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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仙城夜话》|一个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第17页] |
作者:幸福老王1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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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最大的一次武斗,是火烧师范学校教学大楼。 这座大楼,就是当年‘满洲国’时候盖的‘兴安东省’的省部。溥仪视察扎兰屯,日本天皇特使给那将军送特制军刀,就是在这座大楼里。 解放后,在这里建起了环境优雅的师范学校。 ‘东纵’就驻守在这所大楼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原因,‘红尖兵’包围了这座大楼。开始向大楼发起进攻。 |
攻楼的人一开始用石块投掷,把大楼的玻璃砸的七零八落,双方还使用弹弓交战,双方都有受轻伤的。 战斗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激烈。后来,进攻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大量的瓶装汽油,把瓶子当做燃烧弹使用,瓶子一被摔到墙壁上,立刻燃烧起来。守楼的当然不甘示弱,他们砸碎室内的墙壁,居高临下,用砖头石块英勇还击。战斗进行了大概两个多小时。 不远处,看热闹的市民围得人山人海。 消防队的灭火车开到了现场,但被进攻的红卫兵所阻拦,消防队员不可能对学生动手,只能在外围待命。 |
王力行和他一些工友下班路过现场,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他忽然发现,在扔燃烧瓶的人群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一个是白主任的儿子额尔登,另一个是额尔登的同学杨澜之。 这两个人比父亲小几岁,也算是父亲在一中念书时的小师弟。只不过文革一开始,父亲就上班工作了,他们小哥俩由于年龄小,还在学校瞎混着。 中国自古就有‘玩火自焚’这句话,这些小师弟不知深浅厉害,弄不好会出大事的。想到这,王力行急忙招呼身边的工友:“快,跟我进去弄两个人出来。” |
王力行在陶瓷厂的年轻人里头,算个小领袖了,几个小哥们赶紧挤进小造反派的人群里。他们往里挤,一边喊:“让一让,我们是工宣队的,让开。” 工宣队和军宣队当时在革命行列里,属于领导阶级,地位是很高的,小造反派们都卖面子,王力行他们连挤带拥的,来到了额尔登和杨杨澜之的身后。 但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杨澜之刚刚要出手的一个汽油瓶子,碰到对面飞来的一块石头,瓶子在杨澜之脸前立刻爆炸了。 一瞬间,杨澜之变成了一个火人,疼的他没命地嚎叫,叫声比杀猪的嚎叫声还刺耳。 小造反派们哪见过这个惊恐的场面啊,瓶子也不扔了,进攻也停止了,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哆哆嗦嗦地向后退去。 王力行毕竟经过的事情多些,处理起来已经有些老练了,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工作服上衣,冲进火球里,用衣服把杨澜之的头和上身裹住,另一个工友也模仿我父亲,脱下衣服裹住了杨澜之的下身,他身上的火算是被捂灭了。 王力行的半边头发和眉毛都被火燎光,衬衣的前胸也被烧了几个大洞。手和胳膊也被烧的满是大燎泡。 事后,陶瓷厂的书记得知了这个事情,他对王力行他们几个既没批评,也没表扬,只是让保管员给他们拿来几套新工作服。 |
@坚守自我 2020-05-18 23:01:59 写的很好。赞 ----------------------------- 谢谢您的夸赞 |
11 趁双方小造反派们都发呆的机会,消防队员也冲了进来,在王力行和工友的帮助下,用消防车把杨澜之送进了医院。 杨澜之的命是保住了,但出院后人完全变了模样,原来清秀的面孔,五官七扭八歪,整个脸也变成了乌黑色的,脸上的疤拉层层叠叠,一片连着一片,这模样,看着还没有个魔鬼顺眼。 若干年后,他去整了几次容,人更是面目全非了。 后来我知道,我和父亲七月十五上坟遇到的鬼车司机,就是他。 |
12 杨澜之是进攻方的伤员,守大楼的孩子也有几个人被汽油烧伤的,不过没有他严重而已,那人家也不干啊,人家喊出了口号:“坚决揪出反革命凶手杨澜之,为受伤的战友报仇......” 这些小将们开始冲击医院,捉拿杨澜之。 当然,杨澜之的小战友也不会扔下伤员不管的,他们层层守住医院的前后门,死死地保护杨澜之。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深夜里,王力行和白主任带人,悄悄把杨澜之从医院转移出来,白主任找车,把他送回霸王沟的家里,还带了足够疗伤的药品。 |
13 谁都没有想到,杨澜之表面上的伤好了以后,自觉这个鬼脸没法出来见人了,好在父亲杨天泰家里有的是书,杨澜之大概受到父亲的遗传,对易理八卦方面的知识非常感兴趣。从此,他便把自己埋在这些故纸堆里钻研起来,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 |
@大漠孤狼嚎叫 2020-05-19 17:42:27 疯狂的年代 ----------------------------- 是的,现代人都无法相信和想象 |
皇天不负苦心人,十几年后,杨澜之对易学已经修练到了相当的境界,虽没达到撒豆成兵的程度,也得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易学大师了,他除了熟练运用周易八卦,奇门遁甲等高等数术外,还能够做法催人入眠,让人产生幻觉,甚至具备操控人和一些动物的思维和行为的能力了。 他的道行,早已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杨天泰,也就是老山羊。 |
杨天泰一开始心疼儿子,对杨澜之看这些故纸旧书没有留意,认为孩子苦闷,看看书消磨时间而已,但随着杨澜之学艺的不断精进,杨天泰开始担心起来,因为心术不正的人一旦掌握了这些东西,闹不好将来是社会上的祸害,尤其是孩子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内心怕是充满了戾气,很容易走火入魔。 杨天泰的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
14 几年以后,社会形势稳定一些了,白主任从黄仙会储存的资金里拿出了一些钱,送杨澜之去哈尔滨医院做整容手术,几次手术下来,杨澜之扭曲的五官倒是被矫正过来,可脸上的疤拉实在是没法消除了。 杨澜之自此被烧伤后,就没敢照照镜子,这回护士把他脸上的纱布解开后,依照惯例,拿过来镜子让杨澜之自己看看。 杨澜之一看自己人不人,gui不gui的样子,神经一下子崩溃了。 从此,他变得痴痴呆呆,一会明白一会糊涂,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作者题外话, 这个杨澜之是有原型的,他是我的一个同班同学,在火烧师范大楼时把脸烧坏,到现在还满脸疤痕。 |
在他身边,经常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自己家养的一只狗趴在屋后院子里的大榆树下乘凉,他家的大花猫像疯了一样,无缘无故地对狗又撕又咬,愣把个大狗给打的落荒而逃,好多天不敢进自家门。 生产队栓在他家的一头毛驴,暗地里是给杨天泰和谷子专用的,(那时候马匹早就都归了公社)。一天,毛驴忽然上来了疯劲,稀里糊涂地用蹄子狠踢院里的大榆树,踢得蹄子都流血了,树皮被踢掉一堆,方才罢休。 |
更有闹的是,几年后,一个来收小杂粮的老年粮贩子,开着一辆面包车进了村,走到他家门口,楞把面包车送给了他,还手把手地把教会他开车。 杨澜之自此有了车,就不再把自己圈在家里了,开着车四处逛荡,经常几天不回家,时间一久,家里人也就习以为常,就当世界上没这个人算了。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粮贩子,还成了杨澜之的好朋友。这个粮贩子年年过来收粮食,每次来,都要看看杨澜之。 疯疯癫癫的杨澜之,还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我白爷爷的儿子额尔登。 额尔登和他既是同学,又是造反战友,他们的父亲还是好朋友,在杨澜之闷头看书期间,额尔登有时过来看看他。 奇怪地是,每当额尔登来的时候,也是杨澜之头脑清醒的时候,两人说到高兴处,杨澜之还难得地咧嘴笑笑,尽管他笑起来,表情比哭还难看。 |
二十七 映山红娘家人失踪 那家使命不可更改 1 文革快要结束的时候,白爷爷撮合映山红和我父亲成了家。 东北人的风俗,新婚第三天,新郎新娘要回娘家去拜访。这叫‘三天回门’。 |
王力行和映山红当然也不能免俗,结婚第三天,他们备好礼品,白爷爷给他们借了一辆马车,王力行赶着车,如花似玉的映山红坐在车上,大白马响着有节奏的铃儿,奔跑在绿树葱葱的山路上。林子里的鸟儿唱着歌儿,大路两边的草丛里开满了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红的,紫的,黄色的蝴蝶围着花儿飞舞,时不时的也飞过来绕着马车转几圈,一条银带似得小溪弯弯曲曲,在树丛中时隐时现。 映山红少年的时候,跟黄家夫妇学会了很多北方小调,因为文革的原因,这些封资修的靡靡之音没人敢唱了,今天在这荒山野岭里,映山红没有了戒心,她放开银铃般的嗓子,一曲接一曲的唱了起来。 映山红的小曲,唱醉了山,唱醉了水,唱醉了年轻的王力行。 王力行虽然有些才艺,但那都是他脑袋里和手上的功夫。他的嗓子却不比我这狼嚎声强多少,实在是有些哪个,但在映山红优美歌声的感染下,他也和着映山红的旋律哼起来,他那带有山东味的唱腔,时不时的引起映山红一阵大笑。 我的新婚父母,这一路,应该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
黄家老夫妇的失踪,给我母亲的心头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2 我大姐满周岁的时候,白爷爷让我母亲映山红把我大姐带到大车店,说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孩子。 那一天,大车店里非常热闹,除了员工外,经常来住店的喇嘛山大爷爷,大奶奶,也就是映山红的亲生父母,猴娘家的姥姥,姥爷,还有算卦的杨爷爷杨奶奶都在场,大家争着抢着抱着我大姐逗她玩,大姐也乖,谁逗她她都笑,白爷的办公室里一片欢乐的笑声。 |
只有轮到杨爷爷抱她的时候,一开始大姐还在笑,可不一会,大姐突然哭了起来,杨爷爷哈哈一笑,有些自嘲地说:“这小公主,有些不待见老朽啊,哈哈。”一边说笑着,一边把我大姐还给了映山红。 俗话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是说变就会变的,大姐的哭声谁也没当回事。 那天中午,映山红请大家简单吃了一顿饭,算账的时候,喇嘛山大爷爷说什么也不让映山红花钱,他掏钱付的帐。 |
3 晚上给我大姐洗澡的时候,我父亲忽然发现不对劲,大姐的脖子后面多了一朵小红花,而且花的位置和映山红脖子上花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急忙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映山红,映山红当然也非常纳闷,孩子一直没离开自己的视线啊,怎么就出现了这么朵花哪? 映山红纳闷地叨咕:“是啊,这花是哪来的?咋会这么巧,和我脖子上的在同一个地方,不会是遗传吧?” “瞎扯,这明明就是刚被人刺上去的,遗什么传?前几天还没有,就是今天被刺的。” |
“那就怪了,今天我们一屋子人,大家一直都在一起,孩子也没被抱出去过,这花是哪来的哪?” 我父亲多聪明啊,映山红脖子上有花,女儿也在同一个位置上被人刺了花,动手的人手法如此之快,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而且还没被人发觉,这人是何等的高手啊,说不定映山红身上的刺青也是这位高手所为。 另外,这朵花一定是一个神秘的印记,只是映山红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知道内情的人,就在今天在场人里边,破解了女儿脖子上花的秘密,连映山红身世之迷都能解开了。 |
但他又怕秘密被解开,因为这个秘密,很可能要牵出一个惊天的大案,他这些年没少看那些反特小说和电影,所以他的警惕性极高,没准映山红就是美蒋特务或者是苏修特务的后代,把她留在大陆长大,为的就是有反攻倒算的那一天,让她来做内应的。甚至连自己可爱的女儿也要被牵连进去,如果是那样,自己这个幸福的家庭必定就要被毁灭。 想到这里,父亲王力行不由一阵胆战心惊。 |
王力行想到的,映山红同时也想到了,这红花印记到底是咋回事?自己成家后,收养自己的黄家为啥就销声匿迹了,难道黄家被杀人灭口了?还是黄家逃走躲灾去了?是什么人杀害了他们或者威胁到了他们? 毫无疑问,这肯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那么,自己到底是谁? 女儿的刺青又是咋回事? 今天给女儿刺青的人是知道这一切的。找到今天刺青的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反正今天在场的就那么几个人,还都是熟人,查起来很容易。 也好,也该给自己,给家人,给孩子一个交代了。 映山红长出了一口气。 王力行当然也猜到了映山红的心思,他想嘱咐她几句,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什么,当时文革运动还没结束,社会秩序还很混乱,一向很有主见的王力行这次真的也没了主意。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静观其变吧。再说,凭着自己的本事和这些年结交的社会关系,保护妻儿还不成问题。 |
4 第二天一上班,还没等映山红询问白爷爷,白爷爷就把映山红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蒙族人说话直性,不会拐弯抹角,没等映山红开口,他就问:“红儿,看到孩子身上被刺的花了?” 映山红点点头:“看见了。” “力行也看见了吧?” “是。” 白爷爷叹了口气:“红儿啊,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我不能再隐瞒下去,该告诉你了。” 映山红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忐忑不安地问:“什么事,主任?” “红儿,你知道你姓什么吗?” 映山红摇摇头,吃惊地问:“白主任,我姓黄啊,您今儿是咋了?” 白爷爷摇摇头头:“不,你不姓黄,你姓那,你是满族人。” |
“我姓那?那我真名叫什么?” “你没有真名,映山红是你的乳名,也算是你的真名吧。” “那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你父亲啊,他可不得了,他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黄仙会首领北镇天啊。” “北镇天?他不是土匪吗?我是土匪的女儿?白主任,您没开玩笑吧?” “红儿,这么大的事,我敢开玩笑吗?这是千真万确的。” 映山红差点瘫坐在地上,过了半晌,她才喃喃地说:“我真是土匪的女儿?” |
“土匪的女儿?哈哈,你要是土匪的女儿,那白叔我不也成了土匪了?红儿,你看我像土匪吗?” “白主任,您怎么会是土匪那?你待我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啊。” “那就对了,我不是土匪,你父母也不是土匪,我们都是身负国家重任的人,更是侠肝义胆的英雄。当年由于形势所迫,只能以土匪的名义掩护身份,我们的真实身份是不能向任何人公开的。” “国家的重任?” “当然,连我和你也是。” “您和我?” “对,包括你们的孩子。” “所以大娟子脖子上被刺了红花?” “是啊,那是你们家族的标记。” “白主任,那您脖子上也有红花吗?” “我?哈哈哈,我还不够那个资格,只有你们那家的人,才是黄仙会正统的掌门人,才有资格刺上红花的。我们都是辅助你们的人,明白吗?” |
映山红摇摇头:“不明白。” “那好,我就从头讲给你听吧,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力行,也不能让他知道,这点你必须做到,你用你们那家的荣耀起誓。” “白主任,我保证守口如瓶。我用我祖先的荣耀发誓。” “好,我从头讲起吧......” |
5 白爷爷从映山红的太爷爷,当时的那将军领了慈禧懿旨,来扎兰屯藏宝讲起,一直讲到白侠为报父母之仇,血洗白家窝铺,北镇天为避祸,解散黄仙会,炸毁藏宝洞,为怕孩子被牵连,把她寄养在黄家,这一切,都是黄仙会里精心安排的。 映山红听的如雷灌耳,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我白爷爷,整个人都傻了。 一个纯真的农家姑娘,祖上竟有这么亦红亦黑,亦真亦幻,动魄惊心的传奇经历,映山红一时哪能接受得了啊,她的心几乎都要窒息了。 |
“那我的养父母哪?他们去哪了?”过了半晌,映山红才问。 “放心,我们哪会亏待他们啊,在你结婚的头些日子,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们搬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了,这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他们现在生活的很好。” “啊。” 映山红眼里含着泪珠,停了一会,又问:“白主任,那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有下落吗?” “他们?”白爷爷低头思考了一会,又摇摇头:“他们委托我和你杨叔叔把你安顿完后,就失去联系了。” “这么说,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
白爷爷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是,按照会里的规矩,我们是不能主动去问的。” “传说黄仙会不是被解放军剿灭的吗?” “不,由于我们黄仙会肩负着重任,所以平时做事小心谨慎,组织也非常隐秘,会里的成员平时就是些安分守己的庄稼人,连家属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有在关键的时候,堂主才会召集个别的几个人以各种名义离家参加行动。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 |
老冯有个儿子,叫冯小小,也是一中的学生。文革开始时,他刚读完初一,由于受到他父亲的牵连,他那些同学没事就霍霍他。那个孩子本来就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流,父母又被关进了牛棚,他那幼小的心灵,哪里受得了这样长时间的摧残,后来就神经不正常了,天天魔魔症症的,睁着两只无神的大眼,茫然的到处游逛。 |
白爷爷冒着政治风险,收留了他,白天和大车店的人一起吃饭,晚上就睡在客房的大炕上,我母亲暗地里对这个可怜的小师弟也格外关照。 白爷爷继续说:“如果当时你母亲白侠别那么冲动,没去不管不顾的为你姥姥报仇,血洗白家窝铺,那么我们黄仙会也许会是另一种结局。可现实里没有如果啊,发生了这么大的反革命案件,冯主任就是想成全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只好暗地里通知我们,赶紧设法逃避。” |
“大爆炸过后,北镇天宣布解散黄仙会。以后再不允许有任何活动了。” “当时这一带匪患成灾,确实被解放军剿灭了不少,幸亏我们解散的及时,被剿灭的土匪里才没有我们黄仙会的一个人。” “白主任,我从小到大,都是您在照顾了?” “不能这么说,你是黄仙会的唯一传承人,照顾你,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义务,也是我们对老堂主的承诺。再说,关注你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很多人,其中你算卦的杨叔也是一个,你东院的老孙家,还有喇嘛山经常来的那几个猎人,都是自己人。” |
6 白爷爷给映山红讲了一上午,从前辈们身上,映山红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忠肝义胆,什么叫做一诺千金,什么叫做前赴后继。 沁沉在幸福生活中的映山红,天真无暇的性格,刹那间消失了,她每天都觉得肩上的担子有千钧之重,甚至感觉自己是抗着一座大山在生活。 她一个农村出来的柔弱女子,到底能做什么,怎么去做,她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 |
好长一段时间,映山红干啥都心不在焉,丢三落四,有时就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 映山红的变化,王力行自然看在眼里,几次追问,映山红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白爷爷看映山红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当然非常心痛,但让她知道真相,是早晚的事,早知道,要比晚知道强,这道坎,映山红早晚是要过的。 白爷爷开导她:“小红,你知道那将军藏宝的具体地方吗?” |
映山红摇摇头。 “你知道取出宝藏的方法吗?” 映山红还是摇头。 “你知道那宝藏都有什么吗?” 映山红低声说:“主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思想干嘛那么低沉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藏宝的地方已经北镇天炸毁了,任何人惦记都是枉然,你还担心什么?” |
“我只觉得,觉得,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东西被埋在了地下,实际上已经是消失了,也可以说是永生了。为一件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整天价闹心,你不是自寻烦恼吗?” 映山红点点头:“主任,理倒是这么个理,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也得放,就你这么整天愁眉苦脸的,没事也招人怀疑,甚至让你给愁出大事来,你说是不是?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 |
映山红心里有些敞亮了。 白爷爷继续说:“照理说,这件事我可告诉你,也可不告诉你,在告诉你之前,我也犹豫了好一阵子,甚至苦恼了十几年。 “思前想后,我还是得说出来,因为这是老堂主北镇天当年的嘱托,当然也有我的意思,你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我不想把你的身世继续隐瞒下去,让你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我得让你清楚,你从哪里来,将来往哪里去。如果我不说,你永远被蒙在鼓里活着,这对我来说,既不负责任,又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对吧? |
“今天我实情告诉了你,我的心也轻松了。你听了以后,可能要苦恼一阵子,但你能明明白白地活一辈子,不是吗。 “连你的孩子,将来不也得知道你们的家世吗,当他们问起你的时候,你总不能告诉说,你妈妈映山红是老黄家捡来的野姑娘吧?” 白爷爷说着,不由得自己苦笑了一下。 映山红眼含热泪,也摇摇头苦笑了。 白爷爷最后有些感叹地说:“放下吧,放下吧,你还记得你杨叔管你姑娘叫什么吗?他称她为小公主啊,可见大家是多么喜欢你们的。 “放心吧,小红,你周围有那么多人在爱护你,帮助你,你就开开心心生活,勤勤恳恳地工作,好好回报大家吧。” |
7 映山红的思想包袱倒是放下了一些,她做事比以前更勤快,对旅客也更热情尽心,家里的活再也不让王力行插手,让他一心一意地在厂里工作,她把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条。即使这样,细心的王力行还是发现,映山红已经少了些农村姑娘的单纯,多了些稳重,身上和眼睛里增添了一种无法描述的高贵气质。 |
再后来,我出生后,脖子后面也被刺上了黄仙会首领的印记。 这大概是因为我是男孩,成为了黄仙会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 |
8 第二天早晨,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谷子这位慈祥的老奶奶,要回家了。 临分别时,老太太把一个信封交给我:“你杨爷爷让我交给您的。” 我把信封收起来,老太太把我们送出门来。 一出屋门,我们立即愣住了,从杨家门外,一直到村口,小路两侧站满了人。人们的目光里,都流露着一种亲切与新奇。 这架势,赶上欢迎国家总统了。 |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呆呆地站在杨家门口,一时手足无措,尴尬极了。我不知道应该和他们打招呼,还是对人家置之不理?不理人家肯定是说不过去的,那我也太没礼貌了。想和人家打招呼,可我以什么身份?是黄仙会少堂主吗?笑话;那还能说些什么?第一句咋开头啊?我亲切招招手:“乡亲们好?”这是胡闹;一句话也不说,那我不是在耍牛bi吗?啊呀,可真把我给难住了。 我以求救的眼光望着老太太,想请她老人家给我出个主意,摆脱面前的尴尬。没想到,老太太却有意地把目光转到别处,对我的祈求视而不见,还有点调皮地翘着嘴角微笑了一下。 |
有个词从我脑海里忽然闪过:“狐假虎威”,这个词提示了我。呵呵,我有办法了。 我急忙伸手搀着老太太,嘴里大声说:“到村口那么远,您老人家还非得亲自送我们,这多不好意思啊。” 老太太一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我给‘绑架’了,我用她做我的挡箭牌,来应对夹道观看(还是欢送)我们的人们。 水仙也理解了我的用意,她挽住老太太的另一只胳膊,我俩‘挟持’着老太太,从容地穿过人群。当然,我还是向大家投过去感激的目光。 |
虽然不需要我亲自张口和人家打招呼了,但面对大家的热情,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我低声对水仙说:“水仙,你给大家唱个歌呗。” 水仙想了想:“好。老奶奶,我给您唱个‘月牙五更’,好吗?” 老太太笑了笑:“好啊,俊姑娘,唱。” 水仙亮开嗓子,大大方方地唱了起来。 “一更里啊,月牙没出来啊, 貂蝉美女呀啊,走下楼来呀, ......” 没想到,霸王沟人对这支歌竟然这么熟悉,水仙只唱了两句,村民们也跟着唱了起来。 一开始是有人轻声哼唱,后来干脆就放开嗓子,大声齐唱起来。这优美的歌声,一直伴随我们走到了村口。 |
已经离开村子好远了。我回头看看,老太太还站在村口,乡亲们都站在她的身后,见我回头了,老太太向我挥挥手,很多人也向我们挥起手来。 |
9 一路上,我们心里都是百味陈杂。连猴子都很少说话。 一直回到我们停放的汽车旁,小杜鹃才开口问我:“三哥,我们哪天还来寻宝啊?” 我拍了拍小杜鹃的后背,意味深长地说:“小妹妹,宝藏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了?”小杜鹃纳闷地问:“杨姥姥背着我们,告诉你了?” 我笑笑:“没背着任何人,你们都听到了。” 小杜鹃摇摇头:“没有啊,我咋没听到。” 猴子的悟性极高,他马上就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他白了一眼小杜鹃,悄声道:“真笨。” 小杜鹃一把揪住猴子耳朵:“死猴子,你说谁笨?” 猴子虽然很疼,还是不服气地犟犟说:“你,就你笨。” 小杜鹃又用了一下力:“那你告诉我,宝藏在哪儿?” 猴子疼的厉害:“姑奶奶,哎呀!你放开我,放开我就告诉你。” 小杜鹃撒开手:“说!” 猴子指指胸口,看着大家说:“在这儿。”他又转向我,“对吧?三子。” 我朝猴子伸伸大拇指:“对。我的猴弟弟,开悟了。行,从现在开始,你就成了真正的圣战斗佛了。” |
10 水仙想起来:“那个杨爷爷不是还留了信,你看了吗?” 经她一提醒,我才想起,从兜里掏出信来,只见上面写了八句话:“月圆中秋夜,山中慈母坟。欲解棋中密,陷为局内人。人生几十载,放下才是真。往事成追忆,何必苦追寻。” 我想了想,把信给他们几个传看了一遍。 水仙说:“我看杨爷爷的话有道理,三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咱们就此结束吧。” 小杜鹃朝她翻翻眼睛,没吭声。 |
猴子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这么看,有句话咋说来着?树不摇啊风不止,对吧?” “那叫‘树欲静而风不止’。一点文化都没有,还装什么装。”小杜鹃训猴子。 我制止住小杜鹃,鼓励猴子说:“大圣兄弟,你继续说。” 猴子又白了一眼小杜鹃,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这些天我们始终是在人家下的套里钻来钻去,看着好像挺他妈的危险,可每到要命的关头,都被及时地解救出来,。我不相信这是咱福大命大,逢凶化吉,这都是人家事先设计好的。” 大家都在听猴子的分析,谁也没打断他。 |
猴子看看我,继续道:“我在想,这帮犊子这么折腾我们,图啥啊?他们图的就是那些宝藏。” “嗯。”我点点头。 猴子说:“这帮王八蛋,他们知道我们在寻宝,尤其我们从霸王沟出来,现在怕是认定我们已经找到线索,没准要对我们下手了。” 小杜鹃却不以为然,说:“瞎扯,连我们都不知道宝藏的下落,对我们下手,能捞到个啥呀?” |
猴子摇摇头:“妹子,人心不好测啊,哪个庙里没他妈的几个冤死鬼。宝藏没到手,这帮犊子能让我们罢手吗?我们想停下来,人家让吗?” 猴子说的头头是道,我不由佩服起他来。问:“那依你看,我们下一步该咋办?” 猴子想了想,说:“现在是我们在明面上,人家在牵着咱们的鼻子走,要是能把那帮犊子弄到明面上来,我们反过来牵着他们走,那形势就变了。” 猴子的想法和我的想法竟然一模一样。 我继续问他:“大圣弟弟,你越来越聪明了。你说说看,咋能把他们给弄出来啊?” |
猴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这个,一时半刻的,还真没办法。” 小杜鹃白了他一眼:“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猴子有点不削地瞅她一眼,嘟囔道:“好男不和女人斗。哼!” 小杜鹃气的一跺脚,猴子赶忙往后一退,离她远一些。 我说:“我非常赞成孙大圣的分析,趁对方还没摸清我们底细之前,这回咱们主动出击,来个引蛇出洞。” |
猴子来了兴趣,着急的问:“三子,你想咋引蛇啊?” 我对猴子说:“这件事,还得由你来完成。”我把老山羊的信摇了摇。“其实,老山羊已经暗示我们咋做了。” 猴子还是不解地问:“没看出信里有什么谋略啊?再说,我看那老家伙神神道道的,也不是什么好饼;还有他他妈的那个鬼儿子,下了那么多套子来玩我们,没准他们爷俩就是背后的王八犊子。” |
我告诉猴子:“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想明白了,老山羊本身就是会里的军师,他要想得到什么,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用得着折腾我们吗?” “也是。”猴子认同地点点头,但他又问:“那他的鬼儿子哪?那小子疯疯癫癫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
大漠孤狼先生,好几天没见了。 |
@坚守自我 2020-05-27 22:14:27 赞 ----------------------------- 多谢您! |
猴子的问题,我当然也想过。我说:“是。老山羊是黄仙会的骨干,对黄仙会那是忠心耿耿,他绝不会把秘密告诉他儿子的。刚才那老太太大家都看到了,她的人品挺高尚的,更不会泄秘密。” 猴子打断我的话:“这就对了,使坏的就是这个鬼东西。不是说吗?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他妈的眼馋。再说,老太太还是个小日本子,这小子就是个杂种,我看准就是他。” 小杜鹃这回倒是附和起猴子来:“对,他脸变成那个鬼样子,心肯定也变态了。他的嫌疑最大。” |
我说:“对那个鬼东西,我还没想明白,从他绑架我和我父亲起,我就开始怀疑他了,但冷静想想,也有些不对。他想弄那些宝藏,完全可以折腾他自己的爹娘啊?折腾我们有啥用,不是舍近求远吗?” 水仙插嘴说:“他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到底图个什么?” 我看看水仙,说:“现在他已经疯疯癫癫的,走火入魔了,所以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如果是有人背后操纵他哪?这问题不就好解释一些了吗?” |
大家都认同这个分析。 猴子带头说:“行了,三子,你说下面咋办吧,俺老孙听你的。” 我认真地嘱咐猴子,回去以后,你就这么这么办,“明白了吗?” “得来!”猴子高兴地做了个孙悟空的动作,嘴里又“锵锵锵”地哼了几声他的进行曲,一打手势,让我们上了车。 |
@大漠孤狼嚎叫 2020-05-28 09:05:43 这个结局倒是最好的,顶帖 ----------------------------- 大漠孤狼先生,好几天没见了,想必是工作非常忙吧。 |
作者说明: 尊敬的读者,本小说还有最后一章,马上就要结尾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一路伴随。 本小说的续集正在写作中。 续集的内容是:王三大学毕业,与他的伙伴们共同奋斗,将黄仙沟打造成了一个极具传奇特色的玄幻风景区。同时,王三也正式接任“黄仙会”堂主职位。 有对本小说感兴趣,有合作意图的网站或个人,请留言与本人联系。 |
@zljkkb 2020-05-28 19:05:05 看到第3页了。 ----------------------------- 感谢您的关注! |
11 猴子把车开进喇嘛山村里,我本来想让小杜鹃下车回家,可小杜鹃说什么也要跟我们到街里去,说是要找她同学玩。 就她那小脾气,谁能说的服啊?我只好让猴子把车开到我姥姥家门口,我进屋跟姥姥说一声,省的她惦记着。 如果姥姥要是问起我们霸王沟一行的结果,我该如何回答哪?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我该从哪儿开始跟她讲起啊?一时还真有点犯难。 事情却没我想的那么复杂,姥姥见我进屋,只是朝我笑笑,道:“回来了?” 我急忙回答:“是,我们回来了,姥姥。” “回来就好。哪个丫头片子是不是要跟你上街去?”姥姥问。 我纳闷了:“姥姥,您咋知道的?” “哎呀,这还用问呀,要回家她不就进屋了吗?” 哈哈,这么简单的事情,姥姥还用猜啊。我暗笑自己真笨。 姥姥一直没问霸王沟的事情,这出乎我的预料。 “姥姥,那我就走了,哪天再来看您。” 姥姥说:“走吧,早点回家,省的你父亲惦记着。” |
二十八 中秋夜图穷匕首见 那将军藏宝仍是迷 1 回到街里,已经下午了。 我们在猴娘家里吃了点饭,水仙和小杜鹃去了大姐的公司,我独自一人回了家。 我拿出手机,看看日历,今天是阴历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也就是老山羊说的“月圆中秋夜”了。 “慈母山中坟”。明天晚上,我把战场就设定在‘七公里’ 坟地。 |
2 父亲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是猴子用手机打进来的:“喂,三子啊?” “是我。” “三子,你让我准备的大锤,钢钎,我都准备好了,咱啥时候动手啊?” “我说死猴子,你他妈的虎bi啊?我不是让你保密吗,你满世界嚷嚷啥啊?”我大声骂着猴子。 “我cao,你他妈的还真把自己当成黄仙堂主了?不就是开挖山洞那么点事吗,急眼了,小爷我还不伺候了呢。” “你不干拉倒,缺你个臭鸡子,还做不成槽子糕了?” “哎,你他妈小子还是不是人了,小爷整天陪你出生入死,屁都没放一个。啊,现在有结果了,你他妈牛了,什么揍性?” “赶紧闭上你那臭嘴。你怕天下人都不知道咋的?”我在电话里与猴子对骂着。 “告诉你,不管你得了什么好处,少不了小爷这一份。想把小爷甩了,门他妈都没有。”猴子来了脾气,把电话挂断了。 我相信,我和猴子的电话肯定有人在监听,我们要去取宝的信息,已经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我与猴子的第一个节目表演完了。但偷窥我们节目人采取的招数,却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 |
3 第二天早晨,父亲还是早早就走了。猴子却急匆匆跑过来,嘴里大喊着:“三子,不好了,三嫂子被人绑架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你说有人绑架了水仙?” “是。我刚接的电话,一个男的说,想要赎回水仙,就把藏宝的地点交代出来。” 我急忙问:“电话是从哪打来的?” “我查114,是公用电话亭。” 我紧张极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些犊子能来这么一招,直接掐到了我的命门。 这些家伙毕竟是些老谋深算的江湖高手,我们只是涉世未深的几个毛孩子,跟人家斗法,实在是太嫩了。 |
猴子说:“不行咱就报警吧,别让他们给撕了票。” “先别急,让我想想。”我在紧张地思索着。 “都他妈的火上房了,你还想个屁啊?” “不能报警。”我说:“他们针对的目标是我,绑架水仙,只是在要挟我,目前水仙不会有危险。” 猴子还是不放心:“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哪?” “我们要是报了警,那才是逼他们狗急跳墙那。”我给猴子分析道:“现在警察的破案手段很先进,我们一报警,这么大个案子,警察会马上出动,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得到破案线索。” |
猴子有些冷静下来,听我继续说:“对方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指定已经做好了各种预案。警察真要是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或者把水仙弄到哪个山沟里害了,证据一毁,我们咋办?” 猴子点点头:“那他妈的咋整啊?” 我说:“其实,这些人的智商比我们高的多。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早想过多少遍了。他们也知道,只要水仙没事,我们暂时不会报警。” |
猴子接过话头,说:“嗯,算这帮犊子聪明,也没敢小看了我们。” 我继续说:“他们想得到的只是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决不会害人的。” 猴子问:“要这么说,过一阵子,他们还能把三嫂子给放了?” 我摇摇头:“放人?这不可能。把人放了,他们拿什么来威胁我啊。” 想了想,猴子又担心起来:“你说,如果我们拿不出宝藏,他们会不会绑架你老爹,还有你大姐?” 我肯定地说:“想绑架我老爹,这决无可能。我老爹是谁啊?能受他们摆布?再说,他的厂子现在人心浮动,市里还指望他压住阵脚,一个大厂长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绑架了,还不得引起全国震动啊,那可是桩惊天大案,歹徒们傻呀?” |
猴子还是担心:“那大姐哪,他们会不会绑架她啊?”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大姐是外资企业投资人,也是市里关注的重点。轻易他们不敢下手。” 猴子不吱声了。 我有些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家伙,智商很高。他们用水仙来威胁我,确实高明。人家已经摸透了我的性格了。” |
猴子问:“那我们咋办?估计待会儿他们就来电话了。” 我低声嘱咐猴子,他再来电话,你就这样这样回答他。 猴子有些不解地说:“那不是让我出卖哥们吗?这种事情我他妈的做不出来。” 气的我骂猴子:“你聪明了半天了,这会儿咋又成了傻bi了?想不想救水仙了?想就按我说的做。” 猴子挠挠脖子,坐下来等电话。 |
4 大约十分钟左右,猴子的电话响了,我凑过去听着。 “你告诉三子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显然是有意改变了原声。 猴子说:“你他妈的谁啊?装神弄鬼的。有胆儿你直接找三子,老他妈的麻烦小爷我干啥?” “该找三子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他的。我知道,你俩现在就在一起。” 猴子说:“那我现在把电话给三子,你跟他说吧。这中间也没我什么好处,小爷我才不跟你们趟浑水哪。” |
“别,别,”对方说:“谁说没你的好处了?有财大家拿,有福大家一起享。事成之后,你,还有三子,大家都有份嘛。” “你要这么说,还像句人话。可小爷我又不认识你,我咋信你?” 对方见猴子立场有点动摇了,继续说:“现在不认识没关系,事成之后自然会认识的。你好好和三子商量一下,那些东西藏在地下,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拿出来,每个人有个一两件,就够吃喝玩乐一辈子了。三子可不傻啊。” 猴子瞅了我一眼,继续往下侃:“谁说三子不傻啊,他他妈的手里就有开启山洞的......” |
我急忙大声喝住猴子:“哎,哎,闭嘴!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想找死啊?” 猴子朝我笑笑,反驳我说:“你急啥眼啊?我看人家说的有道理嘛,谁他妈像你似的,捧着金碗要饭吃。小傻bi一个。” “那是我的东西吗?谁的东西都敢贪,那我跟日本gui子有啥区别了?” “行,行,你他妈的清高,你雷锋精神行了吧,你他妈别忘了,你老婆还在人家手里。你清高了,我看你媳妇咋办?” 我对着电话大骂:“我cao你们祖宗,有胆子出来单挑,绑个女孩子做人质,你们卑劣到极点了。” 对方没急眼,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小少爷,小堂主,有点修养嘛,干嘛骂人啊?还是面对现实吧。这对谁都没有坏处啊?” |
我一把抢过猴子的电话:“你到底是谁,赶紧把水仙放了,我去给你们当人质。” 对方好像是笑了笑,说:“小少爷,我们要你当人质有啥用?你可是黄仙会的大当家啊。呵呵,还是水仙好啊,人长得漂亮,脾气又温柔。小少爷好福气啊。” 我刚要插嘴,对方却没容我说话,他接着说:“三子,你没选择报警,就很明智,说明咱们合作已经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大家都是聪明人,除了与我们密切合作,你没有任何选择。行了,给你半小时时间,你好好想想后果吧。” 他的话音一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
5 不管我怎么发脾气,对方就是不温不火,可见是些久闯江湖的老手。 猴子还是忐忑不安地看着我,等我拿主意。 这时候,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我安慰猴子:“不用紧张,别看他们绑架了水仙,就觉得他们占上风了。其实,只要威胁不到他们的安全,他们不会把水仙咋样的。” 猴子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说:“可三嫂子还是个小女孩,能经得起他们的吓唬吗?” 我说:“嗨!你想想,他们要对付的是我,他们吓唬水仙有什么用啊?再说,现在双方还没撕破脸皮那。” |
“嗯。”猴子有点放心了。 “放心吧,现在主动权已经操在我们手里了。仔细想想,绑架水仙,实际是他们的一大败笔。他们已经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枷锁,你想,我们一旦要和他们耗起时间来,他们怎么安置水仙?一旦水仙出事,他们怎么收场?你说是不是?” “你要是不配合,他们不能迫害水仙吗?”猴子还是担心。 “你以为那是国民党监狱啊,给水仙坐老虎凳,灌辣椒水,那可能吗?除了防止水仙逃跑以外,他们指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其实,水仙已经是他们背上的一个包袱了。” 猴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妈的,这帮王八蛋,啥屎拉不出来?我是放心不下。” 我拍拍猴子肩膀:“兄弟,放心等着吧,他们比我们着急。” |
果然,刚到半小时,猴子电话又响了。 我示意猴子,先不着急接通,让对方急一会儿,在气势上压他一下。 电话一直要了三次,猴子才接起电话。 不出所料,对方口吻有些焦躁:“喂!三子在吗?让他接电话。” 我示意猴子,我先不接。 猴子说:“三子出去了,不在。” 对方说:“这小子,心可够大的,水仙还在我手里,他就不着急?” 猴子也来了幽默:“都是好朋友,他媳妇在哪儿呆着不是呆着,有他妈什么急的?” |
“你告诉三子,水仙可不是个女汉子,我们刚采取了一点手段,她可就全招了。你们那点事,都让她给抖落出来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你们就去找去呗,还找三子干个屁。” 对方口吻软下来:“猴子兄弟,先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财宝到手,人人有份,你不已经同意了吗?” 猴子说:“cao,拿小爷我当三岁孩子哪?东西到了你们手,还能有我的份?不杀我灭口就不错了。老子不缺那几个钱,也不上那个当。” “啪”,猴子把电话扣断了。 我朝猴子竖竖大拇指,刚要夸他几句,电话又响了。 |
我一示意,猴子接起电话,张口就骂:“你妈的bi的,有完没完了?小爷不陪你玩了,还他妈的骚扰小爷。你他妈不懂人话啊?” 我朝猴子笑笑。 对方赶紧赔礼:“哎,哎,猴子兄弟,要不你这样,麻烦你告诉三子,水仙说了,开启山洞的钥匙,就在三子的兜里,就是那块小石头。今天晚上,让他带着东西,我们一起找到洞口,不管兄弟你去不去,都少不了你的份子,咋样?” |
作者说明: 尊敬的读者,本小说马上就要结尾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一路伴随。 本小说的续集正在写作中。 续集的内容是:王三大学毕业,与他的伙伴们共同奋斗,将黄仙沟打造成了一个极具传奇特色的玄幻风景区。同时,王三也正式接任“黄仙会”堂主职位。 有对本小说感兴趣,有合作意图的网站或个人,请留言与本人联系。 |
猴子装作思索的样子,没说话。 “你告诉三子,我们带上水仙,到时候一定把水仙还给他,保证完璧归赵。” 猴子还是用不耐烦的口气说:“我说你们真是一群大傻bi啊,那山洞早就叫北镇天给炸了,这谁都知道,你们还折腾个屁啊?要是够哥们,赶紧把三子媳妇给放了,这事就算个误会。不然的话,别说三子饶不了你们,就是小爷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
“猴子兄弟,你别傻了,你以为那洞口只有一个啊?水仙交代了,七公里,映山红的坟后面,就有一个入口。” 猴子楞了一下,问对方:“真的咋的?” “水仙说的,那还有假?这样,你告诉三子,今天晚上,到七公里接水仙吧。他是个聪明人,想要水仙毫发无损的话,他知道该咋做。” 没等猴子回答,对方挂断了电话。 猴子有点来气,说:“你媳妇咋这样啊?人家一吓唬,她就啥都说,这要搁解放前,还不是个叛徒汉奸啊?” 我“哈哈”一笑:“你太小瞧水仙了,是她把这帮家伙给引进套子里来的。你忘了老山羊信上咋说的?” |
猴子想了想:“嗯,什么什么月亮什么坟来着?” “月圆中秋夜,山中慈母坟。”我说。 猴子点点头:“明白了,这还是在老山羊的算计之中。” 我有些感慨地说:“还是老一代人高山远瞩啊!是疖子就得出头,早出头比晚出头强。不把这些人的贪念打消了,没准以后还会出大事的。但愿这次能画个圆满的句号吧。” |
6 中秋之夜,月明星稀。 七公里坟地。 诡异的坟地里,在没有一点响动的时候,寂静的可怕;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就像有鬼魂随时出现,吓得人头皮都发麻。 远处的那条小河,闪着粼粼的光点,就像‘四道们’外的那些野狼的眼睛;周边的山坡上,一块块白色的石碑反射着月光,就像一个个女鬼站在自己坟前,在等待着什么不速之客。 附近的每棵树下,都呈现一个乌黑的树影。树影里,好似隐藏着一个个鬼魅魍魉,伺机向我们扑来。 |
我还带了一些冥纸,我让猴子帮忙,在我母亲和其他祖坟前烧了起来,想借着橘红色的火光,抵消一些恐惧感。 哪知道,这些火光,只是把我们周围给照亮了,可周边显得更阴暗,更恐怖。 好在我知道这坟地里不只有我们两个活人,还有一些人就隐藏在附近,他们在观察着我们,随时都会现身。 猴子这回可没我这么恐惧,他背包里除了一些武器外,还塞着黑驴蹄子,壮着他的胆子。 |
7 冥纸快燃烧完了,我们身边又渐渐暗淡下来。 猴子沉不住气了,他大声喊道:“哎,犊子们,赶紧滚出来吧!小爷可没耐心等你们了。” 就在不远的地方,响起来三声拍手的声音,随着话音传来:“哈哈哈,少堂主果然言之有信,只来了你们两个人,就不怕遭暗算吗?” 人都有个怕鬼不怕活人的心里。对手一出现,刚才对环境的恐惧感顿时消失。 |
我平静地说:“少扯‘里给冷’,怕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水仙哪?赶紧交出来。” “当然。我们说话算话。” 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十几米外,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过来。 我一眼就认出,矮些的是水仙,她双手被捆着,嘴还被贴着胶带纸。 带水仙过来的那个人,头上遮着黑面罩,不过听声音,我已经辨别出他是谁了。 我一边低声嘱咐猴子:“机灵点。”一边向水仙迎过去。 来人急忙制止我:“等等,把你那块小石头交给我。” |
我从兜里掏出那块小石头,递了过去:“给。”顺手把水仙拉了过来。 我一边给水仙解绑她手的绳子,一边问:“他们难为你了吗?” 水仙摇着头,嘴里‘支吾’着,等我撕开她嘴上的胶纸后,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一边愤怒地盯了那个人一眼,恨恨地说:“行了吧,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剩下就是你好自为之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
“走?”来人话音里透出狰狞:“拿块破石头搪塞一下,就想把人带走,可能吗?” 我也提高了嗓门:“那你还想咋着?想要我的命吗?来拿吧,看看小爷是不是吃素的!” 对方赶紧说:“不不不,谁舍得要你小堂主的命啊。我只是让你把山洞的大门打开。” 此刻,我是又气又恼,我明白,这些家伙已经被鬼迷心窍,咋解释都苍白没用,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你想都甭想。”我也来了倔脾气,一边说着,一边把水仙朝我背后一拽,顺手从背包里抽出钢锹,紧紧握在手里。眼睛紧紧盯住对方。 |
猴子也握锹站在水仙的后面,和我背对背地保护着水仙。 我大声说:“来啊,上吧,小爷我出生入死好几回了,还怕再多这一回啊?亮家伙吧。” 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用威胁加利诱的口吻说:“三子,你好好想想,是水仙重要,还是那些身外之物重要?我们能抓水仙一次,就不能抓她两次三次吗?没这点把握,我现在会这么轻易就把她交还给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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