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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萨满追魂人》——我的惊悚诡异的人生经历[第4页]

作者:中秋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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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0) 罕鲁伦湖
    历经磨难,大家终于到达了罕鲁伦湖,湖水碧蓝,湖面波光粼粼;傍晚时分,湖面升起了一层雾气,烟波浩渺,宛如人间仙境。
    扎营之后,晚饭时,大家都围坐在潘四爷附近,想听听潘四爷的计划,听听怎么寻找成吉思汗陵。
    潘四爷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他边吃着饭边对大家说着。七零年出土的羊皮纸并没有详细说明成吉思汗陵的准确位置,只是标记了一个点,这个点就是罕鲁伦湖。后面的文字有一百一十六个字,也不是记录成吉思汗陵的详细地址,只是讲述了关于羊皮纸的来龙去脉,并附有四句密语。这四句密语至今也没有人参透,
    羊皮纸那件事我听潘四爷大概说过,不太感兴趣,四句密语却从未听潘四爷说起,我很期待。
    潘四爷继续说着,这四句密语一直没有破解,当时只能寄希望于到达罕鲁伦湖,实地考察,破解密语。后来七一年探险失败,再也没有机会破解密语。当时领导曾问起四句密语的意思,我和金盛只是推说事关陵墓地址,太过重要,陵墓里面有很多奇珍异宝,如果贸然公布汗陵详细地址,恐走漏消息,陵墓被盗,损失难以弥补。
    领导半信半疑,也没有追问。在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哪有人关心这种事,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人关注了。四句密语是:水中白虎,金鸡衔日,青羊当空,天龙现世。
    最后,潘四爷提议,大家一致同意,在这里探寻六天,无果即返。
    四种动物,而且都是生肖,这些动物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呀!和成吉思汗陵又能有什么关系呢?老虎在水中,鸡含着月亮,羊在空中,天龙才能出现。可能就是古时那个工匠几句保命的胡扯,懵了多少代人。
    今晚钟子他们值宿上半夜,我们都回了帐篷。老六躺在帐篷一角,翘着二郎腿,嘴里抱怨着,“这潘四爷不是忽悠咱们吗!既然没有谱,瞎折腾什么,每天一睁眼就火里来水里去的,这不是拿大家涮着玩吗?”
    细想想,老六说得真有些道理,因一己之欲,置大家于危险之中,真的不太仗义。但转念一想,我们欠人人情,没有办法,就得还了。还好,不是生死之债。这让我想起了聊斋志异中田七郎的故事。
    一个寒门子弟田七郎,误伤他人,被武承修用钱买了一命;最后,武承修遇难,田七郎以命向报,帮武承修化解危机。这是穷人的骨气和仗义,也是穷人的悲哀。
    一夜无事,第二天上午,潘四爷提出绕着湖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可能是这段时间吓破了胆,领队程忻不想去;向导乌勒木吉带我们到达了罕鲁伦湖,就算完成了任务,他对寻找成吉思汗陵不感兴趣,也不去了。程忻和乌勒木吉留守营地,我们六个人带了些食物、水和器具就出发了。
    按照佛教传统,绕湖而行,名曰转湖,顺时针沿着湖边转一个闭合圈,即可为大众、家人和自己祈福,又可作为修行的课业。很多喇嘛和信徒发下宏愿,终其一生都在转湖。
    我们倒是没有那么多说法,讨个吉利,也就顺时针转了。罕鲁伦湖很辽阔,一望无际。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六个人分为两组,我、老六和关白顺时针而行,潘四爷、钟子和三眼逆时针而行,最后汇合。从早上出发,一路上我们三人也不急,走走停停,游游逛逛,也挺好,难得放松一下。湖边景色宜人,湖面波光粼粼,真是旅游度假的好地方。
    一天到晚,我们走了大约有三十公里左右,粗略估计,还不到罕鲁伦湖的四分之一。我们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支起帐篷,结合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凶险、怪异的事,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人了,安全更为重要。我和老六砍了一些胳膊粗细的树枝,一端削尖,锤入帐篷四周,扎了一圈篱笆,然后,将上面也削尖,防止攀爬。我晃动了一下篱笆,非常牢固。取出钥匙链上的小铜铃,挂在篱笆门上,又在圈内存了一些柴,架起一堆篝火。
    一切准备妥当,我让老六和关白进帐篷休息,上半夜我来值夜。
    老六直挑大拇指,“三哥,讲究!”太阳一落山,就钻进帐篷,片刻之后,鼾声顿起。
    关白睡不着,和我一起坐在火堆旁聊天。白天,潘四爷说的四句密语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根本没有心思和关白聊天,总是走神。解密这四句话,寻得成吉思汗陵,对于学考古的我,有着莫大的诱惑,也是挑战,不给人生留下遗憾。
    关白看出来我有些心不在焉,也猜出了我的心思,主动提起了四句密语,于是,我们两个讨论了起来。
    关白分析着,水中白虎,一定和这湖有关,根据带来的地图显示,总计有三条河汇入罕鲁伦湖,这三条河都有名字,和老虎搭不上边。老虎这种动物会游泳,但并不会经常下水,老虎都是棕黄色,绝少有白色的。
    我听关白说得有些离谱,水中白虎,可能指的一个地方,或一种现象,并不一定真的说老虎。
    不知何时,帐篷里的老六突然说起了梦话,含糊不清,只言片语的,具体也听不太明白说些啥。这货,睡个觉太能折腾,磨牙、放屁、打呼噜,现在又多了一样,说梦话。
    月色如水,洒在幽蓝的湖面上,湖面又飘起了一层薄雾,若有若无的,仙境一样。
    到了半夜,我和关白都进了帐篷,和衣而眠。也许是太警觉了,睡得很浅,仿佛每一声虫鸣都能听见。突然,我听到“叮当”的一声,这是铜铃响了起来。一定是有东西触碰到铜铃了,我一跃而起,拎着钢管就奔了出去。
    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见篱笆外有一个人影,见我冲过去,立刻奔向远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腐败的臭味。这还是那个活鬼呀!他奶奶的,盯上我们了,这家伙挺记仇呀!觉是不能再睡了,我往火堆又加了一些柴,趴着吹了几下,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还好,活鬼没有再来。当第一缕阳光照向我时,湖面的薄雾已散去。我极目远眺,心情很舒畅,这里是那么清爽、干净,远离尘世烟火,仿佛灵魂都轻了。如果不是有这么多污七八糟的事,真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突然,我愣住了,水中白虎,我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了。我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动,忙大声喊着老六和关白。
    老六揉着眼睛,走出帐篷,边走边嘟囔着,“这么早,干嘛呀?天塌下来了!”
    这货就知道睡和吃,和猪有一拼。昨天九点多他就睡下了,这都早上五点了,还没睡醒。
    这时候,关白也出来了,看着我问道:“什么事?这么兴奋。”
    我指着前方的远山说:“看,那是什么?”
    ? “山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四周全是山。”老六不屑地说道。
    我指着前方的山解释着,这座山不知道长的是什么树,树干是白色的,现在叶子已经落尽了,漫山遍野一片白色,仿佛山披着一件白衣。在我们这边看,山倒映在水中,像不像一只白虎卧在湖面上?古人多拿虎喻山,龙喻河。这是不是应了那句密语:水中白虎。
    老六看了半天,点着头说,“三哥,你别说,好像还真是。”
    关白也赞同我的解释,随后反问,那后三句又是什么意思呢?
    后三句我也没有想明白,先和潘四爷汇合,再做打算。于是我们吃过早饭,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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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1) 一块老上海表
    我们三人和昨天一样,也不急,走走停停。一天后的中午,我们和潘四爷他们汇合了。
    我向潘四爷提起了我的发现,并指给潘四爷他们看。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片山并不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红火。我顿时愣住了,什么情况?昨天早上那片山明明是白色的,我、老六和关白三人都见证了,怎么现在变成了红色,难道它和变色龙一样任性,想变就变。
    潘四爷看我呆住不说话了,知道我有些尴尬。但他相信我们的为人,知道我们不会说谎,于是说道:“既然你们看到了白色的山,也在湖中看到了如卧虎一样山的倒影,说明水中白虎这句密语很隐蔽,需要在特定的地点和时间才能发现,同时,也印证了成吉思汗陵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走,我们去那片山附近转转,再看一看。”潘四爷说完,带头向那片山走去。
    一天后,我们到达了山脚下。地图上显示,这片山名叫伦鲁克山,山的这面坡也不知道都长的是些什么树,现在叶子还没有落,火红一片。根据我们来时宿营地的瞭望方向,我们继续绕着山走,半天后,我们拐进一个山坳,果不其然,这里山地有些湿洼,成片成片的白桦树覆盖了这面山,远远望去如皑皑白雪一样,山势绵长,如一只老虎卧在湖畔。
    大家立刻都兴奋了起来,好运似乎在远方正朝着我们走来。
    夜里,我们在山脚下扎营,如以前一样,我和老六特意弄了一圈篱笆,我这几天一直隐隐觉得,那个活鬼似乎一直跟着我们。为了安全,我打算晚上在篱笆门处设置一个绳套,只要他一踩中绳套,立刻机关启动,就能被套牢,铜铃晃动,我们一拥而上,定能活捉活鬼。
    夜幕降临,我和老六在篱笆内点了一堆火,我主动提出和老六值夜班,老六见我这么积极,老大的不高兴。
    等大家都睡了,我和老六把下绳套的事一说,老六立马同意,工作积极性极高。还别说,老六干这些歪门邪道的活,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功夫,就在篱笆门处设置好了绳套。然后,我和老六躲进帐篷,在帐篷门处弄了一条缝隙,我和老六轮流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老六有些熬不住了,坐在帐篷里直打瞌睡。我倒是很精神,并且有些兴奋,有些忐忑,就像偷吃了妈妈藏起来的糕点的孩子。
    月色朦胧,篱笆附近的事物看得不太清楚,有些影影绰绰的。
    突然,外面黑影闪动,一阵急促的铜铃声,我知道活鬼中套了。我一推老六,然后第一个冲了出去,直奔篱笆门;老六一激灵坐了起来,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一下站起,也冲出了帐篷。
    果不出所料,篱笆门外,活鬼正在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咯咯”地叫声,那张狰狞的脸扭曲着,更加的狰狞。
    我和老六对活鬼这张脸有心里准备,并不害怕,我抄起一根绳子,老六抄起一根木棒,就奔到篱笆门前,和活鬼斗到了一起。
    这时候,钟子也出了帐篷,他看见我和老六正在与陌生人搏斗,顺手拿起一根木棒,疾步上前,试图帮忙。当钟子看清楚活鬼那张脸时,愣住了,但片刻之后就回过神来,加入战斗。
    活鬼张牙舞爪,拼力反抗。活鬼太臭了,熏得我们直想吐,我们三个人都尽量避免与他有肢体触碰,这大大影响了我们的战斗力,最后,被活鬼挣脱绳套,逃窜而去。活鬼奔出不远,他又停了下来,似乎要返回。就这样,活鬼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离开了。
    通过对活鬼的接触及表现,我知道,活鬼虽然外貌不堪,但智力与正常人无异。太遗憾了,自此之后,想抓住这家伙就更难了。
    现场弥漫着活鬼那种令人窒息的臭味,大家都想尽快离开篱笆门。在我扭头想往回走的一瞬间,在火光的映照下,篱笆门外草丛中有个东西闪了一下,我出于好奇,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向亮光摸去。那是一块手表,沁着活鬼奇特臭味的手表。我拿起仔手表细看了看,一块上海牌老手表,虽味道难闻,手表却非常干净,一尘不染,无锈钢的表链在火光下,闪着光。
    这活鬼那么脏,手表却这么干净,真是奇事。在现在这个年代,能拥有一块上海牌手表,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事。这活鬼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还有如此奢饰的东西,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干嘛呢?张阳。”钟子问道。
    ? “捡了一块手表,可能是刚才那个人掉落的。”我回答道。
    钟子走了过来,接过手表看了看。当钟子翻过手表的背面,看了一眼,突然,我发现钟子呆住了,仿佛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脸上的表情迅速地变化着,惊讶、疑惑、恐惧……。
    ?? “钟哥,钟哥,你怎么了?”我不解地问。我连喊了四声,钟子都没有反应,仿佛聋子一般。怎么回事?,我抓住钟子的胳膊,晃了晃。手表掉到了地上,没入了草丛里。
    这时候,钟子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然后,迅速蹲下,捡起手表,一声不响地转身走向潘四爷的帐篷。
    片刻之后,潘四爷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块上海牌手表。皱着眉,表情异常地焦急。“张阳,这块表是刚才打斗时那个人掉落的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人长什么样?”潘四爷问道。
    我简单描述了一下活鬼的外貌,潘四爷听后,脸色苍白,额头上的青筋在蹦,拿着手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来,潘四爷异常地痛苦,但又极力克制着。自从认识潘四爷以来,他都是荣辱不惊,但今天一块表对他触动如此之大,真让我始料未及。我猜测潘四爷认识这块表,并且和这块表有很大渊源。果不其然,潘四爷很忧伤地说,“这块手表是金盛的。”潘四爷边说边把表翻到背面,指着手表背面说:“这里有两个字,盛和丽,那分别是金盛和他妻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啊!什么?手表是金盛的,那个活鬼是金盛,他没有死,这些年一直在这片山里。金盛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灾难,才会变成那副鬼模样。
    这时候,潘四爷看着我说道:“怎么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我看着潘四爷摇了摇头,想主动看到那个人还真不容易,每次都是他接近我们,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他在接近我们时,将其捕获,别无他法。
    潘四爷想了想,没有说话,拿着手表回了帐篷。





    萨满追魂人(112) 不老的烦恼
    潘四爷一声不响地回了帐篷,钟子主动提出值宿下半夜,我也没有什么事,收了铜铃,就也回了帐篷。
    我回想着刚才潘四爷的话,细思极恐,什么磨难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那副鬼模样,想想来时路上疯女人和算命老人的话,我有些脊背发凉,心有所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了不影响老六和关白休息,我起身走出了帐篷。
    钟子坐在火堆旁,眼睛盯着火焰发呆。
    我坐在了钟子的旁边,开口道:“钟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钟子顺口“啊”了一声,继续盯着火焰看。
    我没有再打扰钟子,看钟子的样子,我知道钟子一定心事重重。我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一边把玩着我的那个小铜铃,一边思考着那三句密语。这个铜铃有些年头了,约有十厘米长,造型独特,铃口稍外翻,短粗,底部内收,圆弧形,呈喇叭状,底的外面有个接柱,接柱中间有个圆孔,即可以手持,也可以挂在腰间,很漂亮。这个铜铃是我的姥姥给我的,据说是萨满追魂时用的,有辟邪醒脑的作用,轻轻晃动铜铃,声音清脆悦耳,虽然声不大,但却能震聋发聩,震撼心灵深处。以前没事我就拿出来撸一撸,铜铃表面金黄锃亮,和包浆无异。
    “张阳,你相信有来生吗?”钟子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扭头看了看钟子,他还是在望着火堆出神。来生?那谁知道呀!这辈子还没有活明白呢!还能想那么久远的事。“不知道,也许有吧!”我回答道。
    听我这么说,钟子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来生我们还做朋友。”
    我也坚定地回复道:“对,咱俩来生还做朋友,但这样的地方就别再来了。”
    “你这小铃铛哪来的?看着挺特别的。”钟子看着铜铃问。
    “我去世之前姥姥留给我的,据说是萨满举行招魂仪式用的。”我回答道,说完我把铜铃递给了钟子。
    钟子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一会儿,“这是六角铜铃,我在国家博物馆看到过,但都比你这个大,而且做工也没有你这个精细,上面的这些图案都是西汉以前风格的,字好像是春秋国时期的燕文。可惜,没有放大镜,不然我就能破解这个铜铃这些字的意思。”
    六角铜铃?好像听说过,有个四川叫什么堆的,考古出土了一些这样的铜铃,据传当时还出现了一些灵异的事,六角铜铃一响,闻者就会产生幻觉,甚至出现了互相伤害的事情。
    钟子拿着铜铃底上的接柱,晃了三下,停下后,又晃了五下,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听着很舒服,如一丝丝甘泉流入心田。“好东西,真是好东西!”钟子边攒着边将铜铃递给了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时候,天象异变,夜空起了月晕,而且这个月晕很奇特,它是两圈,两圈白色的圆环,月亮周围,内晕之内非常的暗,内外晕之间,非常明亮,如一条光环,箍住了月亮。
    我看着钟子,突然问了他一句:“钟哥,怎么看你好像心事很重?”
    钟子听完我这么问他,叹了口气,说道:“七一年的时候,我们在潘四爷等人的带领下,也进行了一次考古探险。当时,极其凶险,还死了一人,失踪了一人。回去后,潘四爷被弄进了劳改农场,我和三眼被单位开除了,没有办法,我就回了老家。当时我觉得回家也挺好,没有了那些烦心的事,还能吃饱饭,也就是出点力,每天在地里跟着村民一起劳动。”说道这里,钟子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痛苦,似乎那段历史有些不堪回首。随后,他接着说道,“我发现,那时我苍老得很快,刚开始,只是鬓角出现了白发,也没有在意,随后白发越来越多,人好像也越来越虚弱,半年时间不到,已是满头白发,走路都有些上喘。去医院看了几次,也没有发现身体异常,无奈,只得在家捱着;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我已经卧床不起了,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是,就在家人以为我就要死去,已经开始安排我的后事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刚开始,我的头发从头芯开始,出现了黑发,身体也增了些力气,慢慢的,黑头发越来越多。半年时间不到,已是满头乌发,精力充沛,行走如飞,更胜发病之前。但这半年里,全身骨骼痛不能忍,生不如死。对于我的返老还童,乡间传为奇谈,后来,县里派人来调查过一次,又领着我去做了全身检查,也没有弄出个结果,最后,不了了之。从那以后,我觉得时间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我感觉十几年如一日,容颜变化极慢,如今,我已经步入中年,可还和二十多岁差不多。这让我痛苦不堪。四五十年以后,我身边的人都或垂暮或老去,我还是如此,岂不是怪物。我知道,我身体的变化可能和那次考古有关。”
    以前,听钟子提过那么一嘴,当时我也没有当回事,不老多好。多少帝王追求的事情,他们不惜残害百姓,糜耗国力,最终也是不可得,绝望而死。这种好事落到了钟子头上,他还这么痛苦,真是不理解。
    钟子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简单就是年轻,那还真挺好,但是它有个问题,八年就得衰老一次,历时一年,然后回复如初。我已经经历了两次,每次就像死过一次一样。”
    这可真的让人很崩溃,大悲大喜,太折磨人。世间万物,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平衡之道。
    “三眼哥也这样吗?”我问道。
    “三眼倒没有经历这些事,据他后来说,他回到家后,得了一场怪病,全身红肿,高烧不退,后来后脑海位置长了一个大脓疮,总是流脓,并且奇臭无比。他到处求医问药,费了很大周折,也不能痊愈。他就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路过的赤脚医生,那个赤脚医生给了三眼一副膏药,贴上之后,脓疮倒是下去了,但留下了一个疤,眼睛形状的疤。自那以后,三眼说,他能感受到身后面任何的东西,和眼睛看到一样,并且随着时间的延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钟子说完,边往火里添柴边叹着气。
    匪夷所思 ,真是闻所未闻。白天就能见鬼,我自己感觉我就是不幸的,就是痛苦的,就是被上天唾弃的人,没想到呀!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不幸的人。


















    萨满追魂人(111) 一块老上海表
    我们三人和昨天一样,也不急,走走停停。一天后的中午,我们和潘四爷他们汇合了。
    我向潘四爷提起了我的发现,并指给潘四爷他们看。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片山并不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红火。我顿时愣住了,什么情况?昨天早上那片山明明是白色的,我、老六和关白三人都见证了,怎么现在变成了红色,难道它和变色龙一样任性,想变就变。
    潘四爷看我呆住不说话了,知道我有些尴尬。但他相信我们的为人,知道我们不会说谎,于是说道:“既然你们看到了白色的山,也在湖中看到了如卧虎一样山的倒影,说明水中白虎这句密语很隐蔽,需要在特定的地点和时间才能发现,同时,也印证了成吉思汗陵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走,我们去那片山附近转转,再看一看。”潘四爷说完,带头向那片山走去。
    一天后,我们到达了山脚下。地图上显示,这片山名叫伦鲁克山,山的这面坡也不知道都长的是些什么树,现在叶子还没有落,火红一片。根据我们来时宿营地的瞭望方向,我们继续绕着山走,半天后,我们拐进一个山坳,果不其然,这里山地有些湿洼,成片成片的白桦树覆盖了这面山,远远望去如皑皑白雪一样,山势绵长,如一只老虎卧在湖畔。
    大家立刻都兴奋了起来,好运似乎在远方正朝着我们走来。
    夜里,我们在山脚下扎营,如以前一样,我和老六特意弄了一圈篱笆,我这几天一直隐隐觉得,那个活鬼似乎一直跟着我们。为了安全,我打算晚上在篱笆门处设置一个绳套,只要他一踩中绳套,立刻机关启动,就能被套牢,铜铃晃动,我们一拥而上,定能活捉活鬼。
    夜幕降临,我和老六在篱笆内点了一堆火,我主动提出和老六值夜班,老六见我这么积极,老大的不高兴。
    等大家都睡了,我和老六把下绳套的事一说,老六立马同意,工作积极性极高。还别说,老六干这些歪门邪道的活,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功夫,就在篱笆门处设置好了绳套。然后,我和老六躲进帐篷,在帐篷门处弄了一条缝隙,我和老六轮流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老六有些熬不住了,坐在帐篷里直打瞌睡。我倒是很精神,并且有些兴奋,有些忐忑,就像偷吃了妈妈藏起来的糕点的孩子。
    月色朦胧,篱笆附近的事物看得不太清楚,有些影影绰绰的。
    突然,外面黑影闪动,一阵急促的铜铃声,我知道活鬼中套了。我一推老六,然后第一个冲了出去,直奔篱笆门;老六一激灵坐了起来,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一下站起,也冲出了帐篷。
    果不出所料,篱笆门外,活鬼正在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咯咯”地叫声,那张狰狞的脸扭曲着,更加的狰狞。
    我和老六对活鬼这张脸有心里准备,并不害怕,我抄起一根绳子,老六抄起一根木棒,就奔到篱笆门前,和活鬼斗到了一起。
    这时候,钟子也出了帐篷,他看见我和老六正在与陌生人搏斗,顺手拿起一根木棒,疾步上前,试图帮忙。当钟子看清楚活鬼那张脸时,愣住了,但片刻之后就回过神来,加入战斗。
    活鬼张牙舞爪,拼力反抗。活鬼太臭了,熏得我们直想吐,我们三个人都尽量避免与他有肢体触碰,这大大影响了我们的战斗力,最后,被活鬼挣脱绳套,逃窜而去。活鬼奔出不远,他又停了下来,似乎要返回。就这样,活鬼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离开了。
    通过对活鬼的接触及表现,我知道,活鬼虽然外貌不堪,但智力与正常人无异。太遗憾了,自此之后,想抓住这家伙就更难了。
    现场弥漫着活鬼那种令人窒息的臭味,大家都想尽快离开篱笆门。在我扭头想往回走的一瞬间,在火光的映照下,篱笆门外草丛中有个东西闪了一下,我出于好奇,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向亮光摸去。那是一块手表,沁着活鬼奇特臭味的手表。我拿起仔手表细看了看,一块上海牌老手表,虽味道难闻,手表却非常干净,一尘不染,无锈钢的表链在火光下,闪着光。
    这活鬼那么脏,手表却这么干净,真是奇事。在现在这个年代,能拥有一块上海牌手表,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事。这活鬼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还有如此奢饰的东西,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干嘛呢?张阳。”钟子问道。
    ? “捡了一块手表,可能是刚才那个人掉落的。”我回答道。
    钟子走了过来,接过手表看了看。当钟子翻过手表的背面,看了一眼,突然,我发现钟子呆住了,仿佛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脸上的表情迅速地变化着,惊讶、疑惑、恐惧……。
    ?? “钟哥,钟哥,你怎么了?”我不解地问。我连喊了四声,钟子都没有反应,仿佛聋子一般。怎么回事?,我抓住钟子的胳膊,晃了晃。手表掉到了地上,没入了草丛里。
    这时候,钟子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然后,迅速蹲下,捡起手表,一声不响地转身走向潘四爷的帐篷。
    片刻之后,潘四爷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块上海牌手表。皱着眉,表情异常地焦急。“张阳,这块表是刚才打斗时那个人掉落的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人长什么样?”潘四爷问道。
    我简单描述了一下活鬼的外貌,潘四爷听后,脸色苍白,额头上的青筋在蹦,拿着手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来,潘四爷异常地痛苦,但又极力克制着。自从认识潘四爷以来,他都是荣辱不惊,但今天一块表对他触动如此之大,真让我始料未及。我猜测潘四爷认识这块表,并且和这块表有很大渊源。果不其然,潘四爷很忧伤地说,“这块手表是金盛的。”潘四爷边说边把表翻到背面,指着手表背面说:“这里有两个字,盛和丽,那分别是金盛和他妻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啊!什么?手表是金盛的,那个活鬼是金盛,他没有死,这些年一直在这片山里。金盛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灾难,才会变成那副鬼模样。
    这时候,潘四爷看着我说道:“怎么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我看着潘四爷摇了摇头,想主动看到那个人还真不容易,每次都是他接近我们,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他在接近我们时,将其捕获,别无他法。
    潘四爷想了想,没有说话,拿着手表回了帐篷。





    萨满追魂人(112) 不老的烦恼
    潘四爷一声不响地回了帐篷,钟子主动提出值宿下半夜,我也没有什么事,收了铜铃,就也回了帐篷。
    我回想着刚才潘四爷的话,细思极恐,什么磨难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那副鬼模样,想想来时路上疯女人和算命老人的话,我有些脊背发凉,心有所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了不影响老六和关白休息,我起身走出了帐篷。
    钟子坐在火堆旁,眼睛盯着火焰发呆。
    我坐在了钟子的旁边,开口道:“钟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钟子顺口“啊”了一声,继续盯着火焰看。
    我没有再打扰钟子,看钟子的样子,我知道钟子一定心事重重。我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一边把玩着我的那个小铜铃,一边思考着那三句密语。这个铜铃有些年头了,约有十厘米长,造型独特,铃口稍外翻,短粗,底部内收,圆弧形,呈喇叭状,底的外面有个接柱,接柱中间有个圆孔,即可以手持,也可以挂在腰间,很漂亮。这个铜铃是我的姥姥给我的,据说是萨满追魂时用的,有辟邪醒脑的作用,轻轻晃动铜铃,声音清脆悦耳,虽然声不大,但却能震聋发聩,震撼心灵深处。以前没事我就拿出来撸一撸,铜铃表面金黄锃亮,和包浆无异。
    “张阳,你相信有来生吗?”钟子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扭头看了看钟子,他还是在望着火堆出神。来生?那谁知道呀!这辈子还没有活明白呢!还能想那么久远的事。“不知道,也许有吧!”我回答道。
    听我这么说,钟子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来生我们还做朋友。”
    我也坚定地回复道:“对,咱俩来生还做朋友,但这样的地方就别再来了。”
    “你这小铃铛哪来的?看着挺特别的。”钟子看着铜铃问。
    “我去世之前姥姥留给我的,据说是萨满举行招魂仪式用的。”我回答道,说完我把铜铃递给了钟子。
    钟子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一会儿,“这是六角铜铃,我在国家博物馆看到过,但都比你这个大,而且做工也没有你这个精细,上面的这些图案都是西汉以前风格的,字好像是春秋国时期的燕文。可惜,没有放大镜,不然我就能破解这个铜铃这些字的意思。”
    六角铜铃?好像听说过,有个四川叫什么堆的,考古出土了一些这样的铜铃,据传当时还出现了一些灵异的事,六角铜铃一响,闻者就会产生幻觉,甚至出现了互相伤害的事情。
    钟子拿着铜铃底上的接柱,晃了三下,停下后,又晃了五下,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听着很舒服,如一丝丝甘泉流入心田。“好东西,真是好东西!”钟子边攒着边将铜铃递给了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时候,天象异变,夜空起了月晕,而且这个月晕很奇特,它是两圈,两圈白色的圆环,月亮周围,内晕之内非常的暗,内外晕之间,非常明亮,如一条光环,箍住了月亮。
    我看着钟子,突然问了他一句:“钟哥,怎么看你好像心事很重?”
    钟子听完我这么问他,叹了口气,说道:“七一年的时候,我们在潘四爷等人的带领下,也进行了一次考古探险。当时,极其凶险,还死了一人,失踪了一人。回去后,潘四爷被弄进了劳改农场,我和三眼被单位开除了,没有办法,我就回了老家。当时我觉得回家也挺好,没有了那些烦心的事,还能吃饱饭,也就是出点力,每天在地里跟着村民一起劳动。”说道这里,钟子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痛苦,似乎那段历史有些不堪回首。随后,他接着说道,“我发现,那时我苍老得很快,刚开始,只是鬓角出现了白发,也没有在意,随后白发越来越多,人好像也越来越虚弱,半年时间不到,已是满头白发,走路都有些上喘。去医院看了几次,也没有发现身体异常,无奈,只得在家捱着;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我已经卧床不起了,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是,就在家人以为我就要死去,已经开始安排我的后事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刚开始,我的头发从头芯开始,出现了黑发,身体也增了些力气,慢慢的,黑头发越来越多。半年时间不到,已是满头乌发,精力充沛,行走如飞,更胜发病之前。但这半年里,全身骨骼痛不能忍,生不如死。对于我的返老还童,乡间传为奇谈,后来,县里派人来调查过一次,又领着我去做了全身检查,也没有弄出个结果,最后,不了了之。从那以后,我觉得时间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我感觉十几年如一日,容颜变化极慢,如今,我已经步入中年,可还和二十多岁差不多。这让我痛苦不堪。四五十年以后,我身边的人都或垂暮或老去,我还是如此,岂不是怪物。我知道,我身体的变化可能和那次考古有关。”
    以前,听钟子提过那么一嘴,当时我也没有当回事,不老多好。多少帝王追求的事情,他们不惜残害百姓,糜耗国力,最终也是不可得,绝望而死。这种好事落到了钟子头上,他还这么痛苦,真是不理解。
    钟子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简单就是年轻,那还真挺好,但是它有个问题,八年就得衰老一次,历时一年,然后回复如初。我已经经历了两次,每次就像死过一次一样。”
    这可真的让人很崩溃,大悲大喜,太折磨人。世间万物,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平衡之道。
    “三眼哥也这样吗?”我问道。
    “三眼倒没有经历这些事,据他后来说,他回到家后,得了一场怪病,全身红肿,高烧不退,后来后脑海位置长了一个大脓疮,总是流脓,并且奇臭无比。他到处求医问药,费了很大周折,也不能痊愈。他就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路过的赤脚医生,那个赤脚医生给了三眼一副膏药,贴上之后,脓疮倒是下去了,但留下了一个疤,眼睛形状的疤。自那以后,三眼说,他能感受到身后面任何的东西,和眼睛看到一样,并且随着时间的延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钟子说完,边往火里添柴边叹着气。
    匪夷所思 ,真是闻所未闻。白天就能见鬼,我自己感觉我就是不幸的,就是痛苦的,就是被上天唾弃的人,没想到呀!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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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3) 六角铜铃
    带着一点忧伤,带着一点颓废,我和钟子一直聊到快东方泛白,很痛快,可惜,无酒。酒真是个万能的东西,高兴时助兴,忧伤时解忧。这时,三眼走出了帐篷,他让我和钟子休息一会儿。于是,我和钟子都回了各自的帐篷。
    也许是太累了,我估计我十分钟不到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大家都忙着,有吃饭的,有在整理东西的。关白在煮着方便面,见我醒来,忙说道:“快来吃面吧!都已经煮好了,看你睡得很香,没有吵醒你。”
    我回到帐篷,拿出饭缸,凑了过去。方便面是闻者很香,吃着无味,在上学期间,为了图方便,吃的很多,对方便面我有些吃厌了。几口方便面下肚,我已经没有了再吃的欲望。
    今天,我们计划上山。关白根据历史记载,叙述说按照元代以前蒙古人的习俗,他们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行,很少在一处定居,将陵墓建在山上,更是极少的,蒙古人都是在草原上找一个开阔的地方,然后挖个坑,将尸体装入一根掏空的圆木中,然后葬入坑中,填平,马群奔过,踩平踏实,最后蒙人在此地杀一头小骆驼后离去。年年祭祀时,牵着母骆驼一路而来,母骆驼哀鸣之处,就是先人埋骨之地。
    这个方法的确很有效,但也近乎残忍,同时存在弊端,如果母骆驼病亡,茫茫草原,没有个标志性的指示,那就很难找到埋骨之地了。
    收拾好物品,我们不打算背着它们上山,太重,只能将它们藏在草丛里,只拿了一些工具和防身的武器。
    这里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更没有路,很难走。刚上山不久,不知什么原因,山上起了大雾,很迅速,能见度越来越低,半个小时不到,周围五米远都看不清了。为了安全,我们一行六人只能聚在一起,就地休息,等待大雾散去。
    这雾太邪门了,按照常理,雾气都是起于夜晚,凌晨以后,气温回升,雾气就会慢慢散去。哪有上午九、十点钟起雾的,鉴于上次起雾时的诡异经历,我保持着警觉。
    山风聚起,刮过白桦林,发出尖锐而诡异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我倒不怕这个声音,经历的多了,已是见怪不怪。我很坦然,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生辰八字注定,逆天改命谈何容易。
    “三哥,这是什么鬼地方?大白天的起雾,太邪门了。”老六嘟嘟囔囔地说着。
    潘四爷倒是一脸的释然,闭着眼,似乎在倾听着风声。
    我有点感到诧异,有听雷的,有听雨的,从没有听说风声还能听出名堂。
    潘四爷突然皱起了眉,渐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五官似乎都要拧到了一起。
    想想潘四爷平时的为人和表现,看看潘四爷的表情,我有些紧张起来了。
    突然,潘四爷站了起来,迎风走了两步,站定,嘴闭着蠕动了几下。随后,潘四爷两腮鼓起,一张嘴,一股鲜血迎风喷了出去。
    雾气中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如被遗弃在寒夜的怨妇的哭声,和刚才的风声截然不同,比风声更加大而清晰。
    血雾被风吹了回来,散发着一股腥臭味,溅到我们的脸上。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自动围成了一个圈,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除我之外,大家表情都很凝重,但似乎也没有人害怕,只是有些震惊。
    潘四爷又连续喷了几口血,风声中惨叫声更加尖利而诡异,风更加凄厉了,雾气打着漩涡,似乎要吞噬我们。
    这时候,我发现潘四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我忙走了过去,扶住了潘四爷。我惊讶地发现,潘四爷面如金纸,气息沉重,怎么回事?难道这风中来了厉害的东西?潘四爷正在用精血抵御妖邪之物。我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忙掏出六角铜铃,晃了起来,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听着铃声,我感觉心里无比的舒畅和惬意,如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慢慢的,风渐渐小了,风声也不再尖锐和凄厉,只剩下了呼啸声。浓雾也渐渐散去,清晰度越来越高。
    潘四爷停止了喷血,气息匀了,慢慢的,脸上浮现了一些红润。
    我扶着潘四爷坐在了一块大石上。潘四爷看了看我,然后指着我的六角铜铃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我姥姥给我的,是她们家祖传的,有些年头了,据说可以克制邪佞,平时我很少拿出来。我姥姥给我时,一再强调,不要轻易使用,关键时刻能救我一命。”
    “可以给我看看吗?”潘四爷说道。
    我没有再说什么,将六角铜铃递了过去。
    潘四爷接过六角铜铃,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可惜呀!破损了,”说完递给了我。
    我有些疑惑,怎么可惜了,接过六角铜铃看了看。一道弯弯曲曲的裂纹穿过古字,一直延伸到铜铃的喇叭口边缘。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这道裂纹呀!
    我晃了晃铜铃,清脆悦耳的声音没有了,发出了如自行车的铃声一样的声音,叮铃!叮铃!
    潘四爷缓缓说道:“这个六角铜铃名叫引魂铃,古人占卜祭祀时,通过摇动铜铃可以达到和上天沟通的目的;可引领灵魂脱离肉体,进入天上或地下,做一些人间办不到的事,也能引导亡者的灵魂归来,也气人团聚;由于它是极具灵性,有驱邪避恶的作用,常带在身上,邪魔恶鬼退避三舍。”潘四爷长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刚才的浓雾非常凶险,相传上古凶神蚩尤带领八十一个兄弟,吞云吐雾,凶神恶煞般,霍乱大地,后被黄帝斩杀,八十一恶煞被黄帝封印在天下八十一处。每隔千年,恶煞就能冲破封印,残害百姓,积蓄力量,意图八十一恶煞聚首,复活凶神蚩尤。刚才浓雾就是恶煞所为,它意图杀戮我们。只有化去浓雾,才能击退恶煞,我想用精血驱散邪雾,哪成想它如此强大,根本不管用。万幸,有六角铜铃,将其重伤击退;可惜,铜铃裂了,功能不在完整,驱一些小鬼头还有用,如果再碰到恶煞一样的恶灵,已经镇不住了。”
    听了潘四爷的话,我有些惋惜,姥姥家传了很久的东西在我手里残了,以后得想办法修复它;同时也很庆幸,躲过一劫。
    雾气渐渐散去,周围的一切渐渐露出峥嵘。一轮红日悬在正南,远远望去如一团火。“看,那是不是金鸡衔日?”关白指着前方,忘乎所以的喊着。
    顺着关白指着的方向望去,前方一片山峰在雾气的笼罩下,如一个昂首挺胸的雄鸡,那轮红日就在鸡嘴旁边。
    大家忘却了刚才的烦恼,一片欢呼声,第二句密语已经破译,冥冥之中自有天保佑,希望就在眼前!胜利就在眼前!
    又过了一会儿,雾气散去,风停了,眼前的“金鸡衔日”景象已模糊,消失。我心里庆幸,如果没有这场大雾,绝不可能发现第二句密语对应的场景。看来,幸运之神又眷顾了我们。
    整理行囊,出发,奔向金鸡衔日那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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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 (114) 天现异象
    翻山越岭,一路而去。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到达了那片山,这是很长很长的一片山岭。山岭之间如被天神用巨斧劈开了一般,出现了一道绵延向远方的裂缝,大约有一米多宽,仰首而望,一线阳光直射而下。这就是我们常常说的一线天,一线天的底部全无阴暗之感,阳光直射,照的人暖洋洋的,但有些刺目。我们行走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虑感,感觉两侧山壁随时都可能合拢,将我们挤成肉饼。山壁上零星长着一些小的藤蔓类植物,心形的叶子绿绿的,点缀着青灰色的山壁,给单调的旅程增添了些许惬意、轻松。
    下午时分,太阳偏西,不知何时,前方天空之中起了一层薄云,虽然我们这里上空没有一丝云,却淅淅沥沥飘起了牛毛细雨。有些凉,头发上、眉毛上都挂满了细小的水珠,湿乎乎的,不多时,衣服也湿透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感觉很难受。没办法,我们只好就近找个地方,扎营避雨。
    大家躲在一处突出的大石下,我无聊地向远方望去,如烟,如雾,梦幻一般。我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两点三十八分,看来今晚就得在这过了。突然,我发现前方一线天底部腾起了一股青气,伴着电光,纠缠翻滚着,如龙一般,扶摇而上,径直到达天空的云头,云头出现了一个漏斗状的漩涡,青气连着天与地,持续着。
    看到这个怪异的景象,我有些惊骇不已,大声呼喊着老六和关白。
    “怎么了?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六嘟囔着将头伸向我手指的地方,立刻他也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无语。
    关白挤过来,站在我的旁边,默默地看着前方天空,也没有出声。
    潘四爷他们也出了他们的简易帐篷,盯着那股青气看着。
    潘四爷边看边自言自语着,“这是龙气呀!根据一本南北朝时古葬经记载,青气缭绕升腾之山脉,必是一处龙脉之眼,能葬在这里的人必是不凡之人。”
    老六忍不住开口问道:“如果这景象印证了天龙现世,成吉思汗陵真的在这处山岭,那青羊当空怎么没有出现呢?”
    我听老六这么问,点了点头,老六问得有道理,我也有此疑问,青羊当空又作何解。于是,我看着潘四爷,想听听他怎么说。
    潘四爷没有回答,他陷入了沉思。我猜测他也解释不了。
    这时,青气全部升入云头,这团薄云变得乌黑浓厚,翻滚着四散而去,不多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白皱着眉说:“青羊当空有没有可能指的是未时,在十二生肖和十二时辰里,羊指的就是未,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不正是未时吗?”
    听着好像有些道理,管他呢,在潘四爷的提议下,我们带着武器和工具,直奔青气腾起之处。
    我们顶着细雨,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青气腾起之地。这里比别的地方宽了一倍有余,光滑笔直,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这里就是成吉思汗安眠之处?光秃秃的石壁让大家犯了难。
    水中白虎,金鸡衔日,青羊当空,天龙现世。四句密语差不多都一一应验,也没有发现个山洞、地穴之类的东西,怎么办?大家都杵在这里,内心无比茫然,不知如何下手。既然天龙异象已经出现,我猜测一定有某种未知的东西还没有破解。潘四爷在附近转悠了半天,瞎摸瞎敲,也一无收获,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好作罢。大家就地休息,帐篷是没有了,只好翻出几个毯子,就地一铺,然后用钢管四角一撑,上面盖上一个毯子,大家在这个简易帐篷里背靠着背休息。我是真的睡不着,也是真的羡慕老六,十分钟不到,鼾声顿起。仰望星空,我思考着,水在下,为坤,为右;日在上,为乾,为左;虎为三,鸡为九,难道是说陵墓门在右侧地下三尺九寸的位置?此处可能日久,地上岩石已经风化,很好掘进,明天试一试再说。
    星空璀璨深邃,无聊之中欣赏一下这一线夜景也是很惬意的一件事。也不知看了多久,眼皮渐渐有些沉了,突然,一线亮光自天而降,如流星一般,直入前面十几米远的石壁,一股灼热感袭来,烤得我仿佛要焦了。我惊愕不已,一下子弹了起来,顶着热浪冲向亮光。片刻之后,光亮消失,热浪也消失了,我奔到光亮入地之处,仔细察看,石壁并无异常,只有一个纽扣般大小的褐色凸起圆石镶在石壁上,显得很不起眼,如果不是因为光亮的事,还真发现不了它。
    我回头看了看大家,他们都在酣睡,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景象影响到。我走了回去,推了推老六。三四下之后,老六才醒过来,一脸的蒙圈,揉了揉眼睛,然后愣模愣眼的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啦?怎么啦?”
    我拍了拍老六的肩膀,指了指前面光亮消失之处,轻声说道:“随我来。”
    老六站了起来,和我一起走到了褐色纽扣石旁。我指着褐色纽扣石轻声说道,“刚才有一道光从天而降,直入这里,很亮很热,怎么回事?”
    老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纽扣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后,老六一声不响,伸出右手,上去就拧动纽扣石,纹丝不动,老六有些急了,嘴里嘟囔着,“还有六爷弄不了的东西!我就不信了。”说着,老六使劲扭了起来,憋的脸红脖子粗,看得出来,老六是真的和石纽扣较上了劲。
    纽扣石还真的被老六给拧动了,随着石纽扣的转动,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原本完好无痕的石壁出现了一扇石门,随着石门缓慢地打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出现了。
    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成吉思汗陵的入口?我有些惊喜,上天真的很眷顾我们,误打误撞,无意中打开了这扇门。
    在咔嚓咔嚓声中,关白、潘四爷他们也都醒了,聚到了我和老六的身边。
    老六还在蒙圈中,眼睛直勾勾盯着石门,看样子一时三刻还反应不过来。
    三眼点起了简易火把,向山洞里照了照,深邃而幽远,透着阴寒之气,火把的光亮如荧光一样,被黑暗吞噬了,照不出去两米远。紧接着,钟子和关白也打开随身带着的强光手电,光线如一道利剑,硬生生刺入了黑暗之中,但也就是勉强照亮了十米左右的范围。
    借着亮光,我发现山洞不是很宽敞,左右能有两米宽,上下也是两米左右,石壁很光滑,没有任何修饰,这让我有些失望,与我的预期大相径庭,堂堂叱咤天下的成吉思汗,被欧洲人谈之色变的上帝之鞭,怎么可能陵墓如此寒酸,还不如汉家的一个王爷。
    我们几个人不知道是进入山洞,继续探险,还是适可而止,原路返回。就这样,大家都看着潘四爷,想听听他的指示。
    潘四爷没有回答我们,而是拿着手电,默默走进了山洞,走向山洞深处。
    我们只能跟在后面,山洞里晃动着几束手电的光。借着光亮,我发现钟子和三眼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似乎这个山洞让他们想起了极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少了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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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6) 异界
    我、老六和关白手牵着手走进了中间的洞口,我走在最前面,关白和老六紧随其后。山洞黑漆漆的,凉飕飕的,和来时并没有区别。我们走了大约十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走到了一线天?这绝不可能,按时间推算,距一线天的路程应该还得走七八个小时。
    小心翼翼地,我们走向光亮之处。亮光越来越近,当双脚踏入亮光的那一刻,我惊得目瞪口呆。前后一步之差,却简直就是两重天地,黑白分明。身后还是漆黑一片,前面就是白昼一般。
    关白和我一样,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六的反应更加强烈,边快步走向前方,边嚷嚷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太美了,我是真不想出去了。”
    也是,这里如天堂一般,祥和温馨。碧空如洗,艳阳高照,棉花一样点缀着朵朵白云,碧空之下,放眼望去,一片无际的青青草原。轻风拂面,感觉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弥漫着一股如雨后草地般的清新;半尺多高的青草踩上去软绵绵的,毛毯一般,真想躺下来睡一觉;遍地的格桑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嵌在绿毯之中。
    真是个好地方!但这里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时还说不上来。
    这时候,关白开口说道:“我们还是返回吧,这里太诡异了,我们不能冒险进去。”
    我赞同关白的说法,这里的确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贸然前行,吉凶未卜,我心里还真没有底。但是潘四爷钟子三眼他们就是进入了这个山洞,然后失去了联系,难道我们能弃他们不顾,独自返回,答案是不能。于是,我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找到潘四爷他们,然后再说吧!”
    老六点了点头,说道:“三哥,你说得对,大家一起来的,必须要一起回去,即使找不到他们,我们也尽力了,问心无愧!”
    我点了点头,为老六竖起了大拇指。老六一直都是这样的讲究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我为有这样一个兄弟感到欣慰。
    关白没有作声,她等于默认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趟开青草,向前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潘四爷!钟子!你们在吗?”
    空荡荡的草原上只有我的喊声和我们的脚步声,就这样,我边走边喊着。
    “张阳,求你就别喊了,你喊的声音太难听了!”关白看着我说道,表情看上去和难受。
    “我的喊声难听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看着老六问道。
    老六对着我点了点头,并给了我一个肯定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呀!为什么关白和老六的反应会这么大,不会是他们恶搞我吧,再一想,不可能,老六有可能,关白绝对不可能。以关白的性格,她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绝不会这么说的。
    “老六,你喊几声。”我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老六看了我一眼,露出了轻蔑的表情,“我就是喉咙破了,也绝对喊不出你那个调。”老六说完,仰头喊了起来,“我是王凯旋!我来了!”
    老六的声音太难听了,尖利而沙哑,如掉了齿的电锯一般,令人厌恶,难以忍受。我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同时,不停地朝着老六眨眼睛。
    老六见到我的举动,停止了喊声,诧异的说道“至于吗?三哥,你刚才那喊声和杀猪似的,最少轰死了我两个亿的脑细胞,我可没有埋怨你、打击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朝着老六笑了。
    “三哥,你这笑太侮辱人了,谁还没有个十亿八亿脑细胞!傻子都有!”
    我笑得更灿烂了,老六有些生气了,大步流星的向前方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超过了我们一百多米。
    身处如此陌生而诡异的环境,我担心老六离我和关白太远,会有危险,忙奔跑着向老六靠近。
    我边跑着,边思索着。这里能把人的声音变得异常难听,是什么道理。根据科学常识,人的声音是由声带振动产生的,振动的频率越规则,声音越悦耳,难道这里有某种力量改变了我们声音的频率?又或者我们的声音没有变化,大脑认知出现了问题?不管是那种情况,事情都很严重。
    跑着跑着,我突然明白这里不对劲的地方了,这里看着生机勃勃,但没有一个生物,无论是动物,或者是昆虫,一个都没有,除了我们几个外来者制造的噪音,这个世界万籁俱寂,连风都无声。
    不一会儿,我和关白就追上了老六。一行三人继续向前搜寻。虽然声音难听,但还是要喊的,我大声呼喊着。老六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喊。
    草原上回荡着我们刺耳的噪音。
    就这样,我们边喊边走。除了草越来越高,其它一切如故,刚过半小时路程,草已经过膝,草面之上,不时发生扰动,似有不明生物活动。为了保证安全,我们三人一字排开,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我走在最前面,中间是关白,老六殿后。
    “张阳,你看,前面那块草怎么长那么高、那么绿!”关白说道。
    可不是,前面十几米有一片草,呈圆形,显得异常扎眼,那圈草比附近的草都高出一块,而且特别的绿,墨绿墨绿的,我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原因。当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片草时,刚想绕过去,突然,草丛里好像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并向圆形草丛拖去。我大惊失色,一面呼喊着,一面奋力挣扎着。
    那只手的力量奇大,将我迅速拉入了那圈草中。














    萨满追魂人(115)诡异的墓道
    大家夜宿一线天,无意间误打误撞,我和老六发现了一个山洞,大家一致认为这就是成吉思汗陵的墓道入口,没有一丝犹豫,我们一行六人进入了山洞。临行,关白心细,她招呼我和老六搬了一块大石头,掩在石门根部。我知道,关白害怕大家进入山洞后,石门沉重,如果石门自动关闭,大家就没有了退路。
    山洞的宽窄一直和入口时一样,没有丝毫增大的趋势,我们走了很久,都是如此,石壁也还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纹饰、壁画之类的东西,这让大家不免有些失望,一代天骄的陵墓,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山洞内凉飕飕的,阴寒的侵入骨髓的那种凉,我感觉时不时有的一股股凉风从后脑吹过,令人胆寒。我安慰着自己,也许是洞里太凉,洞外太热,冷热交换形成的风,真是如此的话,那问题不大,但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 “三眼哥,用你后脑那只眼睛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六不时地提醒着三眼。
    ? “没事,屁都没有。”三眼爱搭不理地说。
    又走了大约四十分钟,前方出现了宽敞的石室,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一看洞壁就知道这是人工开凿的,石室四周有七个洞口,加上我们来的洞口正好八个,分别通向八个方位,如八卦一样。应该走那条路,大家没有了主意,都看着潘四爷。
    潘四爷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进了正前方的通道。
    众人默默地跟在潘四爷的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关白走在了最后。
    和刚才一样,我对这个山洞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感觉心都是悬着的,仿佛它就是一个陷阱,我们已经掉了进去;仿佛它就是一个凶兽的肠道,我们已经变成了它吞下去的食物。我走在众人的中间,不停地前后左右观察着。 不经意间,我发现,关白时不时往石壁上画着什么,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可能她是想留下一些记号,便于回来时不走错路。
    大约一个小时后,前方又多出了一个石室,还有七个洞口。这次众人没有犹豫,跟着潘四爷直接进入了正前方的山洞,继续向前走。怪事了,每次都是间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一个石室和七个洞口。这是墓道吗?前前后后已经出现九个石室了,这简直就是老鼠精的无底洞,难道这是墓主人为了迷惑入侵者所为?面对这种情况,大家有些焦虑起来。当又有一个石室出现的时候,潘四爷选择了前方左侧的洞口,走了五十分钟后,还是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钟子看了看手表,低声对着潘四爷说:“四爷,已经连续走了快八个小时了,还继续向前走吗?”
    潘四爷没有看大家,默默地低头沉思着,片刻之后,他低声说道:“返回。”
    于是,大家开始转头折回。根据我的想法,返回的路应该不是选择题了,哪条路来就哪条路回,大家的记忆又没有问题。事与愿违,当我们走了五十多分钟后,前方并没有出现那个没有任何疑义应该出现的石室和洞口。什么情况?按时间和我们走的速度推算,我们应该回到石室了,现在?大家都懵了,甚至有些惶恐,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潘四爷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着,我们跟在后面。又过四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三个洞口,见到眼前的情景,大家都更懵了,一起看着潘四爷,满脸的恐慌。潘四爷也皱起了眉,他快步走到三个洞口前看了看,回头又看了看来路,然后说道:“大家原地等我。”说完,潘四爷走进了中间的洞。
    大家都等着潘四爷出来拿主意,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潘四爷出来,钟子急了,快步走进中间的洞,我知道钟子是担心潘四爷的安危。如潘四爷一样,钟子也是一去不返。又等了一会儿,三眼也按耐不住,进入了中间的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潘四爷、钟子和三眼三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出来。老六急得在原地直跺脚,他一反常态,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老六皱着眉,沉着脸,焦急地看着我和关白。
    这时候,我已经额头开始冒汗,按常理,无论前面有没有凶险,潘四爷、钟子和三眼都应该退回来,和我们汇合,然后一起行动。现在是怎么了?难道他们都遇到危险了?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山洞似乎更加阴寒了,小风吹得我脊背发凉。关白在两侧洞壁搜寻着什么,老六直愣愣地看着我。我知道,老六在等着我拿主意。继续走?还是原地待命?说句实话,我也拿不定主意,进去也许就是洪水猛兽,呆着不动也是死路一条。
    关白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我画的记号一点都没有了?”
    听到关白的话,我的心一紧,关白来时在沿途做标记,我是有所察觉的,当时我还觉得她这是多此一举,我们都是选择中间的路,只要原地返回就可以了。现在看来,这还真不是多此一举。
    老六的耳朵不太灵光,关白的声音他只听得只言片语,忙不迭的大声问道,“大师兄,大师兄,什么记号不见了?”
    关白没有搭理老六,还在继续搜寻着。我白了老六一眼,没好气地说:“大师兄,大师兄的,你是二师兄呀!什么记号不见了,来的时候,关白走在最后,她往墙上画了很多记号,现在记号凭空消失了。”
    ? “什么?记号消失了?那怎么可能?难道这山洞里有鬼,它跟在我们身后,把记号给涂抹掉了?”老六一脸懵圈地说。
    ?? “有你在,鬼都会吓跑,它还有胆跟在后面擦记号。”我挖苦着老六。
    ? “那倒是,六爷在此,百邪退避。”老六有些洋洋得意地说。
    我白了老六一眼,这货现在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难道脑袋撞石壁上了,变弱智了。
    这时候,关白盯着一处石壁,大声喊着,“张阳,凯旋,你们快过来看。”
    从关白的急切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关白很兴奋,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我和老六忙走了过去。
    关白边用手指着石壁,边对我和老六说,“让凯旋说对了,我画的记号真的被人擦了,你们看这还有一点痕迹。”
    顺着关白的手指的方向,我发现还真的有一丁点记号笔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我很惊讶,我们压根没有走过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关白的记号,即使我们出现了幻觉,但那记号笔的痕迹是很难清洗的,是什么人或东西跟在我们后面,将信号笔的痕迹都弄掉了,看来这个人是有备而来,成心与我们作对。
    ? 老六一听关白这么说,暴脾气立马上来了,愤怒的大声嚷嚷着,“哪个不开眼的杂碎敢算计六爷,让六爷碰到不捏碎他的蛋黄。”
    看得出来,老六真的发怒了。既然找到了记号,说明我们还没有走错路,具体为什么和来时不一样了,现在我也弄不明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闯一闯,兴许就闯出一条活路。“走”,我一声大喊,率先向中间的洞口走去。关白和老六听我已经做了决定,紧随我其后,也向中间的洞口走去。
    萨满追魂人(116) 异界
    我、老六和关白手牵着手走进了中间的洞口,我走在最前面,关白和老六紧随其后。山洞黑漆漆的,凉飕飕的,和来时并没有区别。我们走了大约十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走到了一线天?这绝不可能,按时间推算,距一线天的路程应该还得走七八个小时。
    小心翼翼地,我们走向光亮之处。亮光越来越近,当双脚踏入亮光的那一刻,我惊得目瞪口呆。前后一步之差,却简直就是两重天地,黑白分明。身后还是漆黑一片,前面就是白昼一般。
    关白和我一样,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六的反应更加强烈,边快步走向前方,边嚷嚷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太美了,我是真不想出去了。”
    也是,这里如天堂一般,祥和温馨。碧空如洗,艳阳高照,棉花一样点缀着朵朵白云,碧空之下,放眼望去,一片无际的青青草原。轻风拂面,感觉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弥漫着一股如雨后草地般的清新;半尺多高的青草踩上去软绵绵的,毛毯一般,真想躺下来睡一觉;遍地的格桑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嵌在绿毯之中。
    真是个好地方!但这里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时还说不上来。
    这时候,关白开口说道:“我们还是返回吧,这里太诡异了,我们不能冒险进去。”
    我赞同关白的说法,这里的确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贸然前行,吉凶未卜,我心里还真没有底。但是潘四爷钟子三眼他们就是进入了这个山洞,然后失去了联系,难道我们能弃他们不顾,独自返回,答案是不能。于是,我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找到潘四爷他们,然后再说吧!”
    老六点了点头,说道:“三哥,你说得对,大家一起来的,必须要一起回去,即使找不到他们,我们也尽力了,问心无愧!”
    我点了点头,为老六竖起了大拇指。老六一直都是这样的讲究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我为有这样一个兄弟感到欣慰。
    关白没有作声,她等于默认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趟开青草,向前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潘四爷!钟子!你们在吗?”
    空荡荡的草原上只有我的喊声和我们的脚步声,就这样,我边走边喊着。
    “张阳,求你就别喊了,你喊的声音太难听了!”关白看着我说道,表情看上去和难受。
    “我的喊声难听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看着老六问道。
    老六对着我点了点头,并给了我一个肯定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呀!为什么关白和老六的反应会这么大,不会是他们恶搞我吧,再一想,不可能,老六有可能,关白绝对不可能。以关白的性格,她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绝不会这么说的。
    “老六,你喊几声。”我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老六看了我一眼,露出了轻蔑的表情,“我就是喉咙破了,也绝对喊不出你那个调。”老六说完,仰头喊了起来,“我是王凯旋!我来了!”
    老六的声音太难听了,尖利而沙哑,如掉了齿的电锯一般,令人厌恶,难以忍受。我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同时,不停地朝着老六眨眼睛。
    老六见到我的举动,停止了喊声,诧异的说道“至于吗?三哥,你刚才那喊声和杀猪似的,最少轰死了我两个亿的脑细胞,我可没有埋怨你、打击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朝着老六笑了。
    “三哥,你这笑太侮辱人了,谁还没有个十亿八亿脑细胞!傻子都有!”
    我笑得更灿烂了,老六有些生气了,大步流星的向前方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超过了我们一百多米。
    身处如此陌生而诡异的环境,我担心老六离我和关白太远,会有危险,忙奔跑着向老六靠近。
    我边跑着,边思索着。这里能把人的声音变得异常难听,是什么道理。根据科学常识,人的声音是由声带振动产生的,振动的频率越规则,声音越悦耳,难道这里有某种力量改变了我们声音的频率?又或者我们的声音没有变化,大脑认知出现了问题?不管是那种情况,事情都很严重。
    跑着跑着,我突然明白这里不对劲的地方了,这里看着生机勃勃,但没有一个生物,无论是动物,或者是昆虫,一个都没有,除了我们几个外来者制造的噪音,这个世界万籁俱寂,连风都无声。
    不一会儿,我和关白就追上了老六。一行三人继续向前搜寻。虽然声音难听,但还是要喊的,我大声呼喊着。老六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喊。
    草原上回荡着我们刺耳的噪音。
    就这样,我们边喊边走。除了草越来越高,其它一切如故,刚过半小时路程,草已经过膝,草面之上,不时发生扰动,似有不明生物活动。为了保证安全,我们三人一字排开,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我走在最前面,中间是关白,老六殿后。
    “张阳,你看,前面那块草怎么长那么高、那么绿!”关白说道。
    可不是,前面十几米有一片草,呈圆形,显得异常扎眼,那圈草比附近的草都高出一块,而且特别的绿,墨绿墨绿的,我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原因。当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片草时,刚想绕过去,突然,草丛里好像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并向圆形草丛拖去。我大惊失色,一面呼喊着,一面奋力挣扎着。
    那只手的力量奇大,将我迅速拉入了那圈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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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7)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胆敢偷袭我,在短暂的慌乱和挣扎之后,我有些愤怒了。他奶奶的,既然挣脱不了,拼了,老子要不打你个春花灿烂,百花齐放,就不姓张。我瞪着眼,咬着牙,卯足劲使劲地用另一只脚踢着哪只手。
    这时候,老六和关白也奔了过来。“怎么啦?怎么啦?三哥。”老六忙不迭地问着。
    “草里有个杂碎把我的脚脖子缠住了。”我愤愤地回答道。
    老六听到后,立刻和我一样愤怒,嘴里骂骂咧咧着,蹲下身,拨开青草。一只满是血迹和污泥的手出现在了我的眼帘。看衣着,我断定那是三眼的手。“快向上拉,那是三眼。”我边喊着,边蹲下身,薅住三眼的手向上使劲拽。
    老六看我向上拽,也一起使劲拉着三眼的胳膊。慢慢的,三眼的头露了出来,和胳膊一样,满是血迹和伤痕,三眼的头耷拉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
    怎么了?从三眼进入山洞到现在,也就是二十几分钟,三眼到底经历了什么,弄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非常沉重,有些慌慌的。
    费了好大劲,我和老六才把三眼拖了出来。真是惨不忍睹,满身的血迹,三眼的眼皮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再就没有任何反应了,他已经虚弱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白拿出了水壶,倒了一些水,简单清洗着三眼的脸。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浮现在了我的眼帘,整个脸横七竖八的全是伤口,但都很浅,似乎都不能致命,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也没有肿,但有些发白,似乎被什么东西寖泡很久一样。
    也许是感觉到有些疼痛,三眼的眼皮动了动,嘴巴也蠕动了一下。
    这时候,关白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拧开瓶盖,倒出了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片白药片。关白掰开三眼的嘴,将药片塞进入了三眼嘴里,似乎怕药效发作的慢,关白又用手指往里送了送。
    我看着有些眼晕,这么大一片药,怎么才能咽的下去,我顿时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药的效果还真灵,过不多时,三眼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慢慢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嘴巴动了动,发出了蚊子一样的极小声音。
    我看得出三眼极度痛苦,发出这个声音是他拼尽全力的结果,我忙俯下身体,凑到他的嘴边,尽力辨别三眼的话。
    “走,离开这里,危险!”三眼在反复重复这几个字。
    什么情况?这么美好的世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难道暗藏杀机?我皱着眉,警戒的向四周看了一圈,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危险在哪里。
    “妈的,是哪个畜牲将三眼哥弄成这样?要是让六爷知道了,不打出它屎来。”
    我瞪了老六一眼,这货出口成脏,还像个大学生吗?简直就是个街头的小混混。

    第117章 意外
    正当我在心里鄙视着老六的粗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前面远处一大片青草微微在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草里穿行,正朝着我们而来。具体情况不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于是,我大呼一声,“赶紧跑!”
    这时,我注意到关白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我知道她也看出了异样。
    青草抖动得越来越剧烈,范围也在迅速扩大,同时,发出轻微“沙沙”的声音,如风吹动青草叶子发出的声音。
    没有时间可以考虑了,我立刻俯下身,拽着三眼的一只胳膊,就往背上弄。关白用双手向上托着三眼的屁股帮忙。也许是真的急了,三两下就把三眼弄上了后背,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死死攥住三眼的胳膊,抬腿就跑。
    “王凯旋,快跑!”关白使劲扯了一下老六,随后也奔了出去。
    老六一脸的懵逼,但他看到我们的动作,也知道有危险,跟着我们往洞口跑。边跑还边问:“什么情况?三哥。”
    这时候,“沙沙”声大了起来,响成一片,仿佛细雨打在芭蕉叶上一样。
    大约跑出去五十多米远,老六可能实在忍不住,边跑边回头望去,片刻老六停了下来,整个人立刻僵住在了原地,仿佛中了孙悟空的定身咒一样,嘴巴张着,成了一个o型,眼睛直勾勾看着我的身后。
    “王凯旋,赶紧跑,发什么愣?不要命了?”关白一边跑一边喊,路过老六身边时,还拽了老六一把。
    老六仍旧像雕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跑到老六身边时,顺势踹了老六一脚,嘴里骂道:“干嘛呢?碰到美女了,花痴犯了。”
    老六指着我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三哥,你看,那是什么?”
    出于好奇,我停下脚步,扭头向后看了一眼,顿时吓得我头皮发麻,双脚发软。这是什么鬼?远处草丛中飞出无数的黑色小生物,遮天蔽日,正向着我们而来,速度极快,偶尔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
    老六喃喃自语着,“跑是来不及了,这东西移动的速度太快,等死吧!”
    我们距离洞口至少还有五百多米,以我和老六平时的速度,至少需要四分钟,兴许还有生机,但我还背着三眼,最少得六分钟以上,在黑虫赶到之前进入洞口,绝无可能。放弃朋友,不是我的性格,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人人都说我命好,兴许今天也能躲过一劫,想到此,我大喝一声,“跑!”声音未落,又奔了出去。刚跑出去十几步,就听到老六沙哑地说道,“三哥,不用跑了,你回头看看!”
    这货,吓破胆了,声音都变了,我停住脚步,扭头一看,是不用跑了,这片黑云已经到了眼前百十米远。我俯下身,轻轻放下三眼,拉开架势,准备一博。盯着我紧握的拳头,我无奈地笑了,用拳头打退那片黑云,好像不可能,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家伙 ,想想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心一横,牙一咬,姑且一博吧!为了给自己鼓劲,我大喝了一声,重新又攥紧拳头,严阵以待。
    正当我斗志昂扬的时候,身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凭直觉,我知道是三眼的声音。这声音太小了,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我转过身,蹲下身,伸头凑了过去。
    “泥,泥,泥……”三眼闭着眼,嘴巴蠕动着。
    泥,什么意思?我迷惑地看着三眼。突然,我明白了,三眼是在提醒我,向身上涂满泥巴,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忙向老六和关白打手势,示意他们向我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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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8
    关白和老六见我向他们招手,知道必有重大事情,忙向我靠拢。
    老六走到我身边后,茫然地看着我,心中似有不解,愣愣地看着我。
    黑云越来越近了,沙沙声已经达到了震耳的地步,隔着几步远,说话的声音都要扯着嗓子喊了。我猜测,此情此景下,老六的内心是无助和崩溃的,老六平时就是一个有多动症的话痨患者,现在却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看得出,今天的事真是太过出乎老六的意外了。
    “泥!泥!”我重复大喊着,嗓子喊得火燎一样的痛。
    老六和关白却都没有听明白。
    “你说什么?”关白一边大声问着,一边向我身边靠了过来。
    见他们没有明白,我迅速走近一个沼泽水坑,快速蹲了下来,连水带泥伸手抓了一把,然后就向身上涂。边涂边喊,“三眼告诉我,涂泥,管事。”说完,我又指了指远处的黑云。
    这次,关白听明白了,也懂了我的意思,立刻就近开始抓起泥巴,快速向身上涂着。
    也不知道老六明白了没有,反正这货也快速凑到一个泥坑边,抓起泥巴向身上涂了起来。
    也许是腐烂的时间太久了,泥巴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关白刚抹了几下,就被熏的哇哇地呕吐起来,但理智还是克服了洁癖,她的手没有停,迅速涂抹着。
    黑云越来越近了,看上去只有二十几米远了。老六真的急了,他躺在了泥滩上,滚了起来。
    动作虽然不雅,效果还是明显的,几下子,老六就弄了个浑身泥巴。
    时间紧迫,我也滚了起来。感觉差不多了,又帮着三眼弄了起来。
    不多时,“黑云”已经到了我们头顶,盘旋了片刻,就压了下来。
    这时候,我看清楚了,这片“黑云”就是前几天断崖遇到的刨锛儿,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刨锛儿后背都泛着金色,一种诡异的金色,薄薄的黑色翅膀布满红丝,也大了很多,和绿豆蝇似的。

    也许是泥土起了作用,刨锛儿并没有落到我们身上,只是围绕着我们,不肯离去,嘈杂的声音震得耳朵都痛了起来。
    他妈的,这以千万计的刨锛儿如果叮到了我们,我能肯定,瞬间就得变成一具白骨。
    这时候,更诡异的事出现了,艳阳之下,天空出现了一道道闪电,异常耀眼,即使隔着刨锛儿,也晃的我睁不开眼睛。闪电轰击着刨锛儿,刨锛儿如下雨一般,纷纷落下。
    青烟弥漫,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充斥在天地间。




    萨满追魂人118
    关白和老六见我向他们招手,知道必有重大事情,忙向我靠拢。
    老六走到我身边后,茫然地看着我,心中似有不解,不知为何,也没有问我,只是愣愣地戳在原地。
    远处的黑云如黑夜一般,压了过来。随着黑云越来越近,沙沙声已经达到了令人心烦的地步,即使隔着几步远,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喊了。我猜测,此情此景下,老六的内心是无助和崩溃的,老六平时就是一个有多动症的一样话痨患者;现在却沉默寡言,面无表情,我看得出,今天发生的事真是太过超出老六的认知了,他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泥!泥!”我重复大喊着,嗓子喊得火燎一样的痛,同时,手上不停地比划着。
    老六和关白却都没有听明白,只是愣愣地看着我,就像看一个精神病患者。
    “你说什么?”关白实在挺不住了,一边大声问着,一边向我身边靠了过来。
    见他们没有明白,我迅速走近一个沼泽水坑,立刻蹲了下来,连水带泥伸手抓了一把,然后就向身上涂。我边涂边喊着,“三眼告诉我,涂泥,管事。”说完,我又指了指远处的黑云。
    这次,关白听清楚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出于对我的信任,立刻就近开始抓起泥巴,快速向身上涂着。片刻,关白就成了一个大花脸,黑白相间,如熊猫脸一样。
    也不知道老六明白了没有,反正这货也快速凑到一个泥坑边,抓起泥巴向身上涂了起来。
    也许是腐烂的时间太久了,泥巴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关白刚抹了几下,就被熏得哇哇地呕吐起来,但理智还是克服了洁癖,她的手没有停,迅速涂抹着。
    黑云越来越近了,看上去只有二十几米远了。老六真的急了,他躺在了泥滩上,滚了起来。
    动作虽然不雅,效果还是明显的,几下子,老六就弄了个浑身泥巴。
    时间紧迫,我也滚了起来。感觉差不多了,接着,又帮着三眼弄了起来。
    不多时,“黑云”已经到了我们头顶,盘旋了片刻,就压了下来。
    这时候,我看清楚了,这片“黑云”就是前几天断崖遇到的刨锛儿,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刨锛儿后背都泛着金色,一种诡异的金色,薄薄的黑色翅膀布满金丝,也比断崖大了很一倍有余,和大号绿豆蝇似的。
    我有些胆怯,这要是被咬上一口,那不就是一个坑呀!
    也许是泥土起了作用,刨锛儿并没有落到我们身上,攻击我们,只是围绕着我们,没有攻击,但也不肯离去,嘈杂的声音震得耳朵都痛了起来。
    他妈的,这以千万计的刨锛儿如果真的叮到了我们,我能肯定,瞬间我们就会变成一具骷髅,血肉无存。这让我想起了看过的一个电影,一群行军蚁瞬间啃光一只花豹,我想这群刨锛儿比起行军蚁,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我绝望又存在侥幸的时候,更诡异的事出现了,艳阳之下,天空出现了一道道闪电,紫色的闪电,自上而下,如一道道利剑,异常耀眼,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即使隔着刨锛儿,也晃的我睁不开眼睛, 轰隆轰隆的,耳朵有些刺痛,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闪电轰击着刨锛儿,刨锛儿如下雨一般,纷纷坠落。
    电光闪烁,青烟弥漫,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充斥在天地间。
    说来也是匪夷所思,刨锛儿落地之后,如细雨入土,顷刻之间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景象,如科幻片一样,惊得我半天回不过来神。现在的我,对时间已经有些麻木了,据我估计,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先前黑压压的刨锛儿现在已经一个也不剩了。风停了,草静了,心稳了,世界安静了。感谢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真主,只要是我能想到的神,我都在心里感谢了十遍八遍。
    我直勾勾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三眼,心里已经没有了主意,是继续寻找潘四爷和钟子,还是背着三眼,原路返回,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关白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悠悠地说道:“现在,三眼生死未卜,前路又危险重重,生死难料,我们最好的抉择就是原路返回,先将三眼送到安全地带为妥。”
    我一听关白说的话,醍醐灌顶。对呀,继续前行,能不能找到潘四爷和钟子,未可知;现在三眼这个状态,带着他前行,对我们来说,是个困难,对三眼来说,是个终结。对,退回洞口再从长计议。想到此,我看着关白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老六没有见过刨锛儿,在断崖时,他和关白都是处于不清醒状态,自然也不知道刨锛儿的厉害,今天冷不丁的看到如此阵势,惊得三魂已经丢了一魂,傻傻呆呆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老六这样,我有些高兴。这货,天天嚷着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一天把他能耐的没边没沿了,没想到这货也有今天。我憋着乐,上去对着老六就是一脚,“走啦,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过年。”
    这时候,老六反应过来了,背起三眼疾步向洞口走去,边走还边嘟囔着,“这鬼地方,谁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分钟,谁他妈的是孙子。”
    看老六这反应,我知道,这货又满血复活了。
    就这样,我和关白跟在老六后面,也向洞口走去。
    大约十分钟后,我们走进了洞口,一瞬间,我们又回到了当初的地方,恍如隔世。
    老六将三眼放到地上,然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和关白打量着山洞,奇怪了,前边还是三个洞口,后面一个洞口,和我们来时一样,关白留下的标记清晰可见。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是做梦?现在,我又彻底懵了。这应该是件好事,自己兴许可以重见天日,走出这鬼山洞。
    “我们还是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关白说道。
    对!走,立刻走!我走上前,背起三眼,沿着关白留下的标记,向前走去。老六和关白紧随我之后。
    穿过一个洞口,又进入另一个洞口,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们又看到了久违的石门,欣喜之表情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现在的石门是关闭的,这和我们进来时不太一样,我明明记得,当初走进石门后,关白用一块大石头掩住了石门,现在石门应该是开着的,怎么回事?。算了,纠结这个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石门正在关白和老六的推动下,伴随着“咯吱咯吱”声缓慢打开。
    一股清新的久违的空气迎面而来,我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舒服极了。
    外面还是那个一线天,仰望天空,繁星点点。
    我背着三眼,和老六关白一起,向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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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19 我蒙圈了
    回到营地,我的心总算落了地。营地还是走时的样子,只是人缺了两个,潘四爷和钟子。也许是近日来太过紧张和疲劳了,我们三人东倒西歪的倒在帐篷里,不一会儿老六就鼾声如雷,片刻后,我也睡着了。
    希里糊肚的,我梦见浑身爬满了青虫子,藏在衣服里,抖也抖不尽,恶心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所幸它们并不咬人。在我的印象中,我的梦总是黑白色的,所有景象都是黑白色的,模糊的,朦胧的。但这次,我清晰地记得那些虫子是青色的,青翠欲滴,如雨后的嫩叶。以前,我也经常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场景和东西,在梦中,自己如一个行者,迷茫的、孤独的行者,不知道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但往往多年以后,我会到过这么一个地方,如梦中一样,极其相似,如故地重游,但理智告诉我,这个地方我绝对是第一次来。
    正当我梦的一塌糊度的时候,我依稀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醒醒,张扬,吃早饭了。”努力地睁开眼,看到钟子在我的身边,推着我的肩膀喊。
    我又环顾四周,三眼正坐在一堆篝火旁,篝火上吊着一个大铁盆,煮着什么,热气腾腾的。什么情况?三眼不是重伤昏迷不醒了吗?怎么恢复得这么快?我有些懵了。这时候,潘四爷从远处走了回来,他披着一件羊皮袄,低着头,一言不发,满脸的凝重。什么情况?潘四爷和钟子不是失踪了吗?难道那个“世外桃源”根本就不存在,难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就是一场梦?难道……?我越来越懵了,也不敢再想下去了,但转念一想,所有人平安无事,也是好事。我突然感到不对劲,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额头上的泥还在,把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就是那个味,刺鼻,令人作呕。
    我焦急地挪动着脑袋,寻找着老六和关白,世界上的所有的人都能欺骗我,我也相信老六绝不会骗我。令我失望的是我没有看到老六那胖墩墩的身影。
    起来还是就这样躺着?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办好。
    “想什么呢?还不起,要等人喂你吗?”钟子催促着,态度有些不恭,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言语间满是瞧不起我的味道。
    这是钟子吗?他从来没有和我开过玩笑。对于我,在我的印象中,还是非常尊重的,怎么回事,今天这里每个人怎么都怪怪的。
    还是要起来,找到老六和关白再说。想到此,我一骨碌蹦了起来。为了缓和气氛,我一边向远处走,一边解着腰带,嘴里还嘟囔着,“这一泡尿,憋死老子了。”我心里想着,现在,事情还不明朗,先稳住形势再说。
    大约走了五十多米远,我来了个倾泻而出,痛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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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20
    我一听这声音,裤子都没有提,条件反射地向后跳了几步,尿液淋了一裤子和鞋。稍稍站稳后,我看着淋湿的裤子,火腾的一下顶到了脑门,三两下系好腰带,嘴里骂着,“他妈的,欺负老子是不?”一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冲向巨石后面。
    当我冲到巨石后面,扬起石头刚要砸时,我的手愣在半空,这不是老六吗?他怎么躲在巨石后面,像个狗一样蜷缩着,出了什么事?老六一看到我举着石头要打他,忙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三哥,息怒!息怒!开个玩笑,别当真。”
    “开玩笑?你差点把老子吓出毛病,以后出现什么问题,你得负责任。”我瞪着老六说,说完我又觉得不妥,有些事是别人管不了的,帮不了的。
    老六这时候也恢复了正常,笑嘻嘻地说,“没问题,放心,小到刷牙、洗脸,大到传宗接代,我都管了。”
    这货真是欠揍!要在平时,非得挨我一顿拳头,好好伺候老六一下,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那个收拾他的心情。听到老六说话的声音恢复正常,我的心稍安。“大清早的你跑这来干什么?”我忙问老六。
    “三哥,你在营地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吗?”老六收起了笑嘻嘻地表情,一脸严肃地说。
    不对劲,可不是不对劲,我看了看老六,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怎么了?”
    “三哥,我们晚上回来后,安顿好三眼,我们就躺下睡了。也许是昨天水喝多了,睡梦中总是着急找地方尿尿,我心里明白这是尿憋的,不愿意起来,心想挺到天亮再说,可是感觉越来越憋得慌,心里害怕再尿床,那就糗大了,最后实在挺不住了,就起来找地方方便,哪成想刚走到这里,我就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老六说着,声音竟然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怎么啦?”我忙问道,看着老六的样子,我知道事情很严重。
    老六接着说道,“借着星光,我看到潘四爷和钟子正从山壁挤出来,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体,嘴里哼哼着,看样子很痛苦,那叫声和我刚才的声音一样。”
    我听老六这么说,浑身一颤,这真的把我惊住了,我自诩见过的事很多,人从石头里出来,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难道他们还是人吗?
    老六又说道,“本来我回去那你和关白弄醒,可我一转身,我发现三眼也和潘四爷、钟子一样,嘴里哼哼着,慢慢地走出帐篷。没办法,我只能闪到这块大石后,躲着,所幸他们也没有发现我。”
    我盯着老六,心里想着应对之策。潘四爷三人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和老六绝对不是对手,关白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怎么办?
    “三哥,别想了,就过去一探虚实,丫的有问题就和他们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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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20 犹在梦中(1)
    正当我在这思前想后,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巨石前响起,令我又是一惊。
    “你俩个人干嘛呢?”
    我一听,这是潘四爷的声音。随后,潘四爷和钟子走了过来,他们疑惑不解地看着我和老六。
    这次不用在想什么对策了,我微笑着挪了出来。老六大大咧咧地解释说,“撒尿碰上了!亲兄弟,没办法,到哪都离不。”
    钟子听老六这么说,鼻子耸了耸,不疑地骂道:“吃什么了,这味!”
    “吃什么了?在哪暗无天日的老鼠洞里走了那么多天,生死难料,你说还有什么好吃的能吃,除了压缩饼干,干蔬菜包,还能吃啥。”我听钟子怎么问,没好气地回答道。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我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有必要逢迎钟子,逢迎也没什么用。
    钟子听出我的话有些不友善,立刻闭嘴不再说了。
    我立刻接着问,“四爷,您和钟子进入那个洞口后发现了什么?”
    “进入山洞?什么时候?”说完,潘四爷一脸的懵,他定定的看着我。
    “什么?没进过山洞?”我快速地反问道,不等潘四爷和钟子回答,又接着说道,“水中白虎,金鸡衔日,青羊当空,天龙现世。”
    没有人回应我,大家都异样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在这儿胡言乱语。
    “三哥,你说什么呢?”老六不解地问我。
    我靠,这是怎么个意思?没有人听得懂我的话,这四句话不应该所有人都知道的吗?这下糟了,潘四爷、钟子和老六,他们难道都不是人?大白天的,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完全没有异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不敢在往下想了,一对三,生死一线,我把心一横,迅速向后弹了两步,退出三人的包围圈。随后,将中指深入嘴里,使劲咬破手指肚。痛,顺着手指传遍全身。可怜了,我的中指,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以前听说有的外国明星,把自己的眼睛或者手等器官保了险,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去,我一定也拿出三十五十的,给我这中指也保个险。
    我暗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没谱的,办事要紧。我使劲吮了一口中指,然后抽出中指,嘴里鼓足了气,血混着唾液,带着腥味,还有最近没刷牙口腔的异味,一口喷向三人。
    顿时,杀猪般嚎叫声响了起来,潘四爷、钟子和老六显得极度痛苦,三个人的脸迅速腐烂、变形,冒着一丝丝的白烟。
    这和我逾期的一样,就像我看的港台鬼片一样。
    我一看这招奏效了,随手从衣服里掏出六角铜铃,迅速摇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回荡在一线天,如梵音一般。
    潘四爷、钟子和老六发疯似的,嚎叫着,迅速奔向远方。
    穷寇莫追,我赶紧往帐篷跑,还有三眼和关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
    三眼依然在篝火旁,煮着饭。
    我一句话不说,直奔三眼而去,一口血喷在了三眼脸上。
    怪事又出现了,三眼没有像潘四爷、钟子和老六一样,毁容奔逃,而是一伸手抹了一把脸,默默地看着我。
    我注意到三眼的脸在缓慢地变化着,由略黑粗糙变得白皙细腻,眼睛由大眼变成杏眼,……,我很惊讶,六角铜铃不停地晃着。
    没有用,令我惊讶的是,三眼的脸最后变得和关白一模一样。
    这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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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21 返回罕鲁伦湖
    这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
    这时候,“关白”朝着我走了过来,伸手就掐住我的脸颊,使劲地拧。一边拧一边嘴里骂着,“缺德带冒烟的,看你还老实不。”
    疼!疼!疼得我实在挺不住,一骨碌爬了起来。老六和关白都在我旁边,关切地看着我,原来是一场梦。我有些惊讶,这觉睡的,居然能梦中有梦。
    “三哥,魇住了吧,睡个觉手蹬脚刨的,还不停地喷唾沫,弄得帐篷臭气熏天,什么情况?”老六看着我说道。
    听老六声音,没有一点异常,我揉了揉脸颊,还有些痛。
    “这大清早的,能吃点四方城种的菠菜该有多好呀!”我看着老六和关白随口说道。
    老六和关白都差异地看着我,一脸的不解。
    “四方城就是个坟地,种菠菜你敢吃呀!”老六瞪着我说。
    看到他们俩的反应,我心里有数了。
    “不使劲掐你真不行,我和老六怎么叫你都不醒。”关白解释着。
    我起来转了一圈,三眼还躺着帐篷里,面色有了红润,呼吸也很正常,看来没有大碍,估计一两天就能醒过来。
    为了让三眼有一个好的恢复环境,我们返回了罕鲁伦湖。在营地,我看到了领队和乌勒木吉。
    老六一把抱住乌勒木吉,激动地说:“感谢长生天,还能活着见到乌勒木吉兄弟。”
    乌勒木吉没有搭理老六,他走到三眼身边,蹲下身,对着三眼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就拿着一把蒙古刀离开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乌勒木吉返回了营地,他挖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根茎,然后架起锅,加上水,将根茎煮了起来。
    伴随着腾起的白色水汽,一股草药味飘了出来,弥漫在营地。
    大约煮了半个小时,锅内剩下小半碗汤汁的时候,乌勒木吉将缸子盛了,然后走到三眼身边,坐下后抱起三眼的头,一股脑的把汤汁给三眼灌了下去。
    半个小时不到,三眼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了一会儿。随后,一骨碌爬了起来,嚷嚷着饿了,四处找吃的。
    厉害!佩服,蒙医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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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22 再入虎穴
    我们在罕鲁伦湖又待了三天,百无聊赖,老六和关白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坐在湖边看日出日落,倒也惬意。
    三眼恢复神速,身上伤痕全无,短短几天功夫,已经健步如飞。我猜测,这可能也和以前的奇特经历有关。
    我也问过三眼,他进入“世外桃源”后都经历了什么,弄得伤痕累累。
    好像是忌惮什么,三眼没有回答我,并且表现得很痛苦,仿佛在炼狱走过一遭。
    看得出,三眼为难,我也没有再追问。
    潘四爷和钟子杳无音信,三眼有些着急,嚷嚷着要回去寻找。
    找,一定是要找的。潘四爷与我有大恩,就算舍得一身剐,也要去找。
    令我惊讶的是,领队却没有什么的反应,每天吃完饭就不见了踪影,天黑才又回到营地,神神秘秘的。这家伙身为领队和同事,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呀!
    我借着这几天的空闲,我整理着食物、器具,准备寻找潘四爷时候使用。银龙一定得带上,这狗特别有灵性,记忆和嗅觉超强,将来在那鬼山洞一定能排上大用场。
    第五天早上,我们全员整装出发。
    老六和关白真是生死患难、荣辱与共的好兄弟。虽然前路凶险,我再三拒绝,但他们强调和我一起来的,必须一起返回,铁了心要和我同行。
    乌勒木吉看到我们出去时六人,现在四个人回来,感觉没法向领导交差。他一再强调,自己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为了保证我们的平安归来,必须同行。
    领队一看这架势,只好要求同行。我看得出,他是害怕一个人留在营地。
    两天后,我们来到了一线天石壁洞口。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带了一根长绳,足有百十米。带着银龙,我和老六在前开路,每隔五十米左右两个人,三眼和关白居中,乌勒木吉和领队殿后。
    大家约定有事就晃动绳子示警。
    走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感到绳子一顿晃动,回头一看,后面的手电也在画着圈。怎么回事?难道后面出了什么事?想到此,我和老六赶紧往回走。
    不多时,我们和关白、乌勒木吉他们汇合了。
    “出了什么事?”我看到一切正常,不解地问。
    乌勒木吉用蹩脚汉语对我说,“朋友,我发现这里的山洞很像火烧过的蚂蚁洞,和地狱一样。”乌勒木吉大概讲述了他们部族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部族的祖先名叫宝查日嘎的八都鲁,一次狩猎,他误入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如蚂蚁洞一样,纵横交错。很快,宝查日嘎就迷了路,途中他遇到了各种精怪和离奇的事,他斩妖除魔,苦尽甘来,终于到了仙境,遇到了传说中的仙人,……。
    火烧过?蚂蚁洞?仙境?我看这里更像黄泉路,不归路。
    我嘱咐大家小心,就又向前走去。
    一路平安,我们循着上次留下的记号,顺利找到了“世外桃源”的入口。
    进入“世外桃源”,我的心一下子绷了起来。乌勒木吉却向着远方,一下子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然后五体投地,嘴里还大声说着蒙语。
    听不懂,简单的日常用语还可以,连珠似的一连串蒙话,我就反应不过来了。
    关白看我的表情,忙凑到我身边,小声解释着,“三眼说的就是一些赞美、感谢神灵的话。”
    我由衷的尊敬有信仰的人,人只有有信仰,才会守规则,按规则行事。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们走向草原深处。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环境,庆幸的是,我们没有再遇到刨锛儿。



    
    SM追魂人 122 天劫
    大约十几分钟后,乌勒木吉的朝拜仪式结束,我们走向草原深处。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环境,非常庆幸,我们没有再遇到刨锛儿。
    似乎和上次有些不一样,我感觉走的方向没有错,但草地的那些泥泽却不见了,特别是救起三眼的那个大泥泽。什么情况?我刚放松了的心又绷了起来。
    关白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凑到我的身边,小声说道,“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难道我们走错方向了?”
    我没有回答关白,只是看了关白一眼,然后默默地跟着三眼向前走。
    现在,三眼是我们的向导,他一言不发,昂着头快步疾行。我感觉的出他的意志坚定、目标明确。
    领队有点文弱,走得气喘吁吁,为了能跟上队伍,不时来几步小跑。
    这个地方太辽阔了!我们走了约有两个小时,前方还是一样无际。
    从一线天进入洞口到现在,已经连续走了约六个小时。又饥又累,大家有些吃不消了。
    “三眼,磨刀不误砍柴工,歇歇吧!补充点能量。”老六在后面嚷嚷着。
    听见老六这么说,领队也附和着:“小孙,就地休息吧?让大家喘口气,随便吃点东西。”
    三眼没有作声,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默默地停了下来,坐在青草之上。
    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坐在草地上吃着干粮,端着水壶,仰头喝着水。
    我凑到三眼身边,在他身边并排做了下来,手折弄着青草,漫不经心地问着三眼,“哥,你上次走进这地方多远?”
    “很远,我发现了一座宫殿,就遭遇了刨锛儿袭击,跑到一片泥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很远?不对劲呀!三眼进入“世外桃源",和我们碰到他也没有多久呀!三眼怎么可能走了很远?我有些蒙圈,但也没有再追问。我知道,三眼从来不说谎。
    现在的外边,已经是秋风萧瑟,寒气袭袭。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阳光明媚,暖意洋洋,微风不燥。
    我的心情刚刚放松了一下,突然,天暗了下来,好像乌云遮住了太阳一样。我的心又绷了起来,忙招呼大家警惕。
    快速地,天黑了下来。最后,伸手已不见五指。
    大家聚到一起,六道手电的光柱射向不同的方向。
    三眼脸色苍白,显得极度焦虑、烦躁。
    片刻之后,黑夜中,几道闪电从天而降,发着耀眼的蓝紫色光芒,纠缠着,扭曲着,如天劫一般。
    坏了,这要是劈中我们,不得成黑炭呀!我忙招呼大家快跑。
    天劫就像长着眼睛一样,尾随着我们而来。
    
    
    萨满追魂人123 天劫应劫
    天劫,我们碰到了天劫一般的闪电,如附骨之蛆,闪电紧随着我们不放。看来今天要玩完,要去见上帝了。
    我很诧异,跑在最后面的居然不是领队,而是我,这出乎我的意外。领队一改平时虚弱的表现,百米运动员一样,冲在第二位。看来,人的极限潜能是不可想象的。
    天劫离我越来越近了,再这样下去,必被劈。不能用羔羊一样,坐以待毙。我的大脑快速思索着对策,怎么办?怎么办?无意间,我的手碰到了腰间的一个东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大喜,就是那个六角铜铃。我忙掏出六角铜铃,将它倒置在附近一块大石之上,咬破中指,顺势将血涂在六角铜铃外壁,然后盘膝坐在草地上,口中念起来引雷咒。
    这个咒语是玄学诡术上的,钻研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试试,今天情急之下乱投医。
    随着我的咒语声起,六角铜铃周身的铭文开始闪起了金光。围绕着六角铜铃,一个六角铜铃虚影在逐渐形成,并渐渐增大。
    天劫如同一个闯了祸的孩子,预感要遭到父亲的惩罚,拼命逃离。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六角铜铃虚影形成了一个漩涡,天劫被吸入了六角铜铃,随着一声炸响,硝烟顿起,大石四分五裂。
    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将我掀翻,顿时感觉口干舌燥,鼻子里仿佛有鼻涕流出,凉凉的。我伸手一抹,原来是血,鲜红鲜红的血。
    炸响过后,闪电已经无影无踪,天也慢慢亮了起来,片刻之后,天空恢复如初。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老六感慨着奔我过来。
    虚惊一场?真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真惊到了,惊的鼻孔流血。
    “三哥,怎么嘴巴上全是血?没事吧?”老六急切地问道,随手扶我起来。
    “没事。”我站起来后,急忙去找六角铜铃。这可是我姥姥留给我的念想,我还要子孙后代传下去呢。翻了半天,终于乱石队里把它找了出来。
    遗憾!六角铜铃已经裂了很大两条口子,看了是以后不能再用了。
    路,还得走。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大家一起又上路了。




    萨满追魂人124 火劫
    我的身体如要散架一样,酸痛酸痛的。为了能缓解缓解,我边走边活动着胳膊,揉着肌肉,不自觉落在了最后面。刚走出去几步远,我感觉有一丝风拂过脸颊,带着一股焦味。
    奇怪!这里还能有风,我感到很奇怪。
    风越来越大了,焦糊味也越来越重了。
    我感到不太对劲,四下张望着。
    这时候,我听到老六在前面抱怨着,“什么鬼地方,刚才是闪电,这会儿起风了,过会儿不得来点火呀!”
    老六的话音未落,大家都呆住了,如木鸭一般。
    我向着前方一看,不由得心中感叹,乌鸦嘴!真是乌鸦嘴!一说一个准,而且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天边的地平线腾起了一片火红。
    这是真起火了,而且看风的方向,正是朝我们来的。风借火势,火助风威,来势凶猛。这地方,地上都是多年的干草,一丁点火星都能成燎原之火,想逃恐怕是不可能了。
    大家都绝望了,特别是领队,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他妈的,四五十岁的人了,至于这样吗?老六看到领队这样,大骂起来,“嚎丧个啥?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侠名在乡间。”
    这都哪跟哪呀!这货一向不学无术,臭词乱蹦。 就他这样,还侠呀英雄的,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就是狗熊一个。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前几天看过一篇文章。描述的是一位革命前辈,被反动派围在了一片草甸子里。反动派贪生怕死,不敢冒然进去搜捕,就放起了火,试图烧死那位革命前辈。
    革命前辈非常睿智,他把自己周围的草都割了下来,堆在中央。没有了易燃物,火就绕着革命前辈烧过去了。后来,这位革命前辈为了民族的解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对,割草,弄出一处隔火带,兴许能逃过一劫。
    想到就干,我一边抽出短刀,一边招呼大家。
    我拼命地割着草,将割下来的草堆在一起。
    大家一看我的表现,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纷纷行动起来。
    长刀短刀一起行动,这是与生命在赛跑,大家无不拼尽全力,短短十几分钟就收拾出大小三十多米范围的空地。
    火头已经到了,它吞吐着火焰,如一头发疯的洪荒妖兽,肆意横行,毁灭着一切。
    炙热的高温烘烤着我们,大家匍匐在地,不停地把水淋在身上。
    大火绕过我们,奔向前方,渐行渐远。
    草地一片焦黑,零星的残火还冒着缕缕青烟。
    劫后余生,大家都很兴奋,欢呼雀跃。
    退路是没有的,继续前进。
    萨满追魂人124 死劫
    走出火灾区,大约用了三个小时。大家实在走不动了,在老六的建议下,找了一处干净背风的地方,就地休息。
    吃饱喝得,片刻之后,鼾声四起。看来大家乏累已经到了极致。
    我是一点睡意没有,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心中忧虑重重。进入“世外桃源”已经将近八个小时了,保守估计,最少也得走了四十公里以上,没有任何潘四爷和钟子的蛛丝马迹,三眼说的宫殿更是没影。我看得出来,大家越走心越散,保不齐一觉醒来,就会嚷嚷着返回。
    时间流逝,困意袭来,上下眼皮聚会,我也有些睁不开眼了。没办法,我还是得努力让自己清醒。在这个未知的地方,大家都睡着了是不行的,必须有一个值班的。为了让自己清醒,我只能站起来四下走动,还好,有银龙陪着我。
    突然,银龙狂吠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
    什么情况?我立刻拔出短刀,严阵以待。
    “银龙,快去叫醒大家。”我发出指令。
    银龙听到我的指令,立刻奔到众人旁边,大声吠叫起来。
    众人揉着朦胧的睡眼,陆续起来了,四下张望着。
    “死狗,还让不让人活了?瞎叫个什么?欠揍是不?”老六跺着脚,指着银龙骂。
    这时候,前面一片高草在动,似乎有东西奔我们这边而来。
    不一会儿功夫,那群东西露出了长草,现出了踪迹。
    狼!是狼!白鹿镇遇到的那群狼,我清晰地看到领头的就是那只白狼。看来,它们和我们是结了仇,死劫,一定要见生死。
    这群狡猾的东西,居然选在这地方袭击我们,狡诈!现在,我们深入草地这么久,筋疲力尽,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这次众人是真急了,个个眼里冒着光,喷着火。众人自觉围成一圈,家伙纷纷亮了出来,蓄势待发。
    狼群没有丝毫的犹豫,集中力量,呈锥形冲了过来。


    萨满追魂人125 湮灭
    野兽,终归是野兽。可能是报仇心切,野狼没有了太多的策略,只是发疯似的冲了过来。白狼居中领头,二十几匹狼箭一样冲向我们。
    鲜血纷飞,哀嚎遍野。
    银龙一改往日的慵懒,它怒吼着,直奔白狼飞扑而去。
    我很诧异,这还是巴眼狗吗!我们哪里农村常见的土狗,这简直就是一匹狼,凶猛更甚于狼。
    没有太多的花哨,两团白色撕咬在一起。一开始,白色点缀上了红色,如雪地梅花;片刻之后,红色点缀着白色,如红海白鸥。
    不知为何,群狼到了这里,异常顽强凶猛;也很邪门,一刀刀砍在它们身上,如中棉絮一般,不见受伤流血。
    众人均大惊失色。我不能伤狼,狼却能伤我,狼牙入肉,血花飞溅。领队、老六和关白均已挂彩,形势万分危急。
    世上万物生灵均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斧刃刀枪不能所伤。
    这他妈邪性的地方,竟出邪性的事。
    我有些急了,我还不信那个邪了,老子大风大浪见多了,还能在这儿翻了船。牙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到了短刀之上。我连劈带砍,直奔白狼冲去。
    舌尖血乃是人的真阳,特别是童子身的舌尖血,驱鬼辟邪,能克污秽之物。这次它又为我创造了奇迹,短刀劈中的野狼,无不哀嚎仆地,瞬间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六见此情况,有样学样,嘴咕哝半天,也喷出些许血雾于刀上,然后发疯似的砍向野狼。
    没有出现预期的效果,野狼反倒是咬伤了他的手背,鲜血淋漓。
    老六大声叫骂着,“这他妈的太欺负人了,为嘛我就不行?”
    野狼很忌讳我,纷纷避让。
    我舞动短刀,片刻冲到白狼旁边,咬牙瞪眼,照着白狼的腹部就是一刀。我也是真的发了狠,随着白狼一声哀嚎,短刀一下没入白狼腹部,鲜血飞溅,弄得我满脸都是。此时,白狼抽搐着,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片刻之后就没有了气息。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白狼一死,群狼立刻化作飞灰,消失了。
    萨满追魂人125 湮灭
    野兽,终归是野兽。可能是报仇心切,野狼没有了太多的策略,只是发疯似的冲了过来。白狼居中领头,二十几匹狼箭一样冲向我们。
    鲜血纷飞,哀嚎遍野。
    银龙一改往日的慵懒,它怒吼着,直奔白狼飞扑而去。
    我很诧异,这还是巴眼狗吗!我们哪里农村常见的土狗,这简直就是一匹狼,凶猛更甚于狼。
    没有太多的花哨,两团白色撕咬在一起。一开始,白色点缀上了红色,如雪地梅花;片刻之后,红色点缀着白色,如红海白鸥。
    不知为何,群狼到了这里,异常顽强凶猛;也很邪门,一刀刀砍在它们身上,如中棉絮一般,不见受伤流血。
    众人均大惊失色。我不能伤狼,狼却能伤我,狼牙入肉,血花飞溅。领队、老六和关白均已挂彩,形势万分危急。
    世上万物生灵均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斧刃刀枪不能所伤。
    这他妈邪性的地方,竟出邪性的事。
    我有些急了,我还不信那个邪了,老子大风大浪见多了,还能在这儿翻了船。牙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到了短刀之上。我连劈带砍,直奔白狼冲去。
    舌尖血乃是人的真阳,特别是童子身的舌尖血,驱鬼辟邪,能克污秽之物。这次它又为我创造了奇迹,短刀劈中的野狼,无不哀嚎仆地,瞬间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六见此情况,有样学样,嘴咕哝半天,也喷出些许血雾于刀上,然后发疯似的砍向野狼。
    没有出现预期的效果,野狼反倒是咬伤了他的手背,鲜血淋漓。
    老六大声叫骂着,“这他妈的太欺负人了,为嘛我就不行?”
    野狼很忌讳我,纷纷避让。
    我舞动短刀,片刻冲到白狼旁边,咬牙瞪眼,照着白狼的腹部就是一刀。我也是真的发了狠,随着白狼一声哀嚎,短刀一下没入白狼腹部,鲜血飞溅,弄得我满脸都是。此时,白狼抽搐着,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片刻之后就没有了气息。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白狼一死,群狼立刻化作飞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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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 126 劫后
    大家顿时松懈了下来,关白和领队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喘着粗气,显然,他们俩已经到了极限;三眼愣愣地看着远方,似有所思;乌勒木吉最是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拿出一块黄色的细布擦着他那把蒙古刀,然后插刀入鞘;老六大大咧咧的,好像这次战斗,他压根没当回事。
    老六对着我问道,“三哥,怎么你的血一用就灵,我就不行,什么情况?”
    我瞪了老六一眼,鄙夷地说道,“你不灵,你自己心里没数呀!还问。”
    “我有什么数?都是一样的人,一个锅里吃饭 ,差距也太大了!”老六感叹着。
    “凯旋兄弟,你已经破了阳,自然就没用了。”乌勒木吉解释着,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着。
    听乌勒木吉这么说,老六明白了,他一脸的委屈,辩解着,“没有的事,我王凯旋也是一个五好青年,那能干那事,冤枉!”
    看着老六比窦娥还冤的样子,我知道老六没有干过那事,他不灵是因为老六曾经被恶灵附过体,体内正气不足所致。
    我没有心情给老六正名,抽出短刀,归鞘,然后推开白狼的尸体,将银龙解救出来。仔细一检查,我真的佩服银龙。勇士,真的勇士!和白狼王生死相搏,居然浑身才四处伤口,最大一处也仅有两公分长 ,鲜血直流。
    银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暗淡 ,不停地舔舐着伤口。
    关白拿出一剂阿司匹林,吸入注射器,然后朝着银龙走了过来。蹲下后照着银龙的大腿就扎了下去,注射完阿司匹林,关白又开始帮助银龙包扎伤口。
    银龙没有反抗,一声不吭,任由关白处理,知道关白是在帮它。
    受伤的人也都注射了一针阿司匹林,然后大家就地休息。
    一刻钟功夫之后,银龙站了起来,绕着我们溜达起来,双目炯炯有神。
    我看到银龙这样,很高兴。虽然银龙未完全恢复,但是也没有大碍了。我忙拿出一些肉干给银龙吃。
    银龙也不客气,大嚼起来。
    大家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吃着东西。
    我尊重白狼,曾经的王者。我默默地扛起白狼的尸体,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挖了个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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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126 水患
    白狼生前也是一代王者,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惺惺相惜之情。尊重对手,等于尊重自己。我扛着白狼,找到一处干净、开阔的地方,将白狼埋了。
    白狼生前守护着这片山野,死后愿它天天能看着这片战斗过的草原。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白狼是怎么进入这片地方的?毫无疑问,它们不是从我们进入的那个洞口来的,前方某处一定有一个地方与外界想通。白狼是真实存在的,它的那些狼族成员为什么是虚幻的?是什么神秘的力量造成的这种情况?它的那些狼群成员为什么没有追随它?一个个疑团在我的脑海中思之无果,挥之不去。
    银龙似乎和我有同感,它绕着白狼的坟转了几圈,仰天长啸,然后跟着我返回大家的休息地。
    我和银龙刚离开白狼坟几步,突然,脚下的大地在颤抖,一股股清泉从脚下的地面汩汩而出。
    什么情况?,要天崩地裂怎么的?我满腹的疑惑,蹦着躲避泉水。随后,大地开始隆隆作响。
    我带着银龙开跑,期望尽快与大家汇合。
    远远望去,到处都在冒水,到处都是水洼,小水洼在逐渐变大,并相互融合……。
    远远望去,其他人都在向远处的高地奔跑。


    萨满追魂人 127 坠入深潭
    看此情景,我和银龙直奔高地。地上的水越来越多,远处的高地却越来越远了。它近在咫尺,又是那样遥不可及。
    最后,大家已经跑得筋疲力竭了。最先停下来的是领队,这位前辈已经累得直不起来腰了。他弓着身体,双手叉着腰,脸色紫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候,地面已经是一片泽国了,水已没过脚踝,所有人都站在了水中。
    水还在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一个时辰后 ,已经齐腰深了。大水奔腾着,极速向左侧前方流去。
    一开始,大家还能坚持着不被水冲走,趟着水,缓慢向高地靠拢。最后,水急而力竭,只能顺流而下。
    天地一色,水势浩大。
    庆幸,大家都飘在水面上。目前为止,大家都是安全的。
    也不知道漂了多久,突然,水面斗转急下,
    断崖,这是断崖!我想抓着什么,可惜,无物可抓。一下子,我就顺着水流掉了下去。
    如失重一般,头昏眼花,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离我而去。随后,我落入了一个深潭。
    潭水清澈,如游泳池的水一般,我能清晰地看到水中的一切。
    并没有看到潭中有水草、鱼类等生物。
    我挣扎着浮出水面,游向岸边。其他人也都在向岸边靠拢。
    感谢家乡的那条小河,他不但给了我快乐的回忆,也交会了我保命的本领。
    正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我发现潭水中有一片黑影直奔我而来。
    萨满追魂人127 怪鱼再现
    这下坏了,保不齐是什么凶猛的水生生物,一般的鱼虾等小型生物都是害怕人类这样的大型生物,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靠近。我边发出警示,边拼命向岸边游去。
    水中黑影越来越近了,很明显,它们游动的速度比我快。大约在距我二十多米的时候,我看清楚了,这是几条鱼,很怪的鱼,它们足有半米以上,周身淡青色,游动时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两排森森的白牙泛着寒光。
    我看到这些鱼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着这些鱼很不友善,我也无暇多想,迅速向岸边游,同时嘴里叼着短刀,以防不测。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这鱼太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我的身后,最前面的鱼张嘴就给我来了一口,正中我的后屁股。
    第六感告诉我,我会被攻击。于是,我拼尽全力,猛地向前一窜,“咔嗤”一声,一缕衣服被撕了下来,感觉屁股凉飕飕的。
    厉害,这怪鱼居然越出水面攻击我的屁股;同时,我也感到很奇怪,我的双腿在水中,它们为什么不攻击,偏偏相中了我的屁股,这是一群色鱼无疑。
    其它的几条鱼也赶到了我的身边,开始对我展开攻击。
    我忙转过身,胸部以上浮立在水面 ,持刀在手,奋力反击。怎奈怪鱼异常灵活,片刻,我已衣衫褴褛,鲜血淋漓。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银龙游到了我的身边,一口一个咬死了两条怪鱼。其它的怪鱼见银龙凶猛,纷纷退开。
    趁此机会,我呼唤银龙一起游向岸边。
    爬到了岸边,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哇哇”地吐了起来。
    其他人已经都在岸边了,老六和关白见我如此狼狈,过来探望。见我受伤了,忙帮我处理伤口。
    “三哥,怎么啦?被人非礼啦?”老六指着我白花花的屁股说。
    我没有搭理老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调侃我。
    这里的地形呈锥状,上面很狭小,约有十平方,潭底非常开阔,约在一万平方以上,连着水潭,一条约五米宽的小河蜿蜒着延伸向远方。
    上去,是不可能了,崖顶距潭底有一百多米,水流如飞练一般满泄而下,震耳欲聋。
    大家都很沉默,看得出有些压抑、沮丧。何去何从,这需要我们拿个主意了。
    我坐在地上,思索着,有没有可能,这个地方和潘四爷一九七几年考察时掉入的深潭一样。我想到这儿,突然想起来了,怪鱼,这里的怪鱼就和潘四爷描述的一样。既然都有这种怪鱼,能不能也有那种怪鸟,利用它们带我们出去。
    真是异想天开,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沿着河向前走,有可能弹尽粮绝。
    先休息吧,养精蓄锐,在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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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满追魂人 128 生机再现
    不绝望 ,不放弃。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任何困境,都要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
    当务之急,必须让大家抱成团,团结一心,共渡难关。我看了看关白,她正望着潭水发呆。关白一向机智、沉稳,我应该和她商量商量。想到就做,我坐到了关白身边,小声对她说道,“大师兄,说一说,现在境地,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问完之后,我的脸有些发烫,大师兄这个称呼,现在说出来感觉有些别扭,直接叫关白又有些生分。唉!难呀!我偷偷瞟了一眼关白,见她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心下稍安。通过一年多的接触,我对她有了一些奇特的感觉,说不清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又或者说是爱慕。
    半天,关白才开口。
    “此情此景,我们进退两难。要回到上边,势比登天;要沿着河流深入,前途未卜。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听关白说完,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领着大家度过难关。于是,我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大家听我说,迫在眉睫,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要把各种物资集中在一起,定量分配,最大限度拉长我们的生存时间;第二我们要选出一个领头人,带领大家度过难关。我看大家举手表决吧。”
    我说的有理有据,慷慨激昂,自己都感觉自己很伟大。
    “我选三哥牵头。”老六率先倡议。
    大家都纷纷点头赞同,看来我是名至实归。正当我要当仁不让的时候,突然,伴着水流,从崖顶垂下来一根长绳,一直到我们所在的位置。
    老六忙跑过去绕着绳子转了一圈,然后使劲拉了一下绳子。没问题,非常结实。
    “感谢上帝!感谢佛祖!”老六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
    这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幸事,看来上天又眷顾了我们。
    谁先上去?逆流而上,爬的过程中,绳子可能出问题,上去之后,可能被人伏击。第一个爬的人一定是最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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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追魂人 128 新生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倒霉的人,而一定是勇敢的的人,是最先品尝美味的人。想到这儿,我率先走向绳子,双手手心使劲朝裤子蹭了蹭,然后用力扽了扽绳子。我刚想向上爬,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一伸手,拽住那双手,弓起腰,刚要发力,给他来大背摔。一个声音响起,让我忙卸了力。
    “三哥,我先上吧,革命还需要你。如果我不成了,你再来。”老六的声音。
    这哥们一天净弄些没用的事,这是和我演荆轲刺秦那。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拽住绳子向上爬。
    水流冲击着头顶,顺着头发流了下来,让人睁不开眼睛。幸亏小时候淘气,上树掏鸟窝的事没事干,爬的技能非常娴熟。
    老六在下面一个劲地喊,“保重!我上铺的兄弟!”
    没功夫搭理他。大约有十分钟后,我爬到了顶。我迅速地探出头,一纵身,跃出。我看到一个人奔向远方,看背影,很像以前遇到的那个怪人。其他人还在下面水潭,我也没有心思追赶怪人 ,外面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水了,仅没过脚踝,地面也不再冒水。绳子系在一块大石上,我使劲地晃动着绳子,示意大家继续往上爬。
    两个小时后,大家都回到了久违的地面,躺在草地上,沐浴着轻风,无比的惬意,仿佛一切烦恼和忧愁都随风而去。
    我们涉水向远处高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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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24 13:19:20  更:2022-01-14 04: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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