指成拳,直抵其脚心。两团闪着紫色光晕的小球,从许白申的脚底慢慢滑入。 这两光球,忽明忽暗,亮起时他的血管、骨骼隐隐可见,暗下去,却只见得他小腿肌肉在微微鼓动。就这般,它俩穿梭于许白申小腿间的血脉和肌理间,缓缓而下。 “唔...”许白申只觉双脚忽然一阵热一阵凉,弄得他不禁轻呼。 “很快就好了。”“姐姐”声音有些发虚,“你那日被俩阴差的锁魂鞭伤到,它们煞气极重,本是对付那些孤魂野鬼的,正常人若被碰到了,轻则浑身淤青,重则便如你这般,双脚凝血,紫黑一片,毫无生机。一周之内没有盛阳之气充盈给你,就只能截肢了。” “不截肢,我不截肢.....”许白申眼中含泪,双手撑床想起来。 “不要起来!”“姐姐”声音稍大了些,“你好好躺着,我已用我体内的紫金丹在化你小腿煞气所凝淤堵,你若乱动,这丹丸走偏了,经络断裂,我可不管了......” 许白申只好乖乖躺回床上,抹了抹眼睛的泪。 半晌过去,紫金丹在他小腿中游走了一个来回到了脚底,只听得“姐姐”念道:“一点甘露水,海底上通天,紫金气定回,水火既济归。”言毕,许白申小腿中的两紫色光球延着脚底,钻入了她的拳中。 “冷...姐姐,我腿怎么这么冷呀?”许白申想去摸摸自己的腿,但手刚要动,便被“姐姐”喝住。 “煞气刚消,你腿中血脉暂时未流通。”“姐姐”右手一挥,他的悬在空中的脚忽得落了下来。“今晚盖好被子,明天辰时后,你腿多能活动了。”话音刚落,许白申耳畔风起,他转眼一看,空荡的屋子,已没了“姐姐”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许白申看着自己腿上紫黑已散去不少,心中稍宽,虽下床费力些,也不慢慢适应后,已经不影响他走了。他父母见到,直呼神奇,连夸那中医院医生的医术高明。 四季更迭,时至立冬,遇上学校翻新,他们初中部搬到了一个老旧校区,而离家远的他也选择了住校。 老旧校区附近多是地痞游民,整日无事生非,他学校里的同学也开始混于其中,有的则成了学校大哥。这大哥,外号大帝,比他大一级,在这里收了很多小弟,甚至开始卖起了K粉,弄的学校乌烟瘴气。 一日,许白申上体育课,大家跑步后,就各自解散,自由活动。他还是如往常一般,自己一个人在树底下坐着,看着对面那栋破旧不堪的实验楼发呆。说是实验室楼,可除了一楼有保安和食堂阿姨住以外,上面也没有人住,平时基本用不到,也没有人上去。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栋楼基本没有有人去的啊。”“姐姐”也如往常一般,不知何时从他身旁冒了出来。 “是啊,怎么了?”许白申漫不经心的答到。 “这么无聊,不如去那栋楼看看吧。”“姐姐”有些反常的主动要许白申去做事。许白申心想这“姐姐”应也是真的无聊吧,那也不要扫了她的兴,起身拍拍屁股,便走了过去。 他踩着落满灰尘的扶梯,从一楼一层层往上走,直接走到四楼,看到一个房间,里面好像有响动。许白申便偷偷地从门缝里看过去。他看到一群男女,在里面嬉闹,不过都是背对着他,只见白花花的校服背影,一时无法辨明里面人的身份。忽然,许白申看到一人后脑上的伤痕,好像就是大帝。他想再走前一点,从窗户望过去,可心里觉得这群人并不好惹,便犹豫不前。 “没事,我在。”“姐姐”一旁安慰道。 许白申蹲了下来,慢慢挪动脚步,走到窗户底下,仰起头用余光撇了过去,只见一个女生脱光了衣服,有男生拿着手机在录像。一群男女在调戏玩弄这女孩,这女孩双手捂着自己胸部,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许白申看到这一幕,“啪”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烟尘四起,他心中发憷,想跑但手脚却没了力气。 “你得去帮她,这是你的因果!”“姐姐”话刚说完,一掌推开了他头顶的窗户。 |
“窗户上有人!”众人先是一惊,但仗着人多胆大,便朝着窗户上的许白申吼道:“你谁呀?...哪儿的?”随即大帝下巴一扬,唤着身边跟班,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 “他们人多,听我指挥。”“姐姐”在许白申身后拍了一掌,他顺势从窗户上跌了下去。 待许白申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时,他身边早围满了大帝众人。许白申那里见过这样阵仗,身体始终紧靠着窗户,但他心中想到“姐姐”刚才说的“因果”,只能深吸口气,懦懦的道:“把那女孩放了。” “你俩认识?”大帝如看笼中雏鸡,眯眼盯着许白申,看着他摇了摇头,怒道:“你不认识她,来凑什么热闹,还要我放人!...”他话说一半,一巴掌扇了朝许白申扇了过去。 “低头,俯身!”“姐姐”声音在大帝手起之时传了过来,“抱他的腰,往前冲。”话音未落,许白申俯身避过巴掌,一头冲向大帝,双手成环,箍住其腰,两人顺势向后一仰,便要栽倒。这时,只见许白申突然难以置信的在空中一转,翻身朝后,接着双脚落定,一个挺身托起了大帝,“扣他的眼睛!”许白申到其身后,右手随即将大帝一只手往后背了起来,左手两指紧紧扣住了大帝左眼。 “不要过来,敢动一步,你们老大的眼睛今天就废了。”盱眙间,攻守互易。大帝的这些跟班,平日本就是个混吃混喝,仗着人多势众,狐假虎威的主,现在看到许白申这兔起鹘落,游刃有余的身手,一个个也被吓的措施不及,不敢上前半步。而挟持着大帝的许白申,小腿微颤,他自己也暗自调整呼吸。 只有他知道,刚刚倒下后的翻身之术,是“姐姐”帮他,不然,就凭他抱人腰杆冲撞那两下蛮力,早被这些地痞一拥而上,打的半死了。 “冤有头,债有主。”大帝一只手被许白申扭在身后,左眼也被扣的眼泪直流。“她吸K粉时,怎么不想到今天......你问问她,欠了老子多少钱。”这大帝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他虽被许白申制住,但觉察到许白申呼吸不稳,料其心中发憷,便随口胡诌,诬陷那女孩私生活混乱,还欠了他钱。 “她吸粉?”许白申年轻仁善,他听到所帮之人也非纯良,心下一急,看着那赤身女孩站立不稳,被人搀着,却依旧低头不语,便信了大帝诳人之话。 “她欠你多少钱?”许白申被他诱导,心中开始盘算着钱数。 “一万。”大帝觉察扣在他左眼的手指力道弱了些,知道这小子心神已乱,便继续胡言:“你若今天替她背了债,我便放了她。” “我...我没那么多钱。”十三岁的许白申,稚气未脱,那听到过这般大的钱数,一时心中没了主意。“不要信他。”“姐姐”声音从那女孩后方传来,许白申寻声一看,发现那女孩此时头向后仰,口吐白沫,神志已然不清,“这女孩是被他们骗来的...还被强行灌了粉。” “你骗我!”许白申心中恼怒,可刚要发作,只觉得后心一凉,衣服被一柄长刀割开。他慌忙往一旁闪过,双手一松,大帝便趁机挣脱他的挟持,脱身而走。 “快去抱女孩!”许白申奋力前奔,大帝几人持刀追来,此时在场之人耳边忽地一阵风响,蓦然间,四周窗户悉数全开,寒风贯入,一道长长黑影,现于屋内。接着,这黑影猛地朝大帝几人扑来,他们平日虽多凶狠,但那曾见过这般诡异景象,众人惊呼四散,纷纷夺门而逃...... 那个冬日的下午,大帝哥撞鬼和一个男孩抱着衣不遮体的女孩一路狂奔下楼的故事,迅速在校园里传开,接着许白申成了学校里的传奇,后来,大帝等人也在学校里销声匿迹。 女孩被送上了救护车,“这事,我不该插手的。”“姐姐”和许白申站在学校门口,看着远处大帝和跟班被民警押近了车。“你前面走旁门提高成绩的因,要你自己去救了那姑娘,才能解了它后面带来的恶果......”许白申懵懂的看着“姐姐”“你得结一善因,才能解了这恶果,可现在这果只解了一半,不过也罢,那大帝哥印堂发黑,他应该活不久了。” “为什么呀?”许白申其实现在见到大帝几人还是有些怕。 “报应吧。”“姐姐”淡淡的道。 人总是很擅长遗忘,大半个学期过去,许白申的事也没多少人再提,连大帝哥曾经的混事都消失在学生间的课后谈资中,一切好像根本没发生过。直到第二年新学期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许白申晚上睡不着,就拿手机上QQ。在漫无目的翻信息时,他看到班群里面有人突然说:“大帝哥死了。”,这消息一出,群里所有人的记忆都打开了,七嘴八舌的说着消息的真假,有的说起了大帝哥以前干的坏事。 三天前,大帝哥跟他爸要借摩托车开。可他爸不给。两个人便争吵起来。大帝哥他妈还有他姐就过来劝架,大帝哥就憋着闷气,自己一锁房门,不出来了,中午叫他出来吃饭也不应。到了晚上,大帝哥姐姐去敲他房门,可敲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他姐姐便把他爸妈找来一起叫来喊他,可还是没有人应。这时,他家里人觉得好像有点不妥,他爸便撬开了房门。 这一开门,就发现大帝哥上吊了,用的还是家里吹风机的绳子上吊的。他们发现大帝哥时,已经浑身僵硬,救护车来后,只说这已死了几个小时没救了,便草草把大帝哥的尸体抬走。 许白申看完群里说的大帝死因,他觉得很奇怪,这点小事情,为了借个摩托车,有必要上吊吗?这完全不像横行霸道的大帝哥作风啊。许白申心绪翻涌,思绪被拉回了他救人那天。忽然,他想起了那天结束后,“姐姐”说大帝哥报应时的淡淡语气,那是他不曾察觉的杀气。 |
外出做事,停更五天。 |
“夫因果者,不起本心,以为妙因,以无得故,而为妙果。所以者何?心为善恶因,意为善恶果。......通寂无二,名发道行,则无想无念。无想无念,不住生源。生源既忘,三界果丧。杜心灭意,缘动俱寂,名发道行。道行绝空,无心无意,无觉无观,无波无动,万物同源,是为真道。思惟深达,体解自然,晃朗内照,通天彻地,一切相尽,究竟自在,解脱无为。”——《无上内秘真藏经》 傍晚,夏风微凉,远处,车水马龙。许白申下午放学早,便一人到了教学楼天台。 “这世界真的存在因果吗?”“姐姐”又一次悄然而至,许白申眉眼舒展,这是看到老友的欣慰之象。“我和那姑娘并不认识,为何要救她呀?” “世间因果,不是一条线,而是千万条线结成的网,没有所谓的互不相干。你此时此刻的某种行为,本身就在因果中,你之前救的那姑娘,简单看可能没有直接关联,但更有可能,是因前世中,她也救过你或被你伤过。”“姐姐”晃到天台边缘,双脚凌空而动。 “你说有鬼我还信,毕竟我见过......”许白申瞥了眼自己的脚。“但这前世......太虚了。”而且我不过是改了学业运气,你后面弄的好象我做了什么大恶之事,随时要下地狱一样。”许白申也慢慢走向天台边。 “灵通三界,因果之量,皆成业力,前世因,今生业。你的业,不止现在弄的这点法术改题的伎俩,还有你、我前世的债。” “我和你前世有什么债?”许白申心中多日的疑惑,终于说了出来。 “这些债,关系到你能不能活过07年...”“姐姐”话到嘴边突然停下,许白申抬眼望去,“姐姐”心口处隐隐有紫气穿出,似不断的再释放她躯体内的能量。“你还想继续和 我见面话,这个问题,只能你后面自己去找答案了。”“姐姐”说完,窜到空中,不断的追逐那些从她身体里窜出的紫气。 “我会死?”许白申陷入深深的恐惧中,他心中其实还有一串问题,可看到空中的“姐姐”已经消失不见,只能怏怏作罢。 之后的几个月,许白申再没见过“姐姐”。他无论在天台、树林不住的呼喊她,可终究是徒劳。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今年就是07年,我的人生又会如何呢。”许白申将书包扔到草地上,自己一个人跳入了河里,游起泳来。他心中不住念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越游越远,似要逃离心中那莫名的恐惧。 到了初二下学期,学校翻新完工,许白申搬了回去。 翻新完的学校焕然一新,楼舍整洁,操场宽阔,可尽管离家近了,但父亲却经常不着家,于是便安排许白申继续住校。住校的他,依旧没多少朋友,“姐姐”依旧也没出现。有时他在学校,会杵着衣兜独自乱转,傍晚也会跑到课室楼的楼顶上,看着旁边工厂的烟囱,排出来刺鼻气体,把蓝天渲得灰蒙蒙的,此刻的他有点压抑,却又有那么点爽快,像做了件别人不知道的坏事般爽快。他的脸被夕阳照的金黄,沉醉的看着那冒烟的烟囱,像看一个烟花女子,吞云吐雾显得风尘媚俗,但却别有一番风情。 “姐姐”的突然消失和对未来“死亡”的忧虑,让本就孤僻的许白申,越来越沉闷,心思也越来越奇怪。 他开始用“姐姐”教过的一些法术,去获得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如让喜欢的人喜欢他,让不喜欢的人受到一点教训等等。“这个世界是守恒的,你从这里获得好处,那么总会耗掉你的能量,有一天,总会还回来的。”许白申也已把“姐姐”这句话完全抛到脑后。 这时中考到了。 许白申对中考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成绩还不错,上重点中学没问题。就这样,无心学习的他,又开始在学校游荡,其实还是恐惧自己死亡的来临,他感觉长期以来耗尽了自己能量,身体快支撑不住了,那时的他黑眼圈很大,面色也逐渐苍白起来。 许白申也意识到自己精神好像出现了问题,他已有点不受控制。整个人有时会不受控制去做事情,好像发疯一般,猛的穿入人群,但不和任何同学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在人群中喃喃自语,又迅速离开。 所以人包括老师,都开始觉察到他的异常。 “许白申,你疯了吗?”一女生尖叫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的后背被许白申用墨汁画了一个符篆图案。女生吓的不轻,刚要和他理论,谁知许白申一口墨汁,喷了那女生一脸。 “你个鬼婆娘,我要灭了你!灭了你!......”许白申从后面窜起,双手抓向那女孩。可还没扑到对方,便被赶来的几名男生按住,拖了出去。 “你几个将我放到护栏哪里,我不动,保证不动。”许白申貌似清醒了些,他的头轰轰作响,被人拉到教室的护栏边待着。但另几位男生始料未及的事还是发生了。 许白申双手搭着护栏,接着一个上撑,身体露出了护栏大半截,随即只见他的身子很自然的往后一倒,便从七楼教室的护栏上,翻身跃下...... |
“现在想起来,我也弄不清为何要这样做,总觉得身体好像有什么劲控制着我,我无法选择。”许白申说到他当时跳下去的情景,手中的栗子散在桌上,老道士随即递茶给他。许白申喝了一口,继续回忆起来。 他翻身跃下之后,整个人意识全无。不知过了多久,他脑中昏沉,双眼惺忪的醒了过来,只见身前一团团白色的影子,可他此时只觉眼中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白影是何物,一阵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口中带着哭腔,拼命喊着父母,可没喊两遍,耳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的,“姐姐”她回来了。 “姐姐”抱着他,她有些自责,轻声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以后你远离这些东西,我不会再来害你了。” “你去哪里了,这段时间。”他嚎啕大哭,这可是他这十五年来哭的最凶的一次。 “姐姐”却沉默了,她没有回答。 四周白影倏忽而过,许白申全身也开始汗流如注。 “不要哭了,我带你出去。” “这是那里?”许白申刚问完,便被一张符纸封了嘴。 “这里是真正的黄泉,你已经死了。”接着“姐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右手一拂,封了他的眼、耳、鼻,便和以前一样,许白申被“姐姐”背起,在一众白影之间逆风而去。这期间,他只觉察到“姐姐”速度极快,且方位一直在变,晃的他左摇右摆,有几次差点被甩下来...... “让开!...让开!”一阵嘈杂之声传了过来,他意识恍惚间,一道紫色光晕悄然从他印堂钻入。随即,他只觉胸中一团火烧,似有一股热气直冲他的心脏。 “200焦耳,快!”许白申忽觉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心中热气冲口而出。“啊!”一声大喊,让他张大了嘴,拼命的吸着空气,此时的他突然发现,空气是如此的香甜。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头顶白光晃动,橙色的除颤器从他胸口移开,身边围满了医生和护士。“心率86...脉搏70...”许白申万幸的活了下来。 他从七楼落下时,一辆收废纸的货车那日刚好停在楼下。许白申落到车上,撞的满车纸板四散,抬下他来时,已气若游丝,毕竟是从十多米高空掉下,虽有纸板做了缓冲,可冲力之大,也折了他小腿,后背震伤,呼吸困难,送到医院后,心脏也停了跳动。 “你还能陪我多久?”许白申斜着眼睛,看着从病床角落里走出的“姐姐”。 “姐姐”想了一下道:“我陪到你中考结束吧,然后我就要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你离开要去哪里?”许白申扯着石膏固定着的小腿,想转身对着“姐姐”。 “后面的债,我得去慢慢还呀......”“姐姐”摸了摸他的脸,“命数使然,你过了这劫,因果得消,也算转运的开始吧。”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姐姐”如往常一样,陪在他的左右,是他最好的朋友。中考那两天,突然下了狂风暴雨,他们那里出现了多年没见的洪涝,如果不是他们这些学生都住校,估计也没有办法中考。因为我们这里的学生全部住校,因此中考没有停,继续进行。 在答语文卷的时候,他写着写着,突然看向窗外乌云,他的心如同那乌云般一片灰霾。他感应到,“姐姐”要离开了。 最后一科交卷了,“姐姐”也消失了,她消失的如此突然,也如此的彻底,没有一声道别。 后来,许白申如愿以偿地考上重点高中,他走进校园的第一天,就跟自己说:“我要重新开始了。” 从那以后,许白申过着普通高中生的日子,一切风平浪静,他觉得自己在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跟以前一点都不同的人,他一直觉得以前一切的事都是脑袋有毛病。 他慢慢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种种是不是自己臆想,他怎么可能会跳楼?就算跳楼,可黄泉里的那些白影有是怎么回事呢?他前世的债是什么?后来他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书里说其实很多人应该在小时候也有想象有个小伙伴在自己身边,特别小时候忍受着家庭暴力还有没什么朋友的他。 他看了那本书后,开始试着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小时的虚妄,并想掩盖他自己曾经度过的一切不愉快的经历。时间开始的治愈,他变成了个普通人,变得乐观向上,并开始从高中结交朋友。 上高一后,许白申喜欢上贴吧,然后混迹自己学校的贴吧上,高中住宿,每个星期从学校回到家,他就是拿家里的电脑看看贴吧。某天夜里,百无聊赖的他,突发奇想的在百度上搜着自己的名字。接着他忽然发现居然有自己名字的贴吧存在,他有些兴奋,好奇心起,不假思索的点了进去。 网页打开,抬头看到的第一个贴,上面写着“我是‘姐姐’,我要走了,再见。” |
许白申整个人呆住了,冷汗直冒。他心中嘀咕,已经快一年没有碰到这种东西了,怎么又来。 他在几秒之间,迅速关掉了页面,立马躺到床上,双眼紧闭,使劲想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奇怪之事。“快睡着,快睡着,什么也别想,”他心中默念道。 可他就是睡不着啊!许白申裹着被子,身体却不定的翻动。他又想起很多过往,但是又强迫自己不要想起来,他已经不想再碰这些奇奇怪怪之事了。 恐惧焦灼始终敌不过好奇心,到了后半夜,许白申还是忍不住又打来电脑,继续在百度上输入了自己的名字,还是进去了他自己名字的贴吧,第一个贴还在那里。自己怕死还要去看,他没有看错,的确是有这一个贴。“到底是不是有人整我呢?”许白申开始回想自己的亲友。但他梳理了这几年的过往,确信自己以前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他仔细想来,这帖子就算是故意要吓他,也不可能恰好让他看到啊。 到底是谁?.......最终他还是带着疑惑,沉沉睡去。 第二天放学,他没回宿舍,直接回了家。到了家中,许白申又迫不及待打来电脑,想再看一遍这个贴,他想找到他自己这个名字贴吧里更多的线索。可他百度输入自己名字后,却发现,找不到了,他翻来覆去一页一页地翻,这个贴吧的确就不见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悔恨没截图下来。自己怏怏的走到饭桌前,等着父亲开饭。一夜无话。 许白申翌日醒来,他照常去卫生间,可突然见到父亲正蹲在卫生间里洗着一束菊花,脚边还放着一堆蜡烛。他奇怪地问道:“爸,这是用来做什么的?”父亲面容变得古怪,可还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许白申又唤了父亲两次,接着,只见他父亲神色慌乱的压低嗓子道:“什么也别说了,快去吃饭上学吧。” 许白申虽知道自己的父亲所唱傩戏的,多还是会些祭祀之礼,但那时又不逢清明,又不遇重阳的,父亲是要拜谁呢?为何父亲突然这么奇怪呢?可上学时间要紧,他慌忙抓起桌上的包子,门也未关的跑了出去。他不会想到,刚跑到后,他父亲从洗手台下,拿出了傩戏用的法冠和法袍,穿戴整齐,便将菊花往家中正西一瓶中插好,点燃左右灯烛,双手结印唱起了傩词...... 他隐隐觉得不对,反复想了好久也没想通,他想找父亲问清楚,可父亲电话一直关机。接着老师说这周不能回家,晚上要摸底考试,他只能耽搁到了下周末才回到家中。 可父亲已经不在屋里了,他也找不到人,毕竟他父亲之前也经常出差,一去十天半月不回来。他便也再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时光如水,记忆如沙,都是不断被遗忘。许白申慢慢的接受这个了现实,“姐姐”的确离开了,有可能她真的存在过,有可能那个“贴吧”真的是她的留言,因为这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脑袋其实没有毛病,有可能真的存在过这些不可思议的事。 一切归于平淡,他也到了高三,繁重的学习和高考的压力接踵而至,可生活还是如常的重复着。直到去年的深秋,正上晚自习的他,接到了他父亲意外身亡的消息。 |
再请假一天,明天更新,诸君见谅。 |
“我去到邻县医院时,已是半夜。”许白申语气很轻,眼中一团模糊,泪水翻涌,掉了下来。“停尸间里,我看到了我父亲,脸部被碾的五官模糊,根本看不出往常容貌。他身上却还穿着唱傩戏时的黄色法袍,而黄色已被血染的紫黑。”屋外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棂,斑驳的撒在他白净的脸上,脸色泛起暖光,泪水也被照的晶莹,感到一丝暖意的他,抹了抹泪,继续说着自己如梦似幻的坎坷回忆。 经过调查,许父是自己从路旁的山上失足滑倒,滚落到崖边再掉到公路上,后被一辆路过的货车碾压致死的。警察后来和他说,他父亲这事就是意外,整个身上无任何被攻击的外伤,死亡时间也接近司机报案的时间。最后,许白申和家中亲友在警方与保险公司的协调下,接受了赔偿等事,便匆匆将父亲遗体火化,带回老家准备择日下葬。 三天后,许白申由家中大姑和姑父陪着回了广安天子村。进了家门,他便带着父亲骨灰盒进了其生前房中。盒子放定,红布遮盖,许白申退后拜了三拜,起身时看到房中父亲衣物,一时呆住。 他本就内向,这些天在外人面前一直憋着,此时睹物思人,心绪自乱,便象一个夜里迷路的孩子般,独自坐在床边悠悠啜泣。他哭着自己的命运,也哭着蓦然长逝的父亲。 哭着哭着,他忽然觉得脚底生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窗户没关好,有风吹过,便走到窗前。可当他刚把窗户关上时,风又忽得从他后背吹了过来,许白申后背凉的刺骨,此时他才觉不对劲,因为他已经把窗户关了,房门也没开,这背后之风是从何吹来的呢? 突然,传来一阵“咯咯...咯咯..”之声,稀稀疏疏从他脑后传来。他此时根本不敢转身,整个人僵在窗台前。可随后,这声音他听得更加清晰,像是一个男人的呜咽,而且越来越近。许白申整个头皮到后背,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全身冷汗涔涔,但他多少也是曾和“姐姐”见过“世面”之人,便捂住自己口鼻,屏息着缓缓俯身,从腋下望了过去。 许白申刚一偏头,便看到黑乎乎的掺杂着血红色的一团东西,掺着的红色好似一双鬼魅之眼,正死死盯着他看。他赶忙闭上眼睛,转身而起,妄图去打开窗户呼救,可没等他伸手开窗,他眼前整个窗外突然一黑,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冲着他飞了过来。 他慌忙后退,可没跑两步,便被床脚绊倒摔的生疼。这一摔,受伤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呼吸已暴露,此时他再想逃,根本来不及了。 “重庆...医院...男...孩...”一个无力的男声在他耳畔响起,他侧身一看,不是刚刚那个鬼魅是谁。许白申顿时大叫着,朝对方蹬了过去,可根本没等他腿脚攻到,只听“嘭!”的一声,房间门被撞开,大姑和大姑父冲了进来,而当他们将许白申扶到床旁边时,父亲身前的衣柜门猛的裂开,滚出了一个黑色背包 大姑父在听完许白申对刚刚之事的描述后,只说了句:“你是没休息好,现在这里窗明光亮,那里有什么黑影红眼的鬼。”说完,便去捯饬那裂开的柜门:“你刚刚蹬的太狠,连门都被你踹烂了...咦,这包好沉。” “那是我父亲唱傩戏用的。”许白申从大姑父手接过了背包,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笔记,他翻开后,只见父亲在第一页写道:“鼓掀道服起婆娑,神剑难驱魍魉多。魑魅再取人心日,吾定倚剑踏云天。” |
故事明晚更新,对不住大家了。 |
“庚寅寒露,肖子白申 ,遇鬼魅之惑。余夜观此魅,为申早逝同胞之姐,但其后两日亦无踪影,念其思家多苦,今特于家中正西,设香烛白菊而祭......然跳傩之间,观香火之变,参差有别,两短一长,余恐其阴灵有困......得乘往东,于天子东山,观其青茔再叙,此为前记。” 许白申匆匆翻过父亲这本日记册子,看到最后一页的记录,他忽然间明白了“姐姐”的身份,且父亲今年就发现了“姐姐”,后面知道“姐姐”有困,便去村东山,那么说“姐姐”墓多在东山。他此时头皮一阵发麻,隐隐觉得父亲的摔下山崖,多半和此事有关。但不明白为何父亲最后到了邻县...... “这是你爹的字,我认得。”大姑也进了屋。看着许白申手里的本子,叹道:“家传手艺,爹只传男不传女,家里也只有你爸会弄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许白申合上书本,安慰了大姑几句,便起身去帮大姑父修柜门,一切神色如常,仿佛刚才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柜门修好,他拍了拍手便和大姑父两人出了屋。 晚饭时,许白申陪着大姑父喝酒,便随口问道:“大姑父,我爹是不是从小就和我爷爷学傩戏?” “没有,你爹以前是在 角地区当兵,那里很多毒品,你爸还拿过三等功,人很棒的。”许白申终于明白他父亲为何还能说些越南、缅甸语。“后来你爸退伍回来,混了两年,也没有稳定工作,最后在外找了你妈悄悄结了婚,还不和我们说。” “你爹为何后来又愿意来学这些傩戏了呢?”大姑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坐在许白申旁。“是九十年代初,他遇到了两件大事。” “发生了什么事?” “一件是你爸初恋女友离奇死亡,一件就是...其实你不是独子,你出生时,还有个姐姐。”大姑父喝了口酒,摇了摇头道:“你爸这命呀不好,太硬,克女人。” “他初恋的女友本在广州一工厂打工,后来阴差阳错被杀。具体怎么死的你爸没细说,但是凶手至今好像都没抓到。你爸后来跟我讲,他当时哭得很厉害,那是他最爱的人呀。”大姑猛的喝了一口,呼着气道:“后来他退伍回来,被分配到镇上邮局,但你爸在邮局也没做长,辞职后一直像个小混混那样混着,直到在外面碰到了你妈。”大姑抹了抹眼泪,“后面生孩子,你和你姐本是龙凤胎。你姐先出来,全身青紫,脸憋的通红,后面你接着出生,也是全身多紫,呼吸困难,大家抢救了一晚,才将你救活,而你姐却没那么幸运,已没了呼吸。” “你父亲看到连走两个和他关系亲密之人,他一时哭的象个孩子。”大姑父怏怏的道:“后来他去找他爹,寻求解决之法,我老丈人就说他克在他身边的女人,还说最好等那男娃大些后就离婚,这样可保他母亲平安,不然还有凶祸。” “你爹听后不信,与老父亲吵了一架便走了。但在你母亲出院后,下楼便摔断了腿时,他开始犹豫了。”大姑叹道:“你爹后来便和老父亲学起傩戏,常年不在你母子俩身边,这样也和你母亲感情淡了很多......” 许白申突然明白,父母为何离婚,“姐姐”为何会来找他,犹为何会在他绝望之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是她放不下她的弟弟,她放不下。 夜色深沉,晓风拂面,许白申收拾完碗筷后,倒了三杯酒放到父亲骨灰坛前。 他想父亲,也念他最亲的“姐姐”,你们现在在何方呀。 许白申将父亲骨灰坛前的三杯酒倒在地上,拜了三拜。他心绪烦乱,想起白天遇到的那黑影红眼之鬼说的话:“重庆、医院、男孩”这又是何意呢?东山“姐姐”的坟茔有什么蹊跷吗?若那鬼不是害他的话,他更加坚信父亲的意外定和这些事有关。 想到此,这重庆他要去一趟了。 |
又吞楼了。 |
今晚有事,故事明晚继续,诸君见谅。 |
厚着脸皮,再向诸君请假一天,今天找我的朋友有些多,忙到现在,实在没精力了。我明天一定补上。 |
葬礼流程走完,许白申捧着遗照,看着他父亲骨灰封坛入墓。眼前燃烧的纸钱香烛青烟缭绕,他正惆怅间,突然看到缓慢升腾的烟中一双红眼正盯着他。吓的他往后一倒,也慌着周围亲友赶忙来扶。 “有鬼,是那天我看到的鬼。”大姑觉得他多是父亲过世,伤心过急,出了臆想。便将他扶都椅子上,劝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接着抱着他也哭了起来。许白申心虽余悸,但看到亲友们都在悲伤,便也不再多说那鬼怪之事。 到了夜里,许白申想着白天父亲葬礼上,重新出现的鬼,不知是福是祸,辗转反侧的他起身下床,翻出父亲留下的册子,想在里面找找可有那鬼的半点信息,从头翻道尾,他一页一页渐读的痴了,不知不觉到了天亮。他合上书,伸了个懒腰,转身望向村子后山...... 三天后,许白申起了大早,趁大姑们还在熟睡,背着父亲的包,出了门。 天子村后山,因其地处村东,村里人多称其东山。其实从父亲的册子里,许白申还只道,由于此山背阳向阴,还有一个别称就是阴山,也是村里大多数人最后的归宿。他父亲若不是因政策要求葬了公墓,不然也是要魂归东山的。 按父亲描述和大姑说法,他姐姐的坟茔多在村里墓群的最后之处。毕竟姐姐年幼夭折,很多人都说不吉,当时只有许白申爷爷力排众议,说总要给自家孩子一个归处,便同父亲两人抬着孩子棺材上了山,后因他爷爷是村里端公,村里人红白喜都需他来指点,也看到爷爷把孩子葬到自家坟地深处,对外都说是吉地,便也都住了嘴。 日过三竿,已到午时,可这东山里,确还是阴凉一片。许白申在杂草丛生,群墓横叠深处,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坟茔,坟包很小,坟前立着的石碑上已然刻着“爱女许白琳之墓”几个红底正楷大字。他生性胆小内向,可此时,他看到姐姐坟茔,不知是追寻父亲死因真相还是想起曾经姐姐的照顾,让他胆气顿生,径直走了过去。 “姐姐,弟弟总算找到你了。”许白申按着父亲书中所写祭拜之礼,拿出了早已装备好的香烛元宝,还有父亲曾写过的三朵白菊。“我不知你能否听见,也不知你魂去何处,今日来这,我想问问姐姐,你可知父亲当时来此,遇到了何事?”说完,许白申照着父亲书中之法,拿出三枚鸡腿骨,接着倒了一碗酒,边倒边唱:“阴路神来阴路神,说我无名我有名,我若无名不敢进,无名不敢当正神。”他顿了顿,将手中三枚鸡骨放入碗中,拨动鸡骨,先顺三圈,再倒三圈,接着唱道:“家坐广安天子村,十字路前我家门,父亲无端见阎罗,姐姐堆金结纸人!”一句唱罢,许白申抽出手指,碗中本还在转着的鸡骨,慕得停住,一根鸡骨与其余两根相抵,方向相反,直愣愣的指着姐姐坟后方向。 这是云贵川三省从战国就传下来的一种古老占法,当地人都称其为鸡卜。方法各地相异,有看一根鸡骨纹路两边小孔多少来定卦象的,有用三枚鸡骨,置于碗中,请神问事的等等。而许白申用的正是后者。 “一母同胎两姐弟,家姐黄泉杳无音,余我年轻未经事,如今阴山请太白。”许白申顺着碗中那根鸡骨方向看去,姐姐坟后的草丛忽然窸窣乱动,一条红信青蛇从草中钻了出来。“太白引吾至天门,天庭内外见众神,玉皇见吾多玲俐,封吾傩堂开路人。”许白申抖着手,从包中缓缓摸出一个瓶子,他盯着青蛇来向,慢慢将瓶子打开,朝碗中倒出黄色粉末,整个过程他口中未停,继续唱道:“我今傩开五方门,一方东见甲乙木,腾蛇缠身多临难,吾父在此困厄生!”唱词一喝,他便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瓷碗中的鸡骨被他抛向那青蛇之处。“望祈太白引我路,奉天往处寻踪迹,吾父困厄今此扰,后将性命付何方!”只见那三根鸡骨刚一落下,青蛇全身忽得剧烈卷曲起来,不敢再继续往前,动了一会,扭着蛇身往后遁去。 许白申见青蛇不在,便朝姐姐坟后探去。 坟后不远处,他找到了一块巴掌大的圆形瓷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符号,这些符号如无数星点,围绕这瓷片中心一个符箓图案,而在瓷片背面,被一些黑、白点围了起来,且这些黑白点间,又由一些细线各自相连,从一点至九点,排列成了若干不同组合。 “鸡卜中指我找到了这瓷片,还引出腾蛇,那我爹当时多是从姐姐这坟后东方去的临县。”许白申将瓷片收好,打开手机导航看看了方位,见从此处往东,有一条到临县的公路。“按父亲书中说,卜见腾蛇,凶多吉少。”他隐隐觉得父亲意外,没那么简单。 一路跋涉,许白申搭着顺风车到了临县。他站在公路旁,抬眼望去,对面悬崖耸立,那是他父亲失足跌落之地。 |
宾馆里,许白申裸着上身,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擦着胸前血迹,不时吸口冷气,想起他白天在悬崖所遇之事,还是心有余悸。 他白天一人从公路边农田绕进山去,穿过树密草盛的山坡,到了父亲失足之地的悬崖。他缓缓往前走去,边走边低头看着四周,“我爹当时从这摔下去,衣服也被扯七零八碎。”他想着能否在这里找到父亲留下的痕迹。可找了半天,许白申依旧是一无所获,他擦了擦汗,此时,太阳西斜,黄光从后方树林间穿了过来,正照的他前方一片斑斓光起,这光晃的他心神不宁,但他想着可能有线索,便朝着前方走去,那里是悬崖边。 走近一看,周边树叶上落满了无数亮纸,有红有绿,这些亮晶晶的纸多用在招魂杠上做吊穗的,怎么会来这里呢?虽有疑惑,但这些东西和他父亲掉下悬崖似乎直接联系,他便想再往前探个究竟,于是拉着一旁树枝,慢慢往前探出半个身子,崖底和公路一览无遗。但这里的光,闪的他眼晕,准备缩回身子时,“啪!”一坨白色鸟粪掉在了他的肩上。“倒霉!”许白申暗骂,手却还在斜斜拉着自己的身子。“咕咕!...咕咕咕!...”哗啦啦一阵响动,背后猛的飞来了无数乌鸦。 鸦群乌怏怏一片,头顶一时无光。它们似乎根本不惧许白申,疯了般纷纷朝许白申撞过来。此时,他身子还倾斜在外,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牢牢拉紧树枝,咬牙承受着冲撞的疼痛和乌鸦的啄食。他拉树枝的手被乌鸦啄的剧痛,整个身子往外斜的也越来越多。 “松开树枝!”他从眼缝中看去,那双红眼此时却在他面前。“老杂碎...弄死我...还不够...”这鬼说完,许白申眼前一黑,仿佛被一个东西包裹着往前掉了下去,速度越来越快,一阵失重中“咚!”的一声,他没了意识。 他醒来时,已时夜里,月明星稀,山风呼啸。许白申还是在白天悬崖处的山坡上,四周杂草丛生,那里还有半点乌鸦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管树枝羁绊,草叶划伤,铆足劲往山下冲。他当时怕山里黑夜,怕那些群鸦再来。 “那些乌鸦啄食你,却一点都没受伤?”老道人听到这里,也看了看屋外的夕阳。 “很奇怪,我的手一点没事,身上多是我自己的摔伤。”许白申的回忆被老道人的提问打断,顿了顿他继续道:“我那晚找了个旅店,洗了洗身子,第二天就被姑父接了回去。” 回家当晚,许白申和姑父吵了一架。 “你得去读书,马上要考大学了!”大姑父指着他的鼻子,“听我一句劝,你都不小了,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么多警察呢都查了,都说是你爹是意外,你连警察都信不过?” “死的是我亲爹,要是我就这样草草了事,我往后没脸见他。”许白申忍住没说后面山上那红眼鬼和乌鸦之事,只是一口咬定他父亲是被人用邪法害死的。 大姑父叹了口气,“都说了一百遍,你要是还这样,就不准出去了。” 许白申低下头没再和大姑父争辩,他妥协了,从此还是去了学校,可性格更加孤僻了。就在半月后,他还是向学校申请了休学,他县医院病情诊断证明书上写着:中度抑郁。 “其实抑郁症是真的,当时我整天都拿着那块圆形瓷片,根本不想和外人说话,经常失眠,双眼猩红,同学看了都有些怕我。”许白申看到观外道士抬进来了四蝶小菜,他这才意识到已时傍晚了。“谢谢了道长。”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粗茶淡饭,不用客气,来边吃边说。”老道人热情的递过一副碗筷。 回家后,他被大姑和大姑父整天盯着,他最后只能趁去医院复查时,偷偷跑了出去,他决定了,听那鬼的话,先去重庆XX医院看看。 他走之前,买了块蛋糕去了他父亲坟前。 蛋糕摆在许父牌前,他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许白申靠着父亲墓碑坐下来,和他爹一起往坡下看,坡底下有条河,在阳光下泛着光,看猛了,还晃眼。 蛋糕上,奶油慢慢融化,他坐了一会,拿出香烛烧了起来。 “爸,我想明白了,那鬼是你,那天也是你从悬崖上救的我,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危险,才成了那副模样。”许白申朝着火堆道:“别担心,儿子听你的话,这就去重庆。”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跟父亲道:“儿子记得你的话,魑魅再取人心日,吾定倚剑踏云天。我会找到杀你凶手。” 许白申看着烧纸里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站起身,往坡下走。 年老的许父坐在坟包上,看着儿子消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坡脚。 |
道人散漫,故事明天更新。 |
吃罢晚饭,已是掌灯时分。 道观中的众道士,收拾妥当,神情肃穆的列成两队,缓缓进到正殿中。 许白申还和老道士坐在偏屋,他看到殿中灯火通明,真武神象脚下,一时烟气缭绕。 “当!”悠扬钟声,从正殿传开来。 “道者,灵通之至真;法者,变化之玄微。道因法以济人,人因法以会道,则变化无穷矣......”殿中道士们开始唱诵晚课,其声洪亮,抑扬顿挫,让人心中一时澄净,更仿佛久远经文中对话的两人,活了过来,正席地而坐,谈天论道。 许白申听过诵经,也曾见过父亲跳傩,但他之前所见,都不及今夜这般震撼。一个穷街陋巷间隐藏的小道观,众人晚诵,钟声悠扬,悦耳清澈,如梦似幻,让他这外人伫立以悦,只觉自己这一久所遇困厄,心中悲拗,都被这道场之声,缓缓剥离,心如空洞一时澄澈。 “那圆形瓷片你可带着?”良久,老道人悠悠传来,打破了他心中澄明。 “不好意思,道长,刚刚听的忘了继续说下去。”许白申忙从自己背包里那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后一片白底黑纹的瓷片显了出来。 老道人摸起瓷片,从身后拿出放大镜,前后翻动,细细端详着。“这个瓷片中画的符箓名叫勾牒,是地府传票。”老道人放下放大镜,将瓷片背面翻过来,指着那些黑白相连的点,抬头向许白申道:“这些图案,是河图洛书,奇门中的八门九星就是源此二图所出。” “那这瓷片和我父亲的死,‘姐姐’的消失可有干系?”许白申目光烁烁,仿佛要读懂老道士的表情。 “数千年来,道教都把成仙的途径分为三种,即飞升、长生和尸解。”老道士对许白申的提问只做不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飞升是指得道或服药之后,就能蹈虚乘云,冉冉升天,成为天仙,故也叫白日升天。我正一教教主张道陵以及后来上清派的三茅就是这样成仙的。”老道人摸着瓷片,沉默片刻道:“长生是指人修炼服药之后,青春永驻而避尘世,在名山洞府中永为仙真,也称地仙。如“八仙”以及左元放、鲁女生那般的仙人,这就是这逍遥自在的地仙。”说完,老道人眉头微蹙,盯着手中瓷片,缓缓道:“而这尸解,如夏蝉脱壳:人们明明看见他在此处死了,却又会在别处再见他。《太极真人遗带散》言‘凡尸解者,皆寄一物而后去,或刀或剑,或竹或杖。及水火兵刃之解。’就是说,尸解者乃托物寄形,得成后可死而复生。而这种复生,其实有两种,一种是死后,经过投胎夺舍、转世修行自身阴神,进入非阳至阴之境,成了阴曹地府的鬼仙。如你那一母同胞,却胎死腹中的‘姐姐’;一种是杀世间人魈积功累德或异能法术高强者,直闯五道地狱通行之后,被另一鬼仙或地仙“兵解”而复生成仙的。如宋朝黄裳,还有西方的‘耶稣’” “‘姐姐’是鬼仙?”许白申有些难以置信,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听说鬼也可成仙的说法。“耶稣被罗马人订死十字架上,这就是‘兵解’!” “天地阴阳,五行生克,难脱大道。世间诸般宗教,虽教义不同,但若成仙之术,大体一致。”老道人站起身来,对着窗外正殿,神色肃然道:“听你之说,你‘姐姐’身上有两转紫金丹在身,那她多还不是一般鬼仙,你俩其实多在前世就一起修行,且多被某位道中高人点化,让你俩能把各自阴神(魂魄)在投胎转世时互相转换,你第一世是鬼仙,她是肉身活人,而过了一百多年,这世你就是肉身凡体,她则带着你俩互换阴神入了两世轮回,成了第二世的鬼仙。”顿了顿,老道人忽然转身,正色道:“而你‘姐姐’那两转紫金丹,多就是数百年前,那指点你俩修行的高人给你们的,曾经的那高人多和现今紫阳派王见素,王真人有莫大渊源!” “紫阳王见素?”许白申正努力回忆这父亲册子里关于紫阳派的记录。 “而你‘姐姐’在你自杀被就回后,突然消失,多和她墓中青蛇,和这瓷片中的‘勾牒’符有关”未等许白申多问,老道人摸着瓷片中心的符箓图案,沉声道:“你‘姐姐’的墓多是被人动了手脚,她恐被腾蛇缠腰,勾牒锁魂,困在地府中了!” |
“铛!”正殿钟声再次响彻陋巷庭院。 “我的前世居然是修仙的道士。”许白申张着嘴巴,之前虽遇过些鬼魅之事,但这修仙之论,他心中还是有吃惊和困惑,便即问道:“那我和‘姐姐’前世所遇高人是谁?” “那紫阳高人,我不太清楚。”老道人双手成拳背在身后,依旧皱眉道:“我只知道,你俩修此法时,多是生了一场大病,或当世渡劫时出了岔,所幸被高人用那紫金丹所救,也便传了功法给你们,然你们也从诸般尸解法中,悟到了用紫金丹,尸解投胎,双生转世来做九世轮回的升仙之法。”老道人拉开身旁柜门,拿出一本泛黄之书翻了起来:“这是多年前,我从一道观收到的古书,这书中便有和你瓷片一样的图案。” 许白申探起身子,细细看着黄纸页中,一红圈里赫然画着“勾牒”血符。 “你‘姐姐’之墓被腾蛇缠腰,勾牒锁魂,这定是有人算到你俩今世是尸解转世而来的。” 夜风徐来,老道人白须乱舞“而动墓之人,恐也知道你姐阴神(魂魄)和紫金丹都在,所以......他也怕是想成仙哦。” “所以,我父亲...”许白申渐感不安,声音有些急促。 “你父亲当时多半是看到墓后立这锁魂阵之人,便跟了过去,但不知为何会,他一直跟那人到那悬崖处,这中间却一点缠斗痕迹都无。”殿外诵经之声,突然弱了下来,老道人声音也突然洪亮起来:“而听你之言,那悬崖处的招魂杆和鸦群多半也是那人设在那的某种阵法引来的,也恐是这阵法让你父亲掉了下去!” “道长,可以办法找到此人?”许白申心中想了多日的答案,终于被别人说了出来,虽然没实质证据,但这些推测从老道人口舌一一说出时,他仿佛看到了光,也让他坚信这老道人能帮他。 “这书是我在川西天泉县一道观收到的。”老道人思索一会,悠悠的道:“嗯...道观名字叫‘飞仙观’。”说完,旋即指着书中另一页的河洛之图,“这河洛之图,你若细看,和那瓷片也是一样,但这书中却单独用红笔圈出的了白虎星象,而此星象五行生金。” “白虎...生金?”许白申揉了揉眼,盯着那红圈中四个黑点在内,九个白点在外,且各自连成一线的小点,冥思着老道人的话。 “你名白申,拆开来解,白为西方金色,申为阳金,且居西南。”老道人用食指重重点了点那书中红圈,“暗合了红圈中的白虎之方,而那布锁魂阵之人也恐就是依据这河洛图中的红圈指示演算之后,再加其它技术之助,便找到了你和你‘姐姐’今世转身之地的。” “真有那么厉害之人,这世上?”一个人居然可以仅凭几张星图便能算到并找到自己和“姐姐”的位置,这人道行之高,令许白申心中有些发憷。 “这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此人做事的手段已超出我的认知之外,绝不简单。”老道人说完,朝正殿诵经众道望了过去,略微沉吟了下,便道:“可我不解的是,他对你姐姐锁了魂,又害了你父亲,为何他迟迟未对你动手,若是我,在你还未找动身去重庆之前,多可趁机收了你的生魂(命魂),用那紫金丹,炼尽你和你姐阴滓,最后便化出你俩元神中纯阳无阴的阳神,从而阳神既出,外丹有成,成仙有望矣!”老道人说着,又从身旁柜中,拿出了一根长约十余寸的四棱方形木棍,这棍四面皆刻符咒,首尾两面刻着紫微讳(中极紫微大帝),天蓬讳(天蓬元帅),老道人用手擦了擦木棍,看着书中河洛之图,眉头一皱,道:“看来你这里,要不还有他忌讳的东西,要不他在等你恢复前世记忆,好取你的生魂。”说完,老道人突然手持木棍走出屋外,对着正殿众道士朗声道:“原始一炁,万雷司令。今夜子正,这位许施主就拜托大家护他周全了。” “这是何意,道长?”许白申听完,慌忙从屋中跑了出来。“我哪里来的危险?”他脑中闪过这一路经历,想到这之前在重庆遇了到黄拙海和胡灵翼(这段故事,不熟悉诸君可往前翻阅),后黄嘱咐他带着天师印来此找这老道人可明他前世,知其父之死的缘由,可这一切都很顺利呀。 “你可曾觉得这一路,其实身后有些古怪,似乎有人跟随,但你一直找不到人?”经老道人这一提醒,他渐渐记起自己离开黄拙海后,每晚住宾馆,其实床头或床尾都会有阵阵轻微响动,但开灯也都毫无异常,还道自己心神恍惚,疑心生暗鬼。“感觉虽有,可我一路真没见到其他人跟随呀?” 老道人左手从口袋中摸出了几张符篆,沉吟片刻,“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人多有异能可开五通(眼、耳、鼻、口、心),且怕已炼成了隐身遁形之术。”话音刚落,老道人左手符纸飞出,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一瞬之间,八个符篆变成八位人形傀儡,将场院四周围住。“今晚定要在此抓到这隐遁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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