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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搬进一栋黄泉大厦,发现这里好像不太对劲…[第5页] |
作者:天赐三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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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准备起身,晖仔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我一跳。 “晖仔,你…你没事吧?” 我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 晖仔语气急切的回答道:“我没事,锐哥你别上来,我这就下去!” 与此同时,听筒里还传出一阵杂音,听起来像是晖仔在快速翻动什么东西。 “晖仔,你…” 我越发纳闷起来,但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晖仔就打断我说:“我真的没事,我这就下去了,锐哥你别上来…” 我没再说话,走出公司,站到走廊里安静的听着,左耳听着听筒里的声音,右耳听着走廊里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从左耳转移到右耳,很快,我就看到晖仔从安全门走了出来,他的手里仍举着手机。 “晖仔,你啥情况这是?” 我收起手机,冲迎面走来的晖仔问了一句。 晖仔又没回答我,而是先看了眼公司里面,接着问道:“那个新人呢?锐哥你不是说,他也在吗?” 我随口说道:“噢,他忙完就先走了,新人嘛,我也不好让人家加班太久,我在忙自己的事,你…你到底咋了?” 晖仔又问道:“那…锐哥你最近都要加班是吗?” 这次我没回答晖仔的问题,而是仔细盯着他看了起来,因为我觉得他很不对劲。 曾经的晖仔从来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就算要问,也肯定会先回答完我的提问。 被我盯了一会儿,晖仔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勉强笑笑说:“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才下班时,大家没注意到我,我就自己回了仓库…” 今天下班时,我正和崔成器一起跟岳哥说加班的事,当时有的同事在等岳哥,有的没等,大家走的比较分散,没人注意到晖仔很正常。 想到这里我又问道:“那你还没吃晚饭吧?我正好有点饿,走,哥请你吃个夜宵…” “不用了锐哥,我吃过了,不饿…” “好吧…” |
看到从不会拒绝的晖仔拒绝的这么干脆,我只好点点头说:“那我陪你一起回宿舍吧,我正好忙完了,咱…” “不用,锐哥,我都这么大人了,不用你陪…” 这次晖仔再次拒绝我之后,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我想了想,一时也有些尴尬。 唉,不知道是不是小贾那事儿闹的,我刚才好像确实对晖仔关心的有点过头了。 就像他说的,虽然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但他这么高大魁梧的大小伙子,真用不着我去送他。 “行,那咱一起下去吧。” 这次晖仔终于没再拒绝我,回身锁上公司门,我俩一起走消防通道下了楼。 来到一楼,穿过前厅和小广场,晖仔忽然没头没尾的冲我说道:“锐哥,你上次说,让我有好事时想着你点,我…我记得呢。” 我一时有些懵圈,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这个,但还是附和着说:“知道你不会忘,晖仔是最懂感恩的嘛,咋忽然说这个?你最近遇到好事了?” 晖仔说:“嗯…也不能这么说,但也确实是好事,反正…我不会忘记锐哥你的。” 我刚想再跟晖仔开句玩笑,让他别这么严肃,但我忽然想起了小贾。 ps~本帖可能即将进入随时停更的不稳定魔幻状态,追稳定更可进群666961092 |
这两天的晖仔不太正常,当时小贾也是连续好几天不正常,之后就说他有喜事,再之后他就死了。 现在晖仔说他遇见了‘好事’,却又说的这么含糊,一时间,我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的问道:“晖仔,你没事吧?你最近没遇到什么怪事…或者什么特别的人吧?” 晖仔冲我笑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说完,像是怕我追问似的,晖仔迈步就朝外走去。 我小跑几步,跟上他那两条大长腿的节奏,想了想还是冲他说道:“晖仔,要是遇到什么不好解决,或者…或者不好理解的事,记得跟我说,我就算帮不到你,也能跟你一起想想主意,你千万别自己一个人瞎琢磨,明白不?” 晖仔答应一声,听起来有些敷衍。 接下来我俩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着走到了公交站。 目送着晖仔坐上公交车,又看着公交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才一边返回黄金大厦,一边给岳哥打电话汇报晖仔的动向。 挂掉电话,我又给崔成器发了条信息:器哥,我有点事去趟七楼,公司门我锁了,你忙完要是找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发完信息,我没等崔成器回信就收起了手机。 晖仔刚才的表现太不正常了,尤其是当我说想去楼上找他时,他那种干脆的拒绝,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 为什么他那么不想让我上去呢? 好奇心顺利战胜了恐惧,走进昏暗的消防通道时,我并没感到多害怕,只想赶紧上去仔细看一看。 七楼,也就是被改装成仓库的隔火层。 公司搬家那天我上来过几次,之后就没再上来过。 |
这隔火层的改装很‘科学’,站在地面向上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被改装过,视觉上仍旧是个空隔火层。 顺着消防通道上来的话,除了这层的安全门上面没有楼层号外,和其他楼层也没有区别。 但打开这扇安全门,里面的构造就跟六楼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的走廊更加阴暗狭长,声控灯完全不亮,不开手电的话,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层的走廊不是‘口’字形,而是一条直线,直线两旁并列着几个门,门后就是各个仓库。 说实话,踏进七楼走廊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一来这里太黑了,黑到让我刚刚熄灭的莫名恐惧完全复苏了过来,我感觉这黑暗中藏着一切我害怕的东西,僵尸,贞子,柚柚,某开幕式舞蹈家,我老家的爹… 除了黑暗外,还有一点让我特别后悔的是,我刚才急着上来,一时忘了仓库的门跟我们公司的门是不一样的。 这些仓库的门和楼下那些工具间一样,是一扇扇紧闭的木门,锁上以后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而且完全没有窗户。 |
“之前没晚上来过还没发现,改天得跟吴总建议一下,给这里改造改造,不然老在这种地方呆着非给人呆出毛病不可…” 我一边小声嘟囔着给自己壮胆,一边数着门号走到了我们公司仓库前。 我攥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又用力一拧…反方向用力再拧… 唉,晖仔倒真是尽职尽责,都心事重重了,下班还不忘锁门。 左右看看,黑暗依旧,恐惧更盛。 我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弃,先回楼下缓缓再说,这地儿太吓人了。 转身,走到消防通道门口,迈出安全门的一瞬间,我“啊”了一声,接着就立刻破口大骂道:“我去你大爷的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大半夜的你特么戳这儿干啥玩意儿的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 “停停停!不是你发信息说你人在楼上吗?我这不是按你说的上来找你了吗?咋了你这是?鬼上身了?” 被我骂的有些懵圈的崔成器一脸无辜的打断了我,而我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导致被吓到崩溃的神经,也在一通发泄后终于缓了过来。 果然,人恐惧到极点就是愤怒,愤怒发泄出来,也就不恐惧了。 冷静下来后,我清清嗓子说:“啊,你做的对,你…忙完了?有啥收获没?” 我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崔成器的嗨点,他也没计较我刚才的失态,有些兴奋的说:“那可太有了,走,下去给你看点好东西!” 眼看崔成器这模样,我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于是便和他一起下楼回了公司。 “你发现啥了?赶紧说。” 一进屋我就催了一句,崔成器边掏手机边说:“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别这么急嘛,来,你看。” 我凑上前去,看向崔成器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颜色诡异的照片。 整张照片呈现一种紫中带蓝的黑,呃…或者说是偏暗的紫色。 画面构图很简单,一些直线线条,还有一些或明或暗的不规则形状。 “这是用紫外显液灯照着那屋的墙拍的,看这些稍亮一点的地方,那都是属于你同事的液体,嚯,连血带汤的真不少啊,墙上哪儿哪儿都是,最高的一处竟然有两米多,我试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死的肯定很快乐…” 听到崔成器的解释,我再稍微一联想,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就这?这就是你发现的啊?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嘛,他就是这么死的,你这等于没啥新发现啊。” 我有些鄙视的调侃到。 崔成器轻蔑一笑,给他手机切换到一张光线相对正常的照片说:“给你看这些,是让你感受一下兄弟有多专业,要说收获当然有,看这张,凶手的线索就在这张照片里。” “是吗?”我有些怀疑的再次拿起他手机,仔细一看,这张拍的是那个房间的地面。 |
干干净净,像是被人扫过。 “这啥意思?” 我一时没看懂。 崔成器有些得意的解释道:“就知道你不懂,按你说的,你同事出事那天,加上他本人,这房间前前后后至少进去过十个人吧?” 我算了算,差不多,于是点点头,示意让崔成器继续说。 “十个人,二十只脚,那个房间废弃已久,地上满是尘土,所以这二十只脚肯定踩出了非常多,而且很乱的鞋印,对吧?” 我说:“嗯,这事儿我后来还想来着,不是都说得保护第一现场嘛?结果民警都不在意,说进就进,说踩就踩。” “民警只是个职位,不代表他们破案就专业,但是…凶手倒是挺专业,而且专业的过头了,有些事做的画蛇添足,就露出了马脚。” “什么意思?” 我有些没听懂。 崔成器给他手机切换了一张照片,继续说道:“你看,被清扫过的只有刚才照片里那一小片,其他区域的脚印都还在,我刚才上去时,那房间的警戒线也还在,这就说明,这不是民警扫的,也不是其他无关百姓扫的,因为有警戒线嘛,正常人压根不会进去,更别说打扫了,那你说,只有什么人会在这期间去搞这份清洁?” 我隐约有些听明白了,试探着说:“凶手本人?” 崔成器打了个响指说:“没错!这特么就叫画蛇添足!这一手,就暴露了他的几个关键特点!” |
“什么特点?” 我觉得我已经在跟着崔成器的思路走了。 崔成器说道:“第一,凶手能自由出入这栋大厦以及这个房间,而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会引起监控的注意。那就说明,凶手有很大可能就是这栋楼的住户,而且有可能就住在17楼!” 我点点头没说话。 崔成器继续说道:“第二,凶手很了解你们公司,他知道一旦出事,你们至少会去三个人。凶手原本认为,三个人就足够破坏现场的脚印了,不需要他额外清理,作案嘛,动作越少越安全,所以他一开始压根没管自己脚印的事。” “大楼里的住户,而且熟悉我们公司?” 我有些皱眉。 崔成器接着说:“没错,还有最重要的第三点,那就是这人的画蛇添足…” |
崔成器又把照片划回刚才那张被打扫过的地面,继续说道:“这就说明,凶手预判失误了,你们公司三个人,再加上后来的七八个人,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都没能毁掉他的脚印,迫不得已,他只好又来清理了一下,这就说明,凶手的脚印,辨识度非常高,甚至有可能…跟我们正常人类的脚印完全不同…” |
“明白了,真相只有一个,杀死我同事的,是喜马拉雅大脚八!” 我很配合的喊出结论后,正准备掏手机放点bgm,崔成器一脸生无可恋的说:“你咋不说是狼人呢?你特么咋不说是僵尸吸血鬼伏地魔呢?” 我说:“你说的嘛,关键是脚印,吸血鬼啥的那脚印都跟人类差不多啊,‘大脚八’多特别,知道为什么叫‘大脚八’不?那大jiojio长的,那八字步走的,那…” “行了行了,你认真点行不?我这儿破案呢,你倒好,把远古雪怪都召唤出来了…” 说到最后,崔成器的语气忽然变了,他喃喃自语道:“远古怪兽?远古?人类?哎,锐哥,你好像提醒我了,走!” 我看着拍桌子起身的崔成器,茫然问道:“器哥,干嘛去?” 崔成器边朝外走边说:“都十点半了,咱该下班啦!” 很显然,崔成器说的并不是实话,但他需要马上离开公司却是真的。 而且现在确实不早了,所以我也没多问,锁上了公司门跟了上去。 崔成器很着急,他没选择电梯,而是直接进了消防通道。 “器哥,你刚刚那话到底啥意思?”我追上去问了一句。 崔成器边走边解释说:“我刚才说凶手留下的痕迹辨识度高,不是说对方是怪兽,人类想留下特殊脚印的方法多了去了,跛脚,拄拐,坐轮椅都行,这么说你明白了不?” 崔成器这话,瞬间让我想到了晖仔和那个轮椅老太太。 |
虽然这俩人都没有杀小贾的动机和能力,但他俩的‘脚印’确实符合崔成器的说法。 “明白,您继续。” 我鼓励了一句。 崔成器接着说道:“但如果是这种脚印的话,那凶手就是个残疾人,咱先不说残疾人想杀人得多费劲,单说残疾这件事…残疾人肯定都很在意自己的残疾,所以如果真是这号人干的,那么完事之后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先清除因为自己残疾而留下的痕迹,不会等过后才想起来。” 崔成器这话说的挺对,晖仔就是这样,平时每时每刻都会下意识的隐藏自己的残疾。 “但如果不是残疾人的话,又没理由这么在意自己的脚印,所以我原本推理出两个结论,一,是那个残疾人的情况相当特殊,特殊到我无法理解。” 说到这里,我俩已经进了一楼前厅。 我朝前厅角落看去,那个可能真的不需要睡觉的假发大叔仍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冲他礼貌一笑,赶忙扭过了头。 “第二个结论就是,凶手擦掉的其实是凶器留下的痕迹…” 崔成器丝毫没在乎那个假发大叔的存在,自顾自继续说道:“可是从你同事的死因根本无法推出凶器是什么,不过刚刚锐哥你的话提醒我了,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擦掉的确实是脚印,而且是正常人的脚印,只是…” 说到这里,我俩已经来到了小广场,崔成器忽然站定脚步转身抬头,看向黑暗中的黄金大厦,继续说道:“面对这么怪异的死相,我原本光顾着推测杀人手法了,却忽略了杀人动机。” |
“动机?” 崔成器说:“对,既然你同事死的这么诡异,那就说明,凶手需要你同事以这种方式去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仪式感。” “仪式感?” 我没听懂。 崔成器保持着仰望姿势说:“在远古时期,所有人类部落都有属于自己的‘图腾信仰’,这信仰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且还会随时发生变动,各个部落之间的信仰也没有任何必然联系,但有一种信仰,却是所有部落都有过的…那就是‘生殖崇拜’,你看,造成你同事死亡的他身上的那个器官,跟这栋大楼的形状…是不是很像?” “啊?” 我看向一脸认真的崔成器,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黄金大厦。 不得不说,要是按这说法,那倒是能解释黄金大厦顶上那个格外突出的圆顶的设计逻辑了。 但是…有可能吗?这么大一栋大楼,竟然是按那啥的造型设计的?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说道:“器哥,我不是怀疑你的专业能力啊,你要非这么说,我也不能说一点都不像,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跟什么‘远古崇拜’又有啥关系呢?” 崔成器说:“因为还有一种脚印也是很特殊的,就是有仪式感有规律的那种脚印,比如某种舞蹈,知道什么叫祭祀吗?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同事,可能是被人当成了某种祭品。” 说完,崔成器低下仰着的头,揉揉脖子,视线定格在了大厦前厅门口。 那里正站着不知何时走出来的假发大叔。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同事的死,可能跟我手里的另一个案子有关啊…” 崔成器看着远处的假发大叔说完,扭头便走。 我跟上崔成器,边走边问:“器哥,你同时查的另一个案子到底是啥啊?” 我刚问完,不远处突然“滴”的一声,一辆车的车灯亮了起来。 崔成器朝那辆车走去,一把拉开了驾驶席的车门。 “嚯,开车来的啊?不愧是私家侦探。” 我感慨完,刚想绕到副驾驶蹭他的车回家,这货却毫不见外的说:“新发现不少,我得抓紧跟雇主汇报一下,那我就先走了,锐哥明天见。” 说完,“砰”的一声,崔成器关上了车门。 看着这辆车扬长而去的身影,我站在原地挥着手告别道:“一路顺风,那我就不送了啊,改天请您吃饭,辛苦您了,大半夜的还亲自开车回家…” 说完,我惺惺的走向了公交站。 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虽然没什么困意,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尽量睡了过去。 毕竟明天要忙的事有点多,除了继续陪崔大侦探查案外,我还要忙我跟小贾两人份的工作。 唉,明天肯定还得加班。 第二天醒来时有些头昏脑涨,但热爱工作无法自拔的我还是一早就出了门。 |
赶到黄金大厦,一进小广场,我就看到了前厅正门那边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轮椅老太太和旗袍小妹妹。 眼看那轮椅距离正门口的下坡越来越近,保不齐就会顺着斜坡来个极限漂移,我赶忙小跑过去,连人带轮椅一起推到了跷跷板旁。 推完老太太,我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妹妹,她怀里仍抱着个布娃娃,但和上次那个又不一样了。 这个布娃娃有了四肢,还没有脑袋。 粗看之下,我深刻觉得,制作这布娃娃的人的手艺可能不咋地,因为这娃娃的四肢比例不对。 两条腿挺长挺细,两条手臂却比腿还要粗,这…别是缝反了吧? 看了几秒,我冲小妹妹笑了笑,她没给我任何反应,我又冲老太太说:“奶奶,那我就先上班去了,再见。” 我说完,老太太也没给我任何反应,但我没在意,我觉得我特么都习惯了。 独自走向大厦前厅,我心里忽然冒出个怪怪的念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仔细想想,又觉得脑子里刚刚冒出的那个想法有点扯,不由得自嘲一笑,转身进大厦,回公司。 得抓紧忙一会儿,等崔成器一来,估计我就捞不着工作了。 临近上班时,大家陆续赶到,崔成器最后一个卡着点进公司。 吴总依旧没来。 |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晖仔,他看起来和之前的每天一样,开完例行晨会就默默去了仓库。 我原本有心跟他再聊两句,或者跟着他一起上楼看一眼,但一开完晨会我就被崔成器给缠住了,想走都走不开。 在同事们各自就坐开始忙碌,没人注意我这边后,我冲崔成器问道:“器哥,昨晚你话没说完就跑了, 你接着说你的推理呗,祭祀图腾啥的,那都啥意思?” 没想到崔成器却一脸沮丧的说:“唉,不提这茬了,咱聊点别的吧…” 我不解的问道:“别啊,这话题多带劲,为啥不说呢?” 崔成器很敷衍的解释道:“那个思路不太对,咱们…” “那个思路咋不对了?我琢磨了一宿,今天早上来时还特意看了看这栋楼,越看越觉得你说的对,这咋你还自己给自己推翻了呢?” 我越发不解的问完,崔成器说:“不是我推翻的,反正…说别的说别的,唉,对了锐哥,你们公司为啥忽然搬到这栋楼里啊?” 崔成器这话题转的虽然生硬,但毕竟我眼下的职责是要全力配合他, 所以只好说顺着他答道:“啊…之前的房子正好到期了,就搬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那干嘛不续租呢?这么大个公司搬一趟挺麻烦的吧?” 崔成器好像有些不相信。 我想了想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当时我们隔壁公司出了点事,我们老板觉得不太吉利,正好赶上房子到期,就搬了。” 崔成器问道:“出事?出的啥事?” 我撇撇嘴说:“这跟我同事的案子有关嘛?你这脑浆是不是跑的有点太偏了?” 崔成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不着调,于是转而问道:“那你说说你们搬来之后吧,就日常生活什么的。” 关于这些事,昨天我就跟崔成器都说过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重复问起。 但从表情来看,我觉得他是忽然没了头绪,不知该如何继续,所以才要重新从零开始查起的。 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的职责,所以我便按他要求的重新讲了起来。 断断续续聊到上午十点整,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的崔成器忽然伸了个懒腰说:“忙活半天可真够累的,锐哥,陪兄弟上个厕所?” 我有些无语的说:“自己去,我说半天我都没喊累你咋好意思累?” 我说完,崔成器却直接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说:“走吧锐哥,久坐不动易猝死啊。” 被崔成器生拉硬拽的一起离开公司,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却并没进去,而是继续朝走廊更深处走去。 我连忙喊道:“哎!你干啥去?” 崔成器说道:“没啥,先活动活动,走两步,坐那么半天腰都僵了,不活动开了会影响我未来媳妇的幸福指数的,一起啊锐哥…” 我看着有些古怪的崔成器拐过走廊,连忙跟上去,一拐过弯,我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小姜的公司。 崔成器抬头看了一眼‘爱心家政’的招牌,愣了愣,又走了没几步,我忽然听到“噗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又走几步,来到爱心家政门口,我扭头朝打开着的玻璃门里看了一眼,瞬间便被震住了。 小姜的公司里多了个巨型鱼缸,目测至少一米五高,四五米长,贴墙放置。 在造景灯的照耀下,鱼缸里有两条小半米长的鲨鱼正在游来游去。 鱼齿森然,杀气腾腾。 小姜正站在鱼缸旁边,静静的看着两条鲨鱼肆意游曳。 “来了?随便坐。” 小姜目不转睛的说了一句。 |
小姜目不转睛的说了一句。 崔成器看向我,我说:“认识,姜总,走,进去看看。” 对那两条鱼的好奇驱使着我毫不客气的进了小姜公司,我边朝鱼缸走去边说:“嚯,姜总,这是兼职卖海鲜了啊?” 小姜淡淡一笑,从身旁一个桶里拎出一条拼命挣扎的活鱼,扔进了鱼缸里。 两条鲨鱼受到惊吓,瞬间游离那条小鱼。 “你看,两个傻蛋把方向搞错了。” 小姜忽然说了一句。 那两条鲨鱼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分秒间似乎又搞清楚了状况,立刻一起调头朝那条倒霉的小鱼游了过去。 瞬间,那条小鱼就变成了两条鲨鱼的口中餐,撕碎的鱼渗出丝丝晚霞般飘逸的血水,很美,很残忍。 “方向错了,就要及时止损。” 小姜又说完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
他终于把视线从鲨鱼身上移开,看着我说:“我接个视频,你俩随便坐。” 我应了一声,没坐,继续欣赏那两条鲨鱼的雄姿。 小姜也没动,站在原地接起了视频。 “喂,宝友!感谢您支持我们天天见宝节目啊,这铜钱是您寄来的吧?” 小姜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听起来就肥头大耳的声音。 站在我身旁的小姜说:“是我寄的,老师有看出什么吗?” 手机里那个声音说道:“看出来了!这可太有的看了,劳驾先问您一句,这东西您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小姜平静的说:“死人嘴里扣出来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小姜的手机屏幕… 我靠,这不是小贾死时嘴里含的那枚铜钱吗?! |
“哈哈哈…宝友可太爱开玩笑了,不过既然能说这话,说明宝友也是懂行市的人哪。” 小姜手机里那人显然没信小姜的话,但也没深究。 镜头拉远,我看到一个确实肥头大耳,还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那枚铜钱正被这人捏在手里。 看到这人的长相,我一时有些想笑,这哥们长的…真像鲶鱼啊。 但我此刻可没心思细看他这张胖脸,我更关心那枚铜钱。 ‘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真是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是哪个死人?小贾? “那您说说吧,这枚铜钱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姜问了一句。 |
小姜问了一句。 鲶鱼脸把玩着那枚铜钱说:“元祐通宝,大宋元祐年间铸,这年号的通宝不算稀有,拢共加起来有十几版,存世的也多,您这版是‘行篆双体小平背星钱’,这上面的字形是俩大文豪联手写的,一个叫苏东坡,知道吧?就是发明东坡肉那个;一个叫司马光,知道吧?砸缸那个,后来让卖缸的给讹惨了,哈哈…” ‘元祐通宝’,原来那个字念‘祐’。 鲶鱼脸似乎很爱开玩笑,但他马上又自己把话题拉了回来:“宋朝是个大朝代啊,钱造的多,存世的也多,所以这版钱本身不值钱,按现在的行情价,顶了天也卖不出一百块钱去,不是啥稀罕东西,但您这枚,确实不太一样啊…” 小姜问道:“哦?哪里不一样了?” 鲶鱼脸没直接回答小姜,而是反问道:“对了宝友,我先问一句,您知道这版铜钱在当年是干嘛用的不?” 小姜很配合的说:“不知道。” 鲶鱼脸有些得瑟的说:“在当时啊,这版钱有个大用处!说起来这事儿得赖元祐皇帝,这皇帝在历史上可有一号,知道这大哥最大的卖点是啥不?是命短!25岁人就没了,死的那叫一个着急啊宝友。” 小姜没说话,鲶鱼脸继续说:“短命不吉利啊,所以打他去世没多久,他造的这版钱就没人爱花了,但这玩意儿家家户户都存了不少,不花,那就得给它找点别的用处,老百姓心善那,就按照那皇帝的特点,把这版钱拿来当‘压舌钱’。” “压舌钱?那是什么?” 这句是我问的。 |
鲶鱼脸听见了我的问话,他解释道:“古人迷信呐,觉得人死了会变成鬼,鬼要去地府报到,去地府要经过黄泉路啊,正所谓‘黄泉路远’,给死尸嘴里放个压舌头的钱,万一鬼在路上饿了,可以把钱掏出来买点吃的啊…” 呃…那干嘛不直接往嘴里放吃的? 心里这么想着,但我还没问出口,鲶鱼脸就继续说道:“也有别的说法啊,也说是为了压住死人的舌头,让死人到了下面见了阎王别乱说话,别乱点活人的名字,免得连累活人…”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死去的小贾。 看来这第二种说法很合理啊,小贾活着的时候就没有一天不嘴欠的,如果人死了真会变成鬼,凭他生前的做派,确实该给他把舌头压住。 那…凶手是因为被小贾那张破嘴得罪过,所以才要杀他的? “不过这都是八百年以前的老风俗了,早就没人这么干了,您是不知道,那会儿死个人可麻烦着呢,不光要压舌钱,按规矩还有好些步骤呢!” 鲶鱼脸说完,小姜问道:“哦?还有什么规矩?” 鲶鱼脸说:“那可多了!光说埋之前就好几步呢!衣食住行都得照顾到,头天先备上寿衣寿鞋,再给死人沐浴净身,还得给死人备上一口‘上路饭’,这饭可要紧,按规矩只能备一口,多了不行少了不行,最后才是安置这压舌钱,压舌钱一到位,这人呐,就算是死透啦…” 鲶鱼脸说话的同时,我脑子里仿佛被闪电劈过一般,不停的闪现出一些东西。 |
寿衣寿鞋,寿鞋… 沐浴净身,搓澡巾… 上路饭,那坨米饭… 压舌钱,小贾嘴里的铜钱… “那这些东西是按什么顺序准备的呢?就是您说的这顺序吗?一般多久办完?是一天一件吗?”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鲶鱼脸科普道:“按规矩就是这么个顺序,备衣,净身,备饭,压舌,不过不一定一天一件,这得看死人家里愿意把场面办多大,也得看天气,宋朝那会儿冰箱不好买啊,赶上夏天出殡哪,就得尽快办…” 听完鲶鱼脸的话,我彻底懵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小贾的死,就是完整的享受了全套大宋朝殡葬礼仪? 从寿鞋到铜钱,都是为小贾的死准备的? 所以在那双寿鞋出现时,小贾就注定会死? 是啊,小贾一死,我们公司门口就再也没出现过任何奇怪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之间很显然存在着某种关联啊。 那…把那些东西放在我们公司门口的人,肯定就是把铜钱交给小贾的人吧?这人肯定就是凶手吧? 对了,还有小贾生前对那个铜钱的定义。 想到这里,我又对着小姜的手机问道:“那,大师,会有人拿这种铜钱当定情信物吗?” 不知道是‘大师’这称呼闹的,还是‘定情信物’这四个字闹的,我问完这句,鲶鱼脸顿时一阵大笑。 |
笑过一阵他才说道:“哈哈…宝友可太爱开玩笑了,这玩意儿可不兴干这个啊,这钱是给死人用的,谁拿着玩意儿当定情信物啊?咋地?要冥婚哪?哈哈…” 冥婚? 一时间,我脑子里又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但这些想法不适合现在说出口。 但有些事我得赶紧告诉崔成器。 于是我便对小姜说:“姜总,我刚想起还有点事,就…” 小姜抬手制止住我,又对着手机问道:“那请问老师,您说的这铜钱的‘与众不同’之处,又是指的什么呢?” 鲶鱼脸说:“嘿!这就是这钱有意思的地方啊宝友,按说这就是个普通的压舌钱,但是从品相来说,这东西即不像在尸体嘴里久呆过,也不像在土里埋过,该怎么说呢?就…就像这钱一直在流通似的,每天还在经人手过来过去的呐,这可太奇怪了,哎,宝友,冒昧再问一句,您这钱到底哪儿得来的啊?” 这次鲶鱼脸问完,我也看向了小姜,因为我也很好奇。 小姜看了我一眼,说出两个字:“捡的。” “哈哈哈…这要是捡的,那您可得告诉我是在哪儿捡的,那肯定不是个一般地方…” 鲶鱼脸显然又没信小姜的话,而我也莫名觉得,小姜给的这答案依旧不是真话。 “赵锐,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吧,我还要和鉴宝师聊一会儿。” 小姜忽然下了个正合我意的逐客令,我赶忙答应一声,叫上崔成器就往外走。 “赵锐!” 我刚走到门口,小姜忽然又喊了我一声。 我扭回头“啊?”了一声,小姜冲我说道:“最近几天,小心你们公司那个腿脚不好的大个子。” “啊?你说晖仔?小心什么?我小心还是他小心?” 我一时没听懂,碰巧鲶鱼脸冲小姜说了句什么,小姜便低下头,和鲶鱼脸聊了起来,没再理我。 |
虽然小姜这话把我整的挺懵圈,但我现在还有更在意的事,所以眼看他没打算再理我,我也没多耽误,拉上崔成器就离开了他公司。 没怎么多想,我直接和崔成器进了消防通道,跟他郑重说起了我刚才的发现。 等我全讲完,崔成器愣了许久才说:“靠!这么多重要细节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要脸吗?一开始不是你说铜钱不是线索,让我别理会嘛?” 崔成器嘴犟道:“那是因为你没说那些小道具的事儿啊,你要是提前说过那些寿鞋什么的,我肯定会让你说啊。” 我怼他道:“你可拉倒吧,要不是今天碰巧听到人家姜总说起这铜钱,我就算把那些小道具告诉你,你能把这些东西联想到一起?” 这次崔成器没再继续怼我,而是咂咂嘴喃喃的说:“这倒也是,话说这姜总有点东西啊,难怪非让我这时间上走廊溜达一圈呢,没想到收获这么大…” “什么?谁让你溜达了?” 我有些没听懂,但崔成器也没解释,而是说道:“看,这就说明我之前的推理是对的…” 我不无鄙夷的说:“你哪条推理对了?这事儿跟你哪条推理有关系了?” “仪式感啊!我就说你同事死的很有仪式感吧?葬礼也是仪式啊,这算是把仪式彻底做全了…走,咱找物业要监控去,凶手已经近在眼前了!” |
崔成器说完就要往楼下走,我拽住他说:“你等会儿,贵姓啊你?这监控是你想看人家就给你看的啊?” 崔成器想了想说:“这倒也是,要不咱报警让民警来?不行不行,凭这些线索,他们肯不肯帮忙先不说,报警也显得我太弱了…” 眼看崔成器似乎没了主意,我提醒他道:“哎,这算是新发现吧?按规矩你不是该先跟你雇主汇报一下嘛?” 之所以这么提醒崔成器,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吴总既然租下了六楼的房间给我们当办公室,那他好歹算这大厦的半个业主,要是让他去帮忙要监控,应该能要来。 崔成器掏出手机说:“对,我先跟雇主汇报一下…” 说完,崔成器就拿着手机进了走廊,边走边打起了电话。 我跟着他走出安全门,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掏出来一看,有个备注叫‘李道’的人给我发了两条信息。 李道?是谁来着? 点开对话框,看到真人头像我才想起,这人是之前隔壁公司的那个热心肠。 而他发给我的两条信息却让我瞬间就停下脚步,仔细看了起来。 一条文字信息,还有一张照片。 文字信息的内容是:兄弟,原来你公司老板跟我们老板认识啊。 |
看完信息,我点开那张照片,视角是从侧面拍摄的,很有点偷拍的质感,照片中间的人虽然戴着一副我很陌生的墨镜,脸上的冷峻表情也很陌生,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我们吴总。 我看不出这是在什么场景下拍摄的,但我刚认出我们吴总,马上就被这照片角落的另一张脸吸引了注意力。 这人…这不是那个黑脸民警嘛?他怎么跟我们吴总在一起?他们这是在干嘛? 一时纳闷,我直接发信息问道:兄弟,你们这是在干啥? 李道给我回复道:唉,这不是我们老板今天出殡嘛,我过来帮忙,有些老板生前的朋友也来了,我看到这人好像是你们老板,就问你确认一下。 难怪我们吴总是这副表情呢,合着是送殡去了。 我回复道:嗯,是我们老板吴总。 “这咋还一直占线呢?” 忽然,绕走廊转了一圈的崔成器嘟囔着回到了我身边。 占线?我们吴总此刻正在葬礼现场,估计是给手机设置了免打扰。 |
“那咱先回公司吧?出来这么半天,同事们该起疑心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手机,李道又给我回复了一条信息:就是嘛,我一开始问他他还不承认,明明就是他嘛,还好我聪明,想到偷偷跟你确认下。 不承认?吴总不承认自己是谁?何必的呢?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隔壁公司老板认识?这又是为什么呢? 虽然我没太明白吴总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相信他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逻辑,所以也没深究,而是冲李道问道:兄弟,远处那个黑脸你认识不? 这次李道回复的很确定:那个当然认识,民警嘛,我们老板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他跟我们老板没交情,他说凡是他经手的人命案,他都会送一送死者,所以今天也来了。 原来是这样,真没想到这黑脸民警还是挺善良的嘛…那他咋不送送小贾呢? 不是,小贾压根没办葬礼… |
一边和李道聊着信息,我和崔成器也已经回到了公司。 我俩出去的有些久,一进门,岳哥就问我俩干嘛去了? 我敷衍岳哥说是躲开大伙儿去谈了谈私密业务,岳哥和平时一样,对我的话很信任,也没什么好奇心,完全没深究。 和李道又聊了几句,我叮嘱他,既然我们吴总想低调,那就不要戳穿他了。 毕竟交朋友这种事是人家的自由,吴总没告诉我们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当个八卦小聊几句就得了,不用非拿到台面上说。 这件事,李道知道我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其他人也知道。 |
李道很通情达理,他也只是因为好奇想跟我确认一下,才会把偷拍的吴总照片发给我的,仅此而已,所以在我提出保密时,李道答应的很痛快。 收起手机,我和崔成器又聊了没多久,他终于打通了吴总的电话。 在崔成器去走廊打电话的空档,我偶尔还会不自觉的看一眼李道发的那张照片。 我们吴总…怎么会跟他们老板认识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那个老板人都已经死了,认不认识也没区别。 搁下吴总这边,我又想起了小姜。 他怎么会如此碰巧得到这么一枚铜钱呢? 虽然那个鲶鱼脸说,这种铜钱很常见,但听小姜的意思,他是知道这枚铜钱很特别,所以才会寄给那位鲶鱼脸鉴定师的。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铜钱特别呢? 思来想去,我决定抽空再去找小姜一趟。 我得再问他打听打听那枚铜钱的来路,说不定跟小贾那枚有关呢。 对了,还得问问他今天最后那句话是啥意思,真不知道晖仔有什么好小心的。 胡思乱想着,胡乱瞎忙着,不知过了多久,崔成器忽然坐到我旁边,强压着激动说:“锐哥,铜钱的事儿你真该早点告诉我,那咱能少绕不少弯子呢!” |
我问道:“咋?你雇主也觉得你的调查方向对了?” 小贾死后嘴里有枚铜钱,这事儿我们吴总也是知道的,所以从吴总的角度来说,顺着这枚铜钱往下查,可比查什么远古图腾靠谱多了。 看崔成器这反应,十有八九是他的雇主,也就是我们吴总,认可了他的调查方向。 崔成器猛点一阵头说:“啥也不说了锐哥,晚上兄弟请你吃饭!” “至于这么激动嘛?” 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我们吴总具体是怎么跟他说的,能让他这么个连车都舍不得给我蹭的铁公鸡说出这么大方的话。 然而崔成器也没多解释,只是再次说道:“就今晚哈,说啥也得请锐哥你吃顿好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委屈委屈配合你一下吧,一会儿我就查查附近有啥稀罕酒店…” 说完,我刚拿起手机,崔成器一把抢过说:“不用查,锐哥放心,兄弟一定请你去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去的饭店,我再看看你同事发在你们公司群里的那个视频哈。” “你不是都看过了嘛?咋还看?” 我嘴里嘟囔着,但并没阻止他,任由他拿着我手机翻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崔成器忽然问道:“锐哥,你这公司群的消息…你没删过吧?” 我很肯定的答道:“没有啊,删这干嘛?” 崔成器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翻了起来。 |
午休铃声响起,和同事们一起下楼吃过午饭,回到公司,崔成器又抢走了我的手机,继续看我们公司群的信息。 对他这股没完没了的劲儿我有些不解,但也懒得多问,毕竟群消息又不是秘密,他爱看就看吧。 午休片刻,我借着上厕所,顺道又去了趟小姜公司。 只是他公司这会儿大门紧闭,隔着玻璃墙,只能看到那两条姿态悠闲的鲨鱼,没人。 回到公司,崔成器终于把我手机还给了我,专心玩起了他自己的手机。 我偶尔看向他的手机时,发现他正在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依旧和祭祀,献祭什么的有关。 想到这个思路已经被我俩和吴总否了,他却还在查,一时不解,我便直接问他为什么还要查这些? 崔成器给我的答复很简单,他在查的不是小贾的案子,而是他同时接手的跟这栋大厦有关的另一个案子。 至于那具体是个什么案子,他却依旧不肯告诉我。 |
好吧,我还是趁他没盘问我,专心忙会儿两人份的工作吧。 一下午时间过得很快,下班后,其他同事渐次离开,直到只剩下我和崔成器两个人,这货大手一挥,带着我下楼出门,叫了辆出租车。 但是当他一跟司机报出目的地,我就明白了,这货中午时是在吹牛,他压根没打算真请我吃什么‘好的’。 因为他说的地方是一片平民城区,那片区域的饭店,如果不玩儿了命吃,人均消费很难超过50。 很不出所料的,我俩最终停在了一家人声鼎沸的路边大排档前。 这是一家大缸烧烤店,门口放着两口巨型大缸,三四个工人围着大缸忙碌着。 旁边街道上摆满了矮桌配马扎,顾客密密麻麻,目测近上百人,猛一看还挺壮观。 看着这架势,我咂咂嘴说:“器哥,这就是您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来吃的高级饭店啊?你们侦探这行…挺拮据的啊。” 崔成器说:“你不懂,这叫大隐隐于市,主要是好吃…老板!点菜!” 被服务员领到两张马扎上,崔成器要过菜单,啥也没问我,自己很豪横的点了一堆东西。 服务员刚离开,崔成器就开始疯狂的吹起这家店的烤肉有多美味。 直到他吹了小半个钟头我才明白,为啥他会觉得这家饭店的烧烤比别家的都好吃。 这家店只有两口烧烤缸,所有食客都得排队等着,这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
所以当又过了一个来钟头,烧烤终于上桌时,我已经饿的不挑食了。 这会儿别说烤肉,就是馒头拌米饭我都觉得香。 唉…这货真是个请客高手啊… 终于塞饱肚子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这家店的客流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看起来生意确实不错。 崔成器剔着牙说道:“吃饱喝足了吧?走,回公司。” “行,吃人嘴短,我听您老安排。” 我站起身,陪崔成器去柜台结账,一百二,确实实惠。 结完账,我俩边走我边问道:“今天您准备咋继续呢?还去楼上逛逛?” 崔成器说:“不用去楼上,我们去第一嫌疑人的办公室看看。” “第一嫌疑人?谁啊?” 我问完,崔成器说:“你们吴总。” “原来是吴总啊,吴…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便不由得骂了他一句。 |
真不知道这货抽什么风,竟然把雇他查案的雇主当成第一嫌疑人。 崔成器却什么都没解释,抬手叫了辆出租车。 有陌生司机在,我俩一路无话。 回到公司,崔成器仍旧什么都没跟我解释,只说让我帮他盯梢。 他鬼鬼祟祟的溜到吴总办公室门口,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就开了,根本连锁都没锁。 看着这一幕,我顿时有些想笑,就这还查啥啊?吴总要真是嫌疑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办公室的门都不锁? 但崔成器没在乎这些细节,他打开门就钻了进去。 我懒得理他,他爱怎么作妖就怎么作妖吧,我正好趁机歇会儿。 玩了会儿手机,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刚才吃的太快,还是那些烤肉有问题。 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饮而尽。 喝完回到椅子上,过了一会儿,肚子竟然叽里咕噜的越来越疼了。 我又倒了杯热水,喝完后仔细感受了一下…丝毫没好转。 唉,要是以后我女朋友肚子疼,我绝对不让她多喝热水,因为这特么真的没效果。 可不喝热水又该喝什么呢? 一边想着,我再次返回座位。 只是这次刚一坐下,我就感觉要完蛋…到极限了。 |
我缓缓站起身,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感觉顿时更猛烈了。 真不该吃那么多啊… “崔…” 我想跟崔成器打个招呼,但一张嘴就感觉要泄露真气,不行了,直接去吧,耽误不得了。 拿起桌上一包纸巾,我刘翔一样奔向公司门,苏炳添一样冲出公司,博尔特一样直奔厕所… 还有谁来着?没了吧?除了这仨人,这星球上没人能追上此刻的我了吧?拐弯时我都差点飞起来。 男厕一共有三个蹲位,只有中间蹲位的门是开着的,我一气呵成的扯腰带撕裤子冲进去摆姿势… 万幸,赶上了,没发生更倒霉的事… 终于化解第一波攻势后,我顿时放松了不少,这才意识到,刚才太着急,忘了拿上厕所的必备用品了… 不是卫生纸,是手机。 得,忍着吧。 蹲了一会儿,静下心来,我渐渐觉得卫生间的空气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气味,是气场…怎么这么压抑? |
我让自己彻底安静下来,仔细听… 除了一些无规律的水流声外,卫生间好像还有其他声音,有节奏,像是呼吸,可是又有些过于悠长。 难道这卫生间还有其他人? 如果真有的话,那只能是在我身旁的另外两个隔间里吧?毕竟我刚才进来时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可已经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这里上厕所呢? 我壮着胆子弯腰低头,使劲弯,使劲低… 视线终于和隔板下方的空隙持平,此刻的我因为过于紧张,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挺变态的。 然而借着厕所昏暗灯光看清旁边隔间的情况后,我却懵了,因为我没看懂。 我看到一只脚。 对,只有一只脚,一只没穿鞋的光着的脚。 这只脚很大,大到离谱,而且还有些畸形,骨关节异常突出,肤质粗糙。 这是一只左脚,这只脚正稳稳的踩在隔壁蹲坑的左边,角度问题,我看不到属于这只脚的腿。 所以…是晖仔在隔壁上厕所? 不能啊,晖仔虽然少一只脚,但他平时都戴着假肢呢,从来不会单脚出门,而且这脚也太大了,不可能是晖仔。 这脚…难不成真是‘大脚八’? 空气中的那种压抑感还在,和呼吸类似的声音也还在,但我却听不出声音传来的具体方向。 为什么只有一只左脚呢?这人的另一只脚呢?踩出界了所以看不到吗?不能吧?这事儿也就某缺德小国的体操运动员干的出来吧? |
“晖仔,是你吗?” 虽然觉得完全没可能,但为了壮胆,我还是轻轻问了一声。 不算很意外的,没人回答我。 忽然,我脑子里冒出个很强大的想法…既然左边隔间有一只左脚,那我右边隔间呢? 一股很欠打的好奇涌上心头,我再次弯腰,朝右边隔间望去… 在右隔间的蹲坑右侧,有一只巨大粗糙略畸形的右脚。 我缓缓恢复正常蹲姿,平视前方,忽然想明白了。 难怪我听不出呼吸声传来的方向,那是因为,这呼吸是从我头顶上方传来的。 |
很显然,这两只脚属于同一个人,这人的腿相当长,长到可以两只脚分别踏进两个坑位的同时,还能在中间留出一个坑位给我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的个头少说得有五六米高吧?按身高比例来讲,他应该正在我头顶弯腰低头看着我呢吧? 毕竟厕所屋顶就那么高,他站不直的。 说起来,这脚印绝对特殊,按崔成器的推理…难道这就是害死小贾的真凶? 他的呼吸还在平稳的继续着。 那这人现在是想干嘛?他就是来看我拉肚子的吗? 这种形式下他都没伤害我,也许真的只是个喜欢偷窥男人拉肚子的变态? 他是人是鬼?不,世上根本没有鬼,他肯定是人! 可是这么一想怎么感觉更可怕了?什么人会长成这块头呢?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呢?这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会看到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呢? 算了,既然他只是想看,那我就让他看个完整版吧,希望他看完早点回家,大半夜的,他妈妈会担心他的… |
我抽出纸巾,按正常步骤开始打扫战场。 完事缓缓站起,提裤子,迈动又酸又软又麻的双腿,走出隔间,缓缓朝卫生间正门走去… 很好,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走… 走出卫生间,拐弯…妈的,一紧张拐错方向了,算了,继续吧,绝对不能回头。 走…拐弯…是小姜的公司…走…拐弯…电梯间… 哎?我去,有一部电梯的门是开着的!而且门里面的灯光相当亮,亮的跟传说中人死后才会看见的天堂之光似的。 冲那人的个头,他进不来电梯吧? 他不进,我进。 我缓缓走到电梯前,微微抬头打量一眼,电梯里空无一人。 完美。 进群看全文6669610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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