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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仙城夜话》|一个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第10页]

作者:幸福老王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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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听说,这里的磁场非常厉害,当年日本人的飞机都不敢再这里低空飞行。
    这片山区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上空平时总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再清晰的卫星云图,看这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分辨不清。
    当年那将军他们选的地方,就是这么神奇。
    长生还是冷静一些,他抬头观察了一会,旁边有一座石砬子,就说:“猴哥,咱想法爬上这大石砬子,站到高处看看,兴许就能走出这迷魂阵。”
    猴子抬眼看了看石砬子,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俩人喝了点水,围着石砬子转了半圈,还真的找到了一条攀登石砬子的险径。
    10
    险点对他们来说,是无所谓的。这种冒险事猴子以前干多了。
    四年前,包工头欠他爸一大笔工钱,他爸带民工去讨要,包工头不是躲就是推,找了政府几次,连打官司带告状的,也没解决问题。
    民工天天在他家泡着,等着要钱,把个猴娘气的直骂街。
    猴子也气急眼了。一天,他腰里别了一把尖刀,又带了个手提高音喇叭,趁人不备,溜进了工地,蹭蹭蹭地爬上了那高高的塔吊。
    开塔吊的工人一看上来个孩子,推开小铁门就要制止,猴子掏出尖刀一比划,把那工人吓得急忙缩了回去。
    下面的人可被他吓坏了,又是叫,又是喊的,猴子哪听那套邪,顺着塔吊长臂就爬到了横臂的中间部位。再往前爬,他也害怕了。
    工地的管理人员急忙报了警,没过几分钟,公安局的,消防队的,还有政府的,大车小辆的开进了工地。
    大漠孤狼兄弟,不负您所望,现在更起来
    消防队的武警战士在塔下拉开了一个大网,怕猴子掉下来。
    市长拿过喇叭,对着猴子喊话:“喂,那个小朋友,上边危险,你慢慢爬下来吧。”
    猴子也抄起喇叭,喊道:“你是当官的吗?有你们这么干的吗?凭什么干活不给钱啊?”
    市长急忙向工地头头简单核实了一下情况,包工头这回可吓坏了,赶紧低头承认。
    市长告诉警察,先把包工头控制起来,然后对猴子喊:“我是当官的。孩子,你看,工头被抓起来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你先下来,好吗?”

    猴子说:“商量个屁,我爸他们找你们多少趟了,你们给解决了吗?糊弄gui哪?”
    市长说:“孩子,我说了就算数,保证给你们解决,你赶紧下来吧。”
    猴子一听这人口气这么大,就问:“你他妈谁啊,小爷我干嘛相信你。”
    市长说:“我是市长,孩子,连我都信不过吗?”
    猴子这回信了,他还是问道:“你是市长啊,那你说,啥时候能解决?”
    市长斩钉截铁地保证:“你下来,咱们现在就地解决。”
    猴子放心了:“行,你官大,吐口唾沫就是钉,小爷我信你了。”
    猴子胜利了,他在塔上做了个孙悟空的动作后,然后灵巧地爬了下来。
    猴子哪想到,他爸的钱当场确实要回来了,可他一落地,就被两个警察给按住了。
    这可把猴子气坏了,他的胳膊被拧着,动弹不了,他只能跺着脚骂道:“你们一帮王八犊子,把小爷给骗下来,还想抓小爷啊?”
    警察呵斥他:“小崽子,老实点。”
    猴子哪服这个啊,他又骂包工头:“你个黑心烂肺的包工头子,告诉你,小爷我他妈的跟你没完,你他妈的给我等着,看小爷怎么给你作个底朝天。”
    以扰乱社会治安为名,猴子被判行政拘留七天。
    包工头被他吓破了胆,怕猴子以后报复他,第二天就花钱挖门盗洞地把他保了出来,又给了他一些安慰费,猴子这才作罢。

    11
    猴子和长生俩人又搭人梯又甩绳子的,爬上了砬子顶。
    石砬子比沟底的树高多了,他们认准了方向,又记住了沿途的几个比较明显的标记,这才下了砬子,过了好大一会,终于走出了这个地方。
    猴子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掏出瓶子喝起水来。
    长生警惕地看了一会,他招呼猴子:“猴哥,快看,前面有个山洞。”
    猴子一听,赶忙站起来:“在哪呐?”
    “那儿。”
    猴子顺着长生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有个黑洞洞的地方。
    他拿出望远镜,调准焦距一看,确实是个洞口,他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洞口旁边堆着一些干柴。
    长生也学着他的样子,从望远镜里,他也看到了柴禾。
    俩人同时想到,莫非这里还有人住?这憋死鸟的地方,怎么可能啊?
    是妖?妖怎么会烧柴点火?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小心为妙。
    猴子把瓶子扔了,整理一下背包,背包里有根硬邦邦的东西,猴子一想,是那只黑驴蹄子,还好,蹄子在院子里晾了几天,干的差不多了,还没臭。
    他打开包蹄子的塑料布,把蹄子放在包的最上面,方便使用。
    果然有点奇遇,但不是藏宝洞,今晚10点续更
    谢大漠孤狼朋友,再更一段
    12
    他俩把钢锹紧紧握在手中,贴着山脚,猫着腰,慢慢朝山洞走去。
    快接近洞口了,看的非常清楚,那堆柴火确实是有意放在那里的,洞口上方还有被烟火熏过的痕迹。
    俩人边小心翼翼地边走边思考着。
    离洞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俩人开始往洞里张望起来。
    “啊!”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俩人吓得一哆嗦。
    他俩赶忙回头一看,一个人不人,gui不gui的怪物,举着一把破铁锹,就立在他们身后。
    在东西出现的无声无息,任他俩胆子再大,也没有不被吓坏的道理。
    再看那家伙长的,一头花白的头发,乱蓬蓬地披到了腰间,眉毛是白的,胡子也是白的。
    他肚子上和腰间围了几块兽皮,用草编成的绳子系着。脚也用兽皮包着。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
    猴子怀疑,这是个野人。
    既然是人不是妖,那就不用怕了。
    猴子问道:“哎,你他妈谁啊?”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一动不动,高度警惕地盯着他俩。
    猴子确认他暂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就有意让对方放松,他把钢锹放下,稍微举起双手,说:“你看,我们是朋友。”
    长生可不敢放松,还是虎视眈眈地戒备着。
    猴子见对方还是不相信自己,就嘴里一边“朋友,朋友”的叨咕着,一边摘下背包,从里边摸出一个面包,一只烧鸡,给他递过去。
    对方看看猴子手里的食品,又看看猴子和长生,没敢去接,但他犹豫了一下。
    猴子见有门,就把东西放在地上,摆摆手,示意长生他俩后退了几步,说:“朋友,吃吧,好香的。”
    对方见他俩真的没有歹意,就小心的来到食品前,先拿起来闻了闻,又警惕地看看他俩,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一会功夫,面包和烧鸡就吃个溜光,连烧鸡的小骨头都吞了。
    猴子告诉长生,把他背包里的吃的也拿出来,送给他。
    长生包里的烧鸡在平台上已经吃了,只剩了两个面包,一根香肠,都给他递了过去。
    这回对方不怕了,伸手接了过去,估计是饱了,就没吃,而是抱在了怀里。
    猴子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也接过去,摇了摇里面的水,又往外倒了一下,水出不来,他不知怎么办了,呆呆地看着瓶子,琢磨着喝水的办法。
    这可把猴子逗乐了,他拿过瓶子,拧开瓶盖,举起来往自己嘴里倒了一下,又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一气喝了半瓶。然后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俩。
    见关系缓和过来了,猴子就问他:“哎,你是野人吗?”
    那人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你会说人话吗?”
    那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你是哑巴了?”
    那人这回开口了,生硬地说:“不,不是。”
    长生问他:“你就住这山洞里啊?”
    那人点头:“是。”
    长生接着问:“就你一个人住吗?”
    那人又点头:“是。”
    猴子问:“你住多长时间了?”
    那人摇头:“不,不知道。”
    猴子问:“你今年多大了?”
    那人又摇头:“不记得。”
    猴子想,这是个傻子,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还是别管他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哪。
    就在他想放弃他的时候,对方竟问起来:“你们,你们是,是,大日本人吗?”
    他俩吃了一惊,说:“什么日本人?这里哪有日本人,我们是中国人啊。”
    “你们的,中国人,中国人,中国人怎么能进来?”
    猴子奇怪了:“这是中国的地方,中国人当然能进来了。”他忽然想到,这家伙是不是当年的小gui子啊?就提高了嗓门问,“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日本gui子?说。”
    一听这话,长生急忙把锹又抄起来。
    对方摇摇头:“我的,华工,苦力,不是大日本人。”
    嚯,是当年的劳工啊,俩人有些放心了。
    猴子问他:“当年的劳工不是都被杀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对方指指那把破锹:“砍死了日本人,那里”他又指指我们出来的那个洞口,“跳,跳下来。”
    “那你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
    对方又是点头。
    “你咋不想法离开这里啊?”
    他摇摇头:“没有,没有地方能,能出去,困,困在这里了。”
    是这样啊。
    猴子对他说:“现在早就解放了,日本gui子早就被打出中国了,现在是咱们中国人的天下。这么着吧,我们带你离开这里,送你回家,好吗?”
    他喃喃地说:“回家,回家,回家吧。”
    见他同意了,猴子非常高兴,他把自己的迷彩裤子脱下来,让他穿上,长生也把上衣给了他。
    猴子忽然想起,忘了问他的姓名了,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想了想,摇摇头:“我是三百二十六号。”
    完了,猴子想,把他领出去,也是个二傻子。嗨,出去再说吧,就说:“那我就先叫你三百二十六吧,好吗?”
    “好,好的。”他边穿衣服边回答。
    趁这个时间,猴子进他住的山洞里看了看,里面除了一个睡觉的草堆,就是一堆燃着小火的木头,再就还有几张御寒的破皮子。
    加上一把破铁锹,这就是三百二十六号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全部家当。
    人的生存能力,太强了。
    13
    猴子知道,三百二十六号在这里呆了五十多年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这个山沟里不会有什么秘密。
    而且这山沟是个绝对封闭的地方,五十多年来,没有一个外人进来过。里边的这个人,因为没有任何工具的辅助,也没法出去。
    在三百二十六号的带引下,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他们回到小河边,我们这个团队会师了。
    14
    人都平安无事,我们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了下来,虽然没找到该找的东西,但救出来一个老同胞,也是个意外的收获。
    我和那个三百二十六号聊了一会,他连比划带说,把他逃跑的过程大致上弄明白了,在日本gui子把中国劳工赶进山洞进行大屠杀的时候,他趁乱摸起一把铁锹,劈死了一个gui子,和几个劳工一起钻进山洞的岔道往外逃,其他人被打死了,他侥幸逃脱,在漆黑的山洞里绕了好几天,终于钻到了我们出洞的那个平台,连跳带滚的下到这个山谷,捡了条活命。后来他试着再去攀那个平台,有几块光溜溜的砬子怎么也上不去了,就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若不是我们神使gui差地救了他,恐怕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在这山沟里,他孤独地生活了五十多年,语言能力和记忆力几乎都丧失了。
    幸亏一次炸雷,把山涧的一棵枯树给引燃了,这样让他有了火种,能吃上点烤熟的小野兽,或者采点野菜,蘑菇之类的充饥,有了火,冬天也不至于被冻死,那把铁锹成了他唯一活命的武器和工具。
    今天他遇到我们,也是他命不该绝,苦尽甘来,算是天大的缘分吧。
    15
    趁我俩说话的时间,猴子和长生趟进了河沟,洗起臭烘烘的身子来。
    这条小河来的突然,从地上一下子冒了出来,消失的也奇怪,在离我们二十多米的地方,一下子就到头了,河水凭空就消失了。
    猴子和长生有意避开水仙,趟着没膝盖深的水,朝下游走去。
    我只顾着和三二六说话了,忽然长生大喊:“三哥!不好了,三哥!快来啊,猴哥掉水窟窿里了。”
    我一抬头,果然猴子不见了,长生一个人跑到岸边,焦急地边喊边焦急的直转麽麽。
    我和水仙赶紧跑过去,只见河水在那个尽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漩涡,猴子已经无影无踪了。
    长生还在使劲地呼喊着,水仙急的哭起来。
    我也急麻爪了,咋办?
    我逼着自己赶紧冷静一下,赶快想出救人的法子。
    我必须钻进水里,救出猴子。
    可就这么进去,别说救人,连我自己都难以出来,卖一个,还得搭一个。
    我知道猴子平时也有些水性,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淹死,只要我能出来,就能把他救出来。
    想到这儿,稍微镇定了一些,我吩咐长生和水仙,赶紧去包里拿绳子,自己也顾不得在水仙面前的羞耻了,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
    水仙很快的找到绳子,长生这回也缓过神来了,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头给我递过来。
    我把绳头紧紧地系在腰上,刚要下水,忽然想起什么,就交代长生:“你捋着绳子,顺着我的进度慢慢放松,绳子要是不够长,包里还有。我找到猴子,我就把绳子拽三下,你们就使劲往回拉,如果绳子是松的,我们就没啥危险,你们先别往回拽,等有了信号再拽,记住了?”
    见他俩哭咧咧地点点头,我憋了一口气,就钻进漩涡里。
    一入水,我就被一下子给吸了下去,还被绕了几个转转,好在水还不凉,没把我弄迷糊。
    大约三两分钟的功夫,水流就平稳了,而且水也浅了,我竟能从水里站了起来,而且能稍微看见点东西。
    我这是站在一个山洞里,脚下水慢慢地流着。
    我开始呼喊着猴子,没有他的回声。
    摸着黑,我感觉自己像个瞎子一样,好在水还不太深,水下是沙底,挺松软的。
    顺着水流往前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我感觉山洞快要到头了,试试脚下的水,水又产生了漩涡,漩涡里还有些光线,我想,这该是河水的出口了吧。
    我沉进漩涡,这回漩涡可没那么急了,只是水把山洞堵满了,抬不起头来。
    也就顺水游了十米八米的,我眼前豁然一亮,竟从山洞里钻出来了。
    16
    我从水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
    嘿!我竟站在一条挺宽的河里。
    山洞里的溪水在我身后的河底,穿过一块山崖,偷偷地汇入了这条河流。
    猴子哪,只见他只穿一条短裤,站在河的对岸,傻呆呆地往远处看着。
    我急忙喊:“猴子!”
    猴子回头见是我,吃了一惊:“哎,三子,你咋出来的?”
    我亲热地骂道:“还他妈问哪,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啊你。”
    说着,我解开腰上的绳子,趟过河水,来到他身边。
    猴子一反常态,没再骂骂咧咧,他问我:“三子,你看,这是哪啊?”
    我认真的看了一圈,认出来了,远处那个村子,不是瘸牛屯吗?我刚钻出来的这座大山,叫滚兔砬子,我们经常骑自行车来这里郊游的。
    猴子也说:“是啊,咱们怎么到卧牛河来了?”
    这条河叫卧牛河,是我们雅鲁河的一条支流,在北郊相汇,这里离市区多说也就十几公里远。
    我回头望望,天啊,我俩竟然钻过了一座大山啊。
    大兴安岭的地形就是这么神奇,我们跑了一百多里的路,闹腾了一天,却绕回到家门口来了。
    我无可奈何地一笑,说:“行了,哥们,留着以后再感慨吧,大山那边还有人在担心咱们哪,赶紧从水门里钻回去吧。”
    猴子挺不情愿地说:“三子,要不你自己钻回去,我去瘸牛屯找车回家。”
    嘿,我这个气啊:“咋的?哥们舍生忘死救战友,你倒好,还想自己溜回花果山,门也没有。”
    猴子骂道:“瞅瞅你那死出,开句玩笑都急眼,就小爷这光腚拉碴的,到瘸牛屯不得叫人给打成瘸猴啊。”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行了,走吧,让你自己回去,我车咋办?你也不会开。”
    我也乐了,这就对了。
    我俩回到山洞水的出口,用绳子把我俩连在了一起,我说:“这就叫一根绳上栓两只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猴子真的是不愿再钻这洞了,磨叽道:“当初从娘肚子里就是这么钻出来的,还得叫小爷这么钻回去。妈的,都是你三子折腾的,遭这个二遍罪。”
    我讥笑他:“哪多好啊,让你重温一下当初钻娘肚子的痛苦,将来不是能更好地孝敬咱猴娘嘛。”
    猴子气的在水里踢了我一脚:“滚他妈犊子,理都让你占了。”
    17
    按照事先约好的暗号,长生和水仙把我俩给拽了出来,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刚才我和猴子进出的水洞里,竟然藏有一个金矿,而且是一个大型的金矿。
    这是我回家后,就把我埋拉巴汰的短裤扔在了床底下,我父亲在给我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洗衣盆里有好多金色的颗粒,他仔细一看,竟然是沙金,再仔细搜搜,沙金是从我短裤的后口袋里掉出来的,口袋里还留有一小堆,父亲用天平称了一下,一共竟有六克。
    这一发现,让父亲大吃一惊,他追问我这东西是哪来的,我回忆了好长时间,才醒悟过来,把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父亲思考了好半天,才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我,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去,这是惹祸上身的要命事。
    几年之后,我忽然醒悟到,是不是我姥爷他们保护宝藏只是个天大的幌子,保护这座金矿才是他们真正的使命。一开始他们是防老毛子,后来防日本鬼子,再后来,那就不知道该防谁了...。
    18
    我们带着三二六,扯着平台上留下的绳子,顺利地回到了那个山洞的出口。
    三二六身子挺灵巧的,几乎没拖累我们什么。
    洞口的平台上,姥姥不见了,只有小哨兵歪着小脑袋在看着我们。
    我问它:“那个,我的姥姥哪?”
    哨兵听懂了,用小爪指指山洞。
    我明白,姥姥先走了,她相信我们不会出错的。
    哨兵在前边引路,长生也打着手电找着他做的记号,天刚擦黑的时候,我们出了黄仙洞口。
    长生爹还在洞口巴望着我们,见我们平安无事,他也松了一口气,敢情他在这里担惊受怕地守了一天。

    我们一起上车,到长生家门口停下,让他们一家三口下了车。
    不顾长生和他爹的真诚挽留,我们坚持要连夜回城。
    我刚要关车门,一低头,见哨兵也跑了过来,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我,眼神里露出留恋的表情。我一时心血来潮,就朝它招招手,它犹豫了一下,‘蹭’蹦上了车,蹲坐到了我的腿上。
    我看见,水仙躲在他爹背后,依依不舍地偷眼望着我,眼里饱含着泪水。
    我的心里也怪难受的。
    十四 黄皮子祸害老母鸡 大姐异域返回家乡

    1
    回到街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们找地方吃了点饭,就开车去了市公安局,把三二六交给了警察。
    回到家,父亲还在等我,我把二探黄仙洞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他做了汇报。
    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得出以下结论:
    一,当年那将军藏宝的传说确实存在,不是空穴来风。
    二,有一个神秘组织在关注着这批宝藏,确切地说,是在暗地里保护着这批宝藏。
    三,日本人占领东北后,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批宝藏,并且不择手段地在寻找。由于藏得地方过于隐秘,保护措施也周到,日本gui子忙活了近二十年,也一无所获。
    四,我姥姥,姥爷,老山羊,以及我的母亲,都是这个组织里的重要成员,我和大姐,还有母亲,脖子后面都有杜鹃花的纹身,也得算是组织成员,或者是这个组织将来的接班人之一。说句狠话,我和我母亲就是为这个组织而生,为这个组织而长的。包括我的大姐也是这样。尽管我们暂时还一无所知,到时候,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五,我母亲的死,大姐的失踪,很可能也与此有关。
    六,大车店的老板白音爷爷,应该是组织里一个重量级人物,他们早就关注着我们王家,并且一直在帮助着王家,连我父母的婚姻,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但父亲只能算是他们的外围人员,是被他们偶尔利用的人,介入不到组织的核心里去。
    七,我和父亲这几天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我和父亲被劫持,年迈姥姥的突然出现,都不是偶然的。没准,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临。
    往后咋办?忽然之间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是吃惊,又是恐惧,再加上一点点的兴奋,一时竟茫然起来。
    趁我还陷得不深,放弃吧,马上打住,躲开这些是是非非,好好念我的书,等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我赶紧去上大学,别做什么黄仙会会长的美梦了。毕业找个好工作,将来把水仙娶回家来做媳妇,照顾好劳碌了一生的父亲,让他平平安安地度个晚年。
    但能躲得开吗?刚刚一个还属于无意识的举动,就牵动了那么多人的神经,如今我已经迈进了一脚,他们会让我收手吗?甚至我已经被人牵着鼻子在走了,如果现在我罢手,他们会不会用我父亲来胁迫我,父亲可永远在明处,防不胜防的。
    母亲不明不白的死,没准就是这件事的牺牲品,这种悲剧我绝不能允许在我父亲身上重演。
    往后咋办?忽然之间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是吃惊,又是恐惧,再加上一点点的兴奋,一时竟茫然起来。
    趁我还陷得不深,放弃吧,马上打住,躲开这些是是非非,好好念我的书,等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我赶紧去上大学,别做什么黄仙会会长的美梦了。毕业找个好工作,将来把水仙娶回家来做媳妇,照顾好劳碌了一生的父亲,让他平平安安地度个晚年。
    但能躲得开吗?刚刚一个还属于无意识的举动,就牵动了那么多人的神经,如今我已经迈进了一脚,他们会让我收手吗?甚至我已经被人牵着鼻子在走了,如果现在我罢手,他们会不会用我父亲来胁迫我,父亲可永远在明处,防不胜防的。
    母亲不明不白的死,没准就是这件事的牺牲品,这种悲剧我绝不能允许在我父亲身上重演。
    2
    若知山中事,先问打猎人。
    既然已经认定白音爷爷是位关键人物,那就得先找他了。
    我白爷爷身体不好,已经住了好几年医院了,他就住在我二叔所在的结核医院。
    结核医院现在是一所综合性的医院,它的全称是“呼伦贝尔市第二人民医院”,它的前身是预防和治疗结核病的专业医院,很多人对它还是老称呼。他们的医疗水平还是很高的。水仙的病,就是在这所医院治愈的。
    夜已深沉,一切等明天再说了。
    3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也做了好些的梦。
    一大早,我就被猴娘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只听她在外面骂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娘我招谁惹谁了,有种你冲我来,拿我的鸡出气,算你娘的什么本事?”
    我被她喊烦了,披了件衣服就出来,问:“猴娘,哪个不长眼的又招你惹你了?发这么大火啊?”
    以前猴娘骂街,没人愿意理她,她骂够了,也就自己作罢。今天见我接茬问她,就破马张飞地招呼我:“三子,你兔崽子过来看看,有这么祸害人的吗?老娘我好好的些下蛋鸡,叫哪个狗日的给我整死了好几只,你看看,看看。”
    我弯腰往鸡窝里一看,可不是嘛,鸡窝里躺着三只大母鸡,我趴在地上,伸手把鸡掏出来一看,鸡都是被咬断了脖子而死的,只有黄鼠狼子才这样喝鸡血的,不用怀疑了,肯定是我带回来的小哨兵惹的祸。
    可惜了这几只大母鸡,它们的蛋我可没少吃,甚至吃的比猴子还多。这个可恶的小畜生,我说怎么打回家就没看见它。原来它猫在这儿惹祸哪。
    我哪敢跟猴娘说实话啊,只好劝她:“算了,猴娘,没准是这些母鸡夜里争风吃醋,斗殴致死的,一会儿我上街给你买几只回来,你消消气,啊。”
    猴娘这回拿着骂我出气了:“放狗屁,人有争风吃醋的,你见过鸡有争风吃醋的吗?你个兔崽子,糊弄老娘哪?”
    我急忙笑脸相陪:“猴娘,你看看,你别冲我急眼啊,鸡也不是我弄死的,我不是想让你消消气吗,你咋不领情啊。”
    “我领个屁情,这么好的大母鸡,心痛死我了都。”
    我继续赔笑脸:“猴娘,亲娘,别生气了,啊,一会我就上街给你买一大堆,行不?”
    猴娘有些消气:“算你兔崽子会哄人,滚回去等着吧,一会给你炖鸡吃。”
    我松了一口气:“哎,谢谢猴娘,我帮你退鸡毛吧。”我讨好地说。
    猴娘一听这话,倒起了疑心:“不对啊,你兔崽子多咱学的会来事了?平常不给我添乱就阿弥陀佛了,今天咋献起殷勤来了,你小子不会是有啥事吧?”
    得,这句嘴多的,竟引起傻猴娘的怀疑来了,差点弄巧成拙。我赶忙解释:“不是,猴娘你千万别多心,你看我都长大了,就想帮你干点活,怕你累着,孝敬孝敬你嘛。”
    “这还差不多,算你兔崽子长良心了,回去穿衣裳去,怪凉的,别感冒了 。”猴娘气没了。
    她真好糊弄,多质朴的女人啊。
    我如遇大赦,赶紧溜吧,别等一会猴子醒了,给我冒出哪句虎话来,弄穿了帮。那可就吃不了兜着了。
    4
    我转身离开猴子家,还没进我家门口,只见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姑娘拎着一个旅行皮箱朝我家走来,乍一看,有点像二姐,不过绝对不是二姐。
    见我在大门口,姑娘紧走了几步,问我:“小同学,这家是姓王吗?”她说话有点笨嘴笨舌的,有点外国人学说中国话的味道。
    找我家的?这个人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冲她点点头:“是。”
    她问我:“那你是......?”
    我虽然有些纳闷,还是回答:“我就是这家的。请问,您找谁?”
    跟朋友们说两件事:
    1,本小说以申请版权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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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要继续更啊,哪能让大家失望啊?
    来人把皮箱放到地上,有些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小弟啊?”
    我忽然想到,来人该是大姐,长的和二姐差不多,一定是我的大姐。
    是大姐回来了!我激动地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两行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大姐一下子把我搂住,哭着说:“小弟,我是大姐,我是大姐呀,小弟,可算见到你了。”
    我也紧紧抱住大姐,千悲万切涌上心头,也放声哭起来。
    大姐一边哭着,一边问:“小弟,爸和妈哪?在家吗?”
    她一问妈妈,我更伤心了:“妈,妈早就不在了,她早就死了,大姐,你,你永远见不到她了。”
    大姐一听,大哭一声:“妈呀!”随后就晕了过去。
    我一边哭着,一边抱着她摇晃:“大姐,大姐,你醒醒啊,大姐!”
    猴娘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她一边甩着手上粘着的鸡毛,一边急急火火地跑了过来:“咋的了,三子,哭啥啊,啊,咋了?”
    我哭着告诉她:“猴娘,是我大姐,我大姐回来了。”
    猴娘当场愣住了:“谁?你大姐?是大娟子?真是大娟子吗?”
    大姐这时缓过一口气来,她抬眼望望猴娘,哭着问:“孙婶,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娟啊。”
    猴娘从我怀里一把把我大姐搂过去,也放声嚎起来:“大娟子啊,大娟子,你让我们想的好苦啊,我苦命的孩子啊,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啊。”
    我和猴娘落下的泪水,把大姐的肩头都沁湿了。
    猴子被吵醒了,从屋里出来,睡眼蓬松地打着哈气,见这里哭成一团,赶忙问:“哎,哎,又中啥邪了,咧咧起来没完了?”
    我赶紧给他报喜:“猴子,快来,是大姐回来了。”
    猴子一边往这走,一边的咕着:“咱不是有个二姐嘛,咋又冒出来个大姐呀?啊,也对,没有大姐,哪来的二姐,三子,是不是咱丢的那个大姐啊?”
    也不怪猴子,大姐失踪的时候,他还在花果山称王称霸度前生那,第三年他才投胎为人的。‘大姐’两个字,对他来说,只是个概念而已。
    见她们哭的差些了,我才拎起大姐的箱子,领大姐进了屋子。
    猴娘也急火火地回家做饭,告诉我一会儿和大姐去她家吃饭。
    大姐在屋里睹物思情,又是一通痛哭。
    遗憾的是,父亲一定是起早上班了,他厂里最近形势不好,听说弄不好会破产,他一天天忙的焦头烂额。
    大姐问起母亲的死因,我如实相告,大姐又哭晕过去。
    5
    父母成亲后,一开始和我爷爷奶奶一起住,住的很拥挤。父亲,母亲和爷爷就凑了些钱,白主任也借给了一些,就买下了这所靠大河边的房子。
    到二姐出生的那一年,猴子父亲也买了跟我家相邻的院子,还是白主任做媒,猴爹娶了猴娘。这些年他们就一直和我们为邻。
    二姐比大姐小两岁,这个院子就成了她们姐俩的乐园。
    我父母都很勤快,把个院子侍弄的跟个花园似的,春夏秋三季花不断,果不缺,鸡鸭鹅养了个全。
    夏天天热,父亲中午休息的时候,就领着她姐俩去大河边,抓鱼,捞蝌蚪。捎带挖些新鲜野菜。
    蝌蚪捞回来喂鸭子,那可是高蛋白的东西,鸭子吃了,每天早晚各下一个蛋,几天我妈就能淹一坛子咸鸭蛋。
    我二姐最愿意做是事就是捡鸡蛋,她拿个小板凳,坐在鸡窝前,等母鸡产完蛋,‘咯咯’一叫,她就爬过去找鸡蛋,有时母鸡被吓飞了,那只大花公鸡就过来啄我二姐的屁股,为母鸡报仇。每当这时,大姐就扬着树枝把大公鸡一阵猛追。时间长了,公鸡也有了经验,每当要袭击二姐的时候,它先看看大姐在不在。
    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我家现在一定还过着其乐融融的幸福日子。
    6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现实。
    白主任有个儿子叫额尔登,比我父亲小几岁,我叫他白叔。
    白叔最喜欢养狗,家里大大小小各种狗都有,其中一只小巴儿狗最讨人喜欢,雪白的长毛,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它还能听懂人话,会做各种令人喜欢的动作。
    每当大姐看见这只小狗,就和它疯起来没完,小狗也喜欢大姐跟玩,每当母亲领大姐离开时,小狗都跟出挺远的。
    白叔非常喜欢大姐,后来就把这只小狗送给了大姐。
    再后来,小狗跑出我家院子,大姐出去追狗。
    小狗顺着一条小道跑了一段,就被一个人给抓住了,就在大姐上前往回要小狗的时候,她忽然晕倒,就再也没能回家。

    等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那里有个老女人,给她拿来一个酸酸的面包,还有一杯热牛奶。大姐已经饿坏了,暂时顾不上哭闹,一口气把东西吃完,还没等她张口说话,就又迷糊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潜意识里,感觉自己是躺在火车上,而且火车开出了很远很远。
    再醒过来,已经在一间挺漂亮的房间里,周围围着几个人,一个老太太,一个上些年纪的男人和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女人,还有一个和比自己稍稍大些的小姑娘。
    这些人都是外国人打扮,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那老太太倒是会一些中国话,见大姐醒过来,就轻轻地把大姐扶起来,很和善地问:“小姑娘,你醒了。”
    大姐有气无力地问:“这是哪啊?我爸爸妈妈哪?”
    老太太说:“这里是苏联,你爸爸妈妈还在中国。”
    “我咋会来这里啊,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妈妈。”
    老太太说:“不是你爸爸妈妈把你送这里来的吗?是他们写信说送你来啊。”
    “不会的,爸爸妈妈不会让我来这儿的,你撒谎。”

    “我怎么会撒谎,我为什么要撒谎?这是真的,真的是你爸爸妈妈送你来的。”老太太找出 :“你看看,他们的信在这里。”
    大姐还没上学,那认识字啊。就是认识几个,也是平时映山红教的眼巴前的几个,什么王啊,爸爸妈妈啊,小妹等等。
    苏联,大姐倒是听说过,收音机里经常说他们是修正主义,要和中国打仗什么的。
    爸爸妈妈为啥要把自己送到这里啊,你们也太狠心了,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
    大姐天天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妹妹,更想刚出生的小弟弟,还有那可爱的小白狗。
    她天天想,天天哭,那家人就过来哄她,劝她,从没对她发过火。
    7
    一天天过去了,那个小姐姐每天和她一起玩耍,那家人给她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裙子,他们叫‘布拉吉’,还买了好多的玩具。
    那家也养了几只小狗,小狗每天也陪伴着她,渐渐地,她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他们给她起了个苏联名字,叫娜妮娅,挺好听的。
    小姐姐叫玛丽娜,她教大姐说俄罗斯话,大姐也教玛丽娜姐姐说中国话,她们学的都非常快。
    那个老太太,让娟子管她叫她姥姥,管那个那维奇叫舅舅,叫那个女人舅妈。
    老太太说的没错,她是那将军的一个孙媳妇,算是我本家的姥姥。
    那将军有两个儿子子。大儿子叫那遇春,小儿子叫那遇秋,那遇春娶的是一个俄罗斯姑娘。他们生有一个混血儿子。这个儿子,和我姥爷北镇天同辈。
    这位混血儿子长大后,也娶了个俄罗斯媳妇,算和白侠是妯娌,她是车站的一名工作人员。
    这位混血儿子,竟然长的跟北镇天有些相似,他也加入了那遇秋的黄仙会,在一次阻击日本讨伐队的战斗中不幸牺牲。
    有缘的是,后来我还真梦幻似得的见过这位勇士生前的英姿。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也有一个儿子,起了个名字,就是那维奇,按辈分来说,那维奇是我的一个远房舅舅。
    那遇春的俄罗斯媳妇,名义上是铁路信号段的报务员,真实身份是苏联远东情报局的谍报人员,也经常给黄仙会传递情报。
    这位姑娘有个弟弟,是苏联红军的一位战士,在一次对日战斗中牺牲,尸骨就埋在了毛子坟。
    当年我父亲在陶瓷厂挖出的那个坟,就是这位抗日战士的坟。
    后来中苏关系破裂,那维奇的母亲就带着他回到了她的苏联故乡。
    那维奇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他从小在中国念书,那时候学校还有俄文课,所以他中文俄文兼通,后来就在苏联的政府部门工作。
    在那互相封锁消息的年代,那维奇作为政府官员,还是有办法经常打听到我们的情况的。他虽是个混血儿,但身上毕竟流着中国人的血。
    他也确实收到 ,是有人偷偷给捎来的,请他收留这位外甥女,让她在苏联读书学习。他们真的没有撒谎。
    只是,信不是我父亲写的,是绑架我大姐的人冒充的,谁也不可能让自己只有七岁的亲生闺女,孤身一人偷渡到一个正在敌对的异国去流浪。
    绑架者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又是一个谜。
    大姐在他们的关照下,一直在那里读完了大学。
    大学毕业,苏联也解体了,俄罗斯的经济陷入低谷,姥姥他们家的生活也变得艰难起来。
    很多中国人涌进俄罗斯做生意,大姐也经常跟他们打听家乡的情况,知道中国已经改革开放,人们生活非常好,生意也挺好做的,就萌生了回家做生意的念头。
    就在这时,那维奇收到 ,还是以我父亲的名义写的,对他们一家抚养和培养大姐表示了由衷的感谢,说现在国内环境好了,想让大姐回家做点事情,还给他们带去了一笔钱。
    见到这封信,大姐当然归心似箭。
    凭着童年的记忆,大姐回到她魂牵梦绕十八年的故乡。
    还有朋友与我联系做有声小说的事,本人非常非常的感谢,但遗憾的是,本人已经与一个网站签订了录制有声小说的协议,我已经无权再与其他人合作了。
    该网站已经开始录制了,而且给我发来了样音,录制的效果相当不错。
    本人再次对这些朋友表示感谢和遗憾。
    8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把大姐回家的消息告诉了他。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来,父女见面,自然又是一番悲喜交加的场面。
    本来计划今天去探望白爷爷,大姐一回来,成了我家一件天大的喜事,其他一切都得往后推了。

    悲喜过后,大姐开始张罗做生意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我哪里懂得,只能父亲抽出时间来帮她琢磨了。
    我的心思还缠绕在眼前这堆乱事上,我需要捋捋头绪。
    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堆了,包括有人冒充父亲把大姐召唤回来,这可绝不是什么偶然与巧合,这是一个精心策划了近二十年的巨大阴谋,这阴谋像一只天网,把我们全家牢牢地罩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几只木偶,被一根无形的线所牵动,我家的悲欢离合,只不过是人家为了剧情发展所需,早就刻意为我们安排好的。
    牵着我们鼻子走的这个人,或者说这一些人,谋害我的母亲,绑架我的姐姐,他们与我家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能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实施这么周密计划?
    我家只是些普普通通的草根小市民而已,平时勤勤恳恳地讨生活,从没与人结下什么梁子,更谈不上和谁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为复仇而为,解释不通。
    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为财了,母亲祖上那将军藏得那批国宝。
    那批国宝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传说啊,我们知道的一点也不比别人多,他们为啥死死地盯住我们那?
    根子还在母亲身上,母亲是那将军唯一的后人,应该是保管国宝的继承人。
    母亲没了,我们几个孩子成了当然的继承人,他们想从我们身上找线索。
    我们自己虽然一无所知,但他们可不这么看,他们以为,我们既然是继承人,必然掌握着一定的线索,从我们身上,一定能找到这批国宝的下落。
    他们推出我们做幕前寻宝的螳螂,自己隐藏起来当黄雀。
    我们有怀璧之罪, 这就解释通了。
    9
    再就是,谁有这么高的智商,这么漫长的耐力,来编织这张无形的天网哪?
    我把与此有关的人物捋了一遍。
    白爷爷:他病了好几年了,他是我家的大恩人,如果我怀疑他老人家,那是我丧良心。
    猴子他爹,我孙叔,他一向沉默寡言,有一手瓦工的好手艺,为人忠厚老实,这么些年,我家的房子,火炕,都是他给维修的,他们夫妇待我和我二姐比待猴子还亲,他更不可能。
    大爷爷,大名鼎鼎的北镇天,那是我的亲姥爷,再说国宝的事情只有他最知底了,想要宝藏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犯不上坑害自己的亲生后代。
    猴子姥爷,他和北镇天是最亲密的老朋友了,闹不好也是同伙,那么大年纪了,费这些心思何用?不会是他。
    再还有谁哪,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只有他最可疑,那就是我刚认识的老山羊。
    这老家伙深通阴阳八卦,老谋深算,其道行不亚于当年的老诸葛,听说还是我父亲多年的朋友,我家的底数一点也瞒不过他。  还有,平时他神出鬼没,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他的影子,听姥姥的口气,他应该也是这组织里的一个重要人物,将军藏宝的事他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而且能策划出这么周全的阴谋并能这么完美的实施,不是他还能有谁?
    对了,姥姥曾经告诉我,说有些事还离不开老山羊,让我遇事去找他,还告诉了我和老山羊的联络暗号,这不明明是提示我,一切都与老山羊有关,他是最可疑的人吗 ?
    谢您了
    毫无疑问,就是他了。老山羊,你个老王八蛋,还有他那个人不人,gui不gui的丑儿子,看小爷我咋收拾你。
    也怪父亲平常交友不慎,这样的阴谋分子,你结交他干嘛啊,给我家带来家破人亡的沉痛灾难。
    10
    父亲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父亲和大姐出去了,我接起电话,是我二叔找我的。他告诉我两件事,一是水仙上卫校的事办成了,让我通知她,来学校考个试,合格就可以入学。二是住院的白音爷爷捎信叫我赶紧过去一趟。
    白爷爷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我赶忙骑上自行车,走到街里买了一兜子水果,来到白爷爷的病房里。
    白爷爷住的是个单间,环境挺好的,屋里只有白叔在照顾他。
    白爷爷老的不成样子了,高高的颧骨凸着,闭着的眼睛凹了进去,两只手和胳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白叔接过水果,刚招呼我坐下,一个护士就走过来,告诉白叔,住院处让家属过去有事,白叔嘱咐我帮着照顾一下,就跟着护士匆匆走了。
    白爷爷忽然睁开眼睛,示意我到他眼前来,我赶紧地坐在他的床上,把脸靠在他的脸前。
    白爷爷眼里充满了泪水,深情地望了我一会,有气无力地说:“三子,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难为你了,孩子。”
    我急忙安慰他:“白爷爷,我没事。倒是您,一定要养好身体,等我能赚钱了,一定好好孝敬您,不过您得等着啊,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白爷爷勉强一笑:“有这份孝心,你白爷爷就知足了,有些事,白爷爷得告诉你了。”
    我心里恨不得把白爷爷的心事赶紧一下子全掏出来,不过嘴里还是得敷衍他几句:“爷爷,咱不急,您还是保重身子要紧,啊。”
    白爷爷说:“我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几个来日了,你听我说就行,别打断我,如果一会你白叔回来,你就把我推到外面去,我必须只和你一个人说。”
    我只好点头同意。
    11
    白爷爷是当年白王爷的孙子,他叫白音,和我姥爷是平辈人。
    我姥爷才是这个组织的最高掌舵人,他当年是以土匪‘黄仙会’的名义进行活动的,绰号‘北镇天’,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土匪头子。
    这个组织对外叫‘黄仙会’,会里到底有多少人,主要据点在什么地方,是绝对的机密。
    不过,有几个心腹知道,我姥爷家住在黄仙沟,不过他很少回家,家里主要靠我姥姥白侠打理。
    黄仙会有严格的规矩,有些事情,他们内部也是互不通气的,只要按照分工,各人做好各人的事情就行,不该问的,绝对不能打听。
    其实,黄仙会和北镇天只是对日本人和一些祸害百姓的土匪心狠手辣,从没欺压过平民百姓,相反,他们手里有的是钱,对穷苦百姓没少帮助,只不过不敢留名罢了。
    这些都是当年那老将军给后人定下的规矩。
    12
    东北解放后,解放军也围剿过他们几次,无奈这个组织在这个地方耳目众多,连政府和军队的要害部门里都有他们自己人。他们的势力也太强,配备的通讯工具是苏联制造的,很先进。没等剿匪部队出动,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剿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再加上虽然民间把‘黄仙会’传的怎么怎么来无影,去无踪,杀人连眼都不眨,如何如何作恶多端,但实际罪证谁也举不出实际例子来,当时的局面是乱糟糟的,百废待兴,剿灭他们的计划暂时就放下了。
    13
    那年闹土改,政府在你姥姥白侠的娘家搞了个试点。
    你姥姥家是白家窝铺唯一的一个地主,大家叫他老白头。他家迁来的早,占的地也多,家里雇的季节性短工不算,光长工就有七八个,还有几个护院的炮手。
    在一次土改工作队组织贫下中农斗争老白头的时候,当地的一个地痞把老白头给打死了。白侠母亲连气带恨,绳子一栓上了吊,也随老太爷走了。
    消息马上传到白侠的耳朵里,她二话没说,扔下正在吃奶的孩子,也就是你的母亲映山红,带了十几个人,挎着清一色的苏制冲锋枪,骑上快马就奔娘家去了。
    白侠当年是何等人物啊,她可是那个动乱年代典型的北方姑娘,年轻时候性子就野,好打架,不管和谁打,她不占便宜不罢休。连你姥爷北镇天对她都有些打怵,再加上经过她婆婆几年手把手的调教,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黄仙沟,连日本gui子都让她三分。谁惹上她谁吃不了兜着走。
    老白家的大院子已经被工作队分给了几户贫农,家中的细软更是一根线头都没剩,白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尸体就摆放在一棵大树下,尸体上只盖了两块破炕席,一团团的苍蝇围着尸体嗡嗡地转着,尸体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两个民兵在持枪站岗。
    见一队人马飞奔过来,两个不知死活的民兵赶紧端起抢来,还没等他俩出声喝问,白侠一排子弹已经射出去,俩人死都不知咋死的。
    听见枪声,工作队的人和民兵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放着枪。
    白侠带去的人哪个是善茬啊,一顿乱枪,把来人杀了个人仰马翻。
    他们杀红了眼了,又冲进工作队的驻地,进院见人就杀,连伙房做饭的都没能逃脱。
    临走时,白侠还点了一把火,把工作队驻地给烧了个溜光,村里连个救火的人都没敢出来。
    据说,这次一共杀了三十多口人,酿成了东北地区当时地主和土匪对土改报复的一场最大血案。
    等附近的武装人员赶来支援的时候,你姥姥他们早已没了踪迹,连白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尸体也被带走了。
    14
    也是这次事件,促使政府下定了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歼灭北镇天匪帮的决心。
    据当时开会传达说,在一个傍晚,解放军把正在逃窜的北镇天和他的喽罗兵,包围在一个山沟里,解放军做了很多宣传,讲了很多政策,土匪们就是拒不投降,首长一声令下,枪炮齐鸣,土匪们被全部歼灭。
    黄仙会的土匪头子北镇天,化妆成个放羊人企图逃跑,也没能逃脱覆灭的下场,被乱枪打死在了山坡上。
    白侠当年是何等人物啊,她可是那个动乱年代典型的北方姑娘,年轻时候性子就野,好打架,不管和谁打,她不占便宜不罢休。连你姥爷北镇天对她都有些打怵,再加上经过她婆婆几年手把手的调教,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黄仙沟,连日本gui子都让她三分。谁惹上她谁吃不了兜着走。
    15
    几年后的一个冬天,一个穿鄂伦春猎民服装的汉子,背着一杆猎枪,提着几只野鸡和兔子,骑马来到了白爷爷的大车店。
    他闯进白爷爷的办公室,把猎物往地上一扔,人就大大咧咧地往桌子上一坐,惹得白爷爷一愣,刚要问来人有什么事,一看不对劲,他赶忙把门一关,把来人一把抱住。
    来人正是我的姥爷,大名鼎鼎的‘黄仙会’匪首北镇天。
    老伙伴之间,无需多少语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矣。
    那个被打死的人,是个真正的放羊人,意外地做了北镇天的替死鬼。
    被打死的那些人,确实是一股土匪,不过不是黄仙会的人,而是活动在甘南县一带的叫‘浩友’的土匪,他们被甘南县军队给追急了,才逃窜到这里。没想到被稀里糊涂地围了起来,全部被歼灭了,也是他们作恶多端,作到了头,得到了报应。
    北镇天告诉白爷爷,自己组织里的人,全都平安无事。今后除了几个主要的核心人物外,从此切断与其他人的一切联系,让他们忘记自己以前的身份,安心去做个普通百姓。
    也就是说,‘黄仙会’这个神秘的地下组织,基本上解散了。
    15
    但是,‘黄仙会’核心人物的宗旨永远不变,‘生做守财奴,死为守财gui’的家训永远不改。
    按照慈禧老佛爷定下的规矩,这个组织的领导人是代代相传的,到了我姥爷这一辈,没有儿子,女儿映山红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由于种种原因,幼年的映山红只能匿名送给黄家寄养,我姥爷这个匪首早已被死亡,照顾女儿的重担,只能由白爷爷暗地里承担了。
    到映山红能担事的时候,再由白爷爷把实情告诉她,由她挑起老佛爷赋予的重担,但北镇天和白侠还活着的消息,决不可告诉映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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