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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26页] |
| 作者:牛八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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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出使东洋之时,远在西洋的陈祖义和邱得用却是逍遥快活,得意忘形。 自从陈祖义取了邱得用授意用五百筐鸟蛋换得渤林邦国国王麻那者巫里的“护国大将军”“封赏”后简直就把邱得用当成了料事如神的神仙,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其言听计从,事事求问。邱得用当然也乐得装神弄鬼,操持与他。时间不长,一众海匪的心里就揣了一面明镜,以前的“令出海王”现在已经变成了“令出军师”,只不过是从陈祖义的嘴里说出来罢了。 那陈祖义又是如何从“海王”摇身一变成为渤林邦国“国王”的呢? 话说这渤林邦国原是大巽他群岛古国三佛齐的都城。三佛齐在中土唐、宋及明朝初期曾多次来朝,向中土进贡过珍珠、象牙、乳香、蔷薇水、万岁枣、白砂糖等若干方物。其国势强盛时曾纳有彭亨、吉兰丹、日罗亭、登牙侬、潜迈、兰无里、锡兰山等十五个属国。可惜到了洪武三十年国势衰微,大部疆土却被阇婆岛爪哇国吞并,三佛齐四分五裂,国王麻那者巫里只能龟缩在都城渤林邦城偏安一隅,渤林邦城也就被称为了渤林邦国。 三佛齐被爪哇国鲸吞的北方疆域中有一部分后来又被旅居在此的中土南海人梁道明收复,此后十年间先后有几万军民从粤地渡海投奔梁道明,拥其为新三佛齐国王。简言之,此时的大巽他群岛端得是群雄割据,鱼龙混杂。 自从麻那者巫里从父王坦麻沙那阿手中接过王位后就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那盘踞在阇婆岛上的爪哇国早就对三佛齐觊觎已久,趁着麻那者巫里根基未稳对三佛齐不断扩张蚕食,终于在洪武三十年国将三佛齐灭了国,把麻那者巫里赶到了渤林邦小城里面,不过是整天守着旧港这个入海口而已。 麻那者巫里心灰意冷病魔缠体,原寻思躲在渤林邦城苟延残喘缓一缓精神,没成想海上巨盗陈祖义竟趁虚而入前来“投靠”。已成强弩之末的麻那者巫里哪有胆量违拗陈祖义的一番“好意”?不得不忍气吞声将陈祖义拜为“护国大将军”。从此以后,麻那者巫里一病不起,每日价只索躺在榻上混吃等死。 陈祖义走马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的人马编入麻那者巫里的士卒中“以示诚心”。只是,麻那者巫里此时的手下不过几千人,而陈祖义带来的海匪竟有上万之众,究竟谁家收编了谁家自是一目了然矣。 将麻那者巫里的士卒收编一空后,陈祖义又假惺惺地向麻那者巫里进呈了一份条陈,言称已经拟就“远交近攻复国方略”,要文武并施,双管齐下,为麻那者巫里报仇雪恨,恢复祖业。 麻那者巫里起初心内还有一丝窃喜,以为自己早先看错了陈祖义,谁知看完陈祖义的“复国方略”后居然一口气没忍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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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这“复国方略”却是如何拟就? 原来这所谓“远交”竟是要与那麻那者巫里的死对头爪哇国攀好,向其俯首称臣,送钱纳贡。 近攻呢?却是将矛头对准新三佛齐国王梁道明。陈祖义在条陈中指梁道明忘恩负义背弃旧主,丧心病狂该受惩罚。 麻那者巫里虽然也恨梁道明自立为王,但梁道明毕竟还是打着三佛齐的国号。这方略岂不是要吃里扒外,窝里斗狠吗? 麻那者巫里吐完血忍住气找到陈祖义,本想温颜劝说几句,谁知刚开口便被陈祖义横眉冷对顶了回去。陈祖义抬头望天,冷冷地告诉麻那者巫里:“启禀我王,此方略已经卑职和军师彻夜议过,若非如此则复国无望。卑职已和军师分头行事,由军师与爪哇国交好,卑职攻那伪王梁道明。我王尽可放心,有卑职和军师操持,我王复国大业指日可待。”说罢径自出宫,只留麻那者巫里当场昏死在地上。 陈祖义算盘打得虽响,无奈施为起来却是事与愿违。三佛齐新王梁道明情知若是败给陈祖义则自家百姓必遭涂炭,于是亲率士卒拼死抵抗,倾国百姓也是箪壶食浆同仇敌忾,直将一个新三佛齐国箍的铁桶一般,陈祖义攻了几次也未得手。不惟如此,百姓们还对老王麻那者巫里用了陈祖义这条恶狼自相残杀恨之入骨,反则对新王梁道明守护王土心生敬意,纷纷从渤林邦城逃亡出来投奔梁道明。那梁道明不仅实力大涨,且将人心攥在手里,竟是与陈祖义愈战愈勇,旗鼓相当。 麻那者巫里先失权柄又失人和,时日不多便忧愤攻心吐血而亡。他既归了西,这渤林邦国的大宝岂不是理所当然地被陈祖义纳入囊中?于是,陈祖义便自立为渤林邦国国王,拜邱得用做了国师。 近攻虽然受挫,但陈祖义毕竟是窃了渤林邦国,在西洋诸屿上夺了一块落脚之地,自此不必随波逐流四海飘摇,掰着指头算来算去还是得比失大,满心倒也欢喜,对邱得用也愈是倚重。 不过,这渤林邦国虽然号称为“国”,却不过是据有旧港一地而已,僧多粥少,哪里供养得起陈祖义这般人马?是以,陈祖义虽已称王,但海贼本性不惟不曾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派出人马劫掠海疆,直让西洋诸邦苦不堪言。 且不说陈祖义欢喜,邱得用更是飘飘然不知所以。灌迷汤、送礼物、攀交情乃是邱得用的拿手把戏。“远交”方略施为不过几日,竟被邱得用做得风生水起,大获外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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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爪哇国正待一鼓作气灭掉渤林邦城之时,那国王哈奄务禄却大薨谢世。为了争夺王位,爪哇国内部已经逐渐分裂成了东、西两部,分别由东藩王威拉布弥和西藩王威格拉玛跋达拿统领。两个藩王各不相让,刀兵相见,目下正打的不可开交。 恰在此时,陈祖义又率大队人马投了渤林邦城,两个藩王俱对渤林邦城投鼠忌器存了忌惮,生怕此时与渤林邦城交手不惟占不了便宜反倒落个鸡飞蛋打,被另一个藩王趁机吞并,是以均将渤林邦城置之一旁暂不理会。若是没了这个因由,麻那者巫里即便想偏安一隅也是妄然。 二王正在无暇他顾,邱得用却居中插上一脚,对二王挤眉弄眼主动示好。二王听说陈祖义无意在二者之间趁人之危自然大大松了一口气,俱将邱得用奉为上宾以礼相待。邱得用在两人之间左右逢源前后挑动,恍恍然竟很是得了些渔翁之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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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就在不久前,邱得用的灵偶居然又意外地找上了他,报说年轻宦官已经顺利回宫,目下正在收拢天轮堂残余以图东山再起,向他打听几个堂中之人的底细。 邱得用大喜过望,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把几个人的底章翻了个清爽,将各人可用可弃之处啰啰嗦嗦絮叨了半天,又问了许多宫中近况,那灵偶都捡着知晓的做了回禀。只是当邱得用提出再将灵偶收回身旁的时候,那灵偶却淡淡一笑出言讽刺:“堂主原是言说去往云贵,害我去云贵瘴地寻了多时也未找到,谁知竟是来到了西洋。你既不信我,何必还要养我?”直责得邱得用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讪讪地强辨几句,情知灵偶已经彻底归了年轻宦官,不由得心中怅然若失。 虽对灵偶深有不舍,但邱得用毕竟是与大明宫中又复了勾连,特别是得知天轮堂又在宫中埋下了种子,现下正在生根,日后便会发芽,慰藉自然大大多于失落,一时间心情也是大好。 一段史话虽然生涩无趣,却是当日情势不得不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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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一日,志得意满的陈祖义缓步踱至邱得用居处推门而入,恰见邱得用卧在榻上闭目假寐,旁边还有几个丫鬟正在持扇打风,便哈哈笑道:“哈哈!大哥好不悠闲,直让小弟羡煞。” 听到陈祖义话音,邱得用赶紧从榻上翻身下地将陈祖义让到一把细藤精编软椅上坐下来,又招呼丫鬟们沏茶倒水上果子奉槟榔蜜酒,忙了个不亦乐乎。陈祖义赶忙将邱得用拉住,口里连说:“大哥,你我不是外道人,如何竟客套起来?大哥快坐,我等叙叙闲话。” 两人寒暄期间,丫鬟们已经按照邱得用吩咐忙活完事。邱得用向她们摆了摆手,打发一干人众退出门去,嘴里又追一句:“我与国王陛下自有私话要说,你等退出房外十步候着。我不传唤,你等不许进来。把房门开着,凉快些个。”直到丫鬟们鱼贯走出房门,这才在陈祖义对面落下座去,躬身说道:“陛下,您若有事传呼臣下便是,哪能劳您贵步移驾舍下?岂不是要折煞臣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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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义顿首跌足连拍大腿:“呀呀呀!大哥休要跟小弟闹这些虚篇。举国皆知你是陈某义结金兰的大哥,如何与小弟打起了官话?小弟跟大哥说过多次,不当外人你我还是兄弟相称来的厚道,如何却要这般生分?” 邱得用借坡下驴,顺势说道:“着着着,愚兄恭敬不如从命,便依贤弟。”一边说,一边捡起两把扇子,先递给陈祖义一把,然后才展开另一把擎在手中和陈祖义对着扇起风来,心里却说:老夫不过是虎落平川龙卧沙滩,和你虚与委蛇罢了。若是搁在大明宫内,休说呼你陛下,你连给老夫提鞋都不配。 心虽此想,邱得用面上自然不会露出。他笑呵呵地看着陈祖义问道:“不知贤弟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呢?” 陈祖义一只手惬意地扇着和风,另一只手轻轻扣着桌案开口回道:“大哥真是孔明出世,刘基再生。依着大哥谋划,我等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了这渤林邦国,不知大哥下一步作何打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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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得用奸奸一笑顺口接道:“愚兄正要向贤弟讨教,不知贤弟意欲何为呀?” 陈祖义合上扇子,用扇子骨敲了敲桌案,恨恨说道:“那梁道明直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竟是要把小弟硌出肠子。小弟想请大哥出山,找那爪哇国借些兵马,一?头刨出这块臭石头,大不了和爪哇国平分三佛齐就是。” 邱得用拈起一块西瓜递给陈祖义,自己则端起一杯凉茶抿了几口,放下茶盏后才微微一笑,慢声说道:“贤弟此计愚兄倒是思过。只是若依此计,我等不过是站稳了渤林邦国,再加上梁道明些许地角而已,获利甚是了了。若想获大利,贤弟之策可为第二步,却不能作第一步。若是以贤弟之策为首步,则我等不过是为爪哇国徒做嫁妆矣!” “哦?还有大利?快请大哥详告,我等如何可获大利?”陈祖义原本所想不过是啃下梁道明以报“近攻”失利之仇,没想到还有比这更大的利处,一时间立马瞪起了眼睛。 邱得用仍是不紧不慢轻声细语:“以愚兄之策吗,首步不是向爪哇国借兵助我。恰恰相反,而是我等出兵助那爪哇国东、西两王中的一王。助一王灭一王,则获胜一王对我自然要表感谢,我等便可与那获胜之王瓜分败北之王的疆土。” 陈祖义的眼睛陡然一亮,眼不错珠地盯着邱得用,听他继续说下去。邱得用也暗瞟了一眼陈祖义,见他提起了精神方才继续往下说:“这首步走完,再依贤弟之策走出第二步,向那获胜之王借兵,而且要多多借兵,愈多愈好,驱策他们去打梁道明。待其两败俱伤之时,我等便可……”,他伸出两臂向陈祖义做了一个恶狠狠的收拢手势,“哈哈”干笑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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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义立时醒悟,不由得跳起身来拍掌大笑:“大哥高明,此计大妙。依大哥妙计行事,我等出兵一次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不惟可灭梁道明,或可连那爪哇国一同灭了亦未可知。妙!妙!妙!” 他高兴地一连说了三个“妙”字,这才坐下身来向着邱得用急急问道:“依大哥之见,我等在那爪哇国东、西两王中助谁、灭谁呢?” 邱得用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幽幽说道:“那东、西两王中,东王稍逊,西王稍强。我等可助西王灭掉东王,回头再向西王借兵。西王碍于情面不会不借。万一不借,他灭了东王也是唇亡齿寒,我等还可反头再去勾连梁道明,撺掇梁道明灭掉东王,平分爪哇国。即便灭他不掉,爪哇国也得大伤元气。总归,若按愚兄之计行事,我等确是稳赚不赔。” “什么?还可勾连梁道明?那梁道明与我不共戴天,还可附我?”陈祖义挑了挑眉棱骨,语气有些踌躇。 邱得用无所谓地哂笑一声:“哼!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要夺他利,他自然与你拼命;你要予他利,他自然与你合流。此乃古例,天下人概莫能出。”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余外,愚兄还想交好西面锡兰山僧伽罗国,引其渡海东来骚扰爪哇国。有我在此处给予策应,爪哇国定会应接不暇,难于支撑,我等自可搅他个翻天覆地。” “哦?大哥还要交好僧伽罗人?他们来此可是要漂洋过海矣。”陈祖义惊诧地看着邱得用。这阉竖野心太大,陈祖义一时间竟是不敢相信。 邱得用阴阴翻眼,冷冷说道:“僧伽罗来此不过十几日海程,哪比东瀛倭寇蹿袭大明之远?愚兄早就说过,窃国乃是一篇大文章,须得谋篇布局,巧做思量。此事虽不能一蹴而就,但贤弟若想面南背北,则必有长远打算,万不可走一步看一步,直得看十步走一步方能步步为营,以达终途。” 陈祖义兴奋地难以安坐。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将邱得用之计嚼碎了咽下去,再吐出来反复咀嚼。如此几个来回没有发现破绽,终于狠狠地一捶桌案,大呼一声:“痛快,就依大哥。” 邱得用一碗口蜜灌得陈祖义昏昏然,飘飘然,眼中只见爪哇国目下颓势,心中竟未思及爪哇国瘦死的骆驼堪比马大,压也会压自己一个半死。 二人正在一枕黄粱,却见黄炳水从大院门外急急走进,来到房前正眼不搭邱得用,只向陈祖义躬身施礼:“启禀我王陛下,藤井正二在那东海失手,被大明水师擒去,随带战船大多被毁,只余一只遁回,臣下特来回禀我王处置。” “什么?”陈、邱二贼不约而同失声大叫,面色俱是“突”地一变。 黄炳水对邱得用极是厌憎,只向陈祖义继续回禀:“据遁回的兄弟报说,藤井正二在那东海遇到一支硕大无比的大明船队,俱装坚甲利炮,堪堪竟有几百条,其中两千料福船便有几十条,众可断海,声势怖矣。” “几百条?”二人又是同声喊叫,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邱得用方从愣怔中醒来,尖声问道:“何人统帅?” 黄炳水哑口不言,只是目视陈祖义等待发问。陈祖义知他与邱得用不睦,只是目下不便调停,只好发声催促:“快回国师问话。” 黄炳水咽了一口唾沫,仍是目视陈祖义回道:“启禀我王,据遁回的兄弟言称,统兵之人似叫郑和。” “郑和?”陈祖义蹙紧眉头喃喃自语。他对大明官将并不熟悉,于是向邱得用转过头去,以目示问。 邱得用对桀骜不驯的黄炳水甚是痛恨,但也自知现下不便发作,只是暗咒一句“早晚让你死在老夫手里”,然后凝眉细思,许久之后才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老夫在大明皇宫之时并未闻听此人,怕是燕王旧部,声名不显。无碍,老夫必会探出此人底细。”他脑中闪过灵偶便有了主意。 “大明在太祖高皇帝在位时就下了禁海令,片板不得入海,水师也只是布在沿岸巡查而已,如何会出现在大洋深处?且竟如此之巨?”遥想几百条大船齐聚海面的场景,陈祖义不禁胆战心寒。 邱得用内心更是惊恐难安。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莫非大明朝廷已知老夫逃亡海上,正在缉拿老夫?想到这儿,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强压心跳对着陈祖义说道:“我王勿忧,臣下必会勘问于天,将此事摸个清爽。还有,臣下适才与我王议过的大政方略须得赶紧施为,要防着天下大变。” 陈祖义连连点头:“全赖国师谋划,就请国师总揽情势,相机而动。”说罢告辞,拉着黄炳水急急离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邱得用眯着眼睛心中暗道:这陈祖义不过一介莽夫,不可久靠。老夫还须学那狡兔三窟,赶紧踅摸几个靠山,以备海贼势败留有退路为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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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袁珙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今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随着道衍来到朝堂之上。 原来是道衍向皇上朱棣进了一个奏本,言称相师袁珙忠于王事,精诚事君,愿将历年来相面所得数百万银两相金全数献与朝廷以资遣使西洋大业。朱棣凭空得了半岁之入自然欣喜若狂难以自禁,传旨袁珙要其上堂朝见接受封赏。 “老贼秃子就爱虚张声势,节外生枝,老夫要那封赏何用?虚名而已,老夫不慕。”袁珙气哼哼地向纯阳真人抱怨着道衍。 “老秃子知你不爱虚名,如此作为想必另有文章。”纯阳真人温颜解劝。 道衍摇头苦笑出口说道:“癫子,你将纪纲的这多银两转与老衲,老衲不明不白再送与朝廷,天下人岂不是要说老衲贪墨?否则如何聚得这多钱财?师出若是无名,这钱谁人敢使?为成事计,癫子还是要受累些个。” 究其原因,道衍竟是要为“化纪纲私财为公产”找个名目。 就这样,袁珙到底是抱着酒葫芦上了朝堂。可是到了朝堂袁珙仍是犯倔,对着朱棣直言:小民虽居庙堂之远,然精忠事君乃是本分,坚不受赏。不成想袁珙愈是辞赏,朱棣愈是感佩。见其辞意已绝,只好转封袁珙之子袁忠彻为正六品尚宝寺寺丞,又加厚赏,并要百官以袁珙为楷模,不计私利,惟忠国事。 谁知,就在朱棣对着袁珙大加褒奖之时,班中站列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忽然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纪纲自从罹患无名恶疾之后一直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期间上至太医下至江湖郎中被他请了一个遍,无奈谁都对他的伤情说不清楚,直到他把十坛神酒喝完以后,身子才渐渐好转。今日本是他痊愈之后第一次上朝,没成想甫一上朝心头就被狠狠地戳了一刀,急火攻心把持不住立时栽了过去。 朱棣措手不及,赶忙命令几个内侍将纪纲抬到奉天殿旁边的一个偏殿里,又紧着传唤太医诊治。待到朝事将尽,太医入殿禀告:纪纲乃是心疾发作昏厥过去,现经救治已经无碍。朱棣说了几句“着纪爱卿好生将养身体”的体己话便传旨散朝。 道衍和袁珙先后走出奉天殿,并肩迈下殿前台阶,恰见董平等几个内侍正搀扶着面无人色的纪纲走出偏殿。那纪纲抬头一看又见袁珙,居然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嗷吆”一声喷出一口污血再次昏死过去,直唬得一班内侍惊慌失措,跳着脚又把纪纲抬了回去,忙不迭地复去找寻太医。 道衍和袁珙四目相顾,心中俱是暗笑,情知纪纲以倾家之财给袁家之后做了嫁衣自是心中大痛,当下也不说破,自顾自说笑着走出皇宫,看到庄敬、袁江“四大金刚”正候在宫外只说一句“你家主子犯了心疾,正在宫内救治”便各自上轿径回神乐观。袁江等人听说纪纲犯病俱是惶急,庄敬却在心中暗骂一声:活该!你个兔崽子最好立时死于当下。 道衍和袁珙回到神乐观中刚进正房,却见纯阳真人面色不豫,捧着一封书子绕着桌案正在疾走沉吟。见到二人进来,纯阳真人便将书子递给道衍,凝眉说道:“华亭县俞允来书,他府上出了变故,一个小厮和仆妇有了私情携金潜逃。他们侍候过兄弟二人,虽然不知底细,俞允也怕泄出风去引起官府猜忌,特来书函讨个法子。” “什么?”道衍跌足大惊,劈手夺过书子一目十行看完了禁不住恨声连连:“嘉言处事不慎,恐要坏我满盘。” 袁珙也是猛吓一跳,撒手扔掉酒葫芦从道衍手中抢过书子瞄了几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出粗气。 正房里一时鸦雀无声,只听到三个鼻孔此起彼伏的重重喘息。 过了片刻,道衍才抬头问向纯阳真人:“嘉言可曾报官?” 纯阳真人摇了摇头,太息说道:“哎!俞允此时对官府避之唯恐不及,哪敢报官?” 道衍沉思不语,过了须臾忽然说道:“让他报官。” 纯阳真人和袁珙俱是大惊失色,同声追问:“为何报官?” 道衍沉声回道:“若不报官,那两个逃人一旦攀上官府,官府查问起来发现俞允家有逃奴却不举发岂不更得起疑?着他先行报官,催着衙门发下缉拿文书;再差一心腹门人暗中找那衙役上下打点,就说此事与门人有关,笼络着衙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能以雷霆之势将那二人惊得远走高飞,不敢与官府攀附。” 纯阳真人点了点头,仍是担心不已:“此事只是一厢情愿,若是事与愿违如何是好?” 袁珙也是深有同感,冲着道衍“嗯”了一声。 道衍阴着脸咬牙说道:“若是事与愿违,只好买通衙役,黑了他们。官府没了人证便没了奈何,老衲再使人做些手脚,谅那地方小吏也不敢与老衲作对。” 纯阳真人叹了一口气,闷声说道:“这可是一招险棋呀!” 道衍无奈地摇头叹息:“唉!老衲当然知晓此乃险棋。可是事起仓促,此棋虽险,毕竟还是一招棋,除此你等还有良策?” 纯阳真人和袁珙微微摇头算是默认。袁珙舔了舔嘴唇开口再说:“此棋只是仓促补救,大事还得从长计议。老夫还是那句话,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里才是。” 纯阳真人连连点头:“正是此话。” 道衍狠狠地顿了顿首:“这个道理老衲自知,只是一时未下狠心而已。为今之计,其一让那俞允按适才所议行事,然后举家迁出松江,可往安徽一带觅址安家。安家前将所有下人妥送来京,重新寻觅妥帖仆僮。其二,将那德宗遣回,由老衲另行安置。” “如何安置?”袁珙和纯阳真人异口同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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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略微沉吟,然后说道:“那翰林检讨余学夔孝悌忠信,现在老衲手下兼着预修《文献集成》副总裁。老衲已察他多时,可资托付。我意先由将余学夔其认为兄弟,再图后事,你等意下如何?” 袁珙立时点了点头:“老贼秃子原是在打余学夔的主意。老夫给此人相过面,确如老贼秃子所言,倒是可以托付。” 袁珙乃是神相,既然袁珙首肯,纯阳真人自然信服。刚待罢言忽又想起道衍一句话,于是开口又问:“那老秃子却要如何安置俞允下人呢?” 此问既出,道衍立时黑了面孔。他犹豫半晌终于狞声说道:“老衲行大事只好亏小节,在那下人来京的路上埋下一支人马……,事后,老衲给彼等大大地做一场水陆道场就是。” 道衍虽未明言,二人却俱已明白,这是要斩草除根了。袁珙和纯阳真人彼此会了一下眼光,内心都是一悸。袁珙更是暗叹:唉!这老贼秃子诚如老夫所言,实实乃刘秉忠之辈耳。 道衍当然知道这两个老友内心想法。但他自知这个做法确实毒辣,辩无可辩,掩无可掩,只好自嘲地冷笑一声,干干说道:“老衲罪孽深重,死后恐坠阿鼻地狱,难逃佛祖诛戮矣。” 此话太于沉重,袁珙和纯阳真人无法接腔,只好呆在一旁默陪静坐。 过了半晌,道衍才转向袁珙和纯阳真人说道:“癫子,此事还需劳烦你和老牛鼻子的爱徒刘静修去跑一趟,不知癫子可以愿为?” 袁珙沉重地点了点头,忽然脸色转霁嘿嘿一笑:“嘿嘿!老夫犬子刚刚受了皇上封赏,老夫便要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却是天意?” 道衍和纯阳真人听完一愣,转念一思也是不禁莞尔,房内气氛复又活跃。纯阳真人起身说道:“贫道这就去唤刘静修。”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道衍也站起身来冲着袁珙拱了拱手,然后对着门外扈卫厉声吩咐:“快快派人,去把翰林检讨余学夔给老衲唤来。” …… 回头再说纪纲。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躺在偏殿里悠悠醒转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颗心跳的直似要蹦出胸膛一般。想到袁珙凭着自己数年搜刮的无数珍宝财物居然给他儿子换了一个六品恩荫,而自己却是财名两失竹篮打水一场空,禁不住直将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咒了一个遍。 “呀!”被临时安置在一张桌案上的纪纲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一个年轻内侍赶紧在他的头上敷了一块热毛巾,一股暖意涌过纪纲全身,他睁开眼瞟了一眼内侍,又闭上眼睛尽力调匀气息。 “纪大人,药已经熬好了,您喝口药吧。”内侍在纪纲耳边轻声说道。 “嗯!”纪纲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微微张开了嘴。 随着药汤流进嘴里,一股苦味直呛得纪纲皱起眉头打起了咳呛。内侍赶忙放下药碗轻手轻脚地在纪纲的胸口上抚捋了几下,待他咳完又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从药碗中舀出一勺药汤试探着喂进纪纲嘴中。 纪纲平时虽然也是被别人伺候惯了的人,但在皇宫中被内臣侍候却是第一次。他不经意地瞥了内侍一眼,从鼻孔里又哼了一声,惬意地靠在内侍的臂弯里由着他将药汤喂完。 过了好一会儿药碗才见了底。内侍顾不得擦去满头大汗又在纪纲的脑袋下面垫了一个软软的椅子靠垫,将他的身体放平后又开始轻轻按摩他的脑袋。他的手法十分娴熟,揉捏掐捋无不精准到位,纪纲舒服的直想昏昏欲睡。 按完头部,内侍又将纪纲的四肢按了一遍。纪纲只觉得通体舒泰,血液流畅。做完按摩,内侍又伺候着纪纲喝茶漱口,直到纪纲摇头晃脑恢复了常态才跪下问道:“不知大人身子如何,或有其他吩咐?” 纪纲平日全不把内侍放在眼里,只当他们是会说话的猪狗罢了。但发病之时得到照顾,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慰藉。他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散碎银角子扔到地上,沉声说道:“你伺候的还算适意,赏你了,本官这就出宫。” 那内侍却将几个银角子捡了起来捧给纪纲,口中连说:“回纪大人,小的伺候大人乃是本分,不敢受赏。” “嗯?”纪纲不觉一愣。他早就知晓这帮阉货都在变着法踅摸银子,有些龌龊玩意简直就是在变相地盘剥勒索,给赏不受的却是第一次见。他眼珠转了几圈突然大怒,“噔”地一脚将内侍踹趴在地上,恶恨恨地骂道:“兔崽子,你敢嫌少?你不要命了?” 那内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一个劲哀告:“求大人饶命,小的哪敢嫌少?只是宫里有规矩,小的确然不敢领大人的赏,求大人收回赏钱。” 纪纲狐疑地扫了内侍几眼,心说“这小子倒是隔路”,确信内侍不是嫌少后,他没有好气地从内侍手中抓过银角子揣进怀里,抬腿就向殿外走去。 “大人暂且留步。”没想到内侍又叫住了纪纲。纪纲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恶声问道:“怎么?你后悔了?” 内侍尴尬地讪讪一笑,将纪纲的衣服从上到下整理一番,一边整理一边轻声说道:“大人乃我大明柱石,若衣衫不整岂不被人看了笑话?小的给大人打理打理,休要失了大人威风。” “嗯?嗯!”纪纲心里一怔,心说这个内侍心思倒是缜密,于是随口说道:“你办差竟是用心,唤作什么名字?” 内侍浅浅一笑,口里不断奉承:“谢大人夸奖,小的唤作董平便是。” “董平。嗯!本官记下了。你既不要赏钱,就待本官日后作答吧!”纪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待将纪纲衣饰整好,董平这才搀起纪纲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他搀出皇宫,交到正在宫外候的心急火燎的“四大金刚”手中,弓着身一直目送着纪纲的人马远去才回到宫中,全没留意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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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好! 临近年终了,大家都有一些例行的破事要做,例如年终总结、绩效考核等官面文章,虽然做了无用,但又不得不做,人在江湖漂总是要按江湖规矩行事,老牛也在所难免,所以更新速度有点慢,还请各位朋友理解。 今天想跟大家聊几句关于郑和出使东洋的话。 其实,从《郑和谜航(第一部)》的后半部分开始,就有几个朋友陆续给老牛发来站短,指出老牛臆造了郑和出使东洋的史实,严重脱离了当时的历史背景,让这个帖子变成了令人难以接受的戏说,向老牛表示非常失望,声明不再继续关注此帖。 起初,老牛只是以调侃的口吻回应了此事,大意无非“既然是在《鬼话》上发帖,当然免不了戏说”、“既然韦小宝爵爷都可以发现钓鱼岛,郑和为什么不能”此类。但是过后细想,这种调侃实际上是对郑和这位民族英雄的大不敬,也在一定程度上误导了大家对于郑和出洋这段史实的了解,所以有必要做一下说明。 众所周知,因为历史资料的缺失,郑和一生的详细经历对于现代人来说是非常陌生的,虽然研究郑和的文献汗牛充栋,但真正能够找到佐证的却是寥若晨星,这既是我们的遗憾,也给了老牛极大的创作空间。 但是,老牛对于郑和这位中国历史上伟大的航海先驱是极为尊重的。老牛以前就在给朋友们的回复中说过,老牛可以在故事中发挥想象,但在主要的历史真实性方面是不敢造次的,为此也做了不少积累。 其实,现代史学界已经有人在专门研究郑和出使日本的问题,也挖掘出了很多成果,只不过相较于郑和下西洋的壮举来说,其出使东洋的事迹已经被其后来的辉煌所遮盖,没有引起大众的主意罢了。 以下资料引自于百度百科: 郑和下西洋已为世人熟知,但郑和下东洋却鲜为人知了。近两年来,海内外许多郑和研究学者开始注意郑和航海对全球的影响,而且对七下西洋的航海领域提出了补充与扩展。因此,又出现一个郑和“下东洋”的问题。为此,记者采访了学术研究委员、考古专家南京博物院研究员罗宗真,长期从事文物考古和历史研究及考古教学等工作,曾应邀赴日本进行考古学术交流,并兼任中国海外交通史研究会理事,在海内外考古界颇有影响。 罗宗真对记者称,明成祖即位后,准备派郑和下西洋,就在郑和积极筹备下西洋时,却发生了严重的倭寇骚扰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的事。为了巩固边防和自己的统治,明成祖决定立即派人去日本进行政治交涉。这一任务就落到郑和身上。郑和在朱棣夺权过程中跟随朱棣多建奇功,深得朱棣赏识。郑和接受任务后,立即组织人马东渡扶桑。 当时东渡日本也是很艰巨的,唐朝高僧鉴真六次才东渡成功,足以说明其艰难。罗宗真说,郑和东渡至日本,代表明朝政府向日本政府指出应严格按照会谈内容办事,不得违背。日本执政源道义自知理亏,立即下令逮捕了倭寇首领,并保证今后不再出现类似情况。郑和胜利完成使命,向明成祖禀报,明成祖很高兴,致书国王源道义,表示满意。 罗宗真指出,郑和下东洋一事,经过海内外学者研究,不论是《明史》成书的清人著作,或者是其他明人的有关记载,还有日本史书的记载,都证明郑和确实出使过日本。 罗宗真列举说,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书》中有专门论述:“文皇帝永乐二年四月,夷船一十一只,寇穿山,百户马兴(与战)死亡。寻寇苏松诸处。是年,上命太监郑和统督楼船水军十万诏谕海外诸番,日本首先纳款,擒献礼边倭贼二十余人。” 《日本一鉴·穷诃话梅》卷六“流通”条对郑和出使日本的前因后果也作了记载:“永乐甲申(二年),倭寇直隶、浙江地方,遣使中官郑和往谕日本王。明年乙酉(永乐三年),其王源道义遣使献所俘倭寇尝为边患者”。 《筹海图编》“直隶倭寇变记”中也有同样的记载:“永乐二年四月,对马(壹)歧倭寇苏松,贼掠浙江穿山而来,转掠沿海,上命太监郑和谕其国王源道义,源道义出师获魁以献。” 明人冯应京在其《皇明经世实用编》中写道:“永乐二年,倭寇浙直,乃命太监郑和谕其国王源道义。源道义出师获渠魁以献,我于是有什物纹绣之赐,封为日本国王。名其国之山曰寿安镇国山。” 清人俞维麟《明书·戎马志》记载:‘永乐二年,冠浙直,乃命太监郑和谕其国王源道义,源道义乃执其渠魁以献”。 从以上记载可以看出,郑和出使东洋,通过与足利义满磋商,使其本国主动出师剿捕倭寇,并绳之以法。足利义满接受了郑和的建议,接受了“日本国王”的封号和金印、冠服等,并遣使致谢,与永乐朝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双方签订了《勘合贸易条约》,即《永乐条约》。 老牛认为,正是郑和此次出使日本不战而胜才让朱棣发现了郑和所具备的出色的外交才能,这才义无反顾地派遣他出使西洋。郑和虽然只出使东洋一次,但是却与他后来出使西洋互成因果,不能不说。少了这一功绩,郑和一生的经历就是不完整的,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附带说几句王景弘。大陆前几年曾拍过一部电视剧《郑和下西洋》,剧中对王景弘的描写让老牛瞠目结舌。在这部剧中,王景弘居然成了一个反角,气得老牛拍案而起。 其实,历史上的王景弘与郑和同为出使西洋正使太监。若单论出使西洋的次数,王景弘甚至还比郑和多了一次,乃为八下西洋,是中国航海史上不输郑和的杰出人物,为中国划定南海势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这个电视剧已经不是像贾玲一样恶搞花木兰,而是在公然地、赤裸裸地丑化民族英雄了。老牛不禁要大声质问:中国人,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祖宗的吗?你们对得起这些把南海主权归入华夏版图的民族英雄的在天之灵吗? 怪不得有些蕞尔丑类要在南海跳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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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电视剧中郑和的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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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王景弘: |
| @喜马拉雅111:临近岁末,琐事繁杂,好不容易抽时间看看老牛自己的帖,哈哈!老牛肯定会抽时间更新的,请大家放心,勿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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