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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1965年赣南山区鬼事~[第4页]

作者:讲故事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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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瑜则继续是在我耳畔说道:“黑雾中的东西太大了,我们必须算好撤退的时间不然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纳闷了:“怎么个撤退法?”
    可话音刚落余瑜已经转身飞奔了出去。我暗叫不好,这豹子扑食的道理谁都懂,那玩意儿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绝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放过我们,而这老娘们儿一动,明显是置我于死地,果然那团黑雾动了,裹着一阵阴风冲来,鼓动之中还带着一阵诡异的笑声。
    “咿呀……哈哈哈哈!”
    那声音极细,附听之下其实到不如说是哭声。
    “这……这他妈的是神的声音?”
    这时候刻不容缓,恐惧的本能开始驱动着我转身就跑,可我现在浑身是伤又那里还能跑的快,不一会儿那一团黑雾就把我罩了进去。
    先是把余瑜那个老娘们儿骂了一万遍,当即还是心里一紧捂住口鼻,这里死人无数,这黑雾天知道本源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有毒这要是吸入体内不死也要半残。
    所幸一段时间后,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耳朵被那黑雾之中的笑声震的生痛,我镇定下来,开始四周看去,但奇怪的是手电的光线打入这黑雾之中居然像是被黑洞吸收了一般,一点也没了效果。
    一边纳闷这团雾气到底是什么,一边脚下加快步伐想要抓紧冲出这里,谁知一咬牙打算发力的时候,一张鬼脸猛地从黑雾中探了出来,那是一个脱了半边的肉皮的人面,它白骨上挂着一点碎肉,猩红的血管与筋脉半吊着垂在那而,连续额头上秃了一块的地方,还有几条白色的蠕虫在上面死死的附着好不恶心,心头一凛想着不对啊,怎么会是个人?但接着又是一张人脸冒了出来。
    这是完全被骨化的人脸,只有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吊在那里,满口的黄牙显得极为突兀惊悚,看得人脚底不住的打抖。
    还没完……
    很快一张一张的鬼脸冲我眼前划过,黑雾之中它们急促的奸笑着,围着我不断的盘旋直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快走,那雾气里面有东西。”
    余瑜的声音穿透而来,而一种空间的压缩感也扑面而来。
    “有什么东西在箍紧我?”
    “刺啦。”一阵燃烧的响声,接着一团焰火从高空抛了下来。
    那是一只冷烟火,明显是余瑜甩进来的,我瞅着还算这女人有点良心,但随着光线的炸开,凝固般的黑雾猛然间散开,一张青铜面具从中跃了出来。这次我借着冷烟火所发出的冷光瞧得一清二楚,那面具头上是一个鱼尾,两个耳朵尖如刺刀,圆眼大鼻,眼珠外瞪,一张嘴巴张的老开,里面露出像是人类牙龈一样的口腔露在外面。
    我见过这面具,就在树林老树的树洞神庙中,有个一模一样的挂在墙面上。
    “傩面具?”我先是一怔,但很快面具后面的那个东西更是把我唬的差点原地升天。
    脊柱细长,这明显就是一具蛇目类的身体,而且说是身体其实都是由无数的尸骨组成,那些尸体像是被媳妇在磁铁上的铁块一般,随着高速的爬动,左右摇晃不稳,空气从中流动形成了骇人的笑声。
    蛇?这不会是一开始那条化蛇的傻子吧?还是说是另外的蛇?可猜测之下我无法从骸骨之中看见那个东西的真面目。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又怎容多想,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撒丫子溜了再说。
    趁着它被冷烟火干扰,我看准一处间隙急忙冲了出去。
    而当我冲出去的时候,回首看见那被冷烟火扰乱的黑雾,其里面被包裹着的,居然是之前那傻鸟变成的人蛇,此时那条人蛇吸附了神殿之中大部份的尸骨,整个身子上似乎批了一层厚厚的铠甲,而铠甲之中还不断的有黑雾散发出来,凝聚成气。
    “快走,白痴。”余瑜拍了我的脑袋。
    我当即转身拔腿就跑,此刻那黑雾还未缓过神来,若是再不走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接着一路我和余瑜埋头狂奔,一路向着那山岩缝隙中跑去,心想那狗日的家伙真实可恶,先是把我们前后引进来,然后就连死了也要作妖。
    好在一阵亡命奔袭之后,算是看到了出口,我看着那条裂缝心里不禁一阵唏嘘,这百转千回,生死门前走了好几遭,总算是逃出来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地底的太阳已经西下,黑暗重新开始笼罩着这片森林,像是死神翅膀的将其裹进了黑暗阴影中。
    看着那片林子,我总觉得整个事情还没有结束,在那林子的神道尽头还有什么更加古怪的东西。
    两人冲出神殿一头窜入了树林中,出来的时候我和余瑜达成共识打算先沿着神道走走看,看看那条道到底是通往什么地方的。
    但是进入林子之前,余瑜提议去营地里先顺走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不然的话我们被那家伙整的这么惨,岂不是白瞎了?
    我一击掌,说:“对,要是情况允许我巴不得把那地方给烧了,等他再次回城重置的时候发现NPC和商店都没有了,估计都会傻逼。”
    想到这里余瑜那死婆娘也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但说归说想归想,在林子里生火我还是不敢的,只是拿走了他的背包和一些食物,就转身沿着神道开始向林子的更深处进发。
    就这样一路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发现越往深处走,四周的植物便越是古怪,有的树的根系,像蛇一样缠上另一株大树,有的树则直接从别的树干正中生长出来,像是寄生一般,有的植物开的花裂成两片,边缘全长成锯齿样,像一张张怪兽的嘴。
    手电四下扫着,满眼看去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古怪的国度,国度里都是奇形怪状的妖魔。
    而且林子越密,气温越低,此时也不知道山外的时间,只是慢慢这里头飘满了一层白色的雾气,才走了一段路便是满脸的水渍,就连自己嘴里哈出来的气,也同朦胧的雾气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手电的光线更是深度不足几米外,视野内一片茫然。
    接着又是感觉一个东西钻进了我的裤腿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紧了紧牙关准备低头把那个玩意儿扣了出来,可是当我扒开裤子一看,居然发现那是一只拇指粗细的蚂蟥,那蚂蟥像是吸饱了血,此时正趴在小腿上一动不动。
    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蚂蟥这种东西,是不能轻易将蚂蟥拔掉的,因为越拉蚂蟥的吸盘吸得越紧,这样,一旦蚂蟥被拉断,其吸盘就会留在伤口内,容易引起感染、溃烂。
    按道理来说,一旦发现被蚂蟥叮咬住可以用清凉油、浸有香烟的水、食盐、浓醋、酒精、辣椒粉、石灰等滴撒在虫体上,使其放松吸盘而自行脱落。可是我这一趟出门什么也没有带就连唯一的香烟也早在车上被抽光了。
    于是乎我只得先将另一条腿的裤子扎死,再往蚂蟥叮咬部位的上方轻轻的敲打着,因为小时候听说过这样可以使蚂蟥松开吸盘而掉落。
    但这个方法耗时极长,有的时候还不见得管用,可事到如今我也是没有了办法,无奈只能这样照办。好在老人没有骗我,眼见那蚂蟥整个身子足足涨了有2倍之后,居然真的从我的腿上脱离了下去,于是急忙挤掉伤口中的淤血,然后绑好裤腿,继续往前走去。
    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留了,这里就是山的内部,是最阴湿的地方,也最是滋生一些大小蚊虫毒蚁的地方,特别是在那些叫不出名称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物中。
    想着那些植物本就是其毒无比,再加上那些虫子,浑身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干脆直接脱下残破的外套把四肢的袖口又扎了一遍。
    “嗷……嗷……”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山林间传来了一阵如雷喧天的咆哮。
    手术住院中,哎一言难尽
    出院了
    这一下如同是有万雷在不远处炸开,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疑问在心里漫开,心想着这不是老虎或者狗熊的声音啊?
    余瑜压低了声音:“狼群!”
    “嘻嘻……嘻嘻……咿呀。”接着又是一股阴笑声传了过来。
    “是‘神’。”余瑜倒吸了一口冷气,按住我的手:“别动,那东西居然跟出了神殿。”
    “神殿之外生物那么多,他会只惦记着我们?”
    余瑜摇了摇头:“神是有意识的,不能掉以轻心。”
    “那怎么办?”
    “走,不能停,就现在开始哪怕是那蚂蟥咬到了你的命根上也不能停。”
    我下意识裆部一紧,骂道:“怎么好好的开黄腔了?年纪大就能开车?”
    余瑜不与我假笑,喝了一声:“闭嘴,快走。”
    两人不敢再多做停留,急忙拔腿冲了过去,那玩意儿的战斗力明显不是吃素的,这狼群遇上都得吃瘪,刚才要不是余瑜耍了个小聪明,我八成已经开始在这里轮回了。
    密林的深处地势开始变低,这不是我们在跑动中明显感觉到的,主要是周边的冷空气急剧下降,还有那极为显著的是在一段距离后周边的树木开始下沉,接着一片巨大的湿地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从中的神道将其一分为二,切割成两片空旷的地域,那是天然形成的藻泽地。
    因为这里地势较低整体犹如一个漏斗,常年聚积了地下水与岩壁流淌下来的山泉,土地早已浅层积水的湿土,先不说这沼泽地,再往远处严重的地方已经湖面成群了。余瑜说怪不得在这里会出现狼群,那些相对于树林那些动物是更宜居于湿地生态系统的,虽然说湿地不好行径,但这并不是坏事,因为不只是我们,那个神明也是相对的。
    我说只要前面没有死路什么都好说,如果出现了死路我们这一身的装备是不可能渡水而走的。
    余瑜一边跑,一边喘着,说没有办法了,你听听那身后林子里面的动静就知道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比起被那个东西吃掉,我情愿跳湖。
    说起湖,我们两人同时往沼泽的水面上看去,猛然间水面上一个巨大的东西浮在哪儿,瞬间将我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愣了一下同时刹住了脚步,定睛看去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头雕像,虽然看不见它的身体,但是根据人头的比例推算,这玩意儿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米,只见那雕像金面方脸,长须怒眼,头上戴着一顶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乌纱帽。
    “那是什么?”我看着那不像是一个神像,反倒是一个官老爷坐在庙堂之上的样式。而且那东西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片被淹没的古村落,水面之上隐约的可以看见少许的建筑遗留物以及满是铜锈的青铜巨鼎。
    “这不对劲!”余瑜一边指着那东西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卡片相机,“这不是神像,似乎是某个人。”
    “真是放屁,你见过这么大的人吗?”我吸了一口,心想这死女人还真是一惊一乍,那明显就是一个石像,而且这地方很明显之前有大片的建筑,只不过地势变动全都是陷了下去。就算现在我们看到一个两个人为的建筑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是人像石雕。”收起相机,余瑜明显的放慢了步子,她左右看着,然后对我说道:“傩文化的起源来自于汉族先民的巫术意识,它最早可以上溯到殷商,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在什么地方的傩遗迹中会出现那样的人像。你明白我的意思嘛?在一个崇尚鬼神的地方到底是有什么凡人可以做到这么大的地步还被修建雕像?”
    她这么一说我明显就明白了,这个神像的高度远高于被淹没的房屋,所以按照规模它一定是最大的,可是一个人在一个村落或者说部落当中居然可以超过神明的地位,那这就有点不得而解了。
    “可你能怎么办呢?”我问余瑜,“这个鬼地方邪门的东西多的去了,你要是都记录下来出去研究,每个十年半载根本没底。”
    这话我可不是说假,光是那些天书文字就够我们平常人吃一壶的了,跟别说那些傩文化的源头。
    余瑜摆了摆相机,“先存着,出去再说,这个地方我们还没有能窥出一角,所以越多的资料收集,对我们能了解这个地方就越是有益。”
    “能出去再说吧!”我不是很乐观于现在的情况,这条路不知道通往哪里,而且身后的追兵似乎是奔着我们而来。
    就在余瑜说完上一句话的时候,我的手电光线捕捉到了水里有一些异样。
    “先走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个东西的体积足以够大,要是真的在这里掀起什么浪花,倒霉的必定是我们。
    先是调节低了手电的亮度,两人简单的清洁了一下腿上被蚂蟥咬过的伤口,开始继续逃亡之路。
    一路跑着,一路都听到了诡异的嬉笑,那声音凄楚哀鸣,到了最后都有点声嘶力竭的样子了,很快视线里湿地来到了尽头,我们下到了漏斗地势的最下一层。
    “妈的有完没完,难不成那鬼东西会一直追着我们不放吗?”
    “面具神,是通过面具将神格赋予人身上的一种仪式,这种仪式不会发生太久,忍一下吧!”
    我指了指前面说道:“忍个屁,前面都快没路了。”
    水势到了这里已经开始收拢止住,黄褐色的泥土逐渐代替了沼泽,这个地方不同于森林与湿地,只是看见神道在接触陆地后突然被放宽数丈,上面铺满了青砖,两侧则是摆满了石象生与龛座。
    我们脚下不停,开始将手电的光线再度放大,终于不多时看见而神道的尽头则是出现了一线峡谷,那峡谷幽黑深邃却不知通往何处。
    神道两侧是透明的晶体所形成的山岩墙壁,手电的光线一照射过去不断折射形成了数以百道的光线在整片神道中流动,光明不已。想必若是遥远的古代,在这些龛座中还摆有烛台的时候这个地方一定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日。
    而现在也正是这片光线给了那个诡异的“神明”一个准确的定位。
    “快!”余瑜推了我一把,身后传来了铁器拖动的声音。
    怔了一下,直是觉得头皮一炸,想到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回过头此时却见那面具神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湿地尽头,它带着湿漉漉的身躯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动物躯干,那些生物毫无疑问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一张没有眼珠的头面从表皮之下长出张嘴嘶鸣。
    “它在吞噬其他的生物。”余瑜也慌了,她从没有想到过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一个神格在脱离神庙之后竟然变得无法被控制。
    “那怎么办?”我转念间居然想着回到神庙去启动那个重置的图腾,但那个面具神已经堵住了我们返回的道路,带着诡异的叫声向着我们奔袭而来。
    “不对,即便它有意识也不会死追着我们。”
    我急了,心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大小姐再不想想办法我们都要变成那些人面中的一员了。
    “别说了,先开溜吧!”一把扯过余瑜的手,开始沿着神道向着不远处的山谷裂缝中跑去。
    这片神道是一个典型的牛角走向,虽然不知道通往何方,但随着我们的深入,两侧的山岩开始收拢,同时光线照射愈发的盛大,我们左右看去视线被那些山体中的晶体一照射居然神视有些恍惚起来。
    一时间竟然不顾危险盯着墙面出了神,而那晶体之上不成想居然分裂出了我的数个人影,幼稚的数了数恰好共有十个,心中大骇包括本体不正是三魂七魄十一个影子吗?
    ?“你在想什么?别乱想!漆黑之中不要用手电去照这些反光的石头,看久了黑暗,对于这种光线会不适应的,到时候头会发晕。”余瑜打醒了正在恐惧中我。
    “我晃了晃脑袋,此时不知怎么回事,胸口突然开始翻涌,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冲了上来,同时脑袋涨的厉害。”
    “快些走,这条神道有些古怪。”余瑜又插了一句嘴,“自古傩教中的神道,都被称之为天路,是供鬼魂行走而用的,没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魂,但现在你我都出现了头晕无力的症状,虽然不知道和这地方有关系,但是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余瑜说的不错,这个地方空气流通并没有密闭,既然森林当中有鸟类可以……等等……恍惚之中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四周望去,只见在这片晶体形成的峡谷中,居然没有一个飞禽在崖壁上做窝盘旋。
    “飞鸟不入!”
    “呕!”正想着张口吐了出来,之前咽下去的那些鱼汤全都翻腾了出来,现在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个人此时正在我的体内排斥着我的身体一样。
    而且不单单只是这些,侧过头去看余瑜,猛然发现那女人的头上居然来回交叉着两张面孔。
    “怎么……怎么回事?”视线开始恍惚,但听觉还在虽然没有回头,不过感觉那个面具神已经追了上来,咬了咬牙,不在顾忌其他,只是埋头奋力向前冲去。
    这下我们一路狂奔终于穿过神道来到了峡谷的入口,可往里面看去,那里面依然是一条狭长的古道,这个地方比来时的路更加的细长,而且所有的岩壁在上方相聚收拢,俨然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两侧依然是那种放射状的晶体。只不过在那些晶体之上还放着一座一座的巨大神龛,那些神龛之中摆着各式各样的古神雕像,他们没有人面只有面具,皆是俯视怒目低头看着我们这些擅自闯入的外人。
    “这些是……”
    恍惚之中余瑜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了,我只是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推动我向前走去。
    不……不是力量,而是有一个声音,那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不是我,却是另一个人,他不断的说着:“往前走……往前走……”
    “谁?”
    “你是谁?”身体内的那个声音此时居然回复了我的想法。而且还引起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共鸣。
    “快看,有人来了。”
    “是个活人……”
    “活人勿入”
    “这里是禁地,活人不可在往前了。”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不是从身体里,而是再耳边,抬起头惊讶的看见那些神龛里面的雕像居然都活了起来,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那些声音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扎进了我的大脑里,我在不断往前走的时候,开始力不从心,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变成了匍匐前行。
    此时身后传了一阵巨大的轰鸣,我斜眼看见那条巨大的面具神突然倒在了我的身边,巨大的惯性还让它不由自主的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我看着那个“神”,似乎它的状态也比我们好不到那里去,这个时候它身上的那些人面与兽面都开始张口瞪眼的怒吼了起来,但仅仅只是叫喊了一瞬间他们便全失了力,开始瘪嘴哀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连面具神也可以被压制下去。”
    看着那站在崖壁上复活的雕像,它们犹如漫天神佛鄙夷的看着我们。
    “不要再走了,前往不是活人可以进去的……”
    “咦……小伙子你不对劲啊!”
    “死人……哈哈他也是死人。”
    那些石雕再度爆发出了一阵极小声的议论。
    “那你便过去罢!”
    “是啊,时间已经到了!”
    “那就开门吧!”
    说完之后,正面山崖之上的那些石雕风格突变,他们突然从站了起来,双脚一迈开始辗转腾挪了其来。
    跳……跳舞?
    接着他们挪动脚步,俯身开始趴在佛龛之中,做一些低吼与撕咬状。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绝不会想象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居然会有这么粗犷的一面。
    而与此同时我的视线变得开阔了起来,像是黑暗中的迷雾散开,露出了峡谷的本来面具,看见眼前这条峡谷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出口,那出口的两侧站着两尊更为巨大的神像,他们一人红面怒眉,圆眼长须,一人白面细眉,悲眼大耳。
    它们半身隐于山体之中,半身就足足有近十层楼的高度,一左一右,双手在半空交错搭建出了一道巨大的门。
    “傩公傩婆!”
    倒吸一口气,这可是傩仪神坛上来自神话传说的是始祖神,之前一直没有见过,想不到这一对兄妹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当我看到那两位祖神之后,身体就情不自禁的跪拜下去,这不是我的本意,而是身体内的另一魂魄在作祟,跪拜完后“它”拖动着我的身体开始往前爬去。
    “你不为活人,亦不是死者,生与八山八海之外。”
    突然那巨大的祖神活了起来,他们艰难的移动巨大的身躯,将目光向谷底透视过来。
    “可知一入此山门,便不得往生成人?”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我和余瑜所说还是那面具神,又或者是从天路中上了我们身的死魂。
    没有人回答,巨大的压迫感只能让我们做出前行或者退让的趋势,但也正是这时那条巨大的面具神开始翻腾空舞了起来,它居然吐出一口血气,开始沿着山壁满天的佛龛向着祖神手掌下面的门快速爬去。
    我吃了一惊,忽然明白了其实那个该死的面具神并不是一味的冲着我们而来,它真正的目的是要穿过这片峡谷,到达天路之外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峡谷中的“门”产生了变化,只见那那面具神将要穿过峡谷的时候,傩公傩婆,突然各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了那面具神的蛇躯,巨大的体积差距,让我感觉此时被抓住的只是一条田间小蛇。
    “往生成灵者,不得再入三十三层天门。”
    两位祖神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高亢广阔带着无尽的威压。
    “快走!”身后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潜意识感觉那就是余瑜的声音。
    当即不作他想,急忙闷着头往前飞奔而去。
    终于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状况下跑了多久,光线开始消退,黑暗重新将我们笼罩,然后有谁抓住了我,接着往我嘴里塞了一根管子。
    “吸气,快吸气。”
    我很无奈只能拼了命的去照那个声音说的做,很快浑身上下的那种恶心作呕感消失了,视线恢复了正常,余瑜正戴着一个氧气面罩站在我的侧身,而巨大的峡谷已经处于我的身后了。
    “怎么回事?”我按了按太阳穴。
    傩公傩婆并没有活过来,他们依然作为巨大的雕像耸立在峡谷两侧,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
    “那些晶体似乎是一种三叠纪海底世界中才存在的矿物,那时候的大灭绝时间,抹杀了96%的海洋生物,最后产生了一种名为海森石的矿石,我想起来书中有听闻它的威力,说是它们能产生毒气使人至幻,所以才会让你看到一些幻觉。”
    @讲故事的故人 2021-08-22 11:31:22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峡谷中的“门”产生了变化,只见那那面具神将要穿过峡谷的时候,傩公傩婆,突然各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了那面具神的蛇躯,巨大的体积差距,让我感觉此时被抓住的只是一条田间小蛇。
    “往生成灵者,不得再入三十三层天门。”
    两位祖神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高亢广阔带着无尽的威压。
    “快走!”身后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潜意识感觉那就是余瑜的声音。
    当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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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头顶之上翻天覆地,两位神明似乎在相互绞杀,我只是感觉天塌地陷,却也不敢不敢停留,因为就连同那雷霆万钧的嘶吼声,也震得我耳朵瞬间失了声,不断的发出耳鸣。
    当即不作他想,急忙闷着头往前飞奔而去。
    中间漏了一段
    现实与幻觉都不重要了,关键的是身后的追兵似乎也随着幻觉的结束消失不见了,好像方才的一瞬间那两位祖神真的复活了过来,当场诛杀了那个面具神。
    深吸一口气,我和余瑜开始原地休整,这倒不是因为我们心大,只是因为连续的逃亡,那些伤口早就已经崩开渗血。
    还好之前盗来的背包里有些许的医疗物资,我们两人相互把身上的伤口给处理一下,然后整理了行装,原地休息了一段时间,吃了点东西进了点水,开始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上我有问过余瑜你是不是也产生了幻觉?还有那条巨大的面具神到底是怎么死的?
    余瑜则是摇了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自顾埋头往前走去。
    峡谷的后面是一处一线天,右边是源源不断的地下水,左边是褐红色的岩壁,在这个地方我完全看不到什么人工的痕迹,也不知道若是一直这么走下去是否能找到出路。
    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3点,又是一天过去了,在这个地方似乎只有无穷无尽的逃亡,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我们好像无头苍蝇一样。
    “我说,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吗?”
    余瑜没有说话。
    我有点憋不住,此时也懒得管她,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当初我们的爷爷在赣南的山区中是怎么出来的,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总可以指明一二吧!”
    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想个办法从她的身上套一些东西出来。
    山体裂缝中一片漆黑,这是个很容易让人自想的环境,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算计一下这个女人,可就在这时却在那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人言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淅淅沥沥很明显不是一个人所发出来的。
    “等下!”余瑜伸出手拦住了我。
    “你也听到了?”
    “山中多鬼魅精怪,小心点。”
    余瑜说的不错,那声音窸窸窣窣,很明显是好几个人在交谈所发出来的声音,通过山体的传播到达我们这里。
    “关掉手电。”
    这一下我算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早早的关了手电,向着声音所在的地方挪过去。
    “慢些走,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余瑜在我耳边说道:“你之前就是跟踪我们太过于急促,所以被我们听到了声音。”
    我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听从于他开始慢慢的走着,所幸这个地方地下水流湍急,水势的声音很容易掩盖一切。
    山中夹缝辗转蜿蜒,我们转过一道弯,沿着神道我看见不远处一点光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心中一凛,想着果然是有人。
    是谁?这个地方除了疤脸和那个倒霉鬼之外,难不成还有其余的人进来?而这些前赴后继进来的家伙,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带着巨大的疑惑,慢慢的走了过去。
    这一次余瑜走在前面,她带着我走的很轻,也十分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
    很快,我离那个光源近了,但是却发现我们很快离开了山体裂缝,而那些人的声音却也是越来越远了。
    “不能急,急则生乱,我们还是慢慢挪过去,先看清楚这里的地形,找个地方迂回过去。”余瑜很谨慎,不愧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可是我们手中没有光源,根本没法去看清楚这个地方,只能通过巨大的风声回音来判断我们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底洞穴之中。
    “你先过去看看!”余瑜拍了拍我。
    我侧过头白了她一眼,心说你个死女人就现在还把我当工具人,但无奈还是咬牙慢步移了过去。
    可一段距离后,我发现人声逐渐的远离了我,可那个光源却还停止不前。他们像是遗弃了这个光源向着更深远的密林间进发了。
    吞了口唾沫,现在眼前一片抓黑,心脏狂跳不已,我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又或者我如果真的出事了,余瑜到底会不会救我。
    “噗咚,噗咚。”当我越接近那个光源,心脏的声音被骤然放大。
    未知的恐惧像是一根引线不断拉扯着我,踮着脚尖,双手握拳,就目前而言,我已经做好了全力搏杀的准备,可当我花了十多分钟在挪步到那个光线所在的地方,整个人就懵了。
    直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冲了起来。
    来到了那光源的身前,低下头细看之下发现那居然是一支蜡烛,蜡烛烧了一半,绿色的烛火在微风下忽明忽暗,我看着这支蜡烛,心里有点感到似曾相识,就弯下腰将它拿了起来。
    可就在我拿起蜡烛的一瞬间,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战战兢兢的大喊着:“有……有人……”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是我在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就是我自己。
    我看着对面的那个人,而对面的人也看着我,一瞬间有一种照镜子一般的感觉。很像是恐怖片,但从没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恐怖片……
    没错,我看见了我自己……
    就如同是当我几天前进入山门的时候,所看见的另一个我一样。
    很快,我明白了……这……就是轮回。
    在这个地方时间似乎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圆,我明白了这就是爷爷所说无法离开山的原因,当年困住他们的并不是山,其实是时间。整座巨大的山都是由无数个小轮回套成的大轮回,它是独立于时间之外的地方。
    就像是余瑜一开始说的那样,时间只是一个数字,那都是虚拟的东西,在这个地方时间是没有概念的。
    “怎么?”巨大的疑惑之下,接着是余瑜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后面而是前方的黑暗中。
    然后远处的光线开始浮动起来,就在我内心深处杂乱纠结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几个人影,一、二、三我一个一个的清算着,五个人,足足五个人,不多不少。
    接着“我”被打昏了过去,但下一秒另外的一个余瑜把头抬了起来,目光正好与我对接。
    心里咯噔一跳,“她……她看见我了?”
    她已经看见我了?对视之中,只见那个余瑜盯着我,像是在确认一样,整张面色开始发青,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诡笑。
    思绪百转千回,猛然反应过来,该不会这个死女人早就知道我作为一个外人会出现在轮回之中了吧?或许她在这个时候其实就知道了,我会一路穿过峡谷森林最后回到这里。
    念头一闪而过,看着门后的余瑜,心中一紧本能的吹灭了手中的蜡烛,侧身闪躲到了一边。顿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那种无力感开始遍布全身,这个该死的女人既然早就知道结局,为什么不对我说?
    而如果轮回成立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在骗我,而且就算她没有骗我,她也一定在隐瞒什么。
    可是她到底在隐瞒什么?一路上她不停的告诉我,这只手表就是出去的钥匙,但我深知手表绝对不是关键因素之一,很早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她,可是关键因素是什么……
    闭上眼睛,黑暗中又出现了余瑜的那抹笑,奸诈中带着一丝欣慰,像是发现了什么无上的宝藏。
    我?宝藏?
    我?难不成……
    “滴答……”
    忽然间感觉到一滴液体,落在了我头上。
    什么东西?伸手去一模黏黏答答的,不是水流,也不是植物分泌物,甚至还有一点温度。
    猛然意识到,“该死,头上有什么?”
    啪嗒,啪嗒。更大的一滩液体落在了我的身边,打亮了手电往身边一照,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了,因为那居然是一滩血水。
    接着,下意识的举起手电往头上看去。
    是……是那个山门前的石雕,它们活过来了?
    那是一个巨大而圆润的人头,它脸颊红润,巨口小鼻,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眶中,像是蠕虫一样的眼球滚动的俯视着我。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心脏骤停,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
    因为格格不入的是那娃娃脸的东西,却长着一具狮虎一般的兽身,它胸前肌肉鼓起,周身毛色偏黄且光鲜亮丽此时他就蹲坐在巨大山门的左侧莲花台座上,而且它的嘴巴此时正微微张开,透过手电的光线,甚至可以看见里头满是倒刺的牙尖与鲜红的皮肉残渣,以及……以及那从嘴角边滑落的豆大的血迹。
    有血液顺着它的颈部皮毛大量的涌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发出令人寒颤的声响,其场面血腥不忍直视。
    等等……血迹是从哪里来的?一咬牙,一股不好的念头浮现出来。
    “余瑜!”我猛然回头大喊,可没有回音。往身后看去,别说人影了,就连一点光线都消失不见了。
    可就在我担心之余,头上一阵腥风刮过,那个复活的石像猛地朝我冲了过来。
    惊悚的气氛在无形中散开,站在那远古巨兽的身下,脑海中能存有的只是恐惧与死亡的感觉。
    “我会死嘛?”
    这时那东西的嘴巴已经完全的张开了,它低头俯视,粘嗒嗒的唾液与腥浓的血浆成块成块的掉落下来砸在我身上。
    “该死,怎么会死在这里?”脑海中此时浮现的全是它嘴里的肉块与血浆,设身处地我几乎都感受到了那种身体断裂,撕心绞肺之痛。
    牙关打起了哆嗦,发出咯吱咯吱的磕碰声,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死亡面前我什么做不了,我太渺小了。
    捂着头死死的蹲在地上,不敢再去直视那个巨兽,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
    出乎意料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仍活着。
    不敢置信的再站起来抬起头,却见那巨兽早已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庄严的蹲坐在石台之上,宛如一尊雕塑。
    刚才的一切好像是它只打了一个哈欠。
    “它不打算吃我?”心中疑惑。
    想起之前我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这东西也是无动于衷的,难道说是我不符合它的胃口?
    所有的思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第一时间就起身向着来时的地方跑去,我必须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这头巨兽的口中。
    沿着来时的路一直探索过去,最终发现余瑜消失了,不是死亡,而是消失了,没有血迹,没有搏斗的痕迹,这一切就好像凭空的蒸发掉了。
    我所在的山门,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余瑜没有前行那么只有后退,可是她会往后走么?不太可能,那么剩下的选择只有一点,就是她真的被这头镇山兽吃了……
    “他妈的!”按了按太阳穴,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在这里。”脑海中,余瑜那个笑容再度浮现了出来,那似乎是看穿一切的笑,她明显是发现了什么。
    什么?到底是什么?
    “我他妈的一定要问个清楚。”当下脑子一混,居然拔腿向着山门内冲了出去。
    我打算找另一个“余瑜”。
    山门前恢复了死寂。
    我深吸一口气,从镇山兽的石座下走了出来重新站在了门缝之间。
    这是我第二次站在这个地方了,犹如天门一般坐落在山体之间的巨大石门和我形容鲜明的对比,同时我两次的心境也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乎没有多想我抬脚走了进去,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在我的身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慢慢的推动着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但是当我再次冲进山门的时候,一切又不一样了,前方的人也消失了。没有手电的光线,也没有声音。
    一时间整个山中,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寂静。
    “怎么办?”
    在轮回之中,我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而我的队友已经消失……不应该说已经死了,那我该怎么办?继续走下去?还是打破常规的回头?
    这是一个圆,或者说是一个鬼打墙,是无法走出去的地方,我不认为这种简单的走折返路就可以打破诅咒。
    脑袋愈发的痛了起来,一些好的,坏的念头都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不过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山门的立柱之下居然摆着一个背包。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背包就是疤脸他们的那个款式的,但这个背包一定不会是疤脸的,估计也不是余瑜的,因为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余瑜和疤脸的身上都是留有背包的,那么会是谁?瘦子?还是矮子?对于这两个家伙我的印象已经很少了。
    好奇的走过去,拿起背包翻了翻,里面只有一部马兰士对讲机。
    “谁的对讲机?他把这个对讲机留给我又是为什么?”
    对讲机上有一个频道,我不知道是事先被设定好的,而是随意拨动的,我打开开关,很快对讲机里传来了滋滋的声音。
    “到哪里了?”
    “快到下面了。”
    那是矮子和瘦子第一次和疤脸他们的联系,当时的“我”应该还在昏迷。
    对讲机里,矮子和瘦子已经缓步的进入了山崖的底部,开始向着山里面进发。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们已经到了……”
    “说说情况吧!”
    第一次的情况汇报已经开始了,说明他们目前是到了山崖底部的。
    接着矮子形容了一下悬崖底部的地形,然后四下转了一圈,确定了那口悬挂在山体间棺材的方位。
    我眯着眼睛一边听着,一边等着时机,但很快对讲机里很快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滋滋滋滋。”
    那声音之大,害得我都一阵耳鸣,头昏目眩的。
    这声音我熟悉啊,最早的时候我听到过这种诡异的电流声,但是那时声音不比得现在的这般,简直是一把刀子猛地钻入耳膜。
    “措大西,搞犀利鬼东西嘛?”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的对讲机刚才一直是关着的。”
    随着矮子和瘦子的纷纷表态,场面猛然陷入了死局。
    我心头一凛,很显然也不是我。
    突然疤脸说了一句:“这里还有别人!”
    “那咯?”
    “不管有没有别人,起码在这个地还有多出两部以上的对讲机,而且我们的对话可能被监听了。”疤脸如是分析着。
    “有人介入了我们的频道?”余瑜似乎想通了。
    “没错。”疤脸说道:“这是‘语音自激啸叫’。”
    忽然间我也明白了,读书的时候,我用电脑和朋友开麦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回音的情况,当时百度了一下,解释是麦克风与扬声器之间产生的自激反应,必须有两台距离很近的对讲机同时开麦才会有这种声音,有点类似你去练歌房,拿话筒对着音响就会有这样的声音
    也就是说,声音在话筒和喇叭间不断传递,声音信号经过喇叭后又一波比一波强,最后就形成了类似于这种的啸叫。
    对讲机的另一头,疤脸这句话之后,对讲机里再一次的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谁也没有再说话,我也是摒着一口气,很显然造成这次啸叫的原因不是我,我的手里只有一台对讲机,不足以造成这种情况。这么庞大又嘈杂的声音,他绝对不是一两部的对讲机就可以造成的,而且即便是有很多的对讲机,这个声音的出现也一定会有一个声源。
    也正如疤脸说的那样,在这个地方起码还有两部以上的对讲机被人同时按着对话按键。
    难道说这里还有第七个,第八个人?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还7/8个人,你们是不知道这地方都变成菜市场了,每隔一段时间都来几个人,大大小小估计都走了成百上千个。
    可反过头静下来一想,还是不对啊,按道理说这个地方人就只有7个。我和余瑜疤脸他们四个人,还有老鸟以及那个化蛇的骗子。可这个时候这7个人里,该死的也死的差不多了,又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人来使用对讲机吓人呢?
    我不得而知,但起码他们这样选择暴露自己,一定是有目的的。
    “咳咳!”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的细腻而尖锐,不像是疤脸又或者是女人的声音,也不是矮子和瘦子。
    这像是在宣战一般,和我猜测的一样,在这座山的里面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第七个,第八个人,而此时他们选择了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又是沉默,漫长而压抑,然而在长达数十分钟的沉默后疤脸最先开口了。
    “你们是谁?”
    “……”
    1分钟,2分钟,3分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
    然后在我认为一波已去的时候,最先跳出来的又是“滋滋滋”的杂音。
    猛地一下我被吓了一跳,按了按耳朵,有点被震的头昏目眩,正准备关掉对讲机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但就在这时又一个细小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静下性子来闭上眼耐心的分离那些杂音与声音。
    很快那个声音被我抓了出来。
    不会错,的确是个声音,那个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夹杂在尖锐的音律之间。
    它柔弱却又阴沉,甚至还拖着长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
    是个女的?
    不……不对,这不是女人发出来的声音。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是“人”所发出来的声音。
    我听爷爷曾说过,驻扎在遥远山区的林业小队,偶尔会收到断断续续的莫名其妙的求救电波信号,可当有人入山去搜寻的时候,却一个也没有回来,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个电波。
    那种由死者亡灵所发出的“鬼信号”,爷爷说人死之后身体灵魂化,而这种灵体在经过某些磁场强大的地段便会产生电磁异动,而我们的磁带和音频设备是极其容易捕捉到这种磁场变化的。
    “舅舅……”
    思绪之间,那个声音有叫了一句,这一下那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十分的清晰。
    我听见了……
    是……是个小孩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的我浑身汗毛直冒,皮肤上生出一层的鸡皮疙瘩。
    熟悉,天呐,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救……救我出去。”
    那孩子说的是:“救……救我。”
    声音还在继续,恐惧中似乎有一股寒意,透胆钻肝。
    恍惚中记得,当初在江坡开挖那些废弃楼房地基的时候,我就在手机中接收到过这样的信息。
    是死人的呼救信号……
    这样的“幽灵信号”持续了三分钟,在这期间里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很显然这不是什么电台的重复播放,是真真实实的实况,虽然求救的声音是一样的,但其间断断续续的喘息很明显与我第一次听到的不同。
    “谁?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地底深处发出这样的求救信号?”
    疑问中,一段时间后一切都噶然而止。
    对讲机的另一头恢复了平静,但其中一头躁动了起来。
    “会不会是‘他’?”先是矮子发声。
    “不会!”余瑜回复到:“声音不对。”
    “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人的声音是会产生变化的。”矮子反驳道,“我们得去看一看!”
    “听老大的。”瘦子的声音从矮子的对讲机里传来。
    “……”
    一阵的沉默后,我在对讲机里听到疤脸和矮子商量了对策,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必须找出那个隐患,同时在他们的对话里,似乎还透露着就他们之前也有一个同事下来过,只是完全的消失不见,没有了踪迹。
    这是一个使人吃惊的消息,我从没有想到过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多人可以进来,而他们的目的不单单是挖掘“山”的秘密,还是找到那个人。
    “那家伙是带着秘密进来的,他知道所有的源头。”
    这是疤脸的原话,也是余瑜从没有透露给我的东西,那么可想而知那个人的重要性,当然这还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那个人在一路上都没有留下尸体,也就是说在所有的轮回中,他都是属于那个一命通关的人。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连路线图都应该是知道的。
    另一面,在分叉路口的时候矮子和瘦子他们各自挑选了不同的方向,决定找到对讲机另一头的人。
    就这样,对话回到了另一个“我”醒来的时候,再接着的一切就是我所经历的事情了,悬崖上另一个我先下去,接着疤脸和女人也下去了。
    对讲机消停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气,也开始沿着他们的轨迹往前出发。
    举着手电走在黑暗中,头顶上是鲜活的山神骨骇,两侧有中如云层一般的岩石花纹,它们或灰或白密密麻麻的点缀在山体之中,波澜壮阔。
    接着我花了一些时间走到了悬崖上,沿原路向下走去,又一次的站在了分叉路口前,只不过这一次我选择了绕过山中的河道而行,我打算沿着另外的一条线路去看一看。
    这个地方本是一个“回”字型的区域,外侧的大“口”为落水洞的山体侧壁,内部的小“口”则是那座诡异的山,我此时走在落水洞与山的中间,耳边尽是水流冲刷奔腾而下的声音与林间飞禽走兽的嘶吼。
    所幸在这个山壁与山体相交的地方其实并没有什么树木,顺着开阔手电一眼望去视线畅通无阻,而唯有的却多是从“山”中生长出来的杂草藤本植物,它们在地面上蔓延着交错繁衍。
    不过走了一段距离我的左边出现了一条溪流,那是从地面上沿着山壁流下来的地表水,它们在这里汇聚成河,经过千百年的时间居然冲刷出了一条宽大的河道,水质如何宽度几许我是看不出来,因为河水却被草藤厚厚的覆盖了一层像是冬天的大棉被一样。
    然而走了不远,我忽然发现此时手里的对讲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我这边暂时没有发现什么。”这是瘦子的声音。
    “我这边也没有。”
    ……这段时间是我脱离疤脸控制的时间,想必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已经分别进入了山的深处。
    “如果发现那个家伙,我们得马上撤离这里。”疤脸的声音传来,“我总感觉这个地方诡吊的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一样。”
    “老大,你多虑了。”
    “是啊,是啊!”
    他们若无其事的聊着,而我一直在对讲机中监听着。
    同时我向着四周看去,很快发现现在我所走的地方,也就是右手边的林子里,出现了很多青铜器具,什么钟、鼎、釜、盘,应有尽有,而因为水汽的原因,这里所有的青铜器都满身遍布铜锈,别说纹路了一些小型的器件,我连样式都看不出来。
    这里简直就是青铜器的坟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被遗弃在这里,但是很显然这里有明显人为活动的痕迹。
    “看来这里也会是一座古城么?”我心里想着,但很快,耳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明显的青铜器碰撞声,像是有人踩在那些器皿之中。
    这个声音很细,本来在流水的覆盖下我是不应该听见的,可就在刚才那个响动骤然变大,似乎是有什么器具被从中踩断了一样,发出了“嘎嘣”的声音。
    我没有转头,下意识我知道我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或许是矮子,也或许是其他人,也有可能是疤脸所说的其他人。
    “该死!”
    一边加快步伐,一边斜眼瞄着右边的树林,但走着走着,忽然后劲一凉,好似寒冬腊月的时候有人在你背上哈了一口气。
    “谁?”
    打了个哆嗦,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左右望去却也只有顺着山壁淌下的水流,与随风摇摆的树林。
    “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刚才的感觉依旧真实,用手往后劲摸去感觉到皮肤上湿漉漉的。
    一抹伸出来一看,居然是一片湿气。
    心脏被突的一下揪住,“不对劲。”嘀咕了一句,心知刚才绝对有个……有个“东西”在我身后。
    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缓步的往前走去,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矮子极有可能就是死在了这里,所以这个地方对比于山中或许还不会很太平。
    而且刚才那个东西,十有八九就是在林子里盯着我的东西,那东西能在悄无声息中以极快的速度爬到我的脖子上,如果不是鬼魂那么就是体型极小的动物了。
    甩了甩手,在掌心哈了一口气,此时我仍心有余悸,这个地方鬼阴森森,到底会出现什么谁也说不好。
    我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探路,在这里走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势开阔,不像是树林之间所到之处全是参天大树,一眼望去视线被来回的阻隔,不得所见。
    但是唯一的不好,就是周边时刻都有东西在看着你。这种感觉在一开始的时候从没有出现,是当我进入了那片青铜墓场才随之而来的,早些年听说年代久远的器物滋生灵气,而一旦被一些异类附身上去就会修炼成精了,特别是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徘徊在其中的灵体很多,保不齐真的就有那么几个附在青铜器上成了精怪。
    果然森林之间传来了密语,是有人的话语声,是黑暗中的“东西”所发出的声音,它们在交谈,在商议,在……在嬉笑着。
    “真他妈的有东西啊?”
    一时间我慌了神,左右看去,想要从找到那些“东西”的所在。
    很快它们被我发现了,直是看见右侧的诡林之中,此时无数对红点正盯着我,它们或明或暗,飘忽不定,对视之下许久后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双一双的眼睛。
    “那是什么?”我自言自语,试图这样减轻内心的恐惧。
    可极端的情绪下,使得我整个人都跄踉了起来,不……应该……该是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
    缓过神来,低下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疑惑中,背后生风,刚想回头,“啪”被什么东西拍了我一巴掌,脸颊生痛。
    然后就是左手,左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但我一转眼硬是看不见那些东西,只能听到脚步的声音。
    “到底是人是鬼?”
    一顿折腾下来,我感觉自己要疯了,乱拳挥去结果都打在了海绵之上,忍不住大声狂吼:“谁?”
    “……”
    “……”
    没有回复,那些红色的眼睛仍然在注视着我。
    一闪一灭,一闪一灭,根本分不清楚有多少只。
    可下一秒诡吊的事情发生了,刚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恍然间感觉被人扼住了脖子,像是溺水了一般。
    “什……什么”
    呼吸艰难,思绪之间一股窒息感涌了上来。
    “滚……滚……滚啊!”青筋涨露,双目爆瞪,我张口喊道。
    就这样片刻之后,那股无形的力量消失了。
    猛地吸了一口气,摊在地上,此时的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的衣物也湿了个透。
    可就在这是,摊在地上的我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
    那居然是……
    是一只人腿。
    吓了一跳,心脏几乎骤停。
    转头望去却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不,不对,不止是一个,随着我手电的光照,此时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地方的一切。
    这哪里还是什么山谷之间,落水洞中,分明就是一处坟场。
    只见河滩上,躺着数以千百的尸体,以及凌乱散落着的对讲机,它们零散的落在那里,大部分都还是处于待接受消息的状态,所以那些回音都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矮子?瘦子?”
    我爬起来,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只见他们双目不闭又口部怒张,面色乌青泛黑且五官表情惊恐,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这……这是吓死的?”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死法,可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思绪之中,猛然间一层鸡皮疙瘩又浮了出来。
    因为就在刚才,我的后颈上又被“哈”了一口凉气。
    那种呼吸的声音,冰冷的湿气,绝对……绝对在我的背上就有一个“东西”。
    第一座山的历险要收尾了,接下来我要设计出路和期间一些人物的关系和伏笔,大家稍稍等下。
    大纲整理出来后会很快的!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过从他满口的膻味就明白那一定是个吃肉的恶主。
    根本不敢多想,只是弯腰将它甩了出去,可他动作极其的灵敏,趴在我身上如同是人类一般,爪子在我背上一划,双脚一蹬就完全的跳开了我好几米外。
    我转过头,只能看见一对明亮的眼睛在下一秒的时间里隐入了黑暗之中。
    “双脚可以发力,可以直立,像是个玩杂耍的小孩。”但他的动作太快我根本看不清楚,而且现在“山”还是处于黑夜,给予了那个东西很哈的隐蔽性。
    “出来。”我大喊了一声,弓着腰警惕的用余光四周看着。
    可那玩意儿鬼精的很,利用天时和地利,见我稍有破绽,便伺机而动。
    举着手电,用手肘子对着正前方,以便可以使用最坚硬的部位第一时间应敌,这一招是我读书的时候学的,记得那时候我们班一个傻子,一个人打四五个,用的就是这样的套路。
    沉下一口气来,无暇顾及背上的伤势,只能来回的查探树林的方位。
    “哗啦啦。”回复我的只有树枝摆动的声音,什么也没……
    思绪之间,很快脚腕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刀,一吃痛整个人倒了下来。
    接着又是左手……
    左肩……
    一道又一道的血口,接连炸开,那个东西在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戏弄”着我。
    来不及顾忌这些伤痛,打着手电连忙照去,可那东西早已跑的不见了影子。
    “怎么回事?他是怎么靠近我的?”
    “爬行!”很快我清楚了他的行动轨迹,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从我的视线死角爬过来的,也就是说那是个爬行动物,只是有时候可以向人一样直立。
    而且这个东西有着所有捕食者的天性,他在不断的消耗我的精力,等待以最小的代价将我一击毙命。
    “嘶……”此时脚上的伤口猛地传来了一阵痛感,我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
    转换手势,压低自己的身位,开始用手电在地面上探查。想着这生物常年活动在地底,又是夜行,一定惧怕光照,我相信只要照到他的眼睛,一定有机会抓住他。
    不过这几次交锋过后,那东西却完全的没了踪迹,任由我怎么探查也没有露头。
    但一段时间后,渗血过多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我咬了咬牙,这才想到那玩意儿十有八九是在等待时机,他在等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再行动,而我又不可能一直原地待毙。
    最后我还是把手电叼在了嘴里,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准备包扎伤口。
    果然,这个时候,一个金黄色的东西迎着手电的光冲了出来。
    “草!”我破口大骂,这才明白,它其实是在适应手电的光线,这里有白天黑夜,并不是绝对的黑暗,所以说这里的生物还是见过光线的,所以只要稍加对视便可以逐渐的适应下来。
    这边刚一骂完,然而转眼它又隐入了黑暗的死角,再一次的从我眼皮下溜走。
    胡乱的打了个死结,吐出手电,正准备去寻那个东西,可下一秒一口热气喷到了我的后颈上。
    心脏狂跳,双腿止不住的哆嗦,我能想象一张鬼面从黑暗中探出来的景象。
    “呼呼……”它还趴在我的背上,灼热的呼吸烫着我的后劲,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鬼魂,而是实打实的活物,得遏住他。
    说时迟那时快,手掌化爪,飞快的向着脖子后面抓去。
    可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忽然一双睛黄的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接下来眼前一黑,整个人恍惚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这一下收去了我不少力道,下一秒那东西爪子在我后颈拉出一条血印后呲溜一下消失不见了。
    我捂着脑袋,那种恍惚感还没有消去,直是觉得大脑像是缺了氧,浑身都没了劲。
    “这已经不是物理手段的,是很明显的精神压迫。”
    “我这是怎么了?”
    咬着牙,我一边等着脑袋中的晕乎感退去,一边伸手四下乱挥,可混乱之中那个东西还没有冲上来,只是在不远处发出人类一般的讥笑声。
    我听着那个声音浑身的血液都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很明显那不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会发出人的声音?
    急迫之下,等到这股感觉消失了,四侧看去,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溜了吗?”
    “不会,应该还在附近。”这个东西一定就是矮子和瘦子死在这里的原因。
    “可他不断猎食的方式是什么?”我趁机观察了一下矮子和瘦子的尸体,他们的死因仍然是一个谜,他们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这样的惊恐?
    盯着那些尸体看去,他们此时就倒在地上,因为死不瞑目的缘故我一弯腰正好与我瞪眼对视上了,我止不住的浑身打了个哆嗦,看着它们凄惨的死状顿时有点毛骨悚然。
    但不单单是这些,这些尸体浑身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被撕咬或者啃食的痕迹,唯一与我现在情况相似的只是有……等等,这是什么?
    就在我有所发现的时候,忽然一个清晰的人声响了起来。
    “救救我……”
    这声音一响,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掉了出来,它不是来自于对讲机,也不是手机而是清晰的出现在我的周围。
    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左右望了望,四周一片空荡,只有成群的尸体趴在我的脚下,甚至还有的半身没入了泥土之中,而在手电的光线下,右边的河道倒映着波光粼粼,左边的林子随风摆动,里面似乎站着人,身形被拉的老长。
    眯了眯眼睛正打算定睛看去时,“嗖嗖!”耳边忽然有脚步的声音。
    漆黑的林中,像是在有人踩着纷纷的落叶在奔跑一样。
    脚步不断,声声入耳。
    “谁?”心里一紧,急忙举着手电扫射过去,看到林子却有一闪而过的影子。
    心里揪了一下觉着一定是拿对讲机的人,想必“他”就与矮个和瘦子的死有关吧?
    可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带给他们这么大的惊恐?
    是看见自己了?还不至于。
    那就是看见死人?也不至于。
    我冥思着,可一下秒钟,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膈住了。
    甩了甩脚并没有注意什么,只是想着是泥土中的树根,毕竟左侧就是一片高地,高地的上面是成片的树林,那些树木的根部像是蟒蛇一般穿透高地的土墙,扎入山谷之间,在地上盘旋蔓延。
    可奇怪的是发力踢了踢脚,却怎么也甩不开那个东西,反倒是“树根”扎的我越来越紧了。
    咬了咬牙,不住的生痛,只能低下头看去。
    然而这一看却是把我吓得魂魄都出了窍。
    只见那早已死去多时的矮子此时正伸出木柴一般的手臂,死死的抓着我的脚。
    还不止如此,我现在正走在尸体堆的正中央,发现除了那些地面上的尸体,此时还有被时间尘埃埋没于泥土下的尸体也开始蠢蠢欲动。
    手电所照射到的地方,先猛然一只漆黑的枯骨手臂从泥土里伸了出来,紧接着视野之内无数只手破土而出不断的挥舞着,场面骇人,泥土下哀嚎一片。
    那些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的矮子和瘦子,他们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是血,身体的表皮已是重程度腐烂,脸型呈现扭曲状。几只白胖的蛆虫在脸上爬动,只要是稍微用力的走动,脸皮夹杂着蛆虫窸窸窣窣的掉落。
    近身一米的位置,甚至可嗅到浓浓的腐臭味和腥臭的血味。
    “这……这是什么?”
    脑海一阵抽搐,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内,这他娘的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釜山行。
    “不好,得跑。”
    脑子疯狂给自己下达一道一道的指令,可就在这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无法动弹了,而随着耳边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蠕爬声,恐惧的念头开始在我大脑里扎根,接着瞳孔开始放大,脚裸开始软化。
    “该死,怎么会这样?”
    尸体已经朝我扑了过来,我方才意识到,这……这是尸变?
    “妈的,动啊,动啊!”
    几乎是要哭出来,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样。
    可这他妈的哪里还有稻草给我抓?
    “动……动啊!”
    祸到临头,浑身的力道都炸了开来,千钧一发,身体浑身恢复了知觉,趁着一只尸体扑过来的时候,急忙的一个侧身闪躲了过去,咬牙打算向着森林所在的地方跑去。
    同时愈多的尸体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他们嘶吼着,奔跑着,相互撞翻,相互踩踏,数量之多密密麻麻。
    只见在前方的尸体接连被后方的尸体所撞翻,倒在地上沦为肉垫,随后一波接一波,竟然越来越长,尸体在尸体上攀爬,一眼望去如同一条巨蟒在地面上蠕动。
    这……这简直就是尸潮。
    大脑里空白一片,没有人任何的思维,只是觉得一具一具形态各异的尸体从视线里飞掠而过。
    而且一路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尸骨从地底爬了出来,那样的景象完全超乎了我的常识,只见尸体们似乎饿极了,相互啃食着,血肉横飞,断肢遍野满地皆是。
    可跑动中,忽然一只骷髅爬到了我腿上,那东西双手死死的抱着我的小腿,我本想把它甩开,却发现尸潮越发的密集,我完全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个东西,便带着那它跑了一段路,直到视线的余光眼见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正准备往我腿上要去,急忙停顿下来发力一脚把它踢开,但随着力道飞出去的也只有他的下半身,上半身依旧是抱在我的大腿上。
    手电隐约的照出一只黑色的爪子,随后就是两只空洞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蠕动,估计是眼珠,看得我一阵反胃。
    “该死,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
    “噗!”的一声,思绪戛然而止,一具矮子的尸体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扑了过来,它带着我以及浑身的血浆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摔进了尸潮之中。
    紧接着,手电的光线被吞没,视线开始消失,那一张一张裂齿的残脸猛地向我扎了下来。
    临死之际脑海中一片混沌,直是感到过往一切如同水泡渐渐上浮。
    接着就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而黑暗中又仿佛有声音,我好奇的去听,那是老爸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
    却是听不清,到是矮子和瘦子出现在了黑暗中,他们看着我朝我走来,哭喊着说,我好冤,我好冤啊!
    苦笑了一下,心说你们冤不冤关老子屁事,我都要死了。
    可看见他们两个,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两个家伙不是被吓死的吗?
    可左右看去身上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伤痕啊?
    难道……难道?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我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试图爬起来。
    几番的挣扎之下,终究是站了起来,我看着自己现在已经被啃食残缺的腿部,又看了看左右附在我身上撕咬我的尸体,那种蚀骨钻心的痛依然存在,但我确实是推开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戳,明白了……
    这是幻觉!
    这种想法忽然的从我的内心深入跳了出来。
    深呼一口气,闭上眼我尝试着将四肢的疼痛给屏蔽了过去,端坐在地上唱起了歌。
    唱的是《求佛》,这是我为数不多会的歌曲里唯一一个带佛字的。
    我不知道这种办法有没有用,但我并不会念静心咒,也不会大悲咒。
    不过老爸曾经说过,只要分散注意力什么法子都是管用的,这个道理和遇上鬼打墙差不多。
    果然……很快身体上那种火辣的感觉消失了,手脚似乎又像是衔接了回来,睁开眼视线所见之处依然是那片峡谷间的高地。
    一切都消失了,没有尸潮,没有撕咬,这里不是地狱,还是老地方。
    呼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察觉到背上似乎趴着什么东西,而且颈部也被什么蓬松的毛发擦着怪痒的。
    还没有等我转过头,就看见一只爪子正宛如人手一样就这么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是一只白色的爪子,趾端爪尖锐,脚底还有几个红扑扑的底趾垫。
    这一下可是幻觉之外的东西,看的是真真切切,霎时间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可还没有等我惊魂定下,就感觉身上的背包在左右摇晃着。
    回过头,那玩意儿嘴脸异常突起,竟然是一只狐狸。
    “而且狐狸居然在拉扯我的拉链。”
    当时也是脑袋一热,心想着老子差点被你玩死,你居然还想偷我包里的东西,便直接伸手抓住了那东西的爪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发力给甩了出去。
    这一下我是发了狠,而那狐狸显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吱”的叫了一声就被砸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上,啪叽一声脑瓜子开了,溅出一地的血来。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忙举着手电看去,却见那狐狸它浑身都是浅沙棕色的皮毛,只有尾巴是雪白色的,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那狐狸的尾巴居然有三条。
    “妈的,居然是这个东西在引诱我们过来。”
    这狐狸的诡异传闻早在农村老家就听人说过,据说这种东西声音如同婴儿,一双狐眼善用迷魂术,成妖之后还会吃人肉,不过你要是吃了它的人以后就不会被蛊惑了。
    而且更诡异的说法,是认为这种东西,可以拜月化精,它们一旦有了阴性的灵气就会从尾巴开始变色,等到通体白色就说明已经修炼成精,然后可以附着人体变成人过日子了。
    看着不远处,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狐狸,心想着这只既然尾巴已经变白,就说明已经是有了道行,怪不得能制造出这种几近真实的幻觉。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方还远远没有结束,我记得当初在树林之中不单单只是看到这一对眼睛,估计整片的山中早就被这些狐狸给占了,还是小心为妙。
    我继续背了几句求佛的歌词,防止自己忘调,从地上捡起手电,按了按脖子,眯着眼睛四下看去准备出发。
    这里是处于“山”的树林的侧方,面前是一处土坡,土坡内有手腕粗细,纵横交错的枝节从中破土而出,那是在此处扎根了上千年古树的根茎。
    仰头看去,这个土坡高度大概有两层楼的高度,左右望着绵延在视线之外,宛如一座围护这森林的古城墙。
    而惊奇的是,在这座“城墙”之内,还有一个一个的石龛,那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影子。
    “尸体?”我举着手电走了过去。
    那石龛不算太大,也就是半层楼的高度,里面摆满了残留的火把、木枝与一些爬满了铜锈的青铜器具,而走近之后才猛然发现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坐落在里面的东西才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里面摆放着一尊通体爬满了青苔的雕像,雕像古朴沧桑,也不知道在此处摆放了多少年,整体已经与土坡内的根茎融为了一体,但那些雕像的头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敲碎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盘着身体爬在上面的金皮狐狸,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却是头颅高翘,像是取代了石像的头部。
    如此一来,这些石雕就全都变成了狐狸的雕像。
    手电的光线照去,看着那尖嘴毛脸狐狸雕塑,一股寒意莫名的冒了出来,很明显能这么做的也只有狐狸自个儿了。
    退出那个石龛,我一个一个的往下看去,很快便发现这里所有的石龛中,居然全都是挂着狐狸的石雕。
    我搓,打了一个凛冽,心想难不成我是进了狐狸窝了?这里的狐狸都成精不了不成,还会给自己树立雕像。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企业文化”
    “喂!”
    正想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了出来。
    下意识的回过头,却猛然看见此时那些空地的尸体中正站着一只浑身白毛的东西。
    那东西皮光毛滑,双眼金亮,气度与神态宛如一个活人,只是一张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不过看样子八成是狐狸,不过更惊讶的是那东西的前爪,居然没有了正常狐狸爪子该有的样子,而是指头奇长,像是……像是一双人手。
    不仅仅是这样,随着手电的光线摆动,我很快看到了那只狐狸的脸,接着惊叫了一声,跄踉的倒在了石龛。
    “这……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
    我见那狐狸的头部右面半边,赫然是一张类似于人类的,面目全非的脸。
    它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我的不远处,用那张半人半兽的脸死死的盯着我。
    那半张人脸像是被泼洒过硫酸一般,面部长着如同水肿泡白的表皮,表皮之下鲜红的颊肌暴露在外,眼眶斗大如同骷髅,白色的颈骨隐约可见,怎么看怎么恶心,可就是半张这样恶心的脸,却长在了一只狐狸的脸上。
    半兽半人,鬼气横森。
    搓啊,这他妈的是成足了精的狐狸啊,比上一只绝对有道行多了,而且看着样子已经是快幻化成了人形。
    我所知道这世界上智商比较高的动物在传说中都有“拜月”行为。民间的说法是,日为阳、月为阴,月圆的时候为月之阴极,但凡是想要修仙的“禽”与“兽”,都属于太阴。属于太阴之物它要修成精,就必须吸收月光的精华,相传这些生物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偷偷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学着人的样子,顶礼膜拜,而修行圆满之后,便会化身为人。
    可即便是这样再看我面前的这只狐狸,我实在是想不通它常年生于地底,怎么能拜月修行?
    等等……等等……
    难道说是头顶上的那轮太阳?
    不,应该还不止是这样,传言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就是采取活人精气的说法,这是一种邪门的道法,虽然离奇,但也管用,想必这个东西便是使用对讲机诱惑疤脸那一伙人进来后然后吸食采阳的,所以那些廋子和矮子的尸体之所以死法诡异,并不是受到惊吓导致,而是被打开了七窍活活当成了补品弄死的。
    细想之下极有可能,可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千百年的时间里,再加上吸收了这么多人的精气怎么可能只是化身成这幅鬼样子?
    它似乎只是一个化形了一半的残次品,想到这里,我不自禁的瞄了一眼,只见那半张皮肉耸动的脸,还在朝我露出诡异的笑,一张满是肌肉外露的脸,将嘴角拉的老长,看的我是心脏狂跳,几乎要窒息。
    接着,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现了,那狐狸摆了摆身子,五条毛茸茸的尾巴甩了出来。
    心头一凛,忽然明白了,这他妈的不就是我在红血妖棺那里头给搞死的那只妖狐吗?想不到它居然还没有死,一路跟到了这里。
    “你他妈的还没有死够是不是?”极端的恐惧之下,我已经豁出去了。
    但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黄皮子此时就站在我不远处,它半边嘴巴也没动,却依然有声音传到我这里来。
    那声音柔弱婉转,仿若婴孩。
    “你来了!”
    “真……真的,说……说话了……”
    讲完那三个字的同时那恶心的东西居然还冲我笑了。
    是那种阴阴惨惨的笑,半边人脸挂着皮肉还拉动着嘴角,直是看见白色的下颚骨与半截参差不齐的人牙。
    接着它伸出人手一样的爪子,朝我挥了一下。
    “噗通。”视线猛然变换,来不及思考我整个人却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突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这一下绝对是不自然的,只是感觉自己的腿部仿佛不受到控制一样,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着我的腿,接着就是腰,他开始不自然的动了起来,带着我的上半身,不断的起伏。
    “咚咚咚”
    这一下就完全的变成了扣头。
    我不断的磕着,因为身体的原因一下又一下的将额头狠狠的砸在面前的石头上,不一会儿便是满头鲜血。
    那些血,从头上流过眼帘,使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四周一片血红,唯一不变的只是那只狐狸,它好像是站在了我的脑海里,即便是我闭上眼睛也能“看见”它就站在不远处,咧开嘴发出讥讽的笑声。
    “咯咯咯!”
    “咯咯咯!”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狐狸的笑声,那声音十分的刺耳渗人,但已经颇有几分拟人声了。
    “笑你大爷的。”我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
    可只能是骂,因为我拿它没有一点办法。
    这时慢慢的从我的胸腔,再到手臂身体上所有的部位都开始僵硬了起来,大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驱使着我,它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似乎是狐狸的语言,但是我随着那声音,只有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
    恍惚之间我似乎明白了,这个东西控制了我的神。
    听闻传说,狐狸有一种神通说是能够迷惑人的心智,让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并成为它的“代言者”,早些年还不怎么信,但现在一看过来发现还真是如此。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如果真的一直被这样操控的话,我多半会活活的给这狗日的狐狸磕死的。
    正想着如何才能脱身,忽然一丝光从高处投射了下来。
    接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的光挥洒下来。
    高地的四周被照射的一片登亮,猛地明白这光线就是当初我看见的那个“地底”的太阳。
    “咿……”
    这时那只一直在接受我朝拜的狐狸,突然长吁一口气大喊了起来。
    那声音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接着我就默然的停止了叩拜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擦拭满面的血迹,我左脚一登居然整个人跃了起来,然后就这么徒自的跳起了舞。
    因为被狐狸控了神的原因,我只能就这样听凭摆布,甩开胳膊,狂暴的舞动了起来,顺拐、屈膝、下沉、含胸、挺腹,时而奔腾跳跃,时而激烈诡黠,又时而婉转婀娜,期间好几次我还扭曲了屁股。
    同步,在逐渐升起的“太阳”光线下,那只狐狸也与我跳着一模一样的舞姿。
    恍惚之间我想起来了,在神道的尽头那些神灵们就是跳这种舞的,事后余瑜说那这应该是一种傩舞,曾经在婺源旅游的时候他就有看见过,说这是一种模拟女性的“妮行步”,是古代驱傩神班常会跳的一种舞姿。
    但比起婺源的那种傩舞,我眼前这只狐狸跳动的却是更加的形象传神,更加的妖异邪魅,仿佛真的是一个古代的女子在我眼前跳动。
    就这样,跳着跳着,只是感觉一团火热的气从小腹之间涌了出来,先是下体不自然的硬了起来,接着就是胸口,再到喉咙,那团气却是还在升腾,仿佛要顺着我的筋脉蓬勃而出。
    “不好。”
    心知那狐狸一边带着我拜月,一边鬼舞,其目的就是通过这种古老而诡异的舞姿将我体内的阳气给引诱出来,然后再吸食进补。
    果然没多久,我的腿开始驱动着我的身体朝那该死的狐狸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扭动着已经散了架的“蛮腰”,而同时那只狐狸也迈步朝我“扭”了过来,还长大了嘴巴,如同人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眼看那只狐狸离我越来越近,它的狐狸脸越发的狰狞,张口的气甚至都要呼到了脸上,我只是感叹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种地方。
    “吃……吃了……你。”
    它下一秒居然开口话说了,虽然字说的不全,但赫然是矮子的声音。
    接着它走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开始张开嘴巴。
    我无法相信一个狐狸的嘴巴居然张到那么大,它似乎可以一下包住我的整个脑袋,但还没有等我缓过来,它像是被触电了一样,“呲呲”嘶鸣着松开了我的手。
    “门!”它突然说道。
    此时一得解脱,脑子立马以每秒360码的速度飞快运作了起来。
    低下头看见此时手腕上的手表居然发出了谈红色的光。
    “余瑜没有骗我,这手表果然有问题。”那光是来自于手表的指针,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因为那是荧光粉,但现在看来这只手表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狐狸往后退了几步,在那片光的照射下,畏惧不前。
    “你怕?”我咧了咧嘴,用肘子擦了擦满脸的血。
    本是只发泄一下随口一说,可继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狐狸居然点了点头。
    像是人一样弓着身子,硬是把头点了点。
    尼玛,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东西还真是成精了都能读得懂人心。
    “去你娘的!”我给那已经化形了的狐狸比了一只中指。
    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却是那个化形的狐狸开口了,它张开了嘴,用矮子的声音对我说道:“好汉饶命!”
    “呸!”吐了一口血水,“现在知道装孙子了?”
    我根本不去理会它,却是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我似乎明白了,卡西欧的手表指针是不带夜光的,八成是有人用什么特殊材质的东西替换了手表的指针,而那个指针的材料就像是那狐狸刚才所说的那样……
    门,或许就是山门上所取出的材质。
    而在山里面的生物明显是对山门有所惧怕。
    “我……我告诉你,离开的出口。”那狐狸已经被化的没有了外形,现在只剩下一半的骨架在外面,一眼看去十分的诡异。
    但……我觉得很爽。
    “出口?”
    怔了一下,这狗东西在山里呆了这么久,八成还真知道。
    “在哪里?”
    “……”
    可细微之后,那狐狸却突然失了声,我看见它整张脸已经完全的骨架化了,脖子那里接着一节血肉模糊的管子掉了出来,那八成是矮子的声带。
    “喂喂!你说话啊!”踢了踢那狐狸的身子,然后用手盖住手上的表盘,靠近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狐狸在地上翻转一下突的跃了起来,它先是扯住我的头发,对着我的嘴巴就是一吸紧接着后脚一蹬,跳离了我好几米。
    我被那东西阴了一把,顿时有些头昏目眩了起来。
    同时就在我晕乎的时候,那狐狸的脸开始急速的变化,先是白骨生肌,再开始长毛,接着原本是长满了皮毛的地方开始蜕皮,毛发脱落继而一层雪白的人体肌肤慢慢的覆盖了上去。
    所有的一切,在几秒钟的时间完成,像是一部被快进了20倍的电影。
    “吁……吁!”像是沉寂了几个世纪的爆发,那只狐狸开始对着地底的那一轮太阳嘶吼了起来。
    该死,已经化形了?
    那期间我发现不止是外形,就连神态和声音也逐渐的开始拟人化了。
    “妈的,我松开握住表盘的手。”咬了咬牙打算上去拼了,这东西已经完全成精了,留着一定是个祸害。
    可那狐狸完全不给我机会,一个转身向着林子深处爬了出去。
    但没有跑多久,林子里响起了枪声,接着两个人从林子里面钻了出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两个人,他们居然是余瑜,还有……还有一个乞丐一样的半人半鬼的家伙。
    “余瑜?”我伸出手表,警惕的看着那两个人。
    “你走的太快了。”她喘了口气冲我说到。
    “别!”我伸出手打住她的话,就现在而言她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然后摘下手表,我抓着一根表带递了过去:“摸一摸!”
    她面色一变,盯着我的手表看了很久,走过来一把抢了过去抓在手里,然后戏谑的看盯着我,“看来你发现了啊!”
    我呼的松了一口气,“你去哪里了?”
    余瑜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后面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介绍一下,这是老狗!”
    先是心头紧了一下,然后恍然过来,“是那个傻子嘴巴里一直喊着的那个人?”
    瘫坐在地上,按了按太阳穴,我问余瑜,“你打算从哪里说起?”
    余瑜将手表递还给我,“就从你走后说起吧!”
    那时我走了之后,余瑜的身后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循着找了过去,就发现了眼前的这个名为老狗的盗墓贼,这家伙原本和那个傻蛋是打算扒海昏侯的墓,但是在古墓中他们阴差阳错的找到了当年祭祀的龙堂,再顺着龙堂就一路找到了这里。
    当时他们两人从龙堂里走了出来,沿着山中的神道走到了最初的河滩,在河滩傻蛋最先被一些怪物伏击,而这个狗蛋却死里逃生一路逃进了山神殿,但是在那里他被死后复活的傻蛋给追上了,那傻蛋死亡之后似乎整个人被狐狸给附了身,他先是咬死了老狗好几次,最后则是直接把他囚禁在神殿中的死人堆里。
    老狗说,如果傻蛋找不到食物,就会回来吃掉他,这一切不断的循环着,直到我们的出现。
    说到这里,那老狗直接是跪了下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恩公。”
    然后又看了看余瑜,“恩婆,求你们带我出去吧!”
    我踢了他一脚,把那瘦的像是干柴一样的家伙踢了出去,“别恶心我,说点实在的,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老狗点了点头,“记得,记得,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亡之后记忆不会消失,所以我很清楚的记得我们……”
    “别废话,快说。”我按了按太阳穴,戴上手表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记得先是一处山洞,然后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最后穿过一座满是人偶的大堂,就到了一片土坡下面。”
    “是不是这里。”余瑜用手指了指眼前的土坡。
    “没错,没错!”那老狗一个头点的像是个拨浪鼓,“就是这里。”
    “那就靠谱了!”余瑜看了一眼我的手表,“之前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所以没和你说,你这手表的指针是改装上去的,材质八成就是建筑山门的石头,故而越是当你靠近‘山’的边界,它就越发的会亮堂起来。”
    睡觉,再默默的问一句,还有人吗
    “可是……”
    我刚准备开口,老鸟突然的失措起来,“他们来了……”
    余瑜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轻声说道:“小心。”
    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跑动一样。
    是头顶,是高地上的古林里传出来的声音,那就是之前我看到的浮动的红色的眼睛。
    “过来!”余瑜拖着我,我们贴着高地的土墙而站。
    下一秒,头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而且不单单是脚步的声音,还有对话的声音。
    那不是我们平时所听的懂的语言,但发音的样式毫无疑问,那就是人类在交谈。
    “是人?”吃了一惊,我瞪大着眼睛看着老狗,难不成之前他们在河滩上就是被人伏击的。
    “嘘!”余瑜竖起一根手指。
    我急忙闭嘴不言,直直的站立着,贴着墙壁一动不敢动。
    但脑子里却是完全的慌了神,有人?有人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在地底的深处四处都潜伏的危机,而且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地底文明的遗民。
    其实回想起来,本就该早就想到的,老鸟的轮回是在河滩上,那他是怎么死在河滩上的?又是怎么死后被挂在木架上的,很明显那一切都是人的作为,总不会有某个人傻到自己去自挂东南枝吧?
    “可是……”
    我刚准备开口,老鸟突然的失措起来,“他们来了……”
    余瑜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轻声说道:“小心。”
    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跑动一样。
    是头顶,是高地上的古林里传出来的声音,那就是之前我看到的浮动的红色的眼睛。
    “过来!”余瑜拖着我,我们贴着高地的土墙而站。
    下一秒,头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而且不单单是脚步的声音,还有对话的声音。
    那不是我们平时所听的懂的语言,但发音的样式毫无疑问,那就是人类在交谈。
    “是人?”吃了一惊,我瞪大着眼睛看着老狗,难不成之前他们在河滩上就是被人伏击的。
    “嘘!”余瑜竖起一根手指。
    我急忙闭嘴不言,直直的站立着,贴着墙壁一动不敢动。
    但脑子里却是完全的慌了神,有人?有人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在地底的深处四处都潜伏的危机,而且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地底文明的遗民。
    其实回想起来,本就该早就想到的,老鸟的轮回是在河滩上,那他是怎么死在河滩上的?又是怎么死后被挂在木架上的,很明显那一切都是人的作为,总不会有某个人傻到自己去自挂东南枝吧?
    “哇哇哇哇,唔唔唔!”
    “叽叽呀呀!”
    上面的“人”说着生涩难懂的语言,一段交流之后离开了树林的边缘。
    而很显然这个声音,明显就是在悬崖那里袭击我的莫名生物所发出来的声音。
    “呼!”
    老狗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慢的朝着一个地方移动,然后探出去半个头,冲我和余瑜招了招手,“恩公恩婆这里。”
    “……什么他娘的什么狗称呼!”
    无奈的看了一眼余瑜,接着贴墙往一处佛龛的方向走去。
    余瑜没有说话,我没有多问,只是跟着她两。
    走了一段距离,渐渐头顶上的声音完全的消失了,而最前面的老狗也停下了脚步,他以极小的声音喊着:“我们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
    抬起头只见眼前的高地山崖下有一条爬满了青苔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一个两人高的木门,木门左中右立着三根柱子,柱子和柱子之间搭着麻绳,麻绳中插着各种鸟类的羽毛,而柱子上则是裹着遍布铜锈的青铜古牌,因为年代久远此时已经看不到牌子上写的是什么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点,拨开树叶光线下那木门当中一尊诡异的雕像凸显了出来。
    那是一尊狐仙的雕像,而且是男狐狸。我好奇的看着那石像,它有着一双圆孔大眼,嘴巴和鼻子则是扁平的刻印。双耳吊着金色的耳坠,头上戴着一个元宝形状的帽子,穿着半身玉衣马甲,腰上系着长巾布条,双手放于膝上,以双腿盘起姿势坐在门中,上身向前微微倾斜,仿佛在注视着我们这些外来者一样。
    绕过石像,里面则是一条仅供人爬行的小道,小道的两侧的土墙中扎满了尖锐的木刺,木刺上挂着破损的衣物布条,以及鸟类的羽毛,地面上又是白骨累累的尸骸。
    余瑜和我说,巫傩供奉神灵,讲究的是意志坚定且姿态卑微,所以两侧的木刺是为了防止进殿跪拜的人心态左右动摇的,而那些尸骸估计都是狐狸叼进大殿中进食的山中动物。
    老狗也点头附和道:“恩婆说的不错,这个入口就是为了让我们跪拜着进入所以洞穴的高度特意设置的这么矮的。”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入口,“也有可能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让狐狸出入而建造的,就像是大户人家的狗洞一样。”
    余瑜听了我这话哭笑不得,回头瞪了我一眼,“别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说你还真别不信,那些山里的土著人,一个一个的那么凶猛,谁来的闲工夫没事钻这玩意儿进出捕猎,时效性你懂嘛。
    “不过,那些真的是人吗?”我问老狗说道:“我其实都有点怀疑,他们是被狐狸给控制了。”
    老狗说不是的,但那些人应该就是山里的原住民,他们捕杀猎物的样子绝对不是狐狸可以仿佛出来的,而且他们甚至还用傻蛋的尸体,献祭过狐狸,它们之间似乎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
    而且说是原住民,他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能言能语就是嘴里说的不是人话,而且身手敏捷十分嗜血,所以最初他情愿用怪物来形容那些东西。
    我想了一会儿说:“你这么形容,我反而觉得像是猩猩。”
    “不能否定恩公你的看法。”
    我一边爬一边回复道:“别恩公恩婆的叫了,感觉我都快被你给叫老了。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什么海昏侯古墓的?”
    老狗对我的问题倒是知无不言,只不过这个家伙在神庙里面吃了不少老鼠,一张口全是臭味,他大概的说了一点我就让他打住了,说你再讲两句我估计就得被熏死了。
    然而从他的叙述中,我大概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在古玩市场淘了一份好几手的古拓本,然后循着拓本里面的线索找到这里的。
    而那个拓本,有两份内容,一边是汉隶的直译,一边是让人看不懂的古怪文字。傻蛋说汉隶是刘贺对那些古怪文字的破译内容,同时记载了他修建了一个名叫“龙堂”的祭台,为的就是找到那些古怪文字里面记载的东西。
    而这个所谓的龙堂,在史书中记载是海昏侯为了求雨所建,但是傻蛋拿到了那份拓本之后坚持说那个龙堂是海昏侯为了寻找宝藏特意修建的。而318年的那次海昏沉没就是海昏侯的后代无意中打开了龙堂所导致的。
    他所说的东西基本上是与余瑜当初说的一致,只是他有了拓本的前提,所以让他的后话变得十分坚实有力。
    听到这里,我特意看了一下余瑜的面色,她估计也是第一次听到老狗把拓本的事情讲出来,所以显得也十分吃惊,不过她的那种吃惊不是第一次听到的吃惊,而像是自己的小秘密被人戳破,有一种惊讶的反应。
    很显然,余瑜也是因为那个拓本才来到这里的。
    “我有一个疑问,你说那个拓本写了刘贺破译了古怪文字的内容,有写他是怎么破译的吗?”
    “傻蛋没说,估计也没有。”
    “那拓本上的汉隶里写了龙堂的地址没有?”
    老狗摇了摇头。
    “那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老狗说是那些被翻译的古怪文字里面写的。”
    “那你的意思是老狗能看的懂拓本上面古怪的文字?”
    老狗点了点头,“傻蛋说他睡了一觉,睡梦中有人告诉了他一些事情,其中有关于这个拓本的,也有关于那些文字的。”
    事情听到这里,他们两个盗墓贼所有的经过差不多已经在我脑海里拼凑的七七八八了。
    而关于余瑜这个女人进山的事情,我大概也有所了解了,只是那个拓本,我却不认为是随便在古玩市场就能淘到的,这里面还有很大的问题。当然这个老狗是不知道的,不过余瑜却一定知道,可想必她也不会多说。
    我们一路闲聊着往前爬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是短暂的危机解除,使得我们天南地北的都聊了起来。
    老狗本名叫查晗和叶玉玺(傻蛋)都是湖北那边的人,早些年父辈在三峡移民的过程中来了江西这一带,因为无所事事就干起了盗墓的行当,最初他们在拓林那边捞过一笔,然后傻蛋像是上了道慢慢的开始接触一些行内的人,这才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来到了这里。
    我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个人还是比较鄙视的。故而慢慢的选择岔开话题,期间我有问老狗:“那个地底的太阳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太阳。”老狗的反应很坚决,然后说了一大摞话:“那是月亮,因为我进来的时候是晚上,我当初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个东西,而根据我从时间上来推断,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个东西就失去了光。”
    “你的意思是那个天上发光的东西是投射光线的?就像是月亮是反射太阳的光一样?”
    其实这么一来那狐狸精拜月的现象就可以解释了,因为那个天上的东西是反射月亮的光,所以其中包含着淡淡的太阴之气。
    终于30分钟后我们三人爬过了漫长的古道,前方的视野逐渐的开拓了起来,同时黑暗中也出现了跳动的火光。
    “还有火?”
    “如果你知道这里有人的话,一切就不会很稀奇了。”老狗是熟人,自然带头走在前面。
    然后我看见山洞开始扩大,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通道,两侧是不规则的岩石体,前面也出现了凌乱的石板铺成的阶梯。
    走到阶梯的一个转角,终于视线内看见了那光线的来源,那是一个摆放在石门左侧的一个火盆,火盆里火苗霹雳巴拉的炸开这,让我心生出了一股暖意。
    再看那石门,却是一个用青砖与木棍搭建起来的简易模子。门的两侧砖块上用白色的颜料各绘出一只盘膝而坐的尖嘴狐狸。
    “别看了,快跟上。”余瑜有点不耐烦。
    “来啦,来了。”
    我拨开腿追了上去,毕竟这是她被困在这里出去的唯一机会了,自然不会再在路上耽误什么。
    这是一个30角度左右的土坡,我们走了大概有3、4分钟左右,很快视线再度开阔了一个等次。
    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洞,地洞中有石砌的露台、高塔以及祭坛与幽堂。
    那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头骨,以及少数的人体干尸,看得出来很早的时候这里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那些古代的原住民,他们在这里搭火,在这里祭拜,但现在已经没有了,进去之后满是狐狸身上的骚味。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地洞的天顶上居然有一个陷坑,陷坑中有绿色的垂吊植物与通透的光挥洒下来,倒影着下方一汪翠绿的潭水,在石壁上摇曳出如同宝石般的波纹。
    那是地下河的水,想必是顺着落水洞流经此处。
    “这里就是尽头了么?”
    迈步过去,看着潭水中清澈见底的水,以及里面浮游摇曳的鱼虾,琢磨着难不成我们要从地下河里潜逃出去?
    但很快老狗就否定了我的想法。
    “还早呢!”他指了指地洞的左侧说道:“从那边过去还有一个通道,我们起码要在这里走上一个小时。”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地洞的左侧是一个巨大的地底裂缝,裂缝为上下开分,中间由石笋与钟乳石交错生长,远远的在手电的光线下,仿佛就是张长满了獠牙的深渊巨口。
    “来。”
    点了点头,迈步跟了上去。
    但我还没有往前走两脚,老狗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突的回过头满眼凝重的看着我,继而开口说:“恩公恩婆,进去之后,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
    我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记得我随傻蛋进来的时候,他是对我这么说的,他只是说里面有些东西看久了会疯掉的。”
    “他只说了这个吗?”我觉得不对劲,问他:“那他有没有说,走到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呢?”
    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闭着眼睛走过那条路的,傻蛋走在最前面。”
    “所以说,是他让你睁开眼睛你就睁开了?”余瑜插嘴说道:“那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个叶玉玺其实并没有闭眼,他是作为引路人带你进来的?”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但我最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和余瑜对视了一眼,整件事情猜到了七八分,继而再次问他:“他还说了什么?比如文字什么的?”
    老狗颇为吃惊:“的确,他说我会看到一些文字,但千万不要久看。”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余瑜,她同样也是一脸震惊。
    果然,那个所谓的叶玉玺是能看得懂天书文字的,而且他还知道如果你能天文的危害性。
    可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家伙极有可能是知道天书的内幕。
    其实很多东西,我早就应该想到的,那个叶玉玺为什么可以接引山神殿的面具神?为什么会直冲着神道的轮回门而去,他似乎对于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
    可他一个在河滩上死了上千次的家伙,为什么会对山的内部那么熟悉?以及他一夜之间就能读懂天书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这他极有可能是一个知晓内部信息的人,他来山里是有明确目的的,不像我们来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无头苍蝇。
    “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吧!”余瑜打破了这种没有规则的沉默。
    老狗被我们问的一头雾水,沉默的也是一头雾水,此时他极力赞成,“恩婆说的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这里是一处溶洞,溶洞中怪石嶙峋,石笋林立,上面倒挂着钟乳石,下面是瀑布渗漏进来的水,逐渐汇聚成了一条小溪。
    我低头跟着余瑜往前走去,途中一言不发。很快我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喇叭形的洞口,当我越往深处走去,发现上面的空间离我们就越近,没过多久就只能跪着前行了。
    就这样在溪水中爬行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整个人就受不住了,不是冰冷的溪水,而是压抑,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充斥着我。
    真的很压抑,在无边的黑暗中,偶尔有碎石落下掉在水里发出的扑通声,还有衣物摩擦山洞岩石发出的悉悉索索声,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你耳边爬行。心脏无时不刻不在一种紧绷的状态。而且黑暗和丧失方向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
    渐渐的溶洞的溪流越来越深了,我感觉我们在走一段下坡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回直接走到山中的腹地。
    行了一段距离,很快洞穴的变化性充分的体现了出来,一会儿高度只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爬行,一会儿又大到可以跳跃奔走。终于我有点扛不住了,慢慢的弯起腰来摸了摸已经发酸的膝盖,整个人小心的靠在墙面上“休息一下吧!山泉有点凉,长期下去对膝盖不好。”
    这里的水不算很深,我跪着的话可以漫过我膝盖三公分的样子。
    老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就在前面了。”老狗指着不远处说道,“我从那条漫长的通道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个山洞,等会儿……”
    “不用。”我冲他摆了摆手:“如果看不懂天书的人,再怎么看那些文字都不会出问题的。”
    “这样?”老狗有些疑惑,“那可是傻蛋他……”
    “嘘!”余瑜一摆手打断我们的话。
    声音消沉下去,溶洞里一片死寂,接着忽然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那是一种注视感,像是被什么给锁定了一样。
    我瞪大眼睛看了看余瑜,做了一个眼势。
    余瑜看着我,还是没有说话,却是拍了我一把加快行动往前走去。
    咬了咬牙,虽然不知道那种不好的感觉是来自于哪里,但只能往前走去,很快岩石已经开始有规律的分层次感显现出来了,灰白和暗黄色之间有一条细细的长线一直延伸下去。
    一路行进到此,踩在不深不浅的溪水中,可以发现水流的速度明显的变快了,大体已经判断我们就要达到尽头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
    下意识的准备回头,但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余瑜走在最前面,其实是老狗在我的前面,那现在我的身后又是谁?
    寒毛瞬间炸了起来,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可好奇心依然推动着我玩了一个小心思,把手电用手折反到背后,斜着照了过去。
    接着墙壁上马上就显现出了一道影子,而就是这么一看,就差点没吓死我。
    是个矮小的身影,是……是个小孩,他正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随着我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走动着。
    的确是个小孩,因为我侧过头的眼角余光还是看见了那只抓着我衣服的手……
    一只干瘪的黄色的小手。
    “怎……怎么回事?”心里开始颤抖,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怎么可能还有人,还是个小孩?”
    “喂喂!”我拍了拍前面的老狗,想要把这些信息传达给他。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前面的老狗不管我怎么去拍打他,都是一成不变的低头往前走,愣的一看像是一具尸体。
    皱了皱眉头,不敢言语,只能继续往前走去,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小孩还是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他一边走还一边笑着,就在这时整个山洞都充斥着小孩的嬉笑声。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头发一阵发麻,扇了自己一巴掌,心里又唱起了《求佛》。
    即便是这样,身后的那个小孩依旧没有消失。
    像是做着开火车的小游戏,他始终牵着我的衣服,嘴里嘻嘻的笑着。
    “该……该死,哪里来的小孩?”
    正想着,忽然感觉有又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裤腿。
    呼吸猛然收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可还没过10秒,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我的另一条裤腿。
    心跳加速,全身汗毛孔里透出森森凉意。
    哆哆嗦嗦的背过手电,想要再看一眼身后的影子,但当我的手抓着手电刚放到背后的时候,黑暗中又出现了一只手,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尖锐的指甲仿佛要嵌进我的肉里。
    一吃疼抽回手来,却看见手腕上此时却是多了一个爪印,一个孩童般手掌大小,乌黑的掌印。
    “妈的!”心道不好,知道自己定是在洞穴里说了话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急忙拔开腿急于往前跑去。
    不过事到如今我又哪里还跑得动,身后不知怎时,居然陆陆续续的被拉扯了一堆小孩。
    逐渐的,我开始走不动了,反倒是被身后的力量拉扯着倒退。
    这像是一场拔河,一场我与“鬼”的拔河,但我不确定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鬼,只是忽然的发现眼前的女孩不见了,眼前也不再是地洞,而是两侧布满了铁栅栏的走道。
    那是爬满了铜锈的青铜栏杆,栏杆密密麻麻,在地洞中圈出了一个又一个牢房。
    “这里是地牢?”
    我往那里面看去,只见地牢中还有人影在蠕动。
    “蠕动?”
    愣了一下,当我看清楚那里面的东西的时候,脑子一黑,思绪硬是慢了半拍。
    只见光与影的交错中,地牢里赫然躺着一条蛇身人头的怪物。
    “人蛇?”
    倒吸了一口冷气,想着为什么这里会关着这种东西。
    但很快身后的力量猛地一扯,将我扯的倒在了地上。祸不单行,倒地的时候,猛地一摔,手腕一抖手电又掉了下去。
    手电的光线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黑暗开始将我吞噬。
    “磅!”身后的拉扯感停了下来,背后像是贴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小孩不见了,嬉笑声也不见了。
    但……但我依旧感到黑暗里还有什么东西。
    是最初的那种感觉……如芒在背的盯梢感。
    接着不止是感觉……还有呼吸声……以及爬动的声音。
    四周是一团漆黑那仿佛是深陷的沼泽,我处在其内部中心呼吸不得,然后氧气开始消失,肺部巨大的刺痛感无法释放。
    “怎么……怎么办?”
    而这三个字是我最后的思绪了,接下来我大脑的血液都开始凝固不动,因为一只手从身后的黑暗中绕了出来,又猛地环抱住了我。
    “谁?”神思一断,大脑开始麻木。
    没有回答,只是那只手在我胸前反复的拉扯着,像是……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心脏在胸腔内疯狂的跳动。
    直到死寂的黑暗里发出了,锋利的指甲划动着衣服所发出“嗤嗤嗤”的摩擦声,这时我才察觉到那是一只五指奇长,手腕极细的手。
    “狐……狐狸?”几乎是一瞬间我就联想到了那个化形了一半的狐仙。
    我记得它的手,那只抓着对讲机的手。
    “哈!”
    蓦然间背后有东西伸了出来。
    能够感觉到那黑暗里探出来的头颅冲我呼气的样子,以及……
    以及那毛茸茸的皮毛在我脸颊上摩擦的感觉。
    “救救我……救救我……”耳边传来了那梦魇一般的声音。
    心头一凛,差点没被笑的岔气,转过身一把揪住那只手,“操!”我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没完没了是吧,整半天就会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手表中指针银光大盛,黑暗散开,视线重新回归眼中。那只半人半狐狸的东西,一溜烟隐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半截流着血的“狐狸”手。
    此时余瑜和老狗却已不知道走去了哪里?想必没有护佑,已经是走的很深了。
    急忙爬起来,四下余光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墙面上皆是一间一间的牢笼,笼子里关着各种各样的狐狸,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是四肢残缺的。
    早些年听闻狐狸有优胜劣汰的族群淘汰制,如今这么一看还真是把这个制度用的是炉火纯青,这居然就直接把年迈体弱,或者是天生残疾的狐狸给关押住了,虽然这么一看不知道是作何用处,但想着多半是祭祀使用。
    “余瑜!”
    “老狗!”
    我压低声音喊了两句,拔腿就往前追了上去。
    一路狂奔,所幸再也没有诡异的现象发生,倒是左右两侧的牢笼里,那些黄皮子正爬在地上哀嚎着,声音之大犹如地狱恶鬼的哀鸣。
    走了没有多久,很快就找到了余瑜他们,此时他们被狐狸的幻术指引,正停在一面巨大的石碑底下。
    那石碑它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右下角有个空洞像是一处暗门,而除此之外的石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文字与我在地下密室中看到的日记里面所描述的无二,正是神秘的天书。
    我上前,简单的每个人扇了两巴掌,唤醒了他们。
    简单的叙述了一些经过,没有去管那面石碑,直接穿洞而入。
    那洞口不大,可供人屈伸进入,就开凿在石碑的正下方,其四面打磨的圆滑已经算是一扇门了。
    余瑜走在最前面,老狗紧跟其后很快矮身钻了进去。
    我在后面也跟着一下跑了进去。
    入门之后空间骤然放大,这里是一处神殿,神殿的四周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走兽型尊,那些青铜尊器形状不一,通体有着分解式兽面纹,里面盛着一些凝固的血液。
    “跟我来,别走丢了。”
    走到这里,老狗的记忆已经很好的发挥了作用。
    一路往大殿内走去,很快手电的光线照射出了前方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颗巨大……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青铜树。
    “树?”
    仰头望去,只见那树似真树,枝叶散开,如同密布在天花板上的蛛网,它几乎占据了天顶之上的所有空间。
    神树的四周围了一圈横七竖八的尖木,木头一头扎在泥土中,一头锋芒外露,上面悬挂着许多死者的骸骨,那些尸体很奇怪不是像外面的一样,它们不是被木枪捅穿了身体,而是被挂在上面的,看起来这种死法倒是体面的多。
    “这是什么?”我不由发问。
    只见这个巨大的青铜器它是由树干,树座两个部分组成,底座似圆盘,树底似苍穹神山,树身分三层,每一层都各有细长的枝条伸展出来。而且那些梢上还挂着一个一个的黑色的东西,它们有大有小,像是从青铜树上长出来的果实一般,余瑜眼尖说那似乎似乎动物的内脏。
    神树左右两侧则是摆放着的巨大的神鼓,那是一个圆形用兽皮蒙住,皮绳结框的巨大萨满鼓,它架在交叉成十字的鼓架之上,中心有一铜环,四面打着铜钉,上部缀铜钱八枚。
    而且两面巨大的鼓前还摆放着一张木案,上面放着一根腿骨制成的击鼓锤、一些碗碟和长方形的木盒。木盒中插着手指粗细的红色残香。
    “似乎有人刚来祭拜过。”老狗看了一眼,又抬起头看了看那青铜树,“记得,我来的时候这张桌子是空的。”
    三人围着神树稍作休息,可却又不敢过多逗留,在这座神殿里一定还有活着的东西,比如“人”或者“狐狸”。
    走过祭祀神树的大殿,我们来到了一片陡坡上,随着光线弥漫过去见那陡坡一层一层的往下递进像是简陋的梯田一般,老狗对我说道,在不远处就是一处神堂,穿过神堂就可以看见祭坛,而祭坛之后就是古林密道了。
    “到底还有多远?”我有点开始怀疑这个家伙的记忆力到底能不能保证10年不变了。
    “这座巨大的神殿之中还连接着山中的密林,在穿过密林之中的山洞中,才是回到现实世界的地方。”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着,最后我们聊到了那个所谓的出入口,老狗说那里有一处水潭,但是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处水潭,在现实世界却是海昏侯的祭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左侧的墙壁开始正面的往内部推去,耳中一个声音犹如堕天的陨石一般骤然而至。
    那是地面震动,墙体摇晃的声音。
    “该死,怎么了?”余瑜大喝道。
    “我……我……”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最先是老狗脚下的地砖突兀的裂开,接着他整个人摔了下去。
    “噗呲……”
    黑暗的陷坑中传来利器扎透肉体的声音,那个可怜的盗墓贼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就死在了这里。
    而我一看情况不妙,立马拉过余瑜的手,三步一跨开始带着她疯狂的往前跑去,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下秒钟两侧的石块大面积的剥落,天顶的墙砖也开始纷纷砸下,一时间天摇地动。
    “妈的,这是怎么了?”
    “机关,是触动了机关!”余瑜叫喊着,“快走,这里不能留了。”
    紧接着手电的光线下,眼前的地面居然纷纷开始陷落……
    不,不是陷落,是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个口子将我们和逃离这里的过道道路所隔开,而同时那个口子还在不断的扩大。
    “我戳,完蛋了。”跑动中我大呼不好,“怎么办?要不要跳过去?”
    “跳!”
    说完这个字,余瑜猛地甩开了我的手一个提速向着那逐渐裂开的巨口猛地冲了过去。
    “喂!”
    “疯子。”低声骂了一句,根本来不及多想也跟了上去。
    10米,5米,近了……
    “准备!”余瑜的速度极快,她在前面大吼道。
    “三!”
    她开始倒数了。
    “二!”
    她的速度又提升了,逐渐的和我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一!”
    最后一个音还再拖唇间,她已然是将手电扣在肩头的卡扣中,整个人直的跃了出去。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那黑暗的深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跳了。
    “啪!”
    她的手先是搭在了断层的边缘。
    可落后了她几秒钟的我,却是没有那么好运了,当我跳到了一半就感觉到情况不妙。
    时间被突然拉长,我像是停在了原地,而那断层的开口却是在不断的拉伸。
    终于我还是慢了一拍,整个人落了个空,而眼看就要掉进黑暗之中,余瑜却是一个翻身,用一只手倒扣过来拉住了我。
    “啪!”
    “抓到你了。”
    不料仅仅是过了不到1秒,我的手就开始往下滑落。
    “你抓不住我的!”
    单不说我的体重,光是手心的汗水就不足以让她能抓死我。
    “别废话,用力啊!”余瑜她低下头看着我。
    “用个屁!”我一边骂着一边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尽力了,我不能拖累她。
    生与死只在瞬间就做出了抉择。
    只是在这时,却是她先松手了,松开的是扣着断层边缘的那只。
    接着便和我双双的坠入了黑暗之中。
    大概是5秒钟后我摔倒了一处地面上,接着余瑜也落在了我的身边。
    但这里不是平地,我落地时一脚没有站稳,突然整个人一陷,脚底打了一个趔趄往下又缩了去。
    是个斜坡?不……这他妈的简直就是滑滑梯。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来回晃动,咬了咬牙一把抱紧了余瑜,两个人就这么滚成了一个团,向着坡下摔去。
    所幸这样的滚落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我们重重的栽进了一个陷坑。
    “咚……吱……啦”的一声,这个地方的墙体发出了与撞击不匹配的声音。
    松了一口气,停下来了?
    可是危机还没有结束。
    我当时感觉有点不妙,慌乱中拉着余瑜急忙站了起来,果然下一秒另外的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咯咯啦啦!”
    我一听脸色就白了,这种声音我听过,是墙体断壁开裂的声音。
    还没等我仔细去判断声音的来源,接着脚下的地砖一碎,整个身体往下一陷,突然间就失去了平衡。
    继续往下摔,但这一次是屁股先落地直是感觉到屁股一麻整个人顿了一下。接着她也摔了下来,温香软玉就这么坐在了我的身上,也是猛地一顿。
    同时感觉一股体香直冲脑门,加上下坠的力道冲击着我,带着我骤然起了反应。
    紧接着手电的光线下,清晰的可以看见她的眉头一皱。
    连忙道歉:“不……不好意思……”
    只是话还没说完,声音却猛地拉长又戛然而止,因为屁股底下的斜坡太陡峭了,脚根本借不到力气,我也就只能这么徒自带着她继续往下滑着。
    怎奈屁股下面的陡坡,砖块陷坑不断这一路就变成了上上下下的起伏运动……
    这样的运动进行了大概有1分多钟,等到我屁股都要磨的冒烟的时候,终于速度减缓了下来,急忙弯腿刹车,双手也死死的在地面上拖着。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这才抬起头来,只见余瑜此时已是满脸的香汗,“我……”
    “闭嘴!”她回过头瞪了我一眼,跌跌撞撞的从我身上翻了下去,从肩带上扣下他的手电,四下照了一圈。
    看了看四周,一片狼籍,而我的手电已经摔进了砖块中,灯泡炸开是完全亮不起了。
    “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了避开尴尬的话题,我提了提裤子从上站了起来。
    她不接过我的话,只是揉了揉腿往前走去。
    “喂!”
    我想要喊住她,但抬起头来却见不远处有一丝的光投射进来,那里是一处墙体裂缝,裂缝口堵着一块巨石,看样子是山体中掉落下来把它给砸开的。
    抱着好奇的心,我跟着余瑜探步走了过去,那裂缝此时被石块完全堵死,没有供人行走的道路,我们两人发力推动着石块,好半天才相继的挤了进去。
    左右扫了一圈,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宫殿,宫殿的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盆中有一把篝火正翻腾起舞。
    走进了地宫之中,撇着头四周看去,这神殿下层的四面墙体上具是摆满了小盒子的洞。
    而那盒子里看似有什么东西伏在里面,只是那个地方的视线深处一片漆黑,手电晃动的光斑交叉在一起,光线凌乱,使得我看不清楚那究竟到底是什么。
    “这地方会有人?”
    余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这不稀奇。”
    点了点头,想起之前老狗在的时候提到过这里有出现过人影的事情,那时候叶玉玺没有觉得多奇怪,只是带着他躲过了守卫进入了山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了一眼那裂开的墙体缝隙,很明显想要回去已经不可能的了。
    “神殿和地宫一定是想通的,就像是你家的别墅和地库一个道理,先找地方回到上面一层吧!”
    我笑了笑,“呦呵,10年前就有这种建造别墅的理念了吗?”
    余瑜回过头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慢了半拍我能跟你一起摔倒这个鬼地方?”
    我感受到她的怒火,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和女人争辩。
    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就抢先一步往那火盆处走去,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到这里,浑身上下就阴冷无比。
    “先找出口。”余瑜算是比较冷静的,走过来掐了掐的腰。
    我呲的一下倒吸一口气,大喊姑奶奶饶命。
    可刚喊完这句话,前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是骨头掉落的声音。
    “嘎吱,嘎吱!”
    伴随着火苗炸开的声音,那个骨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倒是来的异常的清脆。
    “注意!”余瑜拍了拍我,转身躲到了我的背后。
    我哭笑不得,“你比我大这么多,爱点幼不行吗?”
    “别贫嘴。”她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那边。”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火盆右侧的墙壁上,那个原本摆在洞口中的小盒子被移动到了边缘,上面的盖板不知何时掀开了。
    内心深处,答案很快跳了出来。“那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可那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我,开始往距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个小洞走去。
    我伸手,抓住一个盒子,里面很是有分量,看得出来放有不少东西。伸手拍了拍,里面的东西没有晃动,看得出来很有分量是一大份玩意儿。
    “把盖子打开!”余瑜背靠着我,举着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深吸一口气,憋着一股劲,猛地拉开盒子,很快一个意料之中的东西映入眼帘。
    木匣中居然大大小小都是摆放着尸体,而且还是狐狸的尸体,但诡异的是那些狐狸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处理,现在居然全都没有腐烂,而是皮毛光鲜,气肉充沛。
    “我戳,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活的?”
    “是什么?”
    “狐狸!”
    “死的活的?”
    我愣了一下,竟不敢妄下结论,想起几秒钟前那阵诡异的异响。想到如果这些个东西是活的,那么还真是见了鬼了?这里少说也有近千个盒子,难不成狐狸都开始给自己找地方冬眠了?
    但如果是死的,那就真的出鬼了。
    我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探了半天才回到:“娘的,是死的。”
    “妈的,什么事情啊,这都……”余瑜张口骂了起来,“注意,那狐狸不会无缘无故的诈尸。”
    接着仿佛在回应余瑜的话,不远处的火盆后一个东西侧过身子探了出来。
    是狐狸,一只外形极度怪异的狐狸,它斜着眼勾着嘴角死死的盯着我们,那笑容犹如寒冬腊月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和我当初我在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那是一具类人形的狐狸,它与其他的狐狸不同虽然没有化形但是已经可以双脚着地了,而且不仅仅如此待它完全的露面我才看清楚它却是与其他的狐狸格然不同。
    只见这狐狸的身躯比正常的起码要阔张张了一倍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臃肿了,就连头部也撑大了一个码,所有的五官这么一眼看去就好像是被拉伸过后的面饼一样,是完全失了形的。
    我顿时头皮就炸了起来,死去的东西怎么会复活,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幻觉那么简单了,我看了一眼我的手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而那只像是泡的发了肿的狐狸却丝毫不惧怕我手上的东西,却是顿时冲着我嘶吼了起来。
    这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恐吓。
    停下脚步,我感觉自己没必要再往前去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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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7 21:30:03  更:2021-10-20 13: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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