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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路城记》——谨以十年的时光,祭奠曾经走过的足迹![第17页] |
作者:红茶加糖不加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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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说吧,暂时不会,很多人物将在下部正式出场! |
杜慎言吁了口气,说道:“夏姌,我......我是觉得结婚这件事,应该是我......我......应该是我向你求婚才对。”夏姌摸着他的脸,微笑道:“你呀,我要等你来求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我知道你的苦衷,你总觉得配不上我,不如我主动开口,免去那么多的讲究,也省的你为难是不是?”说着,她拈去杜慎言身上,一片随风刮来的树叶,又道:“我还知道我今天这个样子,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其实没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只要是我自己认定的,我就会全心全意,不给自己留退路,因为人但凡有了退路,有了计较利益得失,就不可能是真心的,杜慎言,我就是要让你明白,或许有人比你好一万倍,但在我的心里,你是没有人可以替代,所以,也请你对自己要有信心,不管以后会如何,咱们都一起走过去。” 杜慎言点点头,说道:“委屈你了......” 夏姌掩住他的嘴,摇摇头说道:“记住,要对自己有信心,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 杜慎言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笑道:“行,我记住了,以后绝不再说。” 二人相视一笑,这才手牵着手,往仓库的后门走去,夏姌继续说道:“还有三个多月,我在麋林的学习一结束,就要回路州了,咱们的婚礼就订在十月吧,杜慎言,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可是有一条,你必须答应我。”杜慎言问道:“是什么?”夏姌笑道:“就是咱们的婚礼,必须办得漂漂亮亮的,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倒是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她老人家太失望,还有我那两个小姨,要是婚礼办得寒碜了,她们说起来肯定怪难听的。” 杜慎言笑道:“那房子呢,咱们结婚后住哪儿?” |
夏姌想着说道:“你要是愿意,咱们可以跟我妈一起住,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住到你现在的家里去。”杜慎言迟疑了一下,说道:“住到我现在的家,你真的不介意吗?”夏姌耸肩说道:“介意也没办法,难道要你再买一套房子吗?我虽说还有些积蓄,可是咱俩加在一块,估计?是不够的。”杜慎言点点头,笑道:“婚礼的事情没问题,我来想办法,肯定会让你妈满意,房子的事情,你容我再考虑考虑。”说着,他顿了一顿,又道:“夏姌,我还有个杜林呢。”夏姌笑道:“你的宝贝儿子,我怎么可能忘记掉,我早替你想过了,无论咱们结婚以后住在哪儿,杜林一定得跟着咱们俩,老人家带着孩子,毕竟有诸多不便,将来你要是没时间,杜林的学习,就由我来负责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杜林的思想工作,还得你去疏导,后妈和亲妈,在孩子的心里面,肯定会不一样。” 夏姌的善解人意,令杜慎言无比的感动,尤其是在对待杜林的态度上,他没想到夏姌竟如此的通情达理,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便随之轰然落地,正激动着想说些什么,忽听一个女人咯咯的笑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此时夜色已经降临,四周愈发幽暗,他们俩就站在仓库的后门口,杜慎言立时想到了那个庄映梅,浑身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挡在了夏姌前面,夏姌也听见了笑声,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住吗?”杜慎言也不解释,拉起她的手,撒腿就往门里跑,夏姌不明就里,又问:“你跑那么快干嘛?”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传达室,卞搏虎正在炉子上烧着开水,见杜慎言慌慌张张,拉着夏姌跑进来,瞧着不太对劲,递了毛巾给他们,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杜慎言虽知夏姌胆子大,却也不想吓着她,便冲卞搏虎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雨下大了。”夏姌接过毛巾擦脸,笑道:“卞师傅,这儿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住呀?刚才我们到了后门,听到一个女人笑,就把他吓成这样了。”卞搏虎已然明白过来,看着杜慎言,笑道:“住倒是没人住,就是有时候村民抄近路,从这仓库后头走。”杜慎言对卞搏虎的这个解释甚是满意,连忙点头附和,笑道:“天太黑了,我这人胆子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行了,夏姌,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到我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夏姌笑道:“换你的衣服,那成什么样子,我看还是算了。”她嗅了嗅鼻子,又问:“卞师傅,你厨房里烧的什么?这么香?”卞搏虎呵呵笑道:“你的鼻子倒是尖,你们俩走了以后,我抓了一只野鸡,刚捯饬完炖了汤,一会儿咱们开饭,喝点野鸡汤,这可是大补!”夏姌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厨房,然后就听她大呼小叫起来:“卞师傅,应该差不多了吧,我都快饿死了。”卞搏虎莞尔一笑,拍拍杜慎言的肩膀:“多练练厨艺吧,以后用得着。”说着,他便跟了过去:“别急,我来看看,汤得炖足了才够味!” |
晚上,开车送走了夏姌,杜慎言回到仓库时,已是夜深人静,他独坐在床头,想起这一天的情形,恍若梦境,夏姌从接受他的追求,到今天主动提起婚事,也不过短短数日,这样快的节奏,他明显有点措手不及,爱情饮水饱,只能是说说而已,两个人组成家庭,甭管怎么样,一个“钱”字,是无论如何绕不开的,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别说买房买车了,就连办一场稍微像样的婚礼,都是捉襟见肘,虽说夏姌无甚索求,但愿彼此相伴到老,他难道就真的厚着脸皮,两手空空的将人家娶进门吗?除去这些以外,如何妥善婉转的,做通杜林的思想工作,也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 杜慎言心事繁重,全无睡意,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止,便又推门而出,来到庄映梅缢死的那间库房前,抽着烟站了一会儿,这才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道:“大妹子,我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也不好强求,不过,如果你听得见我说的话,我想跟你说声谢谢,他们说,是你杀了徐黎华和小黄毛几个人,也是你把钱还给了我,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子帮我,除了说声谢谢你,我实在无以为报,可是,大妹子,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极端,你说杀人就杀人,确实有点......有点......”他思索着,仿佛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想着笑道:“我就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明白的,我这个人生性胆小怕事,躲到麋林来工作,也就是想远离是非之地,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现在才发现,我的麻烦反而越来越多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逃也逃不掉,不管怎么说吧,我叫你一声大妹子,就当你真是我的妹妹了,你是人是鬼我都不在乎,说句话不怕你笑,虽然我胆子小,我倒宁愿你是鬼,鬼总比人好打交道,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杜慎言自言自语,一根烟抽完,四周还是静悄悄的,连声耗子叫都没有听见,他自失的笑了笑,踩灭了烟头,说道:“行了,咱们都早点睡吧,难为你肯听我唠叨,以后只要我睡不着,我就来找你说说话,你不会有意见吧?”等了一会儿,依旧万籁俱寂,杜慎言用手搓了搓脸,转身便往回走,又笑:“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拜拜,晚安!” |
第一百八十章:再开导两面细分解 与陈进步的三日之约,很快便过去了,星期一的早晨,杜慎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挂钟,已是接近九点了,他不禁忐忑起来,莫非陈进步真要豁出去,跟金安生拼命,正在犹豫是不是打个电话,陈进步骑着他那辆破旧不堪的电动车,到了营业部的门外,潘怡馨用抹布擦着柜面,笑道:“陈进步,你今天迟到了。”但见陈进步一脸的阴沉,她便吐了吐舌头,没有继续再说,谢春芳和范诗洁也都不吭声,杜慎言却是心里略略放松,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冲陈进步招招手,说道:“进步,来来来,进来喝杯茶!” 陈进步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杜慎言将房门关上,然后让座倒茶递烟,陈进步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点起香烟吸了几口,杜慎言笑了笑,问道:“前天中午,你怎么不去我那儿?”陈进步冷笑一声,说道:“我去干什么?看着你和夏医生恩恩爱爱吗?”杜慎言呵呵笑道:“我现在是苦尽甘来,咱们是兄弟,你应该为我高兴的。”陈进步浓眉一拧,气不打一处来,击案而起说道:“谁他妈的跟你是兄弟,杜慎言,你什么意思?你是苦尽甘来,我就是雪上加霜了?”门外谢春芳几个人,闻声朝里面张望,杜慎言起身拉了窗帘,然后压了压手,让陈进步坐下,笑道:“当不当我是兄弟,那是你的事,当不当你是兄弟,这是我的事,进步啊,可以这么说,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你了,所以我很清楚,你现在是又愤怒又彷徨又冲动,愤怒的是,老婆偷了人,老公最后一个才知道,感觉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蠢蛋,好像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你,彷徨的是,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离婚还是不离婚,如果离了婚,又要怎么跟家人说明白,冲动的是,你恨不得把那两个狗男女,一并剁碎了扔去垃圾堆,大不了自己一命抵两命,这样说来,还是赚了点。” |
“别说了,你他妈的别说了......”陈进步怒目咆哮,泪水却涔涔而下:“杜慎言,你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杜慎言竟也心中一酸,他捏了捏眉心,摁着陈进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这些话,不是要刺激你,只是你现在经历的所有痛苦,我当初一样都没落下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在五星级宾馆的床上,抓住我的前妻的,当时他们俩全都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的抱在一起,我就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杜哥......”陈进步揪住杜慎言衣服前摆,头顶在他的腰间,大哭着半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呜呜不止:“对不起......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杜慎言慢慢的扶起他,说道:“我不懂得说什么大道理,更不会安慰人,但是我知道,活不下去是不可能的,你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时间足够的长,没有什么是想不开的,其实说到底,男人女人就是那么点事,差别仅在于,咱们俩的运气够背,不过这也没什么,打麻将放个炮嘛,咱们愿赌服输,推倒重来。”陈进步抽噎着不说话,杜慎言撇撇嘴,取过桌上的抽纸盒,递到他面前,说道:“擦擦吧,她们可都在外头呢。” 陈进步拿了面纸擦脸,杜慎言忽然皱眉,问道:“我那天忘了问你,装照片的那封信,是谁放在你家桌上的?”陈进步摇头说道:“不知道,没谁跟我提过。”杜慎言挠了挠头,说道:“奇怪!”陈进步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管是谁放的,总之照片不会假。”杜慎言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说这个。”陈进步说道:“那你是说哪个?”杜慎言一愣,莞尔笑了起来,叹道:“算了,先不提这些,进步,你收拾一下,过会儿咱们就去梦洋乐器,李总他们应该早到了。”陈进步站着没动,兀自发呆,杜慎言揽住他往外走,笑道:“越是心里头过不去,就越是多找点事做做,这是我的经验,不会错的,走吧,走吧!” |
星期二的下午,躲在市区宾馆一直没敢回来的金安生,终于等来杜慎言的电话,杜慎言告诉他,陈进步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暂时不会再寻他的麻烦,又问他现在哪里,金安生尴尬的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吕蕴彤,便如实说了,杜慎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金安生约他晚上在太子饭店见面吃个饭,杜慎言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晚上,太子饭店的包房里,杜慎言、金安生、吕蕴彤和佘丽敏,四个人对面坐了,看着满满一桌的酒菜,却都没什么胃口,杜慎言夹着香烟,始终不吭声,金安生跷足而坐,面无表情,手指在桌上敲着节拍,吕蕴彤呆呆的盯着火锅里冒出的热气,一个劲的出着神,只有佘丽敏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看看他,实在憋不住了,骂道:“多大点吊事啊,陈进步知道就知道了呗,反正是个早晚,吕蕴彤,你不是一直骂他没用吗?这回趁机离了得了。”她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说话,拿起筷子在吕蕴彤跟前,敲了敲碗,又道:“哎哎哎,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们是不是都傻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金安生掐了烟头,看了看吕蕴彤,笑道:“离吧,离吧,离了我养你就是了。” |
明天正式停更,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
大家新年快乐,给大家拜年,我应该周六到家,预计周一(26日)开始复更,让大家久等了,对不起,实在是太累,想多玩几天^_^ |
佘丽敏咯咯笑道:“就是嘛,你看还是你的命好,安生哥都愿意养你了,啧啧啧,我就没这个好命哦!”吕蕴彤置若罔闻,依然毫无所动,金安生笑道:“小敏啊,你别说这种风凉话,你有你的任总,还要我干嘛?”佘丽敏“切”了一声,说道:“拉倒吧,任忠勤那个老东西,抠门都抠到家了,我陪他一晚,高兴了才给八百,要不是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早就不爱搭理他了。”吕蕴彤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捂着嘴说道:“我不要你养活,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佘丽敏问道:“咦,你啥意思啊,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打算跟他离啊?”吕蕴彤摇头笑道:“我不想离,也得他愿意啊,男人都爱面子,他丢了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还跟我过下去,我是说,我不要谁养活,我自己能够养活自己,我虽然身子不干净,可还没到需要依附别人的时候,金安生,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会和陈进步说清楚的。” 金安生笑了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杜慎言已是端起酒杯,冲吕蕴彤举了举,不无赞赏的说道:“你这话我爱听,不管是对是错,敢作敢当就很了不起,不过,陈进步那儿,你还是先别和他见面,有什么话我可以替你转达,他现在虽然被我劝住了,可情绪上毕竟还有些波动,再等段日子吧,吕蕴彤,事已至此,别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问你,如果陈进步和你离婚,你有什么要求吗?”吕蕴彤愣了愣,佘丽敏说道:“他们俩又没孩子,财产一人一半呗,还能有什么要求?”吕蕴彤摆摆手,说道:“我不要他的财产!”佘丽敏一拍她的手,急道:“你傻啊,要多少是多少呗,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金安生本想插话,见此情形便又忍住了,杜慎言笑道:“行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找机会跟陈进步谈谈,我原先是不愿看到你们俩劳燕分飞,所以一直替你瞒着,既然事情公开了,我倒是劝你们友好分手,再绑在一起,大家心里都有块疙瘩,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
众人沉默不语,杜慎言又和金安生碰了一下杯,说道:“安生,我听进步说,是有人将你和吕蕴彤的照片,装在信封里,放在他家的桌子上。”金安生想着说道:“我知道,吕蕴彤告诉我了。”杜慎言问道:“你觉得会是谁干的?”金安生笑道:“管他谁干的呢,我都无所谓。”杜慎言说道:“这不是有所谓无所谓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干这事的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金安生皱了下眉头,问道:“冲着我来的?不是,杜哥,我怎么觉得最近稀奇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呀?”杜慎言点头说道:“你也有这种感觉?那就对了,你们两个在一起,被人家拍了照片,而且不止一处地方,竟然都不知道。”金安生看了看吕蕴彤,她也是惊惑不解,便道:“杜哥,会不会是陈进步请人跟踪吕蕴彤了?” 杜慎言摇摇头,说道:“不会,陈进步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送来的。” 金安生“哦”了一声,这才有些意识到了,说道:“我明白了,这是有人找我的麻烦,他妈的,别被我揪到他。”杜慎言连忙止住他的话头,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我担心送信的这个人,会不会跟你二叔的那些事,有什么关联?”金安生猛然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仿佛此时,那人就伏在某处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倒不敢再放厥词,吕蕴彤见他神色不太对,忙问:“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杜慎言再次举杯,说道:“没什么,跟你们俩没关系,来吧,我敬大家一杯酒。” |
那日在琼影光华被林凡刺了一刀的高斌,回到家中本是怒发冲冠,忿忿不平,发誓要把这个女人,彻底的整垮搞臭,他躺在床上哀嚎呻吟,故意作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想要父亲高大志与他同仇敌忾,高大志见他如此这般狼狈,先还心疼不已,谁知出了一趟门,回来时已是态度大变,严词吝色的命令他,不得再去纠缠林凡,甚至要他答应,尽快和林凡办理离婚手续,高斌十分的不解,一再追问其中缘由,高大志想来想去,只得告诉他这是孟彪的意思,完了又再三叮嘱,要他千万不可另生事端,一切照办便是。 父亲离开之后,高斌几乎都快气疯了,逮着那两个小保姆,便发泄了一通,事毕,细想这半年以来,自己花了整整六十万,也就不疼不痒的,教训了一下杜慎言,却惹来数不清的大麻烦,如今杜慎言依旧生龙活虎,他倒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徐黎华的人命官司未清,林凡也敢拿刀直捅自己,现在连父亲高大志和孟彪都翻脸无情,这也太他妈的窝囊了,高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林凡,一会儿是徐黎华,一会儿又是杜慎言,搅得他五内俱焚,越想越是恼火,半夜起床抽了几根烟,看着床上酣睡的两个女人,高斌竟然发现自己硬不起来了,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高斌不问三七二十一,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屋子里亮如白昼,两个小保姆从梦乡中惊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高斌拉下了床,他躺在宽厚舒适的摇椅上,要两个女人,一左一右趴在他的胯间,助他重振雄风,令人不可思议,且无法接受的一幕,终于发生了,足足二十分钟过去,高斌的那位小兄弟,便如一坨烂泥巴,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偶尔有了一点反应,却坚持不了十数秒,复又垂头丧气下去,高斌先是愤怒,继而是惊恐,他光着身子从摇椅上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疾走,攥紧了拳头大声咆哮,吓得两个女人蜷缩到了床边,看着陷入癔症的高斌瑟瑟发抖。 第二日,不知是谁联系的高大志,两个小保姆要过剩余的工钱,便逃也似的去了,高大志看着木雕泥塑般的高斌,痴痴的坐在床上,心里又焦急又难过,他问高斌怎么了,高斌只是木然的摇头,然后一言不发,自从初识人事,除了殷实富裕的家境外,最让高斌自豪的,便是他与生俱来的傲人资本,凭藉这个资本,再辅以金钱的诱惑,他成功征服过不知多少个女人,而且几乎从无失手,无论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还是善解人意的少妇,甚至是久经沙场的风尘女子,只需试过他的非凡手段,无不叹为观止,深陷陶醉而不能自拔,有些宁可倒贴,也要与他保持长久关系,而昨夜的这场变故,对高斌来说,无疑不啻于晴天霹雳,直到此时此刻,他还未能有所动静,可是这些话,又怎么能对别人诉说呢,哪怕是父亲高大志,也是万万无法启齿的,这是莫大的侮辱,是对他人格最为沉重的践踏。 |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休息期间,稍微补了点儿进度,上部就快结束,下部有很多地方,我还在犹豫,欢迎大家畅所欲言,帮我找找灵感! |
@wang971201 2018-02-27 12:41:32 该更新了!顶一顶! ----------------------------- 哈哈! |
第一百八十一章:恶意起身残志犹坚 经历了几日的折磨,高斌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终于把这件事整明白了,他所有烦恼和困顿,完全来自那个两面三刀,吃里扒外的臭女人,就是因为她和杜慎言,自己的生活才会变得糟糕之极,如果说钱财打了水漂,身陷人命大案,这些事情高斌还能忍受的话,那么一夜之间成了个废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面对的,强烈而巨大的耻辱和挫败感,滚热如迸发的岩浆,在他全身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灼得他痛不欲生,就连最后一点的理智,也在渐渐的丧失。 失去父亲和孟彪的支持,高斌不得不另寻它法,他忽然记起来,当初徐黎华曾经送给他一包海洛因,只是他对这玩意,向来没什么兴趣,又不舍得丢掉,所以一直放在家中床下的暗格里,这件事除了他和徐黎华,连林凡都不知道,此时再度想起,高斌的脑子里,顿时浮出罪恶的念头。 计较一定,高斌便积极的筹备起来,他先是泡了杯茶,稳定自己的情绪,接着打了个电话给林凡,约她最近见个面,林凡却是犹犹豫豫,对他甚是戒备,高斌只得故意自曝其丑,说父亲高大志和孟彪都逼着他,要他俩赶紧办理离婚手续,从此再不往来,说着,高斌自嘲的笑了起来,说道:“算了,算了,我打骂过你,你也扎伤了我,咱们俩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着谁,我也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真没意思,就照你说的办吧,咱们好聚好散,一起吃顿分手饭,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再见了。” 林凡的反应极其冷淡,想着说道:“吃饭就不必了,咱们还是直接去民政局。” 高斌说道:“林凡,不需要这样吧,多少给我个面子不行吗?” |
林凡冷冷的说道:“我不需要给你面子,你也不用给我面子,办完了这件事,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以后再见面......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高斌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随便你,不过我爸说了,那辆奔驰跑车是你自己花钱买的,他让你回家开走它,我高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这点小便宜,我还不想占,嗯,家里的门锁已经换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打个电话给我就成。”林凡沉默了半晌,说道:“我现在外地,过段时间才回去,再联系吧。”高斌心中暗自冷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温和,笑道:“行,那我就等你的电话!” 湖北随州的小山村,比之外界翻天覆地,日新月异的变化,这里的一切,却始终保留着当初的样貌,奶奶去世以后,林凡依照她的遗言,把她和那位自己从未见过的爷爷,合葬在一处,却在杜慎言的坚持下,保留了那几间祖屋,以前每年清明七月半,杜慎言都要陪着她来此祭祖,后来他俩离了婚,便只剩下她一人,而这次回来,林凡的心境更为不同,她独自坐在奶奶的坟前,哭得是昏天黑地,奶奶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她至今犹记在心——小凡啊,奶奶不想走,奶奶舍不得你,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以后奶奶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奶奶在下面看着会心疼的,还有,奶奶看得出来,慎言是个好男人,就是性子弱了点,没有那么强势,奶奶知道你从小就好胜,你和他过日子,也不要欺负了人家,咱们女人啊,说到底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守着个好男人也就足够了,一味争强好胜,未必是什么好事,你记住奶奶的这些话,明白吗? |
有了辛蓝那条短信做背书,林凡对高斌的话,虽然心存戒备,但终究还是相信的,离开随州的前一天,她又去奶奶的坟前,逗留了多时,天空中下着小雨,林凡撑着伞,抓起地上的湿泥,再次添了添坟,然后半蹲在墓碑前,叹道:“奶奶,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旷野寂寥,山风猎猎,自然是没人回答的,林凡却自问自解的说道:“我明天就回路州,把这些事全都了结掉,奶奶,你不说话的意思我明白,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看看老天爷肯不肯给我机会了。” 次日晚上,路州机场,辛蓝亲自来接林凡,回琼影光华的路上,辛蓝先问起高斌如何与她通话的细节,斟酌了一番,倒不觉有甚可疑之处,但为了保险起见,辛蓝还是自告奋勇,提议由她陪着林凡去办理手续,林凡有些过意不去,辛蓝说道:“高斌这个人,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你必须要小心一些,有我陪着你,他才不敢乱来。”林凡深以为然,于是点头答应了,接着辛蓝又说到久保美惠,林凡这才得知,自从她走了以后,久保集团居然再次发生人间惨剧,听得她是目摇神移,惊骇不已,没想到杜慎行所言,果真全都印证了,辛蓝也觉得十分诧异,问道:“林凡,你告诉我的那些话,究竟是听谁说的?”林凡说道:“这个我真不能说,对不起,辛蓝,我答应过人家的。”辛蓝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追问。 |
四月十四日,星期一,辛蓝开车陪着林凡,一同来到路州市民政局的大门外,高斌站在门前的廊下,早已等候多时,他一身西装革履,油头粉面,除了眼圈微微发黑,看起来倒是精神头十足,辛蓝瞧着他,总觉得哪儿哪儿的不太正常,于是全程紧随,一步不离开林凡的身边,办理结婚证的窗口固然人头攒动,办理离婚证的窗口,竟也排起了队伍,直等到上午十点多钟,手续才算办完了,看着手里的那本离婚证,林凡已经是第二次领了,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不过,她终究还是松了口气,对高斌的警惕性,不由得降低了几分,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高斌这便要她随着自己回家取车,林凡想了一想倒也是,两趟事何不一趟办了,免得与这个人渣多生纠葛。 时隔月余,林凡再次回到了“家”,她想起那晚负气出走的情形,不禁心生感慨,站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辛蓝牵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捏了捏,以示为她打气,高斌若无其事的打开车库,将车钥匙扔给林凡,笑道:“诺,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林凡走进车库,摸着那辆白色奔驰跑车,竟发起了呆,高斌取来一大瓶的可乐,倒了一杯递给林凡:“折腾了一上午,你也累了吧,来,喝杯可乐解解渴!”林凡一愣,有心想要拒绝,却觉得不甚太好,高斌这次顺顺利利的和她办完手续,没打半点盹,总算是言而有信,所谓好聚好散,反正过了今日,从此形同陌路,何必再伤脸面,心里想着便随手接过,可乐冰冰凉凉还冒着气泡,她正待要喝,辛蓝忽然叫道:“等等,别喝!”林凡随即应声而止,扭头去看辛蓝,只见她几步冲了过来,夺过林凡手里的杯子,放到旁边的桌上,笑嘻嘻的说道:“林凡,可乐有什么好喝的,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地方臭烘烘的,呆久了我鼻子难受!” 高斌的眼中闪过一道怒气,脸上却是笑容可掬,说道:“辛小姐,你这样子说话,有点过分了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今天可没得罪你们俩,我请林凡喝杯可乐,你用得着这么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吗?得得得,算我以前做的不对,不是个东西,我也请你辛小姐喝一杯,就当我向二位赔礼道歉!”说着,他另外倒了一杯,递到辛蓝的跟前,辛蓝却不伸手去接,嘴角一扬,笑道:“高先生,说句老实话,我还真的信不过你,谁知道你这可乐里放了些什么东西,喝下去会不会肚子疼,林凡,你愣着干嘛,赶紧走啊?”高斌脸色一沉,说道:“辛小姐,我对你客客气气,毕恭毕敬,你却对我含血喷人,你说清楚了,我这可乐里到底放了什么?”辛蓝笑道:“那我怎么知道?”高斌怒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乱说?好像我在可乐里下了毒,要害死林凡似的。” |
林凡见他二人争执起来,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别吵了,高斌,我现在不渴,谢谢你的好意,那就这样吧,祝你以后幸福!”她转身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正要关门,却被高斌一把拽住,说道:“不准走,你们把话说清楚,我这可乐里到底放了什么?”辛蓝见他如此模样,越发的笃定,于是睨着他,笑道:“那你把这杯可乐喝了,你要是敢喝,我和林凡就敢喝。”高斌此时已是气昏了头,竟抱着与她二人同归于尽的心态,端起桌上的那杯可乐,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惬意的打着嗝,笑道:“我喝了,你们喝吧,喝完了我就放你们走!”辛蓝见他此举,倒是颇感意外,随即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嗯,好,这下我们相信你了,你可以放手了。” 高斌一愣,说道:“你不是说我敢喝,你们就敢喝吗?” 辛蓝浅笑一声,说道:“我说敢喝,又没说一定要喝!” 高斌受到她的愚弄,顿时大怒,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就要上前去揪辛蓝,谁知辛蓝早有准备,抬起一脚踢向他的裆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呼,高斌双手捂着裤裆,当场倒在地上,林凡坐在车内,看的目不暇接,辛蓝冲她直招手,叫道:“走啊,走啊,你还打算替他打电话报警吗?”林凡立刻反应过来,发动挂挡踩油门,白色奔驰跑车轰然离库,辛蓝也回到车里,跟在林凡的后面飘逸而去,只留下高斌痛苦绝望的倒地哀嚎。 |
辛蓝的这一脚,虽不十分凌厉,却断了高斌最后的希望,半个小时后,高斌被送到医院检查,高大志闻讯赶至,医生将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全都告诉他,高斌喝了含有高纯度海洛因的可乐,生殖器也受到外部撞击,目前已经打了镇定剂,暂时不能和他见面,高大志听得目瞪口呆,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的人也跟着到了,领头的便是陈海波,他一见了高大志,立刻热情的上前握手寒暄,高大志浑浑噩噩的应付着,透过玻璃窗,看到儿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越发的惴惴不安,又过了一会儿,朱汉成亲自到了场,高大志像是见到了大救星,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朱汉成摆手止住了,他向医生和陈海波分别询问了几句,这才领着高大志,从急诊楼出来,坐进他的小车里。 高大志已是老泪纵横,就这么一会儿,仿佛垂垂老矣,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的摸出香烟来,朱汉成替他点了火,叹道:“大志,我一再的叮嘱你,要看住高斌,看住高斌,你这是怎么搞得,我都不......哎......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高斌可能需要强制性戒毒,不过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根据我们的经验,人一旦惹上了毒瘾,身体里的毒好戒,这心里面的毒,想要完全根除,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高大志喃喃的说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扭过脸,盯着朱汉成,恨恨的说道:“朱局长,是那两个贱货,把高斌害成这样的,你们怎么不去把她们抓起来?”朱汉成苦笑道:“大志,你冷静冷静,毒品是高斌自己的,不关人家的事,又没有人逼着他喝......”“那我高家现在要断子绝孙,这个关不关她们的事?”高大志举着拳头怒道:“你们公安局不抓人,那我自己去抓人,我要那两个贱货一命抵一命!” 朱汉成见他情绪亢奋,连忙劝道:“行行行,这件事我们会跟进的,你别太激动,现在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个......”“怎么不是这个?”高大志怒不可遏:“还要了解什么情况?事实很清楚。”朱汉成拍拍高大志的肩膀,说道:“大志,你听我说,高斌的生育能力有没有完全丧失,还要等候医生的诊断,现在并不能确定,但是高斌沾了毒瘾,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你要知道......”高大志一甩手,叫道:“我不要知道,高斌沾了毒瘾,一定也是那两个贱货害的,汉成,你不会想包庇她们吧。”朱汉成重重的叹气,知道高大志这会儿已是不可理喻,再多说下去也是白搭,想了一会儿,说道:“大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这样吧,你先回去陪陪高斌,我还要到局里开个会,咱们再联系吧!” |
第一百八十二章:有口难言寻助遇阻 送走了高大志,朱汉成坐在车里拧眉不展,愣愣的抽着烟,小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摇头笑道:“我看这个高局长,精神快有点不正常了。”朱汉成长叹一声,掐灭了烟头,说道:“这也难怪,谁不心疼自己儿子呢,可惜他这个儿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不但是个废物,还整天尽惹麻烦。”司机想着又笑:“朱局,我刚才听陈队长说,好像是那个辛蓝踢得高斌的卵蛋,嘿嘿,想不到电视里的她,看起来文文弱弱,下手倒是蛮狠的嘛,一脚就要废了人家的命根子。”朱汉成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这也是高斌活该,惹谁不好惹,非要惹到她的头上。” 司机听他话里有话,问道:“难道那个辛蓝来头很大?她不就是个小演员嘛!” 朱汉成呵呵一笑,说道:“小演员?你知道辛蓝的姥爷是谁吗?”司机摇摇头,朱汉成直了直身子,手指敲着车窗边沿,说道:“辛蓝的姥爷是辛向东,当年华东野战军XXX部的师长,咱们路州市的第一任市长。”司机是个小年轻,辛向东的名号,他没有听过,所以不觉有甚了不得,朱汉成因不把他当作外人,便索性又道:“我再说一个人的名字,你就该明白了,上任溯江省省委书记陆浩鹏。”司机“啊”了一声,连连拍着脑袋,笑道:“陆书记我当然知道了,他不是退休了吗,他和辛向东又是什么关系?”朱汉成笑道:“陆书记有个弟弟叫陆浩鹄,陆浩鹄娶了个老婆叫辛筠,生了个女儿叫辛童童,艺名辛蓝。”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啧啧称奇,朱汉成想着又道:“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不要随便乱说,外面也没几个人知道的,说起来,这还是前些年我跟着刘书记那会儿,他亲口告诉我的,辛向东没有儿子,所以陆浩鹄才入赘了辛家,陆浩鹄本人不愿当官,就喜欢跟他老婆两个人,成天捣鼓什么西方古典音乐,倒是便宜了陆浩鹏,凭藉辛向东的关系,他是青云直上,跟坐直升机似的。”司机听后默然不语,良久才叹气,感慨道:“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朱汉成哈哈大笑,又摸了根烟放到嘴里,掏着打火机,笑道:“你说高斌是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别说陆省长,单单咱们那位刚来的陆市长,就够他喝一壶的,高大志这些年嚣张惯了,让他触触霉头也好。” |
司机一愣,问道:“朱局,你是说......” 朱汉成微微一笑,点着了香烟,摆了摆手便什么也不说了。 辛蓝和林凡回到琼影光华,想起高斌的狼狈模样,二人心情大为舒畅,先去游泳馆耍了一会儿,又蒸了回桑拿,正舒舒服服的躺着做斯帕的时候,辛蓝便接到了陆景的电话,林凡还些微有些紧张,辛蓝却是毫不在乎,嬉皮笑脸的和陆景聊天说话,聊着聊着,她忽然柳眉一竖,坐了起来,骂道:“我就知道,这个畜生王八蛋没安好心,我恨不得一脚没踢死他,堂哥,情况你都清楚了,高大志那个老王八要来找我,你就让他来好了,我还愁他不来呢,我倒要问问他是个什么本事,居然能生出这种天下最无耻,最卑鄙的狗东西......嗯嗯......我不生气,我这会儿高兴着呢。”她瞥了一眼林凡,又道:“她跟我在一起......嗯嗯......好吧,你看着办就是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呵呵......这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堂哥,还有比咱们俩更亲的吗?好好,就这样,拜拜!” |
一通电话说完,辛蓝想了一想,挥手叫两个服务员出去了,林凡披了条毛毯,坐到了沙发上,问道:“刚才是谁?你堂哥?他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知道高斌的事情?”辛蓝光着身子,坐到她的旁边,点了一根烟,笑道:“这个你就别问了,林姐,你知道吗?高斌那瓶可乐里放了什么东西?”林凡一惊,问道:“放了什么?”辛蓝冷笑一声,吐了口烟,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海——洛——因!”林凡后脊一阵发凉,吓得站起来,面无人色,身上的毛毯随之掉落在地,辛蓝拉着她又坐了回来,哂然笑道:“这就叫老天爷开眼,害人不成反害己,他个傻逼,还真以为他喝了那杯可乐,咱们就会跟着喝,白生一副聪明面孔,其实奇蠢无比。”说着,她嘿嘿一笑,瞧着林凡鼓鼓的胸脯,又生戏谑之心:“林姐,你当初是怎么瞧上这种人的?” 林凡脸色阴晴不定,兀自后怕不已,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是高斌逼我的,又不是我愿意。”辛蓝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高斌的那玩意,估计是要废了。”林凡愈发的惊骇,说道:“这么说,你真踢中他那儿了?”辛蓝想起刚才陆景说的话,不由得咯咯大笑起来,林凡瞧着她,问道:“你笑什么呀?”辛蓝摆摆手,笑道:“林姐,我问你件事,你别生气啊,高斌是不是做爱特别的厉害?”林凡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辛蓝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又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美女,连我看了都要心动,高斌死缠着你,没什么奇怪的,倒是你肯跟着他,除了你说的那些原因外,一定是高斌的那玩意十分了得,你舍不得......”林凡顿时坐不住了,捡起地上的毛毯裹在胸前,脸色随之沉了下来,不无气恼的说道:“辛蓝,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
没了,舞文的进度是两天一章![]() |
辛蓝见她生气了,连忙道歉笑道:“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说了,林姐,不是我要说这种话,你知道刚才我堂哥跟我说什么吗?”林凡没有言语,辛蓝顿了一顿,还是没有憋得住,喷笑道:“我堂哥说,高斌刚送到医院的时候,毒瘾发作,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大叫他是嫪毐转世,金枪不倒,一夜能御十女,哈哈哈......笑死我了......”辛蓝大笑不止,林凡却听得尴尬无比,平心而论,高斌玩弄女人的本事,确实不一般,不仅体力充沛,资本足够,而且花样儿百出,对别人不能说,但林凡自己心里清楚,当初她和高斌厮混之时,撇开其他方面的因素不论,高斌的手段也当真让她深深迷恋过。 辛蓝笑了一阵子,扔掉了烟头,然后一转身躺了下来,将头枕在林凡的腿上,拉住林凡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说道:“不管他以前怎么样,现在都没用了,医生说,高斌可能是神经性阳痿,跟我踢他的那一脚,根本没关系,哎呀,想想就开心,这真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林凡平静了一下情绪,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不免有些露骨了,便顺手捏了捏,辛蓝的右侧乳头,掩饰着笑道:“哎,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到现在都不交个男朋友,是不是你们这些做明星的,都不敢公开?”辛蓝“切”了一声,笑道:“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大美女。”林凡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辛蓝睁着眼睛瞧她,宛然一笑道:“我就是说正经的呀。”林凡又好气又好笑的掐了她一下,说道:“那你以后就别嫁男人好了。”辛蓝撇嘴说道:“那些臭男人,我没一个瞧得上的,不嫁就不嫁,大不了咱俩过一辈子,林姐,你说好不好?”“好你个大头鬼!”林凡越发的啼笑皆非,将她推开去,起身去穿衣服,一边穿,一边笑道:“你能跟我比吗?我已经跟过两个男人了,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又长得这么漂亮,你要是不想嫁人啊,还不知道多少男人,要哭瞎了眼呢。” 辛蓝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林凡,见她如脂似玉的妙曼胴体,在窗口射入的落日余晖下,润着摄人心魄的柔光,不禁喃喃说道:“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林凡捋着长筒丝袜,哑然失笑道:“这个梦你还是别做了,等下辈子吧。”辛蓝问道:“那你说人还有下辈子吗?”林凡一愣,想着笑道:“你这会儿怎么了?尽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辛蓝忽觉索然无味,复又翻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
高斌不但需要强制戒毒,而且成了半个废人,高大志的心里就如刀割一般,他上下打点疏通,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儿子,便迫不及待的来找孟彪,高大志赶到孟彪家中的时候,这位五十出头,两鬓微白的“江湖大哥”,正在阳台上慢条斯理的浇着花,高大志是熟客,自不用通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一见孟彪,他已是双目噙泪,泣不成声,声嘶悲切的说的不出话来,孟彪其实早已得知了情况,他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花洒,然后揩了揩手,拍着高大志的肩膀,就将他请进了屋内。 如今这个时候,高大志所能指望的,也只有孟彪了,高斌保释期间藏毒吸毒,本身就是罪加一等,朱汉成和陈海波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是给他面子,他不可能再自讨没趣,要想替儿子讨回公道,通过官方的途径,眼见是行不通的,可是,他很快便发现,孟彪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甚至还有些不以为然,听着高大志断断续续把话说完,孟彪笑着摇了摇头,劝慰他道:“大志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高大志惊道:“算了?” 孟彪说道:“嗯,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高大志顿觉有些发懵,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是那两个贱货欺人太甚,阿彪,咱们可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你可以去看看,小斌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沾染了毒瘾不说,我高家还要断子绝孙,不把那两个贱货整治了,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孟彪呵呵一笑,说道:“你要怎么整治?杀了她们?还是把她们捆起来,卖到国外做妓女?”高大志激愤的说道:“都行,随便你怎样,出了事我高大志顶着,拼了这条老命,我都不在乎。”孟彪失笑道:“大志啊,你还记得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吗?我叫你看着点小斌,不要再惹是生非,不怕告诉你,你来找我之前,我就知道小斌的事了,人家亲自打电话给我,叫我一定做通你的工作,小斌现在虽然吃了点苦头,好在人没什么大碍,毒瘾也是戒得掉的,你这么的不理智,确实叫我很难办呐!” |
高大志问道:“谁打电话给你的?” 孟彪摆摆手,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你只管听我......” 高大志将手一挥,怒道:“我不听,孟彪,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我怎么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呀?你口口声声都是替别人在说话,有为我为小斌着想过吗?小斌断了命根子,我高家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啊,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叫我高大志还有脸去见人吗,还有脸去见我高家的祖宗吗?”孟彪摸着剃得阙青的头皮,叹道:“我说了我很难办,大志,你就听我一句,那个人你真的得罪不起,别说你拼了老命,就算搭上咱们俩的性命,都不够人家尿一壶的,小斌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是不心疼,可是人不能意气用事,该认怂的得认怂,而且,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小斌之所以会有今天,你这个做父亲的,不是没有一点责任,你太宠着他了,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知所谓,不知道这世上,永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算是哪根葱哪根蒜呐?” 高大志怔立良久,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没见过孟彪如此的怯懦,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哪儿还有半点儿,当年叱咤风云,横刀立马的豪情万丈,不由得也有些心灰意冷,他默默的点了一根烟,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把你吓成这样?”孟彪不无尴尬的笑道:“你就别再问了,反正我不会骗你的,大志啊,咱们都老了,这人一旦老了,想法就会变得复杂,变得瞻前顾后,担心起那些个坛坛罐罐,我是深有体会,不怕你笑话,当年我是光着脚,所以什么都无所谓,来去无非百来斤的一身肉。”他将右手一抖:“现在就不同了,穿西装系领带,还有这块大金表,那么多兄弟跟着我吃饭,我不可能再无所谓,何况如今是个什么世道了,有钱才是老板,没钱就是龟孙。” 高大志睨着他,问道:“我难道没钱吗?” |
@wang971201 2018-03-03 13:40:14 周六不来? ----------------------------- 舞文周六日休息的,我不上班,在家带孩子! |
第一百八十三章:夜高歌鲜花插牛粪 孟彪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有钱,不过你那点钱,也就是买几幢房子,买几辆车子,最多再让你那宝贝儿子,多玩几个女人罢了,派不得大用场的。”高大志并不笨,之前因为高斌的事,他才方寸大乱,听着孟彪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解,已是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孟彪还有后话,便问:“买房子买车子玩女人,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孟彪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走,笑道:“不是不够,那要看对谁说呢,对普通小老百姓而言,你算是个富豪,有着花不完的银子,但是对于某些人,你这点银子实在不值一提。”高大志问道:“你说的某些人,就是那个大人物吧?”孟彪略略一耸肩,算是默认,说道:“其他咱们不多说了,大志啊,咱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小斌的事情你就先放一放,这口气咽不下也得咽,切不可舍本求末,过两天,我打算请丁嗣中吃顿饭,到时候你也去吧,你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你在场,不至于太过生分。” 高大志想着问道:“这么说,澳门那边都准备好了?” 孟彪点点头,说道:“最快今年年底吧,最慢也就是明年的事。” 高大志又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丁嗣中合作,华禹集团赵军那儿不行吗?” 孟彪微微一笑,说道:“不行!” 高大志不解,问道:“为什么?” 孟彪又点了根烟,说道:“这是大老板决定的,没有为什么。” |
北九里响铃镇响四庄陈进步的家中,杜慎言和陈进步两个人,就着几小碟下酒的卤菜,喝得痛快淋漓,自从吕蕴彤被揭穿后,这个家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陈进步伤心欲绝了几日几夜,在杜慎言的开导下,情绪终于好转了些,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寻死觅活,杜慎言瞧在眼里,便拎了两瓶酒几碟菜,主动来找他大醉一场,陈进步知道他的用意,也不拒绝,二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直至两眼昏花,步履蹒跚,然后坐到了院子里,一边打着酒嗝喝茶,一边不着调的胡言乱语,倒也十分的惬意。 陈进步躺在竹椅上,仰头望着天,酒兴所致,大声唱道:“天空为何那么暗,爱情为何那么难,谁能告诉我答案,我的心好乱......”杜慎言笑岔了气,用脚去踢他,笑道:“你个五音不全,鬼嚎个什么玩意,别唱了,别唱了,听我的,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陈进步“切”了一声,说道:“你就拉倒吧,普通话都说不准,还唱粤语,还是听我给你......” “陈进步,你喝猫尿喝多啦?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隔壁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吼,吓得他们两个都吃了一惊,然后互望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陈进步高声叫道:“我就是喝多了,唱几句高兴一下。”话音未落,院墙上飞过来一片瓦砾,“哐啷”一声砸在地上,院子那边随之又骂开了:“陈进步,你再敢唱一句,我就扔砖头了,不信你试试。”陈进步一吐舌头,果然闭了嘴,杜慎言呵呵笑道:“行了,不唱就不唱,咱们说说话吧!” 陈进步呼着酒气,点起一根烟,端详着烟头,笑道:“杜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心里都明白,你不用再替我担心了,我不会找金安生拼命的。”杜慎言没摸着打火机,便把他的烟取来,过了下火,笑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相信经过这些天,你早该想通了,我是想问问你,接下来究竟打算怎么办?”陈进步把烟叼在嘴上,挪了下屁股,又喝了一口茶,苦笑道:“还能怎么办,离婚呗!”杜慎言盯着他看,问道:“你决定了?”陈进步点点头说道:“决定了,既然她不愿意跟我过日子,我又何必勉强呢?” |
杜慎言想了一下,又问:“那要是吕蕴彤还愿意跟着你呢?” 陈进步一愣,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见过她了?” 杜慎言笑道:“嗯,我见过她了,我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 陈进步接着说道:“只不过嫌我穷是不是?呵呵,杜哥,你老婆当初跟人家跑了,是不是也是嫌你穷啊?怎么女人都他妈的是这个德性,穷怎么了?穷就不能过日子了吗,那要这么说,她们就别嫁男人,干脆嫁给钞票得了?”他如今是一顶绿帽在头,说起话来自然是口无遮拦,杜慎言也不介意,笑道:“进步,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人各有志,选择不同在所难免,咱们就学会尊重一下吧!”陈进步笑道:“你说不爱钱的女人,是指夏医生吧,啧啧,瞧你笑的这猥琐样子,哎,杜哥,你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怎么就碰不上夏医生这种好女人呢?”杜慎言笑道:“你才多大点年纪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就有个瞎婆娘看上你呢?”陈进步哈哈大笑,说道:“杜慎言,这话我给你记下了,回头我就告诉夏医生去,我就说你骂她是个瞎婆娘。” 杜慎言见他笑的开怀,也不禁心下大畅,笑道:“随便你,她才不会信呢。” “哟哟哟,你这么有把握?”陈进步听着他话里情意绵绵,不由得再度感伤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杜哥,还是算了,你说的对,就算我和吕蕴彤再破镜重圆,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和她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没有共同的语言,我所追求的和她所追求的,根本就不一样,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能够赚点小钱安稳度日,不至于冻着饿着,也就心满意足了,她喜欢的是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我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她总说没有钱,孩子生出来养不起,我就纳闷了,有什么养不起的,穷有穷养,富有富养,赚多少花多少,量力而行就是了,难道天底下只有富人才能生孩子,穷人就不能生孩子了?” |
杜慎言回想起,当初和林凡共同生活的时光,一幕一幕记忆犹新,林凡纵有再多不是,至少没有总是抱怨他的清贫,相反屡屡安慰着他,说耐得住寂寞,才能等得到彩虹,只可惜言不由衷,相较于吕蕴彤的直白表露,倒说不好谁更令人难以接受了,他笑道:“那好吧,既然你下定决心,我也不拦着你,嗯,吕蕴彤也说了,如果你决定离婚,她不要你的财产,签份协议就可以了。”陈进步默不言声,杜慎言便即明白了,喝了口茶,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回头我跟吕蕴彤通个话,让她主动联系你。”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奋战,梦洋乐器的一百多套家电,全部安装到位,任忠勤大笔一挥,如期如数将应付款项,汇至金地公司的账下,刨去税金、杂费以及先期垫资的行息,中间的净利润竟有五六万之多,杜慎言喜不自胜,金安生却是泰然处之,显然这么点小钱,实在入不得他的法眼。 星期五的下午,杜慎言到公司开会,如今有了金安生的那辆捷达车,他已是来去自由,十分的方便,会议的主要内容,自然是针对五一长假的促销活动,经过近一年的摸爬滚打,杜慎言对这些所谓的促销活动,又更增一层心得理解,北九里地广人稀,沿街兜售显然不是好的选择,再加上认识金安生之后,窦国兴那儿始终没有打过招呼,如果按照去年那样的促销办法,说不定麻烦就要接踵而至,何况他今年的年度指标,已经完成了一大半,销售进度在各营业部中,更是遥遥领先,完全没有必要劳师动众,有了这些想法,杜慎言很快便拿定了主意——五一节全体放假,七天的时间,五个人轮班即可! |
开完了会,当他把自己这个决定,告诉殷南珊时,殷南珊坐在办公桌后,表情甚是古怪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咯咯的笑道:“行啊,杜慎言,现在全公司除了郁经理,就是你最潇洒了,好吧,你是营业部经理,我不干涉你的日常工作安排,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趁着放假回路州?”杜慎言呵呵笑道:“是有这个打算。”殷南珊笑道:“你和夏医生一起回去吗?”杜慎言一愣,问道:“咦,你怎么知道的?”殷南珊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气,笑道:“莫作亏心事,我的耳朵灵的很呢!” 杜慎言笑道:“我哪有做亏心事?” 殷南珊喝着茶,又笑:“你过年去我家,这才几个月,五一节又换了个人,你就是新时代的陈世美,花心大萝卜,还说没做亏心事。”杜慎言失笑道:“要不我这次还去你家?”殷南珊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噗”的全喷了出来,呛得她眼泪直流,笑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怎么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谢谢,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杜慎言笑着耸耸肩,说道:“好吧,随时听候你的调遣。”殷南珊放下茶杯,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双手交负于胸前,打量着杜慎言,点头笑道:“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杜慎言笑道:“殷总,这话怎么说?” 殷南珊笑道:“你比几个月前,可是不一样了。” 杜慎言摸摸自己的脸,淤青尚未全消,又笑:“是吗,哪里不一样?” 殷南珊说道:“别的咱们先不谈,就说你敢跑过来,跟我申请五一节全体放假,这份胆子你以前可是没有的。”杜慎言笑道:“不是,殷总,我是觉得同事们都太辛苦,难得放一次长假,与其天天帮着他们促销,又做不到什么实际效益,还不如索性放假,让他们好好休息几天,劳逸结合,有张有弛,工作起来才能更有效率。”殷南珊摆手笑道:“你不用向我解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今年的销售进度,确实完成的不错,所以你也有这个资格,我只是想说,这爱情的滋润啊,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把你这个傻不愣登的二百五,滋润的自信满满,说起话来都不打愣,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
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随着环境和心情的不同,人的言行举止,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多少有些悄然转变,对于这一点,杜慎言不是没有察觉,至少在他为陈进步夫妻俩做调解的期间,便生出很多的感悟,原来人生的道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简单一些,从容一些,再洒脱一些,换个角度,换个思维方式去看待问题,有时候就别有洞天,他起初想着劝和不劝离,总希望陈进步和吕蕴彤能够太平无事,别走上自己那条老路,所以想方设法的弥合他们,可是后来发现,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既有趋势,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逆势而为,只能是越帮越忙,越努力越麻烦,越有心撮合就越发的不可收拾,反而什么都放开了,什么都不管了,任由事态沿着固有的轨迹发展下去,甚至顺势加把力,倒来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由此,杜慎言自审其身,更加觉得张茗的那些话,大有深意,渐渐的便潜移默化,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勿用太落痕迹,他笑道:“是吗,这我还真没觉得,爱情不爱情的,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是那么回事,殷总,你也不是外人,我实话实说,我这次回家,主要是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如果不出意外,我和夏姌打算今年年内结婚。”殷南珊喜道:“真的?今年什么时候?”杜慎言笑道:“她想是十月份,不过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做准备,所以还不一定呢。”殷南珊笑意更盛,说道:“没关系,你要是周转不开,我可以借给你,还差多少你说个数。”杜慎言连连摆手,说道:“这不是钱的事,再说夏姌也没多少要求,婚礼办得体面点就行。”殷南珊俏脸一沉,说道:“人家没要求,你就心安理得了?杜慎言,你搞搞清楚,夏医生肯嫁给你,不说鲜花插在......”说着,她抿嘴咯咯笑了两声,顿了一顿,摇头又道:“总之,你是二婚,人家可是一婚,你不能委屈了人家。”杜慎言知道她想说自己是牛粪,于是自嘲的笑道:“是是是,谢谢殷总提醒,我这堆牛粪是该多加点肥料。” 言毕,二人皆忍俊不禁,笑不能止。 |
第一百八十四章:淡说分手送医下乡 四月二十八日,星期一,距离五一长假还有两个工作日,当杜慎言宣布长假期间,联浩路营业部全体员工正常休息,营业部内响起一片欢呼,潘怡馨甚至情不自禁的抱着杜慎言,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窘的杜慎言满脸通红,众人更是哄笑不已,范诗洁揶揄潘怡馨,说刚才应该拍下来,发张照片给她的男友看看,潘怡馨却是满不在乎,笑道:“你们这些个人呀,都是满脑子封建主义腐朽思想,我这是表达对杜哥的感谢,要不是他连续拿下几个工程单,提前完成销售进度,咱们能这么舒舒服服的放长假吗?”谢春芳笑道:“潘怡馨这话说的在理,咱们是得感谢杜哥,这样吧,我提议,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请杜哥吃顿饭,你们说好不好?”众人齐声附和,杜慎言却摆手笑道:“吃饭还是算了,我晚上有点事,要去市里一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说咱们是个集体,我的成绩,就是大家的成绩,以后别再分什么彼此,你们实在要谢啊,还是谢谢......”他本想说谢谢金总,眼睛瞥到了陈进步,立刻把话咽了回去,谢春芳心思灵巧,已是瞧了出来,忙打岔道:“杜哥,你晚上有啥事?是去找夏医生吗?”杜慎言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是啊,再过两天放假,我得问问她,还要准备点什么带回去,提早办妥了,省的到时候再麻烦。” 谢春芳笑道:“这才是正经事,我们就不耽误你了,杜哥,你要是时间赶不及,晚上就别回来了,和夏医生好好的聊聊!”范诗洁和潘怡馨一起抚掌大笑:“是啊,是啊,好好和夏医生聊聊,一晚聊不够,那就两晚,两晚再不够......”杜慎言接连挥手:“去去去,说着说着就没正经了,你们这两个丫头啊,也不知道矜持一点。”潘怡馨又笑:“矜持多少钱一斤啊?”杜慎言知道再和她们扯下去,就要没完没了,便不再理会,然后换上操作服,把所需的工具装上电动三轮,拉着陈进步就出了门。 |
临近五一,在各项促销政策的刺激下,装机量大幅增加,不过对于如今的杜慎言和陈进步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两个人忙乎了大半天,下午两点出头,便将当天的活全部完成,收工以后,杜慎言没有急着回营业部,而是将陈进步带到煤球厂仓库,就着卞搏虎中午弄得几样饭菜,二人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见卞搏虎拎着水桶和鱼竿,去了引江河边,杜慎言这才得了空,问起陈进步有没有和吕蕴彤取得联系。 陈进步挺着撑的浑圆的肚腩,用牙签剔着牙,说道:“联系过了,没什么好说的,等过了这个五一节,我们就去办手续,杜哥,我把存款全给她了,房子是我妈娘家的财产,不经过她老人家的同意,我不能擅自做主。”杜慎言不禁一怔,想着点头说道:“其实吕蕴彤是过错方,你没必要这样做。”陈进步坦然笑道:“算了,再怎么说她也跟了我这几年,倒没享着什么福,不是你说的吗,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说到底她是个女的,咱们就这么点钱,全给她也没多少,这样我心里会更舒坦些。”杜慎言起身收拾碗筷,笑道:“你俩的事情有了结果,我也就放心了,进步啊,我没有看错你,你是条汉子,拿得起放得下,比我那时候要强的多,行了,我来洗碗,你把桌子擦一下。”“好嘞!”陈进步应了一声,拿起抹布就奔去院中的水池,杜慎言透过窗户,望着他那粗壮的身影,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
晚上,杜慎言驾车来到诚爱路,刚进医院的主楼,就见到钟智和站在药房窗口处,正和配药的护士说着话,杜慎言主动上前招呼道:“钟医生,你好!”钟智和冲小护士一点头,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哟,咱们的杜大经理来了,夏姌在上头呢,你快去劝劝她,我说话她是不肯听的。”杜慎言一怔,问道:“夏姌她怎么了?”二人说着话往里走,站在电梯的门口,钟智和笑道:“你不要紧张,她没怎么,这次五一节,咱们医院响应省里送医下乡的号召,组织了一批业务骨干,去各个乡镇医疗所坐诊,我让夏姌不要报名,她是来这里实习的,完全可以不用参加,安心回家过个节,可你说她这个人吧,就是死脑筋,我怎么劝都不听,看来只有你出马了,我猜你今天来,应该也是约她回家过节的吧?” 关于五一结伴同行,回路州省亲,杜慎言和夏姌是早已说定的,这个突发情况,杜慎言倒是始料未及,也没听夏姌提过,乘电梯上了楼,钟智和要去查房,杜慎言便与他分了手,然后直奔夏姌的办公室而来,刚推门进去,夏姌正巧抱着病历往外走,两个人差点就撞了个满怀,杜慎言笑道:“你这急急忙忙要去哪儿啊?”夏姌一见是他,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将他拉进办公室,摁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道:“你先坐一坐,我去三楼的手术室一趟,过会儿就回来。”说着,亲昵的捏了捏他的手,转身便出了门。 办公室里没有人,杜慎言百无聊赖的起身站到窗前,望着远处流金似火的夜景,脑子里想着钟智和说的那些话,诚然,夏姌是来这里实习的,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这次的送医下乡活动,但是,他也十分清楚夏姌的性格,在路州工作期间,杜慎言和她接触的三年里,夏姌每年都是医院的先进,工作和事业占据了她生命中的绝大部分时间,这是她的理想,也是她的追求,更是她矢志不渝为之奋斗的动力源泉,杜慎言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劝还是不该劝,从内心里说,杜慎言当然希望夏姌能够放弃,然后和自己一起回路州,见见双方的家人,商定彼此的终身大事,可夏姌真正需要和关心的,必定不会是这些,她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自己如果真的爱她,难道不应该成全她的理想吗? |
杜慎言正在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夏姌已经回来了,悄无声息走至他的背后,轻声问道:“你在欣赏风景吗?”杜慎言闻言一惊,将思绪收了回来,转身笑道:“不是,我在想点事情。”夏姌拎了下眼镜,慢慢走到他的跟前,笑道:“想什么?”杜慎言轻轻拉过她的手,笑道:“我在想,该不该劝你放弃这次的送医下乡,跟我一起回路州。”夏姌“哦”了一声,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着说道:“是钟智和跟你说的吧,我也是下午才知道这件事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慎言,其实我也没想好,不过这次的机会难得,我不是要争什么荣誉,我只是觉得能去乡镇基层走走,对我一定有不小的帮助。” 夏姌虽说没有想好,其实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直白了,杜慎言无奈的笑了笑,将她的两只手合在自己的手心里,说道:“你不用考虑到我,既然机会难得,那就别放过,钟医生应该也参加的吧?”夏姌抬眼望着他,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杜慎言哈哈笑道:“老婆带不回家,那我就一个人孝敬丈母娘去,只要把丈母娘侍候好了,我还怕老婆跑了不成?”夏姌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说道:“杜慎言,你这张嘴越来越贫了,以前还觉得你挺老实的,原来全是假装的。”杜慎言心中情动,忍不住拉她入怀,夏姌微微一挣,倒也没太过抗拒,只是用手按着他的胸口,还保持了一点距离,不敢在这里过于放肆,又听杜慎言笑道:“我原本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回去应该买点什么带给你妈?” |
夏姌说道:“你上次买的那堆劳什子,我妈一件都没动,算了,你还是别买了,去看看她就行,我妈没那么多讲究的。”杜慎言说道:“那怎么可以?”夏姌又道:“真的不用,我已经和我妈通过话了,她说别浪费钱,能省就省。”杜慎言失笑道:“真的假的,那我真不买了?”夏姌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我妈就是这样,她总是说,该花的地方,再多的钱也得花,不该花的地方,再少的钱也得省,其实我知道,她是苦日子过惯了,我爸去世以后,她独自挣钱养家,哪怕一个子,也得掰成两半花,全是逼出来的,现在虽然宽裕了许多,可她的这种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不但自己省,也见不得别人浪费,我来麋林实习之前,怕她一个人在家嫌闷,所以就想给她买台笔记本电脑,再安个电信网,这样她就能没事看看电视剧什么的,晚上还能通过QQ和我视频聊天,可她就是不同意。” 杜慎言笑道:“QQ?你妈会那玩意吗?” 夏姌笑道:“我妈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好不好,你以为是文盲老太太?” 杜慎言忙道:“得得得,算我说错话!” 夏姌把弄着他的纽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妈接触,无需太多的繁文缛节,过分做作了,她反而不喜欢。”杜慎言想着点点头,说道:“行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吧,第一次登你家的门,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会丢你的脸。”夏姌叹道:“我妈还不知道我要下乡的事,我也不在电话里跟她解释了,到时候你替我说吧。”杜慎言呵呵一笑,忽听有人敲门,钟智和在外笑道:“有人吗?方不方便?”夏姌急忙离开杜慎言的身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摆,又扶了扶眼镜,走过去开门,钟智和施施然的走进来,瞧了瞧他们俩,又笑:“悄悄话说完了?” |
杜慎言笑道:“说完了。” 钟智和搬过一张椅子,大大咧咧的反坐了,两只手叠在椅背上,笑道:“那怎么说的,我布置你的工作,已经做到位了?”杜慎言摇头笑道:“惭愧,惭愧,在下能力有限,只怕要辜负你的期望。”钟智和扭脸盯着夏姌,说道:“怎么?你还非去不可呀?不是,夏姌,你是真没必要,难得放个假,你们俩一起回家不是挺好的吗?送医下乡其实就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替领导们的政绩镶镶金,干嘛这么认真?”夏姌笑着反问他道:“那你为什么要参加?”钟智和笑道:“我是去充门面的,所谓老中青结合,我就是青年队伍的代表,纯粹就想露个脸,赚点将来评级的资本,你跟在后面凑哪门子热闹,说句自私点的话,我是真不愿意你去,你要是去了,那些记者一旦采访起来,肯定得围着你这个大美女跟前转悠,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杜慎言笑道:“钟医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凭什么都得你露脸呀?进公园买票还要讲究个女士优先,你就不能发扬一下革命风格,让一让我们家夏姌?”钟智和一愣,没想到杜慎言竟然这样说,知道改变不了夏姌的主意,这便起身指了指杜慎言,笑道:“哟,都成你们家夏姌啦?得咧,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杜慎言,你真够行的,非得把自己女人累着了不可,我是没见过像你这样做男朋友的。”说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呐。”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拐角。 杜慎言和夏姌都知道他的秉性,向来喜欢开玩笑,所以也不介意,两个人又说了会话,杜慎言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也早点走了,回去还得一个钟头,我后天晚上再来看你。”夏姌点点头,送他出门下楼,一直走至医院的门口,看着他上车,这才挥手作别。 |
第一百八十五章:笑谈路考初回试探 四月的最后一天,科目三路考现场,杜慎行脸色阴郁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久侯在旁的李倩,急忙迎了上前,问道:“怎么了?没过?”杜慎行瞥着她,重重的叹气,耸肩摊手一句话不说,李倩的心往下一掉,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次考不过,下次再努力,你还是太紧张了,下次放松一点,肯定会过的。”杜慎言嘿嘿笑道:“我有说没过吗?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凭我杜慎行的水平,假以时日,参加F1方程式都没问题,小小一个路考,还能难得住我?”李倩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踢他,杜慎行连忙避了开去,笑道:“哎哎哎,你这是干嘛?我又没惹你。”李倩怒道:“杜慎行,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欺负我。”杜慎行奇道:“我哪儿有欺负你?”李倩说道:“还说没有欺负,你明明已经过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高兴,害的我白白替你担心。” 杜慎行说道:“这能赖我吗?我自认每个动作,每个细节都是完美无暇,无可挑剔的,考官却只给了我八十三分,太侮辱人了,叫我怎么高兴的起来。”李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杜慎行在后追着笑道:“你真生气啦?你慢点走,等等我。”李倩说道:“能过不就得了,至于这么矫情吗?怎么着,你还指望考官给你一百分吗?”杜慎行腆着脸,呵呵笑道:“没有一百分,那至少得九十五以上吧,话说九十五以下的分数,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考过几回。”李倩用手去撕他的脸,笑道:“瞧你这张面皮,已经厚到什么程度了,大言不惭,自吹自擂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杜慎行冲她一伸手,笑道:“车钥匙拿来,我开给你看看,是不是大言不惭,自吹自擂。”李倩一拍他的手,说道:“你还没拿到证呢,再说我这是自动挡,你学的是手动挡,不完全一样。”杜慎行不屑的说道:“自动挡不更好开吗,刹车、油门、油门、刹车,跟电动玩具似的,你就让我开一会儿,我正手痒着呢。” |
李倩想了想,将丁静那辆奥迪车的车钥匙,塞到他的手里,笑道:“说好了,就开一小会儿。”杜慎行大喜,接过车钥匙,就忙不迭的钻进奥迪车里,端坐在驾驶座上,感觉和驾校的破普桑,完全不是一回事,李倩从另一侧上了车,坐在他的身边,见他望着档位发愣,笑道:“你行不行啊?”杜慎行一点头,肯定的说道:“行,不过你先告诉我,这上面的字母都是什么意思?”李倩顿时笑弯了腰。 要说杜慎行的领悟能力,确实非常不错,尽管以前没太留意过,但经李倩的稍一点拨,他立刻便牢记在心,点火、挂挡、起步一丝不苟,有条不紊,随着奥迪车缓缓驶进主干道,且平稳而流畅,丝毫不显突兀,李倩便渐渐放下心来,半个小时过后,两个人开着车来到环城西路,丁静戴着一副大墨镜,站在自家装饰装潢公司的门口,看见奥迪车停在路边,杜慎行从驾驶座上钻了出来,他一摘墨镜,不由得莞尔大笑:“哟呵,姐夫,这就上手啦?” 杜慎行把车钥匙递给他,笑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丁静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李倩关上车门,走了过来,笑道:“谢谢你呀,丁总,你晚上有空吗,要不我和慎行请你吃饭?”丁静摆摆手,笑道:“表姐,你这说什么话,不就是借个车嘛,我今天晚上还真没空,已经有人请客吃饭了。”李倩笑道:“知道你丁总人忙事多,行吧,那就改天再说,哎,丁静,你上次说,奥迪是不是刚出了新款?”丁静笑道:“是啊,表姐,你们俩终于打算买车了?”李倩看了杜慎行一眼,点头笑道:“看看吧,太贵了咱们可买不起。”丁静殷勤的说道:“我朋友就在奥迪4S店,你找他买车,一准给你拿到最优惠的价格,这样吧,明天就放假了,我先带你们去瞧瞧怎么样?”李倩又看了看杜慎行,杜慎行笑道:“瞧瞧就瞧瞧,那咱们说定了,明天就去。” |
送走了李倩和杜慎行,丁静又回公司交代了几句,便直接开车,径奔父亲丁嗣中的地产公司而来,今天是孟彪亲自做东,在希尔顿设宴款待,主客自然便是丁氏父子,晚上六点钟刚过,丁嗣中和丁静准时来到酒店,刚进包间的房门,孟彪立时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就像是个久违的老友般挽住丁嗣中,挨着自己坐到了上首,高大志则陪在他的另一侧,如此隆重热情,丁嗣中顿觉有些飘飘然,偌大一张圆桌,就坐了九个人,这是孟彪特意安排的,除去孟彪、高大志、丁嗣中和丁静外,便只有葛诚一人作陪,剩下的四个全是浓妆艳抹的女子,用以点缀调谐席间的气氛。 一番寒暄过后,服务员开始走菜,孟彪端起酒杯,先敬丁嗣中,笑道:“丁总,你的尊姓大名,我是早已如雷贯耳啊,只可惜一直未曾谋面,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来来来,孟某先干为敬。”众人一齐举杯响应,喝完杯中酒,丁嗣中呵呵笑道:“孟总太过奖了,要说是如雷贯耳,孟总的大名在咱们路州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句不怕孟总见笑的话,犬子回家跟我说,孟总和他做了朋友,我是真不信,想想怎么可能呢,他算个什么,哪儿就值得孟总另眼相待,所以,我今天冒昧的说一句,我和高局长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今后犬子就是孟总的小辈,他要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孟总尽管训斥,千万不能再以朋友相称,这不乱了辈分吗?”丁嗣中的这番开场白,说的极有水准,既解释了自己为何前倨后恭,又把他和孟彪以及高大志并置一处,以免老子、儿子、兄弟的夹杂不清。 孟彪抚掌大笑,指着葛诚,说道:“葛诚啊,这下你可就矮了一辈喽!” |
丁静非常圆滑,连忙笑道:“那不能,今后我就叫他叔,来,葛叔,侄儿也敬你一杯,记得过年要封红包的。”众人又是大笑,孟彪抓起筷子,劝道:“丁总,高局,今天准备的仓促,招待不周,就请多多包涵,随便吃点吧!”说是准备的仓促,其实桌上的珍馐美味,已是极尽奢侈,江鲜、海鲜、飞禽、走兽流水般的端了过来,四两多一条的江刀,橄榄球般大小的澳龙,无一不是价格不菲,丁嗣中指着其中的一盘菜,问道:“这是什么?”女服务员垂手侍立,笑着解释道:“这是百鸟朝凤,中间是野生锦鸡,旁边一圈是斑鸠。” 高大志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是鹌鹑呢?” 女服务员抿嘴一笑,说道:“斑鸠数量稀少,营养价值也比鹌鹑高!” 丁嗣中夹了一筷锦鸡肉,放入口中,啧啧嘴说道:“嗯,味道的确不错,果然是野鸡要比家鸡香啊!”他其实是说者无意,孟彪却被酒呛着了,连连咳嗽了几声,用茶水漱了口,笑道:“丁总,今天嫂夫人不在,咱们无需顾忌,一会儿你就多吃点野鸡肉?”丁嗣中立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尴尬的摆手笑道:“孟总说笑了,孟总说笑了。” 酒过三巡,众人皆耳热之际,孟彪这才说到了正题上,他又举杯与丁嗣中和高大志碰了一碰,随意呷了一小口,笑道:“丁总,咱们今天是一见如故,我这人素来爽快,说话办事不喜欢婆婆妈妈,以后常来常往你就知道了,嗯,这几年我也有所耳闻,说丁总的地产生意做得很大,在路州市的地面上,除了华禹集团,就数丁总的地产公司首屈一指。”高大志不失时机的笑道:“这当然是没得说的,不过阿彪啊,嗣中和我的交情非浅,咱们之间说话就直接一点,嗣中的地产生意虽然这几年扩展的非常快,东山、下城都有他的项目,奈何等米下锅的日子不好过呀,要不是李鹤年那儿卡的紧,以嗣中的能力,早就把赵军在红枫路的那块地拿下来了,路州房地产的头把交椅究竟属谁,还真是难说难讲!” |
孟彪呵呵笑着,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这些我都知道。”说着,他喝了口酒,却没了下文,丁嗣中心里头敞亮,他明白孟彪这是在等他开口,于是摇摇头,笑道:“我和赵总的情况也不尽相同,他做房地产这块的生意,已经好多年了,当初路州还没有升格为地级市的时候,他就是开发区房产项目部的总经理,如今下城区的老区改造,有一大半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谈经验谈实力,我和他都不在一个层面,何况华禹集团成立之初,就是以房地产开发为主营,而我这儿只是集团公司的下属企业,说难听点,就是公司的边缘产业,自给自足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哪儿还敢和赵总相提并论!”丁静刚和身边的妹子喝了交杯酒,听父亲自甘人下,顿觉不太服气,亢声说道:“爸,还没怎么着,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赵军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孟......孟叔叔肯......” 丁嗣中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闭嘴!” 孟彪拍拍丁嗣中的肩膀,呵呵笑道:“丁总,我倒觉得丁静的话有道理,咱们这辈人,人老心可不能老,华禹集团虽然财大气粗,实力雄厚,但也不是绝对的,你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生意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丁嗣中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孟彪和高大志对视一眼,微微侧过身,笑道:“这只是其一,而不是全部,人才固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就拿你丁总来说吧,还有小静,还有你们那位殷副总,哪一位走出来,不是一等一的人才,不是响当当的角色?可人才再多,没有施展拳脚的条件,就如同汽车没了汽油,哪怕是劳斯莱斯,你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在我看来,比人才更重要的是资本,如何合理、效率、最大程度的联合资本优势,才是重中之重,才是最关键的那把钥匙,丁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
丁嗣中连连点头,笑道:“明白,明白,其实孟总的意思,犬子之前都跟我详细说过,就我个人而言,我当然表示欢迎,只是我这里的情况,也望孟总多多体谅。”孟彪一皱眉,迟疑的问道:“我没有听懂,还请丁总明示。”丁嗣中笑道:“是这样的,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这个地产公司,是属于新华美集团的下属企业,只有独立的经营权,没有独立的管理所有权,所以涉及财务款项的进出,特别是重大款项,必须要征得总公司的同意,承蒙孟总看得起在下,愿意与嗣中携手共创未来,嗣中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我担心,总公司那边会多有掣肘。”高大志说道:“嗯,你说的也是,李鹤年不点头,确实有些麻烦,嗣中啊,你和孟总合作的意向,有没有向他汇报过?”丁嗣中沉吟不语,等了一会儿,丁静又有些沉不住气了,说道:“爸,你干吗不说话?”丁嗣中充耳不闻,想着笑道:“孟总,咱们今天是初次见面,有些具体情况,我还需要多了解了解,然后才能向李总汇报,实不相瞒,自从这两年我拿下东山和下城的两块地后,资金确实周转不畅,虽说山景翠苑的项目,已经开始回笼资金,但是缺口还是很大,不知道孟总能够给我多大的支持力度?” 孟彪手握酒杯,在桌子上转了转,笑道:“那要看丁总需要多大的支持力度?” |
第一百八十六章:兵不厌诈母怀欣慰 丁嗣中一愣,二人交换了下眼神,旋即呵呵笑了起来,丁嗣中说道:“我所需要的支持力度,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钱这玩意没有人会嫌少的,年初,宁海大学城的项目,已经开始进入规划了,我看中了那里两块地皮,都是将来寸土寸金的学区房用地,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百分之三十的前期投入,大概就需要一点三个亿左右,再加上后期的建设开发费用,不会少于三个亿。”孟彪静静的听着,扭头对高大志笑道:“大志,怎么现在宁海的地皮,都要这么贵了?”高大志一双鹰眼,在他二人脸上扫来扫去,笑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嗣中,你银行的贷款比例是多少?”丁嗣中苦笑道:“我已经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务,按照我目前的现金流量,再贷款的话不会太多了,除非先把山景翠苑的资金全部回笼,才能再给我新增额度。” 孟彪笑道:“三个亿,确实是笔不小的数字,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不过前期的一点三个亿,我觉得没有多大问题,这样吧,咱们凑个整,如果丁总觉得孟某还靠得住,愿意精诚合作,共图大业,我可以答应你两个亿,今年年底前,就能有六千万到账,应该能解你一时之需,至于银行方面嘛,我说不定也能替你想想办法。”丁嗣中面儿上波澜不惊,心中已是骇然,他说出三个亿的数字,其实夸大了不止一倍,宁海大学城的那两块地皮,加在一起也只需不到一个亿,便可手到擒来,之所以如此夸大其词,主要还是想试探一下,孟彪的实力和诚意,也为接下来的谈判,多争取一点己方的筹码,却不料,孟彪虽然有所质疑,但依然轻描淡写,不假思索的应承下两个亿,而且从他所言可以听出,三个亿的数字,也不是不能商量,这倒让丁嗣中惊觉起来,这个孟彪到底有多深厚的实力?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切不能麻痹大意,为了眼前这点难处,最后弄了个鸠占鹊巢,那才是哭笑不得。 |
丁静哪里想得到这么多的事,只听孟彪答应了两个亿,已是笑逐颜开,乐不可支,桌上葛诚招来的那几个妙龄女子,也都捂着嘴相顾而视,她们知道这里的人物,都是头面上的,故此不敢稍有放肆,比之平日里的浪骇无形,已是收敛了太多,但是听着他们这些人,张口几个亿闭口几个亿,还是惊得有些坐不住了,总觉得两只手两只脚,怎么放也不对,其中有一位,竟然不小心碰倒了酒杯,白酒顺着桌沿,滴到了丁静的腿上,吓得她连忙拿过纸巾,替丁静擦拭酒渍,丁静抓住她的手,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个女子连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 丁静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说着,又顺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眼睛却看着父亲丁嗣中,又笑:“爸,我说孟叔叔够爽快吧,咱们要是和孟叔叔合作起来,华禹集团根本不值一提。”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那个女子的大腿内侧,摩挲了起来,丁静年少多金,模样儿也还算俊朗,那个女子只是咯咯一笑,便不说什么了。 |
丁嗣中没有理会儿子的话,举杯敬了孟彪,笑道:“孟总,嗣中是个生意人,所谓在商言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有些事情多了解一些,总好过将来闹出不愉快。”孟彪笑着喝了口酒,说道:“丁总说的是啊,咱们兄弟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既然诚心诚意的合作,就应该如此,不要紧的,丁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兄弟我尽量回答便是。”丁嗣中朝高大志举了举杯,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喝了,笑道:“孟总快人快语,那就恕嗣中冒昧了,我有点不太明白,孟总既然具备这样的资金实力,何不自己单独挑块门面呢,倒不是我自谦,我这个地产公司,其实虚有其表,钱的事咱们就不说了,各方面运作起来,还要时时刻刻瞧着上头的脸色,可以这样说,哪天总公司的经营方向,一旦做出调整,我这块门面在不在,都得划个大大的问号,这方面的风险,孟总没有考虑过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无需说的太透,孟彪和高大志都已心领神会,尤其是孟彪,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已经觉察到丁嗣中最关心的,既不是钱的多少,也不是总公司如何,而是他个人的地位和前途,他在担心自己如果注资进来,会不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组织架构,对于丁嗣中的这些小九九,孟彪其实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却故意沉思起来,踌躇着没有说话,高大志却因为位置角度的不同,没有考虑到这么深,而是就事论事的笑道:“嗣中啊,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阿彪只是经理人,负责台前幕后的具体事务,真正的大老板另有其人,他想自个儿挑门面,也是不行的。” |
@沉默夏荷 2018-03-13 14:01:53 改天有空静看 ----------------------------- 有空来坐坐! |
高大志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丁嗣中满意,他呵呵笑着也没说话,女服务员走过来,又替他斟满了一杯酒,丁嗣中便借机再度举杯,朝桌上的其余众人示意,刚刚喝了一小口,孟彪已是开口笑道:“丁总果然深谋远虑啊,好吧,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具体的合作方式和细节,咱们可以慢慢的商榷,但是,孟某可以在这里,向丁总你保证一条,无论将来我这边注资进来多少,两个亿,五个亿,甚至是十个亿二十个亿,公司的经营、人事我一概不管,现在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公司的所有事务,还是你丁总全权负责,当然,财务方面我还是要把把关的,这个丁总应该没有意见吧?” 孟彪的这番话,看似答非所问,丁嗣中却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火热,没想到孟彪的眼睛,竟然如此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于是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恐怕也不太好,毕竟合作嘛,大家就应该不分彼此。”孟彪摆手笑道:“不不不,你听我说,大志说的不错,我就是个经理人,替人家办事跑腿的,凭我孟某人,把我这一百多斤卖了,也卖不出去几个钱,更别说随随便便几个亿,所以采取什么样的市场操作,那得由大老板说了算,大老板的意思,就是我们只投入资本,按照股本比例,赚取利润和分红,一般情况下,是不参与市场运作和企业管理的,这个有点类似于风投,但又不完全一样,房地产市场,我们也是看好的,随着路州的发展越来越快,不出几年时间,一定能赚得钵满盆满,总之一句话,你丁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绝不干涉,除非你神经错乱,有意把这家企业搞垮,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吧。”说着,他朝高大志呵呵一笑,众人尽皆点头称是。 九点十分,宴散之后,丁嗣中谢绝了孟彪去一江春水坐坐的邀请,表示自己不胜酒力,需要早些回家休息,今日所议之事,他会尽快给出明确答复,孟彪也不甚勉强,笑脸相送,高大志便陪着丁嗣中,上了丁静的奥迪车,然后驶离希尔顿酒店。 |
走出一段距离,高大志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嗣中啊,这段时间我事情多,也没怎么和你见面,阿彪的情况,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你好好考虑吧。”丁嗣中笑道:“孟总能够慷慨大义,救我于水火之中,我自然是感激的,当然,也要谢谢你!”高大志笑着摆摆手,丁嗣中又道:“别的都没什么,我还是担心李鹤年那儿,过了五一节,我就去集团公司向他汇报,他要是同意那最好不过,他要是不同意,就得多费周折啊!” 丁静开着车,说道:“爸,你要不要先和殷总通个气?” “不敢指望他。”丁嗣中说道:“自从殷鸿辉来了公司,他连我这儿的门都不登,好像我丁嗣中非得求着他不可,我还是直接去找李鹤年吧。”高大志沉吟着说道:“以前李总是因为公司的资金紧缺,才和你有矛盾,现在有人肯出资赞助,他应该不会反对吧,这对公司而言,怎么说也不是件坏事。”丁嗣中苦笑:“但愿吧,李鹤年的想法,你永远是搞不懂,他像是总喜欢和别人拧着,你说一,他非得说二,你说甜,他非得说咸。”他顿了顿,忽然又笑:“先不说这些了,大志啊,小斌这两天咋样了?我下午还跟小静说,什么时候去看看他的,要不你说个时间?” 提起儿子的事情,高大志顿时是苦不堪言,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他现在戒毒期间,什么人都不见,等过些日子再说吧。”丁静问道:“高伯伯,我听别人说,高哥和林姐已经离婚了?有这回事吗?”丁嗣中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立时呵斥道:“我和你高伯伯说话,有你什么事?集中精神,注意开车。”高大志却是叹道:“没关系的,嗣中,要不怎么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离了就是离了,也没有必要隐瞒,最让我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高斌现在......现在......”丁嗣中以为他要说高斌沾毒的事,便劝慰他道:“你别太担心,如今的戒毒条件和手段都很先进,小斌只是稍微吃点苦,熬过去就没事了。” 高大志有苦不能言,只好笑了笑。 |
五月一日,世界国际劳动节,下午三点出头,杜慎言才背着行李回到家,杜禀实和蒯秀英见他是开着车回来的,自不免多有盘问,杜慎言笑着一一作答,听说父亲有了汽车,杜林连忙放下游戏机,一溜烟的跑下楼,缠着杜慎言教他开车,杜慎言向来对儿子是百依百顺,便叫杜林坐在驾驶座上,似模似样的手把手教了起来,虽说是隔靴挠痒,当不得真,却也把杜林高兴的大呼小叫,蒯秀英站在旁边,一边照应着,一边抿嘴直笑,杜慎言自从去了麋林工作,境遇是越来越好了,不仅工资收入见涨,还能交上这些个好朋友,一辆小汽车,说送就送,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感到高兴。 而最让蒯秀英欣喜若狂的,是杜慎言和夏姌的婚事,回到家里,稍作安顿后,杜慎言便寻了个空闲,有意避开儿子杜林,将自己和夏姌的商量,原原本本的说与母亲听了,蒯秀英惊喜交加,杜慎言却有些愁眉不展,蒯秀英知道他的难处,想着笑道:“杜林那儿,你先别急着告诉他,等我慢慢来做他的工作,这件事包在妈身上,你就不用管了,嗯,这次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妈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呢?” 杜慎言笑道:“夏姌参加了送医下乡的活动,所以五一节不休息,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她回来见你,妈,你说这事要告诉爸吗?”蒯秀英略一犹豫,说道:“暂时瞒着点,你爸这个人嘴太快。”她拉住儿子的手,又道:“慎言啊,夏医生能够嫁给你,那真是你天大的福分,无论如何,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其实妈这段时间都想过了,我和你爸已经把宁海的房子卖了,本来是打算给慎行置办一套新房的,现在看来暂时还用不上,如果你和夏医生真打算今年结婚,那妈就把这笔钱先拿给你,慎行那儿就以后再说吧。” 杜慎言赶忙摆手,笑道:“千万不能这样,妈,我现在已经有钱了。” 蒯秀英瞥着他,问道:“你有啥钱呀,你那点收入是比以前增加了,可这一时半会儿,也顶不了事,你知道现在办场婚礼,一桌酒席多少钱吗?你以为还跟你和林......”说到这儿,蒯秀英把话止住了,又笑:“你不用替慎行担心,他那个老丈人有的是钱,咱们这点家当,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妈为你作主。”杜慎言急道:“妈,我真不需要,我虽然钱不多,十万八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蒯秀英一惊,问道:“你有十万八万?你没骗我吧,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的?”杜慎言其实就是乱吹一气,他银行户头里的全部资产,顶天也就是四五万,如果减去杜慎行和黄永泰的三万块,剩下的连两万都不到,之所以这么吹,杜慎言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向家人伸手了,如果说二十岁没钱,是因为阅历不够,三十岁没钱是因为运气不佳,他已是快奔四的人,还是两手空空,一穷二白,再厚的脸皮也无法自圆其说。 |
第一百八十七章:喜盈门丈母娘较心 尽管结婚所需的资金来源,心里没有一点底,杜慎言依然打定主意,不管多大的困难,这次必须要自力更生,何况父母卖房子的那笔钱,是为弟弟杜慎行所准备的,虽说李倩家财万贯,李鹤年财大气粗,这也不是他占为己有的理由,杜慎言笑道:“妈,我骗你做什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说着,他把话题岔开,问道:“今天放假,慎行没有回来吗?”蒯秀英将信将疑的看着儿子,说道:“他上午打了个电话,说是下午和李倩去什么死爱死店看车。”杜慎言莞尔笑道:“是4S店,这么说,慎行打算买车了?”蒯秀英笑道:“还说要买个奥迪,得几十万块钱呢,你说这几十万的车,到底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四个轮子一个壳,非得花那么多冤枉钱,也不知道省着点。” 杜慎言笑道:“那你就说说他。” 蒯秀英呵呵一笑,说道:“人家李倩家花钱,我能说什么,她爱花就花呗。”她忽然一拍儿子的胳膊,说道:“你有夏姌的照片吗?让妈看看。”杜慎言一摊手,笑道:“这个真没有,妈,你急什么呀,下次我带她回来,让你瞧个够!”蒯秀英有些失望,笑道:“不是妈心急,妈在为你高兴呢,这个夏姌模样儿漂不漂亮,妈觉得都无所谓,只要她的人品好,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母子俩站在门外说话,蒯秀英话音刚落,就见到杜慎行和李倩手牵着手,笑呵呵的从楼下上来了,他俩显然是听见了蒯秀英最后那句话,杜慎行便接着她的话茬,大声笑道:“妈,夏医生我和李倩都见过的,模样儿俊俏的很呢,人还特别的稳重,包准你满意!”杜慎言嫌他声音太大,生怕被杜林听见了,连忙冲杜慎行摆手,做了个“嘘”的手势,杜慎行三步两步跨到他跟前,低声笑道:“大哥,你终于和夏医生好上了?”杜慎言笑着点头,杜慎行偷着笑道:“可以啊,大哥,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人财两兴嘛!”他是随口一说,蒯秀英听着,却以为杜慎言当真赚到了不少钱,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手搀着李倩往屋里走,笑道:“好啊,好啊,你们兄弟俩都好,我和你爸就彻底放心了,李倩啊,我今天烧了东坡肘子,你晚上多吃点,知道吗,你太瘦了!” |
杜林听见了声音,蹦着从房里出来了,笑道:“小叔,你刚才说谁俊俏呢?” 杜慎行反应快,笑道:“我夸你小倩婶婶呢。” 杜林看看他,又看看李倩,咧嘴笑道:“小叔也不怕羞,有你这么夸自己老婆的吗?” 杜慎行莞尔,敲了他脑壳一下,笑道:“哎呀,你小子现在不得了啊,居然敢教训起小叔来了,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小倩婶婶不俊俏?”杜林呵呵笑道:“俊,俊!”李倩被这叔侄俩,调侃的满脸飞红,使劲拧了下杜慎行的耳朵,杜慎行连声告饶,杜林拍着手,咯咯的笑道:“小叔怕老婆,小叔怕老婆......”蒯秀英瞧了下杜慎言,见他似笑非笑,心里也是喜忧参半,暗暗琢磨起如何找个合适的时机,来做通杜林的工作。 次日一早,杜慎言联系上了虞振伟,然后骑着电动车,来到虞振伟的网吧,二人见了面俱都兴奋不已,彼此道过别情后,杜慎言开门见山,请他帮自己挑选一台笔记本电脑,价格在五千块钱以内即可,虞振伟自是二话不说,立刻打过两通电话,没过半个小时,便有人送货上门,虞振伟当场拆封演示,确认无误,杜慎言掏出钱来即要付款,虞振伟连忙拦住他,说什么都不肯收,杜慎言急道:“我请你帮忙,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怕自己去买会上当,你不肯收钱,那电脑我也不要了。”虞振伟无奈,这才将钱收了,又问:“杜哥,你买这台笔记本是要送人吗?”杜慎言点头称是,虞振伟笑道:“送给谁的呀?”杜慎言只是笑而不答,拎着电脑就要出门,虞振伟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哦,杜哥,等等,你知道高斌最近出事了吗?” |
杜慎言心中一突,忙问:“他又出什么事了?” 虞振伟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脸坏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高斌染毒阳痿一事,杜慎言自是全然不知,此刻听虞振伟说来,不禁愣在那里,虞振伟当然心花怒放,乐不可支,继续说道:“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刻就报,杜哥,听说这个王八蛋倒了霉,我比他妈的中五百万还要开心,我表哥还说,这人要是沾上海洛因,那就永远别想再翻身。”杜慎言问道:“现在不是可以强制戒毒吗?”虞振伟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屁,那都是糊弄鬼的,毒瘾好戒,心瘾难戒,反正高斌算是完喽!” 不知怎么的,听到林凡没事,杜慎言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亦觉得手心里凉凉的,至于高斌如何,他已经不太关心,只要不涉及他的生活,他根本不想再听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消息,于是笑道:“那行,谢谢你了,我先走一步。” 根据夏姌家的地址,杜慎言又赶到电信公司,办理了两年期上网宽带,然后回家吃饭,下午一点刚过,杜慎言便开着车,来到夏姌家的楼下,于晗冰正在家中看书,听见门铃响,她先是迟疑了一下,门铃再响过两遍,她才如梦初醒,连忙跑过去开门,杜慎言拎着两袋水果和一只电脑包,满面春风的站在门口,笑道:“阿姨好!” |
“你好,你好,快进来吧!”杜慎言要来,于晗冰是知道的,但她并不知道,夏姌没有跟着回来,她一边笑呵呵的将杜慎言让进屋内,一边问道:“夏姌呢?”杜慎言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这个五一节,她们医院组织了送医下乡活动,夏姌报名参加了,所以不能回路州,她让跟你说声对不起。”于晗冰的眼里,闪过些许失望,点头笑道:“这孩子,娘儿俩还说什么对不起,她就跟她爸一样,工作起来不要命,不分个好歹,你快坐呀,坐坐坐,我去给你泡茶!” 杜慎言笑道:“不用了,阿姨,我不渴!” 于晗冰倒着水,笑道:“渴不渴的,总不能上门连杯茶都不喝,慎言啊,不是我说你,你上次买的那些东西,实在太浪费,我又用不着,下次可不许了。”杜慎言笑道:“夏姌跟我说过了,所以我这次买的,都是你用得着的。”于晗冰走过来,将茶放在桌上,然后戴起老花镜,看了看杜慎言带来的那几样东西,笑道:“嗯,水果我喜欢吃,这就可以了,咱们平常人家过日子,没那么多的礼节,你以后来呀,什么都别买才好呢。”杜慎言提起地上的电脑包,打开后抽出笔记本电脑,双手捧着送到于晗冰的面前。 于晗冰为之一愣,问道:“这是......” 杜慎言笑道:“阿姨,这是夏姌让我买的,说你一个人在家,有台电脑上上网,可以消遣消遣。”他又掏出电信公司的合同和手续,拿给于晗冰过目:“上网的手续,我也已经办好了,电信公司的人说,正常五个工作日之内,就会安装到位。”于晗冰摘下老花镜,笑着点点头,想着说道:“慎言啊,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大概是你自己作主买的吧,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要是让你办这件事,一定会在电话里告诉我。”还没走上一个回合,杜慎言的谎言已被拆穿,顿觉十分尴尬,讪讪的笑道:“阿姨,其实都一样的,我只是......”于晗冰冲他摆摆手,笑道:“我不是责怪你,你能有这片心,我非常高兴,就算你替夏姌敬的孝心吧,慎言啊,今天难得我和你两个人,单独说上几句话,我想问问你,你了解夏姌吗?” |
杜慎言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捏了捏鼻子,说道:“应该算了解吧。” 于晗冰笑道:“感情的事可不能马虎,我就直说了吧,你也别介意,起初夏姌跟我说起你的事,我是不同意的,原因你心里明白,可是我后来想了想,她要找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应该由她自己作主,我虽然是她的妈妈,但是也不能越俎代庖,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你呢,我就是希望无论你,无论她,都要想透彻了,看清楚对方,也看清楚自己,千万不能够心血来潮,婚姻不是过家家,不能今天合明天分,那样的代价实在太大,对双方的伤害也是深可见骨。” 杜慎言细细咀嚼着,于晗冰话里的意思,手端着茶杯却忘了喝,良久叹道:“阿姨,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的心是怎样的,我自己很清楚,我虽然离过一次婚,但那不是我的错,除了经济上拮据些,我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我前妻的地方,要怪只能怪,我和她没有白头到老的缘分。”于晗冰心中一动,问道:“你和她现在还有联系吗?”杜慎言说道:“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于晗冰步步紧逼,又问:“为什么不联系,你们俩不是还有个孩子吗?”杜慎言挠头说道:“不是不联系,是没有联系的必要,以前她隔三差五的,还来看看孩子,最近这一年,就再也没来过了,阿姨,我也直说了吧,我和她联不联系,其实不重要,就算她来找我,或者我去找她,也只能是为了孩子的事情,绝无它图。” 于晗冰笑着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就再问一句,如果为了夏姌,要你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让他回到他妈妈的身边,你能同意吗?”杜慎言闻言倏然起身,脸色大变,怔立了半晌,默默坐了回去,于晗冰不为所动,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同意?”杜慎言缓缓的摇着头,说道:“不,这是不可能的。”于晗冰说道:“什么不可能,是你不可能同意,还是他妈妈不可能接受?”杜慎言抬头直视于晗冰,说道:“阿姨,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我儿子的抚养权,这个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于晗冰“哦”了一声,拿眼睨着杜慎言,顺着他的口吻说道:“哪怕不和夏姌结婚?” |
杜慎言深吸一口气,说道:“阿姨,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选择呢,夏姌也没有......” 于晗冰一抬手,打断他道:“我是她的妈,我要为她负责,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婚姻大事切不可儿戏,你对夏姌的感情,远不及对你儿子的爱,那这样的婚姻,我不得不替夏姌多考虑考虑了。”杜慎言急道:“这不是一码事,我爱我的儿子,我同样也爱夏姌,我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于晗冰笑道:“那是你觉得,而我不这样觉得,你认为我不讲理也好,老封建也罢,反正我就是这个态度,你要想娶夏姌,就必须放弃你儿子的抚养权,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唯一要求,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希望你好自为之。” 杜慎言的心,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剪刀,一点一点的绞着,屋子里陷入长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杜慎言起身离座,说道:“谢谢阿姨,我不用考虑,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么我只能选择我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将来的媳妇,没有人能把我们父子俩分开,实在对不起。”于晗冰说道:“夏姌说你这个人太毛躁,看来一点都不假,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为什么非要急着答复我呢,你要知道,除了夏姌这个傻丫头,以你现在的条件,恐怕很难再有人看得上你,你还是回去想一想吧,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杜慎言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再想,再想我也还是这个答案,我很清楚我的选择是什么,如果命运注定我和夏姌不能在一起,那么我就认命吧,不过,阿姨,有一点你可能说错了,以前我或许是毛躁冲动,有时候又优柔寡断,但是这一次我很肯定,不是我不爱夏姌,我可以说,为了夏姌我可以放弃掉所有,唯独我的儿子不行,他的生命是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就必须对他负责到底,哪怕我从此孤独终老。”说完,他耸了耸肩,脸上又露出无奈的微笑。 |
@laoxue0088 2018-03-17 12:20:31 果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 呵呵,故事才开始而已! |
第一百八十八章:心相印乖女再戏谑 于晗冰长叹一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如此肯定,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慎言,我很欣赏你的为人,不过请你体谅我的苦衷,我也是做母亲的,有些事情确实是左右为难,说句难听点的话,我可以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你这个二婚的,但是我绝不能看着我的女儿,一过门就做了人家的后妈,我心里这道关,实在是过不去。” 杜慎言点点头,表示理解,笑道:“阿姨,对不起,让你失望了,那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于晗冰起身送他出门,笑道:“杜慎言,虽说你和夏姌有缘无份,我还是蛮喜欢你的,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常来坐坐,你和夏姌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嘛,夏姌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很好的。”杜慎言连声请她留步,笑道:“行,阿姨,以后有空我一定来,我和夏姌本来就是好朋友,不会因为这个变得生分的,你就放心吧。”于晗冰笑着点点头,站在家门口,目送他离去,等到杜慎言下了楼,她才返身进屋,坐到桌子前,端详着那台笔记本电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杜慎言匆匆返回家中,吃完晚饭就滚上了床,家里人倒没有起疑,只是以为他这几天奔波劳顿太累,杜慎言也不作解释,他想先沉沉的睡上一觉,希望一梦醒来,能够好受一点,可是晚上十一点刚过,他就被手机铃声给惊醒了,看见是夏姌的来电号码,立时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拿着手机,趿拉着拖鞋直奔阳台。 |
夏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喂,慎言吗?” 杜慎言说道:“是我,你现在在哪儿?” 夏姌笑道:“我刚回宿舍,今天忙得够呛,一会儿就去睡觉。” 杜慎言“嗯”了一声,说道:“那个......我今天下午去看你妈了。” 夏姌说道:“我知道!” 杜慎言说道:“你和你妈通过话了?” 夏姌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的笑道:“慎言,你别怪我妈!” 杜慎言忙道:“别胡说,我怎么会怪你妈呢,她也是为你好。” 夏姌笑道:“你这是真心话?” 杜慎言说道:“真心话,如假包换的真心话,你要是......” “慎言!”夏姌打断了他,顿了一顿,又笑:“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的,我妈叫我过两天再给你打电话,可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相信你,我妈让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其实是在试探你,如果你为了我而选择放弃孩子,我妈一定会让我立刻和你断绝往来,我很高兴你经受住了这次考验!”这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杜慎言顿觉哭笑不得,老太太的这一手玩得出神入化,说话的语气,脸部的神情竟然全无破绽可言,直把他忽悠的找不着北,夏姌继续说道:“我妈跟我说,先前她还有些犹豫,不知道答应咱们俩的事,将来会不会后悔,现在她已经不犹豫了,把......把......” |
杜慎言问道:“把什么?” 夏姌笑道:“没什么。” “你怎么说一半,留一半?”杜慎言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你妈是不是说,把你交给我,她就能放心了?”夏姌没有说话,应该是一语中的,杜慎言几乎都能感觉出,电话那头夏姌羞赧的模样,又笑:“夏姌,你就跟你妈说,请她老人家放一万个心,我杜慎言今生今世结草衔环,感谢她的大恩大德!”夏姌咯咯的笑了,说道:“你呀,买电脑送给我妈,也没跟我说一声,害的我妈问起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慎言,嗯,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好,只是花这么多的钱,你起码也应该跟我商量商量。”杜慎言笑道:“跟你商量了,你肯定是不同意,我还不如先斩后奏呢。”夏姌笑道:“好吧,那我就谢谢你了,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麋林?”杜慎言想着说道:“大概五号左右吧,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夏姌说道:“我这儿也差不多时候结束吧,我听钟智和说,也许过了节,我们这些参加活动的,还能补几天假期,嗯,你如果五号回来,那还来见我吗?”“爸爸,你还没睡啊?”杜慎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儿子杜林从屋里走出来,睡得朦朦胧胧,两眼惺忪的说道:“你在跟谁打电话呢?”杜慎言冲杜林摆了摆手,说道:“应该会去的吧,嗯,那就先这样,回头我再跟你联系!”他摁下挂断键,搂住杜林往屋里走:“我在和单位的同事说话,你怎么起来了?”杜林打了个哈欠,说道:“我起来撒尿的,爸,明天带我去湿地公园好不好,岳老师让我们写一篇关于春天的作文。”杜慎言做了个手势,呵呵笑道:“喔凯,喔凯,明天等你睡醒了,爸爸开车带你去公园,爷爷奶奶也去,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玩一天,你不是想划船嘛,爸爸租个大点儿的,你想划多久就划多久。” |
五月三日,杜慎言果不食言,一家人整整齐齐坐着车,来到双桥湿地公园,虽然园博会已经闭幕许久,但是随着路江水暖,春色明媚正当时,与往年一般,游人又纷纷涌至,杜慎言陪着父母和儿子,尽情尽兴的踏青赏景,直至落日时分,方才意犹未尽归去,晚上,黄永泰夫妇做东,在望海楼摆下大大的一桌,刘明山、郑红娟、杜慎行、李倩全都到了场,再加上他们祖孙三代四人,众人齐聚一堂,可谓是十全十美皆欢颜。 又是一个华灯初上,工人电影院门前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杜慎言站在路边,似乎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他拿起手机翻了几翻,刚找到张茗的电话号码,已经有人在他背后拍了拍,他转身望去,就和大半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张茗笑盈盈的俏身而立,上下打量着他,说道:“杜经理,你迟到了。” 杜慎言笑道:“不好意思,有点堵车。” 张茗笑道:“我还没听说过,电瓶车会堵车的。” 杜慎言将捷达车的钥匙,在手指上转了转,笑道:“活神仙,这次你可猜错了,我今天开得是汽车。”张茗哈哈大笑,转身踱步而行,说道:“走吧,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你说是川菜好呢,还是粤菜好?”杜慎言亦步亦趋,说道:“随......呵呵,川菜吧,粤菜我吃不惯。”张茗说道:“你有点风度好不好,也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杜慎言一愣,莞尔笑道:“这不是你问我的吗,好吧,好吧,那请问张小姐喜欢吃川菜还是粤菜?”张茗嘻嘻一笑,说道:“我喜欢吃晋菜,快点走,我知道有一家,口味很不错。”说着,她冲杜慎言招招手,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杜慎言苦笑着摇头,跟在她的身后拱拱手,叹道:“活神仙就是活神仙,永远是棋高一着,佩服!佩服!” |
第一百货楼下的晋风轩,是近几个月刚开的一家餐厅,杜慎言此前从未来过,张茗却是熟门熟路,一副老熟客的模样,领着他进门,然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过菜单,又要了四听蓝带,杜慎言掏烟掏了一半,才想起这里是公共场所,只得作罢,笑道:“你最近怎么样,还是天天在家抄书吗?”对杜慎言来说,张茗亦是师亦是友,几次与她长谈,都受益匪浅,所以回到路州来,张茗他是一定要见的,哪怕随便聊聊也好,今天选择在工人电影院碰头,还是张茗提出的建议,恍惚之间,二人又回到了当初,张茗瞧着窗外的街景,哑然失笑道:“你这话说的,天天在家抄书?合着我就没别的事可做?” 杜慎言笑道:“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你是知道的。” 张茗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笑道:“你别问我怎么样,先说说你自己。” 杜慎言笑道:“我?我还是老样子,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只是换了个地方和环境而已,别的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张茗凝神注目于他,良久笑道:“不止是这些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杜慎言微微一惊,心道,不会吧,难道她连夏姌的事情都知道了?想着笑道:“托你的福,喜事嘛,自然是有的,我这几个月的工资和收入,确实增加了不少,所以今天这顿饭,千万别替我省钱。” 张茗笑道:“是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服务员,再拿菜单给我看看。” 杜慎言不禁莞尔,没想到自己随便说说,她竟然当真了,服务员取过菜单,张茗在上面连连勾笔,果然是毫不客气,服务员在旁瞧着,也笑了起来:“点这么多,你们两个人吃的下吗?”张茗摆摆手,又指了指杜慎言,笑道:“没关系,今天我宰大户呢,吃不下咱们可以兜着走。”说着,她又重重的添了一笔,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最后叮嘱道:“那五份窝窝和蒸饺,就不用下锅了,直接打包!” 杜慎言吓了一跳:“五份?” 张茗打眼睨着他:“怎么?舍不得?” 杜慎言呵呵笑道:“不是舍不得,是怕你吃撑着。” |
张茗扳开一听啤酒,替杜慎言和自己都倒了半杯,笑道:“难得你肯这么大方,我可不得多加把劲,狠狠的宰你一顿,错过今天这个机会,要是过些日子,你又被单位开除,那我岂不是后悔莫及。”杜慎言笑道:“不是,张茗,我这会儿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犯不着这么诅咒我吧?”张茗笑道:“不是我诅咒你,而是没有什么不可能,所谓世事无常,循环往复,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丰年防着荒年灾,总不会错。”杜慎言听她说话,似乎隐含点拨之意,说道:“咱们说话能不能直接点,你别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听着瘆得慌,你不会想告诉我,我又要倒霉了吧?” 张茗端着玻璃杯,笑得打跌:“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说什么。” 杜慎言戏称张茗为活神仙,一半是玩笑,一半也是出自真心,在此之前,张茗所作谶语无不应验,他虽不知其中缘由,张茗也是真作假来假亦真,让人虚实难辨,但是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杜慎言笑道:“你到底是啥意思,给我来个痛快的。”张茗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过来,待到酒菜一一上齐,她才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啤酒,笑道:“杜慎言,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凡事不能太在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只需保持平常心,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能够达到这般境界,你就算得道了。” 杜慎言笑道:“我不要什么得道,我只求风调雨顺,天下太平,你好我好大家好,千万别再折腾,让我过两天安稳日子!”张茗笑道:“存在即为合理,世事如何变迁,你我都无法左右,你所能做到的,就是顺势而为,不断调整自我,以尽快适应新的环境。”杜慎言看着她,然后一摊手,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适应的很好吗?”张茗笑道:“嗯,所以我说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来吧,我敬你一杯,祝你幸福!” 二人喝过一杯,张茗想起那日见到杜慎行的情景,不由得笑道:“杜慎言,你那个宝贝弟弟,心眼可不少。”杜慎言问道:“你见过慎行?什么时候?”张茗便将青桥镇偶遇杜慎行和久保美惠的前后经过,与他说了一遍,杜慎言又笑:“是吗,想不到你还有老师,必定是位高人吧?”张茗失笑道:“老师就是老师,什么高人低人,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就比如在某个方面,你有不明白的地方,而我告诉你了,我就是你的老师,倘若换个专业,你比我要精通,那你就是我的老师,如此而已!” 杜慎言连连拱手,笑道:“张老师,请受在下一拜!” 张茗微微一笑,竟似坦然受之,又道:“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杜慎言,所谓相由心生,我瞧你弟弟杜慎行,好像不是那么厚道!” |
第一百八十九章:夜深沉惊闻恶事来 无论是亲戚长辈,还是朋友同事,杜慎言与生以来头一次,听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起弟弟杜慎行的不是,虽然张茗的言辞,并不见如何激烈,杜慎言还是不免怔了半晌,然后摸着鼻子,笑道:“你这话怎么说的,慎行他哪儿不厚道了?”张茗吃着菜,笑道:“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能叫做厚道吗?”杜慎言呵呵笑道:“你说这个呀,他公司里的事情,我很少过问,他也没有跟我提过,那个什么美惠小姐,应该是他领导吧,就跟我一样,我和我们殷总,不也经常一起外出,都是朋友关系,咱们不用想太多。”张茗笑道:“你会跟你们殷总,大晚上的单独逛公园吗?”杜慎言想着笑道:“逛公园倒是不会,不过,我去她家吃过饭,还是以未来女婿的身份!”说着,他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张茗错愕不已,一愣神的工夫,夹在筷子上的鱼肉,掉进了汤碗里,旋即,她把筷子一扔,也拍着桌子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杜慎言说道:“你们这兄弟俩,原来没一个好东西。” 杜慎言笑着又和张茗碰了杯,说道:“开玩笑,开玩笑的,我去殷总家吃饭,是她请我帮忙,冒充她的男朋友,实际上没那回事,慎行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
张茗笑道:“杜慎言,我无意挑拨你们兄弟俩的感情,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根据我的观察,那个美惠小姐对杜慎行,肯定是心有所属,反观杜慎行倒是未必。”杜慎言点点头,笑道:“那不就得了,你说那个日本女人喜欢慎行,人家是公司领导,慎行是为人家打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家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就算是逛公园,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张茗哼哼两声,笑道:“你这话要被你弟妹听见了,看她同不同意?”杜慎言笑道:“除非慎行不要这份工作,否则......”他忽然一顿,想着又道:“倒也是,慎行不在久保集团做事,到咱们新华美来,其实也蛮好的,不一定非在那棵树上吊死,凭他的学历才干,老丈人又是董事长,最起码也是个副总级别,要是那样的话,我还能跟着沾沾光。” 张茗捏着一根筷子,在汤碗里搅着,笑道:“问题就在这儿,我觉得你那个宝贝弟弟,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呢。”杜慎言瞧着她,问道:“你说他在打什么主意?”张茗摆摆手,说道:“他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看得出来,他跟他那位美女领导,关系肯定不一般,绝不是什么所谓的朋友。”杜慎言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慎行未必喜欢那个日本女人吗,怎么又变卦了?”张茗说道:“他不喜欢人家,不代表他不会利用人家,杜慎行很聪明,他这样虚与委蛇,一定别有图谋,也许是钱,也许是权。” “也许是色?”杜慎言接着笑道:“行了,你就别猜了,我这个弟弟呀,确实很聪明,心眼儿也多,但还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阴险,又是虚与委蛇,又是别有图谋,你肯定是因为他和你师娘吵架,所以对他有偏见。”“我对他有偏见?”张茗失笑道:“杜慎言,我和你弟弟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也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才聊起他,我需要对他有偏见?得得得,你不爱听,那当我什么都没说,喝酒,喝酒!”杜慎言也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便举杯笑道:“那我敬张老师一杯,祝张老师美貌常驻,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张茗轻笑一声,说道:“哎哟喂,刚才谁说自己不太会说话的?” |
深夜,杜慎行坐在玉带花园的家中,铃木健夫通过电邮,给他发来了一部分,关于新型电子产品线的开发资料,白天他要陪着李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静下心来,逐份逐份的查阅,久保集团是老牌的化工企业,虽然未曾成功运作上市,但在行业内的地位,却一直颇为牢固,不过,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新兴产业的不断兴起,传统的产品和模式,则越来越显露疲态,变则通,通则久,这个道理人尽皆知,只是如何变,如何通,才是最难的,包括久保隼在内的公司高层,早已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过很久,大部分董事的意见,是对现有的产品线进行升级优化,采取保守应对策略,但渡边正一和久保仓明的态度,却出奇的一致,不但要变,而且要增,也就是说,除了升级传统产品,还要开辟新的行业,这就势必需要动用大量的资金,根据渡边正一和久保仓明的设想,公司不上市,有不上市的好处,进行重大再投资,不用维持太多的账面利润,只要投资的方向正确,那就大胆的放手去做,将来的久保集团,一定是跨行业、跨国界的超级集团公司。 愿望是美好的,但是激进了些,久保隼综合各方面意见,然后经过深思熟虑,虽然最终决定把票投给儿子,却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调整,公司运作上市,是久保隼长久以来的梦想,在他看来,一个没有上市资格的公司,始终是不入流的,,而渡边正一和久保仓明,是公司高层少壮派的代表,公司的未来,必然要由他们这批人来挑大梁,因此,权衡再三后,久保隼对集团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做出三个步骤的规划。 首先,进行资本股权的重组,将中国公司划归渡边正一名下,作为交换条件,渡边正一必须接受集团公司的大部分债务,以为集团公司上市扫清道路,至于中国公司是否完全脱离久保集团,则由渡边正一予以决定,其次,调用少部分的资金,投资新兴产业,一边摸索,一边开拓市场,三到五年之内,不求高额利润回报,只需初步站稳脚跟,积累相关技术和人才储备,在此期间,全力以赴完成公司上市计划,同时升级优化原有化工产业,以达到最新行业尖端要求,最后一步,公司上市融资成功,集中人力物力,投向新兴产业市场,争取用十至二十年的时间,获得行业内的龙头地位。 |
只可惜,一场惊天变故过后,久保隼壮志未酬身先死,久保仓明相继去世,于是所有的计划措施,便随之搁置下来,久保美惠一向不问公司事务,面对父兄留下的这副家当,仅仅是处理好公司内部的人事关系,她已是焦头烂额,好在有铃木健夫和竹下月的协助,才堪堪平衡住了混乱的局面,但是,这样的平衡能够持续多久,久保美惠心里根本没底,加之丧父丧母丧兄之痛,久久未能消解,她恨不得就此抛下一切,逃避所有的羁绊,远远的躲开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不过,作为久保家的唯一继承人,这就是她的宿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久保美惠自然明白,所以再心力憔悴,她都必须咬着牙撑下去,多撑一天是一天,至于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她看不到,也不去想。 久保美惠性格的弱势,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渡边正一虽然人在路州,但他每天都与东京保持着紧密联系,掌握最新的动态,如今的久保集团,可谓是内忧外患,任何一丁点的摩擦,都有可能打破眼下的闷局,渡边正一知道,在这种形势下,只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稳固久保美惠的地位,必须立刻进行产业调整,以攻为守,以进为退,凭藉久保隼生前的威望,强行推动新产品上马,从而趁机改组公司人员架构,削弱老旧顽固势力,为他此后的长远规划,打下坚实的基础,他多次和久保美惠电话磋商,陈述利害,久保美惠本就没有主见,而且相比东京那帮公司元老,她肯定更愿意相信渡边正一,所以在渡边正一的幕后策划下,久保集团的电子产品项目开发,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作为中国公司技术开发部的负责人,杜慎行自然责无旁贷,他既紧张又兴奋,看着铃木健夫发来的这些资料,脑子里已经勾画起未来的前景,虽说专业不太对口,但是技术和设备都是全套日本进口的成熟方案,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消化吸收,然后用最短的时间,组织起一支与之配套的骨干队伍。 |
杜慎行一边仔细浏览资料,一边上网查找相关信息,忽然,一则新闻映入他的眼帘——新华美集团研发自动化传感器项目,填补国内空白,缩短与尖端国家的行业差距——他略略一看,不禁叹了口气,又有些好笑,就这样的制造能力,至少和日本相差二十年,更不用说欧美国家,如此想来,自己的那位老丈人,确实有点一根筋,有钱投什么项目不好,非要花这些个无用功,砸进去的钞票若干,搞出来的东西,却是人家已经快要淘汰的产品,怎么可能得到市场的认可,不出意外,这就是个赔大本的买卖。 他看着这则新闻,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去厨房倒水,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竟然是蒋淑云发来的,杜慎行点开一看,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右手抖了抖,开水溅到他的手腕上,烫的他“哇”的一下,茶杯摔落在地,碎成残片。 渡边正一能够与蒋淑云“重归于好”,他其实是喜出望外的,如果说当初他使出手段,俘获了蒋淑云,是因为实在太过于寂寞,那么在他们相处的这些年内,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对这个女人付出了真情,妻子竹下月与他而言,除了生儿育女外,更像是个亲密朋友,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曾给予他莫大的帮助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妻子,至少是在名义上,但是激情的缺失是显而易见的,而这种激情澎湃的感觉,使得他越来越依赖于蒋淑云的存在,可以说,只要不妨碍他的家庭完整,他愿意竭尽全力为蒋淑云付出所有,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相比他对蒋淑云的爱,实在算不得什么。 |
蒋淑云似乎也默认这样的交易,尽管渡边正一并不承认这是交易,不管怎样,如今孑然一身的蒋淑云,已经无多顾虑,放假期间,她都呆在渡边正一的公寓里,彼此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了三四天,渡边正一被她的热情感染,重新焕发出无限的青春活力,直至四日下午,蒋淑云跟他说,想回家一趟,渡边正一开车送她,到了小区的楼下,蒋淑云又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渡边正一颇感犹豫,蒋淑云叹道:“那就算了,你早点回去吧!” “淑云!”渡边正一思忖着说道:“我给你买套房子吧,地点、户型随你挑,你以后就别住这儿,怪不方便的。”蒋淑云说道:“我没什么不方便,是你觉得不方便吧,再说他死之前,已经买了一幢别墅,就在东山的山景翠苑,大概今年年底就能拿到钥匙,我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渡边正一皱眉说道:“那毕竟还是他的房子,我买套房子给你,就是希望你和他之间,尽量少些瓜葛,你不是说,他留下来的所有财产,你要还给他的父母吗,我觉得这样挺好,忘记过去,面对未来,你的下半生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蒋淑云说道:“我是有这个打算,手续已经在办,我也希望忘记过去,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你真的不上来坐坐?”渡边正一笑道:“还是不了,要是被邻居瞧见,又要惹来不少闲言碎语。”蒋淑云不屑的轻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平时色胆包天,这会儿倒扭扭捏捏。”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不是怕邻居的闲话,你是怕他,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渡边正一顿觉脸上无光,被心爱的女人鄙夷,实在有点难堪,于是辩解道:“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他。” 蒋淑云笑道:“你偷了人家的老婆,还说没做亏心事?” 渡边正一钻出车门,将车落锁,拉起蒋淑云的手,就往楼道里走,说道:“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得上去坐坐,家里有咖啡吗?” |
第一百九十章:亏心人难免遇鬼影 王希耀和蒋淑云的家,渡边正一此前从未来过,有几次王希耀邀请他做客,他都以种种理由婉言拒绝,爬上了四楼,蒋淑云掏出钥匙打开门,不知道是心理阴影,还是客观存在,渡边正一就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蒋淑云进门后,拿过一双拖鞋请他换上,他不禁微微一怔,蒋淑云笑道:“这是新的,他的东西该烧的都烧了,该收的我也收起来了。”渡边正一这才放心,自嘲的一笑,趿拉了拖鞋走进门内。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面积不大,还是王希耀和蒋淑云结婚前买的,后来重新装修过一次,所以并不显得陈旧,蒋淑云请渡边正一在客厅里坐了,然后进到卧室,却没有关门,站在镜子前面,慢慢脱去外套和长裤,渡边正一的视线,正好一览无遗,他点了根烟,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最美的。”蒋淑云并无羞涩,换了件睡衣套在身上,又将长发拢成髻,对着镜子照了照,说道:“是吗,你才发现?”渡边正一笑着起身走过去,刚进卧室的房门,抬头见到床头的墙上,挂着王希耀和蒋淑云的结婚照,心中猛然一凛,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蒋淑云瞧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渡边正一站在门外,笑道:“我想我还是回去吧,免得打扰你的休息。” 蒋淑云似乎没有察觉,微笑着走到他身边,两只玉藕般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幽幽的说道:“想和我一起洗澡吗?”渡边正一心中砰砰直跳,脑子立刻混乱起来,说道:“在这儿......不......不太好吧。”蒋淑云咬着他的耳垂,舌尖轻轻触弄,说道:“随你的便,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刺激?” |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时候对,有时候不对,但就此刻的渡边正一而言,无疑是条真理,原始炽烈的欲望,终于占据了上风,在蒋淑云的挑逗下,他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就算王希耀阴魂不散,他也无所畏惧了,渡边正一拦腰抱起蒋淑云,蒋淑云一边咯咯的大笑,一边指引着他走进卫生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蒋淑云喘气笑道:“你晚上想吃点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做。” 渡边正一的声音低沉:“我就吃你。” 蒋淑云笑道:“你别急,先洗干净了......嗯......嗯......” 夜深人静,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关了灯的房间幽暗昏昧,渡边正一感到口渴,他像往常一样,闭着眼睛,伸手到床前的柜子上拿茶杯,摸了几下没摸着,这才想起来,今天没睡在家中,于是砸吧了几下嘴,翻了个身,便要去搂蒋淑云,谁知道还是摸了个空,他顿时惊醒过来,床的另半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蒋淑云的身影。 渡边正一就觉得头皮发麻,急忙想要开灯,可是摁了半天的开关,却是毫无反应,窗外忽然起了风,呜呜咽咽的,像是谁在哀叹,又像是诉怨,渡边正一揭开被子,赤条条的坐在床边,惊恐的望着这间屋子,衣柜、梳妆台、床以及墙上的那副结婚照,相框中的王希耀,笑容可掬的看着他,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渡边正一“啊”的跌坐在地,失声叫道:“淑云,淑......蒋淑云,你在哪儿?” 四周死气沉沉,蒋淑云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或许从来没有出现过,渡边正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扇了一下自己的脸,既响且脆,还生生的发疼,可是眼前所见依然如故,他不敢再看那副照片,怀着极大的恐惧,四处找寻自己的衣物。 |
“蒋淑云,你在哪儿,别闹了,你快说句话。”渡边正一穿着衣服,不停的叫喊,既是呼唤蒋淑云,也是为自己壮胆,他拉开房门,又是一阵冷风吹进来,周围的气温陡降,到处都是黑黢黢的,借着仅有的一点微光,渡边正一探出头四下看了看:“蒋淑云,蒋淑云,你在哪儿?这不好玩,你快出来!” 忽然“哐啷”一声,渡边正一吓得“哇哇”直叫,用手扶着门框,勉强支撑住,双腿已是酸麻无力,等到稍稍定了神,才发现是阳台上的窗户没有关好,被风吹得来回摇晃,撞在窗框上发出的响动,渡边正一心中恐惧稍减,走到阳台上,关起那扇敞开的窗户,怎料刚刚转过身,就见到屋子中央,悄无声息的站了个黑影,已如惊弓之鸟的渡边正一,当即吓得心胆俱裂,颤声问道:“是谁?淑云吗?是不是你?” “副总经理,咱们好久不见。”那个黑影阴璨璨的笑了。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显然不是蒋淑云,而且他称呼自己为副总经理,难道真是王希耀的鬼魂回来了,渡边正一手足冰凉,浑身打着哆嗦,饶是他素来颇有胆识,见此情形,也不禁汗如浆下,黑影继续说道:“你在叫淑云吗?副总经理,你过来,看看我是谁?”渡边正一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黑影又道:“你不敢过来?那我过去。” “你别过来!”渡边正一本能的大叫:“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
黑影果然站着没动,片刻,忽然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说道:“副总经理,我求求你,就帮我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副总经理,我跪下来求你了。”这是那日在公司的办公室,王希耀跪在自己面前央求所言,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黑影哭着,居然真的跪了下来,泣声不止,哽咽着又道:“要是被总经理知道了这些事,那我就真的完了!” 渡边正一急道:“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杀你,你别来找我。”黑影收了哭声,缓缓的站起来,只略略一顿,又桀桀的阴笑道:“是吗,那我头上这顶绿帽子,跟你有没有关系?”渡边正一解释道:“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也给了你不少好处,不是吗?淑云呢,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黑影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请她下去陪陪我,我一个人好寂寞啊,真的好寂寞,那里太冷了,太冷了!”说着,他缓缓移动脚步,朝着渡边正一走来,渡边正一退无可退,惊慌失措的大叫:“你站住,不准过来......”黑影似乎十分的听话,止步再次笑道:“副总经理,你没做亏心事,不用害怕的。” “我......我......”渡边正一干咽了几下,说道:“我没有害怕,可是我不想见到你,是久保仓明害死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他去。”黑影怪笑一声,说道:“渡边正一,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你不知道人可以骗,鬼是骗不了的吗?你是没有杀我,可你比久保仓明还要恶毒的多,久保仓明不过是杀人,你却要诛心!”渡边正一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黑影说道:“你不明白?那我来告诉你,不错,在你的眼里,我本就无足轻重,我的死活,你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要杀的人是久保隼和久保仓明,但是你又不能亲自下手,所以才煞费苦心布下这个局,我和那两个日本人,都是你局里的棋子,你甘冒风险,把自己当作诱饵,引得我们自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我说的这些,你敢不承认吗?” |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渡边正一叫道:“久保仓明要杀我,你也要杀我,若非我命大,那天晚上就差点淹死,你说我煞费苦心,我会这样害自己吗?”黑影呵呵冷笑一声,说道:“这才是你聪明的地方,你为了和久保仓明争夺公司股份,已经蓄谋了很久,你故意在会上公开责骂赖长喜,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和赖长喜势成水火,可笑久保仓明这个猪头三,还去拉拢赖长喜,自以为挖了你的墙角,然后你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暗地里笼络住铃木健夫,让他们两个人花言巧语的唱双簧,骗得久保仓明乖乖入局,铤而走险雇我替他杀人,最后你再置于死地而后生,还能顺便送了久保隼的一条命,从头至尾,你虽没有亲自动过手,但是我们每个人的所作所为,无不在你的掌握之中,渡边正一,我和久保仓明固然不是好东西,死不足惜,可是我们再坏,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不是不知道,我贪得无厌,中饱私囊,肆无忌惮侵吞公司利益,你不但不阻止,反而纵容我的贪念,直到我贪得无法自拔,你又利用久保仓明的名义恐吓我,羞辱我,让我跪在你的面前做狗,把我的人格碾得粉碎,你和蒋淑云私通的事,也是你自己偷偷放出的风声,有意通过久保仓明传入我的耳中,你算计的非常清楚,当我做了你这么多年的狗,被你践踏的面目全非,一旦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高明啊,实在是太高明了。” 渡边正一瞠目结舌,口不能言,当他听到赖长喜和铃木健夫这两个人的名字时,便知道所有的一切,再也无法隐瞒,直到此刻,他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个黑影,定是王希耀的魂魄无疑,否则,他如此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一个局,赖长喜和铃木健夫身涉其中,断不会轻易透露出去,除了鬼以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渡边正一沉默半晌,渐渐恢复平静,他轻叹一声,说道:“你是来取我命的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王希耀,我不求你放过我,我只求你放过淑云,这件事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吧。” 黑影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这是承认了?” |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渡边正一叫道:“久保仓明要杀我,你也要杀我,若非我命大,那天晚上就差点淹死,你说我煞费苦心,我会这样害自己吗?”黑影呵呵冷笑一声,说道:“这才是你聪明的地方,你为了和久保仓明争夺公司股份,已经蓄谋了很久,你故意在会上公开责骂赖长喜,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和赖长喜势成水火,可笑久保仓明这个猪头三,还去拉拢赖长喜,自以为挖了你的墙角,然后你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暗地里笼络住铃木健夫,让他们两个人花言巧语的唱双簧,骗得久保仓明乖乖入局,铤而走险雇我替他杀人,最后你再置于死地而后生,还能顺便送了久保隼的一条命,从头至尾,你虽没有亲自动过手,但是我们每个人的所作所为,无不在你的掌握之中,渡边正一,我和久保仓明固然不是好东西,死不足惜,可是我们再坏,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不是不知道,我贪得无厌,中饱私囊,肆无忌惮侵吞公司利益,你不但不阻止,反而纵容我的贪念,直到我贪得无法自拔,你又利用久保仓明的名义恐吓我,羞辱我,让我跪在你的面前做狗,把我的人格碾得粉碎,你和蒋淑云私通的事,也是你自己偷偷放出的风声,有意通过久保仓明传入我的耳中,你算计的非常清楚,当我做了你这么多年的狗,被你践踏的面目全非,一旦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高明啊,实在是太高明了。” 渡边正一瞠目结舌,口不能言,当他听到赖长喜和铃木健夫这两个人的名字时,便知道所有的一切,再也无法隐瞒,直到此刻,他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个黑影,定是王希耀的魂魄无疑,否则,他如此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一个局,赖长喜和铃木健夫身涉其中,断不会轻易透露出去,除了鬼以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渡边正一沉默半晌,渐渐恢复平静,他轻叹一声,说道:“你是来取我命的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王希耀,我不求你放过我,我只求你放过淑云,这件事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吧。” 黑影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这是承认了?” |
渡边正一说道:“无所谓承不承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行了,咱们也别废话了,你把淑云放了,我的命就在这儿,你过来取吧,我绝不反抗!”说着,他背过身去,看着窗外越发阴沉的天空,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候,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的动静,他心中起疑,转身去看,那个黑影竟然消失了,渡边正一怔了怔,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他走到屋子中央,四下里看了看,并不见有何异常,难道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了?那么淑云呢,淑云在哪儿? 经过这一场人鬼对话,渡边正一已将生死看得极淡,既然不畏死,那么也就无所畏惧,他找遍整间屋子,终于在客房的床底下,发现了蒋淑云,女人穿着睡衣,蜷缩着沉睡不醒,渡边正一将她抱回卧室的床上,又在她脸上拍了几下,蒋淑云方才悠悠醒转,她先是一惊,继而扑在渡边正一的怀里放声大哭,渡边正一抚着她的后背,笑道:“你哭什么?” 蒋淑云哭道:“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他回来了,还说......还说......” 渡边正一问道:“他说什么了?” 蒋淑云抽噎了两声,说道:“他说,董事长和总经理都是你害死的,我不相信,他就要我跟他走,他要我到下面去陪他,正一,我怕......”渡边正一紧紧的搂住她,安慰道:“不要哭了,就是个噩梦,没事的,有我在这儿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蒋淑云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是你害死的?”渡边正一摇着头,失笑道:“梦里的事,怎么能作数?”蒋淑云坐起身,指着墙上的结婚照,说道:“那你现在告诉他,你是清白的,让他以后别再回来。”渡边正一愣住了,犹豫着说道:“淑云,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不要疑神疑鬼的胡思乱想。”蒋淑云看着他的眼睛,他却不自觉的避了开去,良久,蒋淑云笑道:“我肚子有点饿了,你饿不饿?我去煮点吃的。”也不待渡边正一回答,她便下得床来,顺手摁亮了台灯,渡边正一一惊,这灯怎么又亮了? 十几分钟后,蒋淑云煮了一锅的方便面,分成两大碗端了进来,渡边正一满腹的心事,根本吃不下去,蒋淑云瞧着很不开心,搅着自己碗里的面条,说道:“怎么了?嫌我煮的面难吃吗?”渡边正一端着碗,笑道:“没有,我不饿!”蒋淑云吃了一口面,又道:“不饿也要吃了它,不然我会生气的。”渡边正一笑起来,夹起面条就往嘴里塞,蒋淑云见之欣然而喜,咯咯的笑道:“嗯,真乖......” |
第一百九十一章:生死隔同游古墙园 杜慎行接到的那条短信上,蒋淑云就写了六个字——我为他报仇了,杜慎行只觉的一阵目眩,一颗心狂跳不止,“报仇了?难道她杀了渡边正一?”杜慎行想着,冷汗浸透全身,也顾不得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立刻拨了个电话过去,直响过五六声长音,电话才接通了,电话那头有人在低低的喘息,杜慎行叫道:“蒋姐,蒋姐,是你吗,你在哪儿,你千万不要犯傻。”蒋淑云“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谢谢你,我要睡了,我太累了,我真是太累了,杜慎行,你知道吗,我不后悔,我只是对不起他,我现在就看着他的眼睛,他和我结婚时的样子,特别的帅,特别的帅。”杜慎行叫道:“蒋姐,你先听我说,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你这样做不值得,你没有对不起谁,咱们谁没犯过错?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找你。”蒋淑云低声笑道:“正一已经睡了,我也要睡了,你别来找我,来不及的,我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太美......妙了......”说完这句话,她轻轻的笑了一声。 “蒋姐,蒋姐......”无论杜慎行如何大声叫喊,蒋淑云已是不作应答,电话那端变得空幽幽的,杜慎行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回想蒋淑云所说的话——看着他的眼睛——结婚时候的样子特别帅——他顿时明白过来,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110的电话号码。 清晨,第一人民医院的三楼手术室外,赖长喜以及公司的其余几位中层干部,正在焦急的等待,关淼和杜慎行站在走廊的尽头,关于昨夜的情形,杜慎行不做任何保留,全都告诉了关淼,关淼拧眉沉思,一条清晰的脉络,渐渐呈现在他的面前,从久保隼溺亡,到王希耀和久保仓明火拼,再到昨夜蒋淑云与渡边正一双双寻死,所有苦思不得其解的疑点,都在此刻得到了答案,尽管其中的前因后果和具体细节,他尚未完全掌握,但就这一连串的命案,似乎已经可以划上句号,关淼捏着一根香烟,放在鼻子底下嗅,想着说道:“杜部长,你和蒋淑云的关系,一直很好吗?” |
杜慎行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笑道:“也算不上很好,事实上,王希耀死之前,我和蒋姐几乎就没说过话,王希耀出殡的那天,我去送了送他,可能是蒋姐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吧,所以对我比较信任,有些话也肯对我说,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关队,你是个明白人,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蒋姐在公司的压力有多大,以前跟她走得近的那些人,现在都是明哲保身,谁也不愿意沾上这些个说不清的烂污事。” 关淼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也可以理解,人嘛,总是喜欢锦上添花,没几个愿意雪中送炭。”说着,他笑了起来:“杜部长,你年纪虽然不大,做人做事倒是厚道沉稳,将来的成就不会小,只是蒋淑云肯为丈夫殉死,不惜与自己的情人同赴黄泉,倒不失为一个性情女子,我对她看走眼了......”他的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医生,众人涌上前去,围住那位医生七嘴八舌的问询,杜慎行和关淼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女的还在抢救,男的......”他摇摇头,众人一阵低呼,面面相觑,赖长喜抓住医生的胳膊,说道:“大夫,真的没希望吗?你们再抢救试试?”医生叹道:“但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赖长喜缓缓的松开手,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关淼和杜慎行将他的神情瞧在眼里,又相互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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