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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1965年赣南山区鬼事~[第3页] |
作者:讲故事的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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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不是无中生有,是根据我目前脑海里无数个线索的碎片,经过演算和逻辑推导而得出新的结论。 当然这个结论不见得就是最终的定论,但它绝对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 “该死!”按了按太阳穴,我不禁想到,“当年爷爷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而他最后真的是凭借钥匙才出来的吗?” 然而不管最后爷爷逃出这个地方的方法是怎么样的,我现在最起码先要摸清楚这个地方。 确定了路线,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墙壁的裂缝走去。 之前在裂缝处往外观望的时候,隐约的看见那道深渊就之上似乎有一点的黑色影子,像是一道吊桥横在上面。 “这里会是出口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再一次的探出了头去,裂缝之外最先接触到的是一根一根的树枝蔓藤,那些植被下面是一小块仅供单人落脚的凸地,地面外侧便是万丈深渊。 举着手电朝着之前看到黑影的地方瞧去,果然大风之下耳边听到了铁锁乒咛乓啷的声音。 而且不只是这样,光影交错的地方我还有新的发现,就是同样的方位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处平台,那是吊桥在深渊这边的连接点,而那个平台正好可以顺着石室外面的凸地走过去。 吞了一口唾沫,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走出了这间石室。 这他娘的已经不是拼命的,这就是找死,先不说恐高不恐高,但是那峡谷里面的风稍微一起像是就能把人给卷飞了。 但在接着往后的时间里,我苦闷的在树林里不断的走着,却愣是没有找到一条出路,循着吊桥的方向走去,所能看到的只有高不可及的山石岩壁,那种高度也绝不是我这边可以爬过去的。 |
写的比较慢,不过框架慢慢的搭建起来了,还需要朋友多多留言给予好的意见,谢谢! |
无奈还是循着“呜呜”般的风声走回到了那间石室里。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做出这个选择我想起了很早的时候前女友问过我的一句话,“你是喜欢吃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屎味的巧克力呀!” “呸”拍了拍手掌,咬了咬牙,最后无可奈何的还是决定走这条险路。不然的话,在这座山里找一个出口,简直就比走迷宫还难,迟早会饿死在这里。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在黑夜里迷路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灯光,即便是中间隔了再大的沟壑也要想办法越过去。 很显然在一座密林之中,人工的痕迹就是那盏灯,是最是能够指引去路的地方了。 深吸了第N口气,最后扇了自己两巴掌,先将手电叼在嘴里,再把手搭在树藤上,最后侧过身一股脑的就这么钻了出去。 “嘶嘶……”一爬出去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瞬间山谷深渊间吹来的风,带着我的衣物猎猎作响,头皮阴冷一片。 双手抓着外部长出来的一根树藤,咽了口口水低下头看了一眼悬崖的底部,那里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手电的光没入其下,被彻底的吞噬不留下一丝痕迹。 |
来人双手发力死死的拉住我,可无奈峡谷之间风力太大他压根不敢提我起来,我就这么被他抓着,死死的贴在山体之上,吊在漆黑的岩壁间。 “别……松……”他开口似乎说了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巨大的风声将一切撕成了碎片,只留下零零散散的片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拉我上去,也不放手,就这样,愣是挨过了好几分钟。直到峡谷之间的风小了,那家伙才把我拉了上去。 我此时心脏狂跳,差点没猝死过去,接着一只手电的光就打在了我的脸上,视线瞬间致盲眼前空白一片。 摆了摆手,推开那只手电,“话说你们一群人都有病是不是?这么喜欢用手电照别人眼睛?” “你怎么回事?”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怎么回事?”装傻是我一贯的天赋。 “装什么傻?”女人移手电,用手掌在我头上拍了拍,像是父亲打儿子一样。 我视觉,慢慢恢复,发现居然只有女人独身一人,刀疤已经不知所踪。 “呼哧,呼哧。”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警惕的问了一句:“那男人呢?” “我们分开走的。”女人直言不讳:“你不要因为我一介女流,就觉得可以在我这里讨到好处。” |
额头冒汗,这女人可以抓着我在大风中吊了好几个分钟,足以证明她的体能和力量不是我这个宅男可以比的。 我摆了摆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好不好?你就非得在这种地方盘话吗?” “这里的风起是有规律的,你不必过多的担心。”女人踢了我一脚,让我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知道?” 女人没有回答我,而是催促我不停的往前走。 我看了一眼右侧的无底深渊,吞了口唾沫,抓着上方生长下来的树枝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前面移去。 就这样走了大概3分钟的时间,女人的手电照出我们的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建筑。 “你知道这里有路可以走?”女人疑惑的问我。 “男人的直觉。” “狗屁。”女人碎了我一句,让我走快些,说等会儿可能风又要来了。 她这话说得没错,从我在树林里听见那若有若无的“风声”,完全可以判断这个地方的风是间歇性的。 终于我们还是险而又险的走到了这个建筑中。借着手电的光四下打量了一圈,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平台,平台的左手边是一座小型的吊桥,它与横跨在深渊上的巨型吊桥不同,它的路面仅仅是几片木片,而那些木片经过了风吹雨打早已经残破不堪,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点心惊肉跳。 |
右手边则是一道用不规则石块堆砌而成的古城墙,那城墙上爬满了根茎交错的树藤,在树藤的后面则是巨大的蛇状图腾,以及无数张诡异的古傩面人像,它们被雕刻石墙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这些外来者。 总的来说这里的形状就是“-O-”,左边就是正常可来时的路。入口就在不远处,只不过巨大的树干将那个地方完全的封闭住了,如果不爬树而上的话压根就找不到这个地方。 我们目前所在的平台就是“0”的正中心,这里似乎是一处祭坛,祭坛的脚下是四方的青砖,中间摆了一个巨大的木柱,柱子上插满了倒刺,而倒刺上则是挂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已经骨化看不出年代和面貌。 木柱的四周摆满了火把的残留物,以及少许的灯盏,我可以想象当黑夜来临,这里的先民聚集在此时礼拜的模样。 不过现在都不复存在了,因为不单单是入口,其实就连整个城墙和祭台都已经与这片山融为了一体,翠绿的青苔在这上面铺满了一层,放眼过去那里还看得到什么青砖的本来色彩。 少许的地方还放着一些石碗与石锅,以及腐烂了手柄而落在地上的石枪的尖头与箭簇。 我来回走动了一圈,什么有价值的参考物都没有,全都是无法辨别的残破图案,细看过去是清一色的抽象画。 |
收回了思绪,女人确认完这里没有危险后,正面色铁青的看着我。 “休息一下!” 心里咯噔一跳,知道秋后算账来了,其实我也一直非常的好奇,为什么这女人会态度颠倒突然在那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跑过来救我,要知道如果一旦失手,死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这是什么?”果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冲着我晃了晃。 “手机。”我差点晕过去了,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我怎么从没有见过这种手机。” “你疯了吧?”我有点无语。 “我没有见过这种手机,而且你这个手机市面上甚至不是很多见,你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我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我盯着我自己的手机,此时面部解锁功能已经解锁了那部iphone12,上面显示的是一窜错乱的时间符号“#*月#*日 ###” 这是市面上见得最多的手机啊?再不济这个logo也应该认识啊,难不成他们不想我死,只是为了问一个如此幼稚的问题吗? 不对,这或许不是幼稚的事情,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见过这部手机。 一瞬间一个大胆而诡异的想法,从我的内心深处冒了出来。 |
死死的吞了一口唾沫,最初遇见他们4个人的景象不断在我的脑海里划过,我似乎明白了过来。 见我不说话,或许是我面部的表情变化出卖了我,她开始单刀直入:“那你告诉我你的时间是几几年?”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最敏锐的,她单从一部从没有见过的手机,居然推理出来了一个正常人完全不敢去想象的事实。 “这个地方的时间是错乱的。”女人见我不开口,似乎已经明白了,然后接着说道:“手表,手机,MP4,一切的电子设备,包裹你和我都是存在于时间之外的。” 她一边说,一边展示给我看着她手上的手表,口袋里老旧的触屏手机,还有一个索尼的MP4,而这些东西和我的手机一样,都是没有时间显示的。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谈?”我有意回避这些问题,“要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还有一些奇怪的类人形生物。” “那是我们古老的祖先。你应该听过海昏的传说。” |
点了点头,要知道在我们的时间线中,海昏侯的古墓已经被挖掘了出来,甚至做成了博物馆。而这些被困在这里2009年的人还一无所知。 “海昏是一个汉代的郡县,它处于江西省的北部,范围涵盖南昌市新建区的北部、永修县、安义县、武宁县、靖安县、奉新县。可就是一个这么大的郡县,却在大兴元年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据《晋书》载,东晋元帝大兴元年(318年)1月,‘地震,水涌出,山崩。’” “你的意思是指‘山’就是海昏?” “不,你得听我说完,要说起这个海昏的沉没,我们还得从海昏候这个人说起。” “刘贺么?这个我比你清楚。”回想起参观博物馆的时候,导游说的那些话,这个刘贺在世33年间曾经历王、帝、侯三种身份的转变。二十一岁时被拥护为帝,在位期间饮酒作乐,不干人事。后被朝臣废掉,贬为为海昏侯,自此海昏侯国形成。 “好,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你要知道这个刘贺,喜好玩乐,不务正业,而野史记载,这个人还十分信奉方术。什么是方术就是一些奇门鬼道的玩意儿。” 这个倒是真的,我就曾在海昏侯博物馆中,看到过关于畏兽的墓砖,说明这个家伙还是极其敬畏鬼神的。 |
女人继续说:“刘贺之前在当皇帝的时候,他在皇宫里得到了一些关于秘闻,通过这些秘闻,他在海昏的时候,开始鼓捣一些邪术,就包括你现在看到的祭祀台,而他死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后代,启动了这种邪术,导致公元318年的那次海昏消失事件。” 就和我一样,我也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进入了这个地方。估计当年也是时间裂缝直接将整个海昏国吸入了这里,所以才造成现在的情况。 “就像是一个接驳装置,需要双方的确认才可以进行对接。” “差不多吧!”女人说,“所以你那个时候看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困在这个时间里面的海昏国的古人。或者……” “或者?” “或者是最初这个空间形成的时候就存在的人。” “这个空间形成的时候就存在的?那得过去了多久了?”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存在多久了,也不知道它到底吸入了多少文明,但是从你进来的那个石室或许可以认为它就是傩文化的一部分。” |
话题进行到这里,我已经大概的了解了这个地方的意义,但是我不知道女人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这个人极其的精明,一部手机就能让他甩开刀疤脸,再循着我的路线一路找到我,就说明她绝不简单。 而一个这样不简单的女人,我想她绝不会因为我长的有些许的俊美,而选择和我一边,所以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她:“你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你已经困在这里10年了。” “不,时间只是一个数字,那都是虚拟的东西。” “那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带我出去。” “哈?你在逗我么?我能找到这里完全是寻着人工的痕迹才找过来的,而且你也说了,这个祭祀台只是被这个空间吸入进来的,它能在这里只是随即的,并不是表明出口就在这里。” |
女人听后摇了摇头:“我之前有说过的对吧,这个地方是时间的缝隙,是一个完全独立于所有世界之外的“世界”,那么时间在这里面是没有概念的,但那只是最初的时候我的假设。” “什么意思?” 女人指了指我的手腕,“注意看你手上的手表。” “手表?”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当时为了方便看时间,我忍着恶臭把之前那尸体上的卡西欧手表在河道里清洗过后,就这么给戴在了手上。而此时女人居然告诉我,这玩意儿居然是我们出去的仰仗。 低下头看着手表,猛然发现,这只卡西欧手表上面的时间居然是准确的,上面写着“9.9mon,21:23” 而且读秒的小方格还是一格一格的走着。 |
有人吗!!好冷清啊!! |
这只手表的问题,我从来没有去留意,或者说完全没有在乎,可是谁知这个女人在不经意间居然留意到了这个层面上,用心之细,简直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而且他居然还知道关于“山”这么多的秘密,推测她和刀疤脸那种蛮干的家伙一定不是一路的,所以才甩开刀疤脸跟上我的。 可我总觉得这手表应该不是出路的关键点,因为单单一只手表抢过来就好了,没有必要把我整个人给拼了命救起来。故而在我身上一定还有什么是这个女人关注的东西,或者说这个女人在骗我。 虽然现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这起码就是我的资本,她需要出去,我也需要出去,路线和方针是一致的,至于其他的都是后话。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我举着手表,顺其自然的问她:“这可不是指南针它不会带我们从这里走出去。” “但是它记录了你来的时候的时间,而且还不会停止,说明它一定不是简单的手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不会停止或者错乱,不过我觉得我们只要循着你来时候的时间回去就不会出错。”女人的话简单明了,也给我的内心打了一剂镇定针。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们现在怎么走?”我问了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咯!”接着她冲我嘟了嘟嘴,把目光向着那石块堆砌而成的古城墙看去。 |
那是“-O-”形建筑搭构的右手边,我收拾好东西开始跟着她往前走。可是绕过古城墙的城门难题出现了,因为城墙的后面居然又是一座吊桥。 那个地方是一个长度数百米的吊桥,吊桥的入口两侧立着两根三人合抱之粗的铜柱,柱子上刻满了诡异的鬼头傩面,那些傩面形态不一,表情各异其中有两个鬼面更是尤为恐怖,它们长角外露獠牙下翻,一张血盆大口拉开到了嘴角边,而那吊桥的锁链就是穿着那鬼面的巨口,然后顺着铜柱打入地下的。 吊桥的中间铺满了铜板,铜板与铜板之间距离相差不大,故而大风吹过整个吊桥都会发出轰鸣的声音。 “这鬼地方是人走的吗?”往前走了两步,探着头向深渊底下看去。 那一道裂缝犹如天堑,像是恶魔的巨口,长在地壳之中,深望过去直是觉得浑身冰冷,好似下面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样。 “废话,不是人走的,那我们是什么?”女人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抬起了脚。 “别别别。”我一看急了,急忙往吊桥上走去,“大姐啊,这地方可不是闹得玩的,你这一脚下去,小白鼠都没了。” “叫谁大姐呢?”那女人嗔道。 我缩着脑袋,有点卑微,“那你是小姐?” “滚。”女人抬脚冲着我踢过来。 我一个侧身闪过,不敢和她多扯,抬脚向着吊桥上就走了过去。 此时风还不算很大,我走在铜板之上双手死死的抓着两侧的铁索,每当是微风拂过,桥身左右摇晃,一颗心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快走,快走!”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 可即便是这样,走到中间的时候还是走不动了,路被堵死了…… 是个人,一个人此时正站在吊桥的中间。 |
我举着女人给我的手电,眯着眼照了过去,而这一照我整个人就头皮发麻了起来。 原本单单只是一个人我还不怎么在乎,毕竟之前我就被这里的“人影”害过一次,差点没死在那悬崖上,只是这个“人”有点诡异。 因为黑暗之中那家伙正弯着腰,冲我作辑呢。 早先年,我听过山里有鬼市的传闻,说是有人走夜班三更半夜累得不行,结果就遇到了一个笑眯眯的人,那人一边作辑,一边邀请旅人去家里过夜。 旅人经不住盛情,加上疲劳过度,便跟去了。可又那里知道那是山中鬼魅精怪所化为的人形,这在山中鬼市里住了一晚上,被吸取了精气,第二天在起来时发现自己却是倒在一处山洞中,而年龄又像是老迈了40多岁。 我此时看见站在桥中的那个家伙便是如此,只不过他带这个面具不见表情是喜是悲。浑身穿着倒是喜庆至极,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彩带,而除了胸口悬挂着两个铜镜,衣袖与大腿的裤子上还零零散散的绑了好几个铜铃铛,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啊!”身后女人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走不了,这里有人。”我不敢转头,直是往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地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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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我便撇开头,让出一个身体可奇怪的是即便是我如此大的声音那家伙还是弯腰在原地一动不动。 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再去端详却发现那家伙依然一动不动? “难不成是个死人?”想着在这个地方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果不其然离近了之后,才发现那个所谓的“人”也只不过是一尊穿了衣物,带了面具的石像。 那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一直在这里的咯?带着巨大的好奇心我用手摸了摸那石像的衣物,只见那衣物的物料硬实且有弹性,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颜色。 “兽皮?”很快我摸出了那种质地,手电的光照下,也看见那衣物浑身都是缝补的痕迹,像是乞丐服一样。 “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但还好这里风大,石像上没有落多少灰尘。”拍了拍手,发现很多衣物的边角处依然如新。 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这尊石像如果说在晃动的吊桥上不被风吹动,还可以用自身的重量作为解释,那为什么这些衣物还会如此的完好悬挂在这上面呢? “是定风用的,你这个白痴。”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愣了一下,恍然间便明白了,这尊石像多半就是为了镇压山谷之间的横风所建在这里的。怪不得这座吊桥能在这个地方保存的如此完好。 想通了这些,我脚下也不多做停留,快步的往前走去,而走到一半忽然手电的光线,照射出悬崖对面的树木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古城。 “天呐,这是被吸入进来的吗?”我看着眼前的建筑着实有些吃惊。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本就存在着某些上古的遗迹,不排除也有各个时间段被拉入这里的人。他们在被收入的古建筑之上再去加盖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这么说我到底可以理解,因为就在我进入这里的时候,发现那傩庙中的建筑砖瓦与刚才的祭祀平台有着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就现在而言我甚至有理由相信那个庙宇是随着一整颗的大树一起进来的。 走过了吊桥,终于视野中那座古老的城市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它是由青砖堆砌,楼阁围建起来的,占地面积不大,但保存极其完好,踏足进去很快我发现这里已经被森林占据,一眼望去皆是各种各样的植被,真菌、地衣满地都是,乔木与空竹也是竞相生长。 隐约之间倒是可以看见一些木制的围栏与推车散落在地上,以及牛、羊头骨制成的装饰物。 深吸了一口气,拨开身前的厚叶蕨类植被往前走去,而慢慢的随着手电光线的推进,这片古老的城市也完整的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
这是一个完全不属于汉时的遗址,只见那些植被后面可以看见有一片空地,空地中有一座巨大的石塔,塔身有四五层楼左右,其上多有破败之像,残砖瓦砾四处散落,但总体还算完好,只不过因为地势的原因,它已经与一棵生根于它左侧的巨树逐渐的合为了一体。 走进之后,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棵红豆杉,是经过了第四纪冰川遗留下来的古老孑遗树种,世界上公认濒临灭绝的天然珍稀抗癌植物。 “这地方到底存在于历史的多少年前啊?” 树根与树枝依附在石塔上生长,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去,现在足足已经有了三十多米,台头望去,红豆杉枝繁叶茂的树荫如巨大的伞撑开在塔上,而那些根筋藤蔓又宛如虬龙扎根在墙砖的缝隙中,像是一道一道的裂痕。 绿色与青色此时在这里交相辉映,植物与文化相融一体,我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打着手电继续往上看去,这塔内部共分两层,第一层为诡异的雕像,第二层是巨大的石碑。石碑太高我看不清楚上面刻了什么文字,但是第一层的雕像我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却是我进入山门之后所看见的“蛇骨”模样,它盘在一根石柱上,高仰着头一双镶嵌有宝珠的眼睛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反射出晶莹的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也许是图腾,古代的人信仰很多,山、风、太阳,动物、植被,你看见这些并不稀奇,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信仰,不像我们……” “只爱钱对吧!”我打断她的话调笑了一句。 女人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只能央央的撇过头往别处看去。 我移动手电的光四周又看了一圈,想透过这里的建筑了解一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可放眼望去四周除了是嵌入山体之中的楼阁,就是一些绿色的棕榈树叶了,它们倒垂遮掩,经络密布,只能偶尔的从一些植被的空隙处看出这座古城墙以往的风采。 那里是部分波浪状的瓦砾图案,还有爬满了青苔的斗拱与鸱吻,这些都属于早期的古代先民建筑风格之一,而以我的文化水平并不能从这些残破的建筑物中推断出什么。 想了想便收回了目光,视线继续往下,我看见楼阁中还有不少被风吹开的木窗,那大概是古时有人居住的地方吧!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怎么上去,里面有会有什么? “喂!”思绪之间有人声从远处传来。 “怎么了?” 女人拍了拍我的肩:“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
“什么不对劲?” 女人不说话,面部惊悚的看着我,她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我的眼睛。 等等……恍惚之间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低下头,此时我手中的手电光线已经微弱不堪,甚至光线开始闪烁起来,可是为什么我还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古城面貌? 思绪慢了一拍,木讷的抬起头,直到有暗淡的光线从高处的树林中洒落下来。 而且……而且光线还在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这……这怎么回事?这不是地底吗?怎么还有光了?”我有点懵逼,“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
经过了长时间的懵逼状态,眼睛开始适应这个光线。 “会不会是地表上的太阳光投射下来的?”我问女人。 “说不清楚。”女人回我:“这里不是什么溶洞的天坑口,上面的光好像不是从外界照下来的。” “那是什么?”我讥讽她:“你别告诉我这里也有太阳?” 女人没说话,眼明显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的令她感到了恐慌与不安。我明白她对于这里也是绝对的陌生。 我站直了往上看去,可树林密布始终无法看清那个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地表光线投射的想法还是太过于扯淡,按照之前所计算过的地底深度,就算是太阳光线可以直射下来,也绝不会有这么大面积的投射范围。 可话说回来,那……那这头上的东西该什么解释? 盛大的光线透过树枝投射在古城的广场上,空地之中尽是斑驳的树影,随着风的拂过光暗闪动,好不刺眼。 早些年,我听过地球空心理论,有人认为地球并不是实心的,而是由多个空心球体套起来组成的。在每一个球体之间的空隙处,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我们地球的环境,那里植物茂密,气候宜人。 那一论证说提到过一个有趣的说法,说是地幔数十亿年来都没有任何变化,因此那里很有可能成为维持长期生命、稳定居住的场所。 难不成这个地方就是地心世界?其实缓过神想想,我早该猜到这里是有阳光直射的,不然这座山的植被不可能如此的繁茂。 “该不会这个地方连太阳都能吸入吧?”我问女人。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我只是在传闻之中听过,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完全无法掌握。”女人终于吐露了她的心声,“我外公的笔记中记载了这个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空间的地方,他们称这个地方为“山”。在山的里面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文化与文明,据说任何一个接触这个文明的外来者都没有活下去。” 这一次女人说了很多,我清楚她也是在通过与我的对话,释放自己内心的恐惧。 “谋杀?”我问女人。 “不!”她回过头看着我,指了指我的颈脖子,“是诅咒。” |
被她这么一说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内心深处一股凉意浮了上来。 “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 “因为你是唯一可以带我找到出路的人。”她生冷的很,还是那句原话,多余的一点也不愿意透露。 摸了摸鼻子,试着转换话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始和她攀谈,希望慢慢的拉近关系,从而在女人的口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余瑜。” 她的名字十分绕口,第一遍甚至完全无法听懂。 “什么?”我沉下耳朵靠近她又问了一遍。 “余瑜。”她又说了一遍。 我恍惚明白过来:“哦哦,你来这里做什么?” …… 没有了下文,抬起头看见余瑜几乎没看我,就往前方走去,苦笑了一下漫步跟上去,这才细微的听见她丢下了几个字:“关你屁事。” 有点无语,按了按太阳穴,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看见密林上空的光线逐渐的盛大起来,像是真的太阳一样,这里的光似乎会随着时间升起降落。 “这个地方你要注意了。”余瑜拨开几片巨大的叶子对我说道。 “为什么?”心脏一跳左右看去,四野阒然,空寂一片。 |
余瑜却又不说话了,我正想问她,此时她已经走到了遗迹边缘的一面墙前,用袖子掸了掸墙面。 我撇过头看去发现那居然是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却有一些极其生动的石画,这种石画年代极其古老,绘制之间只有粗矿的线条带动着里面那鲜活至今的灵魂。 整幅石画可以分为5个部分,第一幅是一群人在敲锣跳舞,他们无一不是仰头朝着伸手向上,如同是在招揽什么一样。第二幅则是一群人跪在地面上,然后一个站立的人背弓着腰驮着一个人一样的东西。第三则是两队人马排开在左右,那个背着诡异“东西”的人在中间行走。这几幅画似乎不难明白,只是其中的动作难以捉摸,更是那个被人驮着的东西,一副三角脸,浑身长毛,看得人头皮发麻,诡异的很。 然而这还不算完,第四幅更是诡异,我看见此时已经没有了人的踪影,而是一群尖嘴毛脸的怪物围成一个圈,似乎是在啃食什么东西一样。白色的骸骨与头骨散开在四处,似乎印证着那被吃掉的就是“人”。 第五幅,就是说的这里,我看见那些尖嘴毛脸的已经消失不见,又换成了几个头戴面具的壮男,此时抬着最先被驮着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向着高塔走去。 抬起头,发现那高塔赫然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一颗巨大的光球漂浮在半空中。 “这是开天门。”正当我疑惑之时余瑜开口了。 “什么是开天门?”我好奇道。 可余瑜完全不接我的话,而是上前两步贴着那块石碑指着那尖嘴毛脸的东西说道:“这些不是人。” “那是什么?” 我下意识的接话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该死的女人似乎完全处于一种自言自语的状态,根本不是在和我说话。 可余瑜却回了我一句:“撮泰吉,这是彝语古傩中表达‘刚刚变成人的生物’。” “刚刚变成人的生物?彝族?古傩?”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无法理解什么叫刚刚变成人的生物。 “撮泰吉其实是一种傩戏,一般由6个人物进行演出,其中2个人扮演神,3个人扮演撮泰吉,一个人扮演人,它讲述了人类刚刚变成的时代的故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彝族的古傩认为人是从动物衍变而成的,可这不是开天门吗?怎么又被你说成了一种傩戏?” |
余瑜摇了摇头:“你理解能太差了。现在的人认为撮泰吉只是一种傩戏,而却不知道它是形容一种生物,这种生物就是画像里那个像是狐狸一样的东西,古傩将它称之为撮泰吉,在它死后,将它放往云梯,跨入天门,回归天界。” 她的这一段话很长,但是有两个字我印象深刻 —— “狐狸。” 没错,听余瑜说完之后,我再去反观壁画上,此时那其中的尖脸生物简直就是成了精的狐狸,而且还在不断的啃食着人类的尸骨,看得我一阵反胃,一阵哆嗦都打进了骨子里。 “这他娘的也能回归天界?就这狐狸?”我小声嘀咕。 余瑜没有说话,而是折返身,往遗迹中的高塔方向走去。 “喂,你去哪里?”察觉到了她的用意,急忙上前劝阻到。 她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去,我看着那背影,猛地怔住了,不知道为何现在一看却发现这个叫做余瑜的女人像极了石画中的背着狐狸的人。 思绪转瞬即逝,余瑜很快拉开和我有了一段距离,我没办法,顾不得多余的想法,只能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跟着他往前走去。 不多时我们来到广场中心的巨塔之下,此时塔右侧的楼梯因为红豆杉的缘故,已经破损不堪,那些枝干左右伸开如蛇一般的根筋攀附在楼梯之上,将整个阶梯大半部分搅碎的不成样子。 “沿着树根往上爬,有楼梯的地方就走楼梯,这个地方应该可以上去。”那女人倒是属猴的,动不动就爬树,只是往上看了一眼便回过身说道。 “你疯了,上去做什么?看那具狐狸的尸体吗?” |
余瑜还是不说话,只是胼手砥足的继续爬着。没一会儿就透过树叶隐入了上层的高塔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我瞧着心急,没办法只能骂了一句娘也开始爬了起来。 这塔楼虽然破旧,但楼梯相对于之前的吊桥还算是结实,即便是被红豆杉撑开的有些许破碎,但树木的扎根很好的将建筑与大自然结合了起来,即便我手足发力,爬上去也是微丝不动,到是那些树叶每隔一段距离就是带着枝条拍打在我脸上,一不小心就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十分烦人。 “你疯了?”我忍不住大声喊道:“能不能下去。” 但余瑜爬在我前面看不见的地方还是不回话,我也看不见任何她的踪影,倒是瞄见塔楼的靠近建筑的一侧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穿着法装,披戴法器的木制雕像,这些东西闭目不视,双手掐着法决与石画中看到的开路人无二,陆陆续续的看去估计这么排布下去,少说也有上百个。也不知道那上面的狐狸到底代表着什么,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权利,被用以如此多的假人作为陪葬。 不过很快当我穿过层层树木,来到了高层的时候,这些疑惑都被抛开到了一边,因为在这个地方我完全可以看见天空之上那个散发着光的东西。 我看着那东西目瞪口呆,和石画中的意义,那是一个圆形的……圆形的太阳…… |
巨大的太阳就悬挂在距离我不远的上,惊愕之余那余瑜的身影已经在高塔的上层了。 她只是盯着那个太阳看了几秒钟,面部露出惧怕的神情,远远看去她的身体似乎都在随着恐惧的增加而颤抖,但很快她沉下身加快速度向上爬去。 记得她一次看见阳光挥洒下来的时候也是那种表情,胆颤而又惊恐的神情,和我所表现出来的诧异不同,很明显余瑜是在害怕。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太阳吗?我不知道。只能咬了咬牙“呼哧,呼哧”的跟在后面。 可这座塔太高了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之前在众多树木的拥护之中看去像是五层左右,可当我穿过那些高大的树木之后,发现上面的距离还是很高,这么一望才发现它足足有将近10度层的高度。 这道天梯完全是依塔而建,下方完全是没有任何支撑点的,称之为悬空栈道也一点不过为,它的右手边的高塔本体,那是一个实体的高楼,只有最上一层有一个平台,上面就是那狐狸的棺材,而左边扶手上插满了古代巫师的红袍拜法衣与搭肩挂牌巾,随着高度的增加上面的风愈发的大,而那些衣物也猎猎飞舞,一眼望去像是天梯之上有数不清的巫师在请神招魂。 走在这天梯之上,距离地面越来越远,森林与河流都在视线中愈发的缩小,天穹上那耀眼的“太阳”也越发的接近,左右望去四野苍茫一片,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我们,渺小却有唯一的存在,我呼吸吐纳,恍惚之间有一种登天飞升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完全使人屏蔽了大脑中的恐高感。 |
而正当我沉浸在这种感官升华之中的时候,忽然林子里飞鸟四起,枝叶开始疯狂的摇动,像是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场狩猎,接着地面上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我不知道是疤脸还是瘦子他们,但是这样的嘶吼在空洞的地底传达的十分确切,直到四五分钟之后才随着力竭完全消声。 我低下头看着下面的林子里,透过少许的树叶空洞处,猛地看见地面上莫名的出现了很多“人”,不其实细看下去那些完全也不能称之为人,因为他们的身体似乎都是透明的,像是幽魂一样眨眼间就漂浮不见。 但是那些鬼魂的数量很多,我不断的可以看见有影子在那些林子里穿梭。 头皮一阵发麻,这才知道为什么女人会一看见太阳就面露惊恐,还拼了命的往高塔上爬,原来就是为了躲避那些“东西”。 可是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有这些东西的?那些东西又来自哪里?到底是什么?它们真的是死人的亡灵吗? “那些到底是什么?”我冲女人喊道。 声音在无尽的空间中飘荡,女人骤然转身瞪了我一眼,冲我比了一个嘘,然后就疯狂的加速往上跑去。我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先是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也不顾一切的往上跑去。 这时我才知道那些“东西”是依据声音来定位辨认的,而果不其然,随着一些树枝的晃动,一些“东西”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爬上了天梯。 |
只是看了一眼全身汗毛孔里就透出森森凉意,那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轮廓,一个一个的人形轮廓,我从小到大就不相信鬼魂之说,即便是几分钟前我站在高处下眺那森林中的东西,也单单想象他们是鬼魂,从没有去100%的确认。 可现如今,当我看到这些东西,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人的魂魄,它们有着成年人的外形,中间组成的却不是肉体而是一团空气。而那些空气甚至还像是心跳一般在鼓动四散。 “跑。”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 沿着天梯我开始拔开了步子向上奔逃,虽然明知道那是一条死路,但是根据我对余瑜的认识,她能到这里就一定有后手。 天梯越到上层,我视线就越是恍惚,不是别的原因而是那颗巨大“地底太阳”的光线太刺眼了,再加上跑动中时不时的无意低头看了一眼下面,这个高度之下整个人顿时就晕乎起来。 而就在这时,身后那些鬼魂居然冲了过来,它们似乎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惧怕太阳,而是迎着那太阳飞快的向上漂浮着。我知道这么一直逃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现在的时间距离我进入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快2天,我除了晕死,其他的时间里已经两天一夜没合过眼了,而且到现在为止都水米未进。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些该死的“鬼魂”,否则这样逃下去必无生机。 但在这匆忙的逃生过程中,根本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对策,并且那些鬼魂的速度完全不是我可以比拟的,一路狂奔之下终于视线里一个平台慢慢的显露出来,那里就是高塔的顶层。可异变还是突生,几秒之后,耳中传来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呲牙嗦气。 “小心。”这时余瑜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
我下意识的贴着天梯的扶手进行闪躲,果然一团白色的雾气撞了上来,它擦着我的外套冲过,一瞬间外套仿佛就被灼烧过一样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该死。”内心骂了一句,接着数不清楚的雾气一般的鬼魂冲了上来。 近距离下它们完全就像是一团雾气,并不是之前看到的透明的模样,里面朦胧一片不见一物,近距离之下仿佛还可以听见滋滋的静电声。很明显是具有浓重腐蚀性的,一旦触碰怕是整个人都要融化掉。 “衣服,快用那些法衣。”余瑜的声音再度传来,情急之下,她甚至已经扯过了几件法衣当成是排球一样丢了过来。 而那些鬼魂看见法衣扔过来一时间纷纷散开到一边,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过天梯上的法衣将其裹在身上,一股脑的爬起来向着上方重新跑去。 这法衣上面满是巫师符咒,乃是大辟邪之物,想必古人将它们绑在这天梯之上除了完成“登天门”的步骤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驱除这些林子里面的邪物。 三步一跳,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这下我几乎是拼掉了浑身的所有气力爬了上来。 爬上天梯,来到了一处圆形的祭坛,我记得《黄帝内传》中有说过,‘帝筑圆坛以祭天,方坛以祭地,则圆丘方泽之始。’圆坛之上有木头搭建的宫殿建筑,它是一个微缩性的宫殿样式,大小不过于土地庙一般,宫殿中摆着一尊石像,我弯腰往里看去,发现那居然是两尊尖嘴毛脸的狐狸。 “他娘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看见余瑜站在离我不远处,便低声问她。 “死者的鬼魂吧!”她的答案不是很确定。 “鬼魂?笑话你见过大白天出来的鬼吗?” “白天?你以为现在真的是白天吗?”余瑜指了指头顶,“你说那玩意儿是太阳还是月亮?” |
她这句话把我问懵了,但我也懒得和她去掰扯,看了一眼下面问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往上跑躲避那些东西,可你却把它们引了过来。” 我被呛了一口,顿时没话说了。 余瑜倒是不慌不忙,她此时在祭坛的边缘上踱步而走,低头看着下面那郁郁葱葱的树林。 “看什么呢?”我欲走过去。 余瑜则是说:“你别管我,看着那口棺材。” “棺材?” 那东西放在圆坛的正中心,我一上来就发现了,可它实在是太小了,若不是余瑜这么开口一说,鬼知道那是个棺材。毕竟它的大小更是类似于婴幼儿的摇篮,而且这玩意儿通体发白,晶莹剔透,如果不看那一圈一圈的纹路,我甚至感觉这就是一块玉。 余瑜说这是雀不落也叫黄龙苞,古代的傩人认为这种树是象征着纯洁的木,用来做神牌在适合不过了,可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一个能做成棺材大小的东西,还真是世间罕见。 我点了点头,看着的确罕见,这种类型的棺材若是放在平时我从不会见到。它周身绑着数根七色的彩带,上面被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文字彩带一圈一圈的箍着棺材像是防止尸变的墨线。 |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打开它?” “我?”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棺材“你是在让我送死吗?” “我不能打开这口棺材,或许你可以。” 怔了一下,马上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你是有病吧?” 什么叫你不能打开或许我可以?感情是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有什么危险,所以你不去沾手而是让我去踩雷么? “我之前好像打开过这口棺材,但似乎中途出现了变故。”余瑜指着祭坛下面的树林对我说道:“你看,那下面都是我的尸体,我似乎……应该已经死了。” 迷茫之中,余瑜说了一句我很熟悉的话。 |
昨天出差到了惠州,这边也是高风险地区啊,怎么都不戴口罩呢! |
这句话和爷爷当年的一模一样,爷爷也是在昏迷之中不断的疑惑的自己的生命应该早就结束了。那个时候我总觉得听着这话异常的诡异,可现在余瑜再度说出了这话,我就有点站不住了。 那种年幼时被支配的恐惧一瞬间袭上心头,难不成?难不成她和爷爷是属于一类的人? “你……你在说什么?”我看着她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少啰嗦。”余瑜猛然喝住我,“快,快把那棺材打开,不然那些鬼魂冲上来,我们都得死。” 死死的吞了一口唾沫,很快冷静下来,的确现在不是纠结其他东西的时候,我按照余瑜的话,死马当活马医,急忙想要去扯开那棺材上面的彩绳,但就在这时我伸下去的手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一样,那里是一道一道的凹痕,跪在地上往里面看去,骤然间傻眼了,因为居然是带着血迹的指甲印,它们遍布在彩绳的周围,似乎在很久之前有人想要使用蛮力扯开那些绳子,却又无功而返。 “是余瑜吗?”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掌,很明显并不是她,那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有无数个她来到这个地方,最后又死在这里? 诡异的想法一闪而过,但脑海里浮现的却又是河滩上那无数张同样的脸。 是轮回?我似乎明白了,这里是一个无限轮回的空间,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下来的时候,这几个测绘局的人还是会被我碰见,不是巧合,是因为我的出现,使得轮回又开始了。 “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诡异的念头,让我自己都打了个冷战。 可忽然眼前那些彩带上面的字符居然亮起了金色的光。我思绪停止,瞳孔放大的死死盯着这口棺材,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先是一根彩带如同有生命一样划破了我的手掌,然后整个棺材上所有的彩带都仿佛活物一样朝着我手掌上的裂口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我惊恐不已,急忙想要抽出手掌,可用力之下整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能动的也只是五只手指,无力的在棺材的底部“刺啦”着。 接着一股巨大的撕力,死死的撑着我的手掌中的伤口,前所未有的疼痛让我自己要昏厥过去,余瑜的话不断的在我耳边萦绕,我直是感觉自己要这个被该死的女人给死了,心里忍不住的骂了她祖宗十八代千百万遍。 所幸就在这时,异变停止了,疼痛感骤然消失不见,像是一泡憋了1天的屎,拉完之后整个人就顺畅了。所有的思绪被打断,也就是这么一瞬的时间棺材上的彩绳也没有了,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那原本本该划开一道血口的地方,居然什么都没留下。 “这……这……”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但下一秒又出事了。 棺材的盖板发出了剧烈的颤动,仿佛里面有一个活物在跃跃欲试。 心脏咯噔一跳,浑身的白毛汗开始疯狂的外冒,一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词浮出了我的脑海“诈尸?” |
“盛况……”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将我从惊恐中拉了回来。 回头却是看见余瑜此时双手死死的拉扯着平台的边缘,整个人大半身子悬在了高空之外,危险至极。 “快,快把棺材打开,弄死里面的东西。”余瑜的语速说的很快,但听到后面的几个字我忍不住的还是浑身打了个哆嗦。 什么叫弄死里面的东西?难不成几百年过去了,这里面的东西还是活着的? 而且余瑜是怎么回事?我眼见她身体不受控制,仿佛虚空中有一根引线在拉扯着她往那祭坛之下跳去,她也只是本能的死死抓着祭坛楼阁旁边的栏杆,才没有掉下去。 我正欲打算先去救她,千钧一发之际变故再度突生,眼前猛地一糊,一团白色的影子冲了过来,它贴着我的外套,擦过一刹那我浑身的衣物都腐蚀了干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还没搞清楚余瑜怎么回事,那边祭坛之上已经围满了数不清的鬼影,它们如同活人一样,朝着我蠕动过来,空气中散发着剧烈的静电负荷声。 “快,快照我说的做。”余瑜的声音不再有多余的力气,只是觉得像是临死之人,语若游丝,模糊不清了。 “这……”我根本来不及多做思考,紧迫的形势逼迫我一把掀住了那棺材的盖子,一咬牙,一跺脚,猛地发力,棺盖应声而开被掀开在了一侧,引得那些鬼魂四处闪躲。 这棺材没有棺钉,似乎只是靠着那诡异的彩绳绑着,打开之后里面一股白色的气体朝着我喷薄而出,我来不及闪躲被击了个正着。 那居然是一股水汽,像是某种巨大的史前生物所哈出来的鼻息。吃惊之下急忙走过去往里面一看,顿时傻了眼。 |
只见棺材之中什么也没有只是浸泡着满是鲜红色的血水,而那血水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我打开了棺盖中不断的沸腾起泡。 一股浓郁的腥味冲着鼻子袭来,难不成那狐狸化成了血水? 不对,下意识的感觉到那血水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出手一把伸了进去果然很快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左右一抹果然是一只犬科动物的身形。 可就在我抓住那玩意儿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只手也同样抓住了我。这种情况下,饶是我做足了准备,也是吓得两眼发黑,耳朵嗡的一声振了起来。 就算是余瑜告诉了我里面的狐狸可能是活的,可这会儿抓着我的不是什么动物的爪子,而是一只手,一只孩童大小般的手掌。 |
下一秒一张脸从血水中探了出来,那是一张满是血的人脸,五官俱全,神态惟妙惟肖,一张大口抿着极细,嘴角勾到了脸上,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这是?”思绪被骤然拉长,一种难以解释的相识感冒了出来,可怕的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具尸体。 “哪里?哪里?”脑海里一凛,忽然想起来这张脸,当初身中诅咒的时候,我就曾经在镜子里看到过这样的脸,不能说100%相同,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顾不上犯愣,然后一只光滑白润的手也猛地伸了出来,同时还带出来半边血淋淋的身子,它突然勾住我的脖子就这么开始将我往那棺材里面拖。 我仔细一看那人不人妖不妖的玩意儿,却也管不上胃里的翻腾,整个人直接窝进了血水之中,左手揪准了位置直接探了下去。 |
事实证明人在极端的恐惧之下,会做出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我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居然开始衍生出一种“老子大不了和你拼了,我死你也别想好过的感觉。” 一个头探进去,憋着一口气开始在那个东西的身上乱摸,很快顺着就摸到了它的脖子。 这一下那玩意儿也急了,像是被握住了命门一样,开始挣扎,血水开始泉涌一样沸腾,里面一条条湿漉漉的东西伸了出来,我数了一下,居然有5根之多,它们宛如深海之中的八爪鱼开始舞动着向我抽打过来。 传说这狐狸100年长一根尾巴,1000年渡一次劫,若是渡劫成功便能化身成人,我看见这狐狸半人半妖的,兴许是1000多年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劫难,只是没有渡劫成功,又开始重新修炼尾巴了。 此时那些尾巴一条一条的脱离了血水,都渐渐开始蓬松起来,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身上,皮开肉绽,每一下似乎都能抽掉了我的一个魂魄。 但我哪里又会给他机会,管他什么天王老子,这个时候我已经红了眼,顾不得那么多事情了,一摸准那狐狸的颈部,就下了狠手开始掐。 杀心之下,浑身的伤口都像是没了知觉,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左手的肌肉在暴劲之下涨的生痛。 1秒、2秒、3秒…… 10秒、20秒…… 我咬着牙,牙齿都压进了牙龈里,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嘴角已经开始溢血了,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过头看见余瑜摊到在了我的身后,这才渐渐的收回力道,开始松开掐着那狐狸脖子的左手。 |
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左右看了看,居然发现那些鬼魂也消失不见了,松了一口气拖着僵硬的左手也瘫在了地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一度以为这个女人又一次死在了这里,这一次底下头看着她,忽然有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 几分钟后余瑜醒了,她看着我还没等我开口就说:“谢了。” “谢什么?”我明知故问,却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我本该死在这里的,但这一次应该是真的解脱了这个轮回。”余瑜和我说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其实第一次感觉到不对劲就是对讲机里,那时候王建国说见过这座山,其实从那个时候我们轮回就已经开始了。在这座山中有着无数个轮回的空间,每隔一段时间轮回就会开始,而轮回的尽头必定是死亡,就像河滩上无数个同样的尸体,还有这祭坛底下树林里无数个我的尸体一样,其实刚才的那一瞬间我本就应该大限将至的,可你似乎解救了我。” 我摇了摇头,“你这话不是我不信,只是里面有一个漏洞。你是怎么知道我可以帮你的?” 当时危急关头下,余瑜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她好像有着强烈的确定性,我可以杀死那个狐狸一样。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运气极好,那么这整个事情只有一个合理性,就是在余瑜之前的轮回里,也出现过另一个“我”的存在。 |
“因为你没有被控制。”余瑜十分简单明了的说道。 我不得其解问她:“什么意思?” “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我,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那个声音不停的说,不断的说,并不是通过声音传播,而是直达我的大脑,仿佛是透过一种意念开始传达,所以我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余瑜说的时候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地方是祭坛,在很古老的年代里那时候还是使用活人进行祭祀的。那门殿上的浮雕说的很明白了,来到这里祭品都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那只棺材里狐狸控制了他们。” “所以你也被那只狐狸影响了?” “废话,不然我寻死做什么?当时你没有被狐狸影响所以你一定是……” “是天命之人?”我插话道。 “滚!” “那是为什么?”我被她这么一说,起了疑惑。 可换来的也只是微微摇头,而此时余瑜似乎休息够了,拍了拍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口红血妖棺太邪门了,我从没有见过给狐狸做棺材的,想想还是走吧!” |
“走去哪里?”这四周皆是山林,一望过去哪里还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那边吧!”女人指了指这片遗迹的东南面,我看见那里有一片密林,而密林之中立着一排一排巨大木桩。 “可是你知道通往外面的路么?” 余瑜不说话,自顾自的开始往下走。 按了按太阳穴,没有说话选择直接跟了上去,这只狐狸一死,所有的鬼魂都消失,这足以说明几千年来它控制的范围有多大,也余瑜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太邪门了,如果不趁现在离开恐怕还会生出什么意外来。 沿着红豆杉回到地面,先是小心翼翼的四周环顾了一圈,再开始在整片区域的山壁上开始搜寻起来,这个地方其中两面是依山而建的,另外两面是用厚重的青石围起,上面既没有城门也没有放风口。 我说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入口,却没有出口?世界上还有这么违背常理的建筑吗? 余瑜却说世界上只有一种建筑是没有出口的,那就是死城,什么是死城?其实就是坟墓,它的作用很简单就是供死者长眠的地方,所以你看到的那些房屋与高塔里面的空间都是密闭的,因为它根本不需要住人,唯一需要住的地方,就是祭坛上的棺材里。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照她这么说我们还真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但余瑜却一直在周边的树林之中徘徊寻找着什么。 跟着她,很快在一个乱石堆中发现了一大滩血迹,余瑜蹲下来抹了抹说血迹还没有干,说明是方才不久前的。 |
我问他这血迹的主人是谁? 余瑜说不是老李(疤脸)就是老王(瘦子)他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余瑜要找他们的尸体,但很快我们沿着血迹的方向在一棵树的背后找到了疤脸的尸体,他是背朝着我们的,当我们发现将他翻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变成了生物切面,看样子是被拖行了很久才造成的,往后看去尸体的脚底下此时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看着这具尸体,我第一时间就是恶心,然后就是想要把这家伙之前抢走我的东西拿回来,但余瑜却是说一句奇怪的话。 “他的尸体不应该在这里。”余瑜看到的第一眼就说到,“轮回的人,所有的死亡方式都是一样的,就比如所有的我都是死于那个祭坛的下方,而他也应该有一个集中的死亡之地。” “是我杀死了那只狐狸,所以受到狐狸控制的鬼魂都中途消失不见了?” “没错,其实老李本该被拖到其他的地方去的。” “什么地方?” 余瑜摇了摇头,闷声没有说话,然后把疤脸的背包卸下来给丢了过来。 我接过背包,在里面翻了翻,看见我的日记和那个盒子都还在。 “那接下来了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这个女人我有一种十分依赖的感觉。 左右看了看,余瑜说:“四周去找,这个广场的某一处地方应该有藏着大量的老李尸体。” “为什么找他的尸体?”我捏着鼻子,有些厌恶的看着地上的这个人。 “那些鬼魂在这里生存几千年了,他们早就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或许通过他们我们可以找一些蛛丝马迹,就像是在蚂蚁窝里,你只有顺着蚂蚁爬行的方向才可以找到出口。”余瑜说的很耐心,也很仔细。 |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所谓轮回者的第六感,接下来的区域将是她进入“山”中从未踏及的地方,她需要配合我百分百的执行计划才可以生存下去。我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一把钥匙,但如果我们连门都无法找到,一把钥匙有什么用呢? 两人在一起吃了一些背包里面的干粮,期间余瑜解释我们只要顺着尸体前面的方向找到一些植被不是那么茂盛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可走了不远我们就发现,这里的植被居然都有被碾压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个可怜的老哥,每次尸体都被拖行了很远,而且地方似乎还不一样。 “这怎么办?” 余瑜沉默了,思考了很久,渐而才说道:“分开走。” 我说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大家回头在这里集合,随即就选了一条道开始往前走去。 可想法永远是美好的,就这样四下周遭转了一圈,才发现一路的痕迹到了靠近青石墙砖的地方,然后就全都被杂草给掩盖过去了,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偌大的遗迹之中这样的寻找根本就不是办法,草木的生长速度在这里太快,一个轮回的结束,完全可以遮掩一切。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贴着山岩拨开杂草开始一点一点的搜寻着,而果然事情出现了转机。 半个多小时后,当手掌摸到了山体的一处夹角处,一个可以供一人爬行前进的地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又他妈的是地洞?”抓了抓脑袋,但也没再去多想就扎头爬了进去。 我把疤脸背包里面的手电掏出来叼在嘴里,双手匍匐前行,开始一寸一寸的爬着,这里面是狭小的渠道,不知做什么使用,只是光线在深邃的水渠中晃动,使得我眼睛好不舒服。 爬了一段时间,里面的空间开始变大,我似乎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转了转头看见这里面是双层的墙砖堆砌而成,随着时间的推移上面布满了蛛网与一些污秽不堪的黑泥,那些黑泥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手捏起来一闻,只是觉得冲鼻无比,想是什么熏香。 |
再往远处看去,这个地方往外还有几处通道,只是通道的入口都加以了木制栏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人在死城里建造这种地下通道?”走过去看着那些木制栏杆,只见栏杆的上面附着着许多黑泥,它们吸附在上面扣都扣不下来。 泥巴在地上其实我还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还会扒拉在木杆上?疑惑中一个思绪闪了进来,莫不是这里是下水道?而这些都是被水流给冲刷的痕迹? 心说这狐狸的墓穴虽然为墓,但实质上就是一座死城,城池的建设即便房屋与庙宇都是假的,但它排水的结构决不能假。 而这么一看,我还是有可能通过排水渠出到这座死城的外面去的。 想到这里,便打算先寻找一下出路,再回去与余瑜汇合。就自个儿举着微弱的光线,继续往里面走。 这下水道中也不知道早些年冲了多少东西下来,不多时脚下显得杂乱,这里有许多陶制的罐头与巨石块,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头骨,有牛、羊、虎、豹都是一些猎人常会追捕到的生物头颅,它们各种各样好不诡异,拳头大小的老鼠则在那些骸骨的眼眶与嘴巴里打着转,偶然感受到光线的温度会探出头来看我一眼,然后发出警示的“吱吱”声。 不过还好这个地方空气算是流通的,所以里面并没有多少气味,我只是稍稍的捂着口鼻,单手打着手电往前探去。 而很快,行走之中,最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我手电的光闪了片刻就熄了下去。 眼前一懵,黑暗重新降临,空洞的水渠中,数不清的爬虫声开始被无限放大,听在心里双腿忍不住打颤。 急忙蹲下来去背包里面找电池,可是一摸之下却什么也没有,全是勘探用的工具和罐头,此时心里把疤脸骂了一万遍。 拍了拍脸,往前挪了两步,然后一边摸索着,一边将手机掏了出来。 低着头,然后滑动屏幕,前屏微弱的光亮了起来,稍稍给了一点心理安慰。 再点亮了手机自带的电筒,伸手将光往前探去。 可就是这一下,手机电筒的照射中,黑暗里一张白毛驴脸猛然朝我扑了过来。 |
那是一张长满了白毛的驴脸,探过来的时候还张着嘴,一排雪白锋利的牙齿看着我心头一惊。 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双腿一哆嗦倒在了地上。 可那玩意儿竟一伸手扯住了我的衣服,它的力气极大嘴里还是不是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嘶吼声。 这声音我听得极其耳熟,不一会儿才反应出来,这不就是我在悬崖上那个用石头砸我的影子的声音吗? “妈的,原来是你这个家伙。” 正想着,那家伙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我双脚离地,手机落在了地上,光影之间,看见那是一个身高约有2米左右浑身白毛,驴头人身的怪物。 “这是什么怪物?”一边想着,一边我努着伸手去掰扯那东西的手腕,可即便是这样我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它的面前小的可以,无论怎么去发力都搬不动分毫。 “呜呜!”或许是激怒了它,这时候它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叫声一把抓住我,就甩了出去。 “轰”的一下,我被甩到了墙上,巨大的震动将我五脏六腑几乎要震裂了,接着喉咙一痒张口吐出一滩血迹出来。 可我不敢多做停留,在那个怪物抬手再度向我袭来的时候,一个矮身弯腰从他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就地打了个滚,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捂着胸口拔腿就往黑暗中跑去。 |
这是毫无方向的逃跑,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只是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跑下去或许我还有活命的可能。 风声在耳边响起,两旁的石壁在视线的余光中飞速倒退。 脚下踩着不深不浅的淤泥,偶尔还有几个硬物绊着,低下头一看发现那不是什么动物的头骨,却是一具尸体,一具完全骨化的尸体。 还不止是一具,放眼望去我现在走的过道,四周居然堆满了骸骨,那些白花花的骷髅头就这么冲着我,光线的照射之下,仿佛是有意识一般全都盯着我看。 “娘的。”骂了一句倒霉,忽然间我明白了这里是巢穴,那个怪物的巢穴,之前死在这里疤脸的尸体其实都是被运到了这里来。 本想着离开了死城,找到排水渠可以离开,谁知反倒是自己跑进了更危险的地方,而且看着满地的白骨累累脑子里有闪现过了刚才那个怪物的满口尖牙,很显然那东西是吃肉的。 “擦!”奔跑中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直骂自己倒霉,但很快更倒霉的事情出现了,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堵墙,墙上有一道巨口,口子上打满了木栅栏。 娘的,心里一怂,死路? 巨大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那是爪子在地砖上急速摩擦的声音,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还不单单只有一只…… 此时我就停在那栏杆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边四周的声音尽数传来,一只……两只……三只…… “该死,该死。” “怎么办?” 心脏开始狂跳,血液在体内翻涌,慌乱中私下看去只见此处四周布满了茅草铺成的草垛,草垛上还飞溅着粘稠的血液,低下头满地都是人类尸体,要么是缺胳膊,要么是缺腿,更有者胸前直接被开了一道口子。 |
戳,真是自寻死路阿。 一阵头晕目眩,感觉这里就会是自己的葬生之地了。 “不……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得逃!” 深呼一口气,定下心看着那木栏,木栏不算是粗无非是普通的樟树干制成的,上面还挂了许多生物的毛发,随着不远处的风吹来,它们像是海草一样起伏飘动。 “有风,说明外面一定就是出口。” 根本来不及去多想,我直接硬着头皮向着那木栏撞了过去。 这一下我是发了十足的力道,整个人撞完之后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巨大的痛楚沿着我的躯干向着内部散去,加上之前的内伤,张口又是一摊血吐了出来。 “不行,不能等。” 我站起来,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继续!”我咬牙撤步继续俯冲。 “咚” “咚” 一下,两下,三下,那木栏本就是年久之物,加上长时间的风干,已是脆弱不堪,终于“嘎吱”一声,有裂开的声音响起。 “戳!” 这一下算是给我吃了兴奋剂,我根本不再做等待,抬脚就朝着那个地方踢去。 |
接着“噗”的一声,其中一根木栏断裂了,我整个人也因为用力过猛栽了进去,而同时身后的怪物也如期赶到。 可是就在我只有半边身子穿过木栏的时候,在另一半的身子却被抓住了,率先冲过来的一只怪物扯住了我的手臂。 尖锐的爪子猛地透过衣物扎到了皮肉,我一吃痛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缓过神来,往后看去只见那一只只怪物就堵在木栏的后面,它们咆哮着,雪白的唾沫从腥盆大口中飞溅出来,鲜红色的舌头在嘴里打着转,一张驴脸上的眼睛双目直瞪。 “该死!”我一只脚蹬在完整的木栏上支撑着我的身体不被拉扯进去,另一只手急忙去解开自己的衣服。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要挣脱这个家伙。” “轰!” 祸不单行,这个时候其余的怪物也冲了过来,好在它们因为身形巨大还不能从断裂的木栏中穿过来,只能隔着木栏拍打着。 “咿咿呀呀。” 五只,足足有五只怪物,它们隔着木栏看着我,不断的发出那种原始食肉动物对食物渴望的叫声。 “妈的,来不及了。” |
此时那只抓着我的怪物已经扯破了我的衣物,锋利的指尖划到了我的手臂,巨大的疼痛直入大脑令我欲生欲死。 “戳”我发力大喝,“你他么的。” 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手臂从衣袖中抽了出来,然后只听着撕的一下,那怪物已是将我的半边衣服给扯破了。 一瞬间,手臂上鲜血四溅。 嗅到了血液的味道,木栏另一面的怪物更是抓狂了起来,纷纷嘶吼着,用锋利的爪子拍打着木栏。 所幸我这边算是得意脱身,也不敢多作停留,拔腿就向着风吹来的方向跑去。 而身后那五只驴头人身的怪物,更是聚集在一起纷纷伸手想从那细小的木栏缝隙中穿过来,它们龇牙咧嘴的叫喊着,犹如阴曹地府中忘川河下不得脱身的恶鬼。 不过我也知道,这些木栏并不能隔离它们多久,我现在需要的是彻底的摆脱掉那些该死的东西。 水渠之中,脚下多是干了的泥巴,此时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多少尸骨,放眼望去除了从墙壁上坍塌而下的石块,这个地方算是比之前的路好走多了,没过多久我便是寻到了风吹来的地方。 那里是一面砖墙,墙壁上绘着五颜六色的彩画,只不过时过境迁,那画中的图案早已斑驳不堪,无法辨认其中的内容,而风就是从那副画中吹来的,在壁画的中间脱落了几块砖头,外面有点滴零散的光线投射进来。 “出口?” |
心里一喜,急忙伸手过去掰着那些墙砖。 那墙砖也不知道怎么会从中间破开一道口子,但就是因为这道口子,使得它周遭的砖石早已经松动开来,我伸手进去发力搬着,飞身用脚踹着,不出十多分钟,很快一道可供人出入的裂缝给我砸了出来。 拉拢着眼皮,此时我已经浑身浴血,筋骨松散了,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拼搏,加上刚才的生死瞬间使得我精神达到了一个疲累的临界点,终于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外面是什么地方,我翻过那道口子,一头栽了出去。 倒着的地方,有阳光直射下来,背上的泥土柔软而温和,恍惚之中好像是回到了家里,躺在那席梦思的床上。 接着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耳边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 “老狗,老狗。” |
虽然不知道他叫的是谁,但是我觉得吵得烦人,挥了挥手,“别吵。” “老狗,老狗。”可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你怎么了?” “还怎么?老子就想睡觉。”嘿,这一下我可就来气了,这瞌睡没根,越睡越深,他娘的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来搅我清梦。 一伸手挥了挥,感觉打在了什么人的脸上。 那是一种十分真切的感觉,潜意识中猛然惊醒,然而身体却无法动弹,巨大的伤痛使得我浑身都软绵无力。 而这时一双粗糙的手握住了我,那双手的主人像是言情剧里祈求着男主不要死的女主角一样,哽咽的说道:“我操你大爷的,老狗,你他大爷的终于来了,天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少年。” 若不是那个声音的主人语气居然有些粗犷,我甚至都觉得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 “谁?你是谁?”那不是余瑜,也不是疤脸一行人,那会是谁?这个偌大的地底之下,怎么变得和菜市场一样了,还人来人往?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突兀中一张熟悉的脸映了出来,那是一个甲字脸型中年男人,脸庞上大下细,前额大而阔,鼻大且直。 为什么说他熟悉?因为这张脸我见得太多了,多到我几乎都要抓狂。 一瞬间不久前在河滩上,那诡异而恐怖的记忆完完全全的涌入了进来。 无数具挂在木杆上的尸体,无数张惊恐而扭曲的脸。 “卧槽,是你!” |
在我的惊呼之下,对面的那个家伙笑了笑。 “你终于想起来了!” 愣了片刻,心里直是骂想起你妈卖批,老子真不认识你,你说你要是个妹子还好,我可以上演古老的爱情桥段,可现在你他么的不是死了嘛?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我说……”正打算与这个傻子周旋一下,可就在这时失去已久的痛觉重新恢复过来,排山倒海一般,我一咧嘴又倒在了地上。 之前的伤势太重了,那些诡异的妖物撕开了我浑身大部分的皮肉,加上昏倒的时间自己失血过多,刚才的起坐使得伤口开始二次崩裂,整个人此时就像包皮手术做到一半麻药没了效果一样。 “老狗?老狗。”那人见我倒在地上,颇为失色,一把将我扛了起来,“妈的,你怎么伤势这么重,那些山鬼能将你伤成这样?” “你以为我想?”两三分钟,我断断续续的从嘴里挤出这5个字。 此时的大脑在一阵一阵的痛感下,使得视线都产生了幻觉。 “你等等,我背你进去。”那傻子有些急了,马上背过我往林子里面走去。“坚持一下,营地就在里面,那里还有些止痛药,兴许你用的上。” 此处已经是古城的外部,我刚才钻出来的地方是一处墙洞,青色的城墙左右绵延最后与山接融合为一体。 而古城的另一面就是整片的原始森林了,那里是最古老的原生态丛林,其中古老的草木在没有限制的条件下为了争夺光线,竞相生长。一眼望去完全不见天日,就算头顶的那个“太阳”再怎么盛大,它所散发出来的光线依旧是无法照射进来。 |
按照我入山的进度推算,此处便是森林的腹地了,不,应该说是这座山的腹地。 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去,只见那其中已经是非常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黑暗了,遮天蔽日的树枝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那傻子却也不开手电,只是凭借着胸口的探照灯就飞速前行,仿佛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探路一样,我看着吓人生怕他要是这摔一下,我基本上就报废了。想要开口提醒他一下,可是动了动嘴唇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埋首进入树林之中,一瞬间周遭的环境就大幅度变化了起来,只见地面是潮湿的树叶层,这些落叶之下隐藏着已经腐烂了的泥浆和木头,头顶上是冷杉林和针阔叶混交生长的巨树,它们在此处交替错节,遮天蔽日。 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便见前方不远处一小条莹白色的水流从高处而落,稀里哗啦的水声很是好听,走近一看那是一处水潭,潭水很清,如果不是水光倒影,几乎感觉不到水的存在。 “还……还没到吗?”终于攒够了说话的力气,我开始询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变成了一个刚出门旅游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坐上来一辆破出租,出租车司机叼着烟时不时猥琐的回头看你一眼,还不按导航往山沟沟里开。 “你好好休息,马上就到了。”那傻子拍了拍我的屁股,接着说道:“你看,不远了。” 很快视线里出现了散落的光,光线下一排木栅栏隐约可见,栅栏上编满了动物的皮毛,以及各色的彩带,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翻过木栏里面是一条泥土小道,道上猩红一片,估摸着是血液渗透的原因,早先听说古代的先民部落会将通往祭祀神坛的道路浇灌鲜血,意味灵魂行走的道路,现在一看还果不其然。 |
继续往前,神道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门框,那正是余瑜在祭坛上看到的人工痕迹。 “呼”的吐出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一下松懈,整个人彻底睡了过去。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浑身上下被缠绕的绷带和里面火辣辣的药粉。睁开眼光线在黑暗的不远处愈发的清晰。 光线在跳动…… 是……居然是一堆篝火。 我心说牛逼啊,大兄弟你他娘的还在这里居家起来了,比起之前死了上千次这次算是创业成功赚回本了。 动了一下眼珠,视线里最先看到的就是身下的一摊血迹,以及一卷一卷的绷带和消毒药品,还有随意丢在地上的水罐和压缩饼干的包装袋。 “呸,真他妈的富裕。” 又试着活动了一下脖子,认为自己恢复了不少力气后,慢慢的靠着树坐了起来,适应了光线里里外外看了遍发现这里是一个由简易帆布与树枝搭建而成的营地,这里头中空无一人,中间摆着一块巨石,石头上铺着几个本子像是工作台一样,巨石的下面放着两个登山包,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不远处还挂着一张吊床,床上还垫着一张毯子。 愤愤的骂了一句,还说什么等老子好久了,结果床都不给我睡,这狗日的家伙。 搓了搓手,冲着掌心哈了一口气,就开始翻起了背包,这两个包其中一个就是我从疤脸背上摸下来的那个,还有一个就是那傻子的。 那是一个褐色的双肩的战术背包,我看国外的探险电影里面背的都是这个,说是中间夹了一层钢板,比较好受力,而且内部空间极大。 |
拉开拉链,哗的一下,眼中精光就炸了出来,只见那里头东西全面的很,什么牛肉罐头、大号电池、食盐、维生素片甚至还有两瓶葡萄糖。 “啧啧啧。”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大大咧咧的拆开了一个罐头伸手进去掏了起来,再顺势拎起了一瓶矿泉水,一伸腿坐在一个石板上将脚往篝火那边架了上去。 “啊~” 一瞬间,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骨头像是都要散了架一样,微微的眯着眼睛,猛烈的睡意再一次的袭了上来。 可没等我休息多久,林间传来了草木摇晃的声音,以及轻微的脚步声。 是那个傻子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挂鱼,老远就冲我打着招呼:“醒了!” 我点了点头。 他把鱼丢到一旁开始在篝火上架锅,一边倒腾着一边说道:“这片林子里大小溪流中的鱼生活得自由自在,从来就不怕人,不象河塘的鱼儿,一见有人就远远遁入水底,所以好抓,每天出去挂着水笼,晚上都能抓一大挂呢!” 的确,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没有日照,只有火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少数的虫鸣与风声。 “这样啊。”我有意无意的和他搭着腔,这感觉像是刚见面相亲的男女朋友,一个瞎聊一个瞎应和着。 |
“那可不,不然这么久我哪里还活的下来。”他说着往篝火里加了些木枝,然后把水囊给锅里倒满了水,先烧开一点水,把锅涮干净了,就开始破鱼了。 还真别说,这家伙虽然五大三粗的,不过做菜倒是利索的很,先是拍死了鱼,然后把鱼破膛洗净,再等水沸了起来就直接下鱼。 我这一路过来吃的都是冷食,算着也好几天没见过熟食了,这虽然没有味道,但是看着鱼下到锅里,就脑补出了各种调料的香味,流起了哈喇子。 咽着口水强压饥火,不动眼珠地盯着锅内的鱼,看得都想一头栽进锅里了。 “先别急,你这几天没开伙了,不嚼不咽容易撑着,我们先聊聊你的事情。”那傻子突然开口说话,拦在了我和鱼之间。 我心说关你屁事,老子都没吃你这就扛上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镇定道:“你想聊什么?” “这次他们安排我来虚中寻找圣山,你有没有参与?” “什么是虚?什么是圣山?” 好家伙,老子小升初你他娘的一上来就给我整奥数题,这不是要我命么? 我手心里开始冒汗,其实一开始被这个家伙做当成了某人我就应该解释清楚,而不是到了这里才说,而且我要是现在否认的话天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发疯,把我给做了?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我不知道。” |
“装就没意思了。”那傻子顿了顿语气,“我来这里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虚的时间是没有概念的,不过圣山我们似乎晚来了一步。” 我皱了皱眉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接上了这句话:“什么意思?” “呵呵。”那人冷笑,“这座山已经空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我搓,这句话怎么回?什么东西被取走了?现在的人聊天都是前后不搭,隐晦到了这种程度的吗?看来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句我一定露馅了。 捏了捏手指,忽然我想到一句话。 “不可能,没有人可以离开山的控制。”我对他说道:“山的秘密也是无法被带出去的。”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本能的被吓了一跳,这本该是我日记中记载着爷爷梦呓中的话,可是现在我却能不加迟疑的脱口而出。 “你我都知道,山是有出路的,当年你可以出去,那么这个进山的人一样可以出去。” 我几乎豁出去了,开始按照爷爷的思维和他聊着:“钥匙,难不成那人也有钥匙?” 那人不说话。 我却接着说道:“不可能,钥匙不会出现在别人手里。” 这话不会假,因为就前几天而言,钥匙还在我手上。 “八山八海,钥匙只会有多不会有少,没有人说世界上只有一把钥匙。” 八山八海?那是什么?之前不是只说有山吗?怎么现在又扯到海上面去了?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有些始料不及。 我没说话,他也没再说话,气氛陷入了很深的沉默。 “算了,先不管那些了,我先带你去看山,你只要看了就什么都知道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
摆了摆手,我说:“你消停会儿,我都饿死了,你还真是不把我当人看啊!” “嘿嘿!”他桀桀的笑着,“想当年咱们在山里的时候,就为了蹲那东西可是几天几夜不吃饭,现在咋变成这样了?” 我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扯什么犊子,只是蹲下来喘着气。 现在我腿脚不好,身子也虚弱无比,暂时还走不是很动,所幸那人也够有耐心,让我先去吃点再说。 这一整锅鱼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大火不断的还在熬着,到了最后没了多少汤,倒是全成了精华,凑上去闻了闻,直是诱人的很,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那人递给我的树枝筷子就去撵鱼。 吃了两口肉,又舔了舔汤,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干了起来,早些年听爷爷说过山中的鱼肉好比天上的龙肉,一口下去和抽了一口大烟差不多,如今看来,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还真别说地下河里面的鱼肉就是鲜嫩,没放调味料依旧是美味无比。 饱腹之后,我们开始上路。 他没有沿着那条满是木桩的神道,而是扒开草木藤条,一头扎入密林中一路向着不远处一处岩壁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喂,等等。” |
“这边……”他挥了挥手让我跟上,可这么浓密的草丛之中,双脚根本没法踏步,一路走去,只是感觉自己举步艰难。 走了几分钟,渐渐的那些植被之中,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黑影。而当这些黑影出现的时候,那人明显加快了脚步:“到了,就快到了。” 眯着眼睛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居然看见那是一些古代木屋建筑的残垣,成片的山墙、垂脊还有从茅草中露出半边身子的台基与柱础,看样子这里八成是一处被遗弃的古代先民居住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个不出现在神道上的建筑群,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有一些东西是不能被找到的。”那人停下脚步说道,“这个地方才是山的秘密。” 又走了10分钟,手电的光线下,那个家伙停了下来。 “这条路我走过了无数遍,所以清楚的很。”他向我道:“老狗你来看。” 从我手里拿过电筒,对着岩壁上照去,只见那个地方是一处一人高,二十多米长的山体裂缝,山体中的岩壁上爬满了蔓藤,那是一种全绿色叶卵形的植物,枝梢有淡黄色伞房状聚伞花序,果圆柱状披针形。 |
“这儿……?” 带着浓烈的好奇心左右看了看,却突然因为手电的光照,看到那些叶卵形的植物背后一张巨大的鬼脸露在外面。它尖牙血口,眯着一只眼,低头俯视着我,仿佛被禁锢在此古老的神灵。 “这儿什么鬼地方?”压力感之下,我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两步。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存在于山中多少个年月了,斑驳不已,悠远而神秘。 “进去!”那家伙拍了拍我,率先一头钻了进去,接着他扯开山体裂缝中的蔓藤,一个黝黑的洞口显露出来。 当即也不多想,低头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瞬间感觉四周宽敞了很多,再随着那家伙的进来,光线将这里照了一个通透。 天哪,这里居然是一处巨大的空间,左右看去手电的光线在这里照射不到尽头,能看到的也就是一根根立在中间,布局有序的石头柱子。 这是人工建筑?是属于一处古代的遗址吗? “这么大?”我吃了一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座废弃的宫殿罢了。”那家伙摆了摆手,将手电往头上照去。 抬起头看见这空间的上方是精美的建筑吊顶,其格式层层收拢高出好不精美。每层顶角还各卧雄师一尊,上部殿檐系缀铜铃,殿堂以铜柱金顶而装饰,气势雄伟壮阔。 |
只不过与之毫不匹配的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这里整片地面上都散落着吊顶的斗拱碎片与瓦砾残渣,甚至还有许多动物与人类的骸骨,我瞪着眼睛看过去,发现那些人类的骸骨穿着破烂的盔甲,有些被风干成木乃伊了,有些则已经成了半骷髅状。 诡异的是,这些半骷髅状的死者居然都是跪在地上的,空洞洞的眼眶全是望向神殿的深处。看起来是一种古老的祭祀手法,那些骸骨都被处理过了,所以才可以一直保持着固定的姿势。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这种祭祀方法,然后一脚踢开一具动物的尸骨,“那这些动物的尸体从哪里来的?” 摇了摇头,那人似乎不愿说话,半天只吐出两个字,“不知。” 一边说,还一边左右看着,像是在提防什么东西。 那人不想多说,我也没有去深究,只是跟着他一直往里面走去,而随着我们的深入,那些人类与动物的尸体就越来越多,层层叠叠甚至有些地方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丘,一路走去满片的死亡气息,在我看来这那里是什么神殿,明显就是一个坟场。 聚集式的死亡我听过很多,但是见还是第一次见到,很明显这些动物的尸骨能堆在这里,就一定是有什么因素的,正胡思乱想,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啪嗒。” 这他娘的居然是骨头挪动的声音。 一咬牙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正当我炸锅的时候手电的光线下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窜了出来,我看见那居然是一只竹鼠大小的灰老鼠,拍了拍胸口刚突出一口气,可下一秒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黑暗中那些骸骨堆里伸出了一只枯瘦如柴的人手,接着那手一把抓住那只老鼠,尔后猛地一捏,血浆爆了一地。 |
“我他妈的……”忍不住小声惊呼了起来。 这一下直是感觉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别去看,在往里面走!”那人终于开口前我一步带我拐过了那一堆骸骨。 “是……是什么?”强忍住镇定,但剧烈的心跳已经让我说不出话来了。 那人不说话,只是回过头冲我打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我当即捂住嘴巴一言不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难不成那些殉葬都是活的? 死死的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在黑暗的大殿之中,四周的石柱像是一道道门扉,近看之下可以发现那上面都有着精美的爬龙雕刻,其造型苍劲古朴,全身筋肉虬结,身满鳞片,做出嘶吼的样子。 又走了一段距离,那人指了指前面,再往前面,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照出了不少黑色的影子,他们密密麻麻的站在远处。 “这是铜人。”他小心解释着,“刚才那些可是守灵人。” 走到身边,我发现那些铜像数量足有上百,规模之大另人叹为观止,而且它们的造型、风格上是基本一致的,都为直鼻阔口,圆顶长眉。但他们都顶头戴着饰有兽面纹和回形纹的花状高冠,身上穿着三层华丽衣衫。双臂平举,置于胸前,两手硕大,握成神秘的圆环形,手心中空,上下相对,像是在执行什么古老的仪式。 但大小差别则极为悬殊,有的等人高度,有的却只有半人身位,这就是古代很明显的阶级分化体现。 走过了“人”群,眼前出现了,一座青砖巨石搭建而成的祭坛。 那祭坛的两侧挂满了五彩的帆布,右侧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足足有五六层楼房那么高,最上方刻着四个大字,那文字似乎与我在地下室找到的那本日记上的文字 。 突然在这个地方见到那些文字其实并不令人意外,可令人意外的是在这个巨大的祭坛上,居然供奉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的虫子。 |
而且还是一只漂浮在半空中的虫子,我不知道是否有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绳子在吊着,但是那只巨大的虫子的确是悬浮着的,它在祭坛的正中心,周身的皮肤还在波动,很明显是活着的。 “那是蚕。”身边的人突然说道。 “蚕?什么是蚕?” “这就是山的秘密。” 他的话不清不楚,但自从这个人进入到这个地方,双眼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虫子。 我一点一点走近,开始爬上祭坛,这才猛然发现在这座祭坛之上是一片残破废墟,像是之前建筑而成的楼阁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硬生生的压垮了一般,宫殿祭祀台上的顶层,一眼看去全是瓦砾断砖。 而那条巨大的白色虫子此时就静静的漂浮在废墟之上,这让我很难不去多想什么。难不成这个东西最早是被供奉在宫殿之中的?直到出现了什么变故才漂浮到了半空中? 踩着废墟瓦砾,我慢慢的走过去,在这里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关于磁性的引力,也没有从手电的光线中看到那虫子的四周有吊着的绳子,除非古人造出的反光材料的技术已经远超现代科技了。 排除了一切的可能性,心脏猛然跳动,那唯一的答案就是这个巨大的虫子真的是靠着自己的悬浮在这座祭坛之上的。 抬起头,静静的打量他,这是一个通体透明的玩意儿,它的外面不像是皮肤而是一圈管子,那管子里注满了白色的液体,而我最早看见蠕动的其实并不是虫子的皮肤,却是那管子里面像是水波一样的东西。 按了按太阳穴:“这到底还是不是虫子?难道是被漂白的毒液怎么的?” |
“嘿,什么是蚕啊?”我大声问到祭坛下面的那个人。 可转身之后,却发现那家伙不见了,黑幽幽的大殿中手电的光线已经移到了最侧面的石碑处。 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跑下祭坛去到了那家伙的身边。 这个时候他正面对着那块巨大的石碑,抬起头不断的看着石碑上的文字。 “他在看什么?他看得懂吗?”一个疑惑浮了上来,我选择放慢脚步逐渐的蠕移过去。 我不知道那块石碑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犹如一整面巨大的墙壁下,人类的身形显得极其的渺小,我简直无法相信在遥远的古代可以有什么样的技术和人力打造这么一面石碑。 而随着我走近,惊讶的发现那个家伙不单单只是在看,还是在读,他在一口一口的读者那石碑上的文字,虽然细声却也听的清楚。 他念的是:“山为世界之边,外之是为太虚,太虚无形,数自冥运,唯玄应与神可入。” 心头一愣,这鸟人还真是个人才啊?早知道直接让他当翻译了。正想着怎么把背包里面的日记让他教我看看。 但这时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那家伙突然回头…… 只见他的眼球变成了全黑的颜色,没有一点眼白,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我。 |
“你是谁?”这是他看见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不单单是他的眼睛,更令人感觉到生寒的是他的那股表情,真的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我一样。 “是……是我啊!”强作镇定,“我们一起吃过鱼。” “什么?”他捂着头,眼眶中眼白开始慢慢恢复,“你……你是老狗?” 可紧接着,他又哀鸣道:“不,不对,你不是老狗。你到底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疯了?还是失忆了? 不过下一秒他似乎完全的不在乎我了,又开始转过头看向那面石碑,嘴里念念有词。同时那恢复正常的眼睛也开始布满黑色,变得诡异无比。 深吸一口气,我猛然想到小时候爷爷有和我说过一些关于巫傩招魂的故事,那些巫傩在念完咒语招魂之时会双眼翻白不见眼珠。而现在眼前这人虽然是眼睛直接没有了眼白,但样式却与爷爷当年口中所说的一模一样。 看样子是这面神碑上的咒语影响了他的神智,如此一来他就会完全的变为一个灵魂的容器了。 |
不行,我得阻止他去看那块石碑……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一晃而过,但还没有等我出手,那个人就转身朝我扑了过来,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眼白的黑,但是自从颈部的位置开始,我却看见一根一根的血管像是猪大肠一样浮肿爆了出来。 “我戳。”只是骂了一句,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那家伙扑倒在地,他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边大声呵斥,“你是谁?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此时真他娘的想一巴掌甩死他,还真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你他妈的叫了老子一路的老狗,这下翻脸不认人了?可无奈这家伙发疯之下手劲极大,我这浑身又还未伤势好透,直直的被他压在了身下。 紧接着他一双手就猛地掐了过来,“说……说啊!” 空洞的眼眶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只是顺着他力量的增大,整个咽喉都开始胀气,接着胸口一阵翻腾吐出一口血来,那家伙见我出了血似乎不想把我直接杀死,而是松了松手。 喘出一口气,万般无奈只得拼了命的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老……老狗。” 果然这两个字极其有用,半秒不到,这个家伙又变成了恍惚的状态,而这一次这种状态似乎更加的明显。 “不……你不是老狗!” “救救我,带我出去。” “离开这里!” |
短短几秒钟他疯狂的嘶吼着朝我喊道,前一阵子我去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有人和我科普过,精神分裂症常见症状是幻觉和妄想,当病人在发病期间会出现思维散乱,说话漫无边际或前言不搭后语的现象,比如听到不存在的人和她对话,她就可能看似在胡言乱语,其实可能是和她幻想出来的人对话。 “你是谁?救救我,救救我和老狗。”期间他也意识清醒过,开始哀求我,甚至让我救出他和老狗。 “老狗?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我蹲下来试图安抚他,然后慢慢的用手想要贴近他的身体。 这招也是在精神病院学的,那个陈老的主治医师告诉我的,他说如果病人开始犯病,你需要给他足够的安抚并引导他。 果然这一招起了效果,那个人咽唔着说道:“老狗,就在这里。是我把他关在了这里,不……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呜呜呜,不是我,是另一个人,他用了我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了,照他这么说之前一直在和我说话,甚至给我煮鱼的都不是我眼前的这个人而是他的另一个人格,而那个人格会把进入森林的人引诱到这里,再关起来? “那你告诉我老狗在那里?” 他却不答话,只是松开了一只手死死的捂着它的脖子,“疼……疼……”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肉眼可见那个家伙的颈脖子开始变粗,接着像是蠕虫一样脱离了身体的控制开始疯狂的往外延伸。 |
难得双休,这两天看我爆更一次? |
随着那个人颈脖的变异,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开始从他的原颈部的位置疯狂的溢出,然后一些身体内部的经脉与分泌物开始蜂拥而出,再下来他的手和脚开始萎缩,皮囊蜕化,白骨消融,肉体与液体交触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之后他最后整个人完全的变成了一条蛇,只有一只头在远处回望着我。 整个事情向着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但还没有结束,因为我看见一团光的出现。 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原本漂浮在祭坛上的白色虫子开始蠕动了起来,并且周身散发出白色的光。 随着蠕动的频率愈发的快,它开始膨胀,体积开始变大,不一会儿变成了一个圆…… 我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不……其实那并不是一个圆,而是一个带着缺口的圆,就像……就像是我肩膀上的那个图腾一样。 然后那个圆开始转动,以一种缓慢而又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开始转动,像是风扇的速度达到了一个点,你能看见的就是三片扇叶在慢慢的滑动一样了。 “这……这就是山。”我整个人都傻了,看着那个东西,直是发出惊呼。 但下一秒,那条人蛇就张口向我咬了过来。它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刚要大吼,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侧过头,却是看见了我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一个画面。 |
先是那条人蛇的身体开始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面部开始“塌陷”,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用这词来形容,但的确我看见他的眼睛最先消失,然后就是鼻子,接着是嘴巴。 这种消失的作用下,他的面部空洞之后,取代而之的就变成了一块方形黑色的粒子。那种粒子呈现浮动的状态像是一处马赛克,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赛克开始波动,慢慢的开始蚕食那条人蛇的身体。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电脑运行的程序世界出了一个病毒,这个病毒开始迅速的吞噬整个电脑系统,导致电脑世界的“坍塌”。 而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个祭坛之上的“图腾”,开始更加快速的转动,以至于那流动的液体,开始使得祭坛上的整个空间都开始产生了“波纹”。 随着那些波纹的扩散,人蛇的身体已经所剩无几了,直到最后消失殆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个祭坛上的图腾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远处看去像是一条令人恶心的蠕虫。 |
大殿重新恢复了死寂,我先是目睹了中了诅咒的人化蛇的全部过程,又是看见了山的真正诡异之处,心头慌乱不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就像余瑜说的那样山是一个法则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地方,而那个祭坛上的“活图腾”多半就是控制山的遥控器,而刚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遥控器被启动了,所以这个世界的法则启动了,那个蛇人被直接的抹除了。 可是启动遥控器的关键呢?是那面石碑吗?我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是读了石碑上的文字后才开始整个人森下下士化了,这和那个精神病院的陈老一模一样,似乎是体内产生了另一个人格,而那个人格十分的嗜杀血腥。 那话说回来,当初的陈老或许也看……不……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三石告诉过我那个陈老在发疯之后也开始写过像是石碑上那样诡异的文字。难道那个陈老也看见过这块石碑? 不对,不单单是石碑,真正的关键应该是可以读懂这些文字的人,我此时翻开背包,打开那本地下室里找到的日记本,快速的翻到最后一页,在那上面还凌乱的写着:“山,在将我们同化。” 和刚才的那人一样,是在极度的疯狂之后突然的清醒,所以他才会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用潦草的字写下这段话。 按了按太阳穴,似乎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以上三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在读懂文字之后都疯掉了。可这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文字啊,居然有着这么大的魔力。 稍时休息,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打量这个地方,之前我的视线完全的被那石碑与山的图腾所吸引,并没有在意其他的地方,如今想来我是需要好好打探一下这个地方了,兴许还可以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
祭坛的四周墙砖上,涂满了白底加三色彩绘的壁画,这些除了祭天地的壁画之外,就是部落迁徙与战争的画,其中或捕猎,或农耕、以及建筑、仪式,涵盖了该部落的各个全部领域应有尽有,这些也许对于研究断代史的学者来讲,是无价的瑰宝,可是对我这种人,却无大用,只希望从中摸清楚这个地底部落的来历,但是一时之间,看得眼花缭乱。 除此之外,这神殿之中还有一口巨大的青铜鼎,那是一口方鼎,鼎上站着四只铜鸟,它们引颈伸腿,动态十足。 巨鼎的身后则是摆着四面巨大的青铜架子,架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一些东西。 我可以想象在遥远的时间初始,那些在这里击鼓祭祀的人们。但这些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毕竟这些文化传承下来的价值并不是我所需要的。 义无反顾的转头离开,我开始在这座神殿的其他地方摸索着。 不得不说,这个该死的地方真的很大,大到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在这里呆了多久,直到我翻过一堆一堆的铜人在东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篮球架大小的金碑。 那金碑虽残破不已缺胳膊少腿,但此时手电的光照一打过去还是通体流光溢彩看的人眼冒金光。 我见它底座为四个带着傩面的巫人拱背托起状,碑身分布着神鸟绕日纹,碑首上是一轮镂空的太阳型器,太阳的两端是金色的飞鱼与箭头。 “似乎也是图腾,但怎么会被放在这个角落?”我不在乎纯金的碑价值如何,反正也带不出去,只是很好奇它为何会被遗弃。 |
随之向着碑身上看去,只见那上面除了少量的甲骨文还有一幅一幅的图画,图画倒是简单易懂,分别有四张图,第一张是部落随着一条地下裂缝迁移进地下的图。第二张则是一个带头进入地底的巫师,手里举着一样东西,然后地面的裂缝开始整合,地底重新回归一片整体。第三张是一副祭礼图,包括请祭山神、占卜、行巫等活动情形,场面中所有的人都带着直目面具,诡异无比。第四张则是那群人推翻这座太阳金碑,改为祭拜那个悬浮在空中的蛇形图腾。 深吸一口气感觉不可思议,要知道在古代图腾就是象征着一个部落的全部,可这些疯狂的人居然可以抛弃自己的信仰。 正想着,突然大殿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尖叫。 |
“啊~” 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我下意识的关掉了手电躲在了石碑的背后。 随着声音的响起,我逐渐还听到了一些急促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有两个人,是谁? 我在神殿里缓慢挪动脚步,沿着巨大的石柱开始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靠近。 很快两支手电筒的光交叉出现在黑暗之中,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前面,不一会一个女人出现了居然是余瑜,我大感意外急忙冲出去想要与她汇合,但步子还未迈开我则是想到:“不对啊?这个地方极其隐秘并不在神道之中,余瑜是怎么找过来的?” 镇定下来,藏匿回黑暗之中,果然很快另一支手电的主人也暴露在了我的视野中,我定睛一下整个人都傻了,那人却是不久前在我眼皮底下被“格式化”掉的大傻子,也就是那条人蛇。 只不过他现在还是人类的形态,但从外观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越看越不对劲,想了很久之后我才恍惚过来,山的秘密并不是抹杀一个人,而是使那个人的时间重置。 |
这太他妈的诡异了,就好像一个人陷入了无止境的循环,而且他还不知道这个循环的存在一样。 正打算想个办法和余瑜挂上钩,很快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石碑的面前,而正当那个人开始念出石碑上的文字的时候,余瑜居然掏出一把手枪直接给他了解了。 我在一旁看着傻眼,不知道这什么这个妞,会这么果断的下手,但下一秒那个人的尸体居然站了起来,开始直接化蛇。 血浆还在不断的从那具尸体的肚子里开始翻涌,但一眨眼的情况人就变成了一条蛇,最后甚至诡异的睁开了眼睛,吐出信子发出嘶鸣。它蜿蜒着身子不断的扭动着,慢慢的立了起来,足有三四米的高度,此时那家伙的手脚还没有完全蜕变掉,我直是看见它耸起身子的同时,双手,双脚还在半空中无力的刨着。 “轰”的一下那条人蛇一下扫动了,它的尾巴,带着猛烈的空气激动声呼啸而来。 余瑜一个分心被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尸堆之中, 所幸余瑜连忙继续补枪,一连串的子弹打入那条蛇的身体里,顿时掀起一阵烟尘。 “怎么回事?”我看着那条还在不断进化的人蛇,但这一次那祭坛中的“蚕”并没有开始变异,还是死沉沉的浮在那里。 眼见情况不妙,急忙打亮了手电朝着余瑜所在的方向冲去。 可不单单是我,那条被逼急的人蛇也扭动着身体,甩起尾巴刨动着手脚飞速的逼近。我眼看着按照我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四只脚一根尾巴的东西爬得快,而那边余瑜一下被撞了咋呼,人也没了声音,我做了一个最傻的举动。 “妈的。”大喊一声,我侧身一把抱住那条人蛇滚了出去。 |
我连带着它,摔入兵马俑堆里,背部骨头"嘎嘎"作响,但顾不得这么多了,恍惚的光线中那条蛇一只尾巴冲我卷了过来。 一咬牙一翻身,躲开那家伙的攻击,但很快那条蛇腹部的人手一把掐住了我,我反手想要去扳,可此时我浑身哆嗦的厉害竟然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刚才我撞上去的时候,实是逞一时血气之勇,现在爬上来才觉得后怕,浑身都有点哆嗦了拍了拍手一咬牙,继续发力反抗。 但那东西的力气大得很,很快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 这才看见那东西的手已经不是蜕化,而是进化成了一种带着尖刺的爪子,手指之间还似有蹼一样的东西。 “妈的。”正想着那玩意儿的头已经伸了过来。 不,那已经不能算是头了,此时原本那家伙满脸毛孔都长出来密密麻麻的疙瘩,一双本来就小的眼睛已经被挤得变成了一条缝。倒是一张嘴占去脸部的百分之80,嘴里倒刺横生,张合之间有不住的毒液流下来。 |
“完蛋了。”我心中急得犹如火烧,知道如果再不做出点什么,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英雄救妹了。 当下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硬着头皮一头向着那蛇头上撞了过去,这一下那家伙估计也是蒙圈了,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稍稍松了下手,我一看有机可乘,接着用手电的光对着那一双蛇目就猛地照去,果然瞬间的至盲对这种东西还是奏效的,这下它完全的松开了手让我得以挣脱。一看有机可乘,急忙向着黑暗的深处跑去。 这整座山神殿大的可怕,就算是刚才我独处的期间里也只是走了单单一个角落,但那个地方是死角我完全周旋不开,一咬牙只能向着反向跑去。 嗖嗖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此处的大殿中四处与之前所见的截然不同,除了残破的神塔与石屋,这里曾经所搭建的傩坛和青铜器都变成了碎片散落在各地,我瞧着心里不禁一阵唏嘘,这可都是国宝啊,什么炉、镜、尊缶、方彝完全变成了垃圾丢在四处无人处理,要是随便顺出去一件两件这辈子都不用愁吃喝了。可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很快脚下的路崎岖了起来,坍塌的立柱与木梁挡在了中间,还有各种各样的木桶推车,以及满是箭簇与刀斧的武器堆,看得出来这里发生过一起战争。 越过一处神殿中的古井,很快那条蛇追了上来,随着进化的时间慢慢流逝,那个家伙似乎开始适应了这具尸体,蜿蜒的爬行在废墟之中如履平地。 |
“该死。”我知道一旦这次被追上很难再有脱身的机会了,急忙越过一辆木车向着前面跳了过去。 可还没有当我起跳,那人蛇已经一头栽了下来,虽然没有咬到我但那几经岁月变迁的木车又那里抵得住这一下猛撞,当即支离破碎其中一块木板就好巧不巧的飞到了我的两脚之间。 “啪”的一下,身体的平衡被打破,一头栽进了石碓当中,然后整个人翻了两圈像是撞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我急忙爬起来,捡起不远处的手电,但左右看去,这里只有数不清的青铜人以及一具……一排排完全骨化的尸体。 尸体?那是整整一面由尸体搭建而成的尸墙。 我怔了一下,这才发现我刚才连带着那只人蛇已经完全滚到了山神殿的一处墙壁前,而这面巨大的墙壁之中居然镶嵌着一排一排的尸体。那些尸体已经没有了人形,全都是半人半蛇的干尸存在,一双巨嘴中满是利齿,而且周身全是稀疏的黑色大鳞片。 这些干尸被砌在墙壁里,成千上万,已经不是之前在前殿中看到的死者数量可以比拟的,同时他们的腰间还都戴着一个满是兽目交连纹路的青铜环,那个环穿过了干尸的双腿之间,连接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锁链,深深的伸入尸墙之内,也不知道绑在什么上面。 视野一晃而过,但危机还没解除,人蛇可不管什么尸体不尸体,它此时的目标就是我,晃了晃巨大的蛇头猛地俯冲下来。 |
“嗙。” 一瞬间枪声响了起来,紧接着红色的血飞溅了我一身,我看见那人蛇的脑袋上此时已经炸开了一个大洞,而余瑜正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举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你两大眼瞪小眼谈恋爱呢?”她收起枪走了过来。 “放屁,老子还不是为了救你。”我扳开那条人蛇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咦!”这是余瑜看着眼前的墙发出了一声疑问。“怎么是阴锁?” 我摆了摆手,先是揉了揉大腿根部,心说你这是骂谁呢? “古代人十分崇尚生殖器,毕竟那时候母系的生育力就是一个部落的人口再生产的重要因素,可是为什么那些家伙会把这些女人蛇的阴部给锁起来?”余瑜说着还换了一个角度去看,很快她也看到了那些青铜环一端的锁链。 “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天知道是什么!”我走过去,此时却突然听见一阵锁链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的内部拉扯着。 而这一下几乎是带动了全部的尸体上的链条,发出了惊人的响声像是那些死去多年的尸体在墙壁上齐声哀鸣。 “活的?”我大吃一惊,“难道说这上万根锁链都是锁着一个东西?” 余瑜点了点头,“估计是狢鳪,古老的傩戏中有讲述那个兔首狗身的祖神,在农作之时与妇女性交的表演,他是散布一切性爱的源头。” “就像是苍老师一样?”我退后了几步,以免再生出什么祸端,“不过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
“没什么怪异的!”余瑜四下看着,“这地方太诡异了,祖神都能被用阴锁困在这里,也不知道当初经历了什么。” 我想起那些经历过战争的地方,还有那块石碑,于是说道:“可能是政变吧!不过比起这个你当初怎么知道那个带你来的家伙有问题的?” 余瑜听了我的话,翻着白眼看了看我,一副瞧见了傻子的神态,“难不成你爷爷没有和你说过那些天书的是?” “天书?”我想起那些碑文和日记中的文字,狠狠的回忆了一般,的确没有人和我提到过。 看见我的窘状,余瑜叹了口气:“好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我嬉皮笑脸:“感谢大小姐!” “可拉倒吧你,一路上也就这时候冲我有过笑脸了,平时看你那副死样子,开玩笑都是板着脸的。” 我:“……有吗?” “算了算了。”摆了摆手,她一边带着我往神殿的门口方向走去,一边说道:“其实61年的赣南还不是我们爷爷那些人事情的起点,最早的话应该是要追溯到1955年的7月底的三峡。” |
所谓的起始是在1955年的7月底,地点是湖北省宜昌市的南津关,背景是三峡工程勘测的计划工作。 说是长江水利委员会在工程勘测的时候,于一处山体绝壁中发现了一处非常古老的遗迹,那地方只有几口破旧的木箱子以及一些早已掉色的帆布,遗址非常的陈旧,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古老的东西,而且在遗址靠山的墙壁上,他们发现一面岩画薄壁。 当然上百年的风吹雨打那岩画早已经无法分辨,而真正奇怪的是薄壁的后面,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不小心用手推塌了那片山壁,随即他们便发现了那里面的秘密。 山壁的后面有一个很短的通道,连通着一片构筑在山体内部的空间,而在那片空间中他们发现了一副大小小数以千计的文字石刻,这些文字都生涩难懂,就算是当地的古文学专家来了,也都无法分辨那些字体的意思。 按照余瑜爷爷的叙述,那应该是一个在历史中失传的文明所留下的。因为文字与文明一样,只要有记载都会有流传,从早期的甲骨文到如今的汉字无一例外。既然专家都不能从历史中考究出那些文字的内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那个文明在历史中出现了一个断层,这个断层是几乎是没有任何对外文字记载的,所以关于这些文字,没人可以读懂,自然也就是成为了天书。 |
接着那个时候为了研究那些文字,当地请来了很多考古与文字专家,他们日以继夜的探究那些文字,然后在第三天的时候出事了…… 疯了一个人,是北京过来的一个专家,当初对外宣称是家族性遗传病,很快就送出去治疗了。但是没过多久,又有第二个和第三个人疯了。 最后碍于压力,这个文字破译的项目就停止了。据说那些疯掉的专家,都是在熬夜破解了文字的秘密之后疯的。 “他们都是破译了这些文字之后疯的?”我问。 “没错,所以当那个家伙能读懂那些天书文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不是常人了。”余瑜看着我:“你爷爷难不成真的没有将那些天书的事情流传下来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或许爷爷的故事之传给了我父亲的那一辈。” “那赣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爷爷增加常做梦,梦中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对于赣州的故事我就是从那里听说的。” “看来你的家里人对你隐瞒了很多啊,话说你父亲和叔叔他们之中有没有研究象形文字的?” 我白了她一眼,“你是觉得我家人傻么?明知道这个字的风险,还去尝试着破译?” “不对,当一件事情诱惑大于风险的话就不存在考虑其他的问题了,就比如你明知道十赌九输,可还是不断的加码去赌。” “那是赌徒,我父亲不是赌徒。” 余瑜笑了笑,她回过头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个人都是赌徒,只不过参赌的方式不同罢了。” |
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余瑜也接着说道:“你听过天授之人么?” 点了点,这里面最著名的就是《格萨尔》的传唱了,都是一些人在得过一场大病或者经历过某种异常真实的梦境后,突然就变得能唱颂几百万字的诗篇。 “你的意思是能读懂这些文字的都是天授之人?” 余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是我爷爷的原话,他们那一辈应该是在55年的三峡南津关发现了什么。” “三峡么?我却从没有听我父辈说过这些事情。可是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源头在三峡又为什么会来永修的地下?” “我只是传承了父辈们的轨迹而已,在那些人看来三峡已经变成了过去式,他们目前所在乎的是那个所谓的‘海昏侯’到底发现了什么?” “看来发现似乎异常重大啊,居然将整个海昏都迁移进入了这个世界。”我调笑到:“可是这样的话,你们应该去查史书啊,怎么会混到测绘院来?” 余瑜白了我一眼:“可算是得了吧,我二叔就是因为每天查史书,现在近视已经500度了。”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但是说到这个天授之人,回想起爷爷不也正是在睡梦中开始喃喃自语的么?莫不是当时并不是梦话而是再天授? |
回想当时的场景,如果我把对话想象成为一种传授,那么当年录音带中被我记录着的“假人”岂不就是天授之中的神明了么?而那些东西其实是神明在向爷爷授予山的含义。 “刺啦刺啦,咕噜咕噜……” 思绪进行时,我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动静。 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摩擦着金属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还有一种吞吐蠕动的黏黏答答的声音。 “什么东西?”心里咯噔一跳,之前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应该这么的平静,毕竟死了这么多人。 回过头只见黑暗中,一团巨大的黑雾从山神殿的殿顶呈雨云状散发出来,它足有数十丈的范围,大有遮云蔽日之势。 “该死,怎么忘记这茬了。”余瑜一拍脑门,“这个山神殿真正的祭场其实并不是在那个祭坛上,而是我们的头顶。” “什么鸟意思?” “古傩的神坛其实有2个人,一个在地面上,一个则是建设在天顶之上的,他们在上面挂满了神面,在‘开洞’之前司坛(最有声望的巫师)会画符‘藏魂’,唱词‘请神’,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过天顶之上密密麻麻的摆着上百面‘脸壳’,当时还没有来得及纳闷,那个傻鸟就开始读石碑上的天书了。” “你的意思是那团黑雾就是古傩的旧神?” “没错,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被从天上请下来的神会附在那些死尸的身上。” 那边余瑜的话语刚落,黑雾已经落在了地上,逐渐的开始吞噬周遭的一切。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山神殿中居然还有这种诡异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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