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幸存者笔记》——2001年“重启事件”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幸存者笔记》——2001年“重启事件”[第3页]

作者:云南盗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老猫,谁?”
    “规矩葛懂!”瘦子一瞪眼:“好,重复一遍。”
    我来不及细想,回忆了一遍:“第一句,跟1972年的一模一样,第二句,只有12具,全部被破坏,第三句,说余国利死了,死因是1972年一个什么病。第四句,老猫有问题。”
    “很好。”瘦子点点头:“把这四句话记牢,到时候原封不动说给那个香港人听,还有,叫他10天之内务必给蔡姐打电话。”
    “蔡姐?”
    “嗯。务必。”瘦子像想起什么:“对了,今晚上我应该暂时没事,等会儿都睡觉,明天早上起来要是我不在,就证明我出事了,或者,我在,你比我先出去,等到29号中午一点,要是我没来找你,也证明我出事了,交易就开始,你就直接克(注:去)昆明,对了,你单位在哪里。”
    我犹豫一下:“老南门水闸站。”
    “老南门。好。”瘦子加重语气:“还有最后一点,记住,这个交易就你我之间,所以昆明你一个人克。”
    我迟疑一下,点点头。
    “那就说定了。”瘦子凑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心机,我有办法晓得你葛办了事,要是蔡姐10天之内没给我消息,我这里,哼哼,你晓得会有什么后果,你我都是站着屙尿的人,你懂老子的意思。”
    我点点头:“懂。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为啥不自己去办。”
    瘦子又做出那个狰狞表情:“老子被他们查出来了。”
    “派出所?”
    “老子身上有个陈年旧案——”他说了一半停住,明显不想多说,像想起什么:“不说这个。对了,那瓶药葛是在你身上?”
    我一下想起:“那个奥氮平?在我朋友那里。”
    瘦子摸了一下后脖子,明显松口气:“那还好。”
    我不由打量他一眼:“那药你吃的?”
    瘦子咳了几下:“给他吃的。”
    “余国利?”
    “哼哼,现在不用吃了。”
    我有点意外:“他有精神病?”
    这时只听铁门“哐当”敲了一下,一个声音厉声道:“喂,你,出来!”
    瘦子身子抽了一下,抬起头,铁门外站了两个制服,都见过,都盯着瘦子。
    “就是你,出来!”一个制服命令。
    瘦子慢吞吞站起来,像想起什么,急速道:“对了,我姓范。”
    “搞什么!出来!”制服严厉道。
    瘦子磨磨蹭蹭走出铁门,手上迅速铐上手铐。
    “克哪点(注:去哪里)?”只听他在问。
    制服没回答,铁门关闭,瘦子回头瞟了我一眼,三人同时消失,我长出一口气,重重靠在墙壁上,这时发现对面墙壁下吐了一口血痰。
    脑袋一团乱麻,半天才稍微清醒,开始思索整个事情。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瘦子跟那个余国利计划偷出石俑,然后去昆明见一个香港人,极有可能他们二人是那人手下,但是现在全部出了意外,余国利死亡,瘦子被派出所抓,他以前犯过案,被查出来了,从他表情来看,他那个案子一定性质严重,估计不是抢劫就是X人,要么就是越狱之类,他知道这次只要被抓,短时间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又急着把消息传给香港人,这个房间只认识我,估计他也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对面地上吐了一口血痰,他之前进来肯定先坐在那个位置,想通了,才把我叫醒,决定跟我做这笔交易,看起来很突兀,但是知道原因就很合理。
    真正突兀的是他那四句话,我挨着分析了一下,有点兴奋:这里面出现了很意外的收获。
    先是第一句,“跟1972年的一模一样”,是说什么跟1972年的一样?是不是说那种石人?
    如果是,那就证明,1972年在某个地方他们也发现了某种石人,跟地下室的一模一样。
    而第二句,“只有12具,全部被破坏了”,这里面信息量也很大,“12具”不用说是指石人,看来,他们在地下室只发现了12具,而死尸身上那具,没有发现。
    但这里有个问题,既然发现了那具死尸,为何没有发现此人抱了一具石人?估计尸体是看见了,但是因为某个原因,没有深入查看底下的情况。
    而后半句,“全部被破坏”,多半就是说石人头顶那块“白瘢”,莫非,他们也知道那个位置刻了一段铭文?他们这次进来,就为了那段铭文?
    至于第四句,“老猫有问题”,老猫应该是一个人的绰号,此人多半也跟此事有关,总体来看,这三句比较好理解,真正奇怪的是第三句——“余国利死了,是因为1972年那个病”,什么意思。
    肯定是说余国利死在西郊桥,不是其他原因,是因为一种“病”,这个好理解,问题是怎么出现一个“1972年”?,字面意思肯定是说他这个病是1972年患上的,但是,总感觉不大对,似乎这里面还隐藏了其他含义。
    还有,就是那瓶“奥氮平”,他说不是他吃的,是给余国利吃的,莫非余国利那个“病”是精神分裂症?
    1972年......
    我只想的昏头转向,这时听到铁门外有脚步声,一看,之前那个守门的制服已经回来,坐在那里,看了一下手表。
    这时我眼睛余光感觉到右边角落不对劲,回头一看,那个穿浅色西服的人正盯着我,眼神有点怪异。
    我注意的打量此人一眼,40岁左右,白胖,戴眼镜,显得笨头笨脑,看模样像是某个公司的文员。
    于是恨了他一眼,他立马低下脑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我也懒得理他,估计是因为“找小姐”关进来的,这段时间“严打”,我那次被拘留,里面就有两个是因为这个被抓,其中一个跟这个人模样也差不多。
    这时倦意袭来,合眼之前瞟了一眼右边小铁窗,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早上很早就被叫醒,吃了早饭,我继续睡,再次被叫醒已经是中午吃午饭,发现房间内就我跟另外一个人,那个“小胖子”不在了。
    吃了午饭,还想继续睡,铁门打开,那个制服叫我出来,我惴惴不安跟着他走到楼房大门口,制服挥了下手,说,你可以走了。
    我没反应过来,赶紧问了一句,确认是放我,感谢几声,出了派出所大门,问了一下路人时间,已经14点过,赶紧步行往单位走。
    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居然就直接把我放了,看来,派出所一定找过王祥,不用说,口供一致,而瘦子肯定按照“交易”,没有揭穿我们的事,这两点可以肯定,当然,之前最让我担心的,是派出所进入管道,发现了地下室,只要他们进去过,不管我,王祥还有瘦子说什么,都肯定没用,绝对按照X案程序审问,所以现在可以肯定,他们没有进管道,这个简直是天佑我也!
    很快回到站上,王祥也在,正要问他情况,廖洪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声色俱厉,最后做出处理决定,按照“违规使用单位设施”论处,扣一个月工资,如有第二次,直接开除。
    出了办公室,我还没开口,王祥直接把我拉到工具房,看看左右无人,问:“昨晚上咋回事!”
    我反问:“聋子找你没有?”
    “找了。”王祥道:“今天早上4点钟直接跑到我家头来找我,就说你被联防抓了,叫我做好准备,派出所来问该如何如何说。”
    “派出所来没有?”
    “你说呢。”王祥道:“上午11点钟来的,我就按说好的说,他们问得很细,问是哪家单位叫我们去的,具体施工细节,还有我最后是如何离开的,娘的,个个问题都要老命,幸亏做了准备,不然肯定要问黄(方言:穿帮),最后还检查了汽船才走的,对了——”
    王祥压低声音:“你在里头咋个说的。”
    “就按照你昨天交代的说的。”
    王祥有些狐疑:“昨晚上你跟聋子咋回事,咋个又跑进去了。”
    我迟疑一下:“聋子没给你说?”
    “说了——小部分。”王祥皮笑肉不笑:“咋回事嘛。”
    我没吭声:聋子肯定没给他说,聋子不说,我绝对不能说,这是规矩,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我现在就奇怪,派出所看来没有完全相信我的供词,最关键,瘦子被他们查出来有案子,照理说,两个人都有重大疑点,派出所不可能不进那个污水管去查看,只要进去,不可能发现不了地下室,但是现在,居然盘问了王祥后就把我放了,这证明他们没有进去过,他们不可能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吧。
    “咋了,不能说?”王祥哼哼两声:“对我还保密。”
    “不是。”我赶紧道:“我在想派出所怎么没进管道去看。”
    “哦,我差点搞忘说了。”王祥压低声音:“他们......好像进去了。”
    明天再说。
    继续——
    我一凛:“你咋晓得!”
    “他们当时问了我一个怪问题,问我抽啥子烟。”
    “烟?”我没听懂。
    “我当时也没懂。”王祥道:“我就把烟摸出来,你晓得我抽的是‘五牛’,他们把烟壳捏来捏去,检查了半天才还给我,后来我才想起来,他们好鬼!”
    “怎么。”
    “你可能没注意,就那个地下室,铁门底下不是有个台阶吗,上面丢了几根烟。”
    我一下反应过来:“对对对!有三根,都是抽了一口就丢了!”
    “他们肯定是想检查跟我抽的是不是一样,哼哼,好鬼。”
    我只感觉浑身发凉:“惨了,他们硬是进去了。”
    “所以我就奇怪,他们既然进去了,里头这么多石人他们怎么一个字都没有问。”王祥边说,边奇怪打量我一眼:“你咋个吓得脸都白了,害怕嗦?”
    我没吭声,心说:石人算什么,里头还有个死人!
    “怕个屁啊。”王祥还是满不在乎:“就算发现石人也不管我们的事,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定不了我们的罪,我只是奇怪地下室的事情他们怎么一个字都没有提。”
    我心念急转:怎么会这样,莫非派出所没有进地下室?不然我现在不可能在这里,至于香烟,也许是因为其他情况?
    想到这里我稍微松口气,赶紧问:“对了,那个石人呢,不在办公室?”
    “不在。肯定在聋子手上。”
    “聋子呢?”
    王祥像想起什么:“对了,他喊你一回来就联系他,他留了个传呼号。”
    说完摸出一个小电话本,翻开说:“你记一下,成华台,呼95XXX,他喊你马上打过去。”
    我赶紧记下,跟王祥离开工具房,找了个理由出了单位,在马路对面一个烟摊用公话打了一个过去,很快回过来,一听,果然是聋子。
    简单说了两句,聋子问:“那个人呢。”
    “被抓走了。”
    “知不知道原因。”
    我心说原因太复杂,这个事情性质突然变了,必须马上找聋子商量,赶紧道:“我这里有个重大情况,电话不方便说,你在哪里,下了班我来找你。”
    聋子没声音,似乎有些警惕,半晌才道:“XX楼汽配城,到了你打这个号,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好。”
    挂了电话,回到站上,此后无话。
    之后心里面一直惴惴不安,随时观察门口有没有警车出现,直到7点钟快要下班,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收拾好东西正要走,廖洪从办公室走出来,叫我:“李成,有人找。”
    我赶紧进去,拿起电话,小心翼翼问:“喂,哪位。”
    “我。”是聋子。
    我松口气:“是你。我马上过来。”
    “地址变了。杜甫草堂南门。”
    我心说怎么突然变那儿去,一个城中一个城北。
    不好问,说:“好。”
    “你听好。”聋子道:“还没到南大门有个XX路,有个书店,里面有公话,你进去给我打一个,然后等通知。”
    我有些懵,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点头:“行。”
    “记住。”聋子道:“你一个人来。不要给王祥说。”
    “好。”我点头答应,这时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正是王祥,正鬼鬼祟祟的偏着脸偷听。
    我赶紧挂了电话,王祥拉下脸,慢吞吞问:“哪个?”
    我迟疑一下:“聋子。”
    “啥子事?”
    “叫我去一个地方。”
    “哪儿?”
    我没吭声,王祥上下打量我一眼,哼一声:“没喊我去?”
    我还是不吭声,王祥嘿嘿冷笑一声,转身慢吞吞出门。
    看他骑车离开,我这才喊了一辆出租,很快到了“XX路”,天已经基本黑了,路右边一排仿古小商铺,果然看见一个小书店,门开着,里头古色古香,有四五个顾客,居然还有两个老外。
    走进去,门口果然有个座机,赶紧给聋子呼了一个过去,之后假装翻书,一个营业员小妹很警惕的一直观察我,明显判断我这种穿着不应该进这种地方,旁边一个顾客也躲开我,不用说是我身上的气味,昨晚上爬了污水管,还没换衣服。
    等了足足半小时,座机终于响了,营业员小妹拿起说了一句,一脸厌恶递给我:“你的。”
    我拿起“喂”一声。
    “我。”是聋子。
    我已经等烦了:“你在哪儿。”
    “出门往左,150米有个X陵茶府。”
    “X陵茶府。”我顿时奇怪,怎么不直接叫我过去,非要在这个书店等半小时。
    “有个人想见你。”聋子道:“3楼包间。你现在过来。”
    很快我找到那个茶楼,是一栋五层仿古小楼,外墙是青砖,显得古色古香,有一扇朱红漆大门,关闭着的,匾额上写着“草堂XX古玩城”,右边开了一道精致小门,挂了两个小灯笼,上面有一排霓虹灯写着“X陵茶府”。
    门口站了一个门童,看见我过去,上下打量一眼,用普通话问,是不是李先生。
    我点头说是,门童说,有人在等你,请跟我来。
    于是一前一后进了茶府,上到三楼,只见是一个宽敞大厅,装修极其豪华,有三四桌人在喝茶聊天,看穿着都是有钱人,门口有个大吧台,后面站了两个女服务员,都穿绸缎旗袍,看见我进去,都露出奇怪的眼神。
    我顿时有些自惭形秽,还是头一次进这么豪华的地方,只感觉很拘束,尿不由自主胀了,就问门童厕所在哪儿。
    门童朝一个过道一指:“进去就是。那我在这里等您。”
    “不用不用。”我赶紧摆手:“你给我说哪个包间,我自己去。”
    门童迟疑一下,朝大厅对面一指:“墨兰厅。”
    “好好好,不要管我。”
    说完我直接往厕所跑,感觉轻松很多,进去后一下感觉屎又胀了,赶紧找了个“包间”,关门蹲下,想摸烟,摸了个空。
    只好作罢,这时脚步声响,有两个人进来,站在对面小便。
    “那个人多久到?”一个人问,一口普通话,声音低沉,感觉有70岁。
    “应该要到了。”另一人慢悠悠回答,说的成都话,50岁左右。
    “怎么不让他直接过来。”第一个人道:“搞得神神秘秘,担心被警X跟踪吗?”
    第二个人没回答。
    “警X不是这样办案的。”第一个人道。
    “小心一点好。”第二个人道。
    二人一阵悉悉索索,在拉拉链,我不由好奇,屏住呼吸。
    “其实我不太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第二个人忽然道。
    “为什么。”第一个人问。
    “这个聋子据说坐过牢,说是用刀子捅人,那个姓李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大白天的居然敢偷尸体身上东西,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是担心一旦被缠上......俗话说得好,请佛容易送佛难啊。”
    我屏住呼吸:在说我跟聋子!
    “这点我考虑过。”第一人道:“不过做任何事都有风险,关键在于可控,还有一点,这种人虽说有危险性,但有些事你跟我是做不了的,只有他们去做。”
    第二个没吭声。
    “29年了。”第一个人道:“从那次算,这个图案算是第三次见到,是吧。”
    “对。第三次。”
    “所以这次必须抓住这条线查个水落石出,时间不等人啊。对了——”第一个人忽然压低声音:“我这段时间有个新想法,就那次坠机事件,我感觉我们忽略了一个——”
    他忽然停住,只听脚步声响,有个人进来。
    “谭总。”一个年轻男性声音,显得毕恭毕敬。
    “嗯。”第二个人回应一声:“走,出去再说。”
    脚步声响,二人走出去。
    我静静等了几秒,推门出去,出了厕所,穿过大厅,这边是一个过道,全部是“豪华包间”,我一下看见聋子正站在一道门前用手机打电话,看见我,招招手。
    我赶紧过去,他朝门里面瞟了一眼,门开了一道缝隙,看见一个穿深蓝衣服的人背对着我,看身形有点像那个“老霍”。
    “听我说。”聋子压低声音:“里面有个人,姓谭,到时候他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
    姓谭!我心头道:一定是刚才那个第二个人,叫“谭总”。
    没时间细问,但有个问题必须搞清楚:“事情你都给他说了?”
    聋子点下头:“只有一点,地下室那具尸体的事情你绝不能说。”
    我点点头,有些莫名紧张:“好!”
    “进去。”聋子推开门。
    里面古色古香,中央是个很大的根雕茶桌,两边坐了两个人,正低头用放大镜看着地上竖立的一个东西,正是一具石俑,一张青灰“怪脸”侧对着我,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具,估计是第二次聋子搬出去的那具,听见声音,两个人都抬起头来。
    背对我的不用说是老霍,他对面那人有50岁,微胖,穿一件高档青黑色毛衣,戴了一块明晃晃的金表,头发花白,却唇红齿白。
    “李成。”聋子介绍:“这位是谭总。”
    “谭总。”我赶紧点头。
    “坐。”谭总很客气,听声音我确认就是厕所里“第二个人”。
    聋子把手机递给谭总:“谢了。”
    又对我道:“谭总想了解一下情况,你如实回答,不要有顾忌。”
    “好。”我点头,不由自主搓手。
    “不用紧张。”谭总道:“你们的事情袁军大致给我说了,昨晚上你跟那个人是不是最后带到派出所去了。”
    “是。”
    “XX路派出所?”
    “是。”
    “你说一下他长相。他好像是云南人吧。”
    “口音是云南口音。”我点头:“30岁左右,长得尖嘴猴腮,说话也尖声尖气。”
    “他现在什么情况。”
    我看了一眼聋子,聋子冷冷道:“你照实说。”
    “他出事了。”我道:“他好像以前有案子,被派出所查出来了,当时问了话我先进留置室,他后进来,天还没亮他又被叫出去,我是今天下午两点放出来的,他一直没回来,应该是查出来被抓了。”
    “他有案子?”谭总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他给我说的。”我想起“交易”的事情,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来:“他主要想跟我做笔交易。”
    “交易?”旁边,老霍疑惑重复一句。
    “什么交易。”谭总问。
    “说起来很突然。”我道:“他叫我把这个石人带到昆明,交给一个香港人,报酬一千块钱,然后交换是他在警察面前绝口不提我们偷钱包的事情。”
    “哦?”老霍跟谭总对视一眼:“是很唐突啊。”
    “昆明哪里。”谭总问。
    我想了一下:“云翡大酒店,在XX路。”
    “我知道那个酒店!”老霍道:“在XX火车站对面。几年前住过一次,三星级的。”
    “就那儿。”我道。
    “你答应了?”谭总问。
    我点点头,想起那件事:“哦,还有,最关键是他叫我带四句话给那个人。”
    谭总皱眉道:“四句话?”
    “对。他叫我必须说给那个人听。”
    “哪四句。”
    “第一句是‘跟1972年的一模一样’,第二句——”
    “等一下!”谭总忽然打断我:“跟——1972年!一模一样!”
    “是。”
    “好。”谭总嘴唇突然有些发抖:“你继续。”
    我不由狐疑,没时间想,继续道:“第二句是‘只有12具,全部被破坏了’。”
    “全部被破坏!”老霍念了一遍,像反应过来,用手指点了点石人头顶那块“白瘢”:“一定是说这个地方!是吧!”
    谭总问聋子:“你确定那12具你们都检查过,这个位置都被腐蚀掉了?”
    “确定。”聋子道:“除了这具。”
    “对了,刚才有个问题我来不及问。”老霍问:“这具当时放在什么位置?”
    “右边角落。”聋子回答。
    “难怪。”老霍若有所思的样子。
    谭总点点头:“第三句。”
    “第三句是‘老猫有问题’。”
    “老猫?”老霍问:“谁啊。”
    “不知道。”
    “老猫。”谭总转头问聋子:“听没听说这个人。”
    聋子双眼眯了一下,摇头:“没有。”
    “好。第四句。”
    “第四句——”我道:“是‘余国利死因是1972年那个病’。”
    这时我注意到谭总嘴唇又抖了一下。
    “余国利,谁?”老霍问。
    “就那具男尸。”聋子道。
    “死因是1972年那个病——”老霍重复一句:“什么意思,他1972年得了什么病?”
    “应该是这个意思。”我回答。
    “什么病?”
    我摇头:“我也这样问,那个人没说,只叫我带这句话。”
    “1972年那个病。”老霍又重复一遍:“这句话怎么感觉——”
    “哦。”谭总像回过神:“语法是有点问题。就这四句?”
    “是。”
    “叫你多久去昆明。”
    “明天。”我道:“中午一点半,K113,他们之前就买了两张火车票,放在那个钱包里头,他就叫我坐那趟车去。”
    “哦?票呢?”
    我看向聋子,聋子道:“在王祥身上。”
    谭总点点头:“也就是说,本来他们两个准备从地下室取走石俑,然后去昆明交给那位香港人,结果现在出了事,他就跟你做交易,叫你替他去,是这样吧。”
    “对。”我道。
    “有问题吧。”老霍苦着脸:“你跟他什么关系。以前认识?”
    “咋可能认识。”我回答:“第一次见。”
    “那就不对。素未谋面,这么重要的事情贸贸然就交给你去办,不担心你捅给警X那边?”
    “是有这个问题。”谭总道。
    “所以——”老霍道:“我担心要么是个幌子,要么是个圈套。”
    “我觉得不是。”我摇头。
    “说一下你的判断。”谭总道。
    “当时在里面你没有看他表情。”我回答:“很急慌慌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这么详细,香港人,住的酒店,几层几号,还有一个,他对余国利的情况这么了解,这两个人肯定是同伙,我看他就是急着把消息带给那个香港人,确实没办法了,只有找我。”
    谭总问聋子:“小袁有什么想法。”
    “一步险棋。”聋子道。
    谭总一皱眉:“你意思,他在兵行险路?”
    “但是有个问题。”聋子道。
    “什么?”谭总问。
    “通常这种情况应该是电话联系。”
    谭总跟老霍对视一眼,老霍反应过来:“对!如果那个人把香港人的电话给小李,这样联系是不是更安全一点?”
    “估计他没有香港人的联系方式。”谭总道。
    “有可能。”老霍苦着脸:“但我感觉还是悬。”
    谭总沉思几秒,问我:“你什么打算,去不去。”
    “我——”我不由看了一眼聋子。
    “谭总有什么吩咐。”聋子道。
    “吩咐不敢。”谭总话锋一转:“宋运州跟你什么关系。”
    聋子似乎有些意外:“我老大。”
    “你现在跟着他干?”
    聋子点点头。
    “我跟老宋也是多年朋友。”谭总道:“这样,他有个事情我想先给你说一下。”
    说完看我一眼。
    聋子点点头,对我道:“出去等我。”
    我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看来他们把我当做聋子的手下了,重要事情不想让我知道,这也太悲催了。
    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出去,随手关上门,百无聊赖,东看西看,大厅内还是那几桌人,但我注意到右边靠墙角坐了一个人,正看报纸,是个老年人,一身休闲装,头发全白,面相清癯,只见他放下报纸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
    足足等了半小时,门终于打开,聋子走出来:“走。”
    “走啦?”我有些意外,瞟了一眼里面,谭总跟老霍又凑到一起,用放大镜研究那具石人。
    聋子不说话,直接往楼下走,我只好跟上,出了茶府大门聋子才站住,摸出烟,一人一杆。
    “咋个说?”我实在忍不住,心想就算把我当做你手下,也总要告知我下一步怎么办。
    聋子抽了一口:“你住哪儿。”
    我有些意外:“肉联厂家属区,3栋,咋了。”
    “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昆明。”
    “真要去?”我还是有些猝不及防:“就我一个?”
    “我。老霍。”
    我大感意外:“老霍?他也去?”
    “他代表谭总。要找那个人咨询一件事。”
    我突然想起之前厕所里面那二人的对话,立马就问:“是不是跟一个图案有关!”
    聋子眯眼看我一下:“对。”
    “图案。”我一下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就那个菱形的东西?”
    “就那个。”聋子点头。
    我脑子里飞快跳出一幅图案:一个菱形的刻纹,指甲盖大小,周围有一个“小点”跟四条短线,像个“乌龟”又像个“打屁虫”,正是在那具从那个死人身上捞起来的石人头顶上发现的,尽管那个位置还是被腐蚀过,但露出了那个图案,原来谭总神神秘秘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不用说,他跟那个人在厕所里探讨的,也是这个图案了!
    赶紧问:“它是个什么,符号还是文字?”
    “不清楚。”聋子道。
    “会不会跟什么坠机事件有关。”
    聋子双眼一眯:“坠机?”
    “对。”我朝楼上张望一眼:“我给你说个事,我刚才进来之前先去了一趟厕所,在里头听到那个谭总跟一个人说话,神神秘秘的,然后就说到那个图案,那个人说什么这个图案是什么‘第三次出现’——”
    “第三次出现。”聋子重复一句。
    “对。”我压低声音:“最后那个人还说到什么‘坠机事件’,说得鬼鬼祟祟的,我感觉跟那个图案有关系。”
    聋子思索几秒:“那个人什么样子?”
    “没看见。”我道:“我当时蹲在里头,不敢露面,有70多岁,说普通话。”
    聋子不吭声,过会儿看了下手表:“就这样。你先回去。我去找王祥。”
    “拿车票?”
    聋子点下头。
    “真要去?”我只感觉气紧。
    “说好了。”聋子道。
    “那王祥呢?”我问:“我看他有点情绪,意思是我们把他甩了。”
    “他的事我解决。”
    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赶紧问:“对了,昨晚上你是不是直接爬出去,然后开船走了,然后还去找王祥?”
    聋子点点头。
    “有个事情有点奇怪。”我道:“王祥说派出所找过他,然后听口气,他们好像进了那个地下室。”
    “嗯。”聋子双眼眯了一下:“王祥给我说了。这个事的确很奇怪。”
    “你也知道了!”我赶紧道:“我一直没想通,他们既然进去过,怎么会把我放了?”
    “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聋子没回答,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好经过,他朝车子挥了一下手:“你先走。”
    我想起身上好像只有不到30块钱:“你坐。我坐公交。”
    聋子上了车,很快离开,我找到公交站,上车坐在最后一排位置,只感觉脑袋里一片浆糊,也懒得想了,反正明天要去昆明,见到那个香港人,一切就明白了。
    转了两趟车,回到“肉联厂”家属区已经快10点,没地方去,直接进网吧,叫了一碗蛋炒饭,搜了一部最近才出的香港恐怖片《山村老尸2》,边吃边看,看了中间部分,那个“女鬼”正从卫生间镜子后面出现时候,背后有人突然敲了下椅背。
    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聋子,不由大奇:“你咋来了!”
    聋子在我旁边坐下,额头一层冷汗,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
    “回家收拾东西。走。”
    “去哪儿?”
    “昆明。”
    我愣住:“现在?”
    “嗯。”聋子点头:“王祥出事了。”
    我心头“突”一下:“怎么回事!”
    “路上说。”聋子站起来:“快点,我在外头等你。”
    明天继续。
    继续
    出了网吧,家属区就在附近,聋子说他在门口等,叫我收拾一下赶紧下来。
    我看他表情,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上楼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存的几百元钱,身份证,洗漱用品胡乱装进一个帆布书包,迅速下楼,聋子在门口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聋子说“火车北站”,车子迅速开上“一环路”。
    不到10分钟开到火车站广场,下车,进了售票厅,咨询了一下,最快的有一趟明天早上8点过的火车,K853,后天早上7点钟到昆明,没有卧铺了,买了两张硬座,拿到票,我想到一个问题,周围人多不好问,出了售票厅大门,赶紧问:“老霍呢,不给他买一张?”
    “他过去了。”
    我一愣:“去哪儿,昆明?”
    “我也才知道。”聋子道。
    “啥时候过去的?”
    聋子瞟了一眼周围,示意了一下,我赶紧跟他走进一处绿化带角落,应该有11点了,偌大一个广场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背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很远的地方有几个巡警,但没人注意我们。
    聋子蹲下来,摸出两杆烟,我赶紧也蹲下去,点燃抽了一口,赶紧问:“啥时候过去的。”
    “我们一走。喊了个包车。”
    “这么急。他肯定是想先我们一步见那个香港人!”
    “估计不是。”聋子叼着烟道:“我估计他是想过去先行侦查,见还是你去见。”
    “居然偷偷摸摸就过去了。”我想起王祥,赶紧问:“对了,王祥咋回事?”
    “警X去他家了。”
    我一凛:“真的?你看到啦?”
    “在他家单元门口。”聋子道:“来了三个,问一个女的王祥在几楼几号,我停都不敢停,直接上楼,他住5楼,我在3楼随便敲了一家人的门,等他们三个上去,我才走。”
    我听得喘不过气:“这下惨了!肯定是地下室出问题了,他们发现里头有一具——”
    聋子斜睨我一眼,我把“尸体”两个字止住。
    聋子朝周围看了一眼:“估计不是。”
    “怎么?”
    “要是发现,不会放你出来。”
    “这个我肯定晓得!”我赶紧道:“但是那个香烟的事情你咋个解释,是不是其他地方发现的烟?”
    “这个不重要。”聋子道:“他们如果进了那根污水管,地下室肯定也要进去看,办案程序,这个他们不会疏漏。”
    “那怎么回事!”我想到一种可能:“故意放我,钓鱼?”
    “不大像。”
    我想起之前他说的一句话,赶紧问:“对了,你之前说‘只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聋子抽了一口,缓缓吐出:“这个是让我害怕的一点。”
    我一凛,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眼,“害怕”两个字居然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太意外了。
    “怎么?”我赶紧问。
    “这点等回成都再查。”聋子没有继续解释:“我估计不是地下室,而是姓余的,他那边出问题了。”
    “余国利!偷钱包的事?”
    “这个不见得知道。”聋子道:“我分析,他们那两件事情串联到一起,然后,注意到你跟王祥了。”
    “两件事!”我反应过来:“就是污水管跟桥底下捞起尸——这两件?”
    聋子点点头。
    我只感觉浑身燥热:“那咋办!王祥被他们一审肯定把所有事情抖出来,到时候——”
    聋子又斜睨我一眼,我下半句没说出口。
    聋子狠狠抽了几口,掐灭烟头,站起来:“走。”
    “去哪儿?”
    聋子不说话,我赶紧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几步,他忽然猛一转身,一把掐住我脖子,一扯,把我扯到他身上。
    我猝不及防:“干什么,哎哟。”
    “李成你听好。”聋子阴森道:“以后说话再口无遮拦,一惊一乍,小心把你喉管捏烂!”
    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好!”
    聋子放开手,斜睨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摸了摸脖子,慢吞吞跟了几步,还是小跑跟上,没好气问:“去哪儿。”
    “找地方睡觉。”
    在附近找到一家招待所,开了个双人间,进屋后聋子把电视机打开,看了一阵,他忽然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了几眼,说出去一下,匆匆关门离开。
    我不明就里,赶紧走到窗台边,楼下正对着“二环路”,已经很晚了,车来车往,还有不少人在走路,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也懒得管,回到床上继续看,这时看到一个台在放“婷美X衣”广告,我看得浑身燥热,想起刚才上楼时候旁边有个洗头房,看灯光是“那种”性质的,就想下去,想了想还是忍住,换台,看一个新闻节目,一会儿就看得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多久醒过来,房间没开灯,只有电视机在闪,聋子坐在床上看,我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睡了一阵,感觉他蹑手蹑脚起来,走到窗台边,我不由好奇,转头一看,他正拉开窗帘的一角,小心往下张望。
    “咋了?”我赶紧问。
    聋子不吭声,我就想起来看看情况,他放下窗帘,几下关了电视:“睡觉。”
    第二天早上6点半就被聋子叫醒,下楼退了房,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买了一包烟,直接进候车厅。
    8点过一点上了火车,准点出发,我看着成都市区在背后慢慢消失,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很兴奋,又夹杂了一种恐惧,感觉自己似乎正慢慢滑入一种“深渊”,身子不由自主发冷发抖。
    坐到10点半左右,感觉屎胀,去了一趟厕所,蹲在里面,摸出烟来抽,抽了一半,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没搭理,很快那人又敲了几下:“有没人?”
    是个女人声音,一口普通话,声音低沉,感觉有40岁左右。
    “没人。”我没好气。
    那人没有再敲,我拉完,直接开门,只见对面车厢门倚靠了一个女人,个头跟我差不多高,穿一件米色风衣,大波浪头发,戴一副墨镜,涂口红,面相很冷峻,感觉30岁左右。
    看见我出来,她直接过来,路过我身边轻蔑说了一句:“你不是人?”
    我只闻到她身上一股“夜来香”气味,也懒得搭理,也不想回去,叼着烟站在车厢连接处,呆呆看着外面风景,已经过“眉山”了,外面开始出现丘陵,飞速而过。
    这时厕所门打开,那“墨镜”女人出来,靠在我对面,摸出一个精致烟盒,抽了一杆出来,摸了摸身上,明显没带火机。
    墨镜后面,她看了我一眼:“借个火。师傅。”
    我丢掉烟头,摸出火机,没好气直接丢过去,“墨镜女”右手一伸,一下接住,姿势潇洒,身手也很敏捷。
    她三两下点燃,一下丢过来,我赶紧去接,却没接住,“啪”掉在地上。
    “不好意思。”她还是很冷峻。
    我心头来了气,也不想弯腰去捡,两个脚尖夹住打火机,往上一踢,打火机却直接飞出去,掉在墨镜女脚下。
    她弯腰一下捡起来:“送给我了?那谢了。”
    边说边作势往身上揣,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急中生智,摸出一杆烟,叼嘴上,手一伸:“借个火。师傅。”
    墨镜女还是很冷峻,直接丢过来,这次我牢牢接住,点燃后直接揣身上。
    “不还我了?”墨镜女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我狠狠抽一口,没理她。
    “对了,昆明什么时候到。”她问。
    我抽了一口,对准连接处喷出烟,意思是:那地方有时刻表,自己去看。
    墨镜女回头看了一眼,“哦”一声,直接走过去,看了一阵,走回来。
    “明天7点20。”她道:“要开23个小时。这趟车好慢。”
    我没理她。
    “你去昆明做什么,上班?”
    我吐一口烟:“打工。”
    “工地上?”
    我点下头。
    这时她身上手机响,她摸出一个黑色翻盖,“喂”了一声,转身走到过道上。
    我抽了一口,不想呆下去,往回走,回头瞟了墨镜女一眼,她正低声跟手机说话,墨镜后面,似乎看了我一眼。
    回到座位上,聋子笔挺坐在位置上,双眼低垂,似睡非睡的样子,我这时倦意袭来,趴在桌子上直接睡。
    此后无话。
    第二天早上7点半,到达昆明,出了南窑火车站,在附近一个报亭聋子给老霍打了一个电话,是个手机号,很快打通,老霍说他现在就在“云翡大酒店”,在一楼大厅,叫我们马上过去。
    很快找到那个酒店,是个10多层的豪华酒店,进了大厅,里面正播放“葫芦丝”音乐,一眼看见老霍坐在角落沙发上,还是苦着脸,看见我们,招了招手。
    很快过去,聋子直接问:“东西呢?”
    “在房间里面。”老霍朝楼上指了一下:“1115房间,在他斜对面。”
    “多久到的?”
    “昨天下午5点过。过了水富,路面塌方,堵了3个多小时。”
    “现在什么情况。”聋子问:“看见那个人没有?”
    “没有。”老霍苦着脸:“门一直关着。但我专门在楼下看了一下,那个窗户有灯光,看见一个人影在走动,应该就是他。”
    “他一直没出来?”
    “我昨晚上1点半才睡觉。”老霍道:“没听见他开门。中途4点过的时候我醒了一次,好像听到有人开门,在他那个方向,在过道上走动,我就偷偷看了一下,是个保洁员,然后今天早上我7点钟起来的,门还是关着。”
    聋子思索几秒:“你问前台没有,住了几个,是不是香港人。”
    “问了。”老霍道:“前台只说住了人,其他没有回答,我也不好追着问。”
    聋子点点头:“走,上去看看。”
    上了电梯,很快到了11楼,找到1115房间,斜对面果然是“1108”,门关着。
    “你去敲门。”聋子对我道。
    我点点头,只感觉心跳加速,走到1108门口,听了一下,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回过头,聋子站在1115门口,老霍则从里面露出半个脑壳,我摇摇手。
    聋子径直走过来,“砰砰”用力拍打几下,里面还是没声音。
    “肯定下楼了。”我道。
    这时楼梯口出现一个人,穿保洁员制服,戴了个专用帽子,推了一个小车,看了我们一眼。
    楼道光线阴暗,感觉是个男的,有50岁左右,他在那个位置停了一下,慢吞吞往右边拐,很快消失在楼道尽头。
    聋子思索几秒:“回去再说。”
    我点点头,往回走,这时只听“蓬”一声闷响,声音很小,像是灯泡爆裂,来自房间里面。
    “有人!”我停住脚步。
    聋子把脸贴在门上,听了几秒,里面却再次没声音。
    “像是灯泡。”我低声道:“是不是自己爆的?”
    聋子不说话,伸手从皮夹克里面摸出一个小东西,是一根铁丝,他直接插入锁芯里面,抽动了10多下,来回一提,只听“咔”一声,锁开了。
    我不由紧张,朝过道那头张望几眼,没人,1115房间门口,老霍露出半个脑袋,也很紧张。
    这时聋子已经缓缓打开门,一眼看见一个卫生间,里面是个卧室,中央一张大床,床上铺盖凌乱,床脚下掉了一只胶鞋,看码子,要么是女人穿要么是个小孩。
    “喂。有没人。”聋子招呼一声。
    只听右边传来一个“呜呜”的声音,很微弱,明显是个人,嘴巴里面像是堵了一团东西。
    聋子几步进去,右边还有一道门,关着,是个内室,声音就来自里面,聋子一把推开,我看了一眼顿时吓一跳:只见一个白色脑袋的“怪人”歪倒在地上。
    明天继续。
    继续

    
    左边是“鸟爪石人”,画功太差,大致如此。
    右边是放大的“菱形”物体。
    看身形这个人像个10多岁的男孩,整个脑袋被一块白色浴巾死死裹住,身上是睡衣睡裤,双脚被捆,双手也被反捆在床脚,明显听到我们进来了,抬起头,浴巾里面那张脸正对我们,“呜呜”叫了一声,而他旁边滚落了一个电水壶,半截电线还在电视柜上面。
    我都看呆了,聋子几步过去,三两下解开浴巾,几下扯开,露出“男孩”的脑袋,我顿时诧异:此人脑袋竟然有些谢顶,一张“白板脸”,瞪大双眼,嘴巴里面还塞了一坨黑色袜子,“呜呜”又叫了一声,明显不是男孩,感觉有30多岁。
    聋子几下扯下此人嘴巴里的袜子,他大口喘气,剧烈咳嗽几声。
    “你是谁。”聋子上下打量他。
    “帮我解开。”此人开口说话,声音细声细气,一口普通话,明显带着港台腔。
    我心头“突”一下:我靠,莫非他就是那个香港人!
    不由上下打量他:眉目居然很清秀,只是颧骨有点高,神情也比较呆滞,像个读死书的知识分子,就是小手小脚,身体也极瘦小,明显没发育好。
    聋子却不动手:“你是谁。”
    “白板脸”挣扎几下,才道:“我住这里。”
    “谁绑的你?”
    那人警惕打量我一眼,探头朝门口张望,似乎那儿出现一个人,我赶紧回头一看,门大大打开,没人。
    聋子站起来:“要不要报警。”
    白板脸却摇摇头:“不用,你把我解开就是了。”
    我只感觉一头雾水,这人一口港台腔,多半就是那个香港人,没想到长成这个样子,这个就不说了,关键是,他明显是被人囚禁在房间,但他居然不想报警,里头肯定有鬼!
    “去把门关了。”聋子命令我。
    我赶紧回到门口,朝外张望一眼,只见老霍还在1115房间门口,很紧张的样子,我朝他做个手势,把门关上。
    回到里屋,只听聋子道:“我也不跟你绕弯,你回答我几个问题,问完我放你。”
    白板脸痴呆看着聋子,半晌点下头:“好。你问。”
    “余国利认不认识。”
    那人露出一个惊讶神色:“认识。”
    “你住这里是不是在等他。”
    “是。”那人诧异打量我一眼:“你们是——”
    “跟余国利一起来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是。”
    “姓什么。”
    “姓——”那人有些警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姓什么。”聋子加重语气。
    “姓范。”
    “他们从什么地方来。”
    那人喘息几口,警惕盯着聋子。
    “从成都。”聋子道:“今天中午1点半的火车。我说得对不对。”
    “对。”那人还是很警惕:“你们是——”
    “最后一个问题。”聋子道:“谁把你绑在这里。”
    “你们什么人?”那人反问。
    聋子凝视他几秒:“我们受人委托给你带了一个东西过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受谁委托?”
    “姓范的那位。”
    那人打量我一眼:“他在哪里。”
    “他在成都。”聋子道:“东西就在隔壁房间,你知道是什么。”
    “那种——”那人迟疑一下:“石俑?”
    聋子点点头。
    “余国利真搞到了?”那人似乎还有些警惕:“对了,余国利呢?”
    “他也在成都。”聋子道:“谁绑的你。”
    白板脸迟疑一阵,道:“你不认识。”
    “谁?”
    白板脸鼻子抽了一下:“老猫。”
    我心头“突”一下:“老猫!”
    那人狐疑看我一眼。
    “老猫。”聋子重复一遍:“他现在在哪里?”
    “不是他本人,是他手下。”
    “几个人?”
    “一个。”
    “现在在哪里?”
    “他半小时前出去了。”
    我听到这句,顿时有点紧张,赶紧凑过去,聋子问:“他什么模样?”
    “50多岁,跟我一样有点谢顶。”白板脸道:“对了,他穿的是这个酒店的清洁工制服。”
    我一个激灵,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是那个人!”
    “谁?”聋子回头问。
    “就那个!”我朝大门一指:“刚才上来一个保洁员,推了一个车子,对!就是50岁样子,戴了个保洁员的帽子!”
    “那就是他。”白板脸道。
    聋子朝门口一摆手:“去看看!”
    我赶紧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过道里有两个人在行走,都拖着旅行箱,没看见那个保洁员。
    我立马关上门,跑回去:“不在。肯定看见我们进来,溜了。”
    聋子点点头,问那人:“他为什么绑你。”
    白板脸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我给你说。”
    聋子思索几秒,三两下扯开绳索,白板脸活动几下,扶着床沿站起来,床上还丢了一副眼镜,他捡起来戴上,对着对面墙边的镜子梳了几下头发,我估算了一下,他个子估计只有一米五不到。
    “这么说,你们是范明的朋友?”他问。
    聋子点点头:“他跟余国利在成都出了点问题,过不来,委托我们把东西带过来。那个人为什么绑你?”
    白板脸沉默几秒,反问:“看样子,你们听说过老猫。”
    “听范明说过。”聋子道:“他是什么人。”
    “没见过。我知道那个地下室的事情是他告诉余国利的。”白板脸顿了一下:“在新疆那个劳改营。”
    聋子双眼眯了一下,思索几秒才道:“为什么要绑你。”
    “他想逼我。要我说出我堂弟去了哪里。”
    “你堂弟。谁?”
    “陈泰龙。”白板脸像发现什么问题,突然警惕打量我跟聋子:“不对吧,你们不是他派来的吧,想给我来一出欲擒故纵?”
    聋子双眼一眯,瞬间反应过来,冷冷道:“没这个必要。”
    说完指我一下:“我朋友姓李。范明就是委托他过来找你。你给这位兄弟说一下目前情况。”
    我点点头:“全部说?”
    “全部说。”聋子道。
    “好。”我吞了吞口水:“现在是这样子,范明被派出所抓了,那个余国利,死了。”
    此人一张白板脸猛的抽搐了一下。
    “的确死了。”我道:“范明目前情况也很麻烦,所以他委托我过来,他们在那个地下室搬了一尊石人出来,我们带过来了,还有——”
    聋子挥挥手打断我:“情况就这样,东西就在隔壁,但我们必须搞清两个问题,第一,东西是不是直接交给你,第二,那个老猫为什么派人绑你?”
    白板脸沉默一阵,终于抬头道:“是我堂弟,就陈泰龙,他叫我在这里等余国利。那个人捆我也是想逼我说出他的去向。”
    “陈泰龙。”聋子道:“他去哪里了。”
    “他本来交代我不能轻易说,因为整个——”
    他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一张白脸木无表情,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降临。
    也就三秒不到,他左眼皮急速跳了一下。
    我不由好奇注视他,只见他慢慢转过身,绕过床,走到电视柜侧面,身子靠墙,面对我们直挺挺站立,一脸木然。
    “咋了?”我看了聋子一眼,一头雾水。
    这时那人忽然脑袋朝后,“砰”一声后脑勺撞在墙壁上,我顿时吓一跳。
    他还是面无表情,脑袋抬正,径直走过来:“——因为整个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决不能大意。”
    “嗯。”聋子死死盯着他:“也就是说余国利那边是你们派他们进那个地下室?”
    “不能说派吧。”那人一脸若无其事:“其实,他也是这件事的一部分。对了,他怎么死的。”
    我暗暗心惊:刚才那一下要是我,早就龇牙咧嘴了,他怎么突然用自己脑袋去撞墙,关键,好像没有痛感一样,这人太诡异了!
    “这样。”聋子道:“你先过去看看东西。有几个事情我们还要请教。”
    “也好。”白板脸转身去对面床头柜,我一下发现他后脑勺非常恐怖,头发被压扁,上面全是暗红色的“血块”,已经凝固,明显是陈旧伤口。
    我不由看了聋子一眼,他明显也注意到这点,盯着那人后脑勺。
    白板脸这时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男士手包,打开看了看,拉上拉链,又拿起一个贵重手表,慢吞吞戴上:“走吧。哪间房?”
    “1115。”聋子道:“对了,陈泰龙上哪里去了。”
    白板脸缓缓走过来:“越南。”
    “越南。干什么?”
    “红河知道嘛。”
    聋子点点头。
    “那边有个地方修铁路,挖了一个东西出来。”此人道:“铁路就顺着红河修的。他昨天凌晨三点过去的,给余国利打了一个电话但他一直没接,对了,他什么时候死的。”
    聋子一指我:“是他捞起来的。”
    “哦?”白板脸打量我一眼:“你说尸体,在哪里?”
    “在一座桥底下。”我道:“成都。昨天上午10点钟左右。”
    “上午10点。”此人道:“那陈泰龙打电话时候说不定已经死了。行了,先过去看看东西。”
    第一季《成都浮案》(完)
    第二季《红河神蛇》。一星期后见。
    谢谢聆听。
    @合美置业 2021-01-08 12:30:07
    不见不散
    -----------------------------
    不见不散!
    之前说到,2001年5月,我跟王祥在成都“西郊桥”底下发现一具男尸,王祥偷走了尸体身上钱包,根据里面一张手绘地形图,我跟聋子进入一家银楼地下室,盗出一尊不明年代的古石俑,之后,为了完成一笔交易,我,聋子,老霍来到昆明,见到一个神秘人物,得知他的堂弟正是我们要寻找的“香港人”,此人几天前因为紧急事件去了越南,我们试图寻找的“西郊桥浮尸”死因,石俑来历,以及它头顶那个菱形图案真正含义,全部系于此人一身,欲知能否破解谜团,请看第二季《红河神蛇》。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2 16:22:55  更:2021-07-13 00:31:07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