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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仙城夜话》|一个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第9页] |
作者:幸福老王1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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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姥姥!” 一声“姥姥,”我竟想起我那扔下我们姐弟三人撒手而去的母亲来,泪水一下子蒙住我的眼睛,我一边喊叫着,一边双腿一软,跪在了姥姥面前,抱着她的双腿,放声痛哭起来。 姥姥也站不住了,她一下子瘫坐在我身边,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也哭起来。 |
我的头靠在姥姥胸前,就像又回到我的幼年,幻想着母亲怀抱我的样子,这在平常人家孩子身上,是最平常的事,但对于我,那只是一个永远没法实现的梦。 多少年了,我在人前装得若无其事,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可多少个夜里,我都梦想能依偎在母亲那温暖的怀里,撒撒娇,对她讲讲学校的事,或者她能牵着我的手,帮我背着书包,到班级里给我开场家长会,或者,哪怕她能给我擦擦委屈的眼泪也好。 多少个夜晚啊,我把自己给哭醒,泪水常常把枕头都湿透。 有时哭醒了,发现父亲守着我,对着我默默地流泪。 有时是二姐抱着我,喊着我的名字,和我一起哭泣。 |
每当这时,我的心就紧紧地缩成一团,过后虽然闭着眼睛装睡,其实心里还在想着母亲的样子,想着母亲温暖的怀抱,一夜流泪到天明。 没娘的孩子,心中的苦楚,向谁去述说啊,我亲亲的姥姥。 有首歌,叫《小白菜》,我和二姐从不敢听,更不敢唱,一听见这歌声,我们就肝肠寸断,赶紧躲开。 |
感谢大漠孤狼先生,早早就把帖子顶了起来 |
12 父亲为了我们,就再没成家,猴娘曾经给我父亲介绍过几个女人,都被父亲拒绝,还有一次,父亲和猴娘急眼了,父亲说:“弟妹啊,你以后能不能少管这样的闲事啊?” 猴娘有些奇怪,“咋了,厂长,我不是一片好心吗?就眼看着俩孩子没个女人管啊,你长不长心。” 父亲生气地说:“我的孩子,就是不能落到后娘手里,以后你少扯这个。” 猴娘委屈地眼圈有些发红:“我扯啥了?你自己说说,你当官忙,整天不着个家,连个星期礼拜都没有,行。可二丫头才这么小,又上学又做饭,还得给你们爷俩洗衣裳,你看看,把孩子都累成啥样了?你不心疼啊?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哪。” 说着,猴娘的眼泪流了下来。 |
父亲就是铁打钢铸的汉子,你碰到了他最伤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也受不了,他强忍住泪水,对猴娘大吼一声:“住嘴!你再胡咧咧,我让孩子连你的家门都不许登。” 说完,父亲急忙跑回屋里。 猴娘委屈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和二姐跑过去,把猴娘好一顿劝。 这是我记忆里,父亲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 他第二次发火,就是在吕神婆的仙堂里了。 从此,再也没人敢给父亲提亲了。 |
13 其实,姥姥和大爷爷,也就是我的亲姥爷,经常与猴子姥爷一起来看我们,每次来都给我们带好多吃的,鹿肉,狍子肉,野猪后腿,木耳,蘑菇,还有山果子什么的,我姥爷和猴子姥爷都是打猎的,我们两家的山货从来没断过。 他们每次来,都先到猴子家,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到猴子家串亲的,哪里知道,来看我们才是真正目的。 每到假期,我和猴子经常扒火车去喇嘛山他们家,姥姥和姥爷见到我,有时候也红眼巴嚓的,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我从来也没往这方面怀疑过。 |
14 猴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蒙了,靠着山洞边,坐在锹把上,直愣愣地望着悲悲切切的姥姥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水仙怕姥姥哭坏了身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捶着她的后背,嘴里还不停的劝着我们。 长生跟猴子差不多,他除了拿着手电为我们照着亮外,傻呆呆地不知到该干点什么。 在水仙的劝解下,我和姥姥止住了哭泣,和水仙一起把姥姥扶起来。 |
15 姥姥应该是八九十岁的人了,我怕她体力不支,就提议说:“姥姥,今天咱们就回去吧,改天咱们再来,好吗?” 姥姥摇摇头:“三子,姥姥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再就不来了。你们就陪姥姥转个够吧,有些事姥姥也跟你交代交代。” 我想了一下,也好,就说:“行,姥姥,那咱慢点走,您千万当心。” 姥姥说:“这你放心,姥姥爬了一辈子山了,腿脚还不比你们差。” |
姥姥在水仙的搀扶下,边走边告诉了我一件事,她先问我:“三子,是不是有个算卦的说,你们家和黄仙有缘?” “是。”我说:“那老头姓杨,他叫我管他叫老山羊。” 姥姥一笑:“这老东西,还那个德性。孩子,你可别小看了他,今后有些事,你还离不了他。” 我说:“可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有事我上哪去找他啊?” 姥姥说:“有个歌你会唱吗?” “啥歌啊?”我问。 “那歌叫《月牙五更》,会吗?” |
我唱歌五音不全,所以平时也不愿意唱歌,不过好像听过这个歌,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水仙说:“姥姥,这歌我会,是不是这样的,‘一更里啊,月牙儿出正东啊,梁山伯呀,懒读诗经啊,思念祝九红啊。十载地那个同窗,十载地那个同窗,情谊地那个重啊,重啊,一别长亭啊哎哎呀,哎哎哎哎呀。’” 水仙的嗓音又甜又美,加上山洞里袅袅的回音,简直是仙乐一般。 姥姥高兴地摸摸水仙的头:“这闺女聪明,对,就是这个歌。” 水仙说:“这是歌唱家郭颂唱的,我们同学都会唱。” |
老山羊 |
dingqilai |
今晚10点后继续 |
16 姥姥继续刚才的话题:“三子,你爷爷跟你说过吗?当年他被日本人抓过劳工?” “说过,他说他年轻的时候被日本子抓了劳工,在一个山沟里抠山洞子。还差点被日本人给打死。有家大户人家救了他,不过那时候我还小,听了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当年就是黄仙救的他。”姥姥回忆说:“那些年,日本兵从各地抓来大量的劳工,就在这个山洞里干活。你爷爷当时多说也就二十岁吧,他又机灵又能干,连日本兵都挺喜欢他的。他只想快点完活,早点回家。” “他哪里想到,活一干完,黑心的鬼子怕机密被泄露,把所有的劳工赶进山洞,都给杀害了。” 我问:“那我爷爷是咋逃出来的?” |
17 姥姥回忆说:“他救了一窝黄皮子,也是黄皮子救了他。” “有一天,日本人的一个草垛着火了,日本兵就驱赶着劳工来救火,这草垛里有一窝黄皮子,被火一烤,大小七八个黄皮子就撩了出来,有个小gui子兵,见小黄皮子挺好玩的,拎着个棍子就追打,把那几个小黄皮子追的吱哇乱跑。” “你父亲心善,就上前去阻拦那个小日本兵,趁这个机会,黄皮子都钻进这山洞里逃了。” |
“这小日本兵见有人敢给他捣乱,朝你爷爷劈头就是一棒子。幸亏你爷爷闪的快,这一棒子只打在了你爷爷肩上。” “这也就罢了,那犊子见你爷爷还敢躲闪,又抡起棒子朝你爷爷腰上打来,你爷爷往后一退,随手把棒子一推,这棒子打在你爷爷的屁股上。” “连打两下,可把你爷爷惹急了,你爷爷上去一拳,就把那个日本兵给打了个满脸桃花开,他躺在地上,捂着脸,一边疼的打着滚,一边哇啦哇啦地求救。” |
“你爷爷还没解气,又朝他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那家伙‘嗷’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人就一动也不动了,估计那家伙被你爷爷一脚给踢死了。” “这乱子可惹大了,一帮日本gui子端着枪就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稀里哗啦地拉着枪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奇迹发生了,突然一阵狂风,把那着火的草垛卷了起来,连火带灰的向他们扑来。” “大火还扑向他们的仓库,营房,整个基地里乱成一片,趁这个机会,你爷爷逃出了gui子的基地。” |
姥姥缓了口气,接着说:“那天,我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就开门出来看看,只见你爷爷奔命似的跑过来,我急忙问他,‘兄弟,你咋了?’你爷爷认识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少奶奶,日本gui子在追杀我。’我看后面真有几个gui子在追他,一边追,一边放着枪。我赶紧叫他,‘快进来’,你爷爷一闪身进了我家院子,藏进牲口棚。” |
“我关上大门,打了个口哨,护院的炮手们拎着枪就蹽过来。” “我们那家的炮手可不一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在院里巡逻的炮手是明的,他们用的只是一般的快枪,猎枪,但腰里还藏着盒子炮和手雷。隐藏在暗处的炮手可就厉害了,轻机枪,重机枪,连发的冲锋枪,一色的苏联武器。 “住在这里的日本子领教过我们的厉害,不敢对我们贸然下手,他们敲开大门,一见院子里黑洞洞的枪口和一个个标型大汉,马上就规矩起来。” |
“一个会说中国话的gui子,客客气气地把他们的来意说了,当然,被我给卷了回去,他们也没那个胆量进院搜查,也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给你爷爷换了衣服,拿了些钱,又借给他一匹马,让一个炮手趁着黑夜把他送出了沟。告诉他,进街后,把马交到苏家大车店就行了,人赶快离开扎兰屯,就这样,你爷爷才逃回到了你们的山东老家。” “要是没有这次大火,你爷爷的命运,也就和山洞里那些白骨一样了。所以说,救你爷爷的,就是黄皮子。” |
18 原来自我爷爷开始,就与黄皮子结下了缘分。 我联想到,在我父亲少年独闯东北的路上,救了他小命的那只火堆里的鸡,应该是黄皮子叼来救他的命,人家是来报恩的。 看来,黄皮子不只是作妖闹gui祸害人,它也是有情有义,知恩必报的。 |
我又想,我父亲年轻时打的那只黄皮子哪?那家伙到现在还在记恨我父亲,几天前还借吕神婆的堂子作怪,找我父亲的后账,难道它们还会有仇必报? 啊,我醒悟过来了,那只黄皮子其实也没做太出格的道业,只不过是偷只鸡,摸点酒,充其量算个小偷小摸,伤点大雅,犯了一点小错,还够不上犯罪。倒是我父亲妨碍了它正常作案,它只是附在童家媳妇身上,装神弄gui,把我父亲吓跑而已。 |
它哪曾想到,我父亲是有名的王大胆,事赶事赶到那儿了,所以就挥起了那一锹,削去了它一块脸皮,破了它的像,丢了它的脸,让它没颜面去见它的同事,这惩罚是有些太重,错就错在我父亲执法太过。被报复一下,也算扯平了,何况我父亲一点也没吃亏。 是黄皮子有错在前,我父亲对它惩罚在后,算是天不报人报,替天行道了。 哈哈,这一想,我释然了,对自己的聪明劲儿,心里一阵好笑。 |
19 说到黄皮子,我想起人们黄仙洞求药的事来,不知是真是假,就问起姥姥,姥姥笑着说:“求药的事当然有了,求药的人多的像赶大集似的。不过有的能求到,有的空手而回,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不过,那些年,老毛子医院里的止痛药和消炎药可没少费啊。” “这么说,药是您事先藏那儿的?” “也不全是。有时候,一棵草,一朵花,一只虫也是药啊,精神治疗呗。” 姥姥又说:“这事可不是我干的,我那时候还没嫁过来,再说我也没那个耐心,是我婆婆,你的太姥姥吧,她做的。” 说完,姥姥又爽朗地笑起来。 |
20 又拐了几个弯,山洞里有了一点点自然的光亮,我知道,我们从七拐八岔的洞里穿过了整整一座大山,马上就要出洞口了。 幸好长生把每个岔口都做了记号,不然没有姥姥带路,我们是很难找到回去的路的。 出了洞口,是一个有半个篮球场大的石头平台。 平台在大山的半腰,往下看,是陡峭的石崖,偶尔有几块山石突兀,半腰还有几棵歪脖子树,一眼望不见山底,很难看出这平台离山脚有多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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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后续更 |
对面不远处又是一排山峰,山峰像一道巨型的石壁,横亘在那里,左右不见首尾,几片白云有的顶在山头,有的悬在山腰。 两山之间是一块狭长的平地,平地上的植物郁郁葱葱,中间还有一条玉带似的小河沟。 回头往上看,一块巨石压在我们的洞口,上面什么也看不见,往上还有多高,没法知道。 平台上,空气热乎乎的,一扫我们身上阴森森的凉气,暖暖的小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我们身上,再刮向身后的山洞,山洞发出呜呜的回响。 |
这才是大自然的gui斧神工,造就了这真正的秀美山川。 这个雄壮这个美啊,就我这点笔墨水准,根本就形容不出来。 那时我要有个相机,一定拍下来 ,给本书来个插图,请看官们自己去欣赏和再创作。 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远门,最远到过姥姥家的喇嘛山,那喇嘛山就够美的了,绿草茵茵的山尖上,突兀出来几块灰黑色的巨石,其中一块巨石,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尊肃穆庄严的喇嘛形象,那山下就是滨洲铁路的一个弧形大弯道。在我的印象里,喇嘛山就是最险峻的山了。 其它什么泰山,黄山,嵩山,只在图片和电影电视里见过,从没产生过这种震撼。 就连喇嘛山和这里一比,简直都是小巫见大巫,哨兵遇黄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
一连想到喇嘛山,我忽然顿悟到,那句‘石佛高耸乌龙边’,指的不就是那座喇嘛山嘛,乌龙,就是山下那条铁路。 看来,喇嘛山也有父亲该探索的故事。 呈现在我眼前的这样雄壮秀美的地方,连我这个自称是土生土长的人,听都没听说过,可见还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不然游客们早就蜂拥而至了。 又是一大发现,我心里沾沾自喜。 |
猴子发表了句感言,把我们都逗笑了,他夸张地说:“哎呀我的猴妈哎,这地方,简直就是神仙住的窝子了,连我师父怕也没见过吧。” 说着,他把双手圈成个喇叭筒,朝远处大喊:“师父......” 过了几分钟,远处传回来一个悠长的回声:“师父......” 这回声,比猴子沙哑的嗓音好听多了。 隔了一会,又一声‘师父’的喊叫声飘过来,紧接着是一阵‘师父’声,声音不绝于耳,而且声音高高低低的,一声比一声紧,有时还反复交叉,足足有十几分钟,声音才渐渐远去。 |
这里还有这样的功能,可把我们乐坏了,我们学起猴子的样子,朝着对面呼喊起来,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回声,一会儿,热热闹闹地声音回来了,有粗有细,有男声,有女声,热闹一片,整个山谷好像都沸腾起来了。 姥姥大概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她靠在石壁上,咧嘴笑着,脸上的皱纹都不见了。 |
21 疯够了,闹累了。天已过午,我们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我们从背包里拿出三件雨衣铺在地上,大家围成一圈,翻出烧鸡,香肠,面包,矿泉水什么的,长生还掏出从园子里摘的黄瓜柿子葱,水仙从长生的包里找出一罐头瓶大酱,不愧是女孩子心细,他知道我爱吃她家的酱,特意拿了些来。 我怕姥姥牙口不好,特意给她拨开香肠,拽了条鸡腿,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姥姥也不客气,接过去,乐呵呵地嚼起来。 |
这期间也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正当大家吃的高兴的时候,小哨兵不知从哪儿叼来个半死不活的麻雀,麻雀的脖子被咬断了,弄了哨兵一嘴血。 它大概把麻雀当做了美食,从我们后面绕过来,钻到我和姥姥之间,美滋滋地用起了它的午餐。 |
这可把我们咯影坏了,我把它一扒拉:“你他妈的烦不烦人,滚那边去。” 哨兵有些委屈地看看我,又望望姥姥,有些莫名其妙,猴子也朝它一瞪眼:“让你滚,听不着啊?” 哨兵不服地朝猴子翻翻眼,呲了呲牙,然后灰溜溜地叼起它的美食,溜到洞口那儿享用起来。 老老少少,在这仙境里,边吃边聊,这境界,是可遇不可求,我们今生都难忘却。 |
疯是疯,闹是闹,我始终没忘正事,几次想张嘴问姥姥,为啥当初把我母亲送人的事,但又怕勾起姥姥的伤心之处,惹得大家跟着眼泪巴嚓地难受。破坏了眼前这乐融融地气氛,几次把话又咽回肚里。 姥姥又何尝不知道我那点心思,几次用目光制止了我。 既然今天认了亲姥姥,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头绪。暂时留点悬念也好,来日方长,何愁没有时间再去问她。 |
朋友们,晚安。 |
23 下一步该怎么办,是打马回家,还是继续下去,我征求他们的意见。 他们三个兴致正浓,都不想往回走。 我是他们当然的领导,得对他们负责,再往下继续,一是我也不知道该往那里走,二是爬山钻洞的,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刚才在山洞遇到了姥姥,算我们幸运,不然的话,说不好还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我知道,幸运不会永远伴随着一个人,要出了个‘万一’哪?怎么跟他们家人交代? 我还是想带他们回去。 |
没想到,姥姥一句话,把我想回去的念头一下子给打消了。 姥姥说:“你们不想知道那将军当年把宝藏藏哪儿了吗?我告诉你们,那些东西,就藏在这一带。” 姥姥举着拐杖,从左到右,画了半个圆圈。 我的亲姥姥,她这个圈画的,比邓爷爷南巡时画的圈还大。 她接着说:“日本子当年费劲巴力地折腾,为的就是想找到这些宝藏。” 猴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还犹豫个啥啊,三子,找啊。” 我瞅瞅姥姥,说:“姥姥这一比划,够咱找半年的了,你从哪下手啊?” 猴子跑到姥姥跟前,摇着她的胳膊,撒娇地说:“姥姥,你也是我的亲姥姥嘛,你告诉小,小,”那个‘爷’字他没敢吐噜出口,“小乖外孙嘛,宝贝到底在什么地方,让我们几个外孙子,还有你的外孙媳妇,都开开眼嘛。” 尽管猴子信口胡咧咧,但这一撒娇,硬是把姥姥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姥姥认真地告诉我们,除了我姥爷和老山羊外,真的没人知道藏宝的具体位置。反正大致上就在这一片。 我相信姥姥的话。 |
十三 偶遇毒树情迷心智 无意中救出老劳工 1 刚才这个山洞,早就被gui子不知翻了多少遍了,所以山洞藏东西是不可能了。下一步,只能是下这座悬崖了。 我们每个包里都有尼龙绳索,拿出一条,让长生选了块大石头给系牢了,我怕不安全,用力拉了拉,这才放心。 姥姥年纪大了,说啥也不能让她下去,就留在这儿休息。 还是猴子打头,长生断后。 带着线手套, 拉着绳索,下山并不难,有很多突出的石头和树根可以搭脚。 多说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落到一个缓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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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山是一处非常雄伟漂亮的自然景观,可惜门票有点贵。 |
这回前面的地形看清楚了,这个山涧呈月牙形,中间宽些,两头尖尖,四周全是悬崖峭壁,看不见能让人进出的山口。 那条闪着银光的小河,自东头流来,到中间偏西的地方就消失了。 这月牙两头的景色也不一样,东面草多树少,地势较平坦。因为是秋天,颜色深绿,还有几片黄色。西边就不一样了,有几片大树,还有突兀出来的黑石头,整个色调是黑蓝色的。 |
我跟猴子商量,天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分成两伙,俩人朝东,俩人往西,最后回到小河边汇合。 能摆脱我的管束,猴子求之不得,他主动要求往西去,和当年师父的行进方向保持一致。 猴子做事一向没深没浅的,我不放心让水仙跟他一伙,他只能和长生组团了。 我一再跟他们交代,一,寻找山涧出口,二,寻找能藏东西的山洞,但决不能贸然进洞,三,绝对保证人身安全,四,有事步话机联系。 猴子和长生满口答应,我又给长生递个颜色,暗示他千万小心,长生会意地点点头。 |
2 剩下我和水仙了。 我找了棵不太粗的小树,轮锹把它砍断,修了修枝桠,递给水仙做防身的武器。 趟草棵子,钻树趟子,水仙比我经验丰富,她抢在前面走着,我只好跟在她身后,这样也好,省的我还得回头照顾她。 遇到比较茂密的草丛,水仙都用棍子把草敲打几下,然后再过去,她说,这叫打草惊蛇,其实不光是惊蛇,连一些藏在附近的动物都会惊跑的。 |
我们先是沿着南侧的山脚东去的,也就一公里的路程,就走到了月牙的尖上,山沟就到头了。 喝了点水,我们又沿着北面山脚往回返。 北面山脚是阳坡,树多一些,杂草也很茂盛。 我俩一直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地方。 树和树之间最多的是蜘蛛网,这可把水仙给忙坏了,她一会儿用棍子把网挑碎,免得粘我们一头一脸,一会儿拿棍子拨拨草丛。 她这一忙活,倒是惊起来不少小动物,一会‘秃噜’一声,一只野兔窜出来,一会一声‘噗噜噜’,一只不知名的野鸟从树上飞走。再有更多的是蝴蝶,白的,花的,黑的,绕着我们乱飞。 |
再往前走,就到了那条银色的小河边。 奇怪地是,这条小河竟没有源头,河水从地下一个坑里,一下子冒了出来,然后就潺潺地向西流去。这种奇观,我第一次遇到。 水仙热了,在清清的河水里洗了把脸,我们就沿河而走。 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我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她说她还是想上学,我问她想学什么,她说她想学医,想当个护士。 我告诉她,想当护士得去读卫校,我二叔和卫校的领导关系挺好的,能帮上忙。 水仙挺高兴,让我一定给她问问,我当然满口答应。 |
3 草地里开满了各种野花,水仙蹦跳着采了一大把,灵巧地几下子就编成了一个漂亮的小花环,问我:“三哥,好看吗?” 我由衷地回答:“好看,真好看。” “是吗?送你了。” 我笑着伸手去拿,她却把头一摆,说:“不嘛,我给你带上。” “好,”我朝她低下头,她翘着脚,把花环给我带在了头上。 我夸张地摇摇头,惹得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
感谢空的说来话长朋友 |
我也采了一把花,学着她的样子想给她也编一个,可我笨手笨脚地,怎么也弄不成个样子,又惹出她一串笑声。 最后还是她从我手里把花抢过去,自己编好,带在头上。 花环下的水仙,活跃在这绿草地里,简直就是画中的天仙玉女,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看的我的眼睛都直了。 见我呆呆地一动也不动,她凑过来,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哎,三哥,你咋了,傻了。”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一笑:“啊,没事,想点事,走吧。” |
水仙一高兴,嘴里哼起歌来; “火红的红杜鹃啊,你开在南面的山,, 脚踏皑皑地雪啊,头顶蓝蓝地天, 盛夏你不畏暑啊,冬天你不怕寒, 不和别人争春光,你开在百花前。 火红的红杜鹃啊,你开在南面的山, 暖暖地太阳照啊,雨儿润你心田, 圆圆的一轮月啊,星儿它伴你眠, 多少个日日夜夜,你守望着我的家园, 火红的红杜鹃啊,你开在那南面的山, 你听我唱山歌啊,你送我去校园, 你伴我去种地啊,望着我点炊烟, 无怨无悔含着笑,守望着我的家园, 守望着我的家园。 我的家园。 我从没听过这支歌,问:“这是啥歌啊?这么好听。” 水仙一笑:“这是我们学校音乐老师自己编的,叫‘守望’,你上哪儿听去。” 是啊,世界之大,我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慢慢学吧。 |
4 前面是一片草地,草不高,很绿,非常平整,就像被园艺家修剪过一样。 草地中间,长了一棵非常漂亮的树,树不太高,也就像家里的杏树和沙果树那么个形状,所不同的是,这棵树叶子是红的,本来秋天有些树红了叶子是正常的,但人家那是紫红或是橘红色的,这棵树的叶子却是鲜红鲜红的,红的比国旗的颜色还美,连树梢上的细枝都是暗红色。 树的周围,一对对的蝴蝶在追逐飞舞,这场景,除了西方油画,现实中实在难得一见。 |
神秘的自然界,真是无奇不有。 水仙大概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树,她蹦蹦跳跳地朝树走去。 我跟在水仙后面,想摘下几片树叶做书签。 离树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我忽然感觉不对劲,在树荫下,一对灰色的野兔在紧张地交配着。我怕水仙看见这场面难为情,就使劲咳嗽一声,想把野兔吓跑,都说兔子胆子最小,没想到这对兔子竟色胆包天,对我的提醒理也不理。 可能是我的提示音力度不够,我抡起锹来,把锹头使劲朝地上拍了一下,‘咣当’的一响,把我的手都震得好痛。 这对情侣依然我行我素,竟视我们为无物。 哪有这种胆大不要脸兔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有些急了,甩开膀子把锹朝兔子扔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寸劲,锹头一下子击中了两只兔子的后腿,俩兔子同时打了个滚,分成了两下。但它们即不逃命,也不顾痛疼,大概那只是公兔吧,瘸着一条腿,跳了几下,又跨到那只母兔子背上。 兔子中邪了。 |
神秘的自然界,真是无奇不有。 |
哈哈,多谢朋友们了,下面这段可能有点黄。 |
更奇怪地是,我驱赶兔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水仙竟一点察觉都没有,还茫然地朝树下走着。 那棵树有问题!糟了,那没准是棵gui树。 我一点都没猜错,但是我明白晚了。 我突然觉得一阵面红心跳,那两只兔子的影子,在我眼前一个劲的动作,扰的我心智恍恍惚惚,紧接着,肚子下面开始发热,发烧。 这时候我心里还有些明白,竭力控制着自己,赶紧离开这棵gui树,千万别做出傻事来。 |
但我两脚发沉,视力也开始模糊,大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突然,我兜里的那个‘丹’,狠狠刺了我的胸口一下,我脑袋微微清醒了一下。 水仙忽然朝我扑过来,一把把我紧紧地抱着,她嘴里喃喃地说:“三哥,我热,我好热。” 我又是一阵晕乎,我好像跟她说:“水仙,赶紧放开我,你中邪了。” |
水仙把我越搂越紧:“三哥,我不行了,三哥,我,好像要被火烧死了。” “丹”又刺了我一下,这次我有些生气了,妈的,捣什么乱。 这东西真不识趣,接连刺了我好几下。 气得我一把把作训服上衣扯开,脱下来往远处一扔,接着又把兜里装有“丹”的衬衣也拽下来,也扔掉了,上身只剩下了一个贴心的背心。 我也对水仙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嘴里似乎还虚伪地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在,别怕啊。” |
我一面紧紧地搂住她,一面拽她的衣服。其它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色胆包天”这个词,就是为我和水仙这个时候所创造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紧接着,感到脑袋一阵清凉,我立刻恢复了意识,赶紧把水仙推开。 水仙也清醒过来,马上放开我,赶紧站起来,背对着我,整理已经凌乱的衣服。 旁边,小黄皮子哨兵嘴里叼着一支白色的花,小脑袋晃了两晃,还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是哨兵用这朵白花,解了我们俩的毒,让我们清醒过来,避免了一次悔恨终身的恶性事故。 虽然解救及时,可我这小弟弟也太不争气了,一股热乎乎的东西窜了出来,把我的内裤浇的湿漉漉的。 这人,丢大发了。 |
我想到了那对野兔,低头一看,真让我胆战心惊,刚才还激情四射的两只兔子,正在急速融化,脖子以下部分全都化成了血水,又几分钟的功夫,两颗头也不见了,连骨头带皮都消失了,血水很快渗人地下,估计是成了这棵gui树的养分,地上连点痕迹都没留。 |
我们一阵后怕,刚才若不是哨兵及时出手相救,我和水仙也是同样下场。 妖魔树下死,做gui也糊涂,千万别提那‘风流’二字了 。 谢谢你,哨兵兄弟。 5 我在请教扎兰屯林校一位老校长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曾经听说过大兴安岭有这么一种树,这种树能散发出大量的致幻剂,有强烈的催情效果,用少量的叶片可以入药,使用过量就会中毒,但见过这种树的人微乎极微。 至于那朵白花,花粉当然有解这种毒的功效,自然界里,有矛必然就有盾,矛与盾本身就是伴生的,这很平常。只不过我们人类的知识面太渺小而已。 |
老校长又对我说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东西,表面看是你被迷惑后犯的错,罪在那些毒素。其实错了,那些毒素只是催化剂,犯错的主观因素还是你自己。如果脑袋里没有那些错误的诱因,它催化剂能起什么作用?” “比如金钱和美女,有几个人能经得住诱惑?一旦有了环境和机会这个催化剂,多少高官达贵不也照样倒下吗?有几个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
“但你要还是个懵懂的幼童哪,金钱美女对他有诱惑吗?没有。就是给你的催化剂再多,你能去贪去耍吗?决不可能啊。”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我们毕竟不是孩童,我们天天在和金钱美女打交道,生活就是这么现实,连你说的兔子不也死于泡妞现场吗?关键是你在诱因面前如何把持了,这才是人的道德修养和情操。” “还记得柳下惠和千里送京娘两个故事吗?好好想想吧,小伙子。” 高人啊,老校长这一席话,警示我一辈子,受用我一辈子。 感谢你,妖魔树。谢谢你,老校长。 |
6 这回是我走在了前面,水仙低头落在了后面。 我学着她的样子,上面挑着蜘蛛网,下面拨弄着草丛。 水仙默默地跟着,一句话也不说。她的脸始终是红红的。 我俩就这么尴尬地走到了和猴子约好汇合的地方,那条小河的出口处。 倒霉,连出汗带那个小弟弟做的孽,我裤裆里还是湿湿的。 坐在河边上,我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水仙也是一样,她坐在离我远些的一块石头上,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我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想了半天,张了几次口,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又把嘴闭上了。 |
7 也不知道猴子他们咋样了?我拿出步话机,步话机里传出了强烈的噪音。试着呼叫了几声,除了噪音外,对方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为他们担心起来,本想过去找找他们,但又怕水仙身体吃不消,她毕竟是病后初愈,又加上刚才的事,不能再折腾她了。 把她留在这里更不行,在这荒山野地里,谁也不敢说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 再说万一我们要和猴子他们走两岔了,那更麻烦了。 干脆就在这里等吧,毕竟他们是两个大小伙子,还有两套装备,一般的事情都能应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我把背包放下,半躺在背包上,稍稍岔开腿,让太阳公公帮我把裤裆弄干。 |
小说里唯一的黄点 |
8 现在再说猴子他俩。 猴子和长生与我们分手后,也是沿着背阴的山脚一路西行。 他俩的路可没有我们的那么顺畅了,走了二百多米,就进了一片密林区。 这片树林,每棵树都长的那么细,那么高,钻进树林里,四周黑黢黢地,根本就不见天日。 这和山谷的环境有关系,两侧山谷又陡又高,日照时间很短,树木为了更多地得到阳光,只能拼命地疯长,再加上谷内窝风,木再秀于林,风也无法摧之,就形成了这种状态。 |
这可苦了猴子和长生,他俩的视线太短了,只能一边钻林子,一边寻找山洞和可疑的地方。 好在密林里生态环境不好,除了一些讨厌的蚊子,还真没遇见什么骇人的动物,连蜘蛛网都没有,还算成全他们一点点。 也不知到转了有多长时间,猴子感觉肚子不太舒服,就在一棵树下拉了泡屎。林子里空气不流通,臭味散发不出去,顶的长生直恶心,那也不敢离开太远,只能捂着鼻子强忍着。 俩人沿着山脚继续前行,左侧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壁,石壁下还有一些乱糟糟的大石块,这个难走啊,他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走着。 |
好在乱石堆里没几棵大树,只是一些矮灌木,虽然不好行进,但视野挺好,有一利就有一弊。 |
9 好不容易才过了乱石堆,又是一片密林。 在密林里绕来绕去,长生忽然闻到一股臭气,他抽抽鼻子,暗想,这臭味咋这么熟悉啊,低头找了找,这不是猴哥拉的屎吗?咋又绕回来了? 他们知道,刚才迷路了。 |
猴子这才想起来,包里还有指南针,咋把这事给忘了。 吸取了教训,有科学的东西指引方向,这回该没错了吧,他俩拿着指南针,向西偏北的方向继续走起来。 走着走着,又是那堆乱石头,看看指南针,这东西也脑残了,指针东,北,西,一阵乱摆,它也迷失了方向,找不着北了。 猴子这个气啊,妈拉个bi的,关键时候掉了链子,当年师父西行的时候也没碰见过这事啊。 猴子一赌气,把指南针摔在石头上,自己也坐下来歇一会。 猴子哪里知道,这片大山里含铁量很高,周围还有一座巨型的磁铁矿,难怪指南针失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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