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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不抖出点真东西,你们是真不回复[第2页] |
作者:烧烤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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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那片拆迁户就剩薛刚,赵三,吴老六三家和小卖铺的老李家。 老李家情况有点特殊,他家小卖铺开了十多年了,这次拆迁他家非得要个商铺。 除了老李家,那三家都算有恩怨,可利益面前一切恩怨都可暂时放下,管他一天二地仇还是三江四海恨,形势所迫必须化敌为友。 那天酒桌上的事是后来从老李家二小子那知道的。 那晚,吴老六做东,请薛刚、赵三来家里喝酒商量事。去小卖铺买酒时顺便也把老李头叫了去,当时能商量的也就这几家了。 吴老六为人小气,长得五大三粗,可处处算计,斤斤计较,并且手上也不干净。 虽算不上严格意义的小偷,可顺人家一双鞋,偷人家几颗大白菜的事常干,在我们那片也算有那么一号。无奈他大事不干小事不断,警察也难把他怎么着。 那天饭桌上就两瓶白酒,一碟花生米,一盘凉拌土豆丝,肉菜就一个,香肠切片码了一盘。 老李头进屋一看这菜,皱了眉头,说回店里拿几包烟。 到了自家店里,让孙子二小子,买只熏鸡送吴老二家去。 待二小子把鸡送到时,几个人已经喝了一瓶了,屋里烟雾缭绕,几个人面色各异,似乎一开始谈的就不爽。 见二小子拎着鸡进来,吴老二媳妇热情招呼,让他也坐下吃点。 吃点?吃点啥?一碟花生米都见底了,能吃的也就他手上的熏鸡。他瞧了眼他爷,老李头示意他坐下吃。 等吴老二媳妇端着码好盘的鸡出来,傻子都能看出来,整只熏鸡少了一小半。 “李叔,这里你年纪最大,你说两句。”吴老六说。 “要我说啊!老田他们肯定得了大老孙啥保证。”老李头捏着半个鸡腿扔进孙子碗里说。 “啥保证?”吴老六问。 “啥保证?还能是啥?给他们一家一室房就走?那这半年在这儿耗个啥劲儿?” “你意思是老田家那丫头诓咱们?没说实话?”赵三问。 “肯定没说实话呀!老田那老家伙,一肚子弯弯绕,肯定是教他家那丫头那么说的,就怕你们知道了咬他。”老李头看穿一切似的说。 “这个老犊子!”薛刚狠狠骂了一句。 “李叔,那你说,咱下面咋办?”赵三问。 老李头又给孙子捡了块肉说:“咱们情况吧!还不一样,我那是开了十几年的铺子,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打官司,打到天边去咱也说的出礼来。” “李叔,您家肯定没问题,可也得给我指画指画,是不?”吴老六见老李头面色微醺,举着杯讨好的说。 正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吴老六看中老李头的就是这点。 “小子!吃完没?外面黑灯瞎火的,吃完赶紧回去。” 老李头赶走了二小子,至于后来他们又聊了些什么,二小子就不得而知了。可当晚发生事,可谓是人尽皆知。 吴老六用炉钩子把老李头活活给捅死了! (这个点儿发可能要审核,这段大家什么时候能看见不好说了。) |
吴老六捅死老李头原因的官方说法大概是,吴老六酒后丧失心智,口角之后误伤致死。 不过私底下有一个说法,吴老六媳妇还有另一个说法。 私底下的说法是,吴老六过世的爹在小卖铺里屋打麻将,输给老李头三百多块钱儿,那天老李头拿着条子去讨债。 正所谓人死债消,吴老六不认,可还有一句话是,父债子偿,白纸黑字的条子摆在那,老李头向吴老六要,天经地义。 结果俩人就吵翻了,喝了点酒的吴老六误杀了老李头。 这种说法结合二小子当晚见闻看,基本可以排除。 其实最玄乎的还是吴老六媳妇的说法。 他媳妇说,当晚几个人喝的挺晚,两瓶白酒喝完,赵三又从家里拎来两瓶散白酒,四个人都喝多了。 薛刚和赵三就住在一个院,晃晃悠悠的都回家了。老李头酒量可以,算是醉的最轻的一个。 吴老六大着舌头说去送他,老头死活不让,他媳妇怕老头出事,又见自家爷们儿也晃悠着,就说她去送,吴老六当时已经迷糊了,也没说啥。 她搀着老头出了屋,一见风,老头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吴老六媳妇害怕了。 虽然老李头干巴瘦,可干巴瘦也有六七十斤,这要是一个没扶住栽下去,可能就把老头送走喽。 于是她就喊屋里的吴老六出来帮忙。可叫了好几声吴老六也没出来。 她扶着老李头不敢撒手,当时急的不行,这时候老头身子已经软像一滩烂泥了,直往地上出溜。 出溜就出溜吧!总比摔地上强,她扶着老头靠墙跟坐下,进屋去叫自家爷们儿。 她寻思的是,吴老六出来帮她把老头抬屋去,然后自己再去老李家找人。可进屋一看,吴老六在床上四仰八叉躺着,呼噜震天响,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又担心老头在外面出事,返回了外面,可往地下一瞅,老李头没了! |
‘刚刚还在门口呢,咋一回身就没了呢?’ 吴老六媳妇四下找,可小路特窄也没藏人地方,她顺着出院的路找,没走几步,黑乎乎的就见李老头在地上趴着呢。 这可给她吓坏了,连忙上前,可走到近前见李老头不是趴着,是往前爬! ‘这老头指定喝蒙了。’ 她没多想,伸手去拉,可拉了几次没拉起来,老头趴在地上还往前趴。 ‘不行,还得找吴老六去!’ 看老头也没啥事,爬也爬不出多远儿,她连忙气冲冲往回走,心里急的火上房了,骂吴老六‘这个挨千刀的玩意!跟个老头喝酒还能喝多喽,真要老李头出点啥事这可咋整?’ 这次回屋她没客气,崴了一票凉水,不管不顾给吴老六浇了个满头。吴老六被这一浇给浇醒了,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挨千刀的玩意,你咋不睡死呢!再睡一会儿老李头就爬到家了。” “老李头?老李头咋啦?”吴老六抹了一把脸问。 “在外面爬呢,赶紧的,给他整回家去!” 两口子说着就出了屋,沿着小道一路走,可走到门口也没见老李头。 吴老六媳妇也蒙了‘咋回事?还真能趴会家去?’ 俩人又反身往回找。 这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俩人出来急也没带个手电筒火柴啥的,心也急,摸着黑四处找。 经过肖大夫原来小屋时,吴老六媳妇听见里面有动静。 自从蔡玉芬出事后,没人再去那屋子了,有是害怕,有的是怕去了再被人猜忌,保不准也遭了黑手,只要没人占,闲着就闲着。 “是不是在这屋呢?” “啥?”吴老六被媳妇一把拽住了。 “唉?你听,这里面是不是有动静?” 吴老六听了听,确实听见了“嗯!好像有动静。” 吴老六媳妇找老头心切,想着凑近点再听听,没成想,刚一凑过去脚脖子被下面伸过来的手一把攥住了,吓得‘妈呀!’一声。 她使劲往外抽着脚,可那手使劲往里拉,吴老六不知道咋回事,以为她没站稳当,伸手去扶,这时才听媳妇喊“有人拽!下面有人拽我!” 吴老六往下面一看,黑漆马虎啥也看不清啥,可心里多少明白些是咋回事了,抱住媳妇往后拽。 那手紧真不小,也是吴老六喝的有点迷糊了,两边僵持住了。 情急之下,吴老六换做一手抱媳妇,一手四下摸,想找个拉手,也不知谁把一个炉钩子立墙边了,正被他摸个正着。 吴老六也没多想,握着炉钩子就往门下面捅,一捅进去,就觉得捅到啥东西上了,是活物。他又惊又气,攥着炉钩子使劲往那东西身上刨。 不一会儿,那手松了劲儿,两口子累的呼哧直喘。他俩又惊又怕,连忙跑回屋,插上门,生怕那玩意追进来。 等平静了一会儿后,两口子更怕了,他们想找人,可这院儿就一个死了媳妇的赵三和薛刚,周围一大片地儿全是废墟,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敢出去!其实吴老六胆子不大。 两口子战战兢兢挨到天亮才敢出门,走到那门口一看,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扒着地,吴老六媳妇‘嗷’的一声,差点吓背过气去。 吴老六仗着胆子往里瞅,里面的人趴在血泊中,看身上衣物,不是李老头还能是谁? 看到这儿,细心的网友会问了,老爷子半夜不回家,家人咋就不过来找呢? 找,怎么能不找呢?10点多的时候,他二儿子就过来找了一趟,结果被赶走了。二儿子一气之下寻思‘他爱咋咋地吧!’ 这里还需简单介绍一下老李头和他的家。 老李头平生又三大爱好,喝酒,赌博,女人。 老李头四十左右岁的时候逃赌债跑了,一跑就是十年,等他回来时,媳妇拉扯两个孩子开了一个小卖铺。 他媳妇恨不得他死在外头,可人回来了,还是两个孩子的亲爹,心一软就把他收下了。 五十多岁的老李头回来后很老实,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一家四口算是过了一阵儿消停日子。 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老李头媳妇可能早年操劳过度,早早便驾鹤西去了。 这下没了老伴管着,老李头人老心不老,又浪起来了,年轻时候干啥,岁数大了还干啥。 小卖铺后院支起麻将桌,一天三顿小酒雷打不动,小姑娘是领不回家了,可隔山差五就领回几个老太太打麻将。 大儿子年纪大些,多少记着点儿早年的事,亲眼看见这个爹把这个家败的多惨,也见过老妈这辈子遭了多少罪,一气之下搬走了。 老二当年岁数小,很多事没经过,心想着亲爹毕竟是亲爹,大哥不管了,自己总不能把这个爹赶出家门饿死吧? 就这样,老二一家三口经营着小卖铺,养着这样一个爹,只等着给他养老送终的那一天。 不管老李头怎么死的,吴老六总算进去了,他媳妇那还敢在那院住,拉着孩子回了娘家。 赵三是残了,可残的不是脑子,吴老六被抓进去没几天他也搬走,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后来新房盖好,回迁的时候也没人见着他。 至此,肖家大院人去屋空,一个大院的悲欢离合似乎已然落幕,可是,肖家大院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我说的是远远,就是很远很远的意思。 李老头死后,他二儿子很快签了协议,我们那片最后一户人家也搬走了。 感谢从头一直看到这里的朋友,辛苦了! 事情讲到这儿,似乎也可以画一个不算太完美的句号,但遗憾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甚至、可能,,连开始都算不上。 |
‘刚刚还在门口呢,咋一回身就没了呢?’ 吴老六媳妇四下找,可小路特窄也没藏人地方,她顺着出院的路找,没走几步,黑乎乎的就见李老头在地上趴着呢。 这可给她吓坏了,连忙上前,可走到近前见李老头不是趴着,是往前爬! ‘这老头指定喝蒙了。’ 她没多想,伸手去拉,可拉了几次没拉起来,老头趴在地上还往前趴。 ‘不行,还得找吴老六去!’ 看老头也没啥事,爬也爬不出多远儿,她连忙气冲冲往回走,心里急的火上房了,骂吴老六‘这个挨千刀的玩意!跟个老头喝酒还能喝多喽,真要老李头出点啥事这可咋整?’ 这次回屋她没客气,崴了一票凉水,不管不顾给吴老六浇了个满头。吴老六被这一浇给浇醒了,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挨千刀的玩意,你咋不睡死呢!再睡一会儿老李头就爬到家了。” “老李头?老李头咋啦?”吴老六抹了一把脸问。 “在外面爬呢,赶紧的,给他整回家去!” 两口子说着就出了屋,沿着小道一路走,可走到门口也没见老李头。 吴老六媳妇也蒙了‘咋回事?还真能趴会家去?’ 俩人又反身往回找。 这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俩人出来急也没带个手电筒火柴啥的,心也急,摸着黑四处找。 经过肖大夫原来小屋时,吴老六媳妇听见里面有动静。 自从蔡玉芬出事后,没人再去那屋子了,有是害怕,有的是怕去了再被人猜忌,保不准也遭了黑手,只要没人占,闲着就闲着。 “是不是在这屋呢?” “啥?”吴老六被媳妇一把拽住了。 “唉?你听,这里面是不是有动静?” 吴老六听了听,确实听见了“嗯!好像有动静。” 吴老六媳妇找老头心切,想着凑近点再听听,没成想,刚一凑过去脚脖子被下面伸过来的手一把攥住了,吓得‘妈呀!’一声。 她使劲往外抽着脚,可那手使劲往里拉,吴老六不知道咋回事,以为她没站稳当,伸手去扶,这时才听媳妇喊“有人拽!下面有人拽我!” 吴老六往下面一看,黑漆马虎啥也看不清啥,可心里多少明白些是咋回事了,抱住媳妇往后拽。 那手紧真不小,也是吴老六喝的有点迷糊了,两边僵持住了。 情急之下,吴老六换做一手抱媳妇,一手四下摸,想找个拉手,也不知谁把一个炉钩子立墙边了,正被他摸个正着。 吴老六也没多想,握着炉钩子就往门下面捅,一捅进去,就觉得捅到啥东西上了,是活物。他又惊又气,攥着炉钩子使劲往那东西身上刨。 不一会儿,那手松了劲儿,两口子累的呼哧直喘。他俩又惊又怕,连忙跑回屋,插上门,生怕那玩意追进来。 等平静了一会儿后,两口子更怕了,他们想找人,可这院儿就一个死了媳妇的赵三和薛刚,周围一大片地儿全是废墟,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敢出去!其实吴老六胆子不大。 两口子战战兢兢挨到天亮才敢出门,走到那门口一看,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扒着地,吴老六媳妇‘嗷’的一声,差点吓背过气去。 吴老六仗着胆子往里瞅,里面的人趴在血泊中,看身上衣物,不是李老头还能是谁? 看到这儿,细心的网友会问了,老爷子半夜不回家,家人咋就不过来找呢? 找,怎么能不找呢?10点多的时候,他二儿子就过来找了一趟,结果被赶走了。二儿子一气之下寻思‘他爱咋咋地吧!’ 这里还需简单介绍一下老李头和他的家。 老李头平生又三大爱好,喝酒,赌博,女人。 老李头四十左右岁的时候逃赌债跑了,一跑就是十年,等他回来时,媳妇拉扯两个孩子开了一个小卖铺。 他媳妇恨不得他死在外头,可人回来了,还是两个孩子的亲爹,心一软就把他收下了。 五十多岁的老李头回来后很老实,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一家四口算是过了一阵儿消停日子。 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老李头媳妇可能早年操劳过度,早早便驾鹤西去了。 这下没了老伴管着,老李头人老心不老,又浪起来了,年轻时候干啥,岁数大了还干啥。 小卖铺后院支起麻将桌,一天三顿小酒雷打不动,小姑娘是领不回家了,可隔山差五就领回几个老太太打麻将。 大儿子年纪大些,多少记着点儿早年的事,亲眼看见这个爹把这个家败的多惨,也见过老妈这辈子遭了多少罪,一气之下搬走了。 老二当年岁数小,很多事没经过,心想着亲爹毕竟是亲爹,大哥不管了,自己总不能把这个爹赶出家门饿死吧? 就这样,老二一家三口经营着小卖铺,养着这样一个爹,只等着给他养老送终的那一天。 不管老李头怎么死的,吴老六总算进去了,他媳妇那还敢在那院住,拉着孩子回了娘家。 赵三是残了,可残的不是脑子,吴老六被抓进去没几天他也搬走,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后来新房盖好,回迁的时候也没人见着他。 至此,肖家大院人去屋空,一个大院的悲欢离合似乎已然落幕,可是,肖家大院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我说的是远远,就是很远很远的意思。 李老头死后,他二儿子很快签了协议,我们那片最后一户人家也搬走了。 感谢从头一直看到这里的朋友,辛苦了! 事情讲到这儿,似乎也可以画一个不算太完美的句号,但遗憾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甚至、可能,,连开始都算不上。 |
大家看到的这个故事虽然稀碎稀碎的,可毕竟还有时间线可循。可作为经历者的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线可抓,有些事当时都不知道,就如上面那段,肖家大院人去屋空及李老头的死,那是我后来才了解到的。 我这种叙述方式很容让人产生阅读障碍的错觉,琐碎,不连贯,不知所云,东一句西一句,没有主题,抓不住重点,逻辑混乱,像极了一个精神障碍者的碎碎念。 如您有上述感觉,完全可以质疑我的表述能力和逻辑不清,大可不必怀疑自己的阅读理解力,特此说明。 上面说肖家大院人去屋空时漏了一个人,薛刚。 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能漏掉呢?可我就是漏掉了,抱歉。 薛刚也和开发商签了协议,大概意思是自愿将房产无偿转到蔡玉芬弟弟,这个小舅子名下。 按理说薛刚当时已放飞自我,无所畏惧了,可不知怎地还是臣服于媳妇的一家。当然,他的故事也并未终结于此。 从故事开篇到现在死了多少人?我有心算算,可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们所在的城市,所在的城区,所在的片区,甚至所在的小区每天都有人死去,只是那些人与我们无关罢了,不然火葬场殡仪馆也不会每天都是人潮人海,川流不息。 好了,说回正题。 您以为拆迁的事到此结束了?非也非也。 开发我们那片的开发公司是当地的,名字不便透露,因为今天还在。虽然如今这家开发公司的发展速度不盛当年,可酒店,洗浴,娱乐中心等等业务做的依旧风生水起。 开发公司的老板姓隋,早年是本市一建公司一个小头头。也不知道经那个高人指点,从建筑公司出来,一脚踏入房地产业,踏上了房市这辆时代加持的超快专列。 隋总本有一儿一女,可儿子隋乐20多岁时在工地坠楼死了,女儿隋喜成了他唯一血脉。 隋总的姑爷叫孙志超,人们背后叫他‘大老孙’。 老丈人从进入房地产业起,他就忙前忙后给老丈人出谋划策,鞠躬尽瘁,要说老隋家产业得有大老孙一半的功劳谁也说不出啥,毕竟最终老隋家家产也得改姓孙。 大老孙有点儿外国血统,不用验DNA,光看脸就能知道。 头发发黄,你说泛金也行,眼珠沾着点蓝色,身材魁梧,人高马大,这也是‘大老孙’叫法的由来。 当年日本遗孤在我们那不少,原苏联的也不算少,大老孙可能就是原苏联那一支。 隋总选这个女婿时肯定不是看中他的才干,女儿喜欢才是关键,不管我愿不愿承认,混血确实长的漂亮。 人们都说大老孙年轻时比费翔还帅好几倍,我没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待我见他本人时,他已是大肚便便,黄发稀疏,大鼻子变成了大鼻头,只有深陷的眼窝和鹰一样的眼神没变。 为啥罗里吧嗦介绍这么多大老孙的事呢?当然是下面的事与他有关。 |
我们家那片住户一清空,建筑队就入场了,虽然入了秋,可还能抢出点儿活来。 清场地那天我和很多老邻居去看了,心情很复杂。 心里盼着早点住上新楼房,可见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被推土机哗啦一下推倒,有种见八国联军烧圆明园的悲愤。 当时工程设备远不如现在,一天功夫只清出大概三分之一,到了晚上,看热闹的人散了,钩机,推土机上亮起小灯,旁边临时搭起了一个小棚子,里面住着个打更的老头负责看设备。 第二天,那些自家房子还没被推倒的人早早来了,有点儿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意思。可奇怪的是,都早上八点多了,工人还没上来,看不出半点开工的意思。直到中午,依旧没见有工人来。 下午,工人没等来,等来了大老孙带着一帮人过来,好像出啥事了。 出啥事了呢?讲到这个儿,还得插一段我后来了解到的情况,不然没法讲。 当时我还在教室上课呢,事情过去好几天才听到点儿消息。 话说那天打更老头睡的迷迷瞪瞪时,听到外面有动静。老头披上件衣服,拿起手电就出去了。 周围一片却黑,只有他那有亮光,老头举着手电先照向钩机和推土机,接着又照向一侧落着的,准备搭工棚的铁管。 啥也没看见,老爷子又往远处照,手电射出的光束瞬间就被黑暗吞了,啥也照不出来。 老头寻思可能是野猫野狗啥的,要不就是自己听错了,也没当回事儿,回帐篷继续睡,躺下没几分钟,就听见外面有人挠帆布帐篷,而且就在他耳边。 这次听的真切,老头一咕噜坐起来,握着手电喊了声‘谁?干啥呢?’ 真要是小偷,见里面的人惊醒了,不说跑也得停下动作,可外面那人还在挠着,好像要抓破帆布似的。 当时帐篷顶上挂着个小灯泡,老头说隐约看出是两只手在挠。 老头是打更的又不是专业保安,他心里发毛,不敢冒然出去,心想那是个啥玩意,手上用手电照,这一照不要紧,一个脑袋的轮廓从帆布上显了出来,就是一个人把脑袋贴上帐篷,也不知道是往里钻啊还是往里看。 老头急了,抡起手电就砸了上去,‘砰’的一下给那脑袋打缩回去。 那手电质量挺好,抡了一下还能亮,老头照着刚刚的位置,寻思再过来还给他一下。 等了会儿,脑袋没再出现可听着声,外面有人再走,似乎围着帐篷转圈,听了会儿,感觉又像是两个人,一前一后。 直到这时,老头真怕了,换谁不怕啊? 老头呼喊起来叫人,还别说,真把人叫来了,是西面工地夜里巡逻的。 人来了,惊魂未定的老头把刚刚的事说了,照理说巡逻的听明情况起码得四处查查,可来的人说:‘你先回去,明天先不用来了,在家歇歇。’ |
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就这些,好像我亲眼见了似的,其实就是听说的,只是我做了一些加工和梳理,大差不差的,算是把听到的事讲明白了。 那事是我后来从肖家大院老冯家媳妇那听来的,我得叫他一声冯婶儿。 工地工人一进场,那两口子就在工地外面摆起小吃摊,起初还是出早餐,油条豆腐脑,后来午饭,晚饭也卖,工地的事知道的那叫一个门清。 她还告诉我,其实工人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发生怪事了,情况和打更老头差不多。 半夜种有人来工地转悠,不偷东西也不搞破坏,也不知道他在转悠啥。 奇怪的是那么多天,那么多人,离那个人最近的也只看了个人影。你一追,那人就跑,跑着跑着就不见了。工地上抓了他好几回,都没抓住。 慢慢的,有人开始传那不是人,是鬼,反正是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离奇。不过冯婶倒是一次都没见着过。 问冯婶的那年,我正读高二。 |
那天下午大老孙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捉鬼’的。 不管做啥生意,都求一个顺风顺水,都怕摊上麻烦,犯啥忌讳,开发商们更是如此。 自家工地‘闹鬼’,这还得了?这次大老孙亲自出马,他倒要看看本地鬼厉害还是他这个老毛子厉害,看看谁在他这闹事儿呢。 有人看到这儿会觉得熟悉,接着是不是大老孙找几个道士来除魔捉妖? 能这么想的朋友是恐怖惊悚灵异悬疑小说看多了,有了惯性思维,刻板印象。 我讲这个事儿的原则是,尽量避免鬼啦神儿啦的,尽量用辩证唯物主义看点来看,来分析,要是往那个路子上去想,去写,那路就走窄了,真就成了抓鬼驱魔的网文了。 大老孙那天带的是几个身手矫健,胆大心细的工人,想的是下套把那捣蛋的人引出来,抓住。 下面要讲的就是‘大老孙‘抓鬼’的事,真假实在无从考证,可单从故事性上说,可有意思了。 |
大老孙坐镇工地第二天人就抓住俩人,还是两口子。 这俩人住城郊,家里要盖房子,就寻思来工地‘取’点砖头水泥。 俩人转悠到大半夜,看这片人少,好下手,可一袋沙子没装满呢就被按住了。 送去派出所一审,还真是他俩说的那回事。 又过了两天,又抓住一个,这个是惯犯,还是团伙作案。 有工地招人,他们就派去一个人‘卧底’,还发展其它工人一起参与,环境摸熟后就里应外合往外搬东西,屡屡得手。 要说大老孙可能真有点道行,又没过两天,那个半夜四处溜达的人逮住了,也是个工人,这个家伙有梦游症,睡着觉呢就被捆起来了。 事情至此,算是真相大白,工地发出告示告知大众:闹鬼就是谣传,是有工人梦游。 三拨人一抓住,算是稳定了军心,工程继续开展。 可这里还有不对劲儿的地方,有人追过那个人,跑的是飞快,并且跑着跑着就没影了,你啥时候听说过追梦游的人他还会跑?还跑没影了? 我说的有意思的事还在后面。 为了抢工期,工地晚上也干活,有时得干到夜里十点多,这晚大概是十点左右钟,南边工地一个工人正要从脚手架上下来,恍惚见远处来了一个人。 那人没带黄色安全帽,不过当时安全教育什么的没现在这么严,有不带安全帽的也不算啥事。 那人向他这边走来,越走越近。不管是谁,见个人过来,有心无心的都想看看是谁。 那工人当时在三楼高的脚手架上,下面明晃晃大灯照着,那怕过来条狗都能看清脸。 他就等那人走进看看是谁,可没想到,就在即将要看清那人脸的时候,那人跑起来了,接着,嗖的下窜进身下的楼里。 那人没穿工作服,举止又那么奇怪,绝对非奸即盗。工人喝了声连忙爬下脚手架,招呼不远处工棚里的工友一起抓贼,片刻,呼呼啦啦来了十几号人。 大老孙当时下了悬赏令,抓到小偷重赏,大家都是冲着赏钱来的。 十几号人一来就把楼围住了。 当年的楼不像现在,一栋好几个单元,那时一栋也就两三个单元,占也地不大。 “就在里面呢!” “围住,别让他跑喽!” “抓住这孙子打死他!” “唉?孙经理说抓住小偷给多钱来的?” “一千吧?” “一千呐?那也不够分的啊?” “嗨!给瓶酒钱也是白得的,想那些干啥。” “也是啊!抓他!” 这边工人围着楼议论纷纷,那边有人通知大老孙。 大老孙一听这个气啊!啥意思?瞧不起我啊?我在这儿呢还敢来捣乱? 大老孙边往那边赶心里边想着,这次抓住先打一顿再说,打死了我负责(这段是我加的,我哪知道他想啥)。 |
大家等我会儿 |
大老孙到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进去了,还没等他问明情况,就听楼里有人喊了声“在这儿呢!” 接着见黑洞洞的窗里,几只手电筒光亮不住摇晃,看方向是奔着三楼西面去的。 听说见着人了,楼下人跟着跑到西面,对着楼上喊“抓住他,别让他跑喽!”同时又有几个人跑进去。 这么一帮人逮一个人还能逮不住?就当人们都等着把那小子抓住暴打一顿的时候,三楼最西边一户西窗里,嗖一下窜出个黑影。接着就听那边人喊“这边!这边!逮住他!” 几十号人包括大老孙,一股脑向那边跑过去。 待他们转到那边时,已有几个人向远处追了过去,就见着几个光亮向西北方向追去。 那帮人到底追着没? 没追着,还是让那家伙跑了,不过这次有了新的发现。 追在最前面的个工人看见,那人跑着跑着突然一猫腰,竟四脚着地在地上爬了起来,而且爬的飞快,这也解释了为啥前几次追着追着人就没影了。 第二天一早,工地门口吊着一条大黑狗,进出的人有不知道咋回事的,还寻思‘这是啥意思?中午吃狗肉?’ 有昨晚在现场工人看了恍然大悟,‘这不扯淡呢嘛?折腾大半宿竟是为抓条狗。’ 当然也有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了,这是人没抓着拿狗顶包,是人是狗还分清? 我是咋知道这事的呢?这也是打听另一个事时,无意中听人提起的,这个人大家认识,就是老爸酒后出事故砸死了人,被开除后改行卖熟食的大鼻涕。我后面讲的很多事都是他告诉我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请恕我先卖个关子,咱留在以后再聊。 要说那晚的事见着的人不少,那帮工人平时说话就没把门的,几口酒下肚,自家媳妇屁股上有个痦子都能秃噜出来,何况是这种奇闻异事? 可怪就怪在我打听过好些人,都说没听过这事儿,只有冯婶说,恍惚记得有一天工地门口吊死条大黑狗。 真要想打听这事儿,要不去问大老孙,要不就去问当年那帮四川工人,相较之下,还是问大老孙比较靠谱,我也几次想登门拜访,可就是不知道咋开这个口,再说了,人家现在是啥身份,咱是啥身份,他能见我吗? |
我也是年纪大了才慢慢领悟到,凡是想干成点事儿,都得遇到困难,克服困难,解决困难。别管是什么困难,你不解决它,那就被它解决。想必大老孙在成功的路上也经历过很多艰难险阻。 说艰难险阻艰难险阻就来了。 ‘大黑狗’的事虽玄乎,可没丢啥东西,也没伤着人死了人,工程也还得继续。可干了没几天,在我家那片打地基时又出事了,是挖着东西了。 一看见挖着东西的桥段,大家是不是特眼熟? 是不是挖到什么古墓,日军留下的军事基地?接着发现古尸或是死了多年的日本兵?然后是乒乒乓乓一通乱斗? 别闹了,那些古墓,日军基地,早让那帮写盗墓灵异网文的前辈挖空了,还能轮得到我?挖出来的是一个防空洞入口。 备战备荒年代,我们那的地下挖了老多防空工事。 前文提过,我们学校就有一个防空洞入口,没成想我们家那片也有一个。 后来随着城市建设发展,很多鲜为人知的防空洞显现出来,有的改成了地下商场,有些直接改为地下车库,而有些,或者说很多,可能至今还未现世。我们那至今也没有地铁,在有地铁的城市,很多地铁隧道就是当年防空洞改建的。 我爷爷当年曾参加过修筑防空洞,有次我问起这事儿,问咱这儿地下有多少防空洞。我爷说:老了去了,中央街地底下能并排开四辆大卡车,一直通道南山下边。 防空洞这种设施当年归市人防办管,那时这事儿还不常见,也没个解决程序,处理流程,轻易动不得,大老孙也不敢。 就因为这事,工程又停了,这一停就是一冬,来年开春再开工时换了一个施工队,这可能也是‘大黑狗事件’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原因。 到此,围绕拆迁所发生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说拆迁的事之前我就提过一嘴,说会码上好多事来说,这回大家看见了吧,我可没骗你们。 说了那么多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下面得聊聊我身上发生的事了,总讲听别人说的事不行。 |
该来的总会来的。 下面这一段就算被吞了我也要码出来。 我爸妈厂门口终究还是贴出了那份通告。 一个为新中国工业建设做出重要贡献的厂,一个几千工人怀揣实现四个现代化梦想,挥洒青春血汗的厂,一个生产出遍布全国军民工业设备必须零件的厂子,以这样的方式落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如果这个厂子是一个人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生产出的产品还在全国个个工厂,车间发挥作用,可他却被这个时代所抛弃。 这些厂子的结局虽然有些凄凉,有些悲惨,但更多的还是无奈与无助,它们并不渺小,并不卑微,更不该被遗忘。 在如今大谈工业化的重要性,高喊工业强国的时候,回头再看看那些泛黄老照片中的老厂子,老设备,和那些垂垂老矣,一个月拿着两千多块退休金,排队买鸡蛋的老工人,不知诸位会如何想。 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可能并不知道那段历史,不了解那么一批人,可是我工人家庭的子女,工厂大院走出来的孩子,我不能忘。 |
人们长说多事之秋,其实事不在多,主要看什么事。 即使早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一天来的时候,我爸妈还是挺难受的,最主要的问题是,接下来这一家人怎么生活。 公告贴出的第二天,王猛又来我家了。王猛就是我小姑的对象,我爸带过的徒弟,他爸是我父母厂子的厂长。 王猛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请我爸去他家厂子上班,这事他说过几次了,也通过我小姑提过。 王猛家这爷俩早就盘算另起炉灶,开一个自家厂子,产品是老厂子里销路最好的那几种,资金不是问题,销路不是问题,干活的工人更是街上一抓一大把,可缺的是技术,是踏实肯干信得过的人。 在这事上,我爸妈吵过好多次。 我妈的意思是,王猛是我爸徒弟,对我爸一直很敬重,逢年过节礼数都到,并且他和我小姑还是男女朋友关,以后大概率是一家人,去他们爷俩那干,肯定吃不了亏。 可我爸坚决不去,说王猛那爷俩心术不正,宁可蹲路边修自行车也不去。 我爸是个牛脾气,用现在的话说有点道德洁癖,以他的脾气,真会宁可饿死也不和看不上的人一起胡吃海喝。啥事都能商量,就在这事上,我妈拗不过他。 通告下来没半个月,爸妈就领到下岗买断钱和拖欠工资,到此算正式脱离的厂子,比预想的快。 那边新房还没个影,厂子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我们仍住在厂子大院里。 买断钱加上拖欠工资,我父母一共领了不到两万块,我妈省衣缩食,从牙缝里勒出的存款大概有三四千,那两万多块钱是我们全家所有的积蓄。 王猛那不去,我爸妈每天往外面跑去找工作。 我爸是有技术,可那时,我们那街上的技术工人比流浪狗都多,都是在厂子里干了十几二十几年的老师傅,说起车钳铆电焊,谁不会点儿?情况有点类似现在三流大学毕业的学生,不过那些学生还真没啥技术。 我爸倒是想去路边修自行车,可马路上走几步就是一个修车摊,就连当年带我爸的师父也蹲路边修车呢。 靠技术不行就靠体力吧,当时我们那很多人力车,我们当地叫‘神牛’。卖点力,不偷懒,一天也能蹬出个十几二十块。 我爸也不是没琢磨过去蹬车,还研究了人力车,自己动手做了一辆,可夜里蹬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爸这人好面子,实在拉不下那张脸,最后把车半买半让给了别人。 结果还是我妈先找到工作的,经人介绍去了一个中专的食堂给人家帮工。 一起开始我妈去了我姑姑的制衣店帮忙,可去了没几天就回来了,姑嫂这层关系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很玄妙。 临近过年,我爸工作还没着落,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三天两头就吵,吵得我头疼。 转机出现在腊八的前几天,一个我爸厂子的同志,兴冲冲拿着一张文件来我家了。 文件上说,市里为了照顾双下岗职工家庭,安排了500个下岗再就业岗位。其中包括环卫,路政,辅警还有书报亭,修车摊,饮料摊等等。名额有限,欲报从速。 这是好事,我家也是双职工下岗,条件符合,当晚我爸就填了表,当时填的是书报亭。 填书报亭还是面子问题,买书报怎么听着都比扫大街,修路,修车体面一些,我当时也愿意他干书报亭,想着到时候有书报可看。 政府那边效率真挺快,没过几天申请就批下来了,可能也是因为到年底,有维护社会稳定的需要。 我爸高高兴兴去办手续,可去了才知道,书报亭不是让你免费开的,得先交7000块钱。 7000啊!可不是小数目,这事我爸做不了主,回来找我妈商量,我妈也犯难了,这七千得啥时候才能赚回来?当时一个月工资也就二三百块。 爸妈拿不定注意,于是急忙四处找人打听。不急不行,名额有限,你不干,等着干的人多着呢。 后经某位高人指点,我爸妈茅塞顿开。 高人的意思是,虽说一次交7000块,可文件上没说期限,没期限就可以一直干,算是有一个稳定的收入,而且就算有天不干了,转手兑出去,没准赔不上不说,还能赚几百,这事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要不说,高人的眼界就是不同。最让我父母动心的还是那句‘稳定工作’,稳定对一个家庭,对刚刚离开集体单位的他们来说,诱惑太大了。 交完钱,摇号时又托了人,年前书报亭定下来了,就在离我家不远一条主路的路口,要说位置真不错,政府还统一书报亭外观,做成一个个深棕色铁皮小亭子,还别说,真挺好看。 |
就在大年前,我家的书报亭正式开张营业。在进书和杂志上我还给了不少意见‘多进点漫画说,七龙珠,圣斗士,乱马,福星小子,这些好卖。’ 那个冬天很冷,也可能那个冬天和往年一样冷,只是铁皮亭子里格外的冷。 我爸一米八多,接近二百斤的大体格子,裹着军大衣,穿着军钩子蜷在亭子里还冻直只跺脚,每天都守到夜里9,10点钟,只为多卖出几份两三毛钱的报纸。不知道他一个人在亭子里的时候会不会回想起当年在部队里站岗的时光。 当年的坚守是为了国,而如今的坚守是为了家。。。 那些日子虽然冷,可我觉得很幸福。和我爸挤在小小的亭子里看漫画,有人卖报,我都抢着接过钱,现在回想,当时的钱的质量确实比现在好,赚在手里怎么觉得那么厚重呢? 年夜饭是在小姑店里吃的,老房子没了,感觉好像家也没了,即便实在儿女家,也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原来工作没了,好像脚下的鞋没了,走到那都觉得硌的慌,对象黄了,感觉一切都没了。 那个年夜饭的饭桌上,我家这几口人都有心事,还都在努力的强颜欢笑,我对过年的看法,也是从那天起改变的。 大年三十那天早上就下起雪,而且越下越大,直到夜里才转为纷纷扬扬的小雪花。 我们一家三口从小姑家步行回家,路上我们都没说话。经过我家小亭子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 昏黄路灯下,纷纷扬扬的小雪中,那个小亭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似乎等着我们经过似的,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静谧,温馨,那一幕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某个场景,或是贺年卡上的一副插画。 跑题了,跑题了,作者跑偏了! 没有,我没跑偏也没跑题,非要说跑题的话,只是想起那段时光多了一些感慨罢了。 |
厂子门口保安室亮着灯,我爸敲了敲窗,不一会儿,黄大爷拎着串钥匙出来。 “回这么早来啊!”黄大爷招呼着打开角门。 “老黄,给!给你带了点儿饺子。”我爸递上装着饭盒的袋子。 “带它干啥!我又吃不了几口。”他嘴上说着接了过去。 每年黄大爷都在这个保安室过除夕,几乎每年,爸妈都给他带盒饺子。 我们身边有这一类人,几乎每天都见面,见面都说话,就和熟人,朋友,亲戚似的,可几年下来,你对他的事仍是一无所知,可能连对方的全名都说不出来,黄大爷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这样人。 我爸拍拍身上的雪进了保安室,我和我妈也跟了上去。 一进去,就闻到那股熟悉的,发酵沉淀了好些年的旱烟味儿,只不过今天的烟味儿里夹杂着些酒味儿。 老爷子进屋就走向床头,从褥子下面拿出个红包递给我说“小子,给!” 每年除夕黄大爷都给我红包,这也是唯一不会被我爸妈收缴的红包。可能是红包里只有10块钱吧! 又是一番熟悉的推辞,攥红包的我早没了起初那几年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只等他们把这出戏份演完。 戏演完了,我爸掏出根烟递上,自己也点了一根,随手将半包烟放在桌上说:“老黄,你这块儿厂里咋安排的?” “嗨!啥安排不安排的,愿意呆我就再呆几天儿,不愿意呆抬屁股就走人。王猛那小犊子还说让我去他那,他算个啥玩意?他爸我都不鸟,还鸟他?我在这是给XXX干!我去他那算个啥?”老爷子的话比平日多了许多。 “也是!”我爸低头吐着烟附和了声。 “诶?你那报摊咋样?” “还行!”我爸露出一丝苦笑。 “唉!”老爷子长叹了一声说“好好一个厂子,愣是给弄成这样,你说厂子黄完漏干啥?铲平了种地还是养猪?” “老黄,咱别在这儿唠了,去我那,咱再喝点儿。”我爸站起身。 “是呀,走,上咱家去,我给你俩弄几个菜喝点儿。”我妈也起身附和说。 “不去!我哪也不能去,我这屋不能离开人。”老爷子倔强的说。 “要不整俩菜我来你这儿喝?” “等我那天不干了,咱有的是功夫喝。你们一家子回去看晚会吧!不用在这儿赔我了!” “你看你,赶我们是不?” “就是赶你们,走吧!” 老爷子说着往外推我爸,就这样,我们被‘赶’了出来。 “唉?”到了外面,老爷子想起什么似的把我爸又拉回屋里,没多一会儿,就出来了。 回到家门口,开门进了屋,我爸随手把外面门檐下的灯点着了,接着扭身向外看,我和我妈不知他看啥,也回头向外看。 我就见着,我家屋外雪地上多出一圈脚印来。 |
那圈脚印距我家屋墙有两三米的距离,看着那弧形,是绕我家房转了一圈。 我爸转身去查看脚印,我和我妈也跟了过去。 “这是谁啊?在咱这儿转悠啥呢?”见我爸从屋后转出来,我妈问。 “没事,可能老黄知道咱没在家,这一阵风一阵雪的,看看窗户啥的别被刮开,进去吧。” 往年除夕都会在我爷家吃完年夜饭才回来,可现在,外面炮仗隆隆响,电视里的春晚还是热热闹闹,桌上也有我妈准备的瓜子花生糖果,但就是感觉特别冷清。 晚上九点多钟,我就哈欠连天了,我妈也觉得没意思,让我困了就睡去,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串门子去。我爸说咱把鞭放了去,也别等到12点了,还有几个二踢脚也放了。 一提放炮我精神了,穿上棉袄跟着我爸出屋。刚一开门就看见黄大爷,他抬手刚要敲门,正好弄个脸对脸。 “叫你来你还不来?来,快进屋!”我爸连忙往里让,这时才见到他脸色不对,又忙问:“咋地了?出啥事了?” “有个小子进咱院了,你看着没?” |
我爸妈所在的单位叫XX元件厂,是1953年到1957年苏联援建156个项目时的‘影子厂’。 这里多说两句,‘影子厂’是我给起的名字,当年老大哥援建咱的很多项目都有一个‘影子’。 所谓‘影子’就是苏联专家帮助咱建一个厂子,那么我国某处,会相应建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厂,也可理解为备份了一个厂。 当然,不可能全部厂子都原封不动再建一个厂子,但重要的厂是有复制的,那边苏联专家帮着建一个,某个大山的深处也同时建一个,甚至一块砖头都不差。但大部分的厂并不是真的另建一个,而是从选址盖厂房到走电线,从设备摆放到设备组装顺序,甚至包括厂子人员配置等等,都事无巨细记录成册,其中囊获了一个厂的全部数据。 后来老大哥果然跟咱翻了脸,撤专家,拆设备,烧图纸,说是片瓦不留那是胡扯,可做的也够绝的了,后来还想跟咱干一仗,这个时候,‘影子工厂’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本来想再多聊点这方面的事儿,可网上一直没见着相关信息,也不知道还算不算个秘密,安全第一,还是别多嘴了。 我爸妈那厂主要生产设备电器的元器件,在早年间,正经算是‘高科技企业’。 厂子除了生产工业企业所需器件外,还供给军工等特殊部门,因此,安保方面很严格,设有独立的保卫科,有专门的保卫人员。 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后,老美对我们的一部分封锁限制渐渐解除,国际环境逐渐稳定,厂子的产品也就不再那么珍贵稀罕了。 听爸说过,他们刚进厂子那会儿,保卫科还叫保安科呢,一字之差,天仰之别。我爸退伍进厂那会儿是分到保卫科,后来厂里却维修技术人员,厂领导知道我爸以前在部队修坦克,于是调他去了机修班。 叫保卫科那会儿,一般毛贼不敢来这儿偷东西,那时保卫科可是配枪的,可保卫科变为保安科,特别是厂子的枪械被收缴后,一些毛贼开始动了心思,家贼也时不时的出现一两个。 可眼下这个时候,厂里凡是能值点儿钱的,能搬走的物件基本不剩啥了,剩下的只有搬不走的大机器,这又赶上年三十儿,啥贼能这个时候来厂里偷东西?他要不是偷东西的,那是来干啥的? |
听有陌生人进院,我爸警惕起来。 这倒不是怕丢东西,前面说了,厂里没啥值钱的物件了,有也搬不走,他最怕的是歹人。 当时社会治安不好,凶案,命案也时有发生,真要是这样的主儿躲到厂子里,还真是麻烦事儿。 事情紧急,我爸也没让着老黄进屋,开口就问咋回事? 黄爷说他刚刚巡逻到库房那边看见个人。 这里说明一下,下面讲述的内容还是经我加工过的,为的是尽量还原当时的情景,可能有偏差,不过大差不差就是那个意思。 黄爷恍惚见个人在墙边站着,看姿势像在撒尿,那个人站着的位置是两排房子之间的小过道,要是平日还真瞧不见他。 厂子黄了,路灯什么的坏的坏,关的关,那条小道背阴的很,一眼望去黑洞洞的。可正巧雪停后月亮出来了,雪反射月光照进里面,小道里也明亮了些。 黄爷起初还真以为有工人在那撒尿,想喊一声,可恍然想起厂子黄了,整个厂子就剩他和另两家在厂子里住的职工,而且另一家回老家过年了,那谁会跑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撒尿?肯定是外面人进来了! 换做往常,黄爷顶多吆喝两声把人吓跑就算了,可今天喝了点酒,又是大年三十儿,心里有点儿不痛快,于是就跟那个‘贼’置上气了,倒要看看谁半夜在墙根撒尿。 他关了手电筒,鸟悄的走了上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越走,黄爷心里越毛。 正常成年人撒尿,就算前列腺不好,一两分钟怎么也完事儿了,可黄爷从发现他到现在,起码有三四分钟了,那人还在那立着,一动未动。 |
要是开始远远看那会儿,说是看差了,不是人,是根木头什么的,这还好解释,可黄爷越走越近,越看是越真,那就是个人。 下了一天雪,大平地都下得挺厚,小路上雪积的更厚了,雪都快末过那人的膝盖了。 “难不成死那了?” 黄爷那会儿有60多岁,乱七八糟的事儿这辈子见的多了,不信鬼神,更不怕死人,他怕的和我爸一样,是歹人。 看那样不像活人,想到这他胆子反倒大了。 你说这时候要是喊一声,探探动静也好,可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出声越是怕出声,也不知道怕的是啥,好像有人捂住嘴似的,说这话时,他可就走到小路的路口了。 到了边上,看的更真切,那肯定是个人,而且肯定不是个活人,因他身上穿的还是单衣。 那时候我们那边冷,冬天零下20多度是经常的事儿,大半夜穿单衣站在外面,顶多一个小时就给冻的邦邦硬。 那人面墙而立,头低着,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在看墙还是看自己的脚,两手垂在身两侧,显然不是撒尿,更像站着睡着了。 黄爷是胆大,可胆大不是傻大胆,他不敢靠近,也不敢冒然开手电,就向着那人就叫了声“嘿!干啥的?” 那人没听见似的,还是那个姿势,黄爷又喊了声,可还是没动静,黄爷心里的火被逗上来了。 人有时就是爱自己跟自己较劲儿,酒不能喝酒别喝了呗!怕了就别干了呗!打不过就跑呗!可你身处那个节骨眼上,还就是跟自己较劲,硬上。 黄爷摸到手电开关,冲着里面可就点亮了。 |
老爷子用手电照向那人,那人还是没动静。 就见他身上破衣烂衫的,也看不出个颜色、样式,身形消瘦,头发乱糟糟的,半边脸也是瘦成一条,落魄的样儿连要饭花子,拾荒的都不如。 ‘不用猜了,肯定是要饭拾荒的,也不知怎地就跑进了这厂子里,结果被冻死在这儿了。’ 当年我们那,每年冬天路边冻死一两个不是啥稀奇事,有喝多了的,还有要饭的和精神病等等。 要说老爷子当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别管,回屋睡一觉,第二天管着是通知厂里还是派出所,来人一收尸就完事了,可那天是除夕,老头又喝了点儿酒,见个死倒在雪地里站着,心里就有些不落忍了。 他想着把那死倒放躺下,上面再盖点啥,免得夜里被野猫野狗喜鹊啥的给霍霍了,也算是送他最后一程。 老爷子想到这就要进去,可这脚刚迈进小道,就像触着啥机关了似的,那人全身一不楞,抬腿就向小道的另一个方向跑。 这给老爷子吓得呦,好悬没一屁股坐那,手电也脱手了。 等老爷子回过神儿摸着手电再照,已经跑没影了,老爷子心里这个气啊! ‘好个小犊子,跟我在这儿装神弄鬼的!’黄爷心中暗骂,捡起手电就追,可那还追得上。 人没追着,老爷子想起院里还有我们一家子,就过来提个醒,让我们小心着点儿。刚要敲门,正巧遇见我和我爸出门放炮。 我爸听完经过,就说和老爷子一块去逮人,老爷子说:“算了,去哪找去!你们夜里精神着点儿就行了,我回去了!” 也是没处找去,厂里老大了,别说藏一个人,就是藏二三十人也未必找的见。 我妈听见动静也从里屋出来了,见是黄爷,就往屋里让,黄爷客气几句,没跟我妈说啥就走了。 经这一事也没法放炮了,别再把贼召来,我爸就带我回了屋,把门灯也关了。我妈还问呢,“你们咋不放了?” 我爸说:“天太冷,不放了。” 这事儿要是就到这儿,真没啥可说的,可把夜里的怪事和这事联系起来看,就有点儿邪乎了。 |
出了这一档子事儿,就夜里10多了,我妈跟我说:“你也别睡了,帮着包饺子,吃完再睡。” 昨天我妈就预备出包饺子的材料,我们三口人一起包,平时吃饺子没啥,可今晚不同,因为是除夕。 我还记得那晚吃的是三鲜馅饺子,我一口气吃了三十多个,太鲜亮了,太好吃,太过瘾了。 包馅的虾不是街上卖的那种大对虾,是出口换外汇的大虾摘下来的头,准确说是虾头馅饺子。虽说只是虾头,可满子满黄的,鲜美无比。 吃完饺子我就回自己屋了,可饺子吃多了积食,翻腾半天也睡不着,这时就听着我妈在外屋说:“你别去!” “没事,我就去看看!”这是我爸的声儿。 “你给我回来!不许去听到没?”我妈语气严厉起来。 我一听这是有事啊!一咕噜爬起来也出去了,一出门就见我妈正在门口拽着我爸,见我出来,俩人都是一愣。 “爸,你干啥去?”我问。 “没你事儿,回屋睡觉去!”我妈冲我发起火来,手上还拽着我爸。 我爸看了看我,抽身返了回来说:“麻溜回屋睡觉去!” 我是招谁惹谁了?都冲着我来?我愤愤的回了屋,一把甩上门。 爸妈和我妈还在隔壁格机(格机:辩论,争吵)呢,他们故意压低声音,我是一句也听不清。 我揣着一肚子饺子,睡的也不踏实,半睡半醒间,就听见头上‘咯吱咯吱’声响,好像有人在屋顶。 起初我还没在意,那声音虽说不大,可四下里太安静了,反而听的越来越真切。 我家那房子是厂房改的,那时的厂房不像现在那些几天盖好板房,是实打实的水泥,预制板盖的。发出那动静肯定不是风吹的,一定是有东西在房顶上。 我当时也没寻思别的,以为屋顶又漏了,我爸上去修了,睡觉前他俩吵架可能就因为这事儿。 可我越听越不对劲,屋顶上的人好像散步似的,咯吱咯吱的声就没断过。又听了会儿,那人似乎在房顶走圈,一圈,两圈,三圈,就这么走着,不紧不慢。 这下我睡不着了,我爸就算喝五斤白酒也干不出来这事来啊!我又起身披上衣服出了屋。 出屋一看,我爸妈屋门关着,可里面有亮光,忽明忽暗的。我也没多想,试着推了下门。 门被推开了,屋里的场景吓我一跳。 我爸妈披着衣服,站在屋地上仰着头,眼睛追着我爸手中的手电光亮正看什么呢。 我推开门吓了我妈一哆嗦,差点没叫出声来。 “你咋还没睡呢?”我妈走过来揪着我警惕的压低声音说。 “大半夜的,你俩这是找啥呢?”我被他们那神神秘秘的举止感染了,也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问。 我爸见我又要发火骂我,我妈把话拦了过去,手指屋顶小声说:“夜猫子,咱家屋顶来夜猫子了!”。 “夜猫子?在那呢?”我寻着她的手指看向屋顶好奇的问。 我当时还真不知道‘夜猫子’是猫头鹰,可我听过‘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话,恍惚觉得‘夜猫子’应该是比猫大一些,凶一些的动物。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别问了,感觉回屋睡觉去!”我妈说着往外推我。 她怕我睡不着似的,抱来一套被子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起初觉得挺别扭,不习惯,可渐渐的,想着我妈就在旁边,又感觉很安详,很幸福,也很安全。头顶上那‘咯吱咯吱’的声响也不知啥时候消失不见了。 不知大家是不是有过那种,小时候一直不理解的怪事儿,直到大了才明白是这么回事,可还是不太确定。 我就有,比如小时听猫叫秧,怎么听都觉得是有人在哭,就是不相信猫能发出那种动静儿。 还有是狗冲着空气汪汪叫,虽然知道狗的听觉,嗅觉比人强好多倍,可每次见狗对着空气叫都觉着它是看着啥了。 那晚我信了我妈的话,信了屋顶那咯吱咯吱的响声是夜猫子弄出来的,不管我知不知道夜猫子究竟是个啥。 直到多年之后,也是一个雪夜,我再次听到那‘咯吱咯吱’的声响时才猛然发觉,那年除夕的夜里,我家屋顶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夜猫子’,而是人。关于那段往事,后面也会讲到。 要说有些事呀!不知道还真就比知道好。 (涯叔的审核机制我一直没弄明白,有时候是白天审,有时候是晚上审,一审就是半天一宿的,弄得我点更新时都有心理阴影了。哪位朋友知道怎么回事劳烦给我讲一下,谢了!) |
那晚的事儿对我说类似梦中的一个小片段,记得有那么一事,可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事。 至于我爸妈知道多少,我也不知道,大人总是隐藏着好些的秘密不让孩子知道,如今我也身为人父,对此深有体会。 做个假设,假设第二天一早,我爬上屋顶看看呢?那我就会提前好些年见到那诡异的一幕。 发生过就是发生了,没有假设和如果,初一早上九点多,我被我妈从被窝揪起来,这一天是我过年期间最难熬的一天。 从一早开始就串门,挨家给长辈拜年。收的那些红包一出门就被我妈没收了去,感觉自己就是一台‘提款机’,过手的钱一分留不下。直到晚上到了姥姥家,这一天才算是熬到头。 我妈一共姐弟六个,算是一个大家族,当然,我只有一个舅舅,我妈排行老三。 用我妈的话说,她这个老三是最苦的,孩子多了,我姥和我姥爷收入还是那些,生活条件自然下降了,小时候是吃没吃着,穿没穿着。这也是我妈从不捡别人的衣服给我穿的原因,亲戚朋友的也不行。 在我老家聚会可比爷爷奶奶家热闹多了,主要是人多,在家吃饭得开三桌,光是我们这些小的就得单独弄一桌。 折腾到了七八点钟,我那几个姨夫打起了麻将,外面天黑路滑不好走,我妈决定带着我去大姨家住,也不知这个决定和昨天的事有没有关系。 我爸不喜欢打麻将,也没跟着我几个姨夫一战到天亮,送完我和我妈就一个人回了家。 我大姨夫是铁路的,家庭条件比我家强上多了,那时候就住上了楼房,还是100多平的三居室,家里自然也不会历我家这一关。 大姨家的这个哥大我四岁,当时在当地铁路运输学校读中专,不出意外的话,毕业就能去铁路工作,也没啥升学和就业的压力。 到大姨家是晚上9点多钟,一进屋暖气扑脸,要不说住楼房就是好,我家当时还得烧煤生炉子呢。 此时外面鞭炮隆隆,大家也没睡觉的意思,过年了嘛,大人们也不催,我妈和大姨在客厅聊天,我去我哥那屋玩游戏机。 当年能在家里玩游戏机也算是件奢侈的事了,还是用彩电玩,并且他换游戏机了,不是那台红白机了,而是插黑卡的机器,比红白机高级好玩多了。 玩着玩着,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喊:“雪糕!雪糕!文化雪糕!” 我哥听见喊就出去了,我也跟出去了。 开了门,喊住了上楼的人,那人背着一个糊着报纸的大箱子,原来是卖雪糕的。 大冬天,外面零下20多度,屋里热的只能穿的住一条秋裤,这时候吃上一根雪糕,那简直是极致的享受。 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终于见识到了一点儿有钱人家的生活,那就是冬天吃雪糕,而且我还发现,冬天的雪糕比夏天的好吃。 一夜无话,就是热的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第二天回家时,我哥要把他那台不玩FC给我,这给我激动的呦,可我妈硬说怕影响我学习云云,就是不要,我当时真是咬着牙忍着泪,否则我一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与自己人生第一台游戏机就这样失之交臂了。 初二,我们一家子又去了姑姑那,那个年代,过了十五才算是过完年呢,再想想现在,唉。。 小姑那毕竟不是爷爷奶奶的家,吃完晚饭我们一家又回来了,一回家,我妈就和我爸研究起一个赚钱的路子。 |
说道赚钱的路子,有朋友可能已经猜到了,那就是去卖雪糕。 我爸那个书报亭用现在的话说,盈利能力十分有限,虽然刚开始弄,不赚钱挺正常,可向同行们打听后得知,最好地段赚的钱,也只是勉强抵上原来上班的工资,要是想多赚点,那就得搭上些饮料雪糕什么的一起卖,可大冬天的,谁在路边买雪糕吃?这不有病吗?只能等到夏天。 现在想想,我爸那个‘投资项目’不可能赚钱,当时几乎每个路口都有书报亭,不管大小路口,有的地方甚至一个路口两个书报亭,就算全城的人都看书看报也养活不起那么多书报亭。 我妈在食堂那边也赚不多,唯一的好处是晚上能用饭盒带回一家的吃喝,不好的地方也有,没有周末,寒暑假学生放学还不给工资,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临时工。 大家想想,这样的收入能养活一家子吗?显然不够花。 我妈在大姨家见卖雪糕不错,赚多赚少不说,起码不耽误白天工作,用现在的话说多了一份兼职。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爸也动心了,他不动心也不行。 俗话说: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书报亭那7000块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收回成本,要是不干点啥真就成了坐吃山空。至于面子,经过这几个月,我爸也想通了些。 要我说,那些侵吞、敛钱、受贿、X小姐,养小三,包二奶,搞破鞋,卷走老百姓血汗钱,把一家老小全送到国外,还骂咱的,狗c出来的玩意们,他们啥时担心过面子问题? 当然,咱们不能跟那帮玩意学,不管平复贵贱,咱好歹还是个人。 要说做小买卖,我爸没有我妈活泛,可要说做事,一百个我妈也比不上。 第二天,我爸就糊好了三个泡沫箱子,大中小三个型号,有内胆,有上盖,还有背带,比大姨家走廊见的那个专业太多了。 现在想想,就爸那个手巧的劲儿,做点啥东西卖钱都能发财,可惜的是困于当时思路太窄。 至于‘夜猫子’的事,我的忘了,我爸妈是忘了还是已经解决了,我不得而知,总之就跟没发生过那事似的。 第三天,我去了姑姑店里,我爸妈发了两箱子雪糕去卖,卖完了回来接我。我眼吧眼忘的盼着他们回来,回来吃雪糕。 九点刚过,俩人就回来了,我妈一箱雪糕全卖光了,我爸箱子里还剩几根。 我爷爷奶奶也等着没睡,我妈一回来就眉飞色舞讲买雪糕的事。 他俩今晚去的是XXX住宅楼,里面住的都是当官的,起初门卫还不让进呢,我妈给了人家两根雪糕才被放进去的。 他俩开始一起爬楼,后来觉得这样不合适,就分开走了,一人爬一个单元,有一户家里聚会,一下就买了二十根。我妈讲到这时,难掩心中的得意。可我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心里都是酸溜溜的。 我妈这么一说,爷爷奶奶也不住夸大儿媳妇能干。 我妈就是这样,不禁夸,只要一夸她就爱翘尾巴,而且她夸自己时总是不忘贬损我爸几句,我猜这也是她和我姑姑相处好了的问题所在。 分雪糕时,爷爷奶奶姑姑都不吃,我是吃了一个过瘾,吃的直打寒战。可能我爸那箱雪糕也不是卖不出去,是故意留给家人吃的。 回到家,俩人就躲进屋里数钱,边说边唠,边唠还边笑,我不知道他们那晚赚了多少,可那晚他们那个开心的劲儿,绝不是能用钱衡量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市场经济的魅力? |
从初四到正月十五,我爸妈每晚都去窜楼卖雪糕,有时候,一晚能赚五六十块,我爸还得回来取两三次雪糕才够卖。 这点钱在当年可能不够人家一瓶酒钱,一盒烟钱,可对我爸妈来说,这可是一个份不得了的收入。 我总去姑姑那也不好,后来索性就回家呆着。 一个人在家,总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就盼着他们早点回来,吃两根雪糕再睡。 这段时间我身边真没发生啥怪事,我也不能硬编一个出来,那就再讲一个后来打听来的事吧,就是那个正月里发生的,这事儿跟我大姨夫有关。 看我这个故事,您得认真仔细着点儿,要是马虎漏掉了一段,后面的事可能就看连不上了,看不明白了。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2017年那会儿,我姥爷生病住院,那时我正巧在家。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外面飘着,回家的时间有限,那时我姥已经走了,一年也就见我姥爷一面,更别说孝敬了,当时正巧在家,就说我去陪护一宿。 那晚是我大姨夫陪护,他那时已经退休了。我说大姨夫,您回去,今晚我在这儿。可大姨夫不肯,说我刚回来也挺累的,他在这盯着没事。 就这样,我俩就都留下来了,也正是那晚,我听见了这个事。要不说嘛!无巧不成书,也该着我听到这事。 这事还得从我家说起。我爸妈工作的那个厂子是挨着河边盖的,河边还有好多的厂。为啥沿河建厂呢?还不是排废水方便嘛! 当时没什么环保意识,怎么方便怎么来,环境破坏了就破坏了,对国家和老百姓来说,当时的经济发展阶段,实在没办法方方面面都顾忌到,发展和吃饭才是第一位。 对另一小部分人来说,环境霍霍了就霍霍了,反正赚够钱是要出国的,真的无所谓。 厂子边那条河叫小川河,虽然有个小字,可并不小,河面挺宽的,河上架着一条铁道桥,南来北往的火车都从那经过。 在我家那住着,时长能听见火车声,不过听习惯也就停惯了,也不觉得啥。 前面说了,我大姨夫是铁路的,具体点儿说是开火车的,他开的火车也经过那条铁道桥。 |
我姥爷住的病房是个套间,这是得了我小妹儿济(得济:我们当地方言俚语,大概是长辈得到小辈的好处或是孝敬),是通过我舅家小妹的对象给找的关系。 姥爷病情稳定了,在里间睡,我和大姨夫在外间边喝边聊,我俩喝的当然不是酒,而是茶。 他是开火车的,熬夜习惯了,也可能是熬夜的关系,头发花白。我也是个夜猫子,越到晚上越精神,再有茶水加持,那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起初聊些我在外地的情况,聊着聊着,又说起我这些小辈儿时的事,谁调皮,谁听话,谁学习好之类的。 之后他又聊起当年我爸妈下岗那会儿多不容易,还说起他俩半夜背着雪糕箱子,半夜卖雪糕的往事,他的意思我听得出来,我常年在外地,他的意思是让我多回家看看,多孝敬爸妈。 要说我家真是没少受大姨夫一家的帮助,大姨夫单位福利好,年节发点啥好东西,大姨都给我家留出一份,坐火车买车票之类事的就不用提了,单说我高三那年的事。 那年我妈跟个邻居搞那个全国都知道的所谓的‘直销’,结果被骗了一万多块,那是她给我存的我大学学费。 孩子马上就考大学了,结果学费被骗光了,说我妈当时死的信都有,这话一点不夸张。 这事她不敢跟我爸说,思来想去跟我大姨说了。我大姨没含糊,当时就拿出钱来给我妈,还劝了我妈半天。 我妈虽然性子直,嘴快,可骨子里是个刚强的人,她没直接拿钱,说这事非得和我大姨夫说一声。当年那一万块钱可真是钱呐,不比现在,我妈不想三姨家因为这事再闹出点什么矛盾。 我妈可能也没想到,她这个姐夫比亲姐还痛快,给了钱还不说,还答应帮忙找人,看看能不能追回被骗的钱。 钱当然是追不回来了,带我妈入坑的邻居也被骗惨了,能做的也只有咒那些骗子不得好死!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现在那些骗子,是在国外逍遥快活还是真的不得好死了,如果没死,我还得咒他们不得好死! 这些还是大学毕业那年我妈跟我说的,要我毕业后好好干,以后好好报答大姨和大姨夫的恩情。 和大姨夫聊起当年的那些事,我心里就难受,大学毕业好几年了,混的也不咋样,钱也没赚到,想报答那些帮助过我家的人,可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聊到夜里1点多钟,护士给姥爷拔完针,这宿就没啥事了。大姨夫说他盯着,让我睡会儿,明天一早早点回去。我嘴里说着没事,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外间有个沙发能睡人,还有张医院的折叠床,我就躺折叠床上了。大姨夫还怕我睡不着,把大灯关了,点了小灯。 躺在床上看着大姨夫的侧影,昏暗中他的身体有些佝偻,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他已不是记忆中那个穿着铁路制服,身姿笔挺的大姨夫了。 不知怎地,突然心里特别难受,可能是工作不顺,压力大,再有就是刚刚聊起的那些事,情绪一瞬间有点崩。 “大姨夫,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我这莫名其妙的话给他弄懵了,他身子顿了一下,接着打开了灯,还以为我怎么地了呢。 “小涛,你咋啦?”大姨夫关切的问。 “我没事,我,我。。”我语塞了,眼里就在眼眶里打转。 “有啥事跟大姨夫说!” 听到这话,我记忆中的那个大姨夫似乎又回来了。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存在着某种心有灵犀般的默契的,三姨夫没刨根问底的问我怎么了,那一刻他仿佛读懂了我的一切,要是换做我妈,我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 大姨夫又要关灯,我说别关了,关了我也睡不着。我俩又接着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起的头,三姨夫讲起他那些年开火车时的奇遇,其中的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
有一年的大年三十儿,大姨夫的车从关里开出了关外,那趟列车终点站就是我所在的城市,也就是说他能赶上吃上那一顿饺子了。 大姨夫说,出了关他就计算,计算自己多少年没吃过三十儿晚上的那顿饺子了,七八年是少说的。 离家越来越近,外面的雪也越来越小,可铁轨上的雪是越往前开越厚。 由于是刚下的雪,对绿皮车基本没影响,大姨夫在允许范围内提高了车速,想着早点到家,可别让雪给耽误了。 那时的绿皮车提前个十几二十分分钟,或是晚点个一个多小时也不算啥。 就在夜里九点多的时候,他接到通知,要他降低车速,大姨夫随即降低下了车速。 这个时候,列车已行驶到我家这个城市的地界,甚至远远能望见城里的点点灯火和空中爆开的烟花,正常行驶20多分钟怎么都进站了。 听着调度指挥,车速一降再降,大姨夫心里没底了,这要是一会儿让停下就坏了,一停下就不知得多长时间了,这顿饺子没准还吃不上了。 要不说想啥来啥,果然,大姨夫接到停车通知,他还和调度计较了几句,可车速还是缓缓降了下来,他心里有点来气,比这更大的雪他遇见的多了,根本就不算啥事嘛。 就在列车缓缓向前滑行时,借着大灯的光,远远见铁轨上有个人影。 这时车速非常慢了,跟爬差不多,大姨夫也就没理乎。按当时车速和距离算,就算那人站着不动也未必能撞上他。 开火车时间长了,铁轨上啥玩意都遇见过,最常见的是牛羊猪狗,自行车,摩托这些也碰见过,当然,人也遇到过,最奇葩的是大姨夫还碰到一对男女在铁轨上XXX,也不知是寻刺激还是想殉情的,最后让他一顿喇叭给按的光着屁股跑了(大姨夫说的没这么直白,我脑补出的画面就是这样)。 要说最怕的还是小孩。小孩见着火车开来很容易蒙住,不知道跑,按喇叭,呼喊都没用,只能减速避让,至于结果,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离着那个人越来越近,距他大概二十多米时,车完全停住了,可那人就像是假人似的,还是一动不动,就直直立在铁轨上。 火车司机眼神都不差,虽说有二十多米,可火车灯比车灯可亮多了,再加上地上有雪反光,大姨夫看个真切。 就见那人破衣啰嗦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一看就是乞丐或是流浪汉。 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大姨夫按下了喇叭,见那人没动静,又连按了几声,可还是没用。 大姨夫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人穿的是单衣,第一反应就是,八成已经死了。 就算死了也不能直接压过去不是?他随即通知了车上的铁警。 铁警来了一看,也觉得是个死倒,就又叫来一个人下车处理。说是处理,可能也就是把尸体弄铁轨边上去,火车要是正开着,也就开过去了。 大姨夫见着两个铁警向那人走过去,车灯很亮,两人也没开手电。 看两人距那死倒越来越近,也就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俩人停住了,大姨夫就见着一个铁警的手摸向了腰间,这个动作谁都明白是啥意思,是掏枪。 大姨夫也紧张了,起身趴在窗上看,看到底出了啥事。 就在这时,那个铁警手上冒出火光的同时,一声枪响传来,紧接着就见两人扭头往回跑。 待他们跑近些看清,身后有东西追着他们,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看身形那是个人,可那人是爬而不是跑! (感谢回复的朋友们支持,感谢!) |
大姨夫让副驾驶留在驾驶室,自己出去迎那两个铁警。迎到他们时,他们的脸都绿了。 “咋回事?”大姨夫问。 “不知道啊!呼呼!”铁警呼哧带喘的说。 “我看有个东西追你俩啊?” “是,可,,可不知道哪个是啥!” “那东西现在在哪呢?” “上车就把门关上了,应该上不来!” 我们调整一下时间,转换一下视角,从几分钟前,两个铁警下车时开始讲。 俩人下车时还满嘴牢骚,大过年的遇着个死倒,太TM晦气。 俩人边聊边沿着铁轨向那个人走,距离还有五六步时,年长一些的铁警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一把拉住同伴。 他看到那人刚刚好像动了下。 大半夜的,一个人穿着单衣站在铁轨上,这要不是个死人,那绝对有问题。 年长的铁警警惕的摸向腰间,同时吆喝了一声。 见那个人没动静,他试探性的向前又迈了一小步。 这下坏了,他这一步好像碰到什么机关似的,只见那人身子一不楞,接着,像只猫似的朝着他们就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年长铁警拔出枪,打开保险,扣动了扳机。 接下来的事就如大姨夫看到的那样,那一枪也不知道打没打中,那人疯了似的向他们扑去。 问明了大致情况,大姨夫连忙回到驾驶室,向调度室报告了情况,铁警那边也向自己上级汇报了情况。 过了大约半小时,收到启动列车的通知。 大家看到这里一定觉得熟悉,大姨夫遇到的那个人与黄老爷子遇的似乎是同一个家伙,并且,当时列车停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小川河上的铁道桥。 接到开车通知,大姨夫不敢怠慢,忙启动了列车。 列车启动不久,头顶又传来了声响,像什么东西在捶打车顶。等待通知的时候他就听见车顶有脚步声,那个东西那会儿就爬上车顶了,不过等车速提起来,捶打的声音就不见了。 我大姨夫平日话并不多,没想到讲起故事来倒是很厉害,听起着语调平稳,徐徐道来,可听着却有种别样的味道,也许是因他是亲历者的缘故。 他讲的这个事瞬间引起我的联想,联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除夕,联想到那晚黄老爷子以及我家的遭遇,似乎恍惚又听见楼上有人转圈的脚步声响。 也正因大姨夫的这段讲述,让我有了对过去遇到那些怪事探究的欲望。可以说,我在这里讲的这些事的探究,正是从那晚开始的。 如果您是从头看到这儿的,应该对我所讲的一系列怪事有了一个模糊认知和理解。 有这么一个人或几个人,或者用灵异的说法是有那么一种类人的生物在我家那片出没。 他们不惧严寒,体能异于常人,速度很快,行为举止怪异,多在夜间出没,有时会攻击人,有时不会,能奔跑也能爬行。 如果你能得出上面的结论,你对那个东西的了解,已远超过2017年时的我了。 这里再说几句题外话,有个朋友回复说:‘挖了坑又去东拉西扯就看不下去了。’ 首先感谢这位朋友能坚持着看到这里,我前面说过了,您有这种感觉,完全是我的问题。 我也说过了,如果换一种叙述方式,我码的轻松,您看起来也会顺畅许多,但是。。 比如我以过来的视角来讲,开篇说:那件事虽然过去了好多年,可如今每每想起还是不禁让我背脊发凉,汗毛倒立。 我叫XXX,出生在北方XXX小城,我的父母都是工人。 读初一的某天,我误打误撞的见到了一句解刨后的尸体,当时虽然恶心,害怕的不行,可我并不知道,那天与那具尸体的一面之缘,正是我噩梦的开始。 接着,我是男一,小姑是女一,身边的怪事接连发生,一切怪事都隐隐指向那个蓝皮箱子里的尸体。 我开始探究一件件怪事背后的真相。如写到蔡玉芬那晚昏迷在肖家小屋后,我以过来人的视角沿着这条线一路写下去。 当围绕蔡玉芬的事讲完后,咦?又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然后再一路写下去,写完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再填再挖,再填再挖。。。。 或者干脆虚拟出一个人物出来,一个道士来到我们那一片,察觉我们那片有妖气,接着收我为徒,一路带着我斩妖除魔。 或者国家某神秘机构来调查此事,我误打误撞成了机构中的一员,一同调查。 或者简单暴力的写,我爷爷以前是个道士,风水师,出马仙,走阴人,总之,就是异能人士,我爸和我叔都不行,只有我生日时辰都特殊,才能得到我家的传承,也只有我才能摆平这里的怪事。 还有,我被一个漂亮女鬼缠上了,她让我帮她报仇,进而揭开了一个横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迷案冤仇。 你要是想听还有,我家那片不是动迁了吗?下面挖出一个古墓或者日军遗留的基地,接着就打僵尸,一直打,一直打,不停的出不停的打。 你还想听?还有,我家那块的风水可不一般,是龙脉的龙头,龙眼,龙蛋之所在,后被坏人改了风水,成了全世界独一处的凶险之地,没错,只有我能破了这个局。 你们要是还想听,我这还有老多呢!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千篇一律,平平无奇,就跟方便面一样,大同小异的料包,一模一样的面饼。 要说我这个故事就像路边摊上的一碗杂碎面,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煮,一口是块肠,一口是肝,再一口保不齐是什么东西,你说它怎么好吃吧?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可我觉着起码比方便面强那么一丁点儿,起码你夹起哪一筷子扔嘴里,都能砸吧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都得嚼几下再吞下去。 一碗吃完,不敢说回味无穷,起码有了种不一样的体验,好吃难吃咱另说。 生活越来越便捷,不爱做饭出去吃,懒得出去叫外卖,保不准什么时候饭都不用吃了,挂吊瓶就能解决肚子问题,这些都是个人选择问题,无所谓对多。可我在这儿,只想给大家做一碗杂碎面,这碗面还得劳您自己夹,自己嚼,自己咽。实在不喝口,您撂下筷子走就是了。 |
一些回复确实多多少少影响了点儿我的心情,这倒不是说我这人听不得批评建议,是我为那些人没看懂,没看明白感到有点惋惜。就有点像你给一个朋友香蕉吃,他一口上去咬了一嘴皮,然后说:啥破玩意,一点都不好吃。 惋惜归惋惜,可惜归可惜,网络大潮中您能撇上这个故事一眼,这就是缘分,我是挺珍惜的。 一扯起这些闲篇,我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现在网络小说同质化太严重了,特别是灵异惊悚题材的,初看一两部还挺新鲜,可看着看着就味同嚼蜡。 导致这样的原因很多,咱不是啥知名写手,网络大咖,没资格也没必要对人家评头论足,比比划划,我只说说自己的看法。 无论什么题材的小说,本质还是来源生活,哪怕是科幻小说也是如此。 没有生活,没有经历,没有阅历,想纯粹的靠脑洞出奇,出新,出名,结果往往是千人一面,大同小异。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人和人的想法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你能想出来的所谓构思创意,咱别说全世界,就说全国,少说也得有万八千的人想到过。 唯一的差别就是人家写不写,是不是比你先写的,写的比你好还是比你差,说白了就这点区别。 为啥开篇我就说不欢迎和我纠结真实性的读者呢? 不管我讲的这些是真是假,对你来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你说故事是真是假? 假中有真,真中有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真假您自己分辨就行、 有喜欢探究故事背后一些事的朋友,我也欢迎,欢迎可是欢迎,您千万别拉着我跟你一起研究。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得隐晦的说,你爱咋说咋说,反正我是不说。 |
好了,拉回正题。 大姨夫那晚讲的事我就不深说了,还是那句话,后面自有交代,您记着有这个事就行。 在这里,作为故事,我已经写了,透露了不少,可当时我的并不知道这些,不知道大家脑子能不能转过这个弯来。 过完年可就开春了,东北的春天来的特别像冬天。 我爸妈的雪糕生意,满打满算也就赚了一个月的好钱。原因无他,大家都下岗,都无事可做,干的人越来越多了,有时一个单元里同时上去四五个背箱子卖雪糕的,你说这还咋干? 经‘雪糕’这一事,我爸妈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脑子多少有些开窍了,特别是妈,当然,这也为后来被骗埋下了祸根。 我的理解是,市场经济最欢迎打的工人,也最嫌弃打工的人。这里不多解释,懂的自然懂的。 我爸卖货不行,一心扑在自己的书报亭上,我妈找到了我姑姑,想搞点衣服去卖。这也是我得以亲历下面那件事的原因。 那时我姑的小店虽说生意还不错,可她也发现,自己做衣服卖远远没有批来衣服卖轻松划算,一件衣服一倒手赚个七八块不难,要是货进对了,一批货赚个几百简单的很。 有我大姨夫这层关系,去外地进货省心,省力还省钱,姑嫂俩人出去一趟叽里咕噜的进了好几包衣服回来。 贵点的放我小姑店里卖,便宜的我妈出早市和地摊,干了没一个月,我妈就把学校食堂的工作给辞掉了,一心做起服装生意,完成了由工人到商人的华丽转型,成了一个小贩。 我妈和小姑思路不同,她偏向出摊卖衣服而不是店里。出摊成本小,客流多,出货快,现金流充足。 说这话就到了五月,冬天赖着不想走也不行了,春天来了。 |
衣服摊不比菜摊,肉摊,人们每天都得吃,都得卖,我妈主打经济实惠型的衣服,就是价格低廉,质量就那么回事的衣服,得在各个农贸市场游走,那人多去哪,到处乱窜,一个地方买个三五天就换下个地方,有时候也去赶集。 一天,我妈在我们那西边一市场遇到个人,那好像是那附近厂的领导,他们公司搞一个什么活动,见我妈卖的衣服挺合适,要定100套。 当时的人挺实诚的,谈好价格就交了定金,还说不急,衣服到了按地址给送去就行了。 大客户上门,不敢怠慢,我妈连忙电话下了单,可定完货过了十多天才到。 货到了,我妈连忙打公用电话给对方,意思是明天给送去,可电话里对方含蓄问,能不能今天就给送来。我妈听出对方有点儿嫌拖的太久了,就应了下来。 我爸在书报亭没回来,我在家,我妈就让我帮着送一趟。我和我妈也谈好了价格,这趟给我10块钱。 对方订的是那种长袖白汗衫,50件摞起来一扎,我和我妈一人驮一包不费劲。 我俩出门时整六点,骑车用40多分,按现在说不远,可当时就算远道了,都快到市郊了,一路还竟是大上坡,路上我妈就说,回来咱去下饭馆,吃点好的。 到了厂门口,那个人见是娘俩骑自行车送来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简单检查了下,就付了钱,我和我妈骑上车就往回走。 这段看起来是不是挺墨迹的?就这点事儿,三八两句就能讲明白,非絮叨半天。 朋友,你这么想就是你不对了。 首先,咱这不是什么小说网,为了满勤什么的非得凑字数弄出个章节来,我没必要,也没动力凑字数。 其次,码到这里应该有几万字了,我没统计过,我的写作思路和风格你多少也应该摸出个大概了。与主题无关的事我几乎不码,只要是码出来,必定有故事,有关联,有后续。 废话打这儿起就结束,以后不解释啥了,咱捞干的说,只讲故事。 |
我们骑车往回走,来时都是大上坡,回去就一路下坡了。 年轻人总是喜欢冒险,喜欢寻求刺激,速度能给人很大的刺激,至于那些喜欢超跑的年轻人是为了追求刺激还是别的什么,我这个贫民子弟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厂子快到城市郊区了,位置很偏了,当时市政设施远没现在好,路灯好远才有一个,柏油路也是凹凸不平,现在回想,我那个速度挺危险的。 我妈见我速度太快,在后面喊我,可我正在沉浸在速度与激情中,那能听得进去,一路狂飙。 又滑下一个大坡,扭头见我妈没跟上来,我减慢了速度,前方路边亮着一个小灯,是一个小汽修铺。我停了过去,寻思这儿又亮光,等她会儿。 可等了好一阵儿,我妈还没跟上来,我觉出不对劲儿。估算下时间,她就算再慢也该上来了,我又逆行往回骑。 我越往回骑心里越急,越急心里越慌,又骑上一个大上坡,在一个路灯下把车停下,左顾右盼。我记着自己大概是从这个位置和我妈分开的,就算她原地不动也该遇见了。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我继续往回骑,想着是不是她想起啥事又回那个厂子了。 又骑行了越十多分钟,见着了厂大门的灯,也就是说,我又回到那个厂,此时已是一身大汗。 我过去找门卫打听,问是不是我妈进去了,里面的门卫还挺热心的,细心听了我的情况后,想了想说,你们俩不是走了嘛,没见着她回来啊!是不是走岔道了? 完了,我把妈给丢了! 我不敢耽搁,又掉转车头往回蹬,心里抱着幻想,可能是走岔了。 这次一路上我仔细分辨有没有岔道口,果然在路边见着条通往一片平房的小路。 就在我犹豫去不去那边找时,有俩人从路口晃晃悠悠的出来,我也是病急乱投医,蹬上车子就迎上过去。 那两人穿的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那种村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他俩听我问完,其中一个斜着眼睛看了看我,转而又看向同伴,给我的感觉就像他们见过我妈似的。 “没见着,去别处打听打听吧!”奇怪的是,那人说完,俩人对视一眼,转身往回走了。 看他俩的反应,任谁都得觉得他俩知道点啥。 他们可能知道点啥,可人家不说我也没招,我蹬起车就奔着小路里面去了,一进去,烧材火味儿更重了。 那片用现在话说就是城乡结合部,到处都是破破烂烂低矮的小房,顺着小路进去挺深才见着一个亮光,是个小卖铺。 小卖铺里面不大,玻璃橱柜后面坐着个中年妇女,我进去时她正看电视呢,可能见我眼生,我一进屋她就起身了。 我还是那套说辞,问看见一个女的没,骑着个自行车等等。 这女的跟路口那两个二流子一样,听我说话时也是斜眼看人,一脸的警惕,也不知他们这片人咋都这毛病。 “你俩来这儿干啥?” 那女的没回话,反而问起我来了。我当时也是年轻,人家问就答,说是和我妈给西边那厂里送衣服的。 “你们娘俩胆儿也挺大的!”那女的嘴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我还想问,她又说了“到别处找找吧!肯定没在这村。” 傻子都听得出她是话里有话,可当时的我一是年轻,二是心急,听说没有,道了声谢就忙着出来,想着去别处找。 遇着两拨人都说没见着,那我妈肯定没在这边。我又骑出小路,上了主路就一路狂飙。 这时虽然眼睛还四处寻摸,可心里想的是赶紧回去找我爸。 就在远远的,又看到那个汽修部的小灯时,前面恍惚有个骑自行车的,刚见着那人时我还没想那个就是我妈,结果还真是。 “妈!”一声妈喊出来,我有点喜极而泣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多解释了,大家自己体会吧! 我妈发现是我,也是激动的不行。 “妈,你去哪啦?”我和我妈并行骑着,我有些气急的问。 “小犊子!你跑哪去啦?”我妈呵斥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找你去啦!我。。。。” “别说了,赶紧走!” |
那晚我和我妈是怎么走岔的?我妈到底遇着啥事了?先听听我妈咋说的。 那天回去后,我和我妈叫上爸去了一个小饭馆,她心有余悸的讲了刚刚发生的事。 我那会儿不是骑没影了吗,四下漆黑的,扔下她一个人,有些怕了,也加快了速度。 她骑的是一台没有横梁的高把车,当时叫淑女车,我骑的是我爸淘下来的二八大凤凰,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她再怎么蹬也跟不上我。 骑着骑着,恍惚觉得后面上来人了,她心里就毛了。 走夜路不管后面跟着啥人,心里总是会怕,她就扭头去看。 恍惚见着有个人在后面跑着。 换到现在,半夜满大街都是夜跑的男男女女,可当年可不时兴夜跑,荒郊野外的一个人吭哧吭哧在那跑,这事怎么说都不太对劲儿。 于是我妈加快了速度,心想,我骑车,你跑,怎么地都比你快。 可怪事来了,那人跑的速度一点不慢。 要是换做人多的地方,慢下来等你跑过去就行了,可那个地方,那个情景,谁敢停?我妈是两腿紧倒腾,猛蹬。 下坡加上猛蹬,要是一百米之内,顶峰时期的博尔特或许能跟上,可几百米下来,啥人都得跑拉胯喽,可那人就是能跟的上。 我妈心里急了,边骑边四处寻摸,就盼着遇到个人,人是没遇见了,倒是发现一条小路,里面隐隐还有灯光,她想也没想,一扭把就扎里进去。 我妈说她拐进小路就四下找亮光,这是人在恐惧下的本能。见着亮光,她就奔过去了,是一家小卖铺,小卖铺里坐着个看电视的妇女。 见着人了,我妈这心算是落地了,可小屋不大点,慌里慌张的进去总得说点啥吧? 是被人跟着,可那人到底是不是歹人?这事还不好说,再说人家就是在后面跑,也没把你咋地,很可能是自己吓自己,怕归怕,这事不好跟人家说,我妈就想起我来了,随口问了句,看没看见一个骑车的半大小子。 那女的说见着了,刚走,说找她妈。 我妈一听,连忙出屋,四下看看没啥人,登上车就追出去,结果,她没追上我,反而被我给追上了。 看到这儿,大家捋一下,不急,下一段我明天再更。 |
如果我说,这事咱先放这儿,后面讲到的时候再说,您记住有这个事就行。你们会不会骂我? 会的,一定会的,我知道。 接下来分析一下那晚的事,我知道很多人可能看一半就被劝退了,因为分析过程有点儿绕,有点儿‘烧脑’,还很墨迹,即便如此,还是希望大家跟我上的节奏和思路,尽量别掉队,我也尽力把事儿说明白。 实在看不明白也没关系,直接拉到本节最后看结论就好。 上一段有朋友回复问:“这娘俩一前一后的跑颠倒了,咋回事,怎么造成的呢” 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我们从头梳理一下,发现问题后把它提取出来,然后再分析。 我一路狂飙,和我妈分开。 狂飙一段后发现我妈不见了,等了一会儿还没见人,于是原路逆行去找。 我和我妈分开后,她被人跑步跟踪,由于害怕,拐进了有亮光的小路。 我返回到厂门口,门卫说没见到我妈回来,于是我又原路返回,也进了那条小路。 我去小卖铺打听,小卖铺妇女说:“到别处找找吧!肯定没在这村”。 我妈进小卖铺后为掩饰惊慌的尴尬,问小卖铺妇女是否见过我,小卖铺妇女说:“见着了,刚走,说找她妈。” 我妈得知我的消息,急着出了小卖铺去追我。 我出了小卖铺,急着回去找我爸,结果回去的路上追上了我妈。 没看明白?没看明白就对了,这里面似乎有悖论,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实话实说,当今顶尖推理作者都不敢这么写,一个悖论就够呛了,还几个摞在一起搞,这得喝多少散白才能醉成这样? 当然,那些写灵异惊悚的,完全可以放飞自我,自由飞翔。 写推理的也可以这么写,就算推理的很尴尬,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读者。 我是哪种呢?读完下面内容大家自己分辨吧!我都能接受。 咱先把有问题的地方先提取出来。 1、我在汽修铺没见到我妈,于是原路逆行去找,直到厂门口,期间没遇到我妈。也就是说,在我返回途中,原本应该遇见我妈的某个路段,某个时间段,我妈没在主路上。 我妈骑行途中只进过那条小路,也就说,在主路上我本该遇见我妈的那段时间里,我妈在小路,没不主路。 2、我向小卖铺妇女打听我妈,对方说:“肯定没在这村。”我妈向小卖铺妇女打听时,对方说:“见着了,刚走。”也就是说,我先进的小卖铺,我妈是后进的。 3、我是从后面追上我妈的,并且我们出了小路后走的是同一条路,那就应该是我妈先出的路口,我是后出的。 分析上面三个疑点,1和2是相悖的,2和3是相悖的,1和3是一致,先进先出,后进后出。 那好了,既然1和3是一致的,那么只要解决2的问题,那1,2,3似乎就可以通顺了。 不急,上面逻辑关系搞清楚后再看下面的分析。 2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妇女见我和我妈的先后顺序,如果跟我说见着我妈了,跟我妈说没见着我,那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我返回去找我妈时,路上,我妈进了小路,因此才没遇上。 等我进路口时,我妈已经出了路口,往回家的方向去追我。 接着我出了路口,随后追上了我妈。 可是,这个问题似乎是一个死结。 |
如果妇女没见过我,不可能跟我妈说:“见着了,刚走,说找她妈。”也就是说,她在见到我妈之前见过我。 至于对我说的话,倒可能是假的,她可以见过我妈后对我说没见过。 那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她先见的我,随后见的我妈。那么,最有可能出错的2,首先被确定了是对的,难道只有2是对的,1,3是错的? 咱先别急着确定2是对的,我们就假设2是错的,那么2会不会有其它的可能? 我们再分析下妇女与我们母子的对话 对我说:“到别处找找吧!肯定没在这村。” 对我妈说:“见着了,刚走,说找她妈。” 发现问题了没? 他对我说的是“到别处找找吧!肯定没在这村。”而不是没见过。 她的话可以理解为:见过,但出村了。 如果她先见的是我妈,后见到我,那怎么可能对我妈说:“见着了,刚走,说找她妈。” 会不会是这种可能,她和我妈对话前并没有见过我,但是,他知道我在找我妈呢? 我们按着这个思路捋一下。 我返回去找我妈时,她拐进小路,进了小卖铺,询问我的消息。这个时候妇女虽然没见过我,但通过某种渠道,知道正在路上的我在找她眼前的妈。 接着,她对我妈说“见着了,刚走,说找她妈。”这句话里,只有‘说找她妈’是真的,至于‘见着了,刚走’这两件事是假话。 我妈走后,上了主路,我拐进小路,进了小卖铺,妇女对我说:“到别处找找吧!肯定没在这村。” 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儿明白了呢? 下面只需要弄明白,小卖铺妇女是如何提前知道我在找我妈就行了,至于为什么骗我们娘俩,那是后话。 想搞清楚妇女如何提前知道我在找我妈,就得先确定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找我妈的。 我是在汽修铺等不到我妈后才开始找的,妇女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到我妈进小卖铺之前这个时间段知道的。 和我妈分开后,直到我追上我妈之前,我们都没遇见过,进而可以再缩小一下时间范围。 妇女是在以我返回厂门口经过小路路口为起点,我妈进小卖铺前为终点,这个时间段知道我找我妈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和我妈迎面相遇。 再简单点说,我妈拐进小路时,我应该在汽修铺与小路路口之间的某个位置。如果不是,那我和我妈必然相遇。 在我妈出小路口的那一刻,我必定在路口与厂门口之间的某个位置,如果不是,我们也必定相遇。 好了,妇女是在我返回厂门口经过小路路口为起点,我妈进小卖铺前为终点,这个时间段知道我找我妈的,接下来就是弄清楚她怎么在那个时间段知道我找我妈这事就行了。 我不可能一边骑车一边喊“妈,你在哪啊?妈!”事实我也不没那么做。 就算她在主路上见着我一边蹬车一边四下寻找,可能知道我找人,可也基本不可能知道我是在找谁? 为啥说基本不可能,而不是绝对不可能呢? 因为在一种情况下是有可能的。 我和我妈经过路口时她就在路口,看见我俩驮着衣服蹬车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后,她又见我妈拐进路口了,接着又看见从汽修铺返回,经过路口的我,同时还注意到我在四处找什么,随后,她以比我妈骑行还要快的速度,返回小卖铺,等着我妈进门。 这种情况可能吗?我只能说,基本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一直在小卖铺里,可还是知道了我找我妈的事。 谁确切知道我在找我妈? 厂子的门卫,还有就是路口两个二流子。 两个二流子排除掉,他们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在路口了,那时我妈肯定出路口了。如果妇女是那个时候知道我找我妈的,那她不可能告诉我妈我在找她。 那么只能是门卫了。 好,假设是门卫告诉妇女的。 我向门卫问我妈的事后,门卫通过电话把我的事告诉妇女,接着,我妈进了小卖铺打听我。 为什么门卫会告诉妇女我找我妈的事? 可能门卫和妇女是一家的,恰巧电话里提了一嘴‘一个小子把他妈丢了。’ 分析到这儿,虽然问题多多,可也算勉勉强强把前面提出的三个疑问捋顺了。 我猜看到这儿,可能还有朋友没看明白我的分析和逻辑,别嫌我啰嗦,我也不嫌麻烦,我在从头给大家捋一遍。 和我妈分开后,我一路狂飙,直到汽修部才想起我妈来。 等了会儿没等来,我返回去找。 和我分开后,我妈被人跟上了,惊慌之下,寻着亮光拐进小路。 这时,我完美的错过了我妈,回到厂子门卫室打听我妈。没打听到消息,我又返了回去。 就在我离开门卫室,我妈拐进小路。在她还没到小卖铺这个时间,门卫在和妇女通话中提及我的事,紧接着,我妈进了小卖铺。 当被告知我刚走后,我妈出了小卖铺,沿着主路往回家的方向追我。 而就在她出了路口不久,我发现了路口。 向两个二流子打听未果后,我找到了小卖铺。 不知道妇女出于什么目的,没告诉我,我妈刚走的事,还让我去别处找。 接着我出了小卖铺上了主路,想着回去找我爸一起找我妈,结果我骑的速度比较快,追上了追我的我妈。 到此,那晚奇怪的经历算是画上了一个圈,不管圆与不圆,是不是太牵强,反正是个圈了。 看到着,如果你看懂了我的分析和逻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么,,, 那么别高兴的太早,真相并不是这个。 这毕竟不是一个推理小说。 |
@天下识君2020 2021-06-19 19:43:41 楼主,我先斩后奏把你的文章链接发给一个特别喜欢这类故事的涯内朋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以后肯定不会了 ----------------------------- 能推给你的朋友是对我的肯定,我还得谢谢你呢! |
@ty_130817579 2021-06-19 13:44:21 速度更新,楼主。真的太好看了!那个村子肯定不简单,都不是活人,全是纸扎!我特么太离奇了! ----------------------------- 说的我都要信了。。 |
那晚的事儿经我上面一说,看着好像挺悬的,其实现实生活中挺常见的,在一些灵异小说中,更是被用烂的梗。 现实生活中,俩人相约去一个地方,不管是开车还是骑行,或是步行,都可能遇到走岔的时候。 小饭馆里,我埋怨我妈太慢,我妈说我骑太快不等她,我爸则在中间和泥,这事也就一说一笑的过去了。 那个厂还有那个村,后来我又去了一趟,说起后面那趟的经历,可就没我和我妈走散那晚轻松了。 有回复问:“用这么大的篇幅讲这个逻辑是为啥?” 这里我解答一下,上一段推理是我第二次去那村之后做出的,是想用科学的逻辑解释遇到的怪事儿,结果没解开。也正因没解开,才促使我往其它方向想,进而又得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我觉得自己对这个故事解释的有点多,无形中破坏了一些看故事的乐趣。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个思路,看的时候发现问题,不妨自己先想一个答案出来,再从后面故事发展中验证对错。 |
遭遇了‘多事之秋’,又熬过了漫长的寒冬,春暖花开的季节给万物带去对生长的渴望,也给人们带来对未来的期许。 我爸的小书亭有了一些起色,这主要得益于培养、沉淀出一些固定消费群体,如当年的《科幻世界》《大众软件》《萌芽》《读者》《故事会》等等,这些杂志的收入虽然不多,可用今天的话说,属于保底工资,旱涝保收,有些服装类的杂志也有受众。 在我建议下,我爸进了好多漫画书,在我的推荐下,我们学校的学生也爱去我爸那买漫画,渐渐的,漫画这个品类有望成为我家书报亭的主打品类。 当年的《七龙珠》《圣斗士》《幽游白书》《灌篮高手》《福星小子》这些日漫销量巨大,并且,作为业内人士,我可以透露给大家一个行业秘密,那些不知道有没有授权的日漫,利润远高于其它书报杂志。我当时还建议过我爸搞漫画出租。 我妈的服装生意也做的‘风风火火’,如果再让她回厂子里做早八晚五的工作,她肯定说不。 至于我,爸妈每天都很忙,我除了上学就是玩,倒是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我家的楼房早就动工了,已经起了一层,你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人们常说,人能成为万物之灵长,靠的是脑子。 对这种说法我并不完全赞同,脑子是一方面,求生欲能让所有生物开动脑筋,发挥潜能,进而采取各种手段方法生存下去,可要是想发展进化,光靠求生欲,靠脑子是不行的,得靠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如果当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当年我家那边能这样发展下去,一路走下去,经济和城市发展或许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国人善良,聪明,吃苦耐劳,特别是普通百姓。只要环境相对稳定,用不了几年就会长成一片绿油油,可以说取之不仅用之不竭。可是,历史不能假设,更没有什么如果。 六月初,街面上个别书报亭贴出‘转让’‘出兑’。 起初我妈爸也没多想,有的人干不下去了,就转出去呗,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起初这些书报亭转让价是高于投入价的,可后来,低于投入价也转,这种现象没有引起我爸妈的警惕,反而让他们动了心思。 他们觉着,书报亭经营不好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地段实在太差,二是不会经营。 也难怪他们这么想,当时我爸的书报亭已经走上正轨,收入每周都在增长。 我妈跟我爸一商量,俩人一拍即合,打算帮我叔兑一个。 我叔下岗后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一直没个稳定的事干,没个媳妇管着,下岗给的那点钱也花个差不多了。兑个书报亭也就有了个正经营生,有我爸帮着,我叔能很快上手赚钱。 这事跟我叔说了,我叔自然愿意,可他手里的钱不凑手。 亲兄弟,啥钱不钱的,我爸说钱不够他给补,赚钱了再说。 就这样,我爸妈开始帮我叔找书报亭。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帮别人做事往往比给自己做还上心。可好的地段不便宜,便宜的地段又不好,我叔不懂,这事全听我爸妈的。 找来找去就过去了一周,可找到一家比较称心的,刚交了1000块定金,一个消息传了出来。 市里即将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美化市容市貌的清理整治活动,那些书报亭,修车摊都在整治范围。 消息一出,我爸坚决不信,坚定有力的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过几天,正式通知下来了,通知前面罗里吧嗦讲了一通大道理,后面几句点明主题,路口、沿街的小摊,直发形成的市场,包括人力车‘神牛’全部取替。 消息一出,我爸如遭雷击,这个时候,傻子都能看出来了,市里一开始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看起来一顿操作猛如虎,其实套路再简单不过了。 这下也明白了,为啥提前就有书报亭出兑了。 后面的事就不说了,总之,市里决心很大,以雷霆手段整治了那些路边摊,书报亭,还有一些小市场,践行了承诺,还市民百姓一个‘干干净净’的街道,一座‘干干净净’的城市。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神牛’这个社会‘顽疾’‘毒瘤’并没能彻底根除,至于原因,你们自己想去吧。 我爸又下岗了,我妈也没地方出摊了。遭遇了‘多事之秋’,熬过了漫长的寒冬,在发了一个春梦后,眼前要面对的是炎炎夏日。我妈头上的白头发也是从那个夏天冒出来的。 有人看到这里又会说,跑题了,跑题了!这个家伙又跑题了! 跑题不可怕,能不能拉回来才是重点。 不管我爸妈多难,反正我的暑假是来了。 |
我知道有些朋友比我还想念我小姑,大家别急,后面我小姑一定会出场。 在我小姑出场之前,先聊几句那个暑假的事。 当年我们这些学生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机,没有各种玩具,没有各种网络资源,更没有形式各异,内容丰富的辅导班,特长班,可即便这样,我们的暑假生活依旧是丰富的,充实的,精彩的,惊悚的。 下面两件事便发生在那个暑假。 我们家那片有好几个厂,每个厂子都有好玩的东西,其中一个化工厂特别受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喜欢。 那个厂子是生产什么的我现在也不知,让我们喜欢的原因是,那厂里有种叫玻璃水的东西深受我们喜爱。 这里说的玻璃水不是汽车用的那种,应该是某种产品的原料或是半成品。 玻璃水软软的,根据纯度不同,颜色各异。纯度高的接近于透明,杂质最多的呈青蓝色。 玻璃水的手感类似橡皮泥,现在好像叫软泥,不过它有一个好玩的特性,就是弹力。 把玻璃水揉成一个小球,就变成了‘弹力球’,扔地上能弹起来,放置一会儿又会软瘫成一个饼,放时间长了就硬化成了玻璃渣。 大家想一下,一块橡皮泥揉成球能变成弹力球,这东西放到现在也挺好玩的是不? 至于有没有毒,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反正大人不管,我们那有心思想那么多。 一天傍晚,赵超来我家找我,他是我同班同学,找我一起去弄玻璃水,他说玻璃水可以和小孩换玻璃球。 我当时身高比较高,爱打篮球,和大孩子接触也多,又早恋过,似乎比其它小伙伴成熟许多,因此和那些弹玻璃球,爬树的小伙伴们玩的并不多,大亮辍学了,我最好的玩伴也没了,朋友很少,显得有点形单影孤。 那天正好在家闲着,见他主动来找我还有点小兴奋。 我对换玻璃球没有感觉,可对‘弄玻璃水’这个事很感兴趣。 还记得小学时总捡大孩子玩剩下的玻璃水,一想到揪起一块扔出去,一大帮孩子跑去捡就兴奋。 我以前没弄过玻璃水,路上,赵超就给介绍了弄玻璃水的流程。 那个厂子也快黄了,到了晚上也就剩下打更的。 我只需翻过一堵围墙,找到放玻璃水的池子,捞出玻璃水放进袋子,在把袋子系好扔出墙外就妥了。 如果能找到盛放高纯度玻璃水的桶就更好了。 我听完觉得这事挺简单的,可来到墙根底下我就有点打怵了。那墙也太高了,足有两米多。难怪赵超找我弄玻璃水,也难怪那些小孩对玻璃水趋之若鹜,那墙小孩根本翻不过去。 赵超显然比我有经验,他指着墙教我,先踩着,在扒住那,在踩那棵树,然后蹬住那个豁口,俨然一副攀岩教练的架势。不过我保准他没爬上去过。 来都来了,我的年纪和对身体条件的自信不许我认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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